他说着,转头看一眼红灯变绿灯,便停下来,又发动车子。
知聆怔怔地听着这一番理论,心中极为震动:她从来没有听人这么说过,却跟她穿越之后的想法有些契合之处。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直到车子停在别墅前的时候,知聆才从沉思里醒过来,她伸手解开安全带,段深竹已经下车替她打开车门。
知聆冲他笑一笑,扶着车门迈步出来,忽然之间双腿却无力屈倒,幸好段深竹眼疾手快,用力将她扶住。
知聆猝不及防地撞入他怀中,他身上似有淡淡地什么香水的味道,而脸贴在那结实的胸前,陡然让知聆想起古代时候的情形……她用力在段深竹胸前一推,怎奈双腿不争气,软软地像是两根面条,脱离了主人的控制。
段深竹用力抱着她:“别急!你一定是在车内坐太长时间了,所以腿都麻了!别硬撑着,先到座位上坐会儿……”
知聆听他语气严肃,心头一宽,段深竹半抱半扶,想将她放回座位上,却不料就在这时候,对面一辆车缓缓驶来,车子停下,有人打开车门,震惊地看向此处。
赵宁哲大步走过来,目光从段深竹的脸上移到知聆面上,见她一脸痛楚,便俯身下去:“怎么了?”
知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回来,就低头看腿:“没事,腿麻了。”
赵宁哲心头一抖,转头又看向段深竹。
段深竹泰然自若地迎接他目光的检视,知聆也瞧出赵宁哲目光中的敌意,只好说:“这位是段总。段总,这是我……老公,赵宁哲。”
段深竹听了,很有礼貌地伸手:“赵先生看起来很眼熟。”
赵宁哲见他这样有“风度”,自然不肯失礼于人,也伸出手去:“段总贵人事忙,上回在天宇夏总的生日宴会上见过一面。”
“哦,”段深竹惊讶,但声音却依旧是那种冷清无感的,“原来是风锐的赵总,没想到……失敬了。”
知聆任凭两个男人“寒暄”,只顾低头捏自己的腿,感觉双腿又酥又麻,简直不像是自己的了,像是刚被砍了一段一段地,然后又接起来,还涂了痒痒药,各种难以忍受,自顾不暇。
赵宁哲跟段深竹目光相对,暗潮涌动,火花交织,双手相握瞬间,彼此都是一震。
段深竹驱车离开后,赵宁哲索性将知聆抱起来,大步进了屋里。
“怎么电话不接?还跟他在一起?”进门之后,男人急忙问,隐隐地醋意翻腾,“腿怎么麻成这样?”
知聆坐在沙发上,腿正恢复知觉,闻言皱眉:“什么意思?”
赵宁哲看她一眼,把心中的不安压下,走了过来:“真的难受?”
知聆听他语气温和许多,才道:“段总找我,想让我复职,我不肯,他请我吃了顿饭,吃完后……”
赵宁哲略有点紧张,知聆淡淡道:“我困了,在他车上睡了会儿。”
赵宁哲暗中松了口气,缓缓蹲下~身:“我替你揉揉。”双手握住知聆的腿,轻轻地替她推拿。
知聆忍着腿上的不适,看向赵宁哲,他这个姿势,有点像是前日送她戒指的时候……感慨万千。
知聆想到中午那个电话,便问:“婆婆的病好了吗?”
赵宁哲的脸色有点奇怪,随口“嗯”了声。知聆的心凉了半截,身子不由地坐直了些,心中百转千回,终于说:“宁哲。”
赵宁哲听她语气不对,就抬起头来:“怎么了老婆?”
知聆看着他的眼睛:“不要骗我。”她的脑中忽然出现了那一句话“若有来世……”
知聆吸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别骗我,因为……你没法子骗一个人一辈子。”
赵宁哲手势僵了僵:“你……”他的眼神变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你……”
知聆有些难过:“中午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了。”
赵宁哲心头一寒:“我、我不知道……难道说……”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她还说,是你的情人。”知聆机械地说,本来不想说这一切的,要说,也得让赵宁哲自己告诉她。
赵宁哲咬牙,又急忙说:“老婆,你可千万别听,这都是……嗐,我跟你说实话吧,妈并没有生病入院,只是我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一个妹妹从美国回来了,所以她就骗我让我回去看看,有一段时间我的手机放在客厅里,必然是给她拿去恶作剧了。”
知聆问:“真的?”
赵宁哲又恼又笑:“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那个臭丫头,我从小看她长大,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假小子,居然敢这么开玩笑,我希望她滚回美国,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知聆心头的大石缓缓落地,低声说:“婆婆骗你回去,是别有用意吧?”
赵宁哲心头一凛,他已经把那个关键一节省略了,但知聆仍猜到了,赵宁哲握住知聆的手:“不管有什么用意,我已经对她说明白了,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老婆,其他的女人都没资格。”
知聆听着他的话,忍不住一笑。
赵宁哲亲亲她的手:“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要跟段氏的那个小白脸来往了。”
知聆又笑又觉愕然:“啊?”
赵宁哲回想段深竹抱着知聆时候的情形,心里像是给塞进了一枚荆棘:“我老婆这么漂亮,那小子不会是想来挖墙脚吧。”
“我看你是疯了,”知聆抬手,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疯言疯语!这都是哪跟哪啊。”
知聆只觉得赵宁哲在胡说,起码在现代,她觉得那简直如天方夜谭,可是一想到古代,她却没这么有底气了,于是无奈地叹了声。
赵宁哲握紧她的手,放在嘴角边轻轻咬了口:“总之我以后要多警惕些了。”
知聆又痒又笑:“你自己被人拉郎配,就也说别人……真疯了。”
赵宁哲一本正经:“我那不是拉郎配,是拉女配。”
聂文鸳抱着一个牛皮纸袋匆匆出了电梯,没想到一下子跟对面的人撞在一起,手中的信封纸袋脱手落在地上,竟跌在那人脚边。
聂文鸳着急,才要俯身拾起来,就听到对方笑了声:“聂小姐,哈……我们两个可真是有缘,又撞在一起啦,不知,这回聂小姐还炒我鱿鱼吗?”
聂文鸳抬头,对上张经理笑笑的脸,她哼了声,才要去捡那东西,张经理却已经先一步弯腰把袋子捡了起来:“还挺沉,什么玩意儿?”
聂文鸳见他似要打开看,忙劈手夺过来:“别多管闲事!”抱着纸袋欲走的瞬间,又回头看他,说道,“别高兴的太早了,谁害我这样,我一定要她付出代价!”
张经理见她恶狠狠地,竟没反应过来。一直到聂文鸳走了,张经理回头,却见曲稳正靠在前台处跟两个美女说笑,见聂文鸳出了门才踱步过来,张经理知道他是段深竹跟前的红人,不敢怠慢。曲稳看一眼聂文鸳的背影:“你又惹事了啊,老张。”
张经理叹:“见了鬼了,又跟她撞在一起,整个一煞星。”
“最好不是你的煞星就行。”曲稳哈哈一笑,“怎么,又恐吓你了?”
“听来不像,”张经理随口说道,“说什么谁害她就要让谁付出代价,娘的,我可没害她,是她自己找事来的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曲稳敛了笑:“是吗?对了,她手里拿的什么?”
张经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什么文件……是一叠的样子……不对,文件没那么小……”他还在回想着,眼前已经没了曲稳的人影,张经理东张西望,自言自语道:“曲经理真是神出鬼没啊。”
聂文鸳电话打不通,于是就发了个短信给知聆。一路驱车往先前约过的茶房去,她停车后坐在靠窗的位子,先把纸袋打开,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见无误后才放在一边。
聂文鸳检查完纸袋后就又低头看手机,并没发现一辆熟悉的车子无声无息停在外头,更没察觉有人靠近,一抬头的功夫,才对上段深竹略有些锐利的双眸。
聂文鸳身子一抖,本能地往后缩了缩,然而很快就反应过来,一把先抓住桌面上的牛皮纸袋:“怎么……是你?”
大概是她太过慌乱,袋子用力一晃,从里头滑出一张照片来。
段深竹目光转动,当看到那照片上的人物之时,顿时色变。

 


第 22 章

聂文鸳想要掩饰,却已经无济于事,段深竹不敢置信,拿起最外头那张照片细看:没有错,正是刚才见过的赵宁哲。
跟印象里的西装革履衣冠楚楚一样,赵宁哲上身穿着淡色衬衫,领带也纹丝不乱,微微仰头,眉头微蹙如在沉思,只看这一幕当然毫无异议。
段深竹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一秒,就看向下方,看到赵宁哲的双腿之间,跪着一个人。
这像是偷拍的照片,似乎是楼层之间,隔着玻璃窗。
但仍然很清晰,能看出赵宁哲英挺的五官,也能看出他身下跪着的那女人,头发抿在耳后,温顺地含着他的……
其实如果这个女人是知聆,段深竹会更震惊一些。
甚至在一开始的时候他真的以为是方知聆,然而很快他就知道不是。
段深竹把那纸袋拿过来,打开看。
还有很多照片,吞吐舔吮,无所不能,或者是那女人仰头看赵宁哲,看得清她的脸,十分淫~荡的表情,然后是床照,各种姿势,极尽露骨……
震惊之余的意外收获是,段深竹发现赵总的身材的确很不错。
震惊过后,段深竹才想起,这种东西居然在聂文鸳手里,而且看样子,不是近期拍的。
这要是在以前,段深竹觉得这些照片会玷污他的“天使”的眼睛,拿着的话也会玷污到手。
可是现在……
段深竹忽然感觉:照片的女主角不是聂文鸳,有点叫人意外。
段深竹看向对面的聂文鸳:“这些东西从哪里来的?”
聂文鸳脸色灰败,在段深竹看照片的时候几乎跳起来逃走,然而不知是一种什么……让她并没有逃,甚至极快镇定下来。
“你问这个干什么?”她反问段深竹。
“是你拍的?”段深竹扫她一眼,眼中只有一点憎厌,而后便只是淡漠,“想把这些,给方小姐吗。”
“是。”聂文鸳反而抬起下巴,坦然供认。
“为什么?”
“你知道的。”
段深竹嘴角一挑,一抹冷笑:“你以为,是因为她我才跟你分手的?”
聂文鸳盯着他的脸,满心只想:这个人不再属于自己了,曾经,她可以的,曾经可以拥有他的全部!
她反问:“难道不是?”
段深竹垂下眸子,不再看她:“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方小姐,我们迟早也会分手,因为,你不可能做到一辈子不露出真面目。”
“真面目……”聂文鸳重复。
“就算是最好的演技派,也无法一辈子掩饰自己真正的品性,好的演员可以很出色的演一个跟自己性格南辕北辙的角色,但那只是短暂的一部戏,他没有办法永远扮演这个角色,一年,十年,甚至一辈子。”
聂文鸳懂了。
段深竹看她一眼,声音冷冷淡淡,没有感情:“在我面前你掩饰了那么久,很辛苦吧。”
“不辛苦,”聂文鸳回答,“你该知道的,我喜欢那样,只要跟你在一起,我怎么样都可以。”
穷途末路真相败露她依旧如此有勇气,段深竹却分毫不为所动:“很可惜,这幕戏早该结束了。”
聂文鸳咽了口气:“你怪我欺骗你,是的,我承认。因为我虚荣,但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是真的爱上你,你为什么不信?当初,不是我故意要冒认是救你的人,是段太太她先误认我的,我才有勇气冒名顶替。”
段深竹眉头一皱:“我母亲?”
“她以为我救了你,向我道谢,我无法拒绝,无法坦白我不是那个人,”聂文鸳说到这里,忽然问,“假如我当时没有冒认,你会不会喜欢上我?”
段深竹收敛思绪:“不会。”答的干净利落,决绝无情,但却也是实情。
一万个聂文鸳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看一眼。
聂文鸳一笑:“哈哈,我就知道。这样想来,我一点也不后悔,如果不是当时段太认错了人,如果不是我当机立断冒认,恐怕连‘曾经拥有’都得不到。”
段深竹眼睛里掠过一丝厌恶:“那你现在又想怎么样。”
聂文鸳探究地看他:“你不会喜欢方知聆吧?”
段深竹面无表情:“你在说什么?”
聂文鸳停了这个话题:不,不可能,方知聆大他几岁,而且是有夫之妇,段深竹怎么会……
“本来我恨她,”聂文鸳暗笑自己的异想天开,顺势转开话题,“她是我的眼中钉,但没想到,算来算去仍旧失败。”
段深竹不置可否,聂文鸳道:“我这辈子最庆幸的是上了她的车,最后悔的是那时候没有上前,如果时光能够倒回……”
段深竹冷冷一笑,打断她的感慨:“时光若倒回,你还是会袖手旁观,这点是改不了的,因为你本性冷酷而自私,绝不像她。”这也是他最不能容忍的:就像是童话里的毒蛇,什么也不干只是守在旁边,在最后一刻把人费尽心血呵护的果子夺走,何其可恨。
聂文鸳无言以对。
段深竹把那些照片收起:“我不想为难你,也不想说你的不是,曾经的那些,一则是你处心积虑,二则是我识人不明,所以我只是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就赶你出段氏,但你切记,不要再胡作非为,最要紧的是不要去打扰方小姐,你该知道,我也有我的底线。”
聂文鸳不语,段深竹看她:“聂小姐,听到了吗?”
聂文鸳无法抗拒他的眼神,他的声音,她爱之发狂,却因得不到而恨之入骨,战栗着说:“好。”
聂文鸳失魂落魄离开,段深竹捏了捏那纸袋,忽然记起忘了问这是什么时候拍的,想再看看,却只觉内容不堪入目,还是不看为妙。
他起身,迈步往门口走去,却听柜台上有人说:“是那天来的那位小姐,就是跟另一个漂亮女士吵架的那个……”
“哦,我录下来那个啊……怪不得这么眼熟。”
段深竹脚步一停。
知聆把段深竹跟自己说的那些有关“梦跟平行空间”的理论想了几回:或许她所以为的那些,并不是穿越,而也是进入了一个“平行空间”?
毕竟,这个宇宙如此奇妙,也的确有一些科学所无法解释的现象跟存在。
这一夜她并未做梦,但是心情是愉悦的,很久很久之后,知聆才有所悟为什么有时候她不会“做梦”,有时候却会,——她容易做梦的时候,往往是心情低郁的时候,而她精神满满,觉得快乐的时候,往往就会平安无事。
清晨醒来发觉自己一夜无梦地时候,知聆略觉遗憾:她没有见到那个含泪唤着她娘的小孩子,可是,或许另一方面表明:事情正慢慢地回到正轨。
毕竟,做梦穿越或者进入平行空间都好,那都不是正途。对于普通人来说,正常的生活就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而像是她这样梦中无眠,虽然自己不觉如何,但对身体是极大的伤害,久而久之,是撑不住的。
知聆不知不觉想通,心也释然。只是如今她没了工作,又不肯答应段深竹去当他的秘书,因此不免有些游手好闲,觉得自己达不到“日出而作”。
幸好赵宁哲许了她,公司的事他处理的已经差不多了,最迟后天就能飞。
知聆觉得自己很久都没有去旅行过了,也该是时候放松一下自己,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和“随遇而安”罢了,不去强求,也不去纠结。
毕竟,属于她心中的那块大石“逸儿”已经安置妥当,段重言不至于会是个不守诺的人,他的字居然是“诺之”,不管如何,都该会好好看顾那孩子吧。
她庆幸自己睡在段深竹车内的那次,快刀斩乱麻嘱咐了段重言,不然的话,像是现在这样,时而入梦时而无法的,不知会是何等的揪心。
知聆甚至想:或许她这几遭的离奇穿越,就是为了解决逸儿的事,她或许,只是古代方纯明生命过程中的一个“突然闯入者”,就像是进行了一次旅行,如今旅行正慢慢结束。
不然的话,为什么她两天晚上不曾入梦了?
赵宁哲出门后,知聆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居然仍然关机,自从昨天中午开始一直到如今。
昨晚本是会打开看的,谁知赵宁哲又纠缠不放,翻来覆去,就睡着了,于是始终没管。
知聆想到那个误会,一笑开了机,除去赵宁哲发的短信外,还发现一条来自聂文鸳的:我有重要的事要见你一面,有些东西,你会感兴趣的,我在上回见面的茶座等你。
知聆看着那条短信,本想回信问问她是什么意思,看看发信的时间,居然是昨天傍晚了,知聆想来想去,心想反正也已经过期,没必要再跟那种蛇蝎一般的女人打交道,于是置之不理。
又翻看了会儿,发现两个未接来电,瞧着那已经有几分眼熟的号码,想起来是段深竹的。

 


第 23 章

曲稳啧啧称赞:“没想到赵总这么会玩,身材一流,表现上佳,据我推测,方知聆好像很性福……”
段深竹猛地咳嗽了声,冷冷说:“叫你来,不是让你八婆的。”
曲稳嗤地一笑:“好啦,我也就跟你开个玩笑。你打算怎么做?把这些照片给方知聆看?”他摸着下巴,“我无法想象她会是什么反应。”
段深竹大为头疼,觉得自己误交损友:“你说够了没有,想办法啊。”
曲稳急忙做严肃状看他:“你如果想让他们结束呢,就给她看。如果不想他们这么快结束,那就先别说,……幸好你现在跟她也不太熟。”
“不太熟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叫如果不想他们这么快结束,难道我不给她看照片,他们也可能结束?”
“你自己说呢?方知聆又不是笨蛋,她难道一辈子都不会发觉老公偷吃?不太熟的意思就是,你现在还没到跟她无话不谈的境界,如果是那样,你知情不报,她的反应可就更有的瞧。”
段深竹吸一口气,倒在椅背上,苦恼:“我该怎么办。”
曲稳坐在他的桌边,打量他苦恼的表情:“恕我多嘴一句,你好像对于方知聆的事过于关心啦,昨天我只跟你说聂文鸳恐怕对她不利,你就城门失火似的调转车头赶去救援。”
段深竹横他一眼:“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何况……我还恩将仇报过。”
曲稳噗嗤一笑:“这倒是,当时我看你站在聂文鸳一边对人家那么疾言厉色,心里就替你捏一把汗,还不知这笔账你以后怎么还呢,没想到报应居然来的这么快。”
段深竹气,把桌上的文件用力甩到曲稳身上:“你原来早就看出来了啊,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曲稳笑着从桌上下地:“我跟你说你也得听啊,方知聆是当事人,都看出来你那时候不会听人解释,人家连解释都懒得跟你讲,我还不是当事人,又没有十足证据,干脆就别趟这浑水了。”
段深竹愤愤,却也没办法,掏出手机调出那个号码,看看号码,又看看桌上那露出一角的照片,越看越是心烦,赶紧把照片都塞进去。
知聆进了餐厅,远远地看到段深竹坐在靠墙得位子,低着头像在出神。
今日她穿一件白色底子描绘彩色山水花鸟纹的素绉绸中式连身裙,淡雅出尘,佳人如玉,才一出现,就吸引了咖啡馆里的众多目光。
知聆往这边走,一直到了段深竹桌前他才发觉,抬头时候只觉眼前一亮,脑海中无端浮现在导师桌上那张黑白照,当时她一身击剑服,也似浑身有光,让人过目难忘。
“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出来说。”知聆落座,想到昨天赵宁哲说的那句话,忍不住又笑。
段深竹咳嗽了声,有些不自在:“你要喝点什么?柠檬水吧?今天……气色很好。”
知聆有些诧异,然后点点头:“是吗?那好吧。”
侍者送了一杯柠檬水过来,知聆喝了口:“要是明天打电话给我,或许我就不能见你了。”
段深竹一吓:“为什么?”
知聆笑盈盈地:“我跟我先生要去度假了。”
段深竹明了,身不由己地问:“去哪里?”
“想去瑞士看看,”知聆又笑,想到假期,总让人心情变好,“那里的巧克力不错,段总要不要我带些回来?”
段深竹感染了她的快乐,也笑:“不用了,我不爱吃,瑞士我也去过……”欲言又止,忽然拉起家常来了。
知聆有些感兴趣:“什么时候?”
“大概是五六年之前了……有些小旅店很值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