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潇雨不回答,捂着脸,哭的更加大声。
陈潇雨的爸妈带着他们的女儿离开学校,教务处看热闹的老师们也四处散去。我望着陆致,却见他脸上并没有轻松的神色。
教导主任却一脸欢欣,连连赞叹,大概又觉得自己方才表现不佳,就借口有事,脚底抹油溜了。
我看陆致发呆,就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问道:“想什么?”陆致郁郁,说道:“老师,你说他们会叫孩子生下来吗?”
我想了想,忽然也觉得茫然,说道:“我……我不知道,不过,陈潇雨年纪还小……这个时候生孩子……”
陆致眉头动了动,忽然一笑,说道:“是啊……她年纪还小,而且……她现在也当不成好妈妈,生下来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吃苦,没了也好,反正那孩子现在也不知道什么。”不知为何,明明是笑着,声音却有点凄凉。
我想了想,最终说道:“陆致……”
陆致抬头看向我,说道:“老师。”
我望着他,慢慢说道:“别多想……你是个好孩子,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照顾你的。”
陆致听到这里,眼睛瞪了瞪,片刻,才低下头,低低地笑出声来。
我忍不住有点脸红,说道:“笑什么?”
陆致笑了一会儿,才说道:“说实话,我倒是很嫉妒小启的……”
我得意起来,说道:“我是个好妈妈吧?”
陆致“嗯”了一声,望了我一会儿,说道:“不过,老师……你是个好妈妈没错,但是我更希望你会成为一个好……”
“什么?”我问。
陆致笑而不语。我想了想,释然笑道:“好老师对吧?我会继续努力的。”陆致转头,“哈,哈”地笑了两声。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很有爱吧~~~唉,我自己在荡漾个啥啊,囧RZ。。么么还在看的同学~~╭(╯3╰)╮
43
43、我也有自尊的 ...
周末这天晚上,林佳来家里玩,小启好久不见她,一时缠着不放。我又问了些林校长的事,林佳说校长已经好了很多,再过半月就可以出院。
我也替她跟校长觉得高兴。林佳趁着小启回房拿玩具的功夫,就问我说道:“如月,说起来,我听说成伟高中的一个女孩怀孕,跑来找陆致的事了?”我点点头,又问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你没告诉林校长吧?”林佳说道:“我当然不会说了,不过,你没被吓坏吧?”
我哈哈笑,说道:“我有那么胆小吗?”林佳说道:“不是你胆小,而是现在的高中生越来越胆大了,唉。”我点头,说道:“那倒是,跟我们那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我记得当时老师说一句话,我跟听圣旨一样。”林佳笑嘻嘻地,就说道:“不过你也不错,我还想问问你,到底用什么法子驯服了那帮小家伙?我听各科老师都反应不错啊,似乎成绩也大有提高呢。”
我心头一动,便想到了陆致,然而怎么跟林佳说呢?考虑了一会,就说道:“也没什么,多费点心就好了。就跟我先前说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林佳就笑。
聊了一阵,我便叫林佳留下来吃饭,林佳也无事,医院里林校长情况稳定下来,便也一口答应,却说道:“你叫我留下来吃,却要做什么好东西?”我就笑,说道:“你不是会做一手好菜么,哪里用得到我?”林佳啐道:“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明着是叫我留下来吃饭,实际就是叫我做饭,哼,不过,今天算你有口福……”说着,就低头捏捏小启的脸,说道:“姐姐今晚上给小启做好吃的,好不好?”小启大叫:“好啊好啊!太好了。”林佳嘻嘻笑。
小启欢呼完了,才又对我说道:“妈妈,叫哥哥也来吃吧?”我摸摸小启的头,心却咯噔一声,犹豫着要不要把陆致搬家的事情说给林佳,正在这时侯,电话响了,我赶紧先接电话。
那边,林佳脚快手快,说做就做,早跑到厨房去了,围了围裙,便开始翻箱倒柜。
我接了电话,略觉得疑惑,那边林佳探头出来,问道:“谁的电话?”我说道:“呃……一个以前认识的人……”
林佳看着我,问道:“有事吗?”我说道:“也没什么事。”林佳见状,就仍旧回去忙碌,我偶尔去打个下手,基本上都陪着小启玩。
林佳动作很快,顷刻间就弄好了两个菜,端上桌子来,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道:“林佳,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林佳问道:“什么事?边吃边说。”说着,便把筷子布好。
三个人围着桌子吃了会儿,我的电话又响,我看林佳一眼,就起身去接电话,回来之后,双眉微皱。林佳吃了几口,仰头说道:“怎么了,好像有急事?”
我想了想,说道:“林佳,吃完了饭,你能不能留下陪一陪小启,我有点事要出去。”
林佳怔了怔,问道:“什么事,要紧不?”我说道:“不要紧,只是去见个人,很快就回来了。”
匆匆吃过饭之后,我便拎了包出门。下楼后招了车,便向着约好的地方去。
到了咖啡店,推门进去,扫了一眼,便看到要找的人。
我径直走过去,那人转头冲我一笑,说道:“如月,很久不见了啊。”说话间,将脸上戴着的墨镜摘下。
这原本是张平淡无奇的脸,也不知为何,因岁月变迁,变得有些味道,细卷儿的头发披在肩头,平添几分韵味。
相比较以前在大学里的寒碜样子,孙庆铭,好像完成了从灰姑娘到贵妇人的转变。起码在我看来,算是很舒服的那一类型了。
我忽然想到夏子谦口口声声叫她“丑女”,男人的审美观,很是奇怪。
“好久不见了。”我点头,问道,“约我出来,有事吗?”
孙庆铭一笑,低头,搅拌着面前咖啡。此刻侍者前来,我便也要了一杯咖啡。孙庆铭才说道:“如月,陈博年都跟你说了吧?”
我一怔,问道:“是你们……离婚的事?”孙庆铭哈哈一笑,望着我,说道:“离婚的事,还有……以前的事。”
她的眼睛沉沉望着我,我忽地警觉:什么时候孙庆铭的眼神变得这样锐利了?
在我的印象中,孙庆铭一直是个平淡的,老实的,诚恳的女孩儿,内想到跟男生说话都会脸红,因此当陈博年说起那段往事来的时候,我彻底被震惊。
以前,在我跟前,孙庆铭也想来是内敛的,说话几乎都不看着我,而只是望着地面,我跟她相识,却是因为当初在班内,她不小心碰掉了另一个女生的手机,被指着鼻子骂,却一声不吭,是我看不过去,替她说了几句话。
我觉得老实人不应该被欺负。
但当我跟孙庆铭交好的时候,夏子谦却跟我意见相左,他时常半真半假地说:“你小心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啊。”又说什么“孙庆铭看来不声不响的,其实说什么来着,咬人的狗从来不叫”。
我只当是耳旁风。
我自记忆的长河中清醒过来,看向孙庆铭。
孙庆铭望着我,细细地笑。
我说道:“庆茗,你想说什么?”
孙庆铭望着我,嘴角一挑,露出一种嘲讽的笑说道:“如月,你在心底很瞧不起我是吧?”
我一怔,皱眉说道:“怎么会?”
孙庆铭说道:“就算陈博年说了当初是我主动……他的……你对我也没有想法?”
我低头,说道:“那是你们两个的事,何况,过去的事情已经不能挽回了。”
孙庆铭低笑。
我的咖啡送来,侍者退下。
孙庆铭忽然说道:“其实我一早就很喜欢他……”
我抬头看她,孙庆铭的语调忽地很梦幻:“当初,我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这个人很耀眼,高高在上,高不可攀……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终其一生也不可能叫他正眼看一眼的……可是,在那个时候,让我遇上了你。”
我忽地觉得脊背发凉,有种不好的感觉。
孙庆铭望着我,说道:“很抱歉,如月,我知道你想跟我交朋友,是不是,但是我没有……像你这样的女生,跟我走在一起,只会衬得你更美,显得我更丑,其实我很不喜欢你,真的,你从来什么都有,美貌,善良,家境,优秀的男友,甚至,是陈博年那样的人还暗恋你……凭什么?你从不知道,有一段时候,我心底多么的恨你。”
我深深战栗,极力控制自己:我从来不知道,从来不知道这些!
孙庆铭说道:“但是我还是要跟你在一起,你知道为什么,因为这样……我才可以见到他,只因为这样,他才能来看你的时候,顺便看一眼我。……像你这样要什么有什么的人,怎么会明白这种心情?”
我忽然觉得心头很痛,低声说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我也有自尊的。”孙庆铭忽然笑,笑的惨然。
我无言以对,脑中轰轰在响,艰难问道:“所以你才离婚吗?”
孙庆铭叹一口气,说道:“我霸占了他六年,也够了。”低头望着桌面儿,“像他那样的人,同我朝夕相处六年,也值了,我本来想,用力拴着他,或许亲情会变成爱情,但是……毕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被我控制的。”
“那你叫我出来,想做什么,就是说这些?”每一个字,都说的很艰难。
孙庆铭望着我,说道:“我知道你跟夏子谦离婚了。”
我看向她。
孙庆铭忽然笑,说道:“如月,说出来不怕你恨我,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们终究会有这一天的。”
我的手微微发抖:“为什么?”
孙庆铭说道:“不是每个人都是童话里的白雪公主,能够永远同王子在一起,如月,你这个人实在太顺利了,你也太天真了,你没有像是我这样受过别人的冷眼跟侮辱,也没有像我这样执着死性地想要追逐什么东西,你只是……随遇而安。但是夏子谦不一样……我看穿,他是个有野心喜欢刺激的人,他绝对不会安分守己,纵然再你跟前会是安分守己的样子,但终究一日,王子公主的梦会破灭……你知道那些女生背地里怎么说吗?她们都希望自己是你,是完美的柳如月,智商高,美貌,追求者一大把,何其无可挑剔,但是,如月,就算再无可挑剔的人,相对的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会厌倦的。何况,你对夏子谦,实在是……太不设防了。”
何止是对他?
我对任何人,都从来不曾设防吧?模模糊糊地想。
孙庆铭说道:“如月,我知道博年还是很喜欢你,只要你点点头,他会是个很好的丈夫,他跟夏子谦不一样,他虽然曾花心风流过,但一旦结婚,便很有责任感,这六年之中,我们很少同床,但是他从来不曾出轨,半点儿也不曾。当初我还想离婚的时候可以理直气壮点,没想到,私家侦探也查不出什么,他的女性朋友比较亲近的,只有你。——哈,你看,我什么都不如你,但是看男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我已经失去思维,问道:“所以?”
孙庆铭说道:“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如月,如果你想要幸福,就选择陈博年吧。”她转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她的卷发,让这张本来略带咄咄逼人的脸多了点柔和,孙庆铭的声音微微颤抖,说道:“这也算是我对你和他……迟来的歉意。”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赶紧更了~~~~~~我一直觉得,天真,善良,单纯,诚实,等等品德都不是错。只不过,有时候,这社会逼着我们强硬跟复杂起来。
假如真的有个能保护着自己的人,终其一生不会背叛,就算是一辈子都天真单纯,又如何?
其实博年还不错……不过,毕竟已经过去了。
小陆致加油!
么么大家╭(╯3╰)╮
44
44、喝醉后第二天 ...
我同孙庆铭分手,她自己开车而去,姿势娴熟,走的洒脱,临去鸣笛致意,隔着车窗,望见她淡淡笑容。
我一挥手,裹了裹围巾,沿着街角而行。
一时之间,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
孙庆铭这番话,怕是为了她自己昔日所做,略觉后悔,是以想要“弥补”。只不过,她深爱过陈博年,为着他苦心孤诣,痛下血本,如今要撒手,将人双手献出,心里必定也是不好过的。
同样者如夏子谦,想到他无法挽回我之时,疯狂举止,我心头略觉凄然。
然而……孙庆铭如此聪慧,她必也知道,我不会回头。
我同陈博年,再不可能,孙庆铭知道,所以她大方而来,陈博年也知道,所以那晚上,他只当玩笑……一击不成,不肯再用粗,因他知道,假如他敢乱来,以后连朋友也没得做。
故而他有分寸。
我只是想:忽然之间,大家……都各自变化了。
我本以为自己会跟子谦白头到老,结果一朝反目。我本以为陈博年同孙庆铭是模范夫妻,结果两人始终形同陌路,我忽然踌躇且迷惘,就好像年轻的时候,想要为了理想拼斗,结果却发现,我的理想,虚无缥缈,那种不踏实的感觉,叫人难受。
我站在路口,微微地跺脚。
本可以招手叫出租车,直接回家,但是此刻……仰头看天上星辰,我感觉自己好似已经迷路。
一辆车从路边滑过,而后又慢慢地跑回来。
他停下在我身旁,有人下车,我将目光从漫天迷茫星辰中转过来,却惊见张慎。
“我以为认错了人。”他笑,望着我,斯文如昨。
我看着他:“怎么会在这里?”有一些惊讶,更多的却是随遇而安。
张慎望我:“下班回家,这是我一直走的路啊,你却怎么在这里?”
我想了想,说道:“没事,有个朋友约了出来喝茶,她已经走了。”
张慎说道:“要去哪里,我送你回家?”
我想了想,忽地觉得烦躁,家中有林佳在,小启必定也是无事的,我也放心。便说道:“找个地方,喝两杯吧。”
张慎一惊,继而笑笑,说:“好。”
上了车,两个人都不说话,我倚靠在车座上,扭头看外面灯红酒绿,这城市夜的花俏。
我默默看了一会,问道:“你经常晚上出来吗?”
张慎说道:“有时候同事会约,大部分时间我都自己呆在家里。”
我伸手撩一把额前的发,说道:“跟我一样……尤其是有了小启,晚上……我几乎从来没有出过门。”
张慎说道:“我知道。”
我不知他为何知道,只摇了摇头,说道:“想来,被怨恨不通情趣死气沉沉,都是应该的……我没出来教学之前,整个人与世隔绝了,活的太单纯,想来自己也觉得惭愧。”
张慎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倘若人人如你这般反省,每个人都会觉得惭愧,做的不够好。”
我笑了两声,说道:“果然不愧是医生,好似心理大夫。”
张慎摇头。
不一会儿张慎停了车。我下了车,转头看那酒吧的门,“彼岸花”,不由地会心一笑。
张慎站着等我,我向他走去,张慎说道:“我来过两次,还不错。”
进到里面,灯光打的极其昏暗,里面的酒吧前面,涌动许多人,围着坐,有情侣低声咬耳,动作亲昵,有男子交头接耳,不知是何关系。
我感觉一片陌生。尤其是这里的灯光,叫我觉得自己仿佛置身雾中,或者,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我忽地想逃。
张慎伸手,将我的手握住。我略微一惊,他却温柔说道:“不舒服吗?”我微怔之下,摇摇头,说道:“无事,我很好。”
张慎笑笑,说道:“来。”将我带到吧台边上,我看看那高脚椅子,小心坐上去,张慎松开我的手,说道:“要喝点什么?”
我不知道,试探着问:“有红酒吗?”
话一出口,我感觉自己已经老了。不由地讪讪一笑。
张慎说道:“我给你点。”我脸微红,点了点头,便胡乱转头看别处。
张慎不知点了杯什么,我尝了尝,倒觉得清甜,便说道:“这不是酒,是饮料。”张慎说道:“小心,这有后劲的,我是意图将你灌醉了,好英雄救美。”我哈哈一笑,逐渐放开,说道:“我知道你是君子啦。”
张慎目光微动,忽地不知看到什么,说道:“等一会儿,我片刻回来。”我一点头,张慎将杯子放下,转身离开。
我低头喝酒,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喝完,里面的小酒保便又送了一杯上来,冲我一笑,说道:“是那位先生请的。”
我略觉诧异,转头去看,却见旁边不远处,有个青年男子,眉清目秀,冲我微微举杯,一笑。
我略微一怔,他便走过来,同我寒暄。
我没见过这场面,这人竟如此自来熟,只不过他态度亲切,因此我也不便拒绝。
幸亏没说两句,张慎便回来了,冲那男子说道:“不好意思。”我说:“你去做什么了?”
那男子看看我又看看张慎,才笑着点头,也不多说,只转身飘然而去。
我觉得莫名。张慎却看着我,说道:“只不过离开这片刻,就有人趁虚而入。”
我笑,说道:“什么?别夸大其词,不过是说两句罢了,我看他有些眼熟,莫非是以前哪里见过的?”
张慎看了我一会儿,哈哈而笑,而后低声说道:“如月,你不是吧,这是酒吧里司空见惯了的‘搭讪’手法,他是看上了你,所以才来同你闲聊啊。”
我一怔,而后忍不住面上发烧,就说道:“怎么会,他没有说那些啊。”
“难道他一上来就要说我想跟你……”张慎欲言又止,摇头,却仍笑。
我情知自己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只好低头,胡乱喝着酒,将喝完了,张慎才发现,说道:“这杯是?”我说道:“是那人点的……”张慎眨了眨眼,说道:“这是格兰芬特啊,果然那男的不怀好意。”
我问:“什么?”刚问完,脑中忽然一昏。
张慎说道:“这种酒很烈性的。”伸手将我扶住,说道:“不能喝了,我带你回去。”我说道:“怎么会……”
张慎已经将我扶住,我只得靠着他身上,此刻,身子便轻飘飘地,走一步都觉得踩在棉花堆上,周围人影重重,看不清楚,隐约有个金发小哥上前,说道:“怎么这么快要走?”
张慎说道:“喝醉了……”
我问:“是狄恩啊?”含糊不清,也不知他们听到了没。
果然那人说道:“正是我,柳小姐,又见面了。”
说了两句,我的脑中更昏,还听张慎说:“我送她回去。”狄恩说道:“路上小心。”又嘟囔了句什么,却没听清。
张慎扶我进车子,我逐渐地便人事不省,那酒好像是麻醉药一样,将四肢百骸都控制住,意识已经全然模糊了,连自己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作者有话要说:喵~~~~~~么么~~~
45
45、醉后干了什么 ...
第二天醒来,几乎将昨夜的事尽数忘了,摸摸头,才想起来,顿时大惊,赶紧环顾四周,却见仍旧是在家中我的卧室,一时惊奇。
正要翻身起床,却忽地发现自己只着一袭丝绸睡衣,重又大惊:我不记得我有换过衣裳?
脑中想了想,安慰自己说道:“恐怕是张慎送我回来,正好遇到了林佳,所以林佳帮我换了衣裳……只不过不知小启现在怎样,林佳走了还是……”
似乎是回应我的推理,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有人探头进来,微微一笑,说道:“哟,老师,起床了?”
我惊得忘了反应,片刻之后才将被子掀起,把自己裹住,门口陆致却仍没有走,只说道:“老师怎么啦,该看的都已经看过了。”
我面红耳赤,说道:“你先出去!”来不及同他计较他话中的含义,这样的睡衣穿着,又薄又轻,里面什么都能衬得一清二楚,怎么能穿着同人说话?
陆致笑了笑,果然乖乖退了出去,我赶紧掀起被子起床,匆匆忙忙换了衣裳,才冲出卧室,果然见陆致施施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先冲去小启房间,见小启还在睡,就回来,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林佳呢?”
陆致说道:“老师说的是林老师啊,她昨晚上走了啊。”
我脑中轰然发声,问道:“你说什么?她……昨晚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