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隆退后,建宁便想出外,不料步子刚一动,就听得康熙又对四爷说道:“小桂子,朕有一件机密之事,要吩咐你去做。”建宁心头一动,便停了脚,只听四爷问道:“不知皇上有何事吩咐奴才?”康熙声音沉沉,说道:“近来西藏、蒙古那边不太太平,朕听人回报,西藏那边的喇嘛最近动作频频,不停地调动人等,活动在五台山一带,朕忧心他们是有什么企图,只可惜身边没什么得力之人,这些喇嘛来意定然不简单,背后大概脱不了是西藏那边的事,不能等闲视之。朕就想,让你代替朕出宫去查一查。”

作者有话要说:嗯,四爷,劳驾您,似乎还得跑一趟了……

老四:朕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哈哈。。。

其实论起剧情来,本来是韦小宝发现太后的秘密,然后跟小玄子说起五台山之事的,但是以康熙的能力,眼线遍天下,喇嘛在自己地盘上那么大的异动居然会木有发觉?因此在这里安排的是小玄子的探子来密报喇嘛之事的,不知大家觉得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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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不许采野花 ...


四爷听到“五台山”三字,不由地心中咯噔一声。原来大清皇室之中,有诸多不能为人道的隐秘,而对四爷而言,据他所知,前代皇室留下来的种种秘事之中,有一宗便恰好就跟五台山有关。
那件事,就是有关顺治爷归天的传闻。顺治算起来是四爷的爷爷。当初顺治爷很是宠爱身边儿的董鄂妃,董鄂妃无端身亡之后不久,顺治爷也随之而去,康熙才登基的。但是四爷却隐隐地听闻还有另一宗的传闻,那就是顺治帝其实并没有死,而是选择了诈死“遁世”,在一处名山福地出家了,而“五台山”就是他选择的栖身之所,因此对四爷来说,那一直是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地方。
如今四爷听康熙说起喇嘛的异动,心中不由地便想到顺治帝之事,暗暗想道:“这究竟是巧合,亦或者另含玄机呢?”

康熙见他略微怔忪,便道:“怎么了小桂子,莫非你不愿意去?”
四爷忙道:“皇上既然吩咐了,奴才又怎会不愿意呢?奴才愿意去查探一番,看看这些喇嘛到底有什么企图。”康熙见他答应,才又笑道:“朕其实也不舍得你离开,只不过……其他人朕有些信不过,他们又不如你机灵能干,朕是信任你才如此的。”
四爷说道:“皇上这么相信奴才,奴才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康熙笑道:“你爷爷的,你最近学问大长,这四个字四个字的说的倒是挺流利的。”四爷心头一跳,却也笑道:“人家说什么……近朱者赤,奴才这也是跟着皇上久了,自然也跟着学问大长。”康熙道:“你爷爷的,当真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你三句话不离本行,又开始拍朕的马屁了。”话虽如此,却仍笑盈盈地,全无恼色,反而甚是开心。

两个人正说的高兴,建宁从里头出来,说道:“皇帝哥哥,你跟小桂子说什么说的这么开心呢?”康熙跟四爷转头一看,各自愣了愣,却见面前是个清秀殊丽的少年款款走来,四爷倒也罢了,见识过建宁男装的模样,不算太过讶异。康熙却是第一次瞧见,不由笑道:“建宁,你这幅模样又是为何?”
建宁说道:“我找了件皇帝哥哥的衣裳,自然要做相应装扮了。”说着便在康熙跟前转了一圈儿,又道,“怎么样皇帝哥哥,我这身打扮还算可以吧?”康熙笑道:“甚好,这件衣裳是朕前两年的,你穿着倒甚是合适,只不过切记,不要如此在宫内乱走,留神太后看见了不喜。”
建宁说道:“我才不会跑到太后跟前去呢,只仗着皇帝哥哥疼我,在你跟前‘胡作非为’而已。”康熙满眼宠溺之色,便道:“你竟也知道这是胡作非为,可见方才没白打你的手心,只可惜打的不够疼,让你不知道怕。”建宁撒娇说道:“建宁哪里不知道怕,皇帝哥哥,你不要总记着打我嘛。”

四爷垂手在边儿上站着,一声不吭。康熙看看他,便又对建宁说道:“朕这儿事罢了,送你回坤宁宫吧。”建宁道:“皇帝哥哥,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叫小桂子送我回去吧。”
康熙一怔,看了四爷一眼,摇头说道:“还是朕亲自送你回去比较放心些。”建宁无法,便说道:“那好吧,就劳烦皇帝哥哥啦。”康熙笑道:“走吧,跟朕说这些。”
他一拍建宁肩膀,迈步欲走之时又对四爷说道:“小桂子,你先回去歇息,朕刚对你提的那件事,……详细明儿继续再说。”
四爷答应。建宁趁机问道:“皇帝哥哥,是什么事?”康熙说道:“是件朝中之事,我吩咐小桂子去办的。”建宁道:“我能帮上忙么?”康熙拍一把她的肩,说道:“你照顾好自己安安稳稳的,就是帮了朕最大的忙了。”
建宁只好跟着康熙往外走,经过四爷身旁之时便向四爷使了个眼色,四爷看个正着,却垂眸不语,也不知懂了未曾。

康熙送了建宁回坤宁宫,又吩咐人好生伺候公主,才又起驾回到乾清宫。建宁等康熙离开,便先去看小郡主沐剑屏,沐剑屏的手被太后接好了后,虽然仍疼,却疼得轻了,建宁叫个宫女悄悄地去请了个太医来给她看了一番,上了些药。
太医去后,建宁又安抚了小郡主一番,让她乖乖地去睡,她也自回来,爬上床后翻来覆去想着康熙让四爷去做之事,她是个有些知晓未来之事的,自然知道四爷这一去必然起无限风波,其中更是步步惊心,简直九死一生。
可是经过柳燕刺杀未遂之事,又知道四爷为人,建宁却又深知四爷并非等闲,——他是个心思缜密深沉之人,要死的话,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索性是福是祸,由他自己去罢了,反正现在海大富死了,真正知道内情的韦小宝也不复存在,四爷不知皇族上辈子的纠葛,不知太后乃是西贝货,自然不会向老皇帝顺治告状……就算给他在五台山上遇到了顺治,无非是两相惊讶一番……而且建宁也真想不透,倘若真个让四爷见到了顺治帝,一个爷爷一个孙子,两个会是怎样?四爷会不会入韦小宝一般“忠心耿耿”地回来向康熙汇报所有呢?
建宁想来想去,只觉的她虽然知道一些剧情,却偏又猜不透具体会怎样,一切仍如一团迷雾而已。如此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急急忙忙洗漱完毕,便出了坤宁宫。

建宁本是想直接去找四爷的。没想到走到半路,竟遇到四爷迎面而来,远远地建宁眼前一亮,当对上四爷目光之时,便知道他肯定是故意跟自己遇见的。
毕竟若是建宁总是去找他的话,多有不便,他必然是想到了这宗,只怕故意等在这路上也说不定。
建宁望了四爷一眼,便说道:“你们都留在这儿。”身后太监宫女便行礼答应,留在原地不动。

建宁上前几步,四爷早停了脚,行礼说道:“奴才见过公主。”建宁道:“免礼。”
左右无人,建宁上前一步,问道:“小桂子,昨儿皇帝哥哥跟你说什么了?”四爷说道:“皇上让奴才去做一件事情。”建宁问道:“何事?”四爷说道:“公主不是听到了么?”
建宁见他开门见山说出,略觉愕然,而后笑道:“你倒是聪明,你怎么知道本公主听到了?”四爷微微一笑,道:“奴才也是胡乱猜的。”
建宁看着他嘴角一丝狡黠笑容,哭笑不得,说道:“好啊,你竟然敢戏弄起本公主来了!”四爷说道:“奴才不敢。”
建宁笑了笑,说道:“你刚刚去见过皇帝哥哥了么,他说让你什么时候走?”四爷说道:“今儿就要启程了。”

建宁一怔,问道:“这么快……”四爷说道:“皇上做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建宁点点头,说道:“这倒是,你竟如此了解皇帝哥哥。”四爷说道:“公主过奖,不知公主有何吩咐奴才的?”
建宁问道:“你觉得我是有事要跟你说?”四爷说道:“这也是奴才猜的。”
建宁笑道:“你猜的倒是挺准的,改天你不当太监了,直接出宫外摆个摊子,竖一面‘铁口直断童叟无欺’的招牌,必然客似云来。”四爷说道:“多谢公主吉言。”建宁伸手用力一拍他的帽子,说道:“去你的!”四爷咳嗽了声,伸手将帽子扶正,默默地也没说什么。

建宁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叹口气,便又说道:“其实本公主倒真的有话要跟你说。”四爷道:“公主请讲。”建宁说道:“在这宫内,除了皇帝哥哥跟母后,对我来说,数你最亲了……”四爷情不自禁抬眼看了她一眼,建宁面不改色地,又道:“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四爷的眼神有些古怪看她,建宁摆摆手中帕子,说道:“我的意思是……,唉,你明白就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种……”四爷说道:“奴才明白。”
建宁哼道:“你明白个屁……”四爷重又露出那种眼神来看她,建宁道:“怎么?没听过本公主骂人吗?再瞪,再瞪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四爷垂眸,道:“奴才不敢。”

建宁便又说道:“好啦,总之你出去的话,万事小心,不管怎么样,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保命要紧,……我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你在江湖上有不少仇家的,……不过你机灵嘛,想必就算真的遇险也能够逢凶化吉的。”
四爷默默听着,建宁道:“你听到了吗?”四爷说道:“奴才听的很明白。”建宁怔怔地看了他片刻,终于又低声问道:“还有……你胸口还疼吗?”四爷听她声音温柔,便抬眸看她,说道:“已经大好了,请公主放心。”

两人一时无语,建宁颇有些不自在,向着旁边走出两步,低头看甬道边上的几株花枝,风吹过来,花枝微微摆动,建宁一时看的出神,而四爷也一直都未曾出声。

过了片刻,建宁点点头,又问道:“对了,昨晚上刺客之事,究竟是怎样?那女刺客是被你杀的还是被侍卫杀的?”四爷见她忽然话锋一转说到这个,便道:“奴才没那么大本领,是被侍卫们杀的。”建宁说道:“那女刺客怎么会出现在你哪里,是巧合?还是?”四爷说道:“大概是巧合……奴才听到她跟侍卫们动手才出来的,是以具体怎样也不知道,本来是想将她拿下细细审问的,没想到她很是凶悍,故而来不及多言就被侍卫所杀。”
建宁一颗心重放回了肚子里,略略微笑,说道:“其实我倒是不用替你担心的,你这人……是福将,就如我刚才所说,惯会逢凶化吉的,你说是不是?”四爷说道:“公主说是,那就是了。”

建宁回头看他,见他定定站着的样子,虽然看起来似是个太监,但那股镇定自若城府老练的气场却是无人可替的,建宁一笑,不知为何就很想欺负他一番,便慢慢道:“那支花开的很好啊,你替我把它摘下来。”
四爷说道:“是。”迈步上前,也不问她是哪支,目光扫了扫,便直接掐了一朵下来,略躬身递给建宁,说道:“公主。”
建宁看他一眼,含笑将那花接过来,在鼻端轻轻嗅了嗅,说道:“小桂子,你眼光不错呀。”四爷一怔,这才咳嗽了声,说道:“多谢公主赞赏。”
建宁说道:“我都没说那一朵花,你就直接摘了下来,可见跟本宫心有灵犀。”四爷见她笑的人面桃花,比手中那朵开的正好的花还明艳三分,不由地重新垂了眸子下去。建宁却又道:“说起来,我倒是还有一件事不放心的。”四爷问道:“公主不放心什么?”
建宁向他身边走近一步,靠得近了,便说道:“你这一趟出去,不比在宫内,外头的花花世界,光怪陆离,保不准你的眼睛看不过来,心也会野了。”她靠得甚近,说话之时身上幽幽暗香透过来,四爷忍不住便想后退,脚步刚一动却又停下,只说道:“奴才只是替皇上办事,哪里会去看什么花花世界。”
建宁嗅着花却看着人,越发低声说道:“那好,你可要记得你说的话,那外头野花虽多,开的千姿百态的,但你可不要忘了你的本心,别给野花勾的失了魂就好。倘若是给我知道你贪恋了哪朵花儿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你知道的,我会……”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声儿甜如蜜,温柔似水,却偏偏又带刺。她说着之时,玉手探向前,将手上那朵花在四爷脸上轻轻擦过,暧昧如许,甜香沁入心脾。
饶是四爷面陈似水心静如水,脸皮却仍忍不住微微发热,无奈低声说道:“奴才……遵命。”建宁才噗嗤一笑,说道:“我都没说什么,你遵什么命,我这么说其实也是为了你好,要你好好地全心全意替皇帝哥哥办事,以大事为重。你要是立了功,回来后就可趁机将你的出身说给皇帝哥哥,皇帝哥哥一高兴,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四爷一时有些想不透,就疑惑看向建宁。建宁目光往下一扫,看着那关键之处,笑吟吟说道:“难道你想一辈子当假太监?”四爷这才恍然大悟,心头一宽,说道:“多谢公主点拨。”

作者有话要说:四爷遇上邪恶的女魔头,该怎么逃脱魔掌呢,索性出去后就不回来了吧,同意的举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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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荒山逢鬼屋 ...


建宁将手中那朵花在鬓边比一比,道:“小桂子,你觉得本宫配这朵花如何?”四爷说道:“甚好。”建宁说道:“哼,你根本都不看,可见是口不对心。”四爷说道:“公主国色天香,所谓名花配美人,正是相应的。”
建宁见他说的一本正经,便想到他在康熙跟前故作滑头之态,建宁知道四爷是怕康熙看出“小桂子”性格上的突变才刻意为之的,只是奇怪,在她跟前之时,他却正常的许多。
如“名花配美人”这种话,倘若是给韦小宝演绎出来,应该是哄建宁开心的,应带几分夸张跟讨好之意,但四爷说的时候却一派淡定自然之态,仿佛说的是天经地义的真道理。
建宁觉得这两者之间反差实在极大,想来想去,忍不住噗嗤笑出来,便含笑看着四爷,说道:“大言不惭的,好吧,既然你觉得这是朵名花,那本宫就赏给你,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M9?AC看看你怎么相待她好了。”说罢之后,将手中的花放在四爷手中,说道:“你去吧……”四爷低头看了一眼手中那朵盛放娇花,说道:“遵命。”

眼望着四爷离去,建宁心头却略觉烦闷,她有些猜不透自己对这位假桂子真老四究竟是抱着何等心态,起初是想杀了他没错,一劳永逸免除后患,但没了韦小宝,谁知道鹿鼎的世界会变成哪样?何况她就算再机灵果断,到底也是个生活在文明社会的小女子,电影电视里的凶杀见多了,自己动手则又要另当别论,昨晚上迫于无奈杀了邓炳春,现在想想刀刺入人体的感觉,那只手还颤酥酥一阵阵抖。
这要是在和谐社会,不管杀的那是个什么人,都算是谋杀罪了。何况当时那种危险情形,现在想来都是心有余悸。
而她跟四爷,从开始两两相对各自瞠目结舌,一直到现在这种混沌不明的状态。
建宁觉得自己同四爷之间就好像是从陌生期转到了磨合期,好歹他不曾对她不利过,她对他也是诸多手软,但是日后种种,谁能料得到?两人之间的关系,仍可用一个词来形容:敌友不明。如果要美化一下,顶多可以再加个:惺惺相惜。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就好像是游戏角色一样,看他如何折腾,看自己怎样造化,但不管如何,建宁咬牙告诫自己决不能认输,倘若……发展到最后,两人之间真个要有一方俯首称臣或者……更糟,那么那个低头认输的人,绝不会是她。

建宁想了许久,暗自下了决心,张开双臂长吁一口气,风中散发着花香气息,让人抑郁的心情也渐渐好转,建宁握拳向天,叫道:“奋斗奋斗!我要努力奋斗!”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又平静下来,去见康熙。

且说另一方,四爷辞别建宁,便要出宫。
这一次他是奉命出京,康熙便让他自己在侍卫里头挑几个好手带着。人多也不太方便,四爷便只带了赵齐贤张康年两位。两个侍卫早先受了四爷无数银子,跟四爷关系甚好,见有差事来,更为欢喜,只赞四爷带擎,更无半点不悦,从宫内到宫外不知拍了多少马屁。
四爷心道:“风水轮流转,这一世我竟然以太监身份面对众人,‘奴才’前‘奴才’后,想来着实的气闷,虽然幸好是皇阿玛面前红人,就算是面对康亲王跟索额图等也不必低声下气,但终究让人不悦……”他转念一想,又道,“唉,如公主所说,等我办成了此事,回来之后便向皇阿玛表明我并非太监,他应该不会为难我吧?到时候或许另有出路……”如果是二三十年后的康熙,那四爷自然不会这么想,毕竟是“欺君之罪”,绝不会轻饶。但现在是少年时候的康熙,难得的跟小桂子这人关系极好,四爷才敢有把握康熙会放过小桂子的。
四爷前世对这种阿谀奉承本来深恶痛绝,这一次却难得的欣欣然,任凭赵齐贤张康年两个口灿莲花,身边各种夸耀之声不绝于耳,他只笑着应付而已,被人如此捧着,隐隐地有种“恍若隔世”的熟悉感。
三人在集市上走了一会儿,四爷便借故口渴了要歇歇脚,领着两人进了茶楼。

四爷点了两个菜,赵张两人吃着,赵齐贤便又说道:“我说跟着桂公公,吃喝不用愁,你看,咱们连京城还没有出,先又吃上一顿。”张康年也道:“那真的是,天子脚下这么多侍卫,数我们两个最有福,桂公公是最义气不过的,跟着他横竖没错!”
四爷哈哈笑了两声,笑声未已,便见有一人自楼下缓缓上来,四爷同此人对视一眼,此人便坐在边儿上去了。

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四爷便咳嗽一声,冲着那人使了个眼色,又对赵张两人说要下楼方便。
赵齐贤便说道:“让属下陪公公前去。”他们两人当四爷财神一般,恨不得事事都替了他。
四爷哭笑不得,说道:“不必了,这个还得我亲自来。”说着便踱步下楼,四爷前脚下楼,先前上楼那人便也跟着下去。

那人正是天地会的徐天川,两人相见,徐天川行礼说道:“香主今日怎么忽然出来,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属下们去做?”
四爷说道:“的确是有点事的,需要几个会中的好手跟着,只不过,要机灵又口风紧的。”徐天川沉吟说道:“会中的好手,还要机敏能干的,若论起拳脚武功来,玄贞道长是第一等的,但变通上欠缺一点,钱老本他又要照料店铺脱不开身,……小老儿推举风际中跟李力世两位兄弟,香主觉得如何?”
四爷说道:“徐大哥推举的人选定是不错的,就两位好了,麻烦徐大哥即刻回去通知两位,这便要上路了,另外,跟我同行的还有两个朝廷中人,还要风李两位留心,只装作同样是朝廷的人,不要露出马脚才好。”
徐天川说道:“这个容易,属下立刻去办,请香主稍候片刻。”

当下两人分头行动,四爷重新上楼等候,见赵张两人正嘻嘻呵呵地喝酒,他们两个见四爷回来,齐齐起身相应。
四爷坐定了,便说道:“方才我下去,又撞见皇上派来的一位兄弟,原来皇上觉得我带的人太少了,怕不周全,于是又多派了两个兄弟来相助我们,少时候就到了。”
赵齐贤便说道:“皇上对桂公公可真是好的没话说,我们兄弟两人也在宫内当差了多少年了,从没见过皇上这么重视个身边的人。”张康年道:“不错,桂公公真是前途无量,令人羡慕,连康亲王见了公公都格外巴结。”赵齐贤说道:“上回我见了索额图索大人,同桂公公称兄道弟呢,那股亲热劲儿,啧啧……”
四爷听到此处,只觉得事事都好,唯有一事不好。他便低声说道:“说起来,我们这一次是奉命微服私访,不便表明身份,大家之间称呼需要改改,不如就别公公长公公短,就叫我……”
赵张两人何等机灵,赵齐贤立刻说道:“不如就叫桂公子!或者桂少爷如何?”张康年笑道:“桂公子,贵公子,这个好极了!”四爷含笑便道:“是不是有些太过招摇?”赵张两人齐声说道:“哪里招摇了,本来公子你的身份就贵不可言,如此正好!”

三人正说着,却听得楼下脚步轻轻响起,接着,一名仪表堂堂面庞白净的大汉跟一个身材修长的汉子并肩上来,两人走到这一桌前,便双双行礼,口中只道:“公公,小人等奉命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