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答应一声,却又说道:“对了,皇帝哥哥,你是不是会武功的?”康熙说道:“朕也略会几招。”虽然轻描淡写的,唇角却带着一丝自得笑意。原来他先前跟“小桂子”对招之时,进步了不少,何况他在深宫之内又非江湖上,所有的对手只小桂子一人,因此也自觉得练得还算不错。
建宁说道:“皇帝哥哥,不如你教我武功吧?”康熙吓了一跳,说道:“说什么,这哪里使得?”建宁目光闪闪看他,说道:“我要是叫别人教呢,他们毛手毛脚的,我又不耐烦,总是教不好,但是如果是皇帝哥哥的话就没问题了!皇帝哥哥!”她说着,便去摇晃康熙的手。
康熙轻轻一甩,将建宁的手甩开,说道:“不成不成,于礼不合不说,让太后知道了的话……”
建宁说道:“太后最疼我啦,知道我学些防身之术一定会高兴的,皇帝哥哥,你就教我嘛,我拜你为师啊。”
康熙心头一动,不由地扫了建宁一眼,看她眼巴巴的样子,面儿上还得装束着,便道:“不行……朕是皇帝,不能带头胡闹。”建宁哼了声,凑过去小声说道:“那么皇帝哥哥跟小桂子以前私下摔跤的事呢?是不是胡闹?”康熙见她说这个,便故意看向别处,若无其事说道:“朕那是练习摔跤,很正常的。”建宁哼道:“你虽然不说,我也知道,当时你们练习摔跤的时候,小桂子打伤过皇帝哥哥你!哼,这就是大逆不道,如果要按礼法处置的话,要将小桂子推出午门斩首!”
康熙见她抖出这一宗来,急忙嘘了声,看建宁笑眯眯不怀好意的样子,又笑着说道:“哦……你真是学坏了啊,居然拿这件事来要挟朕了。”建宁又重新抱住他的胳膊,说道:“皇帝哥哥,你就答应我嘛,反正我又不会对别人说……”康熙见她软硬皆施的样儿,心头又着实疼爱她,实在拿她没办法,便说道:“那……好吧,不过此事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就算是太后也不能说。”建宁笑道:“我知道啦!建宁参见皇帝哥哥师父!”康熙见她笑面如花,又胡乱称呼,便也摇头而笑,说道:“你啊……”纵然他能指点江山,降服群臣,却偏偏拿这个丫头没办法,却又如此心甘情愿。
两个人说罢了这宗事情,康熙便又道:“对了,前日你说要跟汤玛法南怀仁学习,朕已经跟他们说了,明儿你来此间,叫他们见见你。”建宁大喜,不免又说了好些蜜语甜言的话。
建宁自上书房出来之后,便往坤宁宫而去,走到半路忽然有些心神不宁,只觉得胸口隐隐地烦躁。她想到自己曾被刘一舟打了一掌,不由地停下步子来想歇会儿,这一歇,却又想起四爷来,建宁心道:“当时我在里头也看不到,只听见外头声声响,老四的职业是皇帝,哼哼,武功想必不怎么样,不会也被刘一舟伤到吧?怎么竟没见他说?”想到那个人表面木讷内心奸诈的样儿,忍不住又捂嘴一笑。
建宁正坐在假山石上,却见有两个太监经过,说道:“桂公公不在房内,皇上哪也没有,刚听个侍卫大哥说竟是被太后叫去了,这可如何是好?宫外来的人还等着呢。”另一个便道:“只好再等会儿了,难道我们作死的要去太后那叫人么?少不得等太后放人再去告知桂公公了。”
建宁摇着帕子扇风,两句话便自耳旁擦过,片刻之后心头咯噔一声,顿时反应过来。
建宁蓦地从假山石上跳起来,向着慈宁宫狂奔而去,两个太监只见公主迎面发疯似的跑来,吓得赶紧退开一边请安,却见公主真个儿似疯了一样,急急直奔过去。两个太监摸不着头脑,赶紧躲开一边儿去了。
原来建宁在瞬间想到紧要之事:太后当日跟海大富决战之时,曾经同海大富谈起诸多宫内机密,比如康熙的生母之事,老皇帝顺治之事……而这些事统统都被“小桂子”听的清楚明白。小桂子已经成了太后的心头大患。太后先前不曾动他,一来是因为她跟海大富对战,伤重未愈,不想轻举妄动,二来也是因为建宁耳旁风的缘故。
如今太后痊愈了,自然要算账。建宁心惊胆战,脑中忽地闪过四爷被一掌拍死的凄惨样。
建宁一口气冲到慈宁宫,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刘翔见了必定认为同门师妹。
建宁瞧见诸多侍卫都留在慈宁宫门口,就知道四爷人还在里头,建宁生怕赶不及,人还没进门,先大叫一声,希望太后若是没有动手的话,听到她的声音便能及时刹住。
建宁没想到自己这仓促之举,果然成为四爷的救命福音。
建宁眼睛望见四爷兀自站在原地好好地,那颗吊在嗓子眼的心才算落了地。而太后见她来到,脸色一转变得柔和,便退后一步,离四爷远了些,四爷也适当退后一步,算是避让公主。
建宁此刻才放慢了脚步,然而跑的太急,脚下又踩得是花瓶底儿,方才也算是超常发挥,如今脚下一个踉跄,经过四爷身畔的时候竟差点跌倒。
四爷眼疾手快,想也不想急忙伸手将建宁扶住,建宁转头看他一眼,四爷身子一震,赫然发现她的双眼竟红红的。
四爷将建宁扶起,便缓缓放手,只道:“公主小心。”
建宁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说道:“本公主当然知道啦,还用你这奴才扶?”四爷心头一动,见建宁说的话虽然尖刻讨厌,但却偏偏笑吟吟地,而她面上的笑之中,也隐隐地透着一股舒心释然。
四爷深深看了建宁一眼,便躬身又退后,好似被呵斥而唯唯诺诺的样子一般。
太后见建宁仓促来到,心中本是又惊又惑,隐隐觉得建宁来的这么急,难道是为了小桂子那个奴才?忽然又看建宁呵斥四爷,仍旧是一副骄横跋扈的气质,便又放了心,望着建宁笑吟吟说道:“建宁,你方才跑的那么快是怎样?难道发生什么急事了吗?”
建宁走到太后身边,将手中帕子擦了擦眼睛,说道:“太后,建宁被欺负了。”太后一惊,声音都变了,怒道:“什么?谁敢欺负你?”建宁说道:“太后你看……”便将手伸出去,太后低头一看,却见她白嫩如玉的手腕上居然有一道血痕,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太后怒道:“这……是谁?!”
建宁跺脚说道:“方才建宁在外头玩耍,是那棵该死的花树,居然这么不长眼的就狠狠划了我一下,呜呜,好疼,太后你要给我做主,把那破树砍掉。”她一边哭着,一边挨在太后的胸前,一副任性无理的刁蛮公主模样。
果然太后一听,转怒为喜,轻轻拍着建宁肩膀,笑道:“你……唉,你这孩子,原来是这样,真是要吓死母后了……”
四爷在旁边听着,眼角余光望着太后怀中任意撒娇那人,心头滋味万千。
作者有话要说:(╯3╰)哈哈,四爷会不会懂某人心思?
三章献上,写得昏天黑地头晕目眩……喘息中……么么……
桑心啊,一秒秒地等过,咋就木有人粗线呢。。。鸡摸滴爬走。。T__T
29
29、拜见总舵主 ...
太后对建宁很是纵容,不管她怎样撒娇无理取闹,始终含笑安抚。建宁看了眼旁边的四爷,说道:“太后,怎么小桂子也在这里?”太后说道:“我有件事想要问他。”建宁说道:“哦,我还以为他做错什么事被太后叫来罚呢。”太后望着她,问道:“怎么,你很担心小桂子被罚吗?”建宁笑道:“要是他做错什么事惹太后生气,都不用太后动手,建宁替太后罚他。”
太后笑道:“知道你有孝心,只不过可不要胡闹太甚。”建宁说道:“我已经好多啦,皇帝哥哥还答应让我跟着那两个西洋人学东西呢。”太后略觉惊讶,说道:“西洋人,是汤若望跟南怀仁吗?”建宁说道:“是啊。”
太后看了看四爷,说道:“小桂子,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退下吧。”四爷行了礼缓缓退出。
太后才又看着建宁说道:“怎么皇上忽然会让你跟着那两个西洋人学东西呢?”建宁说道:“是建宁向皇帝哥哥请求的,建宁总觉得在宫内无所事事实在是太过无聊啦,所以就想着学点儿东西了,母后觉得怎样?”太后说道:“唉,没想到你真个儿大了,懂事多了。”
建宁见她明明是欣慰口吻,眉宇间却飘过淡淡的悒郁,便说道:“建宁以前太小了不懂事,一定做了很多错事惹母后你生气吧?”太后笑道:“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亲生女儿,难道我还会生你的气吗?”
建宁叹了声,靠在太后胸前,说道:“建宁也想一辈子都守在母后身边,安安稳稳的就好……”太后沉默片刻,继而说道:“嗯……放心吧,你是公主,当然会一辈子衣食无忧,安安稳稳。”
片刻太医来到,给建宁的伤处上了药包扎好,又嘱咐了许多注意事项。建宁才向太后告退出了慈宁宫。
建宁出外之后,却见四爷远远地站着等候,建宁脚步轻快过去,说道:“小桂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四爷垂首问道:“公主,你的手无碍么?”建宁说道:“没事,一点儿小伤罢了,怎么你是为了这个在等我的吗?”四爷说道:“这……”
建宁走近一步,低声说道:“小桂子,你是在担心我?”四爷咳嗽了声,说道:“公主怎会那么不小心,竟伤到自己呢?”建宁道:“谁知道,本宫本来就好好地在走着,忽然想起一个冤孽,不由地有些烦乱,唉,这么巧那根不长眼的树枝垂下来……”四爷听她声音有些幽怨,便又道:“那公主怎么会跑到太后这里来呢?”建宁说道:“因为离太后这边最紧嘛,怎么,你问这些做什么?”
四爷说道:“无事,只是随口问问。”建宁哼了声,见左右无人,便撞了四爷的胳膊一下,问道:“母后叫你来做什么?”四爷说道:“有件事情做错了,得罪了太后。”建宁问道:“何事?”四爷犹豫片刻,终于说道:“前天奉皇上命令办一件事,误伤了太后派去的人。”建宁说道:“原来如此,怪道太后不高兴,你以后机灵点啊,母后若是动怒,不得了的。”
四爷说道:“多谢公主。”建宁问道:“谢我什么?”四爷便道:“谢公主点拨。”建宁哼了声,说道:“你记得本宫的好那就最好啦,对了,方才我过来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御膳房那边找你呢。”四爷说道:“奴才这便去了。”建宁笑道:“瞧你忙的,去吧去吧。”看着四爷离开,双眸之中才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四爷别了建宁,便往御膳房这边来,走到半路,见侍卫总管多隆带人匆匆而过。
四爷见他走的甚急,便叫道:“多大哥。”多隆一见,便停了步子,招呼说道:“桂公公。”四爷说道:“多大哥这是在忙什么?”多隆说道:“桂公公你大概还不知道,先前我们跟着那两个刺客探听消息的兄弟追到了那些刺客的住所,如今我刚禀明了皇上,皇上叫我多带人马,前去刺客大本营,争取将他们一网打尽。”他跟韦小宝关系颇好,再加上多隆为人心直,面对韦小宝如看着自己人一般,当下竹筒倒豆子,说个一清二楚。
四爷面露欣喜之色,说道:“皇上英明,果然设的好计,真个找到了幕后主使之人,既然如此,多大哥你快些去吧,不要耽误了时机,若是将刺客们一网打尽,必然是大功一件。”
多隆同样喜不自禁,说道:“其实我也知道,此事多亏了桂公公你从中……”四爷伸手一拍他肩膀,说道:“大家自家兄弟,何必客气,我祝多大哥此去顺利。”多隆哈哈大笑,说道:“多承吉言,功成之后决忘不了桂公公的好处。”
多隆带人匆匆而去,四爷目送他们离开,才径直往御膳房而来,果不其然,进宫来的人正是天地会的钱老板。
两人见了,四爷便面露不悦之色,大声喝道:“钱老板,你又有何事啊?我现在忙着呢,等会儿还要去见皇上,有事赶紧说,没事就出去吧,别耽搁时间。”
钱老板见他惺惺作态,便说道:“公公,不知前日子送进来的花雕茯苓猪公公吃着怎样,可还合适?”四爷心知肚明他问的是小郡主,便说道:“那头花雕茯苓猪还凑合……不过还是有些腻,一提起来我就有些不舒服,下回你记得别把猪喂的那么肥。”
钱老板听他说的似懂非懂,却只好说道:“小人谨记公公的吩咐……”
四爷见左右无人留心,便对钱老板使了个眼色,钱老板紧跟几步,两人走到一处僻静所在,四爷皱眉说道:“小郡主之事暂且按下,方才我在皇上面前行走,听闻他们查到了沐王府落脚所在,你出宫之后,叫几个兄弟见机行事,如果能救的话就略施援手,如果不能就保存实力,别损伤了会中兄弟。”
钱老板见事情紧急,当下说道:“属下这就去办,另外属下是来通知香主,请香主尽快出宫一趟。”四爷问道:“何事?”
钱老板面露喜色,说道:“是总舵主回来了,总舵主这次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言明要见香主一面。”
四爷心中一震,不知他们的“总舵主”又是何许人也,心中颇为为难,就说道:“好吧,既然是这样,我尽快安排出宫。”钱老板说道:“香主你在宫内行事也要多加小心,出宫后自有兄弟接应你去见总舵主。”四爷点头说道:“如此正好。”
商议完毕,当下两人出来,四爷又大声喝道:“行了,没事赶紧出去吧,别耽误我们做事,下次带点好些的货色。”钱老板点头哈腰,不敢多说,带人而去。
御膳房的众人看着这幕,只以为钱老板这次打点的不够惹得桂公公生气,哪里知道他们两人暗地里商量要事。
四爷出了御膳房便回到自己住所,在柜子里头翻了一阵,终于找出一本书来。这本书他原先也见到过,只是里头尽是些口诀及武功招式之类,仿佛江湖上卖滥了的那种骗人的簿子,四爷向来没什么“一统江湖”的心,当然也没在意,随手便扔在里头,如今拿出来细看了一番,不由地在心中念了声侥幸,幸好这簿子并没有被建宁一并打包抱走。
四爷将这书翻了一阵,见上面娓娓道来,也不似些招摇撞骗的所谓武功秘籍,看起来颇有些道理,而且有的地方还被人添加过些心得之类的注释,四爷看着那遒劲有礼的字迹,心想:“这小太监本是个不学无术之人,哪里会看这个?又是从何处得来?莫非是那总舵主交付他的?只是真是古怪……天地会也算是颇有组织的,怎么会叫个不入流的混混假太监来当青木堂香主的?”他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将书翻看了几页也便搁下了。
下午功夫四爷抽了个空便换了装扮出宫,换衣裳的时候觉得半边身子有些麻木,四爷也没在意,换好了衣裳便出了神武门向街市而去。
到了高升茶楼那条街,便见周围许多陌生面孔之人经过,四爷凭着记忆往上次天地会落脚之处而行,越是靠近地方,越是人多,到了宅子外头,见许多天地会之人等候在门口,有人见四爷来到,便起身行礼。
四爷还未进门,青木堂的众兄弟迎了出来,大家一起进内,四爷看堂上站着个气虚轩昂之人,负手而立,身形挺拔,周围天地会众人如众星拱月一般垂手站着。
四爷情知这人应该就是天地会总舵主,面对此人,心中很是犹豫,毕竟他曾是一国之尊,而这个人,却算是反贼的大头目,若是要跟他行礼,实在有些不甘。
那人听外头脚步声响,便徐徐转过身来,四爷定睛一看,见他双眸朗朗有神,看自己来到便向前一步,脚步沉稳,气度不凡。
四爷无奈,当下上前一步,说道:“青木堂韦小宝参见总舵主……”本是要拱手行礼的,却见这总舵主眉端微微一挑,讶异之情一闪而过,四爷心头一动,双手抱起,顺势却将单膝屈了跪倒下去。
陈近南这才笑了笑,上前躬身将他扶起,说道:“小宝,不用多礼,为师只是多日不见你颇为挂念……”四爷满身的汗哗哗向下,心道好险,幸好他眼神锐利反应又快,不然的话,韦小宝跟总舵主是师徒关系,自己轻描淡写抱拳行个礼,果然是交代不过去的。
不过四爷心想:这样倒也好解释了,韦小宝这小混混之所以能登上青木堂香主之位,多半是因为他是天地会总舵主的徒弟罢了。
只不过四爷却不知这点儿倒是他猜错了。任凭他再精明强干也猜不到,是因为韦小宝杀了鳌拜在前,而后阴差阳错地才被陈近南收徒,奉为青木堂香主的。
陈近南对四爷甚是亲热,握着他手腕向内走了几步,说道:“小宝,近日来在宫中可好?”四爷说道:“师父挂念了,倒是挺好的,还成。”他知道面前这人走惯江湖,经验丰富,跟韦小宝又是师徒,生怕被他看出端倪来,因此越发不敢文绉绉的。
陈近南点头,叹道:“宫中尔虞我诈,很是危险,为师其实也不愿你在里面吃苦冒险,只不过,为了反清复明的大业,难免要委屈你了。”
四爷倒是真个委屈,却不是为了潜伏而委屈,只因他堂堂大清帝王,如今扛起了“反清复明”大业的旗子,这委屈真正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陈近南当然不知。四爷便说道:“徒儿能为反清复明尽一份心力,再委屈也是不怕的。倒是师父你行走在外,要多加小心呢,我听闻清廷最近派了好多侍卫出来,风声很紧。”
陈近南点头,说道:“这个你放心,为师早就习惯了,清廷的侍卫还奈何我不得。”他说这话之时,便露出略微自傲之态,又道,“对了,说起来,最近你的武功练得如何?”
四爷捏着汗,又道:“说起来真是对不住师父,最近实在太过忙碌,不停地走走出出,连练功的时间都没有,徒儿心中真是惭愧。”
陈近南见他言谈恳切,便反而来安抚他,说道:“无妨,这个不急于一时,练武之道,在乎持之以恒,天长地久才能练就一身好功夫。为师只是怕你年纪小,又身担重任,所以想让你跟着学点儿功夫,最起码也好自保之类,那本秘籍你细看看,趁着为师还在京内,你有什么不懂之处,为师也好点拨于你。”
四爷这才肯定那本秘籍果然是陈近南所送无疑,当下说道:“师父真是为徒儿操尽了心,徒儿记住了,一定不会辜负师父的教导。”说这话的时候,四爷心中已经有了要认真学武之心,前生虽是帝王,出入侍卫跟从,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此刻却不过是个弱小少年,虽然名为天地会香主之位,看来却连缚鸡之力都无,而面前这位既然是天地会的总舵主,好大名头,那么武功肯定非凡,四爷心想:“倘若我细细参透那本秘籍,学会些上乘武学,倒是好事一件。”
陈近南还要再说,却忽地听到外面有人来报,说的是云南沐王府小公爷来见。陈近南当下停口。
片刻果然是沐剑声跟手下两人进来,四爷认得其中一个是他自宫中放出去的吴立身。
两下见面行了礼,沐剑声同陈近南客气了几句,便说道:“这次在下上门来,是想亲自向贵会的韦香主道谢的。”陈近南问道:“哦?不知小徒做了什么?”沐剑声说道:“原来韦香主是陈总舵主的徒弟,那更好了。韦香主手眼通天,救出我们陷落鹰爪手中的同门不说,更在我们被清廷爪牙围剿之时,及时派了天地会的众豪杰前去援手,我们众人才逃出一劫,不至于全军覆灭。”
四爷相救吴立身刘一舟三人之事,连青木堂的众人都不知道。陈近南微微一惊,看了四爷一眼问道:“小宝,究竟发生何事?”
四爷便说道:“是这样的总舵主……师父,我无意中得知沐王府的几位英雄被清廷侍卫捉住,就能救就救了……至于后面这件,也是机缘巧合,总之各位英雄没事的话那就最好了。”
他原本是信口敷衍沐王府众人说要救陷落宫内的吴立身三人,却不料康熙也下令借放人的机会追踪幕后之人的大本营。果然,吴立身同他师弟出宫之后便直奔沐王府众人的落脚点,当下被康熙派出的侍卫追查到。
四爷在宫内见到多隆的时候,多隆正带人去沐王府的落脚处,四爷等他离去才去见天地会的钱老板,前后时间略微叉开。
四爷之所以如此,却是一举三得。一来是救了吴立身两人,让沐王府众人承了情,解决徐天川同白寒枫白寒松一事。二来,让康熙追查到沐王府的落脚之处,康熙也自会高兴。第三,他却偏又告诉钱老板让他带天地会众人去救人,他算到钱老板领人前去的时候,多隆带去的人一定早跟沐王府众人交上手了,该死该伤的早就定局,沐剑声这些武功超群的却怎样都不会被捉到的,天地会众人的出现其实对事情并无大的裨益,但却让沐王府之人又欠了天地会的一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