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入怀,掏了片刻,掏出一物,道:“你看。”
季淑垂眸,却见他手中握着的,乃是一块素色帕子,季淑怔了怔,觉得有些眼熟,试探问道:“你……还留着?”
那夜她老早醒来,到底怕被人瞧见了反而更不好,便欲离开,然而他却仍握着自己的手不放,季淑看他睡着之态,很是恬静,生怕吵醒了他,她心生不忍,没有法子,就只掏了这块帕子出来,放置他的手心。
楚昭点头,将那帕子又妥帖放回怀中,说道:“我很高兴……当宝物般留着,及至后来,我入了刑部大牢,这帕子给他们搜了去,问我是何人的,我并未说,后来我逃了出来,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这帕子寻回来。”
季淑心头一动,闭眸无言,满心只两个字在浮动:何苦。
楚昭说道:“我只想同你说,你的帕子我也舍不得丢给别人,何况……是你的人。”
季淑沉默片刻,冷笑道:“是,你喜欢这幅皮相而已,是以不管我仍旧是上官府的人,不管我愿意与否,不管我声名狼藉,就强带我来。”
楚昭不答,却只说道:“你可知我首次见你是在何处?”
季淑不语。对她来说,他首次同她相见,是在棺材旁边。
何其好笑。
可是定然不是的……
果然,楚昭道:“我初次见你,是在我跟上官青入府之时,那时候你在后院荡秋千,上官直在旁边不知气愤愤地说着什么,你却满不在乎地只是笑,荡得悠闲快活。”
这些季淑自不知道,只好静听,楚昭说道:“我当时一见,心道:这女子好生之美。可是只看你一眼,我便留心上官直去了,当时对我来说,你的身份不过是上官府的大奶奶,是上官直的夫人。”
楚昭继续说道:“再见你,是为了凤卿,当时凤卿同你厮缠,我只以为你是个放浪形骸之人,可对我来说,那也无关紧要,你不过是凤卿身边儿的一个女子罢了,是凤卿的情人。”
季淑皱了皱眉,不知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楚昭自顾自地,说道:“然后,便是上官青,他对你念念不忘,时常在我跟前念你,当时我便想,红颜祸水,……我想说的是,曾经对我来说,你是上官直的夫人,是凤卿的情人,是上官青心心念念欲得到的人,我留心的是上官直,凤卿,跟上官青,却从未是你,你是个柔弱的深闺女子,姿色出众,如此而已,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之人,——直到那日我将你从棺木之中抱了出来。”
季淑身子一震,这才明白楚昭说这些话的用意。
楚昭道:“从那刻开始,我才正眼看你,留心你的一举一动。本是好奇,谁知后来……”
将人牢牢地抱了抱,楚昭停了会儿,才又道:“小花儿,从了我罢。”
“我想回去,”季淑只觉得鼻酸,方才的愤懑尽数化作心酸,此刻被楚昭拥在怀中,便说道,“我知道你必定不凡,却不知道你来头如此之大,只不过,因为你留心注意了我,便让我背井离乡,离开我爹爹,跑到另一个龙潭虎穴里来,那又是什么道理?”
楚昭沉默。季淑道:“我想回去,你让我回去……如你所说,那里有我放不下之人,我放不下爹爹,我想回到我爹爹身边去。楚昭,你若真个知道我的脾气,就不该如此强逼我。”
楚昭说道:“我怎么不知?可是我能如何?我试着问过你,你不肯答应,我也知道你是无论如何不会跟着我的,故而我只能……”
季淑说道:“那你将我带来此处又是为什么?你是昭王爷,我又是谁?你敢不敢对人说我是东明上官家的大奶奶?是花相爷的女儿?你想将我困在这里,当你一辈子的禁-脔?”
楚昭伸手拥住她,道:“不会。”
季淑将他推开,叫道:“我要回去,让我回去!”
楚昭摇头,说道:“其实你怪我也有道理,我这个身份……非我所愿,我也一直未曾跟你透露,一来我知道你是不会在意我的身份,二来,我心下有些难以启齿,你或许不知,我到帝京来的时日也不长,来了没几天,便去了东明,因此帝京这边熟识我的人极少……这里我是不会长留的,你耐心忍几日,我会离开此处。”
季淑将他一推,说道:“我不在意?……我倒宁肯你真的只是个简简单单,与世无争的武师,那样的话,或许我会想开些,会不在意,可是现在……楚昭,你想抽身没那么简单的,何况我也不愿再跟着你!”
楚昭说道:“小花儿,给我些儿时间好么?”
季淑说道:“你还要问我?你做什么曾问过我?我说不要跟着你,你强行带着我,我怕蛇,你一声不吭地……的确,你有能力护着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也有你无能为力的一天?我说不给,你就会答应?你从来不会问我,问也是白问,何必!”
楚昭道:“我的女人,我自会护着你一辈子,绝不会叫你担惊受怕。”
季淑说道:“可是我明明不是!我也不想是!”楚昭身子抖了抖,终于慢慢地说道:“——我想你是,一直就想你是我的,且只是我的。”他的唇贴过来,明明柔软地很,却带着炽热的坚硬,舌尖长驱直入,闯入其中,缠住季淑的舌,又极力深入,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了下去。
季淑极力挣扎,难堪地别过脸去,楚昭将她抱回来,手上动作,极快地将季淑身上的衣物拉扯掉大半,季淑伸手掩着胸口,泪也凌凌乱乱地跌下来。
楚昭将她身子拥住,手掌擦过那娇香酥软,忍耐许久的欲望忽地滚滚而出,再也按捺不住,滚烫地目光自她脸上往下,见那两条白嫩胜雪的腿紧紧并着,楚昭喉头动了几动,贴上季淑身,一边将她护着胸口的手握住撇开。
那两团娇盈袒露眼前,似乎怕人注视一般,轻颤了颤,顶上两点,宛若雪顶红梅,娇艳欲滴。
楚昭俯身,张口含住,吞吐轻咬,不舍得放开片刻,另一只手顺着玲珑的腰间往下,按住那娇娇雪臀,向着自己方向一按。
季淑只觉得胸口传来极细微的酥麻酸痒,就好像有几只极小蚂蚁钻了进来,咬了两下,身子细细密密地麻了起来,不知不觉轻轻颤动。
楚昭的大手往下,轻而易举掰开她的双腿,提枪往前微顶。
季淑吃痛,又因极为难耐,便似哭似哼了声,叫道:“楚昭!别……”手推上楚昭肩头,却是无力,只觉得手掌下那躯体滚烫结实,仿佛推到了岩石之上,他自岿然不动,自己反倒倾了身。
楚昭的呼吸有些急促,轻声道:“小花儿,乖乖地……我怕伤了你……”
季淑腰肢扭了几下,却更惹得他火起,方才曾吞吐咬过的红梅随之颤动,上头沾了唾液,晶晶有光。
楚昭的双眼里也似被引发了两团火,目光往下,掠过那纤细的腰间,便探向那幽幽之壑。
手掌握住她双腿,向着自己腰间一拉,楚昭低头望着,见自己的欲望向前一顶,只没入小半,季淑身子弓起便向后退,怎奈楚昭握着腿儿,向前再度用力,便又入了一寸。
季淑又痛又是难堪,叫道:“你这混账,不要,好疼!”
楚昭倾身,劲瘦的腰弓成个惊心动魄的弧度,将季淑的双腿轻轻也压住,低声道:“小花儿,你且忍一忍。”
楚昭的那话儿,粗若儿臂,此刻挺立起来,更见惊人,浓紫挺涨,如此顶弄片刻,总算才进去小半。
季淑被这番磨弄,已经出了一身的汗,那浑身肌肤,也变作粉红色,带着盈盈汗滴,更见绝艳动人。
楚昭不停舔弄吮吸她的唇舌,又轻轻揉捏她的身子各处,令她放松,如此卡着半空,他也难受的很,望着季淑通红的脸颊,带泪的眸子,那硬闯的心思便消散大半,便俯身过来,在她耳畔细语,只道:“花儿,我不会伤你,你乖乖地放松些,我会令你快活。”
季淑哭哼了几声,楚昭手指往下探去,揉捏了会儿,摸到黏黏蜜意,他心头一狠,说道:“小花儿,还有一些儿,你忍忍……让我进来罢,我会、会好好地疼你。”
季淑拧着眉落泪,半睁开双眸望向楚昭,见他额头见汗,双眸却只盯着自己看,季淑吸了吸鼻子,勉强说道:“滚!滚!你不用这样、假惺惺地……你最好就折磨、折磨死我了事,否则的话、我、我……”
楚昭见她在此刻仍如此强硬,心中松了口气,便微微而笑,在她脸上不停亲昵香过,又温声说道:“好花儿,你怎么我都好,我也都认了,只不过……我怎么忍心就……折磨死了你?只是要你受些苦头,过了这遭儿,日后就好了……”他嘴里头说的温存无比,身下却顺势向前一顶,顿时便入了进来。
季淑“啊”地惊叫了声,身子猛地一抖,纤腰也紧紧地绷紧起来。楚昭只觉得里头死死地咬着自己,又蜜意热热地烫着那物,这感觉真个如天上人间一般,他骨头一酥,差点儿就丢了。
楚昭大喘了声儿,便生生忍着,也不敢再动,只是手仍旧不停地抚摸季淑的身子,嘴里头断断续续地道:“好花儿,我心心念念地、想了你这许久,终究是成了……此刻纵然、是让我死,我也无憾。”说到这里,也不知是泪是汗,便缀在了眼角,随着轻颤的动作,悠悠晃落下来。
季淑被他握着腰,见他在自己身上缓缓地动作,宛若驰骋之态,她闭眸不看,心头极为难堪难受,身子又疼,只好死死地咬牙。
楚昭试探着动了几番,见下头竟有一丝血流出来,他心里头一惊,也不敢大动,就只在她耳畔说着些温存言语。
季淑恨不得只叫他去死,可骂一声,他却偏欢喜几分,只因他知道季淑既然有力气骂人,便是无碍地。季淑隐隐地猜得他的心思,渐渐就只咬牙不言,楚昭见她不语,就又百般逗弄她,季淑的身子本就极为敏感,哪里禁得住他这样的手段?一时之间整个人似化作一滩水儿般,只由着他的动作而荡荡漾漾。
楚昭起初慢慢地磨,渐渐地发觉了季淑的异样,他心头一喜,便逐渐地放开,身下竟也响起细微水声,季淑昏沉之间听了,越发羞愤欲死,双腿微动想要挣开,楚昭却握着她的腿儿,动作却越来越快,一下一下地狠弄起来,仿佛要将人儿撞碎了才甘休。
月季:叶里深藏云外碧
月季:叶里深藏云外碧季淑起初还想骂几声,渐渐地浑身酥软,连骂的气力都无了,楚昭见她晃得厉害,被他撞得寸寸后退,头都要抵到床头了,他便将季淑双腿落在腰间,伸手将她腰抱住,将人抱在怀中,复又大开大合弄了起来。
季淑身子腾空落底,皆是身不由己,开头还咬着牙,后来便松了牙关,楚昭大喘几声,着实甘美畅快,便又吻住她的唇,百般吸吮咂弄,下头却仍不停。
季淑只觉得自己的魂魄也似被他撞散,再加上如此一吸,越发把持不住,两人躯体相交,季淑只觉得自己身上汗出如浆,同楚昭的身子贴在一块儿,湿淋淋地,摩擦之间似乎能听到声响儿,像是两人刚从水里头出来地一般。
楚昭吻了个饱,就把人又拥在胸前,再度凶狠地撞上来,这一来便更是撞得实落,一下一下好似顶到了心里头,季淑又怕又难耐,委实撑不住,便轻声道:“行了、行了,停下。”
楚昭盼得就是她出声儿,闻言便亲亲她的脸颊,问道:“什么行了?我未听清楚。”季淑的声里头带了一丝哭腔,却还忍着,只道:“你……也好停下了,我……我……”楚昭问道:“怎样?”季淑咬牙,汗同泪一并落下,道:“你去死!……快停下来,啊……”一声呻吟,却是楚昭趁机又用力顶弄了下。
季淑无力伏在楚昭肩头,楚昭放慢了动作,将她扶起来,问道:“乖乖小花儿,你要说什么?”季淑对上他的眸子,就知道他是有意如此的,她有心想硬撑下去,只可惜此人不是个吃素的,要硬撑,只是自己“受罪”。
季淑压了恼意,便道:“求你停下,我……受不住了……”说了这一句,楚昭便再度嘬住她的唇,如此用力吻了片刻,才将人放开,身下却又动作起来。季淑暗暗叫苦,神思昏昏,只剩下最后一丝理智,却觉得楚昭的动作越来越狠越来越凶,仿佛要将她撞撕碎了一般,但偏偏她的身体并不抗拒,反而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正在飞快地汇集起来,在腹部汇成小小地一团,到最后,楚昭低吼一声,松开握着季淑腰的手,索性抱着她的身子,从最初很有规律的顶弄变作毫无章法的乱入,季淑身不由己地叫了几声,只觉得腹部那团小小的光在他凶狠地一下一下之中被弄得软软地,就在他极力的一送之下,那团光便散了开去,飞舞流光,令人深溺。
楚昭将季淑拥在怀中,唇贴在她脸颊上,兀自不停温存,心里头无限怜爱。这厢季淑半晌才回过神来,身体的异样逐渐消退,神智回归,她定了定神,便唤道:“楚昭。”
楚昭答应了声,又香她一下,道:“小花儿。”
季淑说道:“楚昭,你可知……”
楚昭望她:“嗯?何事?”
季淑垂眸,道:“你可知,你如此,是在逼我恨你。”
楚昭面色一僵,双眸望着季淑看了半晌,末了喉头一动,说道:“若……若你非要恨我,那就恨罢,我受得起。”手将季淑一揽,更贴近了自己胸前,垂眸看她,双眸虎视眈眈地有光,更分明是个绝不罢手的姿态。
季淑对上他的双眸,目光下移,望着他近在咫尺、赤-裸精壮地身子,又想到方才情形,不知为何满目刺痛,便淡淡地道:“好。”自此将脸别过,再无言语。
楚昭被季淑一句话激得心头发狠,火焰腾空,他自将季淑记上了心开始,便朝思暮想今日,自将人掳了,一忍再忍,终于心愿达成,哪里会轻易餍足,何况他又极为年少强壮……此刻见她仍如此倔强,本要再顺势行一番令她求饶的,只是静默间,见季淑头发丝贴在脸颊上,双眸微合,长睫毛轻轻颤动,那被蹂躏过的唇却是种极红艳的颜色,楚楚地,而那双腿无力曲起,蜷着身子,这般颓然的凄惨摸样,……楚昭想到方才滋味,心里刹那间水火交加,到最后却终究是熄了火,只探手过去,轻轻抚摸过季淑的发,柔声说道:“我方才粗莽,怕是伤了你,哪里不适么?”季淑说道:“没。”楚昭便又道:“嗯,你浑身湿了,我去叫人打水进来……”季淑道:“不用。”
接连碰了两个软钉子,隔了会儿,楚昭才又说道:“小花儿……你恨就恨我,别恼你自己。”季淑眼中的酸意加重,便极力垂眸,掩了眼底泪光,道:“我是个蠢材,我自己知道,不消多恼多恨,我也知道。”
楚昭眉头皱了皱,本想再劝两句,想了想,却也作罢,从旁边拽了衣裳来,替季淑擦了擦脸上身上未消的汗,又低头亲了她两口,才道:“好生歇息会儿罢,我不扰你了。”
季淑也不答应,只是闭了眸子,楚昭拥着她到了半夜,听她鼻息沉稳,似已经睡着,才自己起身下床,回头看了看季淑,拉了被子替她细细妥帖地盖住,自己下地,悄无声息离去。
次日季淑起身,发觉枕边放着一个瓷罐子,也不知是何物,打开来,却是些粘白的膏状,季淑本不知是何物,动作之间,却觉得□异常疼痛,心中这才隐隐约约地猜到几分。
季淑下地,伺候的丫鬟便围了过来,季淑吩咐人打水,自己洗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出来,身上的痛楚减轻许多,只是手臂腰间诸多淤青,手按上去,隐隐作痛。
季淑将那药罐取了,自己上了些药,又换了身轻薄衣裳。
如此忙碌完毕之后,将到晌午,季淑肚子饿了,丫鬟们便问她喜欢吃什么,季淑只觉得口干心燥,便又要了个汤,并几样时鲜菜肴。片刻送上来,倒是好味,她便敞开吃了一番,除了精神仍有些倦怠,身上隐痛,其他尚好。
正吃过了在饮茶,却听得有个声音在外头叫嚷,道:“她是什么观音菩萨……玉女还是金童的,我见不得?这府里头有谁是我见不得的?我倒要看看她长了几个脑袋几根手臂!如此矜贵!”
季淑怔了怔,不由地便哑然失笑,果然如此,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她才来这陌生地方一日,就有人上门挑衅来了。
旁边丫鬟面露难色,季淑却不动声色,只问道:“外头叫嚷的是谁?”丫鬟才说道:“回娘子,是果小姐。”季淑问道:“这果小姐是什么来头?是你们王爷的……亲戚?”她听那丫头脆生生略带醋意的声儿,本以为是楚昭的妻妾之类,可转念一想,既然称呼为“小姐”,那定然不是了,难道是某个楚昭的小情人?
丫鬟道:“回娘子,果小姐是王爷的结义妹子,她不是我们北疆之人,是北疆边漠人士,闺名唤作‘塔琳果儿’。”
季淑点点头,沉吟道:“结义妹子?这么说你们王爷先前也是在北疆边漠?”丫鬟迟疑了会儿,便点头称是。
说话间,外头那声音便近了,塔林果儿道:“谁敢拦我?试试看!”季淑笑道:“不用拦着,让人进来罢。”丫鬟们迟疑,季淑道:“怎么?”丫鬟小声说道:“回娘子,王爷吩咐,不许别人来叨扰娘子……”季淑挑眉,道:“为何?”丫鬟犹豫道:“想必……想必是体恤娘子爱静……怕人多了惹娘子心烦……”
季淑笑道:“你倒是会说话,恐怕他心里是怕人多口杂,说错了话是真的。”丫鬟便不言语,季淑道:“这么说,你们王爷还有事瞒着我?嗯……说罢,他有几个姬妾,有王妃了么?”
问到此,几个丫鬟面面相觑,都露出忐忑之色。
季淑见状,就知道果然楚昭自有吩咐的,不由便笑了几声。
正在此刻,却见门口那人进来,一边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初来乍到,口气倒是不小,——我阿狼哥哥没有王妃,莫非就有你的份儿了么?似你们这等庸脂俗粉算得了什么!我阿狼哥哥心里只有我姐姐一个!”
季淑双眉一挑,定睛看去,却见是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大步走了进来,束着双髻,额前围着红红绿绿的抹额类似,一身红衣劲装打扮,显得干净利落,别有韵味。
这丫头生得也俏丽,只是嘴角抿着,有几分凶悍,小脸上更挂着不屑之色。那一双眸子本来极亮,此刻却白的多、黑的少,斜斜地扫视过来。一直到望见季淑,那脸上才又转作惊诧神情。
红衣丫头塔林果儿站定,双眉皱皱地,上上下下将季淑打量一番,问道:“你就是那个初来乍到、来历不明的女人?”
季淑淡淡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初来乍到来历不明的,是不是只我一个,你说是就是吧。”塔林果儿嘴巴一撇,说道:“看你便是一副媚态,定然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勾引我阿狼哥哥,才缠得他带你回来。”
季淑笑道:“好厉害,你居然有未卜先知的本领,我还没说呢你就猜到了。”
塔琳果儿略微一惊,又得意又是不屑地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你好不知羞!”
季淑说道:“我怎么无耻?”塔琳果儿说道:“你们这些没用地女人,都是一样,总想着攀附我阿狼哥哥好终身有靠,让人瞧不起!”季淑说道:“我们这些……女人?”塔琳果儿不屑说道:“你跟前头的那几个,不都是这样儿的?整日里算计怎么才能讨得我阿狼哥哥欢心,你们做梦呢!我阿狼哥哥心里头只我姐姐一个。”
季淑点点头,问道:“真的?你姐姐又是何人?想必是个极了不起的人物了?”
塔琳果儿面露骄傲之色,扬起下巴说道:“那是当然,我姐姐是我们族的女英雄!只有她才能配得起阿狼哥哥!普天下也只有阿狼哥哥能配得起她!”
季淑说道:“你说了半天,你姐姐也在这府内么?”
塔琳果儿一怔,脸上黯然之色一闪而过,说道:“我姐姐过世了。”
季淑一惊,很是意外,便问道:“过世?”
塔琳果儿咬牙,道:“你不要听说这个就得意起来,虽然我姐姐过世了,可阿狼哥哥心里头仍旧只她一个!”
季淑说道:“我看未必吧。”
塔琳果儿瞪起眼睛,怒地问道:“你说什么?!”
季淑淡淡地说道:“丫头,我只是有些不确定,你口中的阿狼哥哥跟我认识的那位是不是同一个人?我认识的、把我强带回来的那位,明明是个风流成性,一日无女都不可的浪子,我同他是在东明认识的,东明那边,多少名门闺秀,乃至青楼女子,哪个不知道这位郎君的好色多情?”
塔琳果儿脸色变得雪白,双手握拳放在腰间,道:“你说什么?你休要胡说八道!你敢再胡说,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