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年小,话语却甚是恶毒,句句带刺,季淑听得甚为刺心,心中却想道:“她居然连上官直打了我一耳光都知道……消息如此灵通?”
此刻御医们备好了药物,鱼贯而入,见季淑在,就都有些犹豫,——按规矩季淑是要退避的。
季淑无奈,看了一眼朝阳,又未曾听到祈凤卿再说什么,她略一迟疑,便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告退了。”
祈凤卿撑不住,已经半是昏迷,自不能做声。而朝阳得意,冷笑道:“替本宫相送上官少奶奶出宫!”
季淑出宫后,一路心神不宁,想到自己同祈凤卿那番对答,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有些轻率了:他那样的人,演技如此了得,堪比影帝等级,她又不是没见识过……实在是太冲动了。
回府之后,夏知迎了,见季淑手背上红了一大片,便问道:“奶奶是怎么了?”季淑低头看看,说道:“没什么大碍。”
夏知看了旁边的春晓一眼,春晓同她使了个眼色,夏知才又说道:“对了,方才外头的楚昭叫人来禀奶奶,说是有事要同奶奶面说。”
季淑精神一振,道:“好极了。”便派了个丫鬟去叫楚昭来,夏知就去取了瓶药油,来替季淑抹手上红肿之处,又轻轻替她揉着散瘀。
不一会儿功夫,楚昭就已经来到,厅前行了礼,季淑问道:“可查出什么端倪来了么?”楚昭说道:“虽未曾有十分,可也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该不该同奶奶说。”季淑说道:“有什么不该说的?”楚昭道:“皆因为此事关乎……”
正说到这里,忽地听外头有人说道:“二奶奶来了!”
季淑一愣,地上楚昭也停了话头,此刻,就见到瑶女被丫鬟扶着,颤巍巍地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哈,么么。
忽然发现更太快也不好,好像有同学觉得写这个很容易。我写之前都是左思右想,迟疑很久才动笔,动笔的时候也是不停琢磨,斟酌剧情,斟酌用字用词,反复修改,难熬的很,不知死几多脑细胞,往往写完,脑袋都涨大一圈似的,并不是挥挥手就洒出一大片。虽然写的不完美,可是真的很用心。
而且我承诺了几更,就一定会做到,觉得做不到的时候,就不会轻易承诺,但是随口说出几更容易,做到了却很难,没有人能知道我考虑写第二更的时候是多折磨多费劲,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承诺了,可还要坚持。
其实说这些也没用,就是想吐槽下
谢谢大部分同学的体谅,唉,……败兴的话不多说了,大家也可以当上面这番话没见过,总之写文很不容易,请多支持吧……
明代《咏玉兰》文征明:
绰约新妆玉有辉,素娥千队雪成围。
我知姑射真仙子,天遣霓裳试羽衣。
影落空阶初月冷。香生别院晚风微。
玉环飞燕元相敌,笑比江梅不恨肥。
送上玉兰的美图:
再预告下一回出现的:樱花:)
樱花:春雨楼头尺八箫
樱花:春雨楼头尺八箫樱花:春雨楼头尺八箫
瑶女进门,经过楚昭身旁之时,转头看他一眼,而后径直走向季淑身旁,说道:“瑶女有事同嫂子说。”
季淑道:“何事?我这儿恰巧也有件事,等我问完了再说不迟。”
瑶女说道:“瑶女所说的是极为要紧的事,求嫂子先听完我说。”
季淑一怔,瑶女的神情似很不安,楚昭却仍旧如先前一般面无表情。季淑便道:“好……楚昭,你出外等候片刻,暂且等会再说。”楚昭道:“仆下遵命。”
楚昭出外后,瑶女松开丫鬟,望季淑跟前一站,道:“嫂子,我对不住你!”说着,竟缓缓地跪了下去,季淑没防备她会如此,急忙说道:“快把二奶奶扶起来!”
瑶女的丫鬟同春晓两个一起将瑶女扶起来,季淑说道:“无缘无故,做什么行此大礼,何况你有身孕,怎能这样乱动?”
瑶女的眼中落下泪来,说道:“嫂子,实在是有一件难以启齿之事,不知要怎么跟嫂子讲才是。”
季淑说道:“万事好商量,究竟是怎样?”
瑶女拭泪,说道:“我先前只听说大哥哥跟嫂子争执,是因公主在澄元湖之事,却后知后觉的今日才知道真切,原来是因为一本……”
季淑心头一动,道:“你怎么知道?”
瑶女说道:“我也是听个丫鬟议论说什么书册子……这其中还另有一番隐情,故而我才想到究竟是什么,按理说这种事,我本来听到了也该做听不到的,只是若是闷在心里头不说,我只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天理不容的罪人,左思右想之下,就只好豁出了脸面,来跟嫂子请罪了。”她说着说着,一时泪落不停。
季淑皱眉说道:“瑶女,你说的模模糊糊,我怎么越听也越糊涂了?”
瑶女点头,放低了声音,缓缓道:“嫂子你听我细说端详……这件事……”
正在此刻,外头又有人道:“爷来了!”
瑶女一惊,脸色骤然变了变,那话就停了下来。
季淑也觉得意外,便看外头,门口还不见上官直的人,却听到他的声音,隐隐地说道:“你叫楚昭是么?你是外仆,怎么又到这里来了?”
楚昭还未及开口,季淑扬声说道:“是我叫他来的,他自然就在这里,怎么有些人我没有请,就自己来了呢!”
上官直一腔的火还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季淑堵了回去,当下撇了楚昭,迈步进来,一看瑶女也在,脸上的恼怒之色便消退了几分,只说道:“你怎么如此不像话,平白无故叫个外仆进来做什么?”
季淑心道:“这家伙倒是懂得维护自己的良好形象,一看吕瑶女在,就收敛了。”
季淑说道:“我当然不是平白无故就叫他来的。”
上官直看看她,又看看瑶女,见瑶女眼红红的,脸上还带着泪,便问道:“瑶女怎么了?是不是你……”
季淑愕然,反而笑道:“哟,合着我真是天底下第一号的大坏人了,你是在疑心我欺负瑶女么?”
瑶女一听,急忙起身,说道:“哥哥休要误会嫂子,不是嫂子欺负我,是我……是我做了亏心的事,对不住嫂子,自己想想,实在无地自容才落泪的。”
上官直惊道:“这话是怎么说的?瑶女你娴静淑德,又怎么会……”说到这里,便望见季淑似笑非笑的双眼,上官直一怔,心头便明白季淑这一眼的意思:瑶女是个娴静淑德的,偏偏她就是个泼辣淫-荡的,怎么瑶女就会对不住她呢。
上官直话没说完,就也停了下来。
这边瑶女把心一横,说道:“此事我本来想先跟嫂子请罪,而后再去跟哥哥解释的,如今哥哥也来了,索性就在此说明白了……”
季淑说道:“你说的真的是那本册子之事?此事又跟你有何干系?”
瑶女点点头,含羞带怯,说道:“的确是那本荒唐册子之事。”
上官直略有所悟,说道:“你们说的原来是……瑶女,此事同你有何相干?”
瑶女落泪说道:“说起来,此事的罪魁祸首还是我,我听闻上头那人,是照着嫂子的样子画的,本来天底下之人面目相似,也不足为奇,奈何,竟把嫂子腰间一点花痕也画了出来。”
季淑同上官直两人对视一眼,上官直先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她身上……”
瑶女继续说道:“大哥哥有所不知,嫂子腰上这一点隐秘,我的确是知道的……头先有一次,嫂子正沐浴完了我进来,丫鬟不在,嫂子叫我拿了件衣裳,我就看到了那点……问嫂子,嫂子就同我说了,这一点花痕是天生的,平常不显,遇上水才会露出来。”
季淑挑了挑眉,这件事她自然是不能记得。
吕瑶女点点头,说道:“我因此事稀奇,回去之后,就同两个丫鬟闲谈起来,只是觉得有些稀奇古怪,好玩的,……却没有别的心思,可是……可是此事不知为何,就被二爷听了去。”
上官直一直不曾吱声,听到此刻却骤然动容,道:“什么,无澜?”
吕瑶女哭道:“正是二爷,二爷那人,原本是个无心的……只是被些闲人拐带坏了,什么下作地方也去,……前些日子,二爷吃醉了酒,醉醺醺地回来,说什么有人要画一本绝好的簿子,要一个绝色的人才好,二爷吃的在兴头上,就跟那些人多说了几句……”吕瑶女擦擦泪,有些难以启齿再说。
此刻上官直跟季淑也都有些明了,男人吃醉了酒,什么糊涂猥琐的言语说不出来?何况上官青那人,平素里还算有几分正经,吃醉了酒,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认得,就把季淑的这一点隐秘说了出来,也是有的。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上官直心头发凉,一时不能做声。
季淑看了上官直一眼,见他脸上略有些失魂落魄之色,偏却说道:“可就凭如此,就说是二爷做的,实在是有些不妥,或许其中另有误会。”
瑶女说道:“所谓‘暗室亏心,神目如电’,我自知自己一时孟浪,泄露了机密,从而给那些人得了机会,才弄得这样儿不可收拾,还叫大哥哥错怪责了嫂子,我心里实在是过不去忍不得,只能过来向嫂子跟哥哥请罪,哥哥有怪的,就怪在我的身上,千万休要再跟嫂子起口角,委屈了嫂子,那瑶女真是万死莫辞……”
上官直道:“此事跟你无关,要怪,也自怪在无澜身上,唉,无澜怎么竟这样……”咬牙切齿,唉声叹气。
瑶女哭道:“二爷也是被那些人哄得乱了心意,才一时不慎说出来的,只不过我听二爷说,那簿子只有一本,那些人也不敢就大肆做起来……因此若是哥哥得了那簿子,外头就再也不会有别的了。”
上官直怔了怔,本是该宽心的,偏生心里头越发沉重,就叹了口气,一时不知如何。沉默里看了眼季淑,心里头惶惶地,心道:“原来我果然是错怪了她,这真真是……如何是好?可是,就算是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是无澜做的怪。”只恨不得把上官青揪过来狠狠地打上一顿才好。
季淑见瑶女兀自泪涟涟地,就说道:“行了,你不用哭了,你这番心意,我也收到了,何况此事跟你没什么干系,要怪也只怪青二爷而已。”
上官直也说道:“是了,瑶女你身怀有孕,当多多留神才是。”
瑶女说道:“哥哥要怪责二爷,我也没有话说,只不过,二爷本来不坏,只是给外头那些人带的……何况二爷这次也不是成心的,瑶女虽然自知道对不住哥哥嫂子,也没面目再望什么,却仍想求哥哥跟嫂子原谅他些个……要知道,此事若是给老爷太太知道了,定然会容不下他的……老太太知道了,也会气死……”说着又哭。
上官直皱着眉,说道:“你放心,无澜落得如此,我这当哥哥的也脱不了干系,我自会教训他,至于老爷太太那边,我、我尽量帮他遮掩就是了,难不成再惹得老爷太太不痛快么?”
瑶女哭道:“谢谢大哥哥。”
季淑心道:“这的确不是件好事,就算给上官直的爹娘知道了,我身上也落不了好。”当下就看了上官直一眼,却见他双眉紧锁,坐着不言语。
瑶女又道:“如今只求哥哥消气,嫂子受得委屈也消了就好了……对了,方才见嫂子召唤外仆,是否另有事?若是有要事,瑶女先退避开……”
季淑怔了怔,才说道:“不用,我叫他来,也正是为了此事。”说着,就道:“把楚昭叫进来。”
外头楚昭进来,行了礼,季淑说道:“楚昭,你方才话说半截,如今继续说吧。”
如今尘埃落定,这边儿还没说什么,吕瑶女就招认了所有,倒是省事。季淑本可以让楚昭直接离开的,只不过上官直先前怪责他,季淑便故意叫楚昭进来,一来让上官直知道自己并不是无端端召见楚昭,二来,一开始叫楚昭办事,事情总要有个结果。
不料,楚昭张口,却说出一番令人意外的话来。
季淑说道:“楚昭,前日我叫你查探的那件事,你查出来了未曾?”
楚昭垂着头,道:“回禀奶奶,此事我已经查的清楚了。”
季淑漫不经心问道:“那此事是何人所为?”
瑶女羞愧低头,上官直摇头叹息,季淑喝一口茶等候,却听得楚昭说道:“这件事,多半要落在祈凤卿的身上。”
“噗……”季淑一个愣神,便忍不住喷了口茶,耳畔听到有人低低“啊”了一声,似乎甚是意外,季淑目光一转,正巧看到吕瑶女极为震惊的表情,那双带泪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楚昭,一时如见鬼怪。
这真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作者有话要说:意外吗?或者……^^
好像很多同学都开始休十一假期了……恭喜恭喜,没有假期休的同学,大家过来同喜同喜一下,继续一起努力奋斗……
谢谢大家的理解跟支持……什么话也不说了,加油吧,今天不出意外,也会有两更的……祝看的愉快:)
樱花:何时归看浙江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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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淑一笑抬眼,无视上官直投过来的目光,道:“楚昭,你方才说什么?”楚昭道:“回大奶奶,仆下查探所知,此事多半跟祈凤卿有关。”
季淑不慌不忙,道:“这倒是奇了,你有何凭证,说来听听。”
楚昭说道:“其一,仆下探听到祈凤卿曾当着人面说过自己同奶奶的关系匪浅,其二,画那本册子的画手陈籍,是祈凤卿的好友,两人过从甚密。”
季淑说道:“哦?只有这些?”
楚昭说道:“正是。”
季淑说道:“那你找过陈籍了?他亲口说是祈凤卿指使他的?”
楚昭犹豫,道:“人是没找到,他似乎躲了起来。”
季淑笑,又问道:“那这一切,都是你凭空推测,无凭无据了?”
楚昭咳嗽了声,说道:“只因除了他,仆下再想不到其他人了。”
瑶女神色不定,上官直沉吟不语,季淑打量着楚昭,脸上透出玩味之色,楚昭却始终垂着头。
季淑想了片刻,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上官直,说道:“爷,你觉得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上官直怔了怔,说道:“这个……”看看季淑,又看看吕瑶女,才说道:“瑶女,这?”
吕瑶女神情惶惶,犹犹豫豫地道:“哥哥,嫂子,我……我一时也糊涂了……”
季淑便笑道:“方才柳暗花明,谁知道又山重水复?爷若是不在的话,我倒是可以再问一问,如今爷来了,此事自然要爷做主,免得叫人疑心我会徇私舞弊,不知爷意下如何?”
上官直说道:“好。”起身道:“楚昭,你同我来。”向外走了两步,回头又看季淑,说道:“我带人去,你可放心?”
季淑笑道:“有什么不放心的?爷尽管大胆去查,我也等着看到底是谁竟敢这么大胆,敢在爷的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一边笑,一边就看楚昭,那人却始终都低着头,看不清是何神色。
当下上官直便带了楚昭出去,出到外面,一边走一边又吩咐,道:“速叫人去,把二爷带来。”
跟随着的小厮便道:“爷,二爷先前好像急急出门去了。”
上官直双眉皱起,喝道:“多带几个家仆,务必要找到二爷,就算是捉也要将他捉回来,另外,给我准备名帖,投到京畿兵马司处,说我要找画师陈籍,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自始至终楚昭一言不发,只是跟在后头,上官直说完之后,奴仆们一溜烟去照办。
上官直回头看一眼楚昭,说道:“楚昭,你若是有所隐瞒,现在说还来得及,倘若给我查出什么来,那就覆水难收了!”
楚昭皱眉,叹道:“是仆下驽钝,有负奶奶所托,倘若查的不对,仆下愿意受罚。”
半刻钟的功夫,上官青便被家仆“请”了回来,进了书房,见楚昭站在下面,上头上官直坐着,上官青便瑟缩了下,道:“昭,发生何事?”
楚昭无奈看了他一眼,上官直说道:“无澜,你过来。”
上官青只好上前一步,说道:“哥哥急着找我回来,是为了何事?”
上官直问道:“无澜,你实话同我说,三月三澄元湖的正阳阁,你当时在不在场?”
上官青打了个哆嗦,道:“哥哥,在场之人不是已经被公主派人拿下了么?我怎么会在那里呢。”
上官直说道:“你当真不在?”
上官青看了楚昭一眼,咬牙说道:“自是不在的,我为何要瞒着哥哥?”
上官直冷哼一声,说道:“这真是奇了,如果你不在,那这本书又为何会落在那里?”说着,便将手上那本簿子往前掷下。
上官青看了一眼,浑身发颤,说道:“哥哥……这个、这个不是我的。”
上官直道:“真不是你的?”
上官青点头,道:“真个不是。”
上官直冷笑,说道:“这本簿子里头虽然不堪入目,外面封皮却是普通之极,你看也不看里头一眼,就说不是你的?”
上官青瞠目结舌,结结巴巴道:“我……我……”
上官直又道:“何况,那捡着簿子的人已经明白说了,这簿子是从你身上落下来的,又怎么说?”此刻他已经有几分疾言厉色,上官青身子发抖,道:“哥哥,他们不过……不过是诬告我罢了!”
上官直用力一拍桌子,发出极大声响,上官青吓得倒退一步,才站住脚。
上官直道:“一个诬告你也就罢了,怎么当时在场的十几个人,一起诬告说曾在那里见到过你?”
上官青暗暗叫苦,转头看楚昭,一时没了言语。
上官直问道:“是那些刑审的官儿看在我们上官家的颜面上,才未曾张扬!——无澜,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什么?你老老实实的说,这本簿子是不是你经手来的,你若是不说,片刻画师陈籍到了,我一样能叫他说出来,……更何况,瑶女方才早就招认了!”
上官青失声说道:“瑶女?”
上官直咬牙道:“你自己在外头胡混也就罢了,怎么竟然敢打主意到家里头来,如今更是无端端连累瑶女,此事若是给老爷知道了,一顿棍子打死了你也是有的!”
上官青无奈,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说道:“哥哥,哥哥你饶了我,我不过是一时的鬼迷心窍,哥哥……”
上官直见他认了,从桌子后面转出来,一把揪住上官青的衣襟,说道:“你终于肯认了?”
上官青道:“哥哥,我错了,你饶我一命罢!”
上官直用力将他一捶,上官青身子晃了晃,楚昭从旁扶住,上官直一转眼,看向楚昭,便忍了口气,冷笑说道:“楚昭,你可听到了?”
楚昭道:“回爷,仆下听到了。”
上官直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想要诬赖祈凤卿么?”
楚昭说道:“仆下实在不是有意的,只是查到祈凤卿最为可疑,仆下应承了奶奶要查明此事,又因没别的线索,生怕奶奶降罪,因此一时鲁莽了,没想到竟差点儿毁了奶奶的名声儿。请爷降罪。”
上官直盯着他,说道:“你是真的查不出其他还是有心要替他隐瞒,你当我不知道?”
楚昭抱拳,单膝跪地,说道:“爷明察,我是真不知道二爷跟此事有关,才说是祈凤卿所为的,我怎么会一心替二爷隐瞒呢?”
上官青此刻也明白了两人在说什么,一时颇为感激地看了楚昭一眼。
上官直道:“你素来跟无澜十分交好,难道此事你并未参与?”
楚昭并未说话,上官青却道:“哥哥,你治我的罪就是了,这件事本就隐秘,是我在外头一时喝醉了酒才弄出来的,楚昭怎会知道?你若不信,等陈籍来了,只管问他就是了。”
上官直挑眉,劈头一个耳光甩过去,说道:“你还有脸同我说话,到如今你才硬气起来了?这是什么好事么?就算不能告诉老爷都好,此番我无论如何是饶你不得!”
上官青这才又低头,说道:“哥哥,我知罪,认罪,不过我真个是一时喝醉了才……而且陈籍只画了一本,就被我收起来了,严令他不许再画,我知道兹事体大,不成体统,因此也将此事保密起来,陈籍……陈籍同我也发了毒誓的,只是没想到……竟把那本书丢了……”
上官直听到前面一段,稍微有些安慰,听到后面的,却又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还有脸说,你不把那本书烧了,为何却还带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