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毕竟不是专业设计师,所以也只摸索着来罢了,先前背着冯渊,己经毁了一个失败作品,如今这个倒是颇为满意,冯渊进门时候她正在打量,怕给他看到所以藏了起来,趁着他洗澡的时候,便想试试看到底怎样,正在观察哪里需要改进,却不料被冯渊也看了个正着。
冯渊望着莲生的胸,啧啧称奇,伸出手来,捧了捧,说道:“夫人好厉害啊,这是什么?很古怪,哪里来的。”
莲生看他喜欢,才羞涩说道:“我自己做的。”起初的惶惶然一过,倒也坦然起来,其实这本就不是什么避讳的事情,不过她天性保守而己。
冯渊很是敬慕,赞不绝口,说道:“很是新鲜,又好看。”说着,便凑过来,在莲生的胸前轻轻一亲,又发惊叹,原来这胸衣的料子,莲生用得是光滑绸缎,颤抖之间,更添性感,如今莲生反而后悔,不该如此的……好像效果太厉害了。
冯渊蹭了两蹭,不停惊讶,莲生咳嗽一声,说道:“当真好看么?”
冯渊点头:“嗯,我不说谎,不过,夫人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莲生笑着捂嘴,冯渊羡慕看着,忽然摸摸自己的胸,说道:“这个东西如此神奇,不知我有没有?”
第四十章 御寒
莲生见冯渊满脸艳羡,问那物件有没有他的份,真真做梦也没料到他竟说出这句,一怔之下,不由地忍俊不禁,笑得泪花沁出,捂着肚子,前仰后合。冯渊还不晓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他只是看莲生亲手做的,便也羡慕,想着要莲生也给自己做个才得意,便傻傻问了一句。如今见莲生笑的这样,又是不解,又是脸红,便急忙起身,伸手将她按在被子上,说道:“到底怎么样,为何要笑我?”
莲生望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更觉得可笑,流着泪说道:“你……你要这做什么?”
冯渊说道:“我见是你亲手做的,欢喜不成么?”
莲生微微一怔,这才明白他的心意。原来是贪图自己亲手做的东西……但就算如此,仍旧觉得忍不住笑,便说道:“你欢喜自然是成的,但是却不能给你做。”说着,又一掩嘴。
冯渊捉住她玉葱般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揉捏,一边逼问说道:“这却是为何?你给我说情楚。”
莲生咯咯笑了两声,再也忍不住,三分柔情七分爱意地柔声说道:“好哥哥,你只管看看你合适不合适也就罢了。”说着,轻轻地一挣,将小手自冯渊手心挣扎出来,轻轻地探到冯渊胸前,手指缓缓地在那赤裸的胸口抚摸过……一直到那突起的艳红色的小点儿上轻轻按了一按,又实在忍不住,便缩回手来掩嘴笑,边笑着边才断断续续地说道:“虽然说你这儿还有几分看头,可也用不到这样儿吧。”
冯渊见她方才便笑便动作,早就看得呆了,又被她按了敏感之处,顿时身上如烤炉火。一时目眩神迷。如今听莲生又这么说,才醒悟过来,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又看看莲生笑得花枝乱颤那样子……那物事裹在上面,倒有些兜揽的用处,而自己这平平的…… 却是不必的。
冯渊这才明了原来这东西并非只是新鲜好看,而是实用,他了悟之下,脸上也是滚滚发红,又看着莲生的促狭得意样,心想自己竟闹出这样的笑话来,怪道她笑的这样儿,便嘟起嘴来说道:“怪道我觉得娘子这儿似有所不同,原来这物还有此等玄妙功效。”说着,便伸手去握住了莲生的娇软,故意又咬牙说道:“竟然敢笑话我,且看我怎么整治你才是真的。”
莲生见他动了真格,才收了笑,急忙说道:“嗳,你说错话,还不让人笑么?哎呀……不要,方才己经……”便缩起身子来试图躲避。
冯渊怎么肯放,便紧紧地压住她不许她逃离,说道:“方才不过是小菜,如今我却要吃全席。哼,谁叫你还笑的那么开心?”说着便亲吻下来,吻着她的唇,一路向下,在胸衣上摸索了一会儿,又说道:“多了这宝贝,虽麻烦,以后却更是有趣了……”他手指灵活之极,顺着带子摸到后面去,将系着的带儿挑弄了一番,便轻易解开,向着旁边一搭,俯身便亲吻过去。
莲生微微呻吟出声,只说道:“嗯,慢点儿,我不敢笑了还不成么?”
冯渊自白日攒了火儿,终于熬到晚上,怎能轻易放过莲生,喘着说道:“如今才知道怕,却是没用的。你只管求我就是了……”也不管她求饶,双手按住了她纤纤的腰,不令她乱动,刹那如猛虎下山,将个小小羊吃的死死的。
莲生被他按着,无法动弹,只觉得他比平日更加激烈,撞得她神魂颠倒,激情时候冯渊将她抱起在怀中,如坐莲的姿势,双臂用力勒紧了她,肌肤贴着,紧紧地仿佛要将自己揉进怀中里去。莲生也知道他白日未曾尽兴,便也尽量顺着他,冯渊更觉快意,两人一夜颠鸾倒凤,难以尽述。第二日,冯渊破天荒的没有早起去店里,只拥着莲生,一直等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捏捏她的鼻子,说道:“夫人醒了?”莲生怔怔看了他一会,又歪头见外面光照进来,知道时候不早,急忙问道:“什么时间了?”
冯渊便说道:“我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横竖没事,多睡些时候罢了。”
莲生说道:“恐怕给丫头仆人们笑话。”冯渊说道:“怕他们说什么,哪个敢笑的,看我收拾他们。”
莲生偎在冯渊怀中,两个人耳鬓厮磨,又说了会儿话,才起了身,外面丫环们听到声响,才敢进来伺候。银卓便说道:“今儿天变冷了,也起了风,少爷要是出去的话,要多穿衣裳呢。”莲生听了,便去门口向外一看,果然见天阴测测的,冯渊不以为意,说道:“无妨,多加件衣裳就成。”莲生才说道:“嗳,别大意,多穿件棉衣。”冯渊听她说,倒乖乖答应了,果然拿了件夹袄来,套了身上去。
两人去用了点早膳,冯渊便说道:“夫人,我去铺子里头看看,倘若无事,即刻就回来了。”莲生说道:“嗯,去吧,等你回来,我也有事要同你商议。”冯渊听她如此说,也不多问,便转身出外去了。
冯渊出了大街,果然觉得风比平日更冷峻了些,吹得人脸上丝丝的,好似刀割一样,冯渊暗暗庆幸听了莲生的话穿了夹袄,不然的话,现在岂不是会跟身边匆匆而过的这些路人般,冻的弓着腰抖成一团儿?冯渊一时得意,心想这便是有夫人的好处,知冷知热,都会护着。
将近铺子的时候,冯渊依稀见前面的街头,有一队队伍缓缓而过,中间有人挑着些箱子,又有三四辆马车跟着,冯渊只以为是谁家搬家,也不以为意,只向着铺子去了。
入了铺子内,暖意扑面而来,掌柜的迎上来,笑容可掬,说道:“东家早啊,今儿天可冷了多了。”冯渊点头,说道:“似要变天了。掌柜的也多穿着点,小心这天冷无常,着了寒气。”掌柜的答应了,又让小厮捧热茶上来,冯渊喝了杯,身上又暖了几分。
因天气不好,来的客人也少,甚是清闲,掌柜的怕冯渊无聊,便说道:“东家不如且入内,我让小的们去买一坛子黄酒,剁了姜,放在那炉子上热了,再弄些酒食来…… 那福来顺的五香烧鸡是最有名的,切半斤来下酒,东家慢慢吃喝着,又暖身子,又有趣。”
若是先前,冯渊便立刻就答应了。然而此刻听掌柜的一说,又听了一个“姜”字,他心底立刻想起莲生来,便想到:假如跟她在一起,喝喝暖暖的姜黄酒,说说话,才算真有趣。我独自一个,又有些什么趣味了,无端端喝闷酒似的。
想到这里,冯渊便笑着说道:“不用劳烦店内的伙计,只让我的小厮去走一趟,买两坛子陈年黄酒,再去买两只烧鸡,一并包着先带回来,我却不在店内了,只回家去。留一坛子黄酒一只烧鸡,天冷,掌柜的你也辛苦,也稍微歇歇,铺子内的事情,还要你多留心呢。”
掌柜的本是想请冯渊的,却没想到竟无端得了福利,当下感激不尽,说了好些个谦让的话。冯渊便派了小厮去。自己在店内等候。过了一会儿,铺子门口来了两个客人,掌柜的便让小二们上去招呼,那两人似乎并不是来购置衣物的,只随便看了会,却总不停嘴儿的说话,穿着蓝衫的说道:“听闻那有名的昆曲戏班子今儿进京了,咱们可要赶早儿去见识见识。”黑衣的便说道:“听闻里面有个唱小旦的,叫什么我却是忘了,有名的天下无双,扮相唱功都是一流,让人叫绝,自然是非看不可的。”
冯渊本在一边剥着花生米就着茶水喝,耳边随意的听着,听到这里,却是一怔,心头想到:若说是唱小旦又天下无双的,除了玉菡还有何人?
还以为这两人所说另有其人,因此冯渊只在心底笑话这两人井底之蛙,不开眼。
却没想到,那蓝衫的人听了这话,便笑着讽刺那黑衣人,说道:“你也呆了,分明那是个名满天下的人,你怎么竟反而记不住他的艺名了?他的名儿叫做琪官,我曾经在外地有幸见过一回,果然是个风流标致的。没想到他竟入京来了。”
冯渊听了这话,手中的花生撒了一地。小二们见状,急忙过来收拾,冯渊也顾不得了,起身走了过去,便问道:“两位方才所说的,莫非是那唱昆曲的蒋玉菡?”黑衣人听了,就拍掌说道:“我说我记不住,并不是你说的琪官,我记得就是这个名字,蒋玉菡。哪里是什么琪官了?”蓝衫的就说:“分明是叫琪官,莫非你我认识的不是一个人?”两人互不相让,便不停争竞着,冯渊听了,哭笑不得之余,心中又惊又喜,却又开口问道:“两位可知此人哪里落脚?”那蓝衫的人上下打量了冯渊一眼,有些奇怪他是何来历。
掌柜的早过来了,见状就说:“这是我们东家。”那蓝衫的才面露笑容,说一声:“失敬失敬,”才告知冯渊,说道,“我听闻他们戏班子是被哪个达官贵人邀进京来的,至于哪里落脚,还不清楚,不过听闻晚上似乎是要在东明楼内见客的,所以我们也打算去凑个热闹。”
冯渊谢过两位,才让他们慢慢挑选,又让小二伺候。小二见状,就送了茶跟点心上来,那两人微怔之下,便也一人一杯捧了细细的喝,本来是进来避风落脚的,此刻捧了茶杯,身上暖了,也安了心,才放宽了开始打量衣裳,见做工精细,用料上乘,不由地也留了心。小二颇有眼力,见状便上前,口灿莲花的,果然说动了这两人,于是两个各自订了一套冬衣,掌柜的又让了他们少许银两,为了头一回好揽个主顾,两个人欢天喜地的交了订银,又喝了杯茶,才离去了。
这边冯渊站不住脚,一心想打听蒋玉菡的昆曲班在哪里歇脚,他好去寻人。一想到跟蒋玉菡能够久别重逢,心头十分欢喜,恨不得立刻找到了他。正好小厮们带着黄酒跟鸡回来了,冯渊便留了一半在店内,叫掌柜的跟小二们吃,再带了另一半,顶风往家里去了。
冯渊回到了家中,便将蒋玉菡来京的事情跟莲生说了。莲生听了,果然也十分高兴,也催着冯渊寻蒋玉菡下落,冯渊便又打发了小厮们出去寻找昆曲班落脚的地方。
两人坐定了,冯渊才问道:“先前我离开,夫人说有话要说,不知是何事?”
莲生见他开口问,便点点头,开始对冯渊说出自己心头的打算。
第四十一章 置地
莲生见冯渊问,便不慌不忙,缓缓开口说出自己最近一直打算着的事来。原来她最近所思所想,有几件事,却都需要慢慢来做,起初见成衣铺子未上正规,冯渊又是初次上手,己经够忙。所以不肯跟他说其他的,如今见他果然是个踏实肯干的性子,铺子也没他事,便琢磨着要同他商量其他两件。莲生想想,要先做其一。便说道:“想我们先前在应天府,除了各色铺子之外,另有些田产之类,如今迁到此地,却也不能孤零零地只靠着铺子过活,要想那世道好世道歹,有个起落,所以我心底打算,不如再如以前一般,去买几亩地,租种给佃户,就算是每年都有些天气好歹,但至少也是个保证。不知你意下如何?”
冯渊听了,也是心动,说道:“这倒也是个好法子,我最近也正有些无所事事,想寻些事情来做,这不也是正好?”这话若是在他纨绔之时,是怎样也不会说的,如今有了莲生转了性,正是想一展拳脚,却是巴不得的。
莲生见他果然奋勇,便说道:“切勿操之过急,毕竟我们是远来的,对地方上的事情不熟,这件事,却需要找个对地头熟的人来办,免得有什么意外。”
冯渊想了想,沉思说道:“夫人说的极是,我想这件事…… 不如去寻柳湘莲。”
莲生说道:“他? ”
冯渊说道:“他是个地头极熟的,先前铺子里的事情,也是他的面儿给了结了的,将一场大大风波轻易便化解了,我想他是个最合适不过的。”
莲生心想,这冷二郎现在模样,倒有些似冯渊以前,都是些不懂世事的纨绔公子,也不事经营,只欢喜袖手做戏,尽情玩乐,所以担心他是否靠得住,但是见冯渊如此说,便不想逆他意思,只说道:“既然你觉得合适,那就先问问他的口风,倘若他有些难色,就另寻他人,千万别为难人家。”
冯渊说道:“夫人你总是想得比我周到,我记下了,倘若他不懂这些,我也是不会托他经手的。”
当下两人便敲定了这一件。果然次日冯渊就去寻柳湘莲,不料去了他府上,却见门庭冷落萧索,异常冷情,问了个懒洋洋的小厮,只说少爷不在。冯渊无法,只好托他留下口信,见那小厮无精打采的样子,又担心恐怕这信儿也不记得传。
冯渊一路往回走,恰巧先前派出去寻蒋玉菡下落的小厮要往家里去,路上见了冯渊,便行礼,说道:“小人竟在这里遇见爷,好叫爷知道,小人找了这半日,今日听说那应天府来的昆戏班,现如今在忠顺王府上做戏呢。”
冯渊听了一怔,点点头想到:昨日听说他会去东明楼,没想到只扑了个空,原来如此,没想到他竟然到王府里去了,那样高门大户的,若是忠顺王爷爱他,自然不会轻放,要见琪官,恐怕也不是朝夕的事情。
冯渊便暂且将事情压下,沿路返回。只觉得事情一件也没有办成,心底就有点怏怏地,回到了家门口下了马,思量着怎么跟莲生说,却见门口又拴着另一匹马,一愣之下刚要出声询问,却见门口的小厮跑出来行了礼,说道:“爷回来了,里面柳公子等了好久。”
冯渊一听,立刻问道:“可是柳湘莲柳公子?”
小厮说道:“正是前日里来的那位爷。”
冯渊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下满面笑容快步入内,里面柳湘莲正在等候,见门口冯渊大步如飞进来,他便就也站起身来,两人在门口上紧紧握了手,柳湘莲说道:“哥哥这是去哪里了,行色匆匆?”
冯渊便笑,说道:“贤弟你是猜也猜不到,我这一番忙碌,却是去寻你的。”
两人相顾大笑,柳湘莲才问道:“哥哥可是有事?”
冯渊说道:“正有些许事情,想要询问贤弟。”
柳湘莲问道:“不知是何事?小弟若能效力的,绝不推辞怠慢。”
冯渊说道:“多谢贤弟一番美意,只是,我最近打算着要购买田产,怎奈必竟是外乡远来,所以有些不熟地面上的事,不敢就下手,不知贤弟可知道有关此等消息?”
柳湘莲想了想,笑道:“哥哥这件事问我,却是问对人了。”
冯渊大喜,说道:“果然贤弟明白?”
柳湘莲点点头,说道:“这件事哥哥来问我,真正是时候,也没这样巧的,——昨日我跟人饮酒,说起来,有个兄弟考了官儿要外放,他家只他一个,因要搬去外地,嫌麻烦,临去倒想把家中的大部分田产变卖,都是祖上传下的,田地都是极好,价钱又合适,不过千把两银子,酒席上同我说起这宗买卖,小弟是个不善经营的,素来两袖清风,也没余钱去买,便只听了不以为意,没想到今日哥哥就问起来。”
冯渊一听这个,拍手说道:“果然是好巧了,不过,真的是好田地的话,恐怕抢手,还不知多少人要呢……不知人家现在卖了出去不曾?”
柳湘莲也是个痛快的人,如今见冯渊有意,他便立想帮他做成这件事,于是立刻起身,说道:“哥哥休要着急,这件事才说不久,应没那么快吧,不如让兄弟去探一探就知道。”
冯渊说道:“怎好让贤弟奔走?”
柳湘莲说道:“我惯常也在京内东奔西走,哪天不奔上十几趟,这又是为了哥哥的正经事情,自然是再所不辞的。”
冯渊见他是个热热的急性子,也只好答应了,说道:“我命人整治酒席,专等贤弟回来。”
柳湘莲哈哈笑道:“就看在哥哥这酒席的份儿上,这件事也定要做成的。”
冯渊相送柳湘莲到了门边上,柳湘莲翻身上了马,快马加鞭,飞速地去了。
冯渊回身,便进内堂去找莲生,将此事跟她说了,莲生也觉得欢喜,说道:“既然是柳二爷的朋友,想必是个可靠的。倘若就这样顺利的将田地盘下来,又剩了七零八碎的办事,倒是大好,真是要多谢柳二爷。”
冯渊也点头,又把蒋玉菡如今在忠顺王府的事情说了,莲生怔了怔,叹道:“蒋叔叔是我们夫妻的恩人,虽然现在无法见面,但他在京城之内,也就好了,终究有相见的一日,只不过……”忍而不说。
冯渊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愿他还好。”
莲生点点头,心中却想:果然到了那个忠顺王府里头了,也正是因为琪官跟贾宝玉之间的事,后来这忠顺王府的人才找上荣国府,当面质问贾政,所以贾政才把贾宝玉打得半死的么?没想到蒋玉菡果然落到他们手中去了。只不知道那位忠顺王爷是什么心性……
莲生是个现代人,所以心底对蒋玉菡的戏子身份,丝毫轻视见外都无,只觉得他也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之人,倒是跟冯渊一样,且又善心,所以只希望蒋玉菡还好。但是那些王爷侯爷的,谁知道是什么心性?蒋玉菡身为戏子,却跟小官儿没什么差别,总是被他们玩弄的……倘若对方是个温柔手段的,倒也罢了,怕只怕……爱。
所以莲生心底,只是担忧蒋玉菡。却又不能跟冯渊说,免得他听了也更为担忧。
两夫妻说了一会,那边有人来报,说是柳湘莲回来了,冯渊急忙出外,心头还忧着那田地己经卖给了别人家,那岂不是一场空欢喜?然而进了厅内一眼见柳湘莲满面笑容,心便宽了一半。果然柳湘莲上前,拱手说道:“给哥哥道喜,那地合该是哥哥手里的。”
冯渊忍不住也笑,说道:“果然还在? ”
柳湘莲说道:“正是,只差一步。”
冯渊好奇问道:“这是何意,莫非还有内情?”
柳湘莲便说道:“自然是有些惊险,哥哥想是如何?我今日去的时候,早有人有意要买,我那位兄弟也在考虑之中,我说明了来意之后,他才笑说,若是别人,自然是要先来后到的,但是因是自家兄弟,所以自然要先顾着,索性就将那先去的人辞了。”
冯渊欢喜,说道:“果然是很巧,不知具体钱银几何?”
柳湘莲说道:“他那是上好的三百亩田地,两个庄头守着,每年按时上交银子并野物山货之类,一年收上来的,也就差不多千两银子,现在向外要价是两千八百两,如今因我说了,便只要两千五百两,不知哥哥觉得如何?”
冯渊便说道:“先前我家里也有百亩田地,临离开的时候也买了差不多相应的数,这个价钱果然是公道的,又是贤弟说的,我自然没有他意。”
柳湘莲见他果然也痛快,便说道:“既然如此,也便好了,我那兄弟他三日后就要离京,哥哥看什么时候将事情定下来吧。”
冯渊说道:“何必再另选日子,就今日可也。”说着,便说道,“此事还要贤弟从中做个见证,贤弟且等片刻,我进去同你嫂子说说,也叫她放心。”
柳湘莲说道:“哥哥只管去。”
冯渊便入内去,将柳湘莲所说跟莲生说了,又问莲生:“我就这样答应了他,夫人觉得如何?”
莲生说:“柳二爷是个明白人,必不会骗咱们,此事甚好,如今且取些银票,跟他一同去买了田契,也免得夜长梦多。”
冯渊说道:“正是这样。”又说道,“夫人且等侯了,我先去。”莲生点点头,便看冯渊去了。
冯渊离开府内之后,莲生便传了管家来,交代准备酒席之事。打量着事成后要好好地请请柳湘莲。管家自去了。莲生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扑通扑通乱跳,毕竟,两千两也不是小数目,他们上京来,统共也只带了二万两银子,开铺子用了将近千两,如今又耗了千两,虽说年底的话,可以收回一些来,铺子也逐渐盈利,但到底头沉。不过买了好些地,却又是好事一件,因此莲生心中,倒有几分逛街买了大件可心物品的又欢喜又忐忑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