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望着怀中身子,回想昔日同她私下里相处……一瞬间口干舌燥,到底不敢再同幼春亲近,便将幼春松开,自己去那桌子前,倒了一杯半热的茶喝了定神。
阿秀便又问了幼春些事,此刻距离他来,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到底是不能再久留了。阿秀便要出门去,幼春许多日子才见他,哪里肯放,又缠着阿秀留了半个时辰,阿秀无法,便又劝了她好些,幼春眼中已经见泪,阿秀不想她伤心,便又故意逗引她一番,引得幼春重展笑容,他才出门而去。
阿秀出了这边,便往前殿而去,走了一刻钟,才到了前头的光明殿,听闻皇帝陛下此刻正在御书房里,阿秀便转了过去。见书房门口站着几个太监侍卫,他便问道:“里头可有大臣候着?”那太监满面笑容,回答说道:“不曾有,大人要面圣么?让咱家为您通报。”阿秀点头,这太监便入内相告。片刻出来,听里头宣召,阿秀便才迈步进去。
景风果然正在批那些折子,身边儿只一个大内总管太监,两个殿前小太监候着,再无别人。阿秀进去,行了礼,景风挥手,示意身边儿的太监们都退了,才说道:“你去见过春儿了?看的如何?”
阿秀说道:“嗯,春儿很好。只不过,臣也正有一事想要相求皇上。”景风问道:“何事?”阿秀说道:“昔日是因家父之故,所以才托付春儿在皇上身边,近日来诸事安定,家父也已经不复从前一般苛待,过几日,大概还会张罗替我定亲,因此我便想不如趁此机会将春儿接回去。”
景风听了,便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恐怕唐相已经觉得你可堪胜任了,哈哈,恭喜恭喜。”
阿秀笑着摇头。
景风却又敛眉,说道:“若你想接春儿回去,倒也好,不过,唐相那边,可跟他说妥当了么?”阿秀说道:“虽然暂未明说,不过应当不是问题。”景风说道:“话虽如此说,但这些上面最好仔细一些,万一行差踏错,如上次一般可就不好了,照我说,不如你先同唐相说明了,倘若他点了头,再接幼春回去。何况她此刻好端端地,也没什么不妥当,你就安心罢了。”
阿秀说道:“只怕她毕竟是一介平民,住在宫内,到底不妥。”景风说道:“这话我却不喜,有我在,有什么不妥的?除非你是不信我。好啦,你速速先回去罢,同唐相说开了,得他首肯,再来接幼春回去,就这样定了。”阿秀见他这样说,便只好行礼,说道:“既然如此,臣先告退了。”景风说道:“嗯,去罢。”阿秀便退出了书房里去。
此刻已经是午后,阿秀走后不久,景风便搁了笔,踱步出来,信步走了片刻,不知不觉又到了昔日被焚毁的桃宫旧址。景风站着看了片刻,到底又回去换了衣裳,才向着幼春所住的殿中来。
幼春早上同阿秀厮缠了许多时候,阿秀走后,她便有些独自神伤,却又无人可说,逗着那鹦鹉玩了片刻后,便觉得困倦,在桌上趴了会儿,起先觉得头昏昏地,打了几个哈欠,想回床上去,怎奈不知不觉地竟睡着了。
景风来之时,便见宫女们都在外面,就知道是又被幼春赶了出来。他便一径入内,果然见幼春伏在桌上,仍旧是那一身女装打扮,脸上有些微红,睡得正熟。
景风住脚默默看了会,本是要将她叫醒的,想了想,还是作罢,便亲将幼春抱了,向着里间而去。
入了里头,比外间更为和暖馨香,景风抱着幼春到了床边,想将人放下,一时却又未曾放手,想了想,便坐在床边上,低头打量幼春的脸。
想到方才阿秀所说,脸上的笑也渐渐地敛了不少,看了片刻后,一声叹息,便将人放在床上,不料,刚一放手之时,却听得幼春说道:“别走,大人……”竟翻了个身,将景风的袖子拉住。
景风怔了怔,便伸手去想将幼春的手拿开,不料幼春模模糊糊睁开眼,望了他一会儿,说道:“大人,休走呀,我好困,大人也歇息会儿罢。”
景风见她睡眼惺忪,认错了人,便咳嗽一声,低低说道:“春儿,秀之已经走了许久了,你困了么,不如就好生睡罢。”
幼春呆呆看了他一会儿,说道:“唔,是景风叔啊。”
景风一笑,伸手摸摸她的头,便将那支摇摇欲坠的钗子取下来搁在边儿上,说道:“是啊,正是景风叔。”
幼春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有些焦躁,伸手握住景风一只手,便将脸蹭在上面,含糊说道:“景风叔,我好热,你热么……”
景风见她动作,颇为意外,却也只是笑笑,说道:“这里的暖炉想是多了,待会儿我叫人扯一个下去。春儿忍一忍就好了。”
幼春答应一声,又伸手扯了扯衣领,说道:“景风叔,我不爱穿这些,闷得我好热,还会跌跤。”
景风呵呵一笑,见她睡得半醒不醒的模样,便将她抱起来,说道:“那不如把外面这件脱了罢。”幼春说道:“好好!快些!”就伸手撕扯那外面一件,景风见她迫不及待地模样,便说道:“别急,我帮你。”
幼春哼哼了两声,便靠在景风身上,说道:“景风叔,快些,快些啊……”
景风本正心无旁骛,听得她这两声,又被她腻在怀中厮磨一阵,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不妥当,那手下一慢,迟疑了会儿,刚想要叫外面的宫女进来帮忙,心中这么一犹豫的功夫,幼春却扑到他的怀中,伸手吊住景风颈间,说道:“景风叔,嗯……你抱一抱我……”
115、迷神魂心猿意马

幼春只觉得身上燥热的很,又格外不舒服,只想要有人在身边抱一抱才好。张手便将景风抱住,哀哀说道:“景风叔,你别走,不要跟大人一样就走,你、你,抱抱春儿罢。”景风吃了一惊,听了这句话,心头却微微发软,便将幼春轻轻抱了,说道:“景风叔哪里会走?春儿放心。”

幼春“嗯”了两声,便将脸在景风的颈下轻轻蹭动,说道:“景风叔真好……”细语呢喃,虽然无心,却仍动人十分。

景风抱着幼春,也不知是她厮缠还是怎地,渐渐地也觉得身子阵阵发热,有种极度空虚之感,不由自主便慢慢地加重臂力,将幼春抱得紧紧的,又嗅的她身上阵阵馨香,一时之间意满心足,魂魄荡漾,不知今夕何夕,只微微合了双眸,轻声叫道:“春儿……”

幼春靠在景风怀中,也不知是怎地,只想要亲近人才好,被景风抱着,不觉就想起先前同阿秀相处的种种来,脸颊蹭着景风的颈间,不由自主便扬起头去,在景风的颈上亲了口。

景风身子一抖,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幼春,却见她双眸微睁望着自己,闪闪地无尽渴望,粉嫩的嘴唇嘟着,眉头微蹙,含糊说道:“景风叔,唔,你亲亲我罢……”

景风一惊,皱眉问道:“春儿说什么?”幼春舔了舔嘴唇,说道:“景风叔,我……”翻身爬起来,便去亲景风的脸。

景风愣了愣,被幼春抱住,只来得及微微侧一侧头,被幼春在脸上亲个正着,幼春将他抱了,频频亲下来,只想要亲他的唇却亲不到,急得乱亲一气,景风见她如此,急忙将她的身子抱住搂在怀中,叫道:“春儿!”一颗心砰然乱跳,不知如何是好。

幼春被他抱着不能动,挣扎了一下,气喘吁吁说道:“景风叔不喜欢我了么……”景风看她楚楚可怜之态,哑声说道:“怎么会,春儿胡说什么?”幼春说道:“景风叔不亲我,是不喜欢我了……唔,我要去找大人……”

她动了动,竟然想翻身下床去,动作竟还甚快,景风来不及多想,顿时将她牢牢抱回来,说道:“不许!”

幼春挣扎着叫道:“不要不要,我要去找大人!”景风皱眉望着幼春,说道:“春儿,你不要去……”说完了,便低下头去,在幼春的眉心亲了口。

幼春舔了舔嘴唇,不满说道:“不是这里,不是这里。”竟向着景风的嘴唇凑过来。景风见不好,急忙将她抱住,心里怦怦乱跳,知道有些不对,便问道:“春儿,你怎么了?”

幼春被他抱着不能动,嘴里喘了几声,心里格外难受,叫道:“你不亲我,不亲我!你放开我……大人呢?我要见他,叫他来呀。”景风心里熬煎,说道:“秀之出去了,改天再见罢。”幼春不依,皱眉叫道:“我不要,我要见他,叫大人来见我……”

景风听她口口声声要找阿秀,心里格外难过,说道:“春儿为何要见他?春儿不是说要我陪着的么?”

幼春眼前一团烈火,渴的眼冒金星,几乎不知身在何处,听了一声问,不耐烦地叫着说道:“你不抱我不亲我,我要大人抱我,要他亲我。”景风心里头一颤,说道:“春儿……”幼春扭来扭去,几乎要哭出来,伸手扯了扯衣裳,嚷着叫道:“大人,嗯,我要……”

便是在一刹那,周遭景物都退却,百般的念想也灰飞烟灭,景风来不及多想,将人抱住,低头便吻在幼春的唇上。

幼春一怔,茫然之中眼睛轻轻眨了眨,才察觉是景风亲了自己,喉咙里“啊”了一声,心头那团火慢慢地燃了起来,幼春伸手抱住景风,主动亲住景风的唇,学着阿秀对待她的模样,将他的舌勾了……无尽索求。

景风身子大颤,虽然知道不对,却拦不住自己,本来就觉得身子有些古怪,如今更被幼春那三言两语把心里的火儿给勾了出来,一时之间再也忍耐不住,又加幼春竟如此对待他,顿时之间乱了分寸。

一直到呼吸的声音也逐渐加重,只想要将人按倒床上作罢。

景风心头抗衡,手却抚摸过怀中的身子,或轻或重的用力,在幼春腰间按了按,将她的裙带轻轻一扯,大手按压着柔嫩的腰身,爱不释手,微微地战栗。

幼春哼了声,手在景风的身上乱摸了一会儿,便探入他的外裳底下,向内胡乱摸索。

景风脑中尚存一丝清醒,百忙之中停了下来,望着怀中的人,叫道:“春儿!”幼春眼神迷离,望着他说道:“景风叔,怎么了?”景风眼睁睁看着她,却见她双颊胜火,越发口干舌燥,不知不觉一寸一寸又向着她靠近了来,手颤抖着抚摸过幼春的头发,从颈间向下,正欲再亲上她的小嘴儿……幼春不安地身子扭了扭,眼睛闭上又睁开,最后忽然说道:“大人,我要同你成亲。”

景风手上一颤,动作便停了,眼看着幼春面露笑容,景风心头一阵酸绞,问道:“春儿,你说什么?”幼春说道:“大人,你答应过的。”抬起头来钻入景风怀中,手在景风身上摸来摸去,景风腹中如火,眼中却如冰一般,略一翻身将幼春放在床上,低头便看着她。

幼春双腿挣了两下,呆呆地看着景风,说道:“大人,怎地你不抱我了?你好坏……”张开手就向着景风过来。

景风怔怔地望着幼春,问道:“春儿,我是谁?”幼春眨了眨眼睛,说道:“大人,你做什么……”嘴一撇要哭的模样,说道:“为何你不抱我、不亲我了,我要,我要!”双腿蹬着便要爬起来。

景风脑中一昏,也不知是愤怒还是苦痛,是嫉恨还是无奈,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幼春。

此刻,进一步,则是万丈深渊,但是退一步,又何尝是海阔天空了?

幼春因为挣扎,衣裳已经敞开许多,露出雪白颈间,景风咽一口气,低头细看,手指探过去,自幼春的脸颊向下,一寸一寸摸过去,目光也逐渐迷醉,索性将那三千的孽障都抛却了,又有何妨?

幼春被他手指摸过,嘴角微微发出低吟,更是媚惑。景风的手指到她胸前,颤了颤,将落未落,幼春喘了声,说道:“大人,快些儿亲亲春儿好么……”目光之中更是无限哀求意味。

景风深皱了皱眉,终于伸手将幼春抱起,搂入怀中。

幼春本是满怀期待,如今只被他紧紧搂着缩在他的怀中,不能动弹,只好叫道:“大人……嗯……来亲亲春儿……求你了……呜呜……春儿好难受……”到最后竟然哭了起来,景风耳边听着她诸般哀求,却只是死死抱着她不放,更也不做其他,只是咬着唇看往别处,许久,一星儿血自唇边上滚滚落下,有的坠入衣襟,有的便打落床边。

过了良久,幼春挣扎的许久,逐渐出了一身的汗,到最后终于没了声响,景风自始至终虽然抱着她,一手却始终贴在她胸前左侧,到此刻才闭眸深吸口气,便起身出外,叫宫女即刻传御医前来。

片刻太医正来到,进门之时蓦地脚步停了停,面色不定,看景风坐在床边,低头请了礼才起身,到了床边上,却见床帘放着,一支细细皓腕搁在外头,如玉一般。

景风负手站起,淡淡说道:“她方才不知为何,竟有些神志恍惚之态,你来替她把一把脉。”

太医正见皇帝面陈似水,却也不说里头的是何人,便只上前,将幼春的脉把了一番,才松开,皱眉望着景风。

景风说道:“究竟是怎样?”

太医正说道:“圣上,不曾觉察龙体有何不妥么?”

景风皱眉说道:“我是叫你看她,怎地说起我来了?”

太医正说道:“圣上有所不知,其实,这位……贵人不是急病,也并非其他,只是因为嗅了这屋子里的紫媚罗的香气。”

景风大惊,问道:“你说什么?”

太医正见他不知,便说道:“这紫媚罗是宫内的禁物,有催情功效。先前宫内的妃嫔为了争宠,便会在承欢时候燃此物助兴,后来查出对身子有碍,便成禁品了,方才臣进门之时,嗅的有紫媚罗的香气,不过已经是淡了,臣还以为,是圣上……”

景风这才明白过来,怒道:“怎会是我所做?”忽然又想:“怪道方才我有那么一霎,差点迷失神志……难道说……”一瞬间竟有些冷汗淋漓。

太医正慌忙跪倒,说道:“是臣下胡乱猜测,只不过,这香气会迷惑人的神志……若是定力稍微差些之人,怕就会被这香气所迷的……方才臣进门时候嗅了这气,虽说有些淡了,但臣此刻还有些神志微漾,这位……贵人也正是吸了过多的紫媚罗之气才如此的,圣上竟无事么?”

景风心内战栗,说道:“我……方才也有片刻觉得不妥,只不过极力压下去也就罢了。”

这太医正大加赞赏,说道:“圣上果然是真龙天子,竟能强悍如斯,这些邪魔之气,无法侵犯圣上龙体。”忽然又说道:“那不知是什么人放在这里的?难道是这位……贵人?”

这太医正不知道床上躺着的是何人,只知道对皇帝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且皇帝新等级,三宫六院都空置着,因此他不免就以为里头也不过是个寻常妃子,因为要争宠,故而如此。

景风见他猜测,即刻说道:“不是她!我也正奇怪,究竟是何人下手。”

太医正听了,便说道:“当初紫媚罗成为宫内禁品,是先皇后下令彻查各个宫苑,若说是还有些残留,恐怕……”

景风一听,顿时怒上心头,说道:“原来如此!”

将近傍晚时候幼春才醒了过来,只觉得头疼如裂,身子却轻飘飘地。

幼春自床上爬起来,伸手揉着头,情不自禁一声呻吟。

旁边的宫女急忙向前,问道:“姑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幼春摇摇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了,头上的钗子之物也都除去,便说道:“我怎么了?”一开口,声音甚小,极是虚弱的。

宫女说道:“姑娘下午时候困倦,便上床歇了。”

幼春皱眉,问道:“啊……我下午睡了么……只是如此?我睡了好久呀……”

幼春慢慢下地,兀自觉得头重脚轻,宫女替她倒了水,幼春捧着喝了会儿,便问道:“唐大人走了么?”宫女回答:“唐大人走了多时了。”幼春想了想,又问道:“那其后还有谁来过么?”宫人说道:“回姑娘,再无其他人了。”

幼春慢慢答应了声,身子软软地不爱动弹,倒好象极度虚弱了一般,便重新回到床边上去,坐了会儿,说道:“我景风叔呢?”

这三字出口,心中忽然一阵奇异的感觉,似乎前不久刚在哪里听过,似熟悉,似陌生。

宫女回答说道:“大人一直都在忙,并未来过,姑娘若是想见,我们便……”

“不用了。”幼春慌忙拦住,说道:“我如今觉得有些劳累,你们别在这里了,我要歇一会儿。”

宫女轻轻答了一声,便出外而去。这边幼春翻身上床,一动身时候,忽然呆了一呆,目光盯着床边上一星儿血痕。

幼春躺在床上,将被子拉在胸前,脑中沉沉地,也不知怎地,总觉得累,慢慢地闭上眼睛,过了片刻,朦朦胧胧里忽然想起诸多影像。

幼春大惊,猛地翻身坐起来,伸手按住胸口,只觉得一颗心噗通乱跳个不休,幼春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帐子,脑中却不停回想。

想了片刻,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幼春闭上眼睛深深皱了皱眉,再度睁开,脑中那些影像浮浮沉沉,难以退却。

幼春猛地将被子掀起来,望着床边上那一星血痕。

幼春呆呆看了片刻,终于伸手抱住头,心中有个声音狂叫道:“不,一定是做梦,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然而这血又是从哪里来的?

幼春想了许久,胆战心惊,咬着唇想了会儿,终于自语说道:“大人,我要去找大人!”终于难以坐住,便从床上翻身下地,拔腿往外跑,跑了几步又回来,匆匆忙忙将靴子穿上,又把床头上挂着的一件外裳扯住,匆忙穿上,向外便跑。

作者有话要说:唔,身体虚弱精神也虚弱的某人写这一章的压力大的难以想象呃……

么么大家,久等了哈,低头面壁中……

PS,大家都在猜某某牌那啥药重出江湖,嫩们不说俺都忘了,哼哼,纯属巧合嘛,无辜望天

116、烈火尽眉目如画

幼春跑出里屋,自门口一跃下了台阶,这些日子她虽然被景风养的极好,但每天都会练习拳脚,身手仍是极为利落,门边上几个宫女本正垂手站着,只觉得身边一阵冷风吹过,幼春已经跳下了台阶,往外跑去,宫女们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叫道:“姑娘快回来,姑娘!”一个个乱纷纷地跑过来追。

幼春挽起裙子,跑到门口,纵身跳上门阶,刚要出门,却见门外两个侍卫听了声响,闪身出来,幼春一惊,没想到此处居然还有侍卫守着,那侍卫迎面见是个美貌绝伦的女孩儿跑出来,也是一惊,随即便说道:“且站住!”幼春一咬牙,挺身冲过去,那两个侍卫见她不退反进,将手中的腰刀不敢出鞘,只当空一格,边伸手阻拦,幼春跑到跟前,一矮身,整个人自两个侍卫手底下掠出,侍卫大惊,急忙叫道:“快快拦着人!”

幼春出了这一层门,略一打量,便顺着路又跑向前去,将到外头大门之时,见足有五六个侍卫闪身出来,幼春一惊,不由地停了步子,此刻身后的宫女们便追了出来,大声叫说道:“姑娘,外头去不得,快回来!”

幼春咬了咬牙,抬头便看了看面前高墙,怎奈这墙实在是太高了,幼春估摸自己只能跃到一半,却绝对出不了外头的,眼见身后的侍卫同宫女们纷纷追过来,她便把心一横,向着大门处跑去。

门口的那些侍卫正在严阵以待,见幼春跑过来了,顿时一阵鼓噪,有人叫道:“快关大门!”幼春一惊,此刻已经快跟侍卫们面对面撞上,幼春脚下一踩,纵身一跃,竟自那侍卫的头顶飘然跃过去,两个侍卫大声叫喊,幼春双脚落地,后面的侍卫便来捉她,幼春矮了身子,连连躲闪,闪过了两人,先前那些侍卫便反身过来拦住,幼春眼疾手快,将他们的手一一格开,幸亏这些侍卫不敢伤她,也不敢就碰她身子,幼春捏一把汗,百忙之中避开几人,见那大门快要被关起来,顿时叫道:“住手!”关门的两个侍卫惊了一惊,幼春纵身跳过去,用力将门一拉,她生的又瘦弱,竟自从那两扇门之间擦身过去,顿时一院子的侍卫都惊呆了,纷纷叫道:“快些开门!”

幼春惊险连连,终于出了院子,匆忙下了台阶,抬头一看,猛然惊得呆住。

就连头发也似倒竖起来,幼春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红墙高耸入云,心头仿佛被什么用力捶了一下相似,幼春呆呆扭过头去看,却见自己左侧右侧,都是一道宽阔长道,青石面平整,而两侧的红墙高高耸着,大气,沧桑,沉重而冷酷。

身后的侍卫纷纷跳出来,有人叫道:“姑娘,外面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