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在少年的颈间摸了一把,便又换了个姿势,原来她竟是斜躺在榻上,此刻腰肢微动,一条玉腿自红裙底下探出,缓缓支起,肌肤如玉,活色生香,风光无限。
女子手托着腮,双眸水漾,望向清尊,微微笑道:“如今既然来了,便是大好机缘,不如,就同在此留下,共享无限快活,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了,上回的剧场:
秀行:瞧你这小样,女妖怪看到了,还不扑上来吃吃吃掉么!
某只:扑上来又怎样,总比某人不肯扑上来的好~~
秀行:那我扑上来啦,你不要动~~
某只:来吧,我保证不动…………
81、陷艳都,一赌倾世
清尊不动声色,道:“你明知我不会应承,到底想如何,你便直说了罢。”那声音仍旧极为冷淡,在这样景色旖旎的殿内,宛若一股清冷之风。
“哈哈……”幽冥妖姬轻声一笑,略微翻身,她身着一袭极薄的红衣,动作间,胸前双峰傲人,随着她的笑微微颤动,“此番机会如此之好,虽知道你不会应承,但我到底要试一试。”
她缓缓回头看向清尊:“往日里,尊主你哪里会被我的雕虫小技迷惑,那勾魂夺魄林,于你来说也不过虚设,怎么这一番如此不同?”
清尊垂了眸子,却不回答。幽冥妖姬深深看他,手在水晶球上一挥,复露出花林中的景致,她低头看了一番秀行,若有所思道:“莫非真个,是因为你的小徒弟么?”
清尊冷道:“此番我领了九渺的斩妖牌,奉命擒拿参与九星贯日的妖众,将佛骨舍利带回,若是妖物伏诛,尚可留其一命,倘若不服者,但斩无妨。”
幽冥妖姬一听,登时又笑起来:“九渺?那个所谓的道宗圣地?……不知秋水掌教可好?”
清尊道:“你问他做什么?”
幽冥妖姬柳眉一挑,道:“如此说来,你是不知了?”
清尊道:“何意?”
幽冥妖姬一笑,眼中多了些冷意:“秋水掌教,不就是离元真君的转世么?”
清尊身子一震:“什么?”
幽冥妖姬叹了声,道:“看尊主你的样子,是真不知,也是……他秘密离宫,转世为人,也是极少会有人知道他底细的……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清尊蹙眉沉吟:“你又怎会知道?”
幽冥妖姬说道:“尊主,我也不瞒你,这件事,是给我佛骨舍利之人告诉我的,正好儿,我很想找离元真君算账,本来想修个通天彻地能耐,杀上九重天,只可惜资质有限,便只能在人间里头厮混而已……那人送了佛骨舍利来,只一个要求,让我相助毁了九渺,我本想借助佛骨舍利之能,让修为再上一重,谁知他竟又说起了秋水君的来历……于我来说,这不是一举两得之事么?”
清尊静静听着,幽冥妖姬的手在水晶球上轻轻摸过,水晶球中仿佛有水波荡漾,闪闪烁烁,竟浮现秋水君的身形,幽冥妖姬盯着秋水君的脸,道:“就是他……就是这个人,纵然过了千万年,就算他再转世重生,我也记得这双眼,这种令人恨得牙痒痒的气质……”
清尊道:“你焉知那人不是骗你的?”
幽冥妖姬骤然挺身坐起,手臂一挥,红袖往后飞舞而出,她仰头长笑数声,探身往前,恶狠狠地盯着清尊,神色甚是癫狂:“就算是骗我,又如何?只要有半分像他之人,有半分可能是离元之人,我便不会放过!何况我本就心心念念要去九重天,有人送佛骨舍利来助我功成,我又何乐而不为?”
清尊的金眸一抬:“那么,你是不肯束手就擒了。”
幽冥妖姬双眸望向清尊,她本就生得甚是艳丽,此刻双眸边沿更是隐隐泛红,就宛如用鲜血细细描画出来的一般。
“我自然不会收手,我会杀了秋水君,或者说……离元真君……”她似笑非笑,神态狰狞且艳丽,容华慑人之极,“难道,你不想跟我一般?你……不想给天女大人报仇?”
一语说罢,清尊双眸缓缓闭上。幽冥妖姬始终凝视着他的双眼,见状便道:“是了,你全然不记得先前之事了。”
清尊默不作声,幽冥妖姬手在水晶球上一挥,水晶球里又浮现秀行的小脸,几分紧张,几分气恼地,在花丛里头转来转去。
幽冥妖姬望着秀行,沉吟着道:“还是说,你已经心有所属,爱上了别的女子,是以你不记得天女大人了?”
“住口,”清尊这才轻轻出声,“此事,同她无关。”
幽冥妖姬讥诮一笑,道:“好,你若是对她还有半分情谊,便该出手杀了秋水君才是,你若是隐隐地还记得一星半点,你就不该静静地守在九渺,我若是有你一半的能耐,也不会缩在此处,早就杀上天庭,替天女大人寻一个公道!”
清尊身子微抖,手按在膝上略一用力:“够了!”
幽冥妖姬说道:“或许你不记得,故而可以置身事外,然而我却怎能咽下这口气,当初若不是离元真君出尔反尔,羞辱天女大人,她又何至于自毁元神?天帝跟一干神众竟然不闻不问,……还不是因为天女并非天帝亲生,欺负她无依无靠?连我这小小婢女都看不过去,尊主你竟然……”
清尊双眸垂着,并不回答,幽冥妖姬道:“你为什么不做声,是不是也觉得我说得有理?你若是觉得我所说有道理,便站在我这边,我们一起毁了九渺,再杀上九重天,替天女讨个公道!”
“你也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清尊忽然开口,“然而,我有一种感觉。”
幽冥妖姬一愣:“什么?”
清尊抬手,在胸前一按,说道:“这句话,我谁也不曾说过,……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便有许多人,说起往日种种,我听了好些故事,好的,坏的……有的似乎熟悉,有的似乎陌生,有的似乎是真,有的似乎是假,久而久之,便什么也分不清。”
幽冥妖姬挑眉道:“莫非你怀疑我所说是假?”
清尊说道:“当初你修为尚浅,在外头作孽,无意中被我撞见,我欲杀你,你却认出了我。……若不是因你所说而留了情面,我怎会放过你……让你再造了更多杀孽。”
幽冥妖姬神色一凛,似也想到往事,便笑了笑:“是啊……当初死里逃生,我也是……百感交集。”
清尊说道:“然而此番我想要对你说的是,对我说起昔日故事的人很多,不独独你一个,你们所说的话我都听着,我不能说全信,也不能说不信,有时候我宁肯是真的,有时候我宁肯是假的……然而,在无处开解之时,我的心里头,经常会有一种奇异的念头。”
“什么?”幽冥妖姬面色一变。
“不管是明玦也好,玄狐也罢,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执意地要等一个人,为什么我就知道我必须要等她,”清尊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温柔至深的神色:“其实,在我心里,经常会有个声音对我说话,不属于我的声音,却是我渴望听到的声音。”
幽冥妖姬盯着清尊:“难道,是她?……她说了什么?”
清尊微微一笑,道:“我不知是不是,然而我知道她说,不要听任何人所说,要我……听从我自己之心。”
那个声音所说的话,自然不仅是如此简单直白,然而他不愿意都说出来,因为有些……是他不想跟任何人分享的。
幽冥妖姬沉思不语,清尊将手放下,道:“我虽不知秋水是不是离元真君,我也不知离元真君同她之间的详细纠葛,然而此刻,我却知道……不能放任你们对九渺不利,这便是我的心意。”
幽冥妖姬眼神一沉:“你……”
清尊道:“我给过你一次机会,如今,你尚有选择余地。”
幽冥妖姬沉默,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目光四看之时,望见水晶球,面上才渐渐地又恢复了先前那种艳丽带着撩拨之意的神态。
她微微一笑:“不然的话,尊主你便要动手擒拿、甚至将我诛灭了么?”
清尊道:“正是。”
幽冥妖姬一笑,道:“清尊大人,我已经并非是昔日之我,然而更重要的是,你……也已经非昔日之你。”
清尊双眉一蹙:“你说什么?”
幽冥妖姬道:“尊主心里,该知道罢。先前我变化做你的小徒弟之时,尊主的眼神……很是有趣,让我玩味不已啊。”
她的手在腰间轻轻地滑过,身子重新斜躺回去:“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中了我的招儿……不然的话,我也没有这么容易将您同您的小徒弟分开罢……诚然,大人你是不怕的,你一抬手,或许会将我诛灭,或许……也会将这重重妖阁摧毁,然而……您却不能。”
清尊金眸光动:“你,想拿秀行来威胁我?”
幽冥妖姬抬手在嘴边一遮,笑声荡漾:“怎么能说的如此赤-裸,不过,正是如此……”
清尊道:“你当我,不会先杀了你么?”
幽冥妖姬道:“可以,然而你若杀了我,便再也找不到您的小徒弟了,她如今被困在了艳都里头,我若死,她也会跟着一并被毁灭。”
“你……”清尊道,“你当我会信?”
幽冥妖姬双眸凝视着他:“尊主,切勿质疑妾身的话,若不是早就有万全之策,我又何必费心冒险,将尊主同她分开?”
两人目光相对,清尊道:“要如何,她才会安然出来?”
幽冥妖姬扫了一眼水晶球,道:“两种法子,一种,是我主动给她开路,第二种,是她自己有能耐闯出艳都。”
清尊道:“你要如何才能放她出来。”
幽冥妖姬道:“简单……”眼波如丝,望向清尊面上,“我听闻,能同尊主□,便能得尊主一半功力,不知真假?”
清尊皱眉,显然不予理会。
幽冥妖姬却又笑道:“我虽垂涎尊主,却更垂涎那一身的修为,有了这个,杀上天庭有何不可?不过,尊主若是不愿,也是无妨,还有另一个法子。”
清尊道:“你说。”
幽冥妖姬道:“这个便容易许多,我也不求尊主相助,只要尊主休要同我为难,袖手旁观一切便是。毁九渺还是上天庭,都不必插手。”
清尊仍旧沉默,幽冥妖姬哼地一笑:“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要如何呢?尊主,莫非不把你的小徒弟当回事?还是说仍旧质疑我的能耐?”
她忽然妖艳一笑,手指虚虚往水晶球表面一点,只见水晶里头的景物骤然变化。
清尊神色一变,喝道:“住手!”
幽冥妖姬道:“尊主心疼了?啧啧……当真是前所未见,那么,你要答应我哪一种?”
清尊道:“我哪种也不能应你。”
幽冥妖姬道:“这便是没有谈判的诚意了?”
清尊垂眸,沉吟说道:“说了这般久,都是你来说,我也有个提议。”
幽冥妖姬道:“哦?”
清尊说道:“你是认定了秀行不会闯出你的‘艳都’,对么?”
幽冥妖姬眯起眼睛:“相信我,尊主。——别说是凡人,就算是法力高强的妖、仙,进入艳都,都绝对出不来。”
清尊金眸之中一片宁静,淡淡说道:“那么我们,不妨打个赌。”
幽冥妖姬皱眉:“什么赌?”
清尊道:“来赌我的小徒弟会不会出来。”
幽冥妖姬本来双眉紧锁,此刻却舒展开来,哈哈笑道:“既然尊主愿意,我又有何不可?那赌注是什么?”
清尊道:“倘若她出来,你便乖乖地束手就擒,献上佛骨舍利,毁了此处,随我回九渺。”
幽冥妖姬妖娆一笑道:“尊主打的好如意算盘,那么,倘若她出不来呢?”
清尊道:“我便不管你之事,毁九渺还是上天庭,都跟我无关。”
幽冥妖姬盯着清尊的金眸,半晌才慢慢说道:“她若出来,我的洞府皆毁,她若出不来,于尊主你来说似乎也没什么损失……不如这样,倘若她出不来的话,尊主你便是输了,那么,请尊主助我毁九渺,上天庭,如何?”
清尊面色一变,金眸影动。幽冥妖姬却浑然不惧,嘴角挑起,看了一眼水晶球,道:“尊主对于令徒,可真是相信的紧呢,如今就看看……你对她的信任,会到何种地步罢……”
却听清尊道:“既然如此,我便同你赌了。”
幽冥妖姬身子巨震,而后却又长笑道:“好!痛快!那么,我们便一言为定!”
82、险中藏,桃源魔境
秀行手持桃木剑,进了花丛,此处却非方才林子中那般阴冷,花儿开的极为烂漫,若非知道是妖怪所居之处,还以为是哪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秀行走了许久,都也没遇见个人,更不见有妖怪,根本毫无阻滞。她正有些不耐烦,却听得耳畔隐隐地传来潺潺流水的声响,好似还有人的笑声。
秀行精神一振,心道:“莫非妖怪终于出来了?”兴冲冲地向着那声音所来的方向走去。
秀行走了一阵儿,眼前花木扶疏,渐渐地有蜂蝶飞舞,很是热闹,笑声之外,却也有丝竹管乐之声,伴随着蜜蜂嗡嗡,流水潺潺,别有一番意境。
秀行拨开花丛走出去,却见面前竟是一座小桥,桥上立着几个窈窕女子,正在指点桥下流水,桥边儿有几个儒生打扮的青年男子,却正在望着这几个女子谈笑。
秀行一看本能地紧张起来,心想:“这些必然是妖精变化出来迷惑我的……难道师父也在此处?”当下握着剑,一步一步走过去。
桥上的女子并未留心到秀行,兀自看风景看的好笑,不时笑的前仰后合,秀行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出去,却见桥下流水之上,浮浮沉沉地飘着几朵粉红色莲花灯,颠颠簸簸地顺着水流飘向院方。
秀行扫了一眼,脚下一步踏上了桥,缓缓地向前走了几步,将到了那几个女子身边,才喝道:“喂!”
几个女子皆是年少青春,看来不过十七八岁,听了唤声才转过头来,见了秀行,各都不惊,彼此面面相觑,笑道:“噫,是个小女娃。”
秀行皱眉,那几个女子却手挽着手往桥那边而去,秀行叫道:“喂,站住!”
那几人却已经嘻嘻哈哈下了桥,桥边上几个青年男子等候多时,见状便行了礼,同其攀谈起来。
秀行见他们旁若无人地,竟丝毫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她心中又惊又是警惕,跟着下了桥,道:“你们几个!”
那几个聚在一起的男女齐齐回头看她,其中一个男子便行了个礼,笑道:“这位姑娘有礼了,不知呼唤我等有何事?”
秀行见他斯文有礼,心中越发警觉,扫了一眼其他众人:“你们……”忽地皱眉,原来她竟感觉不到任何妖气。
那男子见她欲言又止,便道:“姑娘大概是新来艳都的?不如且让在下带你四处游览如何?”
秀行道:“艳都?这里……叫艳都?”
此刻其他几个男女复又说起话来,竟全然不理会此处。
男子却温和点头道:“此处正是艳都,……姑娘可要四处看看么?”
秀行道:“这里……这里……”想要说这里是妖魔之地,然而面前这男子身上更也毫无妖气,分明是个人!
秀行犹豫了会儿,道:“你可知道,此处有个很棘手的妖怪么?”
男子脸上浮现茫然之色,道:“妖怪?此处并无什么妖怪啊。”
秀行道:“叫做幽冥妖姬的,难道你们都没听说过?”
“幽冥妖姬?听起来好生古怪,从未听过!”男子摇了摇头,忽地笑道:“姑娘,既然来了,便是有缘,不如把那些凡尘俗事先放一放,一块儿走走如何?”
他笑容灿烂,道:“这附近的少惜楼上,有极好的女儿红,保管你喝一杯,烦事皆忘!”
秀行听他一说,不由地心念浮动,隐隐地果真也觉得有些口渴,刚要应承,忽地腰间一阵震动,有个声音闷闷道:“呼……”
秀行一听,脚步顿住,道:“不必了,我有要事,不用劳烦了。”
男子的脸上略露出失望之色,但极快地却又笑道:“无妨,无妨,那姑娘且自随意。”说着,便拂了拂袖子,转身自离去。
秀行目送青年男子离开,却见他走了几步,又遇到数人,便又极快地谈笑风生起来。
秀行放眼看去,却忽地一惊,原来她方才明明是从桥上过来,桥那边该是漫天花丛,然而此刻桥那边,竟有着无数的亭台阁楼,街市繁华,便如她此刻置身之处,来来往往之人,熙熙攘攘不绝。
秀行惊了一跳,急忙跑到那桥上去,撒腿跑到对面,却见脚下所踏,仍旧是如方才一样的青石地面。
秀行心中异常惊跳:“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便是从这里进去的,怎么这里……没了花,都也是街市了?”
腰间一个声音,忽地说道:“辅神者,我感觉……很是难受,此处有一股极古怪的妖力……切记要事事留心,倘若行差踏错,恐怕……”
秀行正听着,岩怪的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秀行问道:“岩怪,岩怪?”那兜里却再无声息。
秀行伸手摸了摸腰间的袋子,咬了咬唇,心道:“方才那人说此处叫做艳都,然而竟如此怪异……难道这里是个迷魂城?”她心念至此,顿时又吓了一跳:“难道是想把我困在此处?不然怎地连回头的路都没有了?”
秀行想到这里,顿时紧张起来,放眼四处看了看:“倘若我是从此处过桥进了艳都的……那么往前再走,便能出去……此刻我所站之处,或许是妖力幻化而出的……我只是不管便是了!对了,直直往前而行!”
她打定主意,便重新又过了桥,站在桥上看了会儿,往右手而去,走了几步,便看到一条小巷,秀行便钻进去,依旧往前走。
这巷子却有些不尴尬,有几个窄门,挑着艳帜,不时地有衣衫不整地男女身形闪现,耳畔是些古怪的调情声响,吓得秀行忙不迭地抱头逃窜。
她走了许久,见了许多光怪陆离的场景,奇怪的是,却仍旧没察觉到半点妖气,如此走一会儿便停下判断一番,心中总想着要顺着那桥的方向而行。
秀行闯了半天,便有些累了,自觉大概走了有半个多时辰,居然仍旧没有出了艳都,秀行咬牙,擦擦汗继续往前走,却忽地听到有人道:“姑娘,你还在此?”
秀行扭头一看,却见先前同她搭讪的那男子赫然正一脸笑,站在前头冲自己招呼。
秀行一呆,急忙四处去看,却见周遭景物依旧,小桥,流水……那莲花灯却已经飘远了,放灯的几个少女,却在不远处的茶肆坐着,同几个青年男子谈笑正欢。
秀行目瞪口呆:“这……这……”
青年男子见她满头大汗状,温声道:“姑娘,你口渴了罢,不如我们且去酒肆里喝几杯茶歇息一番?”
秀行摇摇头,忽地问道:“你可知道如何才能出这艳都么?”
青年男子道:“哦,要出去么?顺着这条路往前,然后左拐,见到县衙官邸后,顺着往前,便能出去了。”
秀行松了口气:“多谢!”抱拳一点头,飞快地又一溜烟儿跑了。
那青年男子目视秀行离开,叹了口气道:“这位姑娘真是个急性子,不知她为何竟想着要离开艳都呢?”
秀行得了那男子指点,顺着河水一路往前而行,将要走到尽头之时,果然看到一条路左拐,秀行转身往前,又跑一阵,真个看到一座县衙,她呼出一口气:“幸好……”当下撒腿过了县衙府门,往前飞奔,谁知前头又有几条路分开。
秀行见都是顺着向前的,也不在意,挑了一条看似直一些的小巷钻进去,如此又跑了一会儿,终于从那巷子里钻出来之时,却赫然发现,此处自己刚刚走过。
秀行大吃一惊,心中才感觉到大为不妥,站住脚四处张望,眼前仍旧是一条河,河畔许多茶肆酒家,里头坐着许多人,喝酒饮茶,呼朋唤友,声声喧哗,很是热闹,秀行却觉得被汗湿了的身上一阵阵地发寒。
脸色变幻不定,秀行一步步退回巷子里,将桃木剑插入腰间,一咬牙,纵身而起,跳上墙头,她站得高,自是看得远,放眼看去,却见楼阁屋宇,连绵不绝,显得十分整齐壮丽,然而却看不到有什么大片花树的模样。
秀行顺着墙头一步步往前,她的武功是自小在萧家练成的,高来高去不算什么,从墙头爬上屋顶,在屋脊上走了一阵,仍旧看不出什么端倪,便朝前头最高的一座楼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