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有点过分了。一直站在旁边打下手的冯哥萍姐皱了皱眉,看了看全身名牌气质不凡,一瞅就非富即贵的骆阳,又看了看停在门口那辆价值至少上千万的豪车,脸色一变。正想开口劝和,就见骆阳摸着下巴,一脸思考的问道:“两声狗叫就是两根鸡爪子。这意思是我叫几声就给几根儿呗?”
“那当然。”大毛抱着膀子一脸讥笑,他早就想替陶暮把这面子找补回来。是陶暮拦着挡着说没必要。可现在不是他找茬,是骆阳自己找上门的。他就算不套麻袋,至少得折腾骆阳个灰头土脸。
大毛以己度人,认为骆阳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到时候是群殴是单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骆阳没理大毛,猛地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陶暮:“你也是这么想的?”
陶暮瞥了骆阳一眼,手上动作没停:“这条街上这么多家饭馆,除了这条街往东五千米还有一家五星级酒店,你去哪儿吃饭都行。别在我这闹。”陶暮料想以骆阳和他发小的身份,并不会吃这种街边摊。
“那可不行。我说了要吃鸡爪子,今天就必须吃上。”骆阳看着陶暮,又眯眼看着鸡爪子。沉默一会儿,突然:“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陶暮手一抖,满脸惊讶的看着骆阳。
骆阳自顾自的“汪”了一会儿:“怎么样?多少声了?你这鸡爪子够我吃吗?”
陶暮:“…”
始终坐在车里没下来的厉啸桁非常无语的抹了把脸,就为了一口吃的!
陶暮瞥了大毛一眼。王野也没想到骆阳居然这么不要脸皮,整个人都僵那了。
小胖“哇”的一声崩溃了:“可不能都给他!都给他了我吃什么!!冯哥和萍姐也都没吃呢!!!”
不,他们已经吃了大半锅了。陶暮心下吐槽,正琢磨着该怎么替大毛解决“债务问题”,就听“刷”的一声,坐在副驾驶的厉啸桁按下车窗,无奈劝道:“你别闹了。哪有你这么负荆请罪的。”
“事情进展到这种地步,已经跟负荆请罪没啥关系了。”骆阳梗着脖子一脸认真:“而是我凭本(gou)事(jiao)赚来的鸡爪子,他们耍赖不给我了!”
赌上吃货的尊严,骆阳并不准备糊弄过去:“我要我的鸡爪子。”
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骆阳特地在“我的”两个字节上加了重音。
陶暮从手上的一把鸡爪子里分出两根递给骆阳,又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大毛同学——虽然这事儿是大毛搞出来的,但显而易见,当问题落在具体执行上,还得靠陶暮自己解决。
陶暮的解决方法也非常简单——
“方才那话是大毛答应你的,我没答应。”陶暮言下之意,也想耍赖了:“你要是还想吃,就让大毛给你们做吧。”
“暮哥——”一声惨嚎打破云霄,大毛凄凄惨惨的看向陶暮:“我不会烤鸡爪子啊!”
陶暮没吭声。
终于拿到两根鸡爪子的骆阳捧着自己的劳动果实,笑嘻嘻的敲了敲车窗框:“别端着啦。有好吃的,哥们分你一根。”
坐在副驾驶的厉啸桁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笔记本电脑扔进后车座,开门下车。
骆阳将鸡爪子递过去,嘴里嘀嘀咕咕:“你那是什么表情。这也就是你,换了别人我都不给他。”这可是用他的尊严换来的鸡爪子。
厉啸桁再次叹气。他并非吃货,自然也不能理解发小为了一根鸡爪子闹腾到这种地步的思维逻辑。或许,冷淡的目光扫过陶暮,厉啸桁心中揣测,骆阳这小子是为了博美人一笑也说不定。
陶暮同样注意到大暑天还穿着西服三件套的厉啸桁,不过他并不怎么在意。因为上辈子,厉啸桁并不算是剧情人物。陶暮只知道这人是厉家长子,在国外留学期间创建了自己的金融投资公司,很少回国。
厉啸桁敏锐的察觉到陶暮的视线。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几乎从来不吃路边摊的厉啸桁在陶暮的注视下接过鸡爪子,很给面子的咬了一口——霎时间,只觉得一股浓郁的肉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黏糯q滑还带着些清脆的鸡皮,软糯的鸡筋,酥烂的鸡肉,就连鸡骨头都炖的软软烂烂,一咬下去,炖入骨髓的卤汤爆开。炙烤的鸡肉香,炖了一整夜的卤肉香,还有孜然、芝麻、辣椒面的香味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而在所有的味道中,香醇的花雕酒则完美的中和了这些卤味烧烤和香料调料的香气。使得鸡爪子从骨髓里还散发着一丝隐隐的清凛酒香,吃上去竟一点都不觉得油腻。
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骆阳觉得自己还没来得及品尝一下,一根鸡爪子连骨带肉都被啃完了,只剩下满口余香,嘴巴粘的差点张不开,香味浓郁的简直连天灵盖都要炸开。
“这也太好吃了吧。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骆阳觉得自己在五星级饭店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鸡爪子。眼前这小武替不但长得好功夫好,连做饭都这么好吃。人才啊!
跟着发小蹭吃蹭喝的厉啸桁也不由自主看向陶暮。只觉得眼前这男孩儿给他的惊喜实在有点多。
陶暮懒得搭理这俩白吃白喝的,将烤好的鸡爪子交给守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冯哥,自己转去后边洗手。大毛小胖赶紧凑到冯哥跟前瓜分美食。一众饱受摧残的食客们也都眼巴巴地看着那盘仍旧散发着浓郁香气的鸡爪子,眼见的僧多粥少。
“我说小陶暮~”骆阳脸皮超厚的黏上来:“你说你手艺这么好,干嘛想不开进娱乐圈呀。直接开个烧烤店卖鸡爪子,再跟人合伙开个零食加工厂,就跟卖辣条似的,分分钟能做到上市。要不咱仨合作一下?”
陶暮拿起一条干净的白毛巾,认认真真的擦手。对骆阳的话充耳不闻。
骆阳这人,对皮相好的,不分男女,都有着极其强大的包容心和耐心。见陶暮冷冷淡淡的,他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寻找话题。见电视上正在播放午间新闻,遂嬉皮笑脸的搭讪:“呦,这国际石油都冲破148m元一桶了。哥们给你个建议,你干脆也买点石油得了。这东西涨势特别好,现在入手再涨两年,别说是当演员,你就是当投资人都富富有余。”
陶暮被骆阳烦的头疼,忍不住开口:“你要是不怕赔的跳楼就自己买吧。这石油价格一看就是被人联手推上去找人接盘的…你什么眼光。”怪不得上辈子被骆家大小姐逐出家门,挤兑的连国内都待不下去,合着除了泡妞真的什么都不懂。
不,陶暮想到骆阳上辈子男女通吃的风流劲儿,还有为了沈毓出柜气死骆老爷子的傻逼劲儿…基本上可以断定,这家伙不仅会泡妞,还会泡汉子!
“请问——”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厉啸桁突然开口,目光灼灼地看向陶暮:“你是怎么看出来有国际推手操纵市场,又是怎么断定国际石油期货价格一定会在短期内下跌的?”
陶暮随口说了几条财经消息。虽然现在的人都还处于当局者迷的阶段,可是在十年以后,对于这一场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国际上的专家学者们经过一次次的复盘推演,已经研究的十分透彻。很多在事发当时属于绝对机密的消息也被新闻媒体一再披露出来。
所以,对于陶暮而言,回答这种问题就像是一场知道谜底的答辩,已知结果逆推过程,自然可以做到针砭时弊,言之有物。
几句话的工夫,陶暮便将自己的想法表达透彻。为了保守秘密,期间引用的证据链全都是财经媒体已经报道出来的。
而在厉啸桁眼中,就是一个还没上大学的高中生,通过新闻报道的蛛丝马迹,竟然能够捋顺国际资本之间的博弈。且言语间推测世界经济局势的走向,虽轻描淡写却言之凿凿。更可怕的是厉啸桁竟然发自肺腑的认同陶暮这一番话。
身为一名金融从业者,厉啸桁非常信任自己的判断力。他的坚信源于自己扎实的学识和敏锐的金融洞察力。可问题是陶暮的信心又是从哪儿来的?
“您好!”厉啸桁心下微动,对陶暮生出几分好奇。他摸出一张私人名片递给陶暮:“我是厉啸桁,啸桁资本的创始人兼执行总裁。阁下方才说的有关国际石油期货市场的分析,我很感兴趣。如果阁下也有意向,我想我们可以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聊聊。”
哎?哎哎??哎哎哎!!!
骆阳一脸懵逼的看着发小,又看了陶暮,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这特么究竟是什么走向?!
☆、14.第 14 章
第十四章
“陶暮你不是学表演的吗?什么时候还懂金融了?”深知自己发小绝不是无的放矢随便搭讪之人,骆阳一脸懵逼的看着陶暮,只觉得这个世界也忒玄幻了。
陶暮沉默不语。他当然不能说自己上辈子就是学金融的。
说起来,陶暮上辈子转学金融,还得感谢沈毓。当时他刚回到沈家,跟疯了似的看沈毓不顺眼。故意转到沈毓的大学,还特地报考了金融系。之所以会这么做,一开始只是想证明自己并不比沈毓差。至于为什么没有选择沈毓报考的文学系,更多的还是为了讨好沈家人。毕竟沈家世代经商,陶暮当时认为,自己学金融,就可以跟沈家人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可惜在别人眼中,这种做法毫无疑问就是他急功近利利欲熏心的铁证。沈妍因此对他冷嘲热讽极尽排斥,认为他自不量力,竟然妄想争抢本该属于沈宸的继承人之位。
后事证明,这可真是高估他的智商了!
不过话说回来,陶暮当初放弃京影大学表演系,一头扎进根本不熟悉的金融领域,最开始连算法公式都看不懂,每天只知道死记硬背一些自己都不感兴趣,在别人看来也毫无用处,基本没有时效性的新闻资料,被同系同学和新闻媒体讥讽为现代版的两脚书橱…没想到重活一世,这些资料反倒成了他最重要的一笔财富。
果然老话说得好,一个人读过的书,经历过的苦难,终究会有用得到的一天。虽然这天来的稍微晚了那么一辈子。
“…就是随便说说。”陶暮回过神来,随口敷衍骆阳。
骆阳哼了一声,根本不信陶暮的话。随便说说就能让厉啸桁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资本家掏名片,这小子大概不知道厉啸桁的名片有多难得。
“刚刚我们吃了陶先生亲手烤的鸡爪。礼尚往来,我也想请陶先生吃顿便饭。”面对人才,向来喜欢主动出击的厉啸桁笑容温润。令人如沐春风:“不知陶先生可否赏脸?”
陶暮眉头微皱,还没开口,厉啸桁又道:“我看陶先生您对石油期货这块很有看法。实不相瞒,我最近也在关注国际金融市场,对于期货方面存有很多疑问。今日听君一席话,倒是有些豁然开朗。还望陶先生不吝赐教。”
重生到这个时间点,要说陶暮对这一场金融风波没有任何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任何一名熟知金融历史的人回到这个时代,恐怕都想搅风搅雨一番。奈何陶暮囊中羞涩,空有眼界没有资本,究竟也是无能为力。
如今厉啸桁主动相邀,陶暮倒是觉得可以商谈一番。就算这一番谈话下来,他得不到什么实在利益。只要能结下厉啸桁这位善缘,兴许以后也用得着——比如说投拍电影的时候拉个投资什么的。
这么一想,陶暮再无犹豫,立刻应下厉啸桁的邀约。厉啸桁展现出自己留学多年伪装满级的绅士风度,亲自替陶暮拉开车门。温柔殷勤的模样看的骆阳连连冷哼,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
他双手插兜抬眼望天,正要跟着上车,就见发小面无表情地看过来:“你不是要去剧组探班吗?”
骆阳:“…我还没吃饭呐!”
“去剧组吃。你不是说你前段时间乱发脾气,把整个剧组的人都得罪了吗?正好借着今天探班的机会,送点好吃的过去收买一下人心。免得整个剧组都怨声载道,对你也没有好处。”
骆阳一个没忍住,又翻了一百零八个白眼:这话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把他甩下,自己跟小美人独自约会。
想到这里,骆阳心下一动,微眯着眼睛满是狐疑的打量厉啸桁,不知道这位母胎单身的老古板是不是真的开窍了。
奈何厉啸桁自幼便喜怒不形于色,涵养极深。骆阳看了好几眼,也没看出来厉啸桁到底是怎么想的。
厉啸桁的想法其实非常简单。他就是担心骆阳出现在饭局上,会不由自主的把话题带偏——相交多年,厉啸桁也是非常了解自家发小“不务正业”的脾性了。
抢了好几根鸡爪啃的大毛小胖齐刷刷站在陶暮身后,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誓当跟班的决心。
厉啸桁也不以为意。开车把人拉到附近的五星级酒店。
“不知道陶先生喜欢吃什么?”装修精致的小包房中,厉啸桁将菜单递给陶暮,温颜浅笑。
关于国际石油期货市场的走势,最近几个月厉啸桁思考良多。他能隐隐察觉到国际资本在幕/后的推动,也能察觉到越来越严峻的经济形势。然而厉啸桁囿于时局,始终无法断定这场风波究竟会演变到什么程度。因此无法下定决心。今日听到陶暮这一番话,厉啸桁不说茅塞顿开,一些领悟还是有的。
所以他心甘情愿请这顿饭。就算陶暮接下来说不出任何言之有物的观点,仅仅是方才那一席话,也值得他厉啸桁花费时间吃这顿饭。
陶暮毫不客气的点了几道自己爱吃的菜。他这个人善于做菜,口味也刁,点的都是费时费火的招牌菜,对于食材和厨师的手艺都有极高的要求。
之后厉啸桁又礼貌性的将菜单递给大毛小胖,两人意思意思的点了两道菜。菜牌又回到厉啸桁手中。
厉啸桁并非吃货,并且出于金融人士对时间分秒必争的职业素养,在吃上向来要求简单快捷。不过刚刚啃了陶暮烤的鸡爪子,味蕾大受刺激。竟然也在陶暮的提议下点了几道颇合胃口的本地菜。
这一番举动要是让骆阳见了,估计还要大吃一惊。
一时服务员收起菜牌,将厉啸桁点的茶水点心先端上来。
厉啸桁亲手给陶暮倒了一杯茶,温声笑道:“也不知道陶先生爱喝茶还是咖啡。我本人在外留学多年,按理说应该是习惯喝咖啡的。但是我却很爱喝茶。尤其是普洱。”
陶暮对这一点倒是不挑,他其实更爱喝碳酸饮料。奶茶也不错。
大毛小胖也苦着两张脸,眼巴巴地盯着那一壶普洱。厉啸桁微微一笑:“倒是我疏忽了,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不喜欢咖啡或茶。”
只是陶暮之前的言谈举止太过稳重成熟,让厉啸桁产生了与同龄人交流的错觉。
然后厉啸桁检讨了一下自己的粗心大意,叫来服务员,重新点了一壶鲜榨果汁和三瓶碳酸饮料。
大毛小胖于是觉得这位厉先生真是个很不错的人。
很不错的厉先生侧着头,同陶暮寒暄几句,将话题不动声色地转移到当前的经济局势上。
陶暮有心交好厉啸桁,自然要在未来金主面前展现出自己的本事。虽然不敢知无不言,但有的放矢字字珠玑,几番话下来,倒是让厉啸桁原本模糊的思路越发清晰。
唯有大毛小胖实在不懂这些,捧着饮料安静如鸡。
“…如今国际形势风云变幻暗潮涌动,依照我自己的想法,本来是想再观望一阵的。却不料陶先生小小年纪,对于经济形势竟然有这么深的领悟。”厉啸桁并没有追问陶暮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在他看来,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秘密。何况大千世界,最不缺的便是奇人异事。他在m国留学,也曾见过十几岁就玩转股市狂揽数十亿m金凭借一己之力搅动全球资金池的天才。
陶暮对于国际金融市场的分析虽然锋芒毕露,但也并非是空谈畅想,一些蛛丝马迹还是有迹可循的。只能说陶暮于金融领域见解独到颇具天资。这么一想,厉啸桁倒是对陶暮执着于当演员这件事感到惋惜。
“不知道陶先生——”
“厉先生还是直接叫我陶暮吧。”陶暮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重活一世,跟大毛小胖以及片场的年轻人们呆久了,还真有点不适应厉啸桁这么一本正经的画风。
厉啸桁展颜一笑,顺势说道:“那你也别叫我厉先生。直接叫我厉大哥吧。”
“厉大哥。”陶暮从善如流。这称呼一出口,倒是越发衬得两人的交流有些古板拘束。
厉啸桁看着陶暮的神色,不知怎么的,突然开口来了一句:“我今年才二十五岁。”
陶暮:“…”
厉啸桁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也算是同龄人,并没有代沟。”
陶暮心说当然没代沟,他上辈子临死前都二十八了!
不过陶暮很聪明的没再开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陶暮还是隐隐觉察出厉啸桁似乎对自己的年龄有点介意。
厉啸桁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沉吟片刻,好不容易整理好思绪,继续说道:“我刚刚是想说,小暮你想不想转金融方面?我觉得你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如果不做这行的话,真的可惜了。”还热忱建议,如果陶暮真的有意从事金融,可以在他的啸桁资本担任投资顾问。
陶暮有点纳闷的看着厉啸桁:“据我所知,金融行业对于从业者的要求向来很高。我并非资深人士,也不是重点院校毕业的高材生——”
“古人还知道求贤若渴。我又不是傻瓜,见到小暮这样的天才,自然是要竭力拉拢的。”厉啸桁笑着拿起公筷,给陶暮加了一块桂花鸭:“就是不知道小暮肯不肯给我这个机会。”
“多谢厉大哥盛情,我还是喜欢演戏。”重生回来,陶暮早已对未来做好规划。自然不会因为厉啸桁三言两语就做改变。
厉啸桁不太理解陶暮为什么会执着于当个演员,却也没对陶暮的理想妄加评价。只是笑道:“我看你对国际市场的研究很有自己的见解。可见你即便想要演戏,也并不排斥做些兼职。那么我可不可以冒昧的问一下,我能否邀请小暮你来担任我厉啸桁个人的投资顾问?你只需要对我负责。怎么样?”
跟厉啸桁搭上关系,本来就是陶暮吃这顿饭的重要目的。如今厉啸桁主动结交,他当然不会拒绝。只是在接受邀请之前,还得谦逊客气的表示:“…我的看法都是纸上谈兵,并没有实际上的操作经验。厉大哥请我做投资顾问,可是冒着很大风险。”
“恰好,我是做金融投资的,最擅长的就是控制风险。”厉啸桁舒颜一笑,伸出手来:“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只手在空中交握。厉啸桁敏锐的感觉到,陶暮的手上有很多薄茧,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光滑白皙。不过这只手修长有力,掌心干燥温暖,倒是和它的主人一样,让人接触越深,便越发觉得安心。
☆、15.第 15 章(捉虫)
第十五章
厉啸桁并没有跟陶暮提及担任他私人顾问的薪酬待遇。并非厉啸桁小气,只是在全球经济局势没有进一步明朗之前,厉啸桁觉得开出任何价码对于陶暮来说,都有些唐突。不太合适。且他也需要更多时间来观察陶暮的为人秉性——究竟是可以长期合作,还是就事论事,一事一毕。
陶暮自己也没问过。他结交厉啸桁的主要目的并不在于每个月能赚多少外快。事实上陶暮交好厉啸桁,更多的是把此人当成未来可以忽悠的投资商。重活一世,陶暮深悉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并不急于一时。
从某种角度上看,两人倒显得不谋而合。
饭局结束时,厉啸桁主动提出要送陶暮回家。被陶暮谢绝。好不容易从沉闷的饭局中解脱出来的大毛小胖充分展现了年轻人过于2b属性的心直口快。根本不过脑子的跟着打哈哈:“…不用啦不用啦,又不是约会结束送女孩子回家。我们这么多人,厉大哥不用担心啦。”
有骆阳这个傻逼的撩骚在前,原本没什么问题的一句礼让,被大毛小胖这么一说,倒是显得有些暧昧。
厉啸桁不动声色地看着陶暮,发现他压根就没在意,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陶暮是他见过的在金融领域上非常有天资的年轻人,通过短暂的谈话也能看出来,两人的性情很相投。厉啸桁并不想因为这些琐事,让陶暮觉得自己有唐突冒犯之意。
留意到厉啸桁的视线,陶暮温声笑道:“厉大哥别在意,他们两个总是口无遮拦。”
“并没有。”厉啸桁笑了笑,解释道:“他们很活泼,都很好。”
与人结交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永远不要在不熟悉的时候擅自评价对方的友人。所谓交浅言深,社交大忌。
直到厉啸桁开车先离开了,大毛小胖才大声的喘了几口粗气:“唉呀妈呀,真是憋死我了。这个厉大哥哪儿都挺好,就是太严厉了。”
没错,尽管在整个饭局中,厉啸桁表现的可谓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谦和温驯,可是在大毛小胖这种刚刚脱离高中生涯的准大学生眼里,厉啸桁的言谈举止还是过于成熟内敛。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属于家长的威严气息。
陶暮微微一笑:“走吧,跟我去彩票吧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