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光是云逸,陶暮这会儿也懵逼了。
IT大佬不懂编程?谁能告诉他云逸到底是怎么创建天网科技并在十年后一举成为华夏首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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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极小心的旁敲侧击,陶暮终于断定,云逸是真的不懂IT编程,而不是跟他开玩笑。
至于上辈子的云逸是怎么从一个决意继承父业的医学院高材生,转变为凭借互联网科技迅速崛起的华夏首富的,陶暮也是不得而知了。
说实话,他上辈子执着于跟沈毓死磕,对沈家和沈毓以外的人和事都不怎么关心。能知道云逸,除了首富的名头太过响亮以外,主要是因为骆阳上辈子为了沈毓跟家里出柜,气的他们家老爷子心脏病发作时,曾想尽办法托尽关系,想请原燕京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心外科圣手云行健出面帮骆老爷子做手术。
而云行健夫妇则因为小女儿惨死一事大受打击,早就在2008年的下半年移民M国,当时一起离开华夏的还有年仅二十岁的云逸。陶暮不知道的是,云逸在移民M国后,放弃了他原本打算钻研一生的医学专业,转而报考了斯坦福的计算机系。花了两年时间编写出天网系统,后在啸桁资本的支持下回到华夏,与政/府联手推行“天网计划”,一举推动了华夏各省市的监视摄像头工程。并且为公安系统设计了“人脸识别系统”,大大缩短了警方排查嫌疑人的效率。
因为骆老爷子的心脏病,骆家当时托请了很多人向云逸说情,希望云老先生能回国一趟,为骆老爷子主刀。其中就有云逸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厉啸桁。却被云逸一口回绝——因为云行健在女儿惨死的刺激下患了阿尔海茨默病——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连云逸和云妈妈都认不出来,更别说开刀做手术了。
曾经的华夏心外科第一圣手,早就拿不稳手术刀了。
骆家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花费重金请了一位国际上很有名气的心外科医生给云老爷子做手术。结果手术失败,骆老爷子再也没能醒过来。而骆阳也因为气死亲生父亲的举动,被他姐姐赶出骆家,净身出户。
而这辈子,由于陶暮及时救下云朵和其他两位小姑娘,云逸没了动力,估计还会继续学医子承父业,一心一意的当一名全球最顶尖的心外科医生。
陶暮:“…”仰天长啸都不能发泄的悲愤!
“您难道就对IT编程一点兴趣都没有吗?”陶暮还是不死心,眼巴巴地看着云逸,坚持规劝未来的华夏首富“弃暗投明”弃医从商:“您要不要尝试着学一学编程,没准你会惊讶的发现,编程才是你这辈子最爱的学科!”
云逸莞尔大笑:“小暮你真是太幽默了。我对编程真的是一窍不通。如果你真的对这方面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我在计算机系的同学,他们也可以教你的。”
不,我要的不是会编程的同学!我要的是未来的华夏首富啊!!!
陶暮心中郁卒,难过的简直要当场去世!这就像他已经走进了一座满是瑰宝的金山银山,结果所有宝贝都被一层看不见的玻璃罩子罩住了。真是看得见摸不着啊!
陶暮觉得自己的心脏病也要发作了!重活一世,他不就是想抢占先机抱个大腿嘛?为什么就这么难!
陶暮以头触墙,郁闷的都要长蘑菇了。
云逸看着陶暮恨不得捶胸顿足的小模样儿,虽然不知道这小孩儿在懊恼什么,倒是觉着越发好玩。
“你——”云逸刚开口,就被走廊尽头陡然响起的一阵喧闹声打断了。
“涵雅,涵雅你在哪儿啊?我的宝贝闺女儿,我的乖女儿到底在哪儿啊,快点让妈妈看看,你到底伤成什么样了?”
云逸和陶暮对视一眼,顺着人声的方向走过去。
就见电梯前面,两个穿着制服的小护士扶着一个头发盘着老卷儿,身穿花布衫黑纱裤的中年女人走过来。她们旁边围着三五个或形同瘦猴或膘肥体壮的大叔大妈,也跟着喊道:“我可怜的侄女儿啊!我才十八岁连大学都没上的侄女儿啊!”
“我可怜的侄女儿啊!你要真出点啥事姑姑可怎么跟你早死的老爸交代哦…”
这架势有点吓人,陶暮登时把脚站住了,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
跟张涵雅她们家人有幸坐了同一部电梯,并全程目睹了这番哭闹的还有过来探望病人的苟日新和秦妙茹,以及他们的一票兄弟们。
秦妙茹一手一个保温桶,怀里还抱着一个,跟在大妈后面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瞧见陶暮后,兴高采烈的挥了挥手。陶暮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张涵雅的妈妈边走边嚎:“我的女儿啊,我才十八岁的闺女呦。你咋这么命苦哇,好端端的陪同学出去玩一趟,也能碰上这种烂事儿。这帮杀千刀的人贩子,怎么不挨天打雷劈呦…”
“阿姨,你是张涵雅的妈妈吧?”云逸有些受惊的走上前,自我介绍道:“我是云逸。云朵的——”
“你是云朵的家人?你爸妈呢?”云逸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涵雅的姑姑叔叔们七嘴八舌的打断了:“就是你们家姑娘小小年纪不学好,非要出什么幺蛾子,现在出事儿了吧?你说,你们说,这事儿是不是该你们家负责?”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陶暮顿时愣住了。毕竟才二十岁,比陶暮阅历还浅一层的云逸也没见过这个,登时都懵逼了。
这会儿工夫,在病房里听到响声的云行健夫妇,还有大毛小胖也都出来了。
“您就是张涵雅的妈妈吧?”从小就在胡同里长大的小胖同学因为家学渊源,非常熟悉这类大妈撒泼式的交流方式。笑着上前说明情况:“张涵雅头部撞到墙上,失血过多大脑缺氧,做完手术后就送到重症监护室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打断了:“我可怜的闺女哦!你咋这么倒霉呀!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就进重症监护室了,可让你妈我怎么活呀!”
两个小护士硬着头皮规劝:“阿姨,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吵闹——”
话没说完,张涵雅的妈妈哭的更大声了。那叫一个捶胸顿足撕心裂肺,就差没满地打滚儿了。
长得跟瘦猴一样的中年大叔窜上去扶住张涵雅妈妈:“姐啊,你可不能这样。这家还靠你支撑着呢!你说咱没钱没势的,咋就这么倒霉摊上这种事儿了…”
小胖硬着头皮走上前,扶住陡闻噩耗,瘫在地上差点崩溃的中年女士:“阿姨,要不我先送您过去吧?”
“我的女儿,我的小雅…”张涵雅的妈妈被大毛小胖扶着走到重症监护室外。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还吸着氧气瓶的女儿,张妈妈哭的跪在地上猛捶胸口:“这可怎么办呀?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真有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呀!这帮杀千刀的王八蛋,怎么不去死啊!医生啊,你可要救救我们小雅,我给您跪下了…”
“阿姨您别这样——”正要给张涵雅的妈妈说一下病情的年轻医生吓了一跳,眼疾手快的扶住就要冲他下跪的张涵雅妈妈:“您的女儿手术很成功,现在的昏睡是由失血过多和大脑长期缺氧导致的。如果能在今晚十二点之前清醒过来,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可要是醒不过来,恐怕就有变成植物人的风险。
张涵雅的妈妈一听这话又崩溃了:“天啊!怎么会这样!我们老张家到底做了什么孽了!那些杀天刀的人贩子,为什么要这么害人呐…”
张妈妈的哭声穿透整个走廊,张涵雅的姑姑叔叔们也围上来不依不饶:“不是说手术成功了吗?既然成功了为什么人还醒不过来?我听说这手术都需要家属签字的。我们谁都没来,你们医院究竟是怎么做的手术?谁给签的字儿?啊?他能付得起责任吗?”
“我跟你说,我侄女儿要是醒不过来,我跟你们医院没完!”
“就是,我闺女要是醒不过来,这医药费我们绝对不掏!你们医院得负责到底!”
“…要么就你们家掏钱!”张家人说着说着又把话题引到云家人身上:“要不是你们家闺女出幺蛾子,非要来什么H镇,我闺女在家出不了事儿。现在人都昏迷不醒了。医生说了,恐怕下半辈子都醒不过来。你们云家必须负责!”
陶暮几人跟在后面都惊呆了。抱着保温桶的秦妙茹悄悄凑上来,跟陶暮耳语道:“瞧着吧。这家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正说话间,只听走廊又是一阵声响。接到陶暮通知的姚警官和另外一位警察赶了过来,跟着他们过来的还有吴晓萱的爸爸妈妈。
陶暮众人心下一跳,生怕吴晓萱的爸爸妈妈也闹出什么事情来。

☆、第28章 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陶暮这帮人心惊胆战的瞅着, 生怕吴晓萱他爸妈也当面嚎几嗓子。好在天不绝人之路——像张家这种奇葩还是比较少见的。
吴晓萱她爸妈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女儿,虽然也很伤心。但并没有张家那撒的一身泼,恨不得把亲闺女称斤掂两卖个好价钱的气势。也没那么无赖。
老两口虽然也是泪眼婆娑,哭的不成人形。两双粗糙的手却死死握住陶暮的手一顿感谢:“小伙子谢谢你, 也谢谢你们大家, 要不是你们帮忙,我闺女可能就回不来了。我们老两口大半辈子就生了这么一个闺女,她要是出点什么事儿…”
吴晓萱的妈妈反手又摸了一把眼泪。吸着鼻子:“谢谢你们,也谢谢警察,谢谢大夫…”
吴晓萱的父母, 大概是4050那一批最有代表性的一类小老百姓。年轻的时候接了父辈的班, 后来碰上下岗潮, 两口子双双下岗,就在家附近支了一个煎饼摊卖煎饼。后来煎饼摊又变成小吃馆, 老两口就靠这个小吃馆养活一家三口。半辈子兢兢业业老实巴交。走过最远的地方是通州,见过最美的风景是长城,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四九城那一亩三分地儿。
这次接到H镇警方的通报, 吴晓萱她爸妈在电话里就懵了。两口子浑浑噩噩的关了小饭馆,一路坐上来H镇的火车, 下车的时候差点没迷路, 扛着行李找到火车站外面巡逻的民警。让民警拉着到了派出所。一进派出所就要给警察下跪, 被姚警官他们拦下来。送到医院。到了医院又要给医生下跪。现在见了陶暮这些人, 虽然没有下跪, 但言语之间的朴实卑微, 却让人听着都鼻头发酸。
挺不落忍的。
“大娘,你放心吧。医生都说手术做的特别成功。咱们只要等着孩子晚上醒了就好了。”一直站在旁边看好戏的秦妙茹用肩膀撞了撞吴晓萱的妈妈权当安慰。又将自己亲手炖的三桶排骨汤分出一桶递给吴妈妈:“你们从首都那么远的地方过来,一路上都没吃饭吧?我这有现成的排骨汤。本来是给三个小姑娘熬的。您先喝两口,等回去我再给她们做。”
“多谢你啊,闺女。”吴晓萱的妈妈看着秦妙茹杀马特的造型,一开始还不敢说话。秦妙茹把保温桶硬塞进吴妈妈怀里,又把人扶到走廊旁边的塑料排椅上坐下。
一众膀大腰圆的北方汉子跟在秦妙茹身后亦步亦趋,帮吴妈妈吴爸爸把行李放到边上。
张涵雅的家人看到猛的窜出这么一帮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汉子,一开始还有点发憷。后来看见这帮人都挺好说话的,又嚣张起来。
“老姐姐,你可别听他们糊弄你。要不是云朵那死丫头撺掇,咱们家的孩子多听话呀,哪儿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要我说这事儿就该他们家全权负责。咱们两家的医药费,还有什么护工费,精神损失费,都得他们家报销。”
——这怎么还扯出精神损失费来了!众人听着不服气,苟日新狠皱一下眉头,刚要说话,就听张涵雅她妈妈继续说道:“还有那个手术。咱们当家长的根本就没签字,他们医院一声不吭的就把手术给做了。你说万一做坏了呢?万一这孩子醒不过来呢?这事儿谁负责呀?我可听说了,这手术没有家属签字,可是重大的医疗事故!”
合着这是来撺掇同盟来了!
众人听得好气又好笑。姚警官忍不住开口:“我说阿姨,医院手术是我们民警代签的字。事情紧急,我们实在等不了那么久。只能权宜——”
“权宜不权宜的,我们不懂。我们就知道没人跟我们说!”张涵雅的舅舅缩在他吨数能有二百斤的姐姐身后,歪歪斜斜的看着警察,唯唯诺诺的嘀咕:“你们签字,你们倒是负责呀。我们好好一大活人,在家里还活蹦乱跳的,到这儿就醒不过来了。这人都醒不过来了手术是怎么成功的?万一真成植物人了,下半辈子可怎么办?我们上哪儿说理去。”
“还有这医药费!你们不是把那些坏人抓住了吗?既然抓住了,能不能让他们掏钱?反正也是他们把人弄成这样的。他们总有义务给孩子看病吧!”
姚警官也不说话了。这事儿怎么说呢,他们警察确实把犯人抓住了。但让犯人赔钱这种事儿,显然不是他们能说了算的。
“我说阿姨,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吧?人家警察叔叔好不容易才把你闺女从传/销窝点救出来,又把人送进医院,及时救过来了。你们不说好好感谢一番,还满肚子牢骚。合着我们大家伙儿救人还救错了呗?”大毛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怼道:“有你们这样的吗?忒给咱们首都人民丢脸了呗。”
“哎,我说小子你怎么说话呐!你爸妈就教你这么跟长辈儿说话?”
大毛冷笑一声,他那暴脾气:“我爸没教过我这个。他就告诉我碰上欠揍的甭忍着。有些人蹬鼻子上脸,那就别惯着!”
“嘿我说你这小屁孩儿——”张涵雅她舅舅撸胳膊挽袖子的,见苟日新一帮人不动声色地站到大毛身后,顿时蔫儿了。
张涵雅她妈和她姑姑猛地又嚎出声:“我可怜的闺女啊!你咋这么倒霉呀!你说你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跟着来什么H镇呀!现在死不死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你让你妈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呦!干脆咱们娘儿俩一块儿死了得了!”
云家众人面面相觑。云行健一高级知识分子,燕京第一人民医院最负盛名的心外科圣手,在医院工作时倒是见过几回张家这样的病患家属。归根结底算是比较了解张家人的需求。
“这样吧。孩子的医药费我们云家掏了。不光是涵雅同学的,就连晓萱同学的,我们也给付了。不过有件事情我们做家长的,得说清楚,三个孩子当初要来H镇,那是一起约好的。可不是说我们家云朵挑唆什么,逼迫她们过来的。你们当长辈的可不好这样说。”
“这怎么能行。怎么能让您家掏钱…”吴晓萱父母听到云行健的话,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他们家虽然比不上云家家境好,可是吴晓萱父母这次来H镇,也是把家里存款都带过来的。再说就像云行健说的,三个孩子来H镇旅游那是她们一起说好的,如今云朵也出事儿了。他们当家长的怎么好意思让云家掏所有人的医药费。
“——那要是孩子以后有什么后遗症呢?”与吴晓萱父母的反应截然不同,张涵雅她妈妈条件反射的追问:“你没听医生说嘛!我们家涵雅伤到脑子啦,以后很可能会有后遗症。万一这孩子醒过来变傻了,或者留下什么后遗症,这该怎么算?孩子今年才十八岁,这辈子才刚刚开始呢!你们是不是也得负责孩子下半辈子?”
“这也太无耻了吧!”秦妙茹简直受不了了:“我说您这是摆明了要讹人吧?”
“有你什么事儿呀?”张涵雅她妈妈看着头发染的五颜六色,妆容鬼哭狼嚎(烟熏妆)的秦妙茹。丫穿一件黑色小背心,又是露腰又是印骷髅头的,下面一条短裙恨不得卡到大腿根儿,大夏天的穿一到小腿肚子的皮靴,后头还跟着一溜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一瞅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
张大妈看不惯这种这种姑娘,但也不敢惹:“你还年轻。哪能知道我们这些当妈的,还不是为了孩子考虑周全呢!”
秦妙茹嗤笑,您这哪是为了孩子考虑周全啊!我看您就是考虑钱呢!
钻钱眼里去了吧!
陶暮在旁观望良久,差不多摸清张家人的脾气路数了。但是他仍旧没说话。主要是不想跟这种无赖打交道。
但是陶暮没想到,他不想招惹无赖。无赖却是主动招惹上他——倒也不算招惹他,而是招惹了《江湖之远》剧组。
要说这张家无赖呢!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陶暮为了救仨姑娘,央求《江湖之远》剧组的一众大咖们发动人脉四处找人的事儿。一家子人竟然跑到H镇影视城门口,打着横幅下跪,请求《江湖之远》剧组的一众明星们捐钱救助他们家闺女。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知道每天搁影视城门口蹲点找新闻的八卦狗仔有多少吗?守了这么多天连个恋爱出柜的花边新闻都摸不着,现如今出来个这么劲爆的,一大帮等业绩等加薪等的眼睛瓦蓝的狗仔记者顿时疯了。一大帮人分兵两路,一波上去采访张家人,一波蜂拥进《江湖之远》剧组,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采访拍照。
程宝东这帮人也要疯了。是气疯的。
——要说这种事儿,你要是提前沟通好了,你情我愿的,明星捐完钱了还能买个通告夸夸自己什么的,倒也是合则两利。可关键是啥也不说就那么往影视城门口一跪,撒泼打滚蛮不讲理的,搁谁摊上了心里头都犯膈应。
程宝东他们几个上一秒还议论陶暮这孩子不错,看着深沉冷漠其实古道热肠,为人厚道着呢!而且这么短时间就能把人送传/销窝点救出来,甭说蛇道鼠道,反正不一般。结果下一秒张家就闹出这么一场戏,把整个剧组所有人都架在火上烤。
气的程宝东顿时破口大骂:“我就说陶暮这孙子不是什么好鸟。好不好的给咱惹出这么大麻烦来。他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
一众大咖们并没附和程宝东明显气急败坏的口不择言。但心里边确实有点膈应。毕竟谁都不喜欢被道德绑架的滋味儿。尤其是他们这些公众人物——要么打肿脸充胖子,要么捂着钱袋子宁死不屈。怎么选都够喝一壶的。简直就是飞来横祸。
好在陶暮并没有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不说他压根就不是这种人,也犯不上因为张家这群无赖,就断了这票大咖的人脉关系。要说印象分这种东西,一旦失了,可就很难找补回来。
陶暮进组这么多天,又是忍气吞声又是卖弄手艺的,好不容易得了一众大咖们的青眼,怎能容忍张家这帮不相干的王八蛋坏了他的事儿。
陶暮这种人,你看不上他也好,当面给他下不来台也罢,他都未必在意。可你要是敢挡了他的路,那就对不起了。
陶暮思前想后,终于给电话里存着的,那个始终想打却一直没好意思打过去的号码打了过去。
“耀哥,您还记得我吗?我小暮呀!”
“你小子还记着我呐!不念声不念语儿的跑出那么老远,隔几个月才想起给哥哥我来个电话。我看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电话那头传来一口中气十足的京片子。刘耀——陶暮当年在夜店打工时的老板,笑骂道:“说吧。又有什么事儿求到你哥哥我头上?”
“要不说您老是如来佛呢,我们这帮猴儿崽子,再怎么翻腾也翻不出您的五指山。”陶暮笑了两声:“确实有个事儿,想请您帮我个忙…”
“你小子可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刘耀听着陶暮的话,忍不住直皱眉:“居然让你哥哥帮你吓唬一帮大爷大妈,传出去了你耀哥这脸面还要不要!”
“不用您吓唬。”陶暮笑嘻嘻说:“您就帮我把他们家地址都查出来。再派个人给他们送点水果罐头的认认门。剩下的我自己跟他们谈。”
“这还不算吓唬。你这小子就损吧!”刘耀嗤笑一声:“行吧。谁让你是我弟弟呢。这事儿我就豁出去了。回头等你回来了。是不是该亲手做一桌席面,谢谢你哥哥我为了你这么点破事,连丢脸都不怕了?”
“那是必须的。多谢耀哥,回头我肯定做一桌满汉全席请您喝酒。对了,小齐哥怎么样?您给我带个好儿?”陶暮试探着问起刘耀的那一位,也是当年没少指点过陶暮的那位夜店红牌。
“你齐哥还那样!风靡万千富婆千金,都不干了还有人天天给他打电话发短信!约他出去喝茶聊天谈心事。这不又被人约出去打球了嘛!”刘耀一提起这事儿就不是个滋味儿,酸溜溜气哼哼的说道:“我说等你小子回来了,直接搁店里挂牌下海吧!就你小子那脸那身材,再继承了你小齐哥七分真传,只要往店里一站,估计那帮人就顾不得你小齐哥了。”
“那可不行。我可是要当超一线巨星的人,这种黑历史可不能有!”陶暮笑嘻嘻的跟他耀哥臭贫,两人又闲聊几句,才挂断电话。
说来也巧,刘耀这边刚断电话,孟齐就进门了。瞧见他们家老攻坐在沙发上,握着手机阴沉着脸,杀气腾腾的盯着电视机,不由问道:“怎么了?谁又惹着你啦?”
“刚小暮给我打电话了。”刘耀目光阴沉沉的看着电视:“这小子,保不准在外面受欺负了。扛不住了。不然不会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