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攸宁满口应下,后面跟上来的顾宜宣到是打趣道,“囡妹到时可不要累的哭鼻子。”
“哼,二哥哥哭鼻子,我也不会哭。”林攸宁不喜欢他,直接回绝回去。
只是她到底是个五岁的孩子,这语气另上小模样,把纵人都逗笑了。
顾宜宣逗了囡姐,见母亲待自己也不在淡淡的了,这才松了口气,抬头往上看,咦了一声,“跟大哥站在一起的是徐将军吗?”
徐宽?
林攸宁直接就寻了过去。
虽然与记忆中成熟的样子相比看着稚嫩些,但是这个时候的徐宽正是年轻,也该是这副样子。
目光微微错开,就看到了一身白色银袍,双手悠闲背在身后的顾宜风,与身材魁梧,一副标准武将出身的徐宽比起来,顾宜风却像一个文弱的书生,雍容矜贵的样子,哪有让边关外族人闻风丧胆的铁血将军的气迫。
第二十章:痴人
徐家常年镇守在边关,在京城里的名声到是不显,实力却是不能让人小窥,和顾家同样都是武将之家,在一起交好那也是自然,只是当年顾宜风是在西北立功,而徐宽守着的则是东南,两边各守一边。
林攸宁上辈子见到徐宽的时候,那时她的宗哥不过黄口年岁,徐宽与顾宜风同岁,自然也是而立之年,她的记忆里印象最深的就是那笔直魁梧的身材,和一双冷漠而傲视天下的霸气幽深的眸子。
而他的人同样是霸道的,明知她虽孤儿寡名,却有肩挑两房的夫君,还执意让人上门说媒,媒人被她赶走后,他还能夜探顾府向她解释他的举动鲁莽,强横的放下豪言非她不娶。
明明是个夜闯妇人闺房的粗鲁之人,明明是个霸道傲视一切的人,却做出这些反尝的举指来。
林攸宁记得她狠狠的回绝了他,可他就像她与她做了誓言一般,直到她死也不有娶填房,甚至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总是能默默的把一切都解决了。
林攸宁再次看向半山处,与顾宜风的玉立自若的相对的魁梧身影,更让林攸宁移不开眼。
上辈子是她对不起这个男人,她有道理礼法加身,不能回应他的感情,这辈子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脑子突然一荡,林攸宁突然间茅塞顿开,若是这辈子她嫁给徐宽,以他上辈子对自己的感情,这辈子重新开始也不会差。
林攸宁在这边发呆,耳边却没有错过顾老太太和顾宜宣的对话,“原来是子长。听说他的发妻过世,今日看他在这,怕是真的。”
子长是徐宽的字,因徐家在徐宽这辈子只得这么一子,又是武将之家,自是希望儿子长岁百岁,这才取了长做表字。
林攸宁知道这个,还是徐宽当年纠缠自己之后,身边的下人打听到的消息。
徐宽的岳家是京城九门提督步军统领之女,武将家联姻也再正常不过,只是这婚却是皇上赐的,可见皇上对两家的重视,只是没有想到不过短短几年的功夫,就办了白事。
对于徐家的事情,林攸宁也算是了解,徐宽没有侍妾,只有一嫡子嫡女,嫡女与她同岁,是个被宠坏的贵家小子,因母去的早,便在徐老夫人的身边长大,自然是娇惯了些。
顾宜宣那边的话将林攸宁的思绪引了回去,“听闻宋家还有竟用次女和徐家联姻。”
“怕是徐家不会同意。”顾老太太面上虽不表,可听语气听得出来,她是知道些内情。
顾宜宣见母亲不多说只往前看,顺势看过去,只见囡妹不让下人扶着,自己双手提着襦裙的两边,露出白色缎面的绣花鞋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每迈一步头上戴
着的遮帽上的白沙都会随风飘动,小小的身姿也多了一抹灵动,让人移不开眼。
半山处的两人也被这边的动静引了过来,徐宽也看呆了一下,随后回过神来,打趣道,“宜风,什么时候你多了这么一个灵动的女儿?”
顾宜风莞尔,“这是我堂妹。”
徐宽硬朗的脸一滞,后呀声问道,“就是大房收养的那个童养媳?”
顾宜风也不说话,只凤眼往徐宽身上扫了一眼,似在反问你什么时候也这样八卦了?便将目光又移到了山下,徐宽也跟着看过去,只见是个五六岁的小童,抬头仰望过来,就已经扬起手,头上的白纱被带开,露出一双弯弯的眉眼,脸上的笑格外的甜。
叫‘大哥哥’时,声音也格外的清脆。
徐宽难得在顾宜风的脸上看到了浅浅的笑。
顾宜风已经收回了目光,“朝中如今时局不稳,你岳家支撑皇贵妃生的大皇子。”
“我不过是个武将,又远在边关,他们拉拢我也无用,远水救不了近火,我还是好好在边关呆着,随他们哪个坐那个位置去,与我无关。到是你,难不成真的要给你大伯母守孝三年?”
“又有何不可?”顾宜风冷笑。
徐宽见顾宜风又一副不欲再说的样子,便也不在多说,“我母亲还在山上,便先行一步,等晚上再去给伯母问安。”
林攸宁眼看着就要到了两人身前,却从一旁的树影里走出两道身影来,皆是顾宜风和徐宽的贴身侍从。
“姑娘。”李四带着徐宽的侍从给林攸宁见礼。
林攸宁点点头,在外人看时也就是遮冒晃动了一下,“这是?”
“奴才张让见过姑娘。”张让上前来见礼。
林攸宁知道他,此时却也要装出不认得,站在原地受了礼,“你是哪家的下人?”
“奴才是徐将军身边的侍从,主子先行一步,奴才这跟姑娘先告个退。”张让又是见了礼。
“那你去吧。”林攸宁还想借机会先混个眼熟,眼下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可惜她大步的往过赶,这气还没有平稳,终是错过了与徐宽现在认识的机会,也不知道到寺里之后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有面纱遮着,自然也不会有人看到林攸宁脸上的失落之色。
“姑娘,侯爷在前面等着姑娘。”李四是个有眼色的,隐隐发现姑娘有些低落,却又觉得是错觉。
姑娘怎么会因为一个下人走了就低落了,又是第一次见面。
林攸宁听了,这才打起精神来,顺势往上看,脑子也有些不听使唤了,两世为人,可每想到被顾宜风抱在怀里的那次,都让她忍不住脸红,气有些喘不上来。
第二十一章:训奴
林攸宁明白她不该这样,在顾宜风的眼里她只是个孩子,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上辈子已经心如枯木,任何事情都勾不起她情绪来,重活回来之后,只因为这一个小动作就会脸红心虚。
心上这么想,腿却不有停,林攸宁已经走到了顾宜风的下俯的台阶上,她还没等张口,身子往上一提,就又一次被顾宜风抱了起来。
“大哥哥,我可以自己走。”林攸宁手不知道放哪里,身子随着顾宜风往上走一晃,吓的她又本能的抓住顾宜风的衣襟,可又觉得烫手的力害,偏身子晃的她又不敢松开。
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
顾宜风全然不受影响,大步的往山上走,“在京里路上可有看到喜欢的东西?”
“吃了桂花糖?”一阵风带过,身前小身子身上的桂花香也飘到了顾宜风的鼻子处。
林攸宁的脸已经烫的不能再烫,还是声音诺诺的回道,“大哥哥,是早上嬷嬷用了桂花给我泡的澡。”
知道挣脱不下来,林攸宁只能任脸烫着。
又觉得这是一个打听徐宽的好机会。
听到头上传来的低低笑声,林攸宁耳朵又红了,“大哥哥,你不许笑。”
霸道的语气,偏偏像糯米一样软软的说出来的。
顾宜风心里的某个地方就像被人摸了一下,说不出来的感觉,却真的就不笑了。
一时之间林攸宁又觉得尴尬起来,她是想抱紧顾宜风这棵大腿的,只要顾宜风开口,她一定可以摆脱肩挑的命运。
可一时之间说什么,林攸宁又不知道,只能胡乱的找着话说,打破这份沉默,“大哥哥,听嬷嬷说山上的素食很多人都慕名而来,还说这里的菜都是听着和尚念经长大的,都有慧根。”
“和尚自己种菜自己吃,他们每日都要念经,菜又种在山上,自是听着念经长大的。至于和府上的菜相比好不好吃,到了山上你就知道了。”顾宜风哪里看不穿怀里小丫头的心思。
他虽没有笑,可眉眼舒展眸子明亮,让人能知道他此时心情很好。
李四和常嬷嬷跟在身后,微垂着头,也能感受到侯爷心情好。
落在后面的顾宜宣陪着坐着软桥的母亲远远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捏酸到,“囡姐更亲近大哥,都不喜欢我了。”
软桥内顾老太太闭着眼睛养神,声音平静,“你要是像你大哥一样对囡妹多关心一些,囡妹也会亲近你。我这阵子忙着你大伯母的事情,也没有顾上管你,你到是好,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囡妹正是伤心的时候,也不见你多关心她一下。”
顾宜宣心虚,也不敢再多说,只是认错,“儿子知错,日后一定多关心囡妹。”
左右服侍的下人却似空气一般,脸上并没有因为这些脸上有什么神色变化,眼观鼻鼻观嘴,并没有四下乱看。
一行人是清晨出府,等到了山门口的时候,太阳也从云里露了出来,天空碧蓝,四下里是清脆的鸟叫声,净业寺就静卧的这翠绿的半山腰。
早有小沙弥守在寺门口,待下人上前去报了名子,就引了一行人进了东边的客房,客房是一处四方的小院。
正房是顾老太太和林攸宁,耳房住着下人,左右厢房则是林宜风兄弟二人,因头七做法念经,事后天色也早了,便在山上住一晚。
顾宜风把一切安顿好,就有小沙弥过来请了顾宜风去禅室,只说方丈已烧好了茶水,林攸宁这才知道顾宜风与方丈熟悉,不若真是当成勋贵人家对待,早就在寺门口相迎,而这样烧了茶水等着,却是莫逆之交的行径。
顾宜风跟顾老太太报备,顾老太太挥手只让他去,顾宜宣也要出去却被顾老太太叫住,“刚下人递了贴子过来,说国公府也在寺里就住在隔壁,你与如姐已互换了贴子,婚前再见面也不合规矩,就不要乱走了。”
顾宜宣不敢面露不快,忙应下,抬眼见林攸宁和常嬷嬷往外走,便问道,“囡妹这是去哪?”
“在山上要住一天,让常嬷嬷带她去四下走走。”顾老太太又岂会不知儿子的小心思,“你也过来帮我把抄出来的经书都挑出来,到时一起放到佛堂来供上。”
顾宜宣见母亲是动了真格不让他走动,只能过去陪母亲,心下却又奇怪这是怎么了,母亲突然间又这般了。
而在隔壁院客房住的国公府的家眷,早在一个时辰之前就到了寺里,孔恬如在客房里焦躁的来回跺着步子,一旁侍立的引春和盼秋两个大丫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引春,你去打听一下二爷在做什么?”孔恬如突然停下来,目光灼灼的落在引春的身上。
引春身子一僵,怯怯的应下,“奴婢这就去。”
待引春打了帘子出去,孔恬如才冷冷的收回目光,“盼秋,你说引春是会去母亲那里还是帮我打探消息?”
盼秋吓的直接跪到地上,“姑娘,奴婢不知。”
“不知道不要紧,要紧的是当奴才的要跟主子一条心。”孔恬如脸上带着甜甜的笑,眼里却一片冰冷,“我知你是忠心的,你起来吧。”
“奴婢谢过姑娘。”盼秋一身冷汗的从地上爬起来。
见姑娘已经出了客房,心中暗暗焦急,却也不敢拦着,只能跟了上去。
第二十二章:巧遇
林攸宁不过是个孩子,常嬷嬷也不敢带着走远,出了客房只在殿与殿之间的古树林里转悠,林攸宁上辈子也信了一辈子的佛,和同龄的孩子相比,林攸宁并没有因为这里太过肃静觉得无趣。
客房与前殿相隔的地方除了古树还有一个四周用石头砌的荷花池,山上的秋天总是来的早一些,水里的荷花败落就任意的树立在水里,林攸宁就趴在荷花池的栏杆往里望,不知何时微微的细雨落了下来。
常嬷嬷看了忙道,“姑娘身子刚好,咱们还是回去吧,不然老太太那边也该担心了。”
“这雨不大,去那里避避雨吧。”林攸宁早就发现在茂盛的古树后面有一处小殿,若不细看,跟本就不会注意到。
不过是几十米的距离,与客房相临,常嬷嬷想了一下便应下了。
林攸宁拉下她过来抱自己,“嬷嬷,我要自己多活动才能身子强壮,以后还是我自己走。”
常嬷嬷看着乖巧在前面走的主子,面上满是笑意,“姑娘要强健身是对的,可也不能累到了自己,要有时有响才是。”
语气里的关心之意不言于表。
主仆二人到了小殿时,发现殿里还有一拨人,林攸宁探头看过去,只见是一位满头花白头发的老夫人,身边也只有一个嬷嬷陪着。
这嬷嬷林攸宁看着眼熟,一时之间又记不得是哪个。
殿里无奈又焦急的声音也同时传了出来,“这人生病了,怎么才过来报?就说他这个做父亲的太随意,看看京城里哪家不是把女儿家娇养着。”
“老夫人莫名,将军也说了姐只是发烧,吃了药就已经退下了,并无大碍。”一旁的老嬷嬷劝着。
将军?
林攸宁脑子一明,她记得起来。
这嬷嬷是上辈子她还在侯府的时候见过一次,是徐府过来送东西时派的嬷嬷,这人称身边的老妇人为太夫人,那也就是说这人是徐宽的母亲了?
上辈子只记得听人说起过徐宽的母亲一次山香途中遇到了土匪出了事,林攸宁不关心这些,也没有太上心,难不成就是这次?
是了。
上辈子婶娘也说带她上香,只是她身子一直不好,所以只有婶娘去了,她是呆在府上的,自然也就没有与徐府老夫人相遇的机会。
林攸宁感觉到有人拉自己,她抬头见是常嬷嬷正在给她摇头,显然是不赞同她们主仆在这里偷听的做法。
林攸宁也才惊觉,正想着要走,就听到里面又传出来说话声。
“罢了罢了,还是让人收拾一下,咱们这就下山。”老妇人显然是放不下心。
“老夫人,这才刚到一个时辰,眼见着天色也晚了,这个时候下山也不安全,听说最近有匪人出没,今儿还是在山上住一晚吧。”
“我哪里能住得安稳。”徐老夫人叹了口气,搭着身边的人往外走。
在殿门口就看到了一抹娇小的身影,身边还跟着个嬷嬷,她紧起眉头来。
第二十三章:诱导
林攸宁心知现在走已经晚了,以后不与徐母碰面还好,弱是碰面自然会落得一个偷听的名声,心里一边庆幸自己如今不过是个孩子。
她故装出天真稚嫩的样子,歪头打量对方,没有一点偷听的心虚,她在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她。
不过半刻的功夫,对方犀利的目光也软了下来,“你是定远侯府的?”
林攸宁明显的一身孝装,不过布料却是上等的缎子做的,发髻上那一个小小的白玉梅花簪子就可以够普通人家几年的嚼头,身边虽只有一个老嬷嬷跟着,却鼻眼观心,举动间看着就是大家出来的。
再想到儿子跟她说的话,把对方的身份也猜了个七八。
林攸宁正愁与对方搭不上话,听到对方主动开口,心里自是欢喜,面上也脆声道,“婆婆怎么知道我是定远侯府的?”
天真又无知的样子,把徐老太太也逗笑了,她人长的一团和气相,圆贺的脸一笑起来,看着也让人愿和她亲近,“那你就是宁姐吧?我和你婶娘也算是相熟。”
“婆婆好厉害。”林攸宁亲热的走上前去,心下却深感这些宅院里的妇人厉害,不过看一眼就分析出她的身份。
林攸宁这么一靠前,后面的常嬷嬷却有些担心,她不敢拦着,又只能试探的问道,“老夫人可是徐将军之母?”
徐老太太看着眼前的小人,一边招手让人到跟前,一边对着常嬷嬷颔首,“难得你一个下人还能猜到我老婆子的身份,该是你们老太太身边服侍的吧?”
“得老夫人赞长,奴婢正是我家老夫人身边服侍的,现被老太太支使着照顾姑娘。”常嬷嬷得了对方的身份,自然又是重新见礼。
徐老太太只对她挥挥手,“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遂便将心思都落在了手里牵着的林攸宁的身上,难得有小孩子喜欢亲近她,徐老太太心里也高兴,牵着林攸宁在小石道上走,身后是两个低头服侍的婆子跟着。
只是到底年岁大了,徐老太太不过是在这小隔宽地里走了半圈,就有些气喘吁吁了。
“婆婆,咱们坐在这里歇歇吧。”林攸宁指着荷花池旁的青头,一边从自己的衣襟里掏出绵帕,“我用这个给婆婆垫上。”
临往青头那里跑过去时,林攸宁一边叫了常嬷嬷,“嬷嬷,你扶着点婆婆。”
徐老太太也被逗笑了,心里却是一暖,等被林攸宁扶着在青石上坐下时,还夸道,“是个暖心的孩子,我们宁姐长大也错不了。”
“婆婆,你是要下山了吗?”林攸宁先前是听到了,此时问的也直白,没有一点遮掩,到让人心生喜欢。
徐老太太想到自己的孙女,难得眉头又紧了紧,“是啊,婆婆这次有急事,下次递了贴子,宁姐到婆婆家去玩好不好?婆婆家有个小姐姐与宁姐同岁。”
林攸宁点点头,心下庆幸自己是孩子,做起事来也方便,不用那些绕弯子,“可是刚刚这个嬷嬷说了山下有土匪,这个时候下去不安全,婆婆心疼府中的姐姐,府中的姐姐也会担心婆婆,不如婆婆先派了下人回去给小姐姐带信让她知道婆婆明日就回府,一边也让小姐姐不会因为婆婆为她一路奔波而心生愧疚,不是更好吗?”
林攸宁的声音轻轻的,听着就像人踩在了棉花上一般,小小的人纤弱的让人心疼,偏还有条有理的说出这样一翻道理来,让人心也暖暖的。
徐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听了也动容,“老夫人,姑娘这么小的年岁都知道让你不要奔波,府中的姐儿知道了也会担心,不如就在寺里住一晚吧,奴婢代老夫人回府里,明天老夫人从再回去也迟。”
徐老夫人松动,林攸宁在一旁看了,也忙劝道,“嬷嬷纵然帮着婆婆回府,也带些护卫才是,嬷嬷是在婆婆身边服侍的,不若也要让婆婆担心。”
明知这一趟有危险,眼看着人去送命,林攸宁却是也没有办法,只希望多些护卫,又是个下人,那些土匪不会伤及性命吧。
常嬷嬷侍立在一旁,眉头微微紧锁,却有些不赞同姑娘过问旁人家的宅内之事,好在姑娘的年岁小,回去再教她这些规矩也不迟。
徐老夫人笑道,“罢了,我与宁姐有缘,第一次见面这孩子就与我亲近,又是一心为我着想,我这老婆子要是再执意回去,那就要伤了我们宁姐的好意。”
一边亲热的将林攸宁搂在怀里,林攸宁害羞的将脸埋进徐老太太的怀里,鼻子也是微微一酸,姑母活着的时候也是这般喜欢将她搂在怀里,一边夸她听话懂事,小小年岁就能把经书默念的写下来了。
头上徐老太太则吩咐着身边的嬷嬷回府的事宜,先前下放过雨,虽停了山上的风却是硬的,只坐了片刻,徐老夫人还要回去细做交代,林攸宁就辞别了徐老太太,这才跟着常嬷嬷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常嬷嬷就教导道,“姑娘,徐府的事听到原本没有避开就是咱们不对,姑娘又出主意,这样可不合规矩。”
林攸宁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笑着应下,乖巧懂事的样子让常嬷嬷还想再多说几句,都不忍心再说了。
老夫人让她给姑娘当嬷嬷,也是有心让她教导姑娘,可是姑娘平日里懂事又懂得心疼人,就像刚刚徐家的事情,姑娘说的话暖心,就是不合规矩,都让人不忍心的去怪她。
可是不忍心归不忍心,姑娘将来是要担起顾府大房的,怎么可能是个不懂礼数的呢。
等到回到客房,常嬷嬷趁着素衣几个服侍林攸宁梳洗的时候把这件事情说了,顾老夫人也没放在心上,“囡妹还小,又心地善良,等她大了就明白了。”
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顾宜宣就说听小沙弥起了前面大殿那里有一处池子,里面的鱼还有绿色的,听得顾老夫人都为惊呀,只是到底年岁大了,秋雨下过,顾老太太身子吃不住寒气,也没有去。
“罢了,你带着囡妹去看看吧。”儿子想去顾老夫人不在意,可是看到囡妹也期盼的样子,却不忍了。
“我要在这里陪婶娘。”林攸宁可不愿和顾宜宣一起。
第二十四章:利用
林攸宁又不是傻子,她回来之后就听说国公府过来见过面了,顾宜宣吃饭的时候就提起了看鱼,一定是想借机会出去见孔恬如。
她可不想给两个人当借口。
若是她不出去,相信婶娘也不会让顾宜宣出来。
虽然不想破坏顾宜宣与孔恬如之间的感情,可是能这样给他们添堵也算不错。
林攸宁一这样想,就越发的坚定了不去的想法,拉着顾老夫人的胳膊撒着娇,“婶娘,不是说徐婆婆要过来吗?我要在这里等婆婆。”
“叫太夫人,婆婆那是小家子的叫法。”顾老夫人笑着纠正,一边又解释道,“太夫人身子这几年不妥当,不时的就在山上住些日子,现在进了秋,寒气重,身子也吃不消,刚派人过来传话,说明日一起下山再过来见面,今儿晚就不过来了。你只与你二哥哥去看鱼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