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铃一直等到母亲说完了，才冷冷开口，“妈，以后你怎么骂我都行，别扯上我奶，我奶才走没几天，你就这样说她，你就不怕她半夜里来找你吗？”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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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狡辩
叶铃的话也算是恶毒了。
白雪听了身后打了个冷战，她不信鬼，可这听到耳里却也害怕，看向大女儿的眼睛恨的都似要瞪出来一般。
“叶铃，怎么和你妈说话呢？马上认错。”叶和平已经喝出声来。
叶铃扬着下巴，“爸，你也觉得我说错了？我奶才去了几天？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我妈刚刚说的话人你也听到了，她怎么说我都行，扯到我奶干什么？我奶这一辈子帮你们把我拉扯大，不管我是好是坏，你们都亏欠我奶的，也不该说出她不对的话来，不然那就是没良心。”
叶和平被女儿的话臊的脸也烫了起来，先前的犀利之色，也矮了半截，“你妈也是刚刚太生气，又着急才会说走嘴，她并没有怪你奶的意思。”
白雪虽然生气，可也知道自己这里理亏，见丈夫帮自己说话，马上就转了话峰，“叶铃，你也别总拿你奶说事，我和你爸是对不起你奶，可你是你，你奶是你奶，你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在这里转移话题也没有用。你也不要总揪着你奶的事说，现在就说你的事，我刚刚说你说的错了吧？我带着你妹妹会医院，这都回来了你桌子还没有收拾，我说你两句你就受不住了，那你去补课的事呢？你和家里人商量了吗？”
不待白雪再往下说，叶和平轻咳一声打断她的话，“是我同意她去的。”
白雪一愣，只觉得自己刚硬气起来，就被丈夫又给打了脸，不过马上又调了话头。“就是你爸同意你去，你天天也不能呆到那么晚，大半夜的出点啥事别人怎么想？说我们对你照顾不尽心？”
“大院里能出什么事？这军区大院都不能放心住，那普通大院还活不知了？晚上都在家里猫着不出来？看看，妈你得看我多不瞬眼，这一进屋只带上门脚都没有来得急换，就开始找我的不是。哪哪看我不顺眼。让你们累的这么半天还站在门口，真是我的不对。”叶铃嗤笑出声，真是没罪也得扣上三分的罪啊。把自己的双手一抬，手掌冲着门口的三个人，“我为什么不收拾桌子，那你也得让我的手好好的再收拾啊。你关心叶茜，看她脸起东西就推我。我两只手掌的皮都擦掉了，你知道吧？一进屋你就开始骂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真的是你生的吗？我是捡来的吧？还是你是后妈？不然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怎么可能这么刻薄？既然这个家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了，我就是要饭也不愿看你们脸色。这十六年来，养我的是我养。也就这几天我才吃了你们几口饭，结果就成罪人了。”
叶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哭，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流到了嘴里，咸咸的发涩，叶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出的家门，只记得父亲在拉着自己，然后被她甩开，有母亲的惊呼声，等手上的痛引得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跑出了大院，抬头看看这通往校园的街道，三个拉在一起才能抱住的杨树已经绿了，树叶在风里哗拉哗拉直响，明明是她最喜欢看到的，此时此刻她却全然没有了心思，手上原本处理好的伤口，因为在冲出来的时候的拉扯，又裂开了，正往外面流血，叶铃把双手放在嘴前，轻轻的往上面哈热气，每当热气吹到伤口的时候，伤口在那一瞬间就不痛了。
叶铃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到是记得学校和大院之间往北有一条小路，通的是部队营区的方向，而那条小路上有一个小公园，眼下天还没有黑，叶铃想着这一处竟也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这里。
和记忆里一样，什么也没有变，叶铃知道这里还是上辈子沈斌和她讲起的，说去部队的小路上有一个小木屋，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孤寡老人，部队发现后曾试图给他送到收养院，被老人拒绝了，后来部队就揽下了照顾老人的事情，总会往老人那里生活用品，后来怎么样叶铃不知道，因为没有等到老人怎么样，她已经和沈斌离了婚，与所有人都断了联系，包括自己的家人。
看着小公园里的小木屋，叶铃的步子也快了几分，小木屋只有一个窗户，门没有锁，叶铃轻手推开，里面一股霉气就扑鼻而来，不由得有些失望，这样的地方哪里能呆人。
最后在小公园里唯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望着天，叶铃再低头看自己的手，血已经结了痂，还一跳一路的痛着。
打奶奶走的那一刻，叶铃就知道一切还要靠自己，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是却没有想到会这么难。
是啊，明明和上辈子遇到一样的冷漠和不喜，却觉得比上辈子难，她明白原因在哪里，上辈子她脑子笨，一心想着哄母亲让母亲喜欢自己，所以什么活都抢着干，不会干就学着干，然后学精了，想让母亲表扬自己。
至于说不听母亲的话，上辈子跟本没有这样的事情，所以与这辈子恰恰相反，然后与母亲和家里的关系也就越发的紧迫。
“是你？”沈斌从部队里出来，就见这里坐着个小孩，就走过来看看，竟想不到是叶部长家的女儿，“你怎么在这里？手怎么了？”
沈斌的声音一个调，所以哪怕是关心的话，说出来都听着冷冰冰的。
叶铃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是到沈斌，到底上辈子对不起沈斌在先，最后落迫的时候遇到沈斌他也没有嘲弄自己，叶铃对沈斌也怨不起来，却也不愿多说，只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和家里闹矛盾？”沈斌盯着她的手，两眉紧紧的靠拢到中间，“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叶铃想呛他一句多管闲事，到底是忍住了，“你走吧，我坐一会儿就回家。”
沈斌没有再开口，反到是跟着坐下来，挺胸直背，正八经的军人坐姿，双掌搭在两膝上，目视前方，就像是在开会一样。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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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一丝的温暖
叶铃见他不走，反而坐在这，特别是看他还正八经的军人坐姿坐在这，也不知道怎么了，不知不觉的心里就升起一股火来，特别是上辈子两人成了夫妻，在一起的时候沈斌也没有句话，自己要是一天不说话，他就一天不说话，自己有什么心不顺的地方，他就这样在旁边坐着。
这副样子，就让叶铃想起了上辈子两个人是夫妻的时候，真是一模一样，这个男人永远都这样，所以当话说出来的时候，除了怒气，更多的是委屈，“你要是不会哄人就走远点，你陪着坐着别人心情就能好？你当你是谁？”
沈斌扭过头，直直的盯着叶铃，凤眼像一潭湖水，薄唇微启，“我以前惹过你？”
叶铃瞪大眼睛，真是奇了，一向木头的人竟然能感受到这点，随后又嘲弄的笑了，斜着眼看他，“我认识你，从农村出来的，靠着自己混到了连长，还是个离婚的，你这样的人在部队还有前途吗？”
叶铃太了解沈斌了，这也是他一直被人议论的地方，一个农村出来的又离了婚，不靠关系走到连长这个位置，还没有上过军校，再想往上升那可不容易。
叶铃心里不顺，说沈斌的话自然也不能说好听的，专挑些刺激他的话来，就不信这人还不走。
沈斌到是很诚实的点点头，“对于我的这个个人问题影响不到前途，从农村出来直接进部队当兵，没有上学校这对我的影响很大。”
谁要和你聊这个，你还郑重其事的样子。
叶铃的嘴角抽了抽，这人真是上辈子那个沈斌吗？还是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沈斌看了一下手表。站起身来，声音沉厚，“时间不早了，走吧。”
“你走吧，我还要坐一会儿。”叶铃也不管自己这样算不算耍无赖。
反正现在两个人也没有关系，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上辈子两个人是夫妻的时候。自己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更不要说现在。
沈斌挺拔的身姿挡住了夕阳的光。叶铃仰头对上沈斌的目光，因为沈斌把光挡住了，叶铃只看到他的一片抑郁。蹙着眉头像遇到了难题一样，叶铃知道他这个神情代表着什么，要换成严肃的语气了。
“叶铃，你不是个孩子。坐在这里解决不了问题。”看看这语气。
叶铃翻了个白眼，身子往后一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爸？”
不然怎么他一个冷冰冰的怎么，怎么突然间变得事妈起来了？不等他开口，叶铃烦燥的挥挥手，起身绕开他往回走。进了市区，叶铃才停下来，回过头瞪着沈斌。
“你没自己的事要办？”
“我去大院办事。”沈斌的语气没有一点温度。
那双眼睛明明是凤眼。可看起人来的时候就是让人发慌，上辈子在一起做过夫妻。叶铃虽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打心底还是有些惧沈斌的，这人正时严肃也太正归，夫妻之间弄的都像是将军和小兵一样。
“随你。”叶铃先前像风一样的步子，这回慢慢的慢下来。
等沈斌超过去之后，叶铃就更慢了，她又不是傻，沈斌想送她回大院，可大院叶铃跟本不想回去，眼看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就有二百米了，叶铃觉得成功就在眼前，可眼前的那走正步的身影竟然停了下来，然后回过头来，正好与叶铃的眼神对上。
叶铃身子一僵，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向来对谁都能硬气得起来，怎么面对沈斌的时候总觉得心虚没有底气呢。
“神精病。”叶铃不管了，转身就跑。
打遇到沈斌之后，她就变得怪怪的，变得不像自己，上辈子她是婚内对别的男人表白又不是出轨，再说出了那事马上就离婚了，凭什么这辈子见到这个男人她就心虚？
沈斌一口气跑了半条街，最后在学校的门口停下来，不成想自己跑到这来了，大周末的，学校里安安静静的连个人影也没有，叶铃突然间笑了，还是那种大笑，自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重活回来之后，叶铃还真不有这么痛快的大笑过，上辈子的时候，起码每次骂完叶茜她这么痛快过，这辈子还真没有。
“你在学校门口傻笑什么？”赵国栋和张力宁远远的就看到了叶铃。
见她像被什么追了着，往后面看还没有人，等再看回来，就见叶铃自顾的大笑，赵国栋问完之后，看到她又全是结痂的血手，眉头拧了起来。
“你们俩怎么在这？”接触的久了，叶铃在他们面前也自己，到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你从家里跑出来，你爸到处找你，大院里找不到，又去外面找，大院里差不多都知道，我和力宁就出来看看，我就知道自己猜的对，你一定来学校。”赵国栋说起这个就忍不住得意。
张力宁到是一脸的凝重，“你家里现在到处找你，有什么事还是先回家再说吧。”
和赵国栋比起来自然更成熟些。
“是啊，我看你爸的眼睛是红的。”赵国栋跟着点头。
叶铃敛起脸上的笑，“我不回去。”
“那你去哪？”赵国栋急了，“看你人长的小，脾气到是挺大，和家人吵架能怎么样？过后还不是一家人。”
叶铃扫了他一眼，他哪里懂这个，和他多说他问的越多，到不如不解释。
张力宁认识到问题的严肃性，他是知道叶家的事情，同样是女儿，一个女儿却扔在农村十六年没有人管才接回来，就知道对这个女儿什么样，不过毕竟叶家也有叶家的理由，或许这些只是猜想，不过事实总是胜于一切，就拿眼前的事情前来，让人一目了然。
“叶铃，你要是真不想回家，可以去我奶奶家，她家也在城里。”张力宁看着她两只胳膊就那样直直的垂着，心中不忍，“不过到时得你可不能出卖我。”
“好，决不出卖你。”叶铃鼻子发涩，嘴角裂的大大的笑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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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坦白
张力宁说的奶奶家，哪里有张力宁奶奶的身影，人早就回乡下了，这平房是当初张力宁爸爸想接老人到城里养老，老人住不惯楼房，所以就在市区的边上买了一个平房，结果老太太住了半年说一个人太孤单，就又回了老家，这房子就空了下来。
“太久没有住人，我和东子收拾一下，你坐着。”张力宁把钥匙往炕上一扔，拉着赵国栋出了屋子，到了院子才低声警告他，“你什么都别再问，看她的双手你还想让她想起那些？”
赵国栋摇了摇头，眉头挤在一起，“你说这叫什么事？平时看着叶茜她爸妈挺和气，没想到人这样。”
“你知道人家什么事就这样说，好了。”张力宁推了他一把，“你自己还搞不明白自己，别人家的事你更不要管，现在有两件事摆在眼前，一件是回大院里弄点吃的带过来，再去卫生所拿点药水和纱布，另一件事是收拾屋子，你干哪样？”
赵国栋不快的扭身往外走，“我回大院。”
“快点回来。”张力宁有意支开赵国栋，也了解什么样的事情能支走他。
等张力宁回到屋里的时候，看到叶铃一个人对着窗外发呆，透过窗子一定也看到了他们听到了他们的话，张力宁双手插在兜里，靠在门框上，侧着身子望着头顶，“你是聪明人，知道这样做早晚得回去，我看你心情不好，这几天就先住在这，你家里那边我帮你带个信，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来。等你自己想面对的时候再回去。”
“谢谢。”叶铃很佩服张力宁的周到。
“你总这样说谢谢，就辜负了东子的心，他可是把你当成了好兄弟。”张力宁挑挑眉，“我也得在东子回来前把屋子收拾出来，不然他回来指定急。”
叶铃不好再道谢，只能把手一抬，“我现在是帮不上忙。”
“你要是能干。我哪还能动手。”张力宁多外屋打了水进来。拧了抹布先把炕擦了。
随后往炕上一扔，就去换柴烧炕。
叶铃这边有了安顿的地方，大院那边叶家却安静的让人提着吊胆的。
叶茜躲在西屋里。原先看着爸妈为难叶铃她心里还挺高兴的，结果突然大翻转，就成了现在这样的场面。
白雪坐在客厅里抹泪，得了信的赵老太太过来劝了一会儿。见天色不早也回去了，等叶和平从沈斌那里知道女儿的信之后。才略有些放心的回了家。
打开门家里漆黑一片，他按开开关，看到妻子红着眼睛坐在椅子上，见他进来只扫了一眼又扭头看向窗外。叶和平的心里也是一堵，脱了鞋直接进了东屋，用力的摔上门。
坐在客厅里的白雪吓了一跳。咬了咬唇没有作声，此时她当然后悔。后悔不该把茬找到那个死丫头身上，也没想到当时小女儿身上起紫点子，自己一着急小女儿无意间推了那么一下，谁知道会把两只手弄成那样，明明是在农村长大的，偏长的那么娇气。
还弄的自己那么委屈说了那些话，让丈夫看自己的眼神都像要吃人一样，白雪越想越恨也越委屈，哪里还能出去找人，干脆丈夫那边也不理会了，随他怎么想了。
东屋里，叶和平却怎么也睡不着，听到沈斌说遇到她人也回了城里，叶和平也不担心她出什么意外，眼下是她住在哪里，妻子和他提起过母亲手里的那点钱的事，现在钱在她自己身上，也不用担心晚上没有地方住，可是人也不能总这样住在外面。
中午因为女儿的事情，他急忙的从部队里赶回来，就没有吃饭，现在外面的天黑成这样，连晚饭也没有吃，叶和平最后坐起身来，出了东屋自己在厨房里煎了两个鸡蛋就着中午剩下的饭扒了口饭把肚子添饱了，把碗筷往水池里一扔，就要进屋。
“碗就那么一扔，明早还要烧水涮，家里现在这个情况能省一分电是一分电，你整日里呆在部队不知道过日子难，回家就知道霍霍。”白雪怪腔怪调的丢出话。
叶和平停下来，“白雪，我告诉你，你别一天天的想着找茬吵架，现在叶铃还不知道怎么样，你一个当妈的就真的能坐得住？”
“我怎么坐不住？我又没有做错，就是她的双手破皮那当时的情况，我还能故意弄她？她到是好，说几句不高兴就跑着离家出去，这样大的脾气我可惹不得，咱们家也闭店不下她这么大的佛。她不回来更好，这家也清静了，你看看打她回来之后，咱们这个家哪里安静过？”白雪拍拍胸口，“我告诉你，今儿天既然把话说开了，那我也就都说了，我就是不喜欢她在家里，看着她我的心就忍不住烦，你现在看着办吧，要么她在这个家，要么我带着叶茜走，你选一个吧。”
“胡搅蛮缠，那也是你生的也是你女儿。”叶和平失望看着妻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又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叶和平的声音也格外的大，把平日里在军中的气迫也拿了出来，扬手指着白雪，“我告诉你，你这是思想有问题，你得深刻反醒你自己。这是一个做军人妻子该有的想法吗？你还把你自己当成一个军嫂了吗？你告诉你，你这是堕落了。当年生下叶铃的时候，你怎么说的？要好好把孩子养大，又见我家只有我一个，所以想给我生个儿子，这才把叶铃扔在农村，结果生的又是一个女儿，同样都是女儿你两样对待，你决对思想有问题。”叶和平越说火越大，在客厅里来回的跺着步子，不时的回过头怒气冲冲的扫向妻子。
白雪被说的脸乍青乍白，浑身也是忍不住的颤抖，“既然我在你眼里那么不好，那咱们也别过了，离婚。”
歇斯底里的喊出来，白雪只觉得堵在胸口的这口气终于发泄出来的，随后而来的是从最底层深渊里涌出来的害怕。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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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服软
白雪的这一句‘离婚’，让在客厅里来回跺着步子的叶和平也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直直的看着她，白雪没有了底气，还是强挺着把目光迎上去。
她不想离婚，可是看到叶和平这样训她，她又落不下脸，再说哪家不是女人说离婚，男人就害怕了转过身来哄老婆，无形中白雪也有这样的算计。
时间似在这一刻停了下来，静的白雪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良久，久到白雪有些坐不住，才听到盼着又害怕的声音，“你是说真的？”
没有喊，也没有责问，这样平淡的声音，白雪就知道事情并没有按着自己想的方向去走，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竟然一句挽留也没有，难不成这些年来的感情在他的心里什么也不是？
心里的委屈和愤怒，让一向精明的白雪明知道这个时候该低头，偏硬气的不肯低头，“对。”
“好，这日子我看也过不下去，都不想过那就别过，明天我就往上面打离婚报告，咱们就离，两个孩子老大你不喜欢，那就跟我，你带叶茜，我每个月拿十块儿生活费。”叶和平这直接把其中的细节都说出来。
白雪脸白如纸，“好。”
叶和平迈着大步子就往东屋走，那画不欲多呆的样子，狠狠的刺痛了白雪的心，泪如雨下，西屋的门被推开，叶茜红着眼睛一脸泪痕的冲出来，声音尖刺，“爸爸，你们不要离婚，你别不要我和妈妈。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姐也不会被冤枉负气的离家出走。”
说着话，叶茜已经到了东屋的门口，从后面抱住父亲，“爸爸，妈妈也是在气头上。这些年妈妈一心一意为这个家付出那么多。爸爸也一直看在眼里，每当我和妈妈在家时，妈妈总是和我说对不起奶奶。让奶奶带着姐姐在乡下，只盼着家里条件好些，把奶奶和姐姐接过来，妈妈说不敢当着爸爸的面说这些。怕爸爸心里更不好受。”
“爸爸，妈妈打姐姐跑出去去。就一直在哭，妈妈担心姐姐又伤心姐姐误会她而没有颜面去面对姐姐，爸爸，你该理解妈妈心里的苦是不是？有哪当妈的会不想对自己的女儿好。都是我不争气，得了这样的病，原本咱们家该好好的。也该把奶奶和姐姐接来，却终没有等到这一天。”
叶茜边说边哭。在后面抱住父亲的手也握紧紧的不肯松开，叶和平没有挣脱，听着女儿的话，也忍不住红了眼，坐在客厅里的白雪，听了女儿的话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爸爸，你要是和妈妈离婚，我就不活了。”叶茜最后来了一句狠话，终让叶和平的心软了。
“不许胡说，说的都是什么话。”叶和平回过身责喝道，语气里带着关心，“爸爸和妈妈不离婚，你也要好好的。”
叶茜听话的连连点头，“我听话，爸爸只要不和妈妈离婚就行。”
叶和平长长的叹了口气，拍拍女儿的头，“好了，回屋睡觉去吧，爸爸和你妈妈谈谈。”
已经把父亲的话给拉了回来，叶茜也放下心来，点点头，听话的回了西屋，带上门的时候，看着母亲还在那抹泪，心里忍不住跟着担心，只希望父亲一会儿说话，母亲不要跟着再犯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