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二夫人的性子好,又贤惠,在京城里可是出了名的。”庄夫人也不差夸几句人,“就说府上的大姑奶奶,曹家不知道有多喜欢这个儿媳妇,还不是二夫人教养的好。”
赵元绮是赵老太太心上的肉,听了脸上也有了笑,“可不是,那丫头啊,性子好。”
眼底都满是笑。
一行人这才出了院上了马车,至于二老爷和四老爷也早就出来了,相送的正是庄丞相和庄启源两人,赵府的人这才大队人马的回了赵府。
将人送走了,庄丞相脸上的笑才沉下来,横了庄夫人一眼,转身进了院子。
庄夫人也不敢多说,小步快跑的追了上去,夫妻二人进了正房之后,里面已经打扫出来, 被褥也换了全新的,还点了香,再喝上一口热茶,庄夫人越发的惬意。
“事情都办妥了,老爷为何还紧皱眉头,难不成赵府有什么要求?”庄夫人一脸的嘲弄,“老爷还没看到了,要说这赵府也太过薄凉,那二丫头虽然不好,可我不过说了两句话,她们连追问也没有,就欢喜的应下了,这样的人家…啧啧,真是辱了百年世家的名声。”
庄丞相狠狠的瞪向她,“妇人之见,你真以为事情就这么简单?若真这么简单,赵府也不会让两个老爷过来。”
“他们找老爷说什么?”
庄丞相见她现在紧张了,摇了摇头,到也没有瞒着,“赵府到也没有说硬要源哥娶那二丫头,不过到底因这一件事情,二丫头的名声坏了,以后嫁人也不好嫁,可赵府也是大家,府中的女儿哪里能做妾,所以和我提意能不能娶二丫头为平妻。”
“平妻?他们还真敢说,果真是赖上咱们源哥了,我怎么了说了?老爷偏不信,现在亲眼看到了,该知道赵府的人脸皮有多厚了吧?想让源哥娶赵元喜,没门,这事我不同意。”庄夫人已经跳了起来。
“胡闹,平妻虽好听,可再是平妻那也是妾,你内宅妇人连这个都不懂,我看不如早点给源哥先把亲事定下来,成了亲让儿媳妇管家,你就颐养天年吧。”
“老爷这是嫌弃我了?”庄夫人听说平妻是妾,这才没了火,又一听要急着把权交出去,心里又是一阵发酸,“这些年来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也太无情了。”
“蛮妇。”庄丞相气得丢下两个字走了。
人一走,庄夫人脸上的泪就没了,哼了哼,“我嫁进庄府的时候,不过只剩下一个空壳子,还不是靠我的嫁妆,庄府才慢慢好起来的,现在当了丞相当嫌弃起我来了,没良心的。”
庄夫人骂这些,四下里服侍的丫头紧低着头,生怕夫人不 高兴,把火气发到她们身上来,不过看她们这副不惊呀的样子,可见平日里庄夫人这样的话没少说。
书房里,庄丞相看着儿子,良久才叹了口气,“今日赵府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们现在不是说要赵府的脸面,是大房那边的脸面。赵玉珩可不是好惹的,他又只这么一个女儿,还是多年才得来的,人在军中的影响力又大,连皇上都不敢动,所以让你娶赵元喜做平妻,也是消赵玉珩的火气,怎么也得给他一个交代。”
“父亲,既然这般,以赵玉珩的秉性,怕是娶平妻也不会同意,反而是觉得府上在羞辱他,儿子就怕到时安抚不成,而且激怒了对方,左右要娶,不如就娶为正妻吧,若父亲和母亲觉得她不妥当,再寻一个知礼的娶为平妻也不晚。”
庄丞相捋着胡子,“嗯,你说的有理,我到是没有想这么多,当时赵府提出娶平妻我便应下了,算了,人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等身子养好了再提这事也不晚,到时如今朝局不稳,我看着皇上心有余而力不足,蕃地又不稳,若皇上再让人入朝,你只推拖说要历练几年再参加秋闺,我如今脱不得身,万一有个什么,家里还有你。”
“父亲,儿子明白了。”庄启源心时一震,竟不知道平静的朝堂之上原来是这般。
第八十一章:做小(二)
直到从书房里出来,又走出了夹院,庄启源的唇角边才升起一抹笑来,刚刚当着父亲的面,为了私心说谎,这是有生以来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甚至为了自己的私欲,又怕父母反对,而寻了那样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
想到要娶赵元喜,庄启源的步子也轻快起来,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对那个曾经厌恶如今又怜悯的女人动了心,甚至越接触下去,越发现看不懂她,正是这种感觉,让他越发的想靠近她。
八哥默不作声的跟在一旁,今天少爷的变化他可都看在眼里呢,原以为听少爷说要娶赵姑娘会不高兴,不想少爷还笑出来了,难不成少爷喜欢上赵姑娘了?
八哥马上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满京城里的人都不会相信。
赵府里,人一接回来,冯氏马上让人把元喜抬回了月阁院,又叫人请了太医,却见妍秀没有动,冯氏疑惑的看过去。
“夫人,上次请了高太医,高太医就说再也不来了。”还不是因为四夫人说的话,把高太医给得罪了。
冯氏面若寒霜,“如今连一个庶出也看不起赵府,只是他们却忘记了饿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去二老爷那里,跟二老爷把高太医的事说了,再让二老爷写了贴子去请别的太医。”
冯氏自己的身子还不舒服,现在又要忙呼元喜的事,脸色哪里能好看,“三弟妹,我这身子不舒服,二丫头这里就交给你了。”
想到欠着包氏的情,“五弟妹也在庄府忙了那么久,跟我一起回去歇着吧,这里三弟妹一个人就够了。”
料到高氏要装不会多说,冯氏拉着包氏走了。
看着两人远远的走了,把这里交给自己。高氏暗暗瞪了一眼,才吩咐屋里下人的分工,“你们几个去打水,你们几个去按着药方把药抓了熬药。别都在这里杵着。”
回头看了一眼床边跪着的服侍的绿竹,高氏冷嘲一眼,扭身坐到了踏上,正当这时却听到外面有碎乱的脚步声,只见一个婆子冲了进来,可不正是元喜身边服侍的房妈妈。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还没有到床边,房妈妈就哭了起来。
三步并两步就到了床边,待看到躺在那里不动的人,哭的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高氏脸色一沉,“房妈妈,你也是二丫头身边的奶嬷嬷,二丫头出事的时候你在哪?我可听说你出府之后就没有回来过,现在二丫头出事了。你到是知道哭了,我看该把你带到老太太那里去,你若在身边服侍,二丫头也不会落得这般境地。眼下把眼泪收了吧,好好的照顾二丫头,若二丫头好起来了,你们这些身边服侍的还能少受些苦。不然被发卖了那只能是你们的命了。”
平日里高氏惯是个说话都听不到了,今日说了这番话,震住了屋里的下人,竟不知道三夫人也是这般的厉害。
房妈妈到也听了进去,不在哭了,她在外面听说姑娘撞死在庄府的消息后就急忙忙的奔了回来。眼下看着躺在床上的姑娘,好在摸手的时候才发现还有温度,人是活着的就没事。
哪里是真的被高氏给吓到了。
太医没有请来,没有办法只能请了个京城里药铺的大夫给看了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只说那药方子是好的,人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
这下赵府里真陷入了阴沉之中。
梧桐院里,赵老太太正带着四个儿子和儿媳妇商议这事,“二丫头眼看着要不好,明儿个一大早老二写了信,让人快马加鞭的给你大哥送个信,只说二丫头要不妥,也别写怎么回事,等人回来再说也不晚。”
赵玉舒应下,却担心庄子那边,“母亲,这事瞒不住,不出二日就会到父亲的耳里,我看明日让人上庄子上给父亲递个信吧。”
事情闹这么大,庄府是不追究了,可是赵府的名声也没有了。
他不用打听也知道外面在传什么,无非是逼死侄女,换赵府的荣华富贵。
若说不心虚是假的,可让他承认下这个又不甘心。
父亲那里不用猜,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震怒。
赵老太太也正担心这个,赵玉舒的话一开口,大厅里都静了下来,当初赵老太太敢逼着元喜去庄府认错,那就是因为赵老爷子不在府里,才敢有这样的胆子,左右想着等老爷子知道的时候,这错也认完了,大不了他发顿脾气,可是今日却不同,事情闹得这么大,赵府的名声是真的臭了。
谁也不敢担这个错,赵老太太也不敢,偏这事是她和几个儿子合伙商议的,见一个个的都没有了主意,赵老太太面上有些过不去,“算了,明儿个老三亲自去一趟庄子上吧,你性子闷 ,你父亲也不会说你什么。”
赵玉然没有异议,高氏心里却不舒服,这挨骂的事怎么就落到三房的身上了?敢情他们一个个都躲的远远的,要去也该是二房和五房,偏高氏也不敢在众人面前反驳,憋足了劲等晚上回去跟赵玉然吵。
“要说我二丫头这可是因祸得福了,撞破了头就能嫁进庄府为平妻了,这么好的事父亲也不会生气。”程氏在一旁抿嘴笑道。
此时她的心情可是最好的,二丫头现在弄得府上的名声都坏了,就是醒了那也是府上的罪人。
“要说也是四弟妹把事情办遭了,让一群丫头婆子打二丫头,她那样的脾气能咽下那口气才是,我看就是憋着这口气,到庄府才去撞墙的。一个主子,还是个闺中的姑娘,被府里的婆子下人打,换成谁有脸面?不闹才怪呢。”冯氏扫向程氏,“四弟妹,你今日可没有看到二丫头破斧沉舟撞头的那一幕,我现在想起来还胆战心惊呢,那血喷出来血红血红的,把白狮子都染红了,我有脑子一蒙,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好在四弟妹让人打完二丫头,就身子不舒服回院里了,不然看到那一幕,只怕会吓得小产。”
以前冯氏可从来没有这样针对过程氏,却因为今日元喜的事当众人的面就一顿的排挤嘲讽,在冯氏的心里一直认为今日让二丫头撞头有程氏搞鬼在先,此时岂能不恨。
冯氏话说的直白,大厅里的各人脸色不一,四老爷赵元尉的脸色乍青乍红,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二房的意思是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呢。
恨恨的看向程氏,这个不争气的妇人。
程氏也不傻,见上面坐着的老太太不吱声,明显是偏向着二房,当场就不干了,“二嫂,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逼着二丫头去庄府认错,可是所有人都同意的,你们不做恶人,把我拉去了,让我去当恶人,我怀着孩子差点就出事,我还没有一句不瞒呢,听你这意思,今日二丫头撞头还是我逼的不成了?这样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大不了等父亲回来了,我去请罪,把来龙去脉说了,孰是孰非父亲自然会还我们四房一个公道。”
“行了,现在谈正事的时候,把你们平日里的小心思都收起来,还没有分家,那么现在就是一个家。”赵老太太见程氏叫抓上了,才出声制止,“二丫头要撞那是她自己想死,怨不得旁人,天色也不早了,折腾了一天了,都回去歇着吧。”
程氏见老太太偏向冯氏,心里就不舒服,不过到底也算是驳了冯氏,众人要散的时候,冯氏才问几赵老太太,“母亲,那月阁院那边由谁照看?”
“左右人就那样躺着,你们在那里也没有用,都回去歇着吧,晚上有什么事让人到梧桐院来报信。”赵老太太直接就做了决定。
众人各自散了之后,一回到院里,高氏就脸上满是担扰,“老太太让你去,你跟老爷子那边怎么说?这事可不是小事,别人都不揽下,偏你也不吱声,就这么应下了,咱们可啥都没有作,这主意还不是那三房闹得最欢?”
赵玉然双手背在身后,在屋里来回的跺着步子,“这事我推了最后也得落到我的身上,到不如直接应下,也省着老太太不快。算了,都已决定,现在说那些也晚了,洗洗睡了吧,二丫头遭了这么个难,府上的名声也坏了,也怨不得旁人,谁让咱们自己起了那些不好的心思。”
“二丫头真要说给丞相府做平妻?那平妻说的好听是妻,可还不是个妾?我看到不如找低点家世的嫁过去,岂码是正经的当家主母。”高氏还想着为自己的侄子争一争,“我看这事到了老爷子那里,第一个就得挨骂,赵府虽然败落了,可到底也是大世家,几位爷也在朝中当职,把个嫡出的孙女嫁出去当平妻,以后就是我出去都抬不起头来。”
赵玉然何尝不是这么想,由着高氏脱了外袍,“咱们想有什么用,这事是母亲和二房四房做的主,哪里由得咱们三房说话。”
第八十二章:震怒(一)
高氏想说让你说你敢说吗?整日里连个屁都没有,偏心里敢说,嘴上却不敢说,女人顶十个男子用又有何用?到底一家之主是男人,换成不女人。
两人刚躺下,屋里的灯还没有吹,就听到外面抱痕低声禀报,“老爷、夫人,老太爷回来了,此时刚进梧桐院,让人递话过来,都去梧桐院。”
在听到父亲回来的那一刻,赵玉然就坐了起来,待一听让去梧桐院,五马长枪的下了床,自顾的往身上穿衣服,见高氏才坐起来,不由得着急,“你别磨磨蹭蹭的,快点。”
“快点做什么?人大半夜的赶回来,定是知道府上的事了,谁第一个去谁就挨骂,平日里府里又不是咱们府管事,去早了也不顶事。”何必巴巴的去那么早。
赵玉然知道妻子心里委屈,也没有再催她,自己穿好后坐在榻上拿了本书看,抱痕和桐叶进来服侍包氏梳头,穿戴好已过了半个时辰,高氏这才站起来,叫着赵玉然一起往梧桐去。
在岔路口中的时候,遇到了迟迟而来的二房,高氏暗下挑眉,就知道冯氏会偷奸耍滑,今儿府上的事二房也算是主谋,知道老爷子回来没有好果子吃。
赵玉然看到二哥来的这么晚也挺惊呀,待想到先前还在气妻子太斤斤计较,现在却又觉得冤枉了妻子,连掌家的二房都知道往后躲,他这个向来不受府里人重视的三房,还急什么?
二老爷赵玉舒 见向来敬重自己的三弟闷声的没有跟自己打招呼,有些奇怪,待听到后面高氏与妻子的谈话明白了,面上了汕汕的。
“二嫂,我刚刚起来梳洗的时候摔了一下,才来晚了,你身子不妥当来的这么晚到没什么,怕我这样母亲那里要生气吧?”
冯氏知道高氏在挤对自己,目视前方不停步的走,“三弟妹向来胆子小,遇什么事都不靠前,人站在那都像没有人似的,又怎么会惹到老太太生气了。”
几个快步却把高氏甩到了身后,哪里像生病的人。
好在已到了正屋的外面,小丫头打了帘子,几个人就大步的走了进去,已是深秋,夜晚上的寒气很重,一进屋里暖气迎面扑来,让人也觉得舒服。
可看着上面沉着脸,下面颤颤栗栗的各房,也不觉得暖和了。
“父亲,怎么半夜回来了?”
赵老爷子冷哼一声,“看你这低三下四的样子,也知道心虚了?那还说明有救,要向这两个不孝子,一个个还挺着脖子说没有错,那就真没救了。”
赵光玄嘲弄的扫了一屋子的人,“我再不回来,就真的没脸回来了,外面的唾沫湦子得把我给淹死,怕是没回到府里,我就得死了。你们可真行啊,一个个翅膀硬了,可惜心思却歪了,若真硬了用在外面,那也能让我佩服,可看看你们干的好事,逼着亲侄女去死,换你们的荣耀,那我问你们,现在换来了,感觉怎么样啊?这晚上能睡得着吗?”
赵光玄的话在大左里回荡,明明坐了各房的人,却静的落针可闻。
赵玉舒起身跪到了地上,“父亲,儿子知错。”
冯氏也跟着起身,“父亲,是我没有把内院管好,与二爷无关。”
人也跪到了地上。
其他三房哪里还敢坐下,一个个都跪到了地上。
看着下面的儿子,赵老爷子冷笑,“你们都起来吧,我当不得你们给我下跪,如今你们都是朝中的大臣,我不过是个乡野村夫,哪里能敢让你们跪。原以为赵府在我这一辈要风声水起了,最后才发现,没有风声水起到也罢了,却让祖祖辈辈都背上了骂名,有一天我到地下见列祖列宗,都没有脸啊,愧对他们啊,养出来的儿子不孝,卖骨血换荣耀,有一点君子所谓,也干不出这种事情来,何况还是亲叔伯,这样的薄情冷血,就连皇上也不会要这样的人。对自己家人如此,更不要说是个外人?得不偿失,做了昧良心的事情,用一辈子的名声和荣华富贵来换,真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分出好赖来。”
赵老爷子的话震得原来还抱着侥幸心里的几个人,整个身子都凉透了。
是啊,面上看来是换了庄府的不追究,甚至还弄了平妻之事,可细想想,做了恶人换来的只是恶果,根本没有一点的好处。
“父亲,儿子们知错了,求父亲救救儿子们吧。”赵玉舒的头磕到地上。
他其三人也不说话,就跟着一起磕头,四个房里的夫人也傻了,算计来算计去,害的可是他们自己啊,特别是冯氏,先前只想着把眼前的一关度过去,甚至不惜与二丫头撕破脸,可现在换来的竟是这样的后果,早知道会这样,她是拼了死也要拦下二丫头不去庄府。
赵老爷子的话,由如一盆冷水浇到了每个人的头上,从外冷到了里,彻底被打击到了。
看到一个个像霜打了一样的儿子,赵老爷子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好好教导他们为人的道理,只顾着让他们往上升,却连品性都丢了。
“你们也不用在这里跟我认错,我说了,你们翅膀硬了,没有错,错的是我。今天把你们连夜叫起来,也辛苦一下你们,今儿晚上就把家分了,明天都出去找院子,自己有院子的就去收拾,这几天都搬出去吧。也不用面上跟我说什么错了,不分家,你们心里想什么我最清楚,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二丫头被你们弄成这样,你大哥那边定不会轻饶 ,你们现在分出去还能得些甜头,等你大哥回来跟你们翻脸再分家,连半个子都拿不去。你们也自己合计一下吧,若觉得行,就现在痛快的给个话,不行就等你大哥回来再分。左右这个家早该散了,我总想着再照顾你们几年,现下看来是我错的。不然早点分出去,也不会有今日的事。”赵老爷子对着下面的儿子说完,侧过头去看赵老太太,“你呢?是同意分还是不同意分啊?”
这话明显带着火气问的。
赵老太太咬着唇,“你也不用这样问我,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当时也是为了府里着想,谁想到她是个死倔的,非要撞破头,不然哪里会闹成这样,我看就是老大把她宠坏了,竟然用死来拿捏长辈。”
“是,你说的有理,我也想好了,等这个家分了,咱们就搬出去到老二那里养老,你看不上老大,眼不见心不烦,躲开了更好。”赵老爷子这不是商量的口吻,完全是已做了决定。
“哪有到二儿子家养老的?”赵老太太心疼二儿子,“老二家的要搬出去,院子也不会买太大的,老大又常年不在京城,咱们在大房帮着他们守着房子不是正好?”
“然后再逼着二丫头去死?”赵老爷子反问她。
赵老太太的脸就被一噎,“行行行,你知道你这是在怪我,那好办,等老大回来了,只让他找我算帐,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主,让他把我杀了给他的女儿赔罪吧。”
赵老太太也说起了气话。
两人在上面吵了起来,下面没有人敢劝,又心下想着分家的事,赵老爷子说老大回来家产没有他们一分,这句才是最让他们纠结的地方,况且此时分了,等大房回来了,再怪二丫头的事情,也不用天天面对,躲在自己府里自然是好的。
上面赵老爷子冷笑的看着赵老太太,“你以为老大是个蠢的?回来自己不会去外面打听?你想为这四房担下责任逼着老大咽下这口气,我劝你还是收了这个心思吧,别到时候伤了儿子的心,你后悔的地方都没有。”
一番话说的赵老太太颜面尽失,就是下面的众人脸也烫了起来。
不待理会身旁的妻子,赵老爷子看向下面的儿子,“怎么样?决定好了?”
众人看向赵玉舒,赵玉舒心里想分家,可在这几个兄弟面前,他是兄长,怎么能做逃脱责任的事情,众人却等着他开口,可干等也不开口,有些人就忍不住了。
“父亲,我同意分家。”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五爷赵玉樊。
包氏想拦着已来不急,只能将头低的不能再低,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是她的命不好,这个时候谁不想分家,可没有人出头,他何必急于一时。
“你们三房呢?”
“父亲,既然五弟同意分家,那我们四房也同意。”第二个开口的是赵玉尉。
赵老爷子不用问三房,“三房向来没有主意,那就随着众人吧,咱们祖上传来下的加上我这些年挣来的,有三千亩地,都在京郊外,你们四房每房分五百亩地,有田地有山地,不偏不向,剩下的一千亩地里有五百亩是祖产,都分给大房,长子继续祖业,你们没有意见吧?我和你母亲归到二房,那就把京外的庄子归到二房,当是养老钱。家里的铺子有十个,你们每人一间,剩下的六间是大房的,至于你们这些年交到府里的银子,到帐房算一下,都分到你们自己手里去,这些年你们自己也置办了些家业,不用我一一说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