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姐,你是不是都知道?”陆霞破声的问道。
李秀英停下来,回过头看她,“知道什么?”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知道,那我也有句话给你听,不管你知道什么,说出去都伤害不到我,也没有人会相信你,当初我介绍你去董家拿活,做人该知道感恩,而不是去伤害别人。”陆霞话里有话的提醒。
李秀英马上就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了,笑道,“你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不过你说的最后一句我明白,是告诉我不要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是吗?你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也不会去做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我今天也是好心的提醒你一句,董浩是个对感情认真的人,他今天能寻到大院门口,等不下去了他一直闹着吵着要见你又怎么办?警卫员那里可不会一直当看不到,到时和朱家一报告,你该知道后果的。”
“这些我自己明白,不用你说。”陆霞嘴硬道。
李秀英看着她白了的脸,也没有再多说,更没有非要和她争辩分个高低出来,转身走了,回到东家还有她自己的一摊子事要摆平呢。
李秀英进屋的时候,抬眼就对上肖燕怒气的目光,李秀英无视的往厨房去,肖燕却出了声,“小李,你站住。”
李秀英停下来,侧头看她,“首长,你有事?”
一句‘首长’听得肖燕紧起了眉头,总觉得李秀英是在嘲讽她,不过她也记得是她让李秀英这么说的,也不好拿着这个说她,恨恨的瞪了她一眼,问道,“人走了?”
“走了。”
“那是你怎么认识的人?”肖燕继续问。
李秀英回道,“我在他家拿活做。”
“你拿个活都能认识这种不三不四的人,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你要认识到你自己身上的毛病,不能被眯花了眼睛,社会上的诱惑多着呢,你要束缚好自己,明白吗?”肖燕全然一副为对方着想的语气。
李秀英笑着应声。
想着少说一句算了。
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呢。
肖燕却还是不放过,“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为了你好,你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还在这里笑,是觉得我说的不对吗?”
“首长,我没有这个意思,你看总不能你说的时候我甩着脸子吧?我甩脸子你一定又觉得我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要不你看看我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李秀英虚心的征求对方的意思。
肖燕的脸都气圆了,“你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在刁难你吗?”
“首长,我真没有这个意思。”李秀英也不怕她生气。
面对肖燕这样的人,李秀英也学会了一套过招的办法,就是不管对方语气怎么不好,你都不要生气,这样一来只会让对方更加的生气。
“秀英,收拾完了就上楼看书去。”东守安从书房里走出来。
李秀英应下,“厨房还没有收拾完,我现在就去收拾。”
知道首长是出来帮她,李秀英知趣的接过话去厨房了。
肖燕看到公公出来,有些心虚,“爸,我这也是为她好,你不知道大门口那有个小流氓过来找她,她一个农村出来的小姑娘,在城里被富贵迷了眼,再犯点什么错,她家人再赖到咱们家怎么办?”
“天也不早了,你也回去吧。”东守安语气不冷不热,到没有给脸色看。
肖燕暗松了口气,“那行,我先回去,进生说晚上回来,我把这些饺子正好给他热热。”
肖燕走了,小高才偷偷的探出头来,“首长,要出去散步吗?”
“被弄的一肚子气,不散步也睡不着,走吧。”东守安冷声说了一句,和小高这才出屋。
小高只装听不明白,心里却暗暗佩服秀英姐,敢跟肖燕嫂子对着来,好在没有吃什么亏,又一边想过来寻秀英姐的人,社会上的小青年,难不成是董浩?
李秀英收拾完厨房,回到楼上的时候,也觉得有些累,想着白天已经麻烦王营长一下午,也没好意思晚上再过去打扰,自己在屋里复习到九点多就早早的歇下。
而被李秀英用话点过的陆霞,第二天就提着篮子进市里去买菜了,不知道董浩在哪里,只能去董家找人,董浩没有在家,人也被董母给骂了出来,陆霞又气又羞,却也没有旁的办法,只能不甘的去买菜,又觉得她会被骂,都是被李秀英给害的。
菜市场现在很热闹,有很多农村在这边卖小白菜小香菜这些蘸酱菜,陆霞的目光却是放到了人群中的一道身影上,正是黄喜梅,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个子高高的男子,两个一边走一边说,陆霞慢慢的靠了过去。
“喜梅姐。”陆霞主动打招呼,眼睛还往一旁的男子身上打量。
黄喜梅看到也陆霞,也很意外,笑道,“是陆妹子啊,过来买菜啊。”
“是啊,你这位是?”陆霞见黄喜梅不介绍,便主动的问起。
黄喜梅就直接介绍了,陆霞一听说对方是城里人还是铁路上班的,眼睛就不由得一亮,再听说是肖家给她介绍的对象,陆霞的眸子也是微微一晃。
“是这样啊,那恭喜你啊,你们逛着,我去努读阿婀。”陆霞客套了一句就走了。
一离两个人远了,陆霞脸上的笑才退下去。
就黄喜梅那样的,竟然也能找一个城里人,还是铁路上班的,看着人也不错,怎么别人都那么好命,只有她没有这个命呢。
陆霞想到这,还忍不住回头往黄喜梅身旁的陈鹤身上看,正巧陈鹤也往这边看,就发现陆霞在看他,还扬起胳膊对陆霞挥了挥手,陆霞温柔的笑了笑,这才忙回过头来。
第二百零五章:无心
陆霞这边撞到黄喜梅与人在外面约会,一路往大院走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脑子里是黄喜梅傻笨的样子还有刚刚那个叫陈鹤的人在眼前闪过。
黄喜梅这样的竟然也会相亲,还是个条件不错的。
那因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有个肖家这样的亲戚。
每每想到这些,陆霞也一次次的后悔,若不是刚开始与董浩遇到的时候她说了谎,现在她也能与董浩一直在一起,董浩虽然没有工作,可家里是做小买卖的,条件也不错,她一个农村出来的,找一个城里的还有家底的,这已经算好的了,偏就因为当初她被猪油蒙了心,说了谎,这才让害得她现在不得不与董浩分手。
至于被陆霞看不起的黄喜梅,和陈鹤买了菜就回了大院,黄喜梅也没有想到今天陈鹤会到大姨家来,白天王营长说过的话又在她的脑子里闪过,所以当大姨让她和陈鹤出去买菜时,她鬼使神差的就应下了。
心里即矛盾又纠结,觉得这样与陈鹤先试着接触一下也挺好,可心里又不喜欢陈鹤,又怕被人撞到误会,结果现在到是好,怕什么来什么,就真的被大院里的人撞到了。
所以两个人回到大院之后,黄喜梅把菜放下之后,就借口有事先溜了出来,直奔东家,李秀英在做饭,开门的就是小高,小高一看到是黄喜梅,身子挡在门口也没有让,“黄大姐,你有事?”
“秀英妹子在吧?我有事找她。”黄喜梅一把推开小高,一边探头一边往里走。
小高踉跄的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哎,你这人怎么说说话就动手?”
“我这有急事。”黄喜梅头也没回,听到厨房有动静,就往厨房去了。
小高气的鼻子都歪了,“这人.......”
却是除了这一句,别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昨天晚上包的饺子后还剩下些饺馅子,李秀英中午就和了点面,包了馅饼,正小火的烙饼,眼看着饼就要出锅了,黄喜梅就闯了进来,上来就拉李秀英的胳膊。
她嘴里也不闲着,“妹子,我这有事要和你商量。”
被她一拉,手里的铲子就是往前一怵,差点把锅里的饼给怵到锅外去,李秀英惊出一身的汗来,“你有事就说,我这忙着呢。”
“妹子,我是真有事。”
李秀英头也没有回,打开她的手,又给饼翻了个身这才从锅里铲出来,随后把煤气灶的火关上,这才回过身来,“说吧,什么事。”
“就是今天我和陈鹤去买菜,遇到了陆霞。”
李秀英点点头,“然后呢?”
黄喜梅手拧着衣角,吭哧了半天也不作声。
李秀英扫了眼站在门口的小高,又把目光落在黄喜梅的身上,不耐道,“喜梅姐,我这正做饭呢,你要是不急就过后有空再找来我,我先做饭。”
“妹子,我说......我说。”黄喜梅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狠心,“我怕别人误会我和陈鹤之间的关系。”
“或许会误会,也不一定会误会。”李秀英照实说,“你要真怕人误会,你就找陆霞解释一下,你跟我在这里着急也没有用。”
“可是、可是、”黄喜梅还想说。
李秀英就看着她,结果‘可是’了半天,黄喜梅也没有说出个理所然来,黄喜梅自己也觉得挂不住了脸,难得的不像往日里那样纠缠,客套了一句‘你先忙’就走了。
看到门口的小高时,她还知道为刚才的事道歉,“小高,刚刚对不住,我这着急。”
小高回了句,“没事。”
黄喜梅就走了。
小高一脸的惊疑,“秀英姐,今天的黄大姐还真怪。”
李秀英点燃了煤气灶,头也没回的笑道,“这样不是更好,还是你喜欢她以前那样?”
“别,还是这样更好。”小高忙求饶。
李秀英笑出声来,这才听小高道,“秀英姐,早上王营长走的时候说今天就回部队,晚上不过来了。”
“今天就走吗?”李秀英惊呀的回过头。
心里还有一点点的失落。
至于这份失落的感觉,并没有引得她的注意。
“是啊,这次王营长也算是呆的时间久的,反正我到这边来的几年,王营长可从来没有住过超三天的时候。”小高想了一下,“就是过年也没有。”
李秀英已经缓了过来,笑道,“部队里怎么能说走就走的,让你这么一说,就像多大让人惊呀的事一样。”
“这不是说王营长嘛。”小高抓头,一脸的窘迫,“才想起这个来。”
李秀英笑了笑,“叫首长吃饭吧,这锅饼出锅就开饭了。”
小高听到可以吃饭,高兴的应下,早在闻到香味的时候他就一直盼着吃饭了。
黄喜梅那边一直在想着与陈鹤之间的关系会不会被人误会,结果打那天一起出去买过菜之后,陈鹤每天都会到大院这边来找黄喜梅,肖母看到了当然高兴,就让两个人去逛街看电影,黄喜梅这次也这老实了,王营长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那么她就不能再惦记着王营长,那大姨要给她介绍别的她又都不认识,也就这个陈鹤算是认识,在一起相处也不会觉得尴尬。
黄喜梅与陈鹤之间的事,大院里慢慢的也都知道了,黄喜梅毕竟是肖家的亲戚,到也没有让人觉得有什么,现在肖家给介绍对象那也正常。
到是陆霞则是每天看到陈鹤到大院里来寻黄喜梅,暗下里忍不住着急,面上还要应付朱家让她准备高考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只七八天的功夫,人就瘦了一大圈,李秀英在院里碰到她的时候都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得了什么大病。
“秀英姐,你高考准备的怎么样了?”陆霞上次说了那么难听又带着威胁的话,再次面对李秀英时,面上没有一点的尴尬。
李秀英却是不愿与她多说,“还好。”
朱家的儿媳妇马林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李秀英也关心的问了一句,“小李是吧?听说你在准备参加成人高考,准备的怎么样了?报名了吗?”
“报名了。”李秀英不知道怎么称呼,就客气的回道。
第二百零六章:引火上身
李秀英回话的时候,眼睛无意间扫了陆霞一眼,结果就见陆霞的脸白了,李秀英心微微一动,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报名了就好,小姑娘有上进心很好,好好学,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能帮的地方我一定帮。”马林笑着夸了几句,才叫一旁的陆霞,“走吧,回去。”
李秀英也道了别,也回屋了。
心里却知道今天陆霞那边可没有那么快解决。
果不其然,回到朱家,马林就叫了陆霞问话,“你报名了吗?”
“还没有时间去,想着明天去。”陆霞心虚的回道。
她是根本不知道还有报名这一说法,就在刚刚听到李秀英的话时,陆霞蒙了,也知道事情蒙不住了,这一颗也七上八下的。
“明天?我听说今天上午报名就结束了,你明天去哪里报名?到了现在还不说实话吗?老首长平日里相信你,那是没有戳破你的小算计,不过这参加高考的事可是你自己要参加的,这几个月来家里甚至除了做饭,洗衣的活都是我拿到外面去洗,就为了能让你安心的准备高考。你对得起我们一家人对你的栽培和鼓励吗?”马林的声音不大,也没有一点的怒气,可听到人耳里,就让陆霞害怕的浑身发抖。
“大姐,我......我是真的想参加高考,可是我不认字,我一直努力的识字,但是还是不行。”陆霞眼圈一红,先哭了。
“不识字还要参加高考,你的脑子里面装的是草吗?”马林声音一厉,突然厉害起来,“你看不清自己,好高骛远又爱慕虚荣,看到不如你的人突然比你强,你就想把对方比过去,我告诉你,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一点,不识字可以,可以慢慢的学,结果你呢?不识字却学着隔壁的小李去参加高考。”
“大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陆霞哭着认错。
马林挥挥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再做这些投机打把的事情,就另在这家呆了。”
陆霞连连应下,这事好不容易过去了,陆霞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里却把李秀英恨了个半死,她在这里呆了两年还从来都没有这样下不来台,这还是头一次。
李秀英心里也明白自己是受了无妄之灾,却也是没有办法,陆霞考报名都不知道,朱家的儿媳妇那般精明的人,怎么可能还什么也看不出来呢。
这事李秀英没有再去过问,中旬过后,只觉得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快,考试的日子定在了六月二号,李秀英说不紧张是假的,平时就是买菜首长那边都让小高去,而让她留在家里看书,李秀英怎么说都没有用之后,只能按着首长的话来。
这半个月陈灿来过一次,说的话里无非也都是羡慕之类的,也听说陆霞病了,不能参加高考了,每天只在家里呆着,极少出来。
李秀英明白这只是陆霞对外面的托词也没有挑破,在还有三天到月底的时候,李美龄找上门来了,是警卫员那边送的信,李秀英去大院门口见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李美龄一见到李秀英,就目光带着恨意的质问。
李秀英一头的雾水,不过却很冷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什么也没有做过,你心情不好想发泄就找别人去吧。”
“部队里要给张建平介绍对象,这回你满意了?”李美龄声音尖锐。
李秀英愣了一下,随后讥笑道,“他相不相亲关我什么事?我又有什么满不满意的?你要是着急,那就去和张建平说你反对,跑到我这里来是指望着让我帮你带话过去?”
李美龄又羞又恼,看她那副样子,李秀英真是庆幸这是在大院门口,不然真怕这人扑上来挠她。
“你明知道咱们家穷,供不起我上大学,我上学一半的钱都是建平给的,现在他要相亲了,等他一结婚他妻子怎么会同意呢?那我的大学怎么办?你就是不想我上大学,所以才在背后这样做。你不希望我过的好,就是看我过的落魄才高兴。”李美龄指责道。
“那就为了你能上大学,所以我就要嫁到张家还要没有结婚证的在他家没名没份的过着?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些?你不是一直都很博爱吗?不希望伤害到别人吗?你这样的想法和别人说过吗?别人是怎么看你的?”李秀英讥笑的看着她,“我在张家做牛做马一年多,虽然没有领结婚证也不算是结婚,可村里那些人谁不知道我是嫁给了张建平?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个离婚的女人。我今年才二十三岁,只比你大一岁,就要为你背负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李美龄紧咬着下唇,“当初让你嫁给建平家里也是问过你的,你自己同意的。”
“我有得选择吗?从小到大家里什么东西不是可着你来,你可以上大学,我只能念到小学毕业,我学习不好吗?每次考试都是班级第一名,最后还不是为了你,让我不念?”李秀英不愿去想那些,那样的过往让她难受。
就像每次考了第一名,回到家里妈妈不但不高兴,还要非打即骂,从来没有夸过她一句,她那时候太小,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做,后来每次考试虽然都考了第一名,她从来也没有和家里说过,只说考了后几名,才会在妈妈的脸上看到笑容。
直到很多年后的今天,她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只有她学习不好,这样不让她念书,才有正当的理由,毕竟供一个学习不如姐姐的妹妹念书,任谁听了都说不过去。
“你刚开始是学习后,后来哪次不是倒数。”李美龄不以为意。
“我不说倒数,回到家妈就会打我,换了你你怎么办?”李秀英目光犀利,如刀一般射过去,“即使我这样退让,最后还要用自己的一辈子换你的幸福,你的善良呢?你的良知呢?我记得你在张建平的面前可很会做的?也很委曲求全的。”
第二百零七章:危言
李美龄羞红了脸,怒气的瞪着眼前说话刻薄的李秀英,她不明白这个从小只会低头不作声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就成这样。
离了婚,在城里找了工作,所以就让她硬气了?
“大姐,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能变成这样?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现在只是在城里做个小保姆,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骄傲使人退步,虚心使人进步,你该知道这个吧?你的婚事是你自己做的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为误会是因为我,我也不想去辩解,我相信日久见人心,可现在你和建平既然离婚了,你为什么还要过来管他的事?”李美龄很快就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又变回了先前那个处处为别人着想的样子。
“你看看你得虚伪,现在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李秀英喊出来之后,心情也好了很多,“就是我插手张建平的事,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也用不着你过来管我。你说我没有资格再管张建平的事,那你呢?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过来责问我?”
“我......我看不惯你这样做,咱们家在村里名声一像很好,我不能看着你把咱们家的名声毁掉。”李美龄找着蹩脚的理由。
李秀英嗤笑,“就是一个农民,咱们家在村里还有什么名声?我管张建平介绍对象,这也是好事。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坏自己家的名声?行了,你要是不想张建平和别人结婚,你就直接找张建平去说清楚,冲到我这里来一顿乱发脾气,是想让我告诉张建平?还是想让我去拦着不让张建平相亲?”
“你瞎说,我一直把建平当成姐夫当成朋友,你不要用你那种不健康的思想这样说别人。”李美龄恼羞成怒。
“我可没有听到你叫过几声姐夫。”李秀英挖了挖耳朵,“到底是不是我思想不健康这个我也不和你争论,你自己心里也最清楚是怎么回事,下次这种事不必再来找我,找我也没有用,张建平那边我也不会透一句话,你的那点小心思还是去别人身上算计吧。”
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李秀英转身往大院里走。
“大姐....”叫了两声发现人不站住,李美龄气恼的跺脚,“李秀英,你不要以为你参加成人高考就什么也不怕了,那咱们就走着瞧,我说不过你,自然有人说得过去。”
李秀英停下来回蜀犬吠日过头看她,“告诉爸妈?你都上大学的人还要告状,也不嫌丢人。”
“是你逼我的。”李美龄见人停下来,心里一喜,以为是把人吓住了
结果听到的下一句话,就让她刚刚升起来的小欣喜破灭了,“那你就去告吧,我都二十三了,他们卖了我一次供小女儿读书,难不成还有脸来卖我第二次。他们敢不要脸的来,那我还有什么害怕的。”
“你......”李美龄倒吸一口气。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是从眼前的李秀英嘴里说出来的。
这个人真的变成,真的不是那个她可以随意拿捏的了。
李秀英唇角边衔起一抹冷笑,一瘸一拐的往大院走,腿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不敢太吃力,所以走路的时候,李秀英也是一瘸一拐的,这样的身子加上这样的家人,让李秀英的心有些发凉。
李美龄站在原地却没有动,心里气愤却又后悔来这里说话语气太冲,把事情给办砸了,她确实有意让李秀英去跟张建平说先不要相亲,李美龄留在城里的事情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转机,她知道最后若是不想回村里去,她只能嫁给张建平,这才是她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