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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英的心底升起一抹无名之火，“陆霞。”
没有犹豫，当下就喊出声。
陆霞听到有人叫她不是先看人，而是吓的身子一紧，这才回头来寻人，待看到是李秀英之后，脸色也变了变，李秀英就往她那边走，只见陆霞不知道与对方说了句什么，急冲冲的往李秀英这边迎。
李秀英知道只要自己一叫她她就得害怕，等陆霞到了面前，她才笑着问道，“你在这做什么呢?你拿的这衣服是？”
心里已经明白，面上还一副疑惑的指了指她胳膊上的篮子里装着的衣服，衣服都整齐的装在里面，陆霞的手还拿着那件刮了个小三角口的军装外套。
陆霞一脸的紧张，“没什么，正好急着出门，带在家里带出来了。”
李秀英想到她刚刚那么为难人，也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你可以放在门卫啊？再说你提着一篮子的衣服出来，朱家让吗？”
“好了，天也不早了，还要赶回去做晚饭，咱们回去吧。”陆霞见李秀英一直追问，又慌又急，语气也带着几分的不耐烦。
李秀英也不在意，还指着那巷子里站着的妇女，“那是谁啊？刚刚听到你们在吵架，还说什么肥皂钱和赔衣服？到底怎么回事？你别怕，要真是咱们被欺负了，那也不能就受着。”
那妇女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李秀英说话的声音又故意提高，所以说的每一句话，那妇女都听到了，她人也不傻，马上就发现这事不对劲了，在陆霞还在催着李秀英快走的时候，人已经到了两个人跟前。
“你们认识？”妇女问的是李秀英，神情里还有些期盼。
那样子生怕李秀英会拒绝回答她的问题一样。
李秀英很庆幸这妇女还有几分的聪明，就一脸故做为陆霞出气的样子，下巴扬的高高的，还一边大声道，“我们是在大院那里......”
“秀英姐，咱们走吧，不用理她。”陆霞大声的打断李秀英的话。
李秀英却不管她，“干什么怕她，咱们可是在大院里做保姆的......”
陆霞就又一次打断了李秀英的话，“秀英姐，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只是到底晚了一步，李秀英已经把她们是做保姆的话说了出来，陆霞的脸都白了。
妇女听了先是一愣，随后抬手指着陆霞，“小同志，你怎么能骗人，还说你家是大院的，原来你就是个小保姆。”
见事情瞒不住了，陆霞的脖子一挺，“我是小保姆怎么了？让你洗衣服又不是没有给你钱。”
“你是保姆是没有什么，可你一直骗我，还看不起人，自己也是个打工的，有啥看不起人的？”妇女当场就指出来，双眼满是怒气的瞪着陆霞。
第一百二十三章：教训
陆霞看事情都扯开了，干脆就来了一个破罐子破摔，扬着下巴和妇女就顶了起来，李秀英原本这样做就是想给陆霞一个教训，现在看陆霞还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当下也就没有心软。
“陆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衣服拿出来让别人洗？是朱家人的衣服吗？朱家知道吗？”李秀英心里明白陆霞担心的是什么，所以句句话都戳在了点子上。
陆霞的脸上都没有了血色，一心的和面前的妇人急吵着，面红耳赤的转头瞪李秀英，“这是我的事，又与你没有关系，你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一个做保姆的，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底气还把自己做的活拿出来雇人做，工资一定很高吧？”妇女一开始也不喜欢陆霞，“天哪里都吆五吆六的，弄的自己像个人物，敢情只是个小保姆，我算是开了眼见了。今天这事就算了，衣服也是我弄破的，咱们也算是两不相欠，肥皂钱我也不和你要了，以后你这样的人我可要离着远点，当着保姆就恨不得上天，将来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祸来。”
妇女边念叨边转身走了，一副认栽的样子。
“你别走啊，当我怕你啊。”陆霞还没吵够，可也知道见好就收，见人走了，又骂了几声这才想起李秀英来。
再一找发现人早就走出几米远了，陆霞心中有气，几个大步就追了上去，“秀英姐，你等等我。”
李秀英不回头，步子也没有停，“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吧，你不是说了吗，你的事与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打扰，还是离着远点好。”
“秀英姐，我刚刚那是在气头上，这才说了句气话，你别往心里去。”陆霞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心里气李秀英多嘴，把她身份给扯漏了，不能指责她，还要低头的求她，“秀英姐，这事你能不要说出去吗？你要是说出去，我在朱家也不能呆了。”
“你放心吧，我不是多嘴的人。”李秀英继续往前走，虽答应不会说出去，却也没有放过教育她的机会，“话到嘴边留半句，做人可不能做的太狠，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你看今天那位大姐两只手都冻的裂开了，咱们想想就知道有多疼，我虽不认识她，却也能看得出来她家里条件不好，你既然能雇人洗衣服，也不差那几个钱，抽空还是把这次的洗衣服钱给送过去，谁也不想把衣服弄破，可万事哪里没有个意外呢。再不济也不能让人搭钱啊。”
陆霞的脸乍青乍白，“秀英姐，我知道错了，我也是看她把衣服洗破了，这才着急的，这衣服是大姐的，她平时就厉害，我这是怕她说，心里着了，才和她吵了几句，她还不认错，我这才那样说，你放心等下次进城我就把钱给她送去。”
这副虚心受教到底是真心的悔过还是做给人看的，李秀英也不在乎，“你能想明白就好，看人不容易的时候就拉一把，也不会费自己什么事，帮助了别人也就是帮了自己，指不定哪天就会受益，缘分这东西可是说不准的事。我也知道说多了你不爱听，咱们结竟也相识一场，不想看你走错了路，才多说两句，愿意听你就往心里记记，不愿听就左耳进右耳出吧。”
“秀英姐，我怎么能不明白你是为了我好呢。”陆霞现在已经羞的头都抬不起来了，往日里在大院里扬着下巴高傲的样子也没了，“朱家的子女，看到有我这个保姆，那些住在外面的子女到了节假日也会把东西拿回来洗，家里又那么多的活，我实在干不动，这才在外面找人洗，钱还是我自己出的，我就怕自己洗不完会让朱家的人不满丢了这工作，所以宁愿从自己的工资里拿出一些钱来到外面洗衣服。”
说着说着，陆霞的眼圈也红了，“秀英姐，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了，咱们都是从农村出来的，你知道咱们在人家做保姆有多低贱，人跟本不拿咱们当人看，指使咱们干活就像下人一样。要不是家里穷，我又怎么会出来做这个呢。”
“好了，我答应你不说出去就一定不会说出去。”李秀英知道陆霞嘴里没有几句真话，也明白现在做这样子是给她看呢，“你要是干不过来可以说出来，在家属大院那里朱家也不会做的太过份，再说你在他家能干两年，那也说明他家是主人可你的，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对你不满，你这样找人在外面洗衣服，总有一天露馅。”
“嗯，我知道了。”陆霞眼角偷偷的打量了前面的李秀英一眼，见人并没有再说这事才松了口气，又想到前几天求到她面前的事，陆霞凑上去，“秀英姐，你不是想再找别外活挣钱吗？你看做计件活行吗？就是砸松子，砸一斤松子给一毛钱，这也是我昨天听朋友说的，原本想着抽空去告诉你呢，没想到今天在外面就遇到了。”
“行啊，一斤一毛钱也行，大不了多砸点。”李秀英激动不已，“陆霞，真是太谢谢你了，这可是帮我解决了大难题。”
纵然明白陆霞现在给她找活干，那也是因为今天这事让她撞到了，所以想用好处封了她的嘴，可是李秀英不在乎，现在只要有钱挣就行，而且砸松子这活也简单又不占地方，在哪里随时都能干。
陆霞腼腆一笑，“秀英姐不用谢我，今天的事还要谢谢你帮我满着呢。”
这就马上开出条件了。
李秀英笑了，“你放心吧，即使是你不给我介绍工作，我也不会说出去。”
陆霞得到了保障，这才放了心。
两个人一同回到了大院，李秀英进家门时，看到王营长还坐在客厅里没有走，难得的给了他一个笑模样，“
王营长今天不用去团里吗？”
“嗯，这两天休班。”王伟狐疑的打量了一眼笑意的上楼的小女人。
这是与张建平和好了，所以才会这么开心？
想到这个，王伟的脸看着比平日里又冷了几分，女人果然是善变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横生
李秀英却不知道她被王营长误会了，回到房间把大衣叠好，这才下楼去做饭，因为是过年所在做的鸡肉也很多，晚上家里人的习惯也是吃些清淡的，李秀英就煮了些白米粥。
东守安看到人回来到没有多问什么，四个人吃过了饭，李秀英收拾桌子的时候东进生来了，东进生面上带着愁人，一脸心事重重的进了书房。
小高是看到了，他现在有什么事都和李秀英说，不多时就到厨房里来了，“肖燕嫂子那边生病了，团长说要借你过去照顾肖燕嫂子几天。”
李秀英正在洗碗的手一顿，“首长答应了吗？”
问出口李秀英也沉默了，儿媳妇生病了，首长怎么可能不同意呢，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小保姆罢了。
小高看出她的失落，“秀英姐，要是去的话也就是几天，等肖燕嫂子的病好了，你就可以回来。而且我过来的时候，首长正在发脾气，也许你不一定用过去。”
李秀英扯了抹笑安慰他，“没事，就像你说的，真要是去也就是几天，过几天我再回来。”
小高点点头。
结果李秀英的厨房还没有收拾完，东进生面色有些阴沉的进了厨房，“小李，你收拾一下东西，到我家去住几天。”
李秀英忙应声，纵然心里不愿意，还是手快的把要擦的地方用抹布擦干净，这才一边摘了围裙出来，东进生就站在厨房的门口，看她人出来就又催道，“去楼上收拾东西吧。”
李秀英早就从小高那里知道了怎么回事，知道多问了也没有用，她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就笑道，“就这样走吧。”
东进生往她身上打量了一眼，记起这小李是没有什么换洗的衣服，而且去家里也是几天，便没有再多说，临走的时候还叮嘱出来送他们的小高，“首长那边这两天你细心一些。”
小高立军姿应声，眼睛却忍不住往李秀英身上看，李秀英笑着对他点点头，跟着东进生走了。
东进生是坐着部队的小吉普车来的，李秀英坐在后面，一路出了大院往市区那边走，市区不大，李秀英和小高出来买菜，西街这边也熟悉了，而这次他们却是往东去，远远的能看到火车站了，车才进了一处小区，而这小区的前面就是市医院。
“你肖燕嫂子这几天生病，家里的事情你就多照顾一些，她要是发火说些难听的，你也不要往心里去。”下车的时候，东进生带着人楼道里走，才叮嘱道。
李秀英只应着，然后从东进生的话里也知道了肖燕只是感冒，不过因为发烧，所以一直在家里，也没有去医院，李秀英心里不喜欢肖燕，自然对肖燕做为一名医生生病了不在医院给自己治而跑回到家里让保姆伺候的印象也不好。
不过她到底是做保姆的，而且想着前天还因为她，首长训斥了肖燕嫂子，只怕这次让她过来，也就是想变向的借机会出气的。
东进生他们住的是二楼，等开门进屋的时候，李秀英也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好了。
是两室一厅的房子，一打开门进来正对着客厅，里面放着长条的皮沙发，只是颜色是黑色的，看着有些沉闷，玻璃的茶几，上面放关印着蓝色花的茶壶套具，东西都很时尚，就单看这套茶具也能知道价钱不菲，一般人家就是想买都没有地方买。
“回来了？”两人换鞋的时候，肖燕的声音就从卧室里传出来。
东进生应了一声，“小李，家里也没有什么活，做饭就行，这几天做点清淡了，东西厨房里都有，你看着做就行，你肖燕嫂子还没有吃饭，你看着给她弄点粥。”
李秀英点点头，厨房挨着北卧室，就在门口的旁边，李秀英直接进了厨房，东西确实挺多，还有些不常见的青菜，大冬天的这东西可金贵也没有地方买，已经到这里来了，总不能带着情绪，李秀英把菠菜摘了几根，又抓了把白粥，又削了一个土豆，知道生病的人没有胃口，所以就做了蔬菜粥，看着有黄有绿加上白粥，也能让人有胃口。
南边的卧室里，东进生进屋就将门带上了，“爸说让你好好养身子。”
“你不用骗我，我知道爸不喜欢我，也不会说这些话，人你借来了？”肖燕看着人憔悴，在床上靠着枕头坐着，身上盖着被子。
床头柜上面还放着一杯红糖水，还有一板感冒药。
“你不要多想，爸就是这样的脾气，他看不惯别人挑毛病。”东进生看着也没有多少精神。
昨天被父亲训了之后，他也一度觉得没有脸，他现在怎么说也是团长，可是在父亲面前就还要像个小兵一样，偏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和王伟在父亲面前的硬气相比，他就是不敢面对父亲的目光。
这事又是因为妻子引起来的，妻子这怪他不护着他，整日里的埋怨指责，父亲那边也觉得他做的不好，不像个男人，他这是左右都没有落到好。
“怎么了？”肖燕见他不作声，抬眼打量他。
“在想团里的事，我今晚还要回团里，有小李照顾着你，有什么事你就和小李说。”东进生有时更愿意呆在部队，“芳芳那边就先放在你妈那吧，反正她也不愿回来。”
肖燕点了点头，“我爸一直帮咱们带孩子，也没有见你爸说点什么，就像芳芳不是东家的孩子一样。”
“这事以后再说，车还在下面等着，我先去团里。”东进生不愿多说这个，又叮嘱她几句好好休息，人就走了。
肖燕一脸的不高兴，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丈夫不想提公公那边，她就不明白这事他们又没有做错，干什么就不敢提，心里憋着火，又加上感冒，肖燕猛咳了一声才平息下来，浑身的力气似也被抽走了，心里又忍不住的委屈，听到厨房里的动静，唇也紧抿了起来。
等李秀英端着粥进来的时候，就见肖燕躺在床上，用一双怒火的眼睛瞪着她。
第一百二十五章：辞退
李秀英也没有想过会得到她好脸色，把碗放到了床头柜上，“肖燕嫂子，吃点粥吧，团长走的时候让给你做的。”
把东进生抬了出来，李秀英也希望这一点能堵住肖燕找茬的嘴。
肖燕嘴角边衔起冷笑，“煮粥就煮粥，谁让你为了省事往里放青菜的?你到是会便懒，这样也就省着做菜了，是吧？”
“团长说嫂子没有胃口，让我做些让嫂子能有胃口的东西，在村里的时候，生病的人吃不下饭都吃青菜粥，嫂子也尝尝吧。”李秀英微笑的回道。
既然避不开对方找茬，李秀英干脆就换了个方试，肖燕要是敢一直找茬，看最后气死的是谁。
“你拿我和农民比？”肖燕眼睛都瞪圆了。
李秀英一脸的无辜，“嫂子，我没有啊，我就说在村里的时候，生病的人吃不下饭，都吃青菜粥的。”
“你少在这里跟我装傻。”肖燕一生气，抬手就把床头柜上的碗给扫落到地上，“李秀英我告诉你，别以为你那点小算计能骗得了人，你骗得了旁人可骗不了我。”
粥碗被扫落在地上的时候，李秀英本能的往旁边一鞋，可是还有些粥渐到了裤子上，李秀英不气这个，她气的是肖燕的这个举动，目光也冷了下来，“嫂子，我是你们家请来的保姆，不是你家找来的奴才，也不是天天要受气的，这粥你不喜欢吃可以不吃，你也是人有文化的人，有必要这样侮辱人吗？我就是在你家做保姆，那也是靠我自己的劳动挣的钱，我也付出了，也请你学会尊重人。”
“你敢这样和我说话？你一个小保姆还要什么尊严？你就是个打工的，打工的还想要尊严，你看你就是吃饱了几天饭撑的。”肖燕讥讽出声。
“尊重是彼此的，你不会尊重别人，也不会换来别人的尊重，你口口声声说看不起我们农村出来的，可是现在一看，就你这点素质还不如我们农村人呢，我们农村人虽然穷，可起码知道怎么尊重人，更不会去践踏别人的尊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嫂子今日看不起我，指不定它日也会有求到我的一天。”李秀英抛出来的话落地有声。
肖燕却笑了，“看你说的这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弄的像真会有那一天一样，你要真有这个横心，也该看得出来我有多不喜欢你，就给自己留点尊严自己离开吧。你不是说不要践踏你的尊严吗？尊严有时也是自己给自己挣来的。怎么样？还是想继续在我们家做下去，然后嘴上又一边说着你要尊严？”
李秀英不说话，迎上肖燕满是嘲讽的目光，从进东家之后，她自认为一直小心谨慎的生活着，甚至是面对肖燕一次次的刁难时，争一口气自己掏钱买布做衣服。
虽然没有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可是李秀英知道她虽然是做保姆的，可是为了自己的一丝丝的高傲和尊严，又是付出了多少。
现在呢？
这一切在面前的这个城里女人的眼里，她仍旧是个笑话，所有的努力也只是不要尊严的赖在这里。
肖燕笑里的嘲讽深深的刺痛了李秀英心底最后的一层防线，她是想一个人在外面生存下去，却也想保自己自己的尊严，更不想让这样的人看不起。
鼻子微微一酸，将眼里的湿意压下去，李秀英微微的扯开唇角，对肖燕露出一抹笑，肖燕仍旧是一脸的嘲弄和看不起，李秀英却什么也不想再多说，转身往外走。
床上的肖燕微愣，随后对着门口大声喊道，“要走了就别又反悔要留下来，我们家可不是菜市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结果只听到一声门响，跟本就没有人搭理她。
肖燕脸色不好看，嘴上嘀咕着，“是回大院那边告状去了吧？要真走我才看得起你呢。”
一边想着将人一定要赶走，在看到散了一地的粥，肖燕的脸色也不好看了，这还要她自己收拾，果然与那个李秀英沾上，就没有好事。
肖燕这边收拾着自己打落的碗，而从屋里出来的李秀英顶着寒风往大院走，脑子里闪过的都是肖燕的趾高气昂和抬手轻视的把碗扫落在地上的一幕幕。
李秀英用力的吸着鼻子，泪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明明已经知道靠不上任何人，只能靠自己，她到底还在伤心和失落什么呢？
在上一刻已经高傲的离开，李秀英知道她就不会再呆在东家，哪怕流落在街头，她也要护住她最后的尊严。
身上穿着的大衣是首长给的那件，明明已经觉得不冷了，可是现在李秀英却觉得浑身都冷，一路回到大院，外面的天已经大黑了。
小高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的人后，面上露出惊喜来，“秀英姐，你怎么回来了？首长刚刚还提到你呢，快进来吧。”
小高说话的时候也让开身子，让人进来。
李秀英眉头上都结了霜，她笑道，“首长说我什么？”
“说该给你开工资了。”小高一脸的兴奋，“我们今天也发了津贴，首长就说起这个来了，还说你作的很好，又给他做鞋，要给你开双份的工资。”
这样的消息李秀英听了该高兴，可她却笑不出来，换着拖鞋问小高，“首长在书房吧？我正好有事和首长说。”
“首长和王营长在书房呢，你去吧。”小高也察觉出不对来了，关心的问道，“秀英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李秀英笑着看他一眼，“那我先去书房找首长。”
小高点了点头，却是在后面跟着李秀英一起往书房走。
敲门听到里面首长喊进来，李秀英推开门，先看到的就是面对着门坐着王营长，不动声色的将目光落在一旁的东守安身上，“首长，我有事想和你单独谈谈。”
东守安点点头，“你们出去吧，小李留下。”
小高这才刚迈进来，腿只能再退回去，而坐在椅子上的王伟却没有动，说出来的话也没有语调，“你们谈你们的，我不打扰。”
第一百二十六章：道高
王伟的话一落，在门口那里的小高也犹豫了，更想说他也不会打扰，可是却不敢违背首长的命令，只能不满的退了出来，至于像王营长这样，他却是不敢。
“王营长，我只和首长说几句话，你能行个方便吗？”李秀英气极，为什么她的事这人总是会在跟前。
东守安虽然不知道小儿子是要干什么，可是也了解他的性子，知道他一向不是多事的人，但是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也没有人能给他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