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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新的棉大衣在包里放着,还有小高的期盼,首长的关心,李秀英挣扎了良久才心一横才点下头,“好吧,可这是最后一次,以后首长要是想这样做,你一定要拦着。在这里打工首长已经对我很好,我怎么还能一直收首长的东西呢。”
小高见人收下东西,李秀英说什么他都点头的应下,“好,我记住了。秀英姐你快试试合不合适。”
李秀英无奈的笑了,这才把棉大衣掏出来穿在身上,大衣应该是最小码的,但是因为是男的穿的,穿在李秀英的身上还是有些大,该到膝盖的大衣也到了她小腿肚那里,不过肥瘦却是合适,毕竟李秀英是胖体质。
“我看正合适。”小高打量之后说道。
李秀英看着自己圆润的身型,心下满是无奈,明明在家里好的她吃不到,又什么活都干,怎么就还这么胖呢,甚至现在李秀英照镜子的时候,都会先无视掉镜子里那张胖胖圆圆的脸。
要不是她这个圆胖的体质,这大衣一定会长的挨到地面,结果被她的胖圆身子一撑,也就没有那么长了。
不过小高说的也对,也算是合适吧。
“好了,你也看到了,现在行了吧?首长身边也不能离开人,你也快回去吧。”李秀英说到这才想起来,“对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小高一进来,只顾着包里的东西,到是才想起来问这个。
“首长指了辆车送我回来的,那我现在就和首长回去报告了。”小高站起身来,“对了,秀英姐吃的什么?”
李秀英笑着赶他,“当然是吃的饭菜,好了,你快回去吧。我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
小高笑着点头,这才走了。
李秀英送走小高之后,手在棉大衣上摸了摸,这辈子她第二件新衣服,第一件是她自己做的那一套,而这件棉大衣和上次在外面遇到王营长给她穿的一样,只不过这件是小码的,将大衣叠好收回到包布里,李秀英把放在茶几上的课本也拿起来,回到了楼上的房间。
似乎从她来到城里之后,一切的好幸气都在她的身边。
躺在床上,李秀英把军大衣也盖在被子上,幸福的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才高兴的扯着被子盖到头上高兴的笑了一会儿,这才安静下来睡觉。
而小高赶回到部队里,从车上下来之后就先到了王伟那里报告,“王营长,东西已经送到了,秀英姐穿着正合适。”
王伟在看文件,头也没有抬,“按我交你的说的?”
小高立了个军姿,“报告首长,就是按首长交代的说的,秀英姐就收下了。”
“嗯,你去忙吧。”王伟抬起头看他。
小高应‘是’,这才转身走了。
王伟扣上钢笔,一只手揉着额角的太阳穴,长的俊朗五官也如刀削的一般,让王伟哪怕是不说话,一身军装的坐在那里,也让人移不开眼。
从东家出来的时候回到车上,王伟就看到后坐椅那里有两网兜的吃的,没有多犹豫他就提着东西送了过去,那小女人一个人过年,结果就看到了一身单薄迎出来身影,回来的一路上王伟的脑子不时的就想到这一幕,他一向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回到部队就招了小高过来,让他去后备那里领了他的后备用品,不过是尺码换了小号的。
事情办完,王伟的目光又落到桌上放着的那本字典上,东西送不出去,看来买回来的这本字典只能自己留着用了。
董国强在外面巡逻回来了,推门进来带了一身的风雪,他一边拍着身上的雪一边看到了回来的王伟,唇角也裂开了,“回来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请求
王伟收回思绪,只点了点头。
董国强带上门,一边感叹,“你小子是走运,你一走上面就打了电话,让咱们这边跟着一起去查岗,外面的雪越下越大,这一圈走下来,我这肩膀可又要疼几天了。”
“怎么样?未来丈母娘那里怎么样?”董国强靠在炉子的旁边,一脸好事的问,不过马上就笑道,“我猜该不错,刚听说你女朋友来了。”
王伟这回才正眼看他,“在部队?”
董国强愣住了,“你不知道?”
看到一脸认真的王伟,董国强确信是真的不知道,“可是我听不战士们说孙老师在联欢会那边。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
王伟不作声,站起身扯了一旁的大衣边往外走边往身上穿,身后董国强也追出来,“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她家了吗?”
不过董国强的话却被寒风吹散,也没有留下王伟大步离开的步子。
部队里每年过年都会举办联欢会,王伟进到大堂的时候,在人群里看了一眼,就注意到了坐面的孙艳红,正是坐在东守安的身旁,一且端庄又和煦的笑,白色的毛衣红色的羊绒大衣,坐在一群军绿色的军人当中,很是引人注意。
王伟招手叫了一个小战士在他的耳朵低语几句,小战士回了一个军礼就往前面去,到的正是孙艳红的身边,王伟见孙艳红往他这边看,远无的对她点点头,才转身出了大堂。
五分钟后,孙艳红踩着高跟鞋走了出来。
两个人是站在大礼堂的屋檐下,从窗下能听到礼堂里不时传来的掌声和笑声,王伟就站在窗口旁,外面漆黑一片,透过窗户散出来的昏黄灯光,正好打在王伟的身上,修长而挺拔。
孙艳红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的侧面,浓眉下是一双大眼睛,里面的眸子深邃,高挺的鼻梁,性感好看的唇型,她一直都知道王伟长的好看,但是这一刻还是忍不住一瞬间看呆了。
王伟听到脚步声看过去,随手将手里的烟头扔掉,“咱们谈谈。”
孙艳红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在身后跟上王伟,两个人一前一后,路上遇到过巡逻的小战士,王伟不时的回礼,待团里的大门远远的就在眼前,王伟才开了口。
“你不该过来。”王伟停在原地,回头看她。
孙艳红面上并没有露出尴尬,落落大方的视上他的目光,“今天过年,咱们俩又是在处对象,我想你们首长都在部队,所以就过来看看,正打算一会儿就回家吃年夜饭。”
面上平静,孙艳红的心在被王伟发现她之后,就一直乱乱的。
她知道她不该来,王伟对她的态度她一直都知道,也知道若不是她一直主动的贴过来,王伟也不会主动找她。
“我送你回去。”王伟没有再多说。
“王伟,咱们俩谈谈吧。”孙艳红深吸一口气,不管王伟同不同意,孙艳红已经开了口,“咱们俩个认识也一年多,一直以来都是我主动,我想你应该得清楚我对你的好感。”
一直以来孙艳红在王伟的面前都保持着高傲的一面,明明保持着自己的高傲,却还要一边的主动靠近,她也明白这样很矛盾,但是她不想放弃,有很多的人追求她,却从来没有人拒绝过她。
“咱们俩不合适。”王伟再一次强调,“你说过给你时间,也让咱们俩个人再试着接触一下,这一年来你该看得到咱们俩之间的距离,我是从农村出来的,咱们俩的身份也不配,即使是在一起生活习惯上也不会合适。你该找一个和你一样有品味的人,而不是我这样只知道在泥里滚打粗鲁的人。”
农村出来的?
孙艳红只恨就差点指责他在说谎,明明是东家的二儿子,还说是农村出来的,明明就是借口。
不过孙艳红更明白现在她要是指出来,她与王伟之间更不可能在一起,王伟那里一定会觉得她耍了他,明知道他的身份还一直不说,而她给他留下的不在乎对方出身的好印象也就破灭了。
“当初肖燕嫂子给我介绍的时候,就说过你是个军人,所以我很明白自己选择的是什么样的男人,更不会觉得对方粗鲁。”孙艳红面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我们俩个并没有接触过,你怎么就知道不合适?你是个军人,总不能就这样决断的做结论,我们试着交往吧,如果你还觉得不合适,那我们在和家里人说清楚,你看怎么样?”
王伟紧着眉头,“小孙,这个不是试不试的问题,也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两个人的性情不合适。你是一个有思想的女人,这些事情该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我一直等到今天没有说,就是明白这些事你都看的清楚。”
孙艳红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这样也不行吗?王伟,你这样一点余地都不留让我很尴尬。”
最后一句话,孙艳红是用打趣的语气说出来的,脸上也带着笑,只是这笑看着比哭还难看。
王伟并没有心软,他一向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对不起。”
不该他说出来的道歉,算是给对方的台阶吧。
孙艳红露出一抹艳丽的笑,“不必和我说对不起,感情这种事情强求不得。不过我却有一个不情之请,算是咱们相识一场的请求吧。”
王伟点点头,“好。”
“你知道的,所有人都认为咱们俩在处对象,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现在要是他们知道咱们俩一起也没有处对象,一时也接受不了,我想等我再找到男朋友,这样再和大家说我们的事,这样也能让他们放心,你看可以吗?”孙艳红说完,见对方仍旧沉默,面上无力的耸耸肩,“你不会连这点忙都不帮吧?现在我们说开了,我也不会再去部队或者来部队里,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再说追求我的人很多,我很快就会找一个合适我的。怎么样?我一个女同志说了这么多,你是个军人,总该不会见死不求吧?不管怎么说这事也算是与你有关。”
第一百一十三章:拒绝
王伟的眉头在孙艳红说起这些的时候就一直紧紧的皱着,一双看不到底的黑眸盯着你,这一刻让孙艳红就有些窘迫。
或者说再低下头再不甘心的和王伟开口的那一刻时,她人生中的第一次窘迫也就开始了。
“你为你父母着想这是好事,但是这样做是欺骗,对他们而言并不好,他们是教师,你和他们说明白,他们会理解你。”王伟抗拒说谎,也不喜欢这样的做,直接就拒绝掉,没有犹豫。
干脆、果断!
孙艳红脸上的笑崩塌,“那好,我明白了。今天是我冒昧的打扰了。”
冷色的对王伟点了点头,孙艳红大步的就往大门口那边走,于其说她是走,到不如说她是小跑。
王伟并没有追上去,而是正常的迈着步子跟在后面,两人出了团里,一路看着孙艳红到了大学的家属楼,王伟才停下来,孙艳红气喘吁吁的,手扶着单元的大门,大口的喘着气,一边回头看着身后的王伟。
“还没有看够吗?”孙艳红的眼圈有些红。
“你安全到家,那我就回团里了。”王伟对她点点头,转身就走。
孙艳红紧紧的咬住唇,眼看着王伟大步离开,大喊出声,“我没有嫌弃你的出身,事事主动,做了这些还不够吗?”
黑暗中王伟的步子没有停,更没有回头,慢慢的消失在夜色中。
孙艳红深吸一口气,将眼里的泪憋回去,平缓下情绪,这才上了楼。
回到团里的王伟就给东进生那边打了电话,东进生做为副团长,过年这一天也要顶替小战士值岗,接到王伟打来的电话,东进生很意外。
这个弟弟被打回来之后,与他这个当哥哥的一直也不亲近,哪一次不是他主动找对方,现在对方突然主动给他打电话,心里自是高兴,“有什么事就说吧,我知道你这没事不会打电话。”
“嫂子和肖阿姨在给小李介绍对象,男方我正好看到,脑子有些拎不清,介绍对象是好事,可不能害了人家,把人往那样的坑里推。”王伟直言不讳道。
这也确实是他的作风。
东进生笑呵呵的声音在电话里传出来,“还有这事?那行,我到时和你嫂子说说,你就放心吧。”
王伟知道自己这个大哥随和,做事又优柔寡断,不愿意与人有冲突,什么事都想和稀泥的弄过去,不过这事已经点过他了,只要带到嫂子那边去就可以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这才挂了电话。
王伟想的确实没有错,东进生挂了电话后就往丈母娘那里打了电话,先是客气的关心了几句,这才找妻子接了电话。
“什么事?”肖燕一脸不快的接了电话。
“还不高兴呢?你也知道我这是身不由已,我答应你明天就你去妈家过初一,特意求别人换了班才换出来的。”东进生低声哄着。
“你看着办吧。”肖燕的语气这才缓和了些。
“对了,听说你和妈给小李介绍了对象?她家在农村,咱们看着人不错,可也不知根知底,你和妈是看着她好才给她介绍,可谁知道到底怎么样,毕竟接触的时间不长,你不是也说过小李人品不行吗?我看这事还是算了,别好心到最后还弄的一身脏。”
肖燕冷哼,“行了,咱们俩夫妻这么些年,你什么脾气我不了解?是你爸知道又说什么了吧?大过年的我也不和你争论这些,我看那小李确实不行,等出了正月你抓紧再找个新保姆,你要是不找我就去找,不能留这样心眼多的在家里。”
“等过了正月在说,你也别多想,我爸没说什么。”东进生应付了两句,这才挂了电话。
肖燕坐在电话一旁生闷气。
两人结婚这些年,每年肖燕都会与东进生到部队里过年,肖燕想着今年在父母这里过年,东进生当时应下了,结果就变卦了,肖燕这才堵气的没有与他去部队过年,自己带着孩子留在了父母这里。
好在肖父是个军长,也在部队那边过年,并没有回家,也没有看到不懂事的女儿,不然哪里会同意。
肖母一直坐在女儿的身旁,“今天是过年,你要和进生好好说话,不要总吵架。”
“不是我想和他想,我那公公听说介绍对象的事,这就让他打电话过来指责,也不知道对他来说哪个重要,大过年为了个外人让自己家里人心里不痛快。”肖燕一脸的不瞒。
肖母一副‘你看我说什么了’的样子,“既然是这事,就更没有必要吵,等出了正月就找借口辞退她。”
今天因为小李而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肖母的心里自然是不高兴,不过是个农村来的丫头,给她介绍对象她还敢拒绝,不知道好歹,那就让她明白一下没有眼色还想在这里呆下去,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肖燕这边是下了狠心要赶李秀英走,李秀英却早早的就睡下了,大年初一的早上,她给自己煮了白米饭又炒了个鸡蛋,算是奢侈的过了个年。
让李秀英意外的是在江家做工的陈灿来了,李秀英与她也只有一面之缘,所以看到她来的时候也很意外,陈灿手里带了一包的瓜子,“咱们俩都是第一年在这里过年,想着你也是一个人,就过来看看,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
“怎么会打扰呢,快进来吧。”李秀英笑着请人进来。
把人引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李秀英也忙着低身把自己看的课本都收起来,陈灿就问道,“这是你看的吗?”
李秀英把课本堆放到一旁,在她对面坐下来,“是啊,让你笑话了。”
陈灿腼腆的摇头,“怎么会呢,我很羡慕识字的人,我家里穷,下面又有好几个弟弟妹妹,所以只念了半年的书,现在也不认得几个字。”
这情况和她还真是像。
李秀英以前觉得自己可怜,现在和陈灿一比,她到是还好一些,也怕对方尴尬便没有多说这个,“对了,你知不知道咱们这哪里可以打零工的?”
“打零工?”陈灿不懂。
“我想平日里再接些别的活挣点钱。”李秀英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第一百一十四章:陈灿
李秀英这么一说,陈灿听明白了。
她微微皱着眉,又有些犹豫,李秀英一看就知道有门,之前看陈灿这么腼腆,李秀英也是为了转移话题才这么一问,没有想到还真让人意外。
李秀英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太好了,语气也有些激动,“你放心,真要是被东家知道,我也不会把你扯进来,你刚也看到了我在看书,其实我想加参成人高考,每个月的工资也不够买资料的,所以才想着看看能不能再接别的活填补一下。”
特别是那本字典,李秀英虽然可以问首长,但是总是麻烦首长也不行,遇到不认识的字自己翻了字典还能看到一些典故,对她也有帮助。
陈灿看李秀英一脸的期望,咬了咬下唇,似做了很大的决定,明明只有两个人,她还是压低了声音道,“在朱家做工的陆霞你认识吧?她以前找过我让我帮她分担洗一些衣服,说给我钱,可是我害怕江阿姨会不高兴,所以就没有同意。我有时会看到她用篮子装着些衣服到外面去,我猜着或许是在外面找到人了,要是你真想,可以找她试试。”
这回换李秀英完全愣住了,“那她的工资也存不下多少吧?”
陈灿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听别人私下里也说过,她在朱家呆的年头多,平日里穿的用的都是朱家给买,挣的钱都能存下。”
这就是条件太好了,所以惰性也就露出来了。
“那朱家不知道吗?”李秀英好奇。
陈灿面露为难,“她只和我说过,我当时不同意,她还特意的叮嘱我不要说出去。后来遇到过她几次,看到她篮子里的衣服,她也没有瞒着我。”
“陈灿太谢谢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也不会让陆霞知道你和我说过。”李秀英明白了陈灿的担心,也真心的感谢她的帮助,“我会主动把想干活的事透出去给陆霞,不会引起她多想。”
陈灿笑了,眼睛也弯成月牙,又有些不好意思,“秀英,谢谢你。”
“是我该谢你才是。”接触下来,李秀英很喜欢陈灿。
心地善良又单纯。
两个人就像有了共同的秘密,接下来在一起相处也就放的开了,李秀英知道了陈灿的爸妈为了要儿子,一共生了九个女儿,这才生下一个儿子,而陈灿是老大,可以想像得到她家现在有多困难,每个月陈灿开支之后,不用她回乡下,家里的父母就会来城里,从她这里拿了钱就去买家里的口粮。
陈灿觉得这工作好,又怕被辞退,一家人又要饱肚子,所以在江家平时不敢说话,只埋头的干活,江家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她身上的衣服,那都是江家看不下去眼,也了解陈家的情况,这才给她找了身换洗的出来。
李秀英很心同陈灿,见她说起这些时还能笑的这么开心,又心里羡慕她,虽然陈家很穷,可是陈家却是疼爱陈灿这个姑娘的,听陈灿的话里也知道每次父母过来,都会把家里攒的鸡蛋给她煮两个。
家里十个孩子,陈灿今年二十二,下面的妹妹和弟弟一个比一个小一岁,家里还能想着给女儿带两个鸡蛋,可见也是心疼这个女儿的。
和陈灿相比,李秀英再想想自己的家人,又哪里会不羡慕呢。
与陈灿在一起,李秀英并没有说自己的事,只说家里的妹妹在念大学,虽然没有多说,可是从陈灿心疼的眼神里,也知道陈灿是猜到李秀英在家里过的并不好。
两个人一直说到近中午,李秀英留了陈灿吃饭,陈灿却不同意,“你也是在这里打工,我留下来吃饭被东家知道了会怪你,我还是回去吃,反正咱们俩家只隔了一户,得了空我就过来找你说话。”
“也行。”李秀英知道她也是个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的人,要是执意留下她来吃饭,她心里也不安,便也没有强留她。
送走了陈灿,李秀英回到屋里就开始想着要怎么去找陆霞多挣一份的钱,简单的扒了口饭,李秀英把当初小高给她的手娟翻了出来,因为知道这手娟要一块二毛钱,李秀英也没有舍得用来擦脸,一直小心翼翼的收藏着,现在想只能拿这个送礼了。
找了张干净的牛皮纸出来,李秀英把手娟包好,这才锁了门往朱家去,两家就是左右邻居,李秀英小跑的就到了朱家的门口。
陆霞打开门看到李秀英的时候,还很意外,眼里也有些慌乱,“秀英姐,你有事吗?”
并没有让李秀英进屋,门只打开一条缝,整个身子还紧紧的挡在前面,生怕被看到什么一样。
李秀英这次是来求人的,看出来陆霞的紧张,就更没有往里看了,“过年了,过来看看你,这是给你的,我那边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李秀英说话的时候,把手里的牛皮纸包也递到陆霞的面前。
陆霞狐疑的接了过来,“这是给我的?”
“是啊,到这之后你也没少提点我,过年了,就是个心意。”李秀英捡好听的话说。
“这怎么好意思。”陆霞的脸上露出抹高傲的笑来,还是伸手接过了东西,不过整个人还很紧张。
李秀英也没有找算多呆,正待转身走,那紧闭着的门就被从里面大力的扯开,一个烫着卷头发的小青年探出头来,嘴里还叨咕着,“是你爸妈回来了?”
陆霞的脸瞬间就白了,惊孔的看着李秀英,李秀英也是愣了一下,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对着小年轻客气的点头打招呼,又看向陆霞,“我那边还有事,先回去了。”
陆霞整张脸神色呆愣,李秀英都怀疑她没有听到自己的话而胡乱的点头,等走出几步远了,才听到陆霞赶人进屋的声音,“不是不让你出来吗?你怎么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