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她似乎马上要抓到,却又让真相从手缝里溜开了。
是了。
谢元娘眼睛微亮,若真是谢文惠害死的她,一定有有个大的原因,不然也不会等了那么久。
“妹妹这般看我做什么?”谢文惠在笑,眉头微蹙。
“刚刚吃面时,那个人是顾次辅,姐姐可认得?”谢元娘问。
“顾次辅?那个书生样子的人?”谢文惠明知顾问。
谢元娘盯着她,“我还以为姐姐认识。”
“妹妹怎么这么想?”
“那样俊秀的人,难得见到,姐姐又没问,所以我就误以为姐姐也知道对方的身份,看来是我想错了。姐姐明明与我年岁相当,咱们这个年岁的小姑娘,最是喜欢俊秀的男子,到是姐姐对这些一点也不好奇。”
“日后这样的话不许在胡说。”谢文惠今日心情好,也没疑对方是在试探自己,她望向马车外,“今天的事回去后,父亲那边还要想想怎么说,府上这阵子不宽裕,父亲不然也不会这样做。”
她不多说,谢元娘也不会再提刚刚的话题,随意的接话道,“府里的事一直由母亲管着,自有母亲解决,父亲性子一直温和,放心吧,不会怒恼咱们的。”
两人吃面的时候,谢文惠也说了她出来就是为了将外祖父的话拿回来,谢元娘知道她是重生的,所以知道前世的事情,此次又事关谢府,这样的大局谢元娘也没有一直追问谢文惠而让她尴尬。
谢文惠不满她敷衍的态度,“元娘,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母亲不疼你,对府上的事也不上心,等到了今年秋天,及笄之后,你便是大姑娘了,有些事情你也要学了,不然将来嫁人怎么办?”
“姐姐比我大,姐姐先嫁人,到时我和姐姐学。”
“我会什么。”谢文惠看劝不通她,也不在多说。
她看着窗外发呆,谢元娘却盯着她发呆。
一个人的好坏能感受出来,就像此刻谢文惠是真的关心她,这才是让她想不明白地方,关心时的关心是真的,坏她的时候也是真的坏,这样岂不是很矛盾?
姐妹二人回到了府中,便直接去了书房,哪里知道孔氏已经在书房了,引泉又垂头站在一旁,孔氏和谢父的脸色都不好,看来是知道事情经过了。
“你们两个跪下。”孔氏喝道。
谢元娘没动,一旁的谢文惠听话的跪下了。
“谢元娘,你还反了天了是不是?跪下。”孔氏又喊道。
谢元娘这才慢慢的跪下,双膝刚贴地面,孔氏的训斥声就响了起来,“你们还记得你们是闺中女子吗?我看就是平日里我不拿规矩束缚你们,到让你们胆子越发的大了,去当铺里与人吵架的事都看得出来,还动手。你们要不要名声了?”
“女儿知错。”谢文惠乖声的认错。
孔氏却不松口,“知错?那说说你们错在哪里?”
对于低头不作声的小女儿,孔氏早就不报希望了,她只关心大女儿,今日也是被她们做的事气晕了头,不然也不会发这么大的火气。
谢父也站在一旁,看得出也很生气,不然也不会没有站出来阻止。
“女儿做为闺中女子,不该不顾身份,此事只需交给府中的下人便可,是女儿强出头,失了女子的体面。”
孔氏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些,“惠姐,你一向稳重,我才放心你出府去,如今你这般不知轻重,让我拿你如何是好。”
第262章 偏心去吧
“女儿知母亲是为女儿好,女儿知错。”谢文惠又道,“今日之事也是女儿的错,没有带好元娘,还由着她与女儿一起胡闹,她动手也是女儿的默认的。杨府太过欺人,杨招娣明知道是咱们府上的画,仍旧一直握在手里不肯拿出来,若是她没有其他用心,女儿不相信。”
说到最后,谢文惠的语气也重了几分,认错却不认得罪杨府的错。
孔氏看着长女的气势,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骄傲,这是自己的长女,如此优秀,品行又高,怎么能不自豪。
孔氏看着女儿,眼微微一红,却也没有心软,“你们知错就好,回去抄十遍女则。”
这才让人起来。
孔氏心疼大女儿,又知道谢府势低才会被杨侍郎那样现在人人避之不及的人家欺压,偏只能忍着,什么也做不了。
“元娘,今日你姐姐承下了所有的错,我便不说你,可你也不要得意忘形,忘记女孩子该做的举指。若不是你之前得罪杨侍郎府,如今岂能让杨侍郎府欺辱你姐姐?”孔氏不是牵怒,是真的认为事情是小女儿惹来的,再想到今日为何出这样的事,看小女儿的眼睛越发的不善,“好了,你也回去吧。”
知道再多说,夫君那边一定会拦着,孔氏也懒得多说。
谢元娘什么也没有说,福了福身子转身走了,谢文惠觉得母亲当着父亲的面这样做不好,此时也不好多说,也退了出去。
孔氏一回头,就看到丈夫绷着一张脸,她张了张嘴,“你这是又怪我牵怒元娘了?我说的哪里有错,若不是她,怎么会出这么多的乱子。”
“杨侍郎府一个庶子敢肖想我的元娘,这样的人家得罪了又何妨?金陵城里的人都看着,难不成为了那样的一个庶子,让谢江沅低头将女儿嫁过去?”
孔氏被说的心虚,“我又没有那个意思,你冲着我来做什么?”
谢父不语。
孔氏又心里委屈,“府中如今不宽裕,你看看元娘有银子给外人花也不给府里用,我说她一句怎么了?再宠下去,还不知道她怎么乱花银子。”
“这事你误会元娘了,我问过她,她请大家去解签文并没有花银子,而是圆寄大师看在与她有缘的份上帮她的。”
孔氏神色一顿,“圆寄大师看她有眼缘?”
谢父看过去,“你觉得咱们元娘不好?”
“她整日里只知道闯祸胡闹,谁知道圆寄大师是不是不知道她惹祸的事才觉得她好。”
“胡闹,哪有做母亲的这般重伤自己女儿的。”
“老爷只知道吼我,那我便不说,日后那丫头怎么样我也不管,到时出了什么事老爷不怪我就是。”
“寄柔,元娘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能说出不管她的话?”谢父看着妻子,“你是真的不喜欢元娘?还是习惯这样关心她的方式?”
孔氏被问住了。
谢父又道,“别伤了孩子的心,她们姐妹同年,元娘虽不如惠姐沉稳,可也不是小孩子,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心里都明白。”
孔氏羞的脸乍青乍红,说去厨房看看晚上吃什么,便走了。
谢父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发呆,只有引泉侍立在一旁,也不敢出声打扰。
良久,才听到他道,“将画放起来吧。”
原想着先当些东西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没有帮上忙,还害得女儿们受委屈,做为一个父亲,这样的无能感,让他心里很不好受。
晚饭,也不知道孔氏是不是因为训了女儿们心里愧疚,所以饭菜看着比中午还要丰盛了许多,谢元娘用过饭之后,就对谢父提出说有话说。
谢父也只喝了几杯酒,并没有吃饭,听女儿找自己,便放下筷子走了。
孔氏看了嫉妒,跟着大女儿嘀咕,“有什么话一家人不能当面说,非要单独说。”
果然怎么做都不招她待见。
谢文惠不语,她到觉得和白天出去当东西有关,谢元娘虽然脾气傲直又不好,不过却心软。
她猜的也没有错。
外面的小花厅里,谢元娘将一百两的银票放到了谢父的手里,“这是四表哥离开时给我的,有五百两,给大哥捎去一百两,这一百两给父亲,我还有三百两。”
谢父看着手里的银子,捻了捻胡须,“好,父亲收下了,当做是借你的,等你嫁人的时候,加倍给你添妆。”
“好啊,那父亲到时可别失言。”谢元娘吐吐舌头,“父亲不要和母亲说是我这里拿的,不然她又要不高兴了。”
想到妻子对小女儿的刻薄,谢父的眸光暗谈了几分,面上已点头应下。
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傻孩子。”
谢元娘笑了。
她不是傻,府中难过她明白,原本她是不想管这些,父亲不是注重这些的人,从父亲的衣着和用的东西上就看得出来。只是前世她被娘家抛弃之后,父亲常常私下里过来看她,甚至偷偷的塞钱给她。
就是看在这一点的份上,今天不要说一百两银子,便是所有的银子给父亲,她也不会心疼。
至于母亲那边,谢元娘觉得若是被她知道了,不会高兴她拿出来,反而会觉得受到了羞辱。
谢父那边,晚上还是和妻子说了。
他直接将一百两银子放到了方几上,什么也没有说。
孔氏看到银票叠衣服的手也是微微一顿,张嘴要问银票是从哪里来的,到底因为白天发生的事而没有多问。
“还有几日便是端午,你衙门那里休几日?”孔氏想到这些银子也是为了过节,手里的活也停了下来,“往年要送礼的几家要送,郡王府那边今年要送的贵重些,今年贾侯府和伯爵府也要送一份礼。”
谢府这么小的门低,能参加两府的宴会,这也是人情。
谢父道,“我衙门那些就算了,平日里男人喝喝酒,你送了礼对方就要还,两家都有负担。不送更好。”
孔氏面爱子,没作声,却也表达出不同意。
谢父越发的沉默。
第263章 孔氏有自己的委屈
他不说是不想争吵,孔氏明白,心里也莫名的升起一抹火来,“你是觉得我爱面子,强撑是吧?我这样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上下不打点好了,你以后平日里在同僚那里处事也难,你若真心疼我们娘几个,就努力往上升。”
“你知道,我不重名利。”谢父就差直接你要找这样的也不该找我。
孔氏背对着他抹泪,“我是重视名利的人?还不是看着你在人面前低头难受,看着孩子们受委屈伤心?我为了谁?我一个妇人,不好便不出去在府里呆着便是,可孩子们总不能躲一辈子。”
谢父走过去,将人揽进怀里,轻声安慰,“寄柔,嫁给我辛苦你了。”
“说这些做什么?又不是你的错,其实一家人好好的比什么重要。你说同僚不用送礼也不是不行,挑一些要送,来往不常的就算了。”孔氏也退了一步,“但是侧贾侯府和伯爵府那边必须得送。”
“好,都听夫人的。”谢父知道妻子高傲,能低头也是委屈了她。
孔氏的嫡女,不嫌弃他是个穷小子,又受这么多的委屈,谢父想到这些,眼光也慢慢坚定起来,妻子说的对,为了妻子为了孩子们,总不能再闲云野鹤下去,若真想这般,也不必在官场。
次日,贾侯府的婆子上了门,送了贴子,说贾府的姑娘去仙女湖看荷花,邀请谢家姐妹同行。
日子就定在明天,孔氏一直等着贾侯府的动静,收到贴子后,应下又亲自将贾府派来的婆子送走,回到暖阁时,孔氏面上的笑越发的大了。
“将贴子给两位姑娘送去,交代惠姐明明好好打扮一下,再去我的库房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首饰给她挑一套拿去。”
刘妈妈笑着去了,去望月楼只带了一套珍珠的发饰,“这是夫人是姑娘时戴的,如今姑娘长大了,戴着正合适。”
刘妈妈说的好听,听着是孔氏心疼大女儿,才将自己戴过的东西拿出来,谢文惠却明白是母亲已经没有什么好东西了。
“我很喜欢,妈妈帮我告诉母亲,明日我就戴这一套。”谢文惠懂事,刘妈妈也喜欢,又说要去青山院送贴子便走了。
谢文惠把刘妈妈送走了,面上的笑便退了下去,将贴子扔到方几上,眼里一片冰冷。
明日她根本就不打算去,至于穿什么戴什么也不重要。
贾侯府有什么目地她不知道,她却知道贾侯府奔着谢府来,定是有目地,回想前世她想不明白,可前世落的下场她可记得,今生又怎么会将自己推进火坑。
青山院那边谢元娘将刘妈妈送走之后,同样也没有把贴子当回事,明日直接说身子不舒服便好了。
谢文惠也是重生的,定不会再走前世的路,她也不用担心更不用去管,至于她,上次把贾乘舟踢下湖,这次真要去,还不知道他会怎么算计。
傻子才会送上门去。
结果第二天,孔氏高兴早饭也做的丰盛等两个女儿过来用饭时,就听到人过来回话说病了。
“病了?”孔氏还没有反应过来,谢父已经问了。
“两个一起病了?先让人去请大夫。”
若一个还不会太紧张,两个一起,谢父生怕是什么传染病。
孔氏还担心今日出门的事,吩咐刘妈妈,“先让人给贾侯府送信,说晚点再过去。”
“两个孩子生病,今日出门的事便算了。”谢父补充道。
孔氏舍不得,又知道此时若反驳了丈夫,定会让丈夫觉得她太势利,为了攀上贾侯府,连女儿生病也不放过,最后只能忍痛让刘妈妈去送信。
结果等夫妻两个到后院时,孔氏先看到了红着脸轻咳的大女儿,关心的问了几句,又是一脸的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叹起气来,谢父不喜欢看,说去看元娘便走了。
孔氏留了下来,“你说说,怎么就生病了呢。”
这么好的机会就错过了,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接触。
再说两个人一起生病,贾侯府会不会多想?
孔氏想到这些,脑子就觉得痛。
“让母亲担心了。”谢文惠也不说旁的。
孔氏叹气。
她怎么说?
说错失了与贾侯府结交的机会?
谢文惠明白,正是明白心里才难受,前世便是如此,母亲热忠于与贾侯府的亲事,她也希望与谢元娘比高低,结果害死了自己一辈子。
今生,她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至于母亲,她没有理由去怪,以母亲处的位置,这样想也没有错,有哪个母亲不为女儿着想呢。
青山院那边,谢父看着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女儿,无奈的摇摇头,“还不躺回到床上去,莫让你母亲发现了。”
“母亲不会过来。”谢元娘才不担心,“父亲快去衙门吧,我这边没事,就是不喜欢贾侯府,咱们谢家还入不得他们的眼,谁知道他们干嘛盯上咱们家。”
希望这句话,也能让父亲这边重视起贾侯府来。
谢父笑意不减,“平日里不稳重,不傻就行,为父放心了。”
“父亲,哪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谢元娘撒着娇将父亲送了出去。
送走了父亲,谢元娘回屋里时,还在嘀咕,“她也不换个谎话。”
弄的两人都病了,贾侯府又有别的目地,不会相信,反而会加快速度接近谢府,现在可麻烦了。
谢元娘担心的不假,贾侯府收到消息之后,贾春当天就来了谢府探病,孔氏受宠若惊,亲自带着谢文惠去了
谢文惠看到贾春来了,也暗下惊呀,越发的警惕贾侯府盯着谢府的事。
又是装病,也不想与贾春多说,谢文惠不停的假咳,脸红成一片,贾春原想多说几句,看这样子也有些厌恶,说去看谢元娘便起身急忙的走了。
孔氏这边担心大女儿,忙让人请大夫,也顾不上贾春那边,只让刘妈妈带着人过去。
谢元娘这边正愁着要怎么对付贾侯府那边,哪知道刘妈妈就带着贾春来了,原本还没有头绪,看到来人,唇角边勾起一抹笑。
第264章 谢元娘又气跑一个
这笑,贾春看的忍不住收一纠,坐下之后也紧绷着身子,警惕的像一只被吓到的兔子。
知道害怕就好。
谢元娘很满意,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刘妈妈侍立在一旁,眼见着打过招呼之后二姑娘也不开口说话,心下也跟着急,“贾姑娘一听姑娘们病了,立马就过来探视。”
谢元娘淡淡的噢了一声,刘妈妈刚松了口气,觉得话题带起来了,哪知道二姑娘噢了一声,便没动静了。她就是一噎,只觉得喘出来的一口气,中途被捏了回去。
贾春握着帕子的手也微微一紧,她是侯府千金,走到哪里不被人捧着,到了谢府到好,一个个的都不把她放在眼里,这也太欺负人了。
“二姑娘看着面色不错,到是大姑娘更让人担心。”贾春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道,“看样子吃几副药便能痊愈。”
谢元娘又翻了个身,不无慵懒道,“谁知道呢,病这个东西,有时也看心情,心情好了指不定立马就好了,若是心情不好,还不知道要病多久。”
贾春噢了一声,“二姑娘这话到是头一次听到。”
谢元娘一笑,“可不是,现在我就没得这头又重了。”
贾春的笑就是一僵,气的差点跳起来,眼睛如火的瞪着谢元娘,这么指桑骂槐的话她再听不出来,那就是个棒槌。
刘妈妈也暗抹了把额角的汗,她就知道二姑娘不按常理出牌,眼下是分分钟要得罪侯府的节奏啊。
“姑娘头重,奴婢让人叫了大夫过来再把把脉吧。”刘妈妈怕真闹起来夫人那边又怪罪,只能先找借口送人。
这老货,到是精明。
谢元娘淡淡的抹了她一眼,“听妈妈的吧,毕竟妈妈是母亲身边的人。”
刘妈妈被那一眼扫的后背一冷,再听这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二姑娘这么一说,岂不是在暗指夫人交代这样做的?在看看侯府姑娘的脸色,这下真是弄巧成拙了。
贾春早就呆不下去了,站起身来,“二姑娘还是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谢府不把侯府放在眼里,回去后她定要好好与母亲说说。
一甩衣袖,贾春高傲转身就走,几步就出了内间。
“妈妈也去送送人吧,不然母亲知道了,怕是要怪罪了。”谢元娘淡淡道。
刘妈妈苦笑的福了福身子追了出去。
人走了,谢元娘立马招手让人准备出府,“仙女湖的荷花开的好,咱们也出去看看。”
醉冬话不多,听了之后便去内间拿出门换的衣物,寒雪也是个爽利的性子,令梅虽然爱玩,却有些担心。
不过看着主子心情好,便也没有多问。
等孔氏在刘妈妈那里听说贾府的姑娘走了时,才奇怪道,“就这么走了?”
侯府规矩大,走了也没有和她打招呼?
刘妈妈哪敢多说旁的,“贾姑娘怕打扰到姑娘休息,便先走了。”
孔氏可不相信这话,“是不是元娘又做了什么?”
“二姑娘只和贾姑娘说了几句话。”刘妈妈的话说到这,就被孔氏打断了。
“死丫头,我就知道她说不出好话来,一天天只知道四处得罪人。”
刘妈妈低头听着,也不再辩解,她不能说二姑娘没有得罪人,却也不能为二姑娘开脱,毕竟二姑娘确实是把人得罪了。
结果等孔氏听那边说人出府去之后,当场又摔了个杯子,“谢府的人都要被她得罪光了。”
拒绝侯府的邀请,结果转身就出去玩,让侯府知道了,岂不是认为称病是假,拒绝侯府才是真?
孔氏在府里发了脾气,望月楼里谢文惠也听说了,原本无精打采的人,眼睛便是一亮,“可知道二姑娘出府去了哪里?”
言心摇头,“姑娘若是想知道,奴婢现在出府去打听一下。”
谢文惠想了想,“那你去看看。”
又想到了什么,“去仙女湖。”
言心不明白大姑娘为何这样肯定,还是没有质疑的应声退了下去。
谢文惠坐起来,搅着手里的帕子,宝枝侍立在一旁,看了便知道姑娘此时心情很焦虑着急。
谢文惠确实很激动,她想着要怎么让贾侯府不盯着她,办法没有想出来,谢元娘到是先把侯府得罪了,以谢元娘的脾气,做的事情总会让人恨的咬牙,此时出府,能不能是去仙女湖?毕竟贾侯府邀请她们去的就是仙女湖。
谢文惠抬头,“青山院那边二姑娘和贾姑娘说了什么话打听到了没有?”
“这个没有打听出来,不过听下人说贾姑娘走时脸色很不好看。”
谢文惠笑了。
现在她可以很肯定,谢元娘一定是去仙女湖了,毕竟这样才能打贾春的脸,高兴过后,她又有些疑惑,谢元娘为何要称病拒绝贾侯府的邀请?
也是,谢元娘自负,自然不屑贾侯府,平日贾春对着她们又着下巴,如此也就解释得通了。
谢文惠觉得谢元娘终于做了件好事,只是没有笑多久,她就笑不出来了。
贾侯府冲着谢府来,又奔着她,谢元娘把人得罪了,贾侯府更不可能选择谢元娘,那么她仍旧没有解除危机。
宝枝看到姑娘猛的坐起来,吓了一跳,“姑娘。”
她嘘叫了一声。
谢文惠脸色不好,“谢元娘。”
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宝枝打了个冷战,不敢再出声。
仙女湖。
荷花铺了整个湖面,微风吹过,带动荷叶在微风中轻轻的摇曳,荷苞亭亭玉立,却没有盛开,反而有着不一样的景色。
谢元娘打了个哈欠,轻摇着团扇走在仙女湖的岸边,上次来仙女湖遇到杨招娣和徐婉被蒋才扔进湖里,又救了个人,因此于小叔叔联系上,这次出来,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奇遇。
谢元娘走了大半圈,发现三三两两带着丫头在树荫下品茶悠闲的很多,人也不多,这才记起虽然快要端午节了,因为要重新举办春闱,这边极少能看到男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