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才一脸得意的带着同样狐假虎威的伴鹤出了纸墨的铺子,街上的人也多,只是看到蒋才这个小霸王,都躲的远远的,谢元娘又压低了声音说话,自然也不会有人听到。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给小爵爷送贴子的事,就被曹大家知道了,他人此时正在孔氏族学里说这件事,怕是不愿让小爵爷这样的粗人去观赏族学辩论会。”
蒋才一听就跳了起来,“什么?好个曹禁,敢拦着小爷的好事,小爷这就去会会他。”
正中谢元娘下怀,她面上道,“即如此,我也不耽误小爵爷,贴子便让伴鹤明日到府上的后门去取吧。”
原蒋才心里还高兴能参加族学辩论会,又被亲自送了贴子,便是回去与祖父说也是极有面子的,也不用祖父到处去求人要贴子了,可这样的好事竟然有人要拦着,还是曹禁那个老东西,蒋才怎么能咽下这口气,蒋才怒气冲冲的走了,听了谢元娘的话也没有时间回头,只摆了摆手算是知道了。
站在街道上,蒋才主仆二人身影消息在人群里,令梅才小声问,“姑娘,奴婢实在搞不懂。”
不明白姑娘为什么要这样做。
“刚你也听到表哥说了,此时马上要族学辩论会,曹大家却到孔氏族学里做客,落入其他人眼里会怎么想?孔氏不能得罪曹大家,可不代表别人不能得罪,但是世人只能看到曹大家怒气冲冲的从孔氏族学里出来的,哪里会认为是别人得罪的曹大家呢。”谢元娘在听到曹大家到孔氏族学之后,又有前一刻蒋才与人争吵的事,便灵机一动有了这样的想法。
令梅眼睛闪亮,“姑娘太厉害了。”
被自己的丫头崇拜,谢元娘只是笑了笑,察觉有人看自己,她以为仍是杨德,拧着眉看过去,心下咦了一声,竟是那杏花宴时见过的褐色道袍的男子,男子在对面的铺子里,见谢元娘看过去,便移开了视线。
谢元娘也没有放在心上,回到马车上,不多时马车便慢慢的动了起来,她算了算时间,等她到族学那里的时候,蒋才那厮应该把曹大家给气跑了。
不过这还不算完,上辈子姐姐参加族学辩论会并没有出彩,谢元娘想了想,今天又有这样的机会,总要帮一帮姐姐才是,所以等一会儿她还要亲自出点力才行。
一盏茶的功夫,谢元娘才下了马车。
就见族学的大门敞着,族学是最为安静的地方,虽然各世家的族学聚在一条街上,可每家的族学布置及大小,与各诚府的府学也差不多大,族学也是一世族有没有传承又兴不兴旺的代表。
亦是最尊严的地方。
第46章 族学辩论会5(算计曹大家)
今日族学的正门却四敞大开,又没有人把守,谢元娘侧耳细听,只见里面一片争吵杂乱声,她微抿了抿唇,将笑意压了下去。
大步走进去,过了影壁,三扇门的前堂,进了后面的院子,才看到有人,院里服侍的下人虽见谢元娘的时候不多,但是的谢元娘的名气及威名在那里放着,人一走进来下人便认了出来,忙上前来问安。
谢元娘故作不知的问,“我见大门敞着,可是族学内出了什么事?”
“是曹大家来了,还有几日便是辩论会,想与学长商议一下辩论会布置在哪里,后来四少爷也来了,不多时小爵爷就来了,就和曹大家吵了起来。”下人不敢隐瞒,忙将事情回禀了。
族学很大,前堂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后院是主人住的,另真正上学的地方在右侧和左侧,一侧用来学知识,一侧用来学骑射。
谢元娘轻车熟路的进了后院的正屋,只见一向好脾气的四表哥眉头蹙起,院子里曹大家面红耳赤,任人怎么劝怎么拦都没有人,怒气的指着蒋才的鼻子骂着‘蛮牛’,甩了衣袖便往外走。
蒋才一路追着骂跟了出去,族学里的学长这边劝一句那边劝一句,孔澄也在一旁劝着,四个人就这样出了院子。
四下里的丫头及小厮都规矩的站在廊檐下面,头低低的也不敢多看。
中堂里砚姐同样板着脸,“小爵爷也太胡闹了,曹大家是咱们的客,他就到府上来欺负人,现在把曹大家惹恼了,曹大家岂不是要牵怒到咱们孔家?”
可惜现在已经晚了,在这着急也没有用。
砚姐在江南那也是出了名的才女,是靠自己的真本事得来的,自是目中无尘,凡事没有让她能放在心上的,竟还是头一次看到小爵爷这样没有规矩又没有礼数的人,与这样的人你跟本没有道理可讲。
砚姐等了半响见谢二也不作声,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就看到谢二转身往外走,砚姐就喊她,“这个时候了,二表姐还要做什么去?”
“我在族学里转转。”谢元娘丢下话,不回头也知道砚姐的脸色有多难看。
出了正院,令梅还在小声禀报,“才出来奴婢回头看了眼,表姑娘的脸色可不好看。”
“她好不好看是她的事,与我何干?”谢元娘从没把砚姐放在眼里过,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自也不在意,“我有些口喝,到后院的院子里等你,你去找些茶水来。”
在孔氏的族学里,令梅也不担心主子一个人走,便应声下去了。
支走了令梅,谢元娘便往后院走,曹大家那人最爱面子,被蒋才那厮追着骂,若从正门出去,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看到了,所以谢元娘闭着眼睛不用猜也知道曹大家走的是后门。
正如谢元娘料想的那般,曹禁虽一肚子的气,却又极要面子,别人尊他重他到是好办,可蒋才这个小霸王却头疼的拿着一点办法也没有,好在孔学长也知道这些,与孔澄一齐拦下蒋才,曹禁这才走到了后门这里,他怕那边拦不住,走到正门又正好蒋小霸王追出来,到时丢尽了人,这才到了后门这里。
结果才走过来,便听到有人在私下里说话,曹禁自予君子,君子又不立于危墙之下,自然也不会偷听,继续往后门那走,墙后面的话越发清晰的传进耳里,甚至还与他有关,他犹豫了一下,停了下来。
“今日族学里是将曹大家从正门请了进来,想来整条大功坊的族学都看在眼里。”
“大家看着自是觉得孔氏族学有意于私下里贿赂曹大家……”
“刚刚小爵爷口出言狂妄,曹大家大人定气的不轻。”另一个声音半响才说话,却没有回之前的话。
“气的不轻又如何?曹大家最爱面子,一定从后院这边偷偷出族学,他还怕从正门走被蒋小爵爷再给追上呢。所以咱们就在这里等着,一定能看到曹大家狼狈逃走的样子。曹大家是学识渊博之人,看到他这么狼狈,你说大家喜不喜欢听?”
“你说的话我还有些不信,不过在这里等等吧,万一真看到曹大家从后门走呢。”
开始说话的女子又说话了,“这次族学辩论会以曹大家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的性子,指不定又要出些针对女子的论题。你看他平日里见到女子,什么时候不是把《女诫》《女论语》《内训》《女范捷录》这女四书挂在嘴上?什么此为闺中女子修身养性必学之书,一言一行而断论以小能够知大,以近能够知远。纯属狗屁。即是修身养性,是修心还是守诫?若是修心自是守诫之人,反之亦然,如此为何还要学习《女诫》?到不如修心修身便好。”
“你说这个我到是想起来了,曹大家满头银发,人偏瘦目光犀利,看着就是个不让人的,平日里总是喜欢指着别人的鼻子训人。”
“文化多斯文,曹大家却是个脾气暴躁的。世人也皆知曹大家脾气暴燥,只要惹恼了他定没有好果子吃,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指的也就是曹大家这种,坏你的时候,比小人的坏招还多,谁敢得罪这样的人。”
墙的另一边,曹禁的脸色大变,“胡闹、胡闹。一闺中女子,不过是读了几本书,便敢说出大言不惭的话来,那若是再让你多读些书,岂不是要翻了天?”
墙的那一边显然没有料到说话竟被偷听到了,又是曹大家本人,显然也是害怕了,立马收了声,曹禁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说过,才被蒋小霸王追的像败家之犬一般,此时又被人这般诋毁,怎么能不气。
他的脸涨的通红,“唯小女子难养也。”
便是他身后跟着的小厮也是一脸的义愤填膺,“师尊,小的现在就过去把她们揪出来,交给孔家,也问问他们孔家是何意。”
第47章 族学辩论会6(砚姐破功)
小厮的话显然没有吓到对方。
这话似激怒了墙另一边的女子,也不害怕,甚至开口道,“曹大家这么说小女子,小女子到是认同。便是小女子读者《黄帝内经》,上面写着通过眉毛能反庆五脏的盛衰,我观曹大家眉恶且稀短,可知曹大家血气少又足太阳强血气不足。这些说的可能曹大家不懂,直白点便是气血不足,肾气虚弱,曹大家还要多多保重才是。”
男子被指肾气虚弱深入点想那便是贪色了。
曹禁被气的浑身颤抖,小厮慌乱的在一旁劝着。
女子继续道,“曹大家也是有学识的人,难不成没有读过《黄帝内经》?便是读过便知道我说这些不是诓骗人的。”
“你……你这劣女子…”曹大家被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我说的若是不对,曹大家怎么从后门走了?我说的若不对,怎么曹大家处处用《女诫》针对女子,《女诫》乃女子闺中之书,曹大家到是悟的透,只是刚刚我说起《黄帝内经》怎么就接不上话了?可见也是不懂的。”女子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而来。
曹禁一向与人辩理,哪里遇到嘴这么厉害的小娘子,气的不接话,转身怒气冲冲的往正门那边走,一边走一边声色俱厉的喊着之非者也的话,怒气冲冲出了孔氏族学。
孔澄和孔学长才把蒋小爵爷送走,这就见曹大家怒气冲冲而来,孔学长忙上前去要搭话,却被曹大家一甩衣袖,怒声道,“我曹禁被世人尊为大家,今日不过是听说孔小友从江南而来,又有辩论会事要相商才主动上门,又岂能做出收受贿赂,私下里透题给孔氏一族侮辱名节的事情来?侮辱圣人”
蒋才到孔氏族学里来闹的事已经惹了很多人在观望,此时再见曹大家怒气冲冲而出,又说出那样的话,只误以为是孔家得罪了曹大家,便是之前升出来的想法,此时也没了。
“完了,这下完了。”孔学长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子,此时懊恼的拍着腿,“今日孔氏族学把曹大家得罪的事指怕整条大功坊都知道了。”
孔澄却没有多说,回到了正院后,见中堂里只有砚姐在,便问道,“你表姐呢?”
“谁知道又跑去哪里玩了。”砚姐搅着手里的帕子,难得沉不住气,“四哥,爵爷府……”
“这事你不必管。”孔澄让九渊去找人,“看看表姑娘在哪?”
砚姐见四哥和自己说话心不在焉,眼里只有谢二,心里就发酸,“四哥,谢二……”
“砚姐。”孔澄轻声喝斥,“那是你表姐,你一口一个谢二,像什么样子。”
砚姐脸微红,打小她就没有犯过错,更是被人当做大家闺秀的典范,还是头一次被人训,纵是自己的兄长却也有些挂不住脸,心里却委屈至极,家里都宠她,偏只要遇到谢二的事,就是她退让,她才是孔家的女儿,凭什么处处让着谢二?
心中却也明白,刚刚是她太心急,失了规矩。
中堂这时也没有外人,砚姐咬了咬唇,“四哥,你都三十了还不成亲,是不是一直在等二表姐长大?”
“胡闹。”孔澄一向温和的人拍了桌子,“平日就是太过娇惯你,让你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这可是闺中女子可私意的事情?”
砚姐红了眼圈,低头再也不开口了。
中堂里的气愤一时之间也僵持住,直到九渊回来,沉默才被打破,“四爷,奴才才打听了一下,表姑娘去后院了。”
孔澄的眼睛透着温柔,眸光闪闪发亮,放下手里的茶盏,“我便知道是她做的,古灵精怪的,也就她能做出来。”
九渊不明白主子在说什么,便是砚姐也听不懂。
孔澄刚刚训了妹妹,到底心软,对她道,“你在中堂里坐着不知道,原本要从后门走的曹大家,又从正门走了,吹胡子瞪眼的说他岂是收受贿赂之人,当时看到的人很多。如此一来,待族学辩论会,便是孔家博了头名,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议论。”
当时曹大家要从后门走,孔澄便觉这事不妥,当时蒋小爵爷又誓不罢休的样子,他和三叔在前面拦着,这才放了曹大家走,结果最后一翻转,曹大家又突然从正门出来,还怒气冲冲的说出那样的话,事若反尝即为妖。
原本就有了些猜测,此时再听到九渊的回话,知道元娘在后院,便可以肯定是元娘做的了。
和砚姐说这些,也是想让砚姐对元娘的偏见少一点。
“她?”砚姐不太相信,可四哥也不会说谎,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表妹在说谁?不会在说我吧?”谢元娘笑着从外面走进来,“园子里现在也没有什么看的,令梅又找不到茶水,我只能自顾的回来了。”
“我这茶水正好温着。”孔澄笑着递过去。
谢元娘也不客气,接过来喝了半盏这才停下来,“可是渴死我了。”
“说的话多,哪能不口渴。”孔澄意有所指。
谢元娘眨了眨眼睛,“我只是无心的动了动嘴,哪知道会被偷听了去,不过我却应了别人辩论会的贴子,表哥还要多给我一张才行。”
两人话里有话,有些事情不用多说,心里明白便可。
砚姐已经知道了内情,自然也听了出来,她就知道谢二不会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盘算,果然是背后说人被人听到,才误打误撞的办了好事。
原本她就不喜欢谢二一个闺中女子的娴熟恬静没有、又总是自以为是的模样,此时一听她送孔家的贴子跟送自己家贴子似的,忍不住皱眉道,“族学辩论会若真是随便要个贴子就能要来,那和买白菜萝卜般容易,还算什么辩论会?便也精贵不到哪里去了。一个贴子你说送就送,那可是孔家的名额。”
想到谢二在背后议论曹大家,便又道,“在孔氏族学里背后编排曹大家,万一曹大家记恨在心,以后还不是要牵怒到孔氏?整日里只知道惹祸。表姐平日里的《女诫》可有看过?女子当为贤,背后私议他人,哪有一点的教养在。四哥,你不能再由着表姐胡闹了。”
第48章 族学辩论会7(甘心被算计的小爵爷)
砚姐向来不过问事事,情绪更不表露在外,此时也动了怒。
“砚姐。”孔澄低声斥道,“胡说些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元娘背后编排曹大家了?”
这事若传出去,岂不是让曹大家恨元娘?
曹大家自己听到,自然不好问,可心里定记恨着背后说他的人,若传出一个影来,哪怕没有证据,也会被记恨上。
砚姐脸色微微一僵,她并没有这个意思,被兄长训,又觉得被冤枉而委屈了,深吸一口气,语气平缓道,“她敢挑衅曹大家,这是要把整个孔家都扯下去给她垫背吗?我说的哪里错了?我一向重规矩,若不是她做的出头,我岂会说这些?我亦是看在表姐妹的关系上,才会提点她,不然四哥看我往日里何时这般过?”
孔澄还要训人,谢元娘拦下了他。
谢元娘不看其他人,只盯着砚姐,“表妹说的对,是我鲁莽了。”
砚姐抿唇淡淡的看着对方,她是不喜欢谢二,其中就有谢二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今日又被谢二这样骇俗的举动给震惊到了。
眼高于顶的谢二,竟然对认错。
孔澄却是心疼,“元娘,砚姐看不透这里的东西,表哥都懂。”
小爵爷突然上门来骂人,想来元娘的贴子也就是给小爵爷的吧?
不管如何,元娘的这份心意却是极重的。
原本一直像孩子的人,突然之间就长大了,孔澄心下感慨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又夹杂着欣慰。
砚姐从谢元娘道歉之后,便沉默了再也没有开口。
外面孔学长肥胖的身子才走进来,在中堂右侧椅子坐下来,一边从衣袖里掏出帕子擦额头的汗,一边道,“小爵爷还真是不闹责以,一闹惊人。”
曹大家可算是踢到钉板上了。
孔澄不多说这事,“辩论会今年在咱们族学内举动,还有几天,场景可布置妥了?”
“半个月前就休学布置,现在已经都妥当了。”孔学长从辈份上虽然是孔澄的三堂叔,可在这个侄子面前,总是板不出长辈的架子来。
孔澄又道,“挑坐在前面的位置,给我留二十个空名额的贴子来。”
“二十个?”砚姐眉头微微蹙起,“外祖父及祖父的门生多,如今在朝中的大员便数不过来,总不好把他们安排到后面去坐。若是姑姑家邀请的人,到不如和姑姑商议一下窜到后面去。”
“即是门生,在孔家面前便只是门声,与官职无关,孔家百年立事不倒,正是有这样的规责,若真想摆官老爷威风,孔家也不欢迎。”孔澄声音铿锵有力。
砚姐神色扯动了一下,便住了嘴。
孔学长到是早就准备出来了,喊了人端了过来,“这是我早就备出来的,叔父早就有交代,每一次的族学辩论会,都要留出二十外名额来。”
孔澄点了点头,谢元娘也不客气,笑着道了谢,将贴子都收了起来。
砚姐看着贴子微微发愣,外祖父明明不喜欢谢二,怎么会还有这样的交代?
对,一定是留给姑姑的,姑姑是祖父的独女,又深得祖父喜爱,怎么可能是谢二呢。
随后又去了准备的辩论会场,只见若大的园子都被摆出一块块小的桌子坐的地方,在这些位置的中心地方,有帘子遮挡出来的台子,自然是闺中女子辩论时所处的地方。
谢元娘二世也没有参加过,对于到是好奇。
孔澄宠腻的看着她四处打量,等她看够回来了,才小声问,“要不要也一起参加辩论会?”
谢元娘摇头,“我看看热闹就算了,真上去和人辩论,我怕自己脾气上来和人吵起来,到时可丢大人了。”
孔澄笑出声来,眼底也溢出柔和的光来。
砚姐淡淡的看着兄长宠腻的和谢二在一起说话,神情淡淡,中午三人便在外面的回味居吃的,百年老店,价钱就先让人闻之怯步,不过里面的菜却也是难得的上品。
三人回到谢府的时候,鸣哥刚从望月楼出来,忙上前给三人见礼,砚姐今日的心绪有些乱,说累了便直接回望月楼了,孔澄要去静安居,便和鸣哥一起过去,谢元娘也说累了,便留了一个贴子,其他的都塞到了表哥的手里,让他一同带过去。
回去的路上,谢元娘也在想着贴子的事,外祖父不喜欢她,她一直都知道,可是让族学那边留了贴子的事,也是真的,更是不让人外传,在母亲那边谢元娘又一直想体现这是自己的脸面,所以也瞒下外祖父的交代,没有说过。
重生回来,谢元娘费劲脑汁的想,也弄不清楚这件事情。
谢元娘多数的时候心很大,这也是和前辈的婆婆学的,一切顺其自然,不知道又想不透的便放在那,早晚有一天答案自己便出来了,何必还自己去纠结。
回到青山院之后,便继续篆刻自己的私章。
傍晚的时候,令梅去后门那里把贴子送出去了。
拿到了贴子的伴鹤回到爵爷府里交了差,看到主子拿着贴子一脸的兴奋,他先是夸赞了几句,才道,“今日谢二明明可以私下里把贴子给主子,偏在主子说谁求你去你也不去的时候拿出来?岂不是让主子自己打自己的脸?又莫名的给主子贴子,还又说了曹大家的事,明显就是在利用主子。”
“你当小爷真傻?她是不敢得罪曹大家,这才拿小爷给她当出头鸟呢,要不是看在这张贴子的份上,小爷会被她利用?”蒋才懒散的靠在椅子里,“她也知道满金陵城,也只有小爷敢怼曹大家,算她有眼光。”
伴鹤抽了抽嘴角,这不是有眼光的问题吧?
然后便又听自家主子道,“至于她当着众人的面送贴子,到是好事,不然等辩论会一开,小爷再贸然过去观赏,别人私下里怎么编排小爷?还不是说小爷暗下里四处去求人要贴子?”
蒋才说到这就一脸的兴奋,人也站了起来,他挥了挥手里的贴子,“这可是人主动送的贴子,看谁还敢在背后编排小爷。现在就拿去给祖父看看,可是孔家的请贴呢。”
第49章 族学辩论会8(鸣哥也知疼姐姐)
孔大儒门生遍及朝野,也是太元朝第一大儒世家,这样的世家送的贴子,和一般世家送来的贴子岂能相提并论。
伴鹤这边见主子都明白,自不在替主子觉得委屈。
在郡王府那边,赵郡王王妃再次将手里的贴子翻了翻,才放下来,“谢府那边没有送贴子过来?”
“奴婢看了,没有。”赵嬷嬷是赵王妃从嫁家带来的奶嬷嬷。
赵郡王王妃拧眉,“杏花宴一事,莫不是谢府记恨上郡王府了?”
“奴婢看这怕不会,谢大人还在郡王的手下做事,许是谢家那边还没有从宋家族学那拿到贴子吧。”赵嬷嬷帮着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