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易折腰 作者:八匹
文案:
本是勋贵世家之女,却被换做五品主事的女儿,性格决定命运,心善总有好报。
好吧,她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就活成了主角。
标签:古代言情 古典架空
第1章 宴会1(翻身后的重生)
太元三十三年夏。
顾辅国将军府。
多年的养成了习惯,只要是进了夏天,谢元娘便日日到玉松居后院的小湖纳凉,十五岁嫁进顾府,现已三十三岁,十八年的习惯就没有改过。
今日方走至假山前,便听到有说话声从假山后传来,“……顾族百年世家,重视名声,若当年没有她算计我,传出私相授受的流言,我又如何会娶她?”
“纵是她嫁进府中,日日在母亲身边进孝服侍,又重新学习规矩礼数,也抹不掉她盘算嫁进顾府的事实。”
“平时初一十五去她院子是惯例。前几天晚上去她院里,也是她当着孩子们的面留人,总不能当孩子们落她的脸,毕竟顾府的规矩还摆在那,晚上没有碰她,这醋你总该不能吃了吧?”
“娶她进府,次日就抬你进门,十多年来,你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我只盼着你早日怀上一个咱们的孩子,你生下的我才认是自己的孩子。”
一直沉默的女子才娇声道,“那她呢?她生的两个孩子呢?大少爷年少便中了探花,你能不欢喜欢?”
原来在假山后说话的人,正是刚升任辅国将军的顾庭之与贵妾敏氏。
“让她生下嫡长子与次子,不过是顾族百年规矩压着,你看我可有全心教导过那两个孩子?亦是小叔不愿坏了顾氏的百年传下来的德行,将两孩子接到身边教导的结果。”
假山后谢元娘手里的帕子慢慢的攥紧,她知道当年她抢了姐姐相看的顾庭之,才得了这门婚事,顾庭之看不上她她理解,最后也认命了,甚至从没有与顾庭之计较过任何事,端庄贤惠大声说话也不曾有过。
可今日听到这样一席话,谢元娘头顶便直冒火。
顾庭之这厮看着人模狗样的,却是个满嘴跑粪的小人。
明明他自己要留在正院休息,转身就推到她的身上,她像那么如狼似虎的女人吗?即便她谢元娘是那样的人,他顾庭之堂堂一个辅国将军还压不过她一个内宅的妇人?
这是其次,且说这些年来留在她这个正妻的院子,顾庭之便像在做贼一般,房里之事不好对外面讲,谢元娘自己忍着气,还要也让院中的下人闭紧了嘴。
再说他顾庭之,便是如今的年岁,哪次留下不是像个没碰过女人的少年,猴急的抱着她往床上去,折腾到天亮才罢休?偏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在她这个正妻前面吃素的模样。
若说谢元娘蹉跎至如今,最后的尊严也便是此事,此时竟让顾庭之把黑白弄了个颠倒。
欺人太甚!
这一刻迸发出来的火气,让谢元娘抛弃了和婆婆多年来学的修身养性,几步窜到假山后,暴跳如雷的指骂道,“放屁,一派胡言!顾庭之,你个赚钱买棺材,装你大爷的瘪孙。”
这哪里是金陵城脍炙人口温训怯弱的少夫人,可见当年那个嚣张任性的谢二又活了过来。
“夫人。”敏氏似被惊吓到,身子软在顾庭之怀里。
顾庭之俊朗无可挑剔的面敛上,平日的冷淡和矜贵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有惊愕……有一丝的慌乱。
谢元娘使出浑身的力气喊完后,不想再多看这一对让人反胃的男女,调头便往回跑。
她动作太快,一切也不过是刹那间的事。
跑动间,她的脑子却格外的清晰,她想起她还是姑娘时恣意傲娇的模样,嫁给顾庭之后,对家人对顾庭之的愧疚让她一直在改变自己,求得所有人的原谅。
她错了,错的太久了,好在醒悟的还不太晚。
待停下来时,她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跑到了小湖岸边,微风吹过,竟是嫁进顾府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道重力,她只来得及低呼一声,整个身子就砸到了湖里,湖水一股脑的涌上来,她奋力的挣扎,隔着湖水,还能看到蔚蓝的天空。
天很蓝,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看过天空了。
她刚刚有勇气面向新生活,不可以死在这里,挣扎的动作越发的强烈,身子却下降的越来越快,胸口也憋闷欲裂,直到湖水从口鼻涌进来,挣扎的身子动作放慢,到最后停下来,任由着身子下坠,
耳边有低呼声,还有重力锤在胸口,谢元娘强挣睁开眼,她看到顾庭之歇斯底里的悲痛欲绝声,还有惧怕失去的慌乱之色,不由得嗤笑。
顾庭之怎么可能为她伤心呢,定是她看错了。
她用力全身的力气,道,“我要与你合离。”
终于说出来了,她唇角微扬的合上眼。
被欺负了十八年,今日终是翻了把身,这才是她谢二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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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元十五年,春。
十里长堤,杨柳堆烟。
二月的金陵城已进入了春天,寿春郡王府的一处府门外,挤满了马车,排在前面的马车有打扮精致的姑娘被扶下车,马车被赶走,后面的排队的马车继续上前。
这日正是郡王府的南蓉县主宴客。
郡王府在京城里极为显赫,数代的绵延积累,加上祖上传下来的宅子有一片百年杏花林,整个金陵城谁人不知能参加郡王府举办的宴会,更是身份的象征。
排在后面的一处马车里,谢元娘仍旧有些呆滞,直到身边的丫头令梅唤了几声,抬起头,眼里还透着茫然。
“姑娘,马上就要到咱们了。”出门时姑娘有些不舒服,在马车里小睡了一会儿,此时醒来仍旧不怎么精神,令梅难免有些担忧,“刚刚徐妈妈过来说大姑娘身子不舒服,已回府了,今日只有姑娘一人参加宴会,待见到县主时,让姑娘帮解释一二。
“令梅,今儿是初几?”谢元娘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妨碍不了她原本就婉转好听的声音。
“姑娘是怎么了?今儿是二月二上巳节(我给改了提前一个月啊,哈哈),南蓉县主这才在府内宴会请大家来赏杏花。”令梅诧异,却还是规矩的回答了。
“姐姐病了?”谢元娘又问。
令梅回道,“说是突然头疼的受不住,人已经回府了。”
谢元娘垂眸不语,良久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唇角轻挑,“原来是女儿节啊,甚好。”
她谢二又回来了。
是啊,不管是何原因,落水后她竟然又回到了十五岁这一年,甚好。
令梅笑道,“可不是,县主临时举动的宴会,听说金陵城多数的贵女都被邀请来了。”
谢元娘淡笑不语。
谢家双姝的名声很响亮,姐姐秀美靓丽,妹妹明艳动人,姐妹又才华横溢,能参加南蓉郡主的宴会,谢元娘一直觉得在正常不过,直到后来才明白,是她自负的遮住了双眼,谢父不过是个挂着虚职的宗人府丞,在这京城里遍地是权臣的地方,谢家连勋贵世家都排不上,可笑她一向高傲自大,却不知一直是世家贵女眼中的笑料罢了。
帘子微动,被婆子从外面撩起,“姑娘,到了。”
谢元娘扶着令梅的手下了马车,不动声色的由郡王府的婆子引进了内院,一路上谢元娘并没有多看,举指大方得体,原本就明艳动人,这一向不重规矩礼数的谢家二姑娘,竟然能让人从她的身上看出大家风范来,岂能不引人侧目。
上辈子正是参加宴会中途,谢家姐妹才知道谢父出事,谢父从三品降为五品,贵女变成了小户千金,才华再是横溢,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户人家,谢家姐妹一直压在京城贵女的上面,都说墙倒众人推,宴会上没少受人奚落嘲弄。
谢元娘又是个性子跋扈的,上辈子当时就与人争吵起来,更是翻脸走人,任姐姐怎么拦都没有拦住,她这番作派,落入那些勋贵人家的眼里,自然是太小家子气,名声也一落千丈。
后来又因为抢了给姐姐相看的亲事,名声是彻底的坏了。
带路的婆子直接将人引进了郡王府的后花园,说是花园到不如是说座小山,还没有进园子便闻到了花香,待走过拱门,放眼放去便是一片白色的花海,
谢元娘心情复杂,上辈子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便是从这里开始的,或者说在旁人眼里,她一直都只是只麻雀。
杏花林很大,特别是走在其中,身下的青石小路又不时的分出岔路,看的人有些花眼缭乱,根本不知道哪条路通向哪里,又似乎又全是一样的,让人错觉的认为一直在原地转圈。
观察了一番,谢元娘笑了。
第2章 宴会2(郡王府的婆子会念经)
上辈子嫁人之后,谢元娘在内宅独守空房。
平日里除了和婆婆学规矩便是看书弄些笔墨,而她曾无意间从书房里翻过一本书,里面写的便是古时失传的各种阵法,当时为了打发时间,她着实研究了几年,还学着书上写的布置过小的阵法玩耍过,想不到刚重生回来到用上了。
明明是杏花宴,却安静的只有一个引路的婆子,还有这带着阵法的杏花林,谢元娘莞儿一笑,上辈子没有想明白的事,这辈子突然之间就明白那些算计在哪里了。
谢元娘眸光流转,对令梅道,“园子里的石子摆的整整齐齐看着就不顺眼,去踢散了。”
令梅不知主子用意,却也听姑娘的,直接下了青石小径,走至杏花树下,踢起树下摆放成造型的石子。
带路的婆子原本一直垂立着头,看似规矩,实则却是根本没有把谢元娘放在眼里,丞相门前七品官,何况是郡王府里出来的嬷嬷,哪个不被人尊称一声。
谢元娘当然要踢,不踢怎么能理所当然的破了这些阵眼,阵眼不丢,怎么能让她看接下来的好戏。
令梅不知主子用意,却向来以自家主子马首是瞻,跟着到了杏花树下,也踢起了石子,她嘴上却碎念叨着,“姑娘,这有什么好玩的?再踢下去布鞋都要出洞了。”
带路的婆子反应过来跑过来拦着时,主仆二人已经把附近七八棵杏花树下铺的石子都掀飞了。
杏花树下铺的石子被踢的四处皆是,这些石子如何摆放有规律可寻,也是分辨如何走出杏林的路引,现在却是面目全非。
婆子眼前发黑,“住手,快些住手。”
“二姑娘,快些住手,这些石头动不得。”
“不过是些摆放的物件,怎么就动不得了?少在这里诓骗人。”令梅喝道。
“二姑娘,再踢了这些,咱们可就都走不出去了。”婆子一急,差点连内情说出来,她焦急的往前扑。
谢元娘早有准备,赢弱的身子轻轻一侧,婆子就扑到了地上,婆子没有扑到人,调了方向又去拦谢元娘,仍旧被谢元娘避开,结果一个不小心,又因用力过猛没找好距离,头直接撞到了树干上。
令梅乍舌,上前看了一眼,然后道,“姑娘,晕过去了。”
这婆子也太衰了点。
谢元娘笑了,“走吧。”
也不理会那婆子。
谢元娘嚣张的事做的多了,一个婆子又是自己撞晕的,贴身服侍的令梅见怪不怪,主仆两人就这么扔下带路的婆子走了。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谢元娘带着令梅一路走一路踢,将所到之处的杏树下的石子皆踢的四处纷飞,这才站在树下休息,就听到一阵嘈杂之声从身后传来。
少年的声音还在变声期,不过并不妨碍听清楚他说的话,“书呆子,大家都说你文采好,今日小爷便问问你,你看的书中可有说醉红楼的姑娘有多少?”
有人跟着起哄,“书呆子,快翻开你手中的书查一查。”
哄笑声中,那嚣张的声音又道,“书中可教了如何俘获姑娘的芳心?”
书本原本是干净之物,如今被这众人一说,到透着肮脏的味道。
“是小爵爷又欺负人了。”令梅回头往杏林里探头看,那边一群人将人围在中间,也看不清到底是谁被围在中间。
“蒋才?”谢元娘眼神一厉,也回头看了过去。
令梅点头,“整个金陵城除了蒋小爵爷,还有谁敢这般猖狂在郡王府上欺负人。”
谢元娘眸子微眯。
蒋才是伯爵府唯一的子嗣,老爵爷在蒋才十六岁时将爵位越过儿子传给了蒋才,可见其受宠的程度。
便是从名子上也能看出老爵爷寄予的厚望,蒋才将才,可惜蒋才从小爱惹是生非,也算是金陵城里出了名的小霸王,是个实至名归的纨绔子弟,至于后来吗?
谢元娘紧了紧眉,不愿往下想。
上辈子谢元娘抢了亲姐姐的婚事论为笑柄,嫁给顾庭之的第二年,顾庭之就娶了贵妾入门,贵妾因送了蒋才一副兰襟居士的画入了蒋才的眼。
为此,就因为一副画,蒋才可没少帮那贵妾欺负谢元娘,谢元娘一个失了娘家的人,又不得夫君喜爱,可想而知日子过的如何。
上辈子嫁为人妇的谢元娘生活在内宅斗不过蒋才,今天老天爷把机会送到她眼前,总要为上辈子自己受的委屈先找些甜头回来。
谢元娘心里有了计较。
上辈子她活了三十多岁,早就是学会了谋定而后动,她先打量了周围的环境,看到不远处有一处假山,石头堆出来的小山峦有条弯弯曲曲小路,直通上面的亭子,只是太高,只能看到亭子尖上面棱角。
她就近捡了些石子在手上,让令梅在原地等着,她快速奔假山而去,假山看着不大,谢元娘从假山的这一头,绕到假山的另一头,却足足走了半柱香的时间,躲在大石头后面,她探身子往前看了看,正好看到背对她而立的蒋才。
谢元娘唇边衔着一抹坏笑,同时掂了掂手里的石子,一边撸起宽大的衣袖,用力一扬,手里的石子就飞了出去。
肖肩细腰,明明一副娇弱我见犹怜的模样,可是扔起石头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含糊,一颗接着一颗,颗颗打中蒋才,从头到身子,哪怕蒋才被惊动往人群里躲避,谢元娘仍出去的石子也没有落空。
这一刻,谢元娘感慨万分,上辈子陪儿子练投壶果然是明智的做法,刚重生回来便用上了。
第3章 宴会3(暗惩小爵爷)
做完这些不多作停留,谢元娘没有按原路往回走。
而是直接顺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上了假山,石头是从一处打过来的,那些人定会第一时间往刚刚石头飞来的方向而来。
这样一来,有人沿着假山后面走,谢元娘走的慢也不会被发现,已爬到半山腰。
谢元娘还能听到身后吵哗的吵闹声,及蒋才的尖叫和痛呼声。
“小爵爷。”是众人的惊呼声。
“是谁?敢躲在暗处打小爵爷,有胆量的别做缩头乌龟。”更有人大义凛然的喊出来,他们所处的位置四面有假山,根本不知道人藏在了哪里。
蒋才的额头已经见了血,面色阴沉,咬牙切齿道,“给小爷搜。”
一句话落,围着蒋才的人已经四下散开,却皆往刚刚石子飞来的方向而去。
从假山上的小路走,必定要经过假山上的亭子。
之前在山下只能看到亭子顶端的角,此时路过亭子,谢元娘才发现亭子里有人。
她心下一凛,山下还能听到蒋才一行人的吵闹声,又不能退回去。
可就这样从亭子里穿过,岂不是将自己暴露在外人面前?
时间紧迫,也没有给谢元娘多做远择的机会。
她心一横,埋头快步绕到亭子外侧而过。
眼角的余光只能扫到是一褐色常服及白色常服的两男子在下棋,她走的快,又有些自欺欺人的不想惊动亭内的两人,所以连亭子里坐着的人什么模样也没有清楚。
一口气走到山下,谢元娘才深呼一口气出来,她知道刚刚她是在自欺欺人,山下动静那么大,亭内的两人除非是聋子才听不到,何况她又从亭子一侧绕过,离的那么近两人怎么可能不会发现她?
谢元娘想的确实没有错,这一切的前后,早就被亭子里的人揽入眼底。
白袍男子双眸盯着身前的棋盘,哪怕谢元娘路过亭子,也浑然不受影响,他白容苍白,浑身带着病态,轻咳之声才将褐色道袍男子落向女子背影的目光引回来。
谢元娘眼下顾不上亭子里的人是谁,与令梅刚刚汇合,就见有人也从假山上下来,正是蒋才狗腿中的两人,他们一路下来,看到站在这边的谢元娘主仆亦是一愣。
“原来是谢二姑娘,不知谢二姑娘刚刚可有看到有什么人从这里经过?”十五六的少年眼睛一亮,平时不修边幅的人,此时规矩的上前见礼,看着就有些滑稽。
谁会把偷袭的事怀疑到京成双姝的身上,何况还是其中长相明艳的谢元娘。
“我和丫头迷路,刚走到这就听到林子里一片吵闹声,你们到不如去那边看看。”谢元娘摆出平时清傲的模样,指着蒋才他们的方向,然后眸子微晃,“刚刚看到你们从假山上下来,远远的看着上面似乎还有个小亭子,不知道从上面往下看杏花林的景色怎么样?”
“刚刚只顾着找人,到亭子里到没有多停留。”金陵城第一才女主动持话,两个少年早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那……亭子里可有人站在那观赏?”谢元娘试探问。
两人齐齐摇头,“亭子里到没有人,谢二姑娘若是喜欢,可以上去观赏一番。”
亭子里没有人,那两个人走了?又没有惊动这些人,难不成这假山里还有秘道?
谢元娘沉思,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是郡王府的食客,还是今日参加杏花宴的客人,不论是哪一个,若是看到了她打人的事,这事都不好处理。
心下带着隐忧,谢元娘又暗吐一口气,她只是路过亭子,可也不能代表就是她动手打的人,若真有人指认她,她心想咬死了不承认便好。
思忖了一下,谢元娘打听到自己想打听的事,便不再多说,只淡淡的对两人笑了笑,态度也冷落下来,“你们在找什么人?”
“刚刚不知是谁暗下里对小爵爷动手……”一个要说,被另一个拦住,两人齐齐没了声音。
蒋才爱面子,这两人当然不敢把蒋才被人偷袭的事到处说,不然少不得要被牵怒。
谢元娘故意装出惊呀的样子,“对小爵爷动手?不会吧?还有这么厉害的人?”
令梅在一旁强忍笑意,又一脸的骄傲,这么厉害的人可是她们姑娘。
两个少年嘴角扯了扯,敢打小爵爷不是嫌弃自己命长吗?怎么会是厉害呢?
“即是遇到了,我也凑个热闹,过去看看吧。”谢元娘不管这两人怎么想,轻摇着腰枝绕到青石小径上,往蒋才那群人走去。
谢元娘手里的团扇轻轻的摇着,刚走近就看见蒋才因没有找到人,而牵怒的正欲对那青袍少年动手。
她声音娇弱弱的,又清爽透亮,“哟,小爵爷真被这人打了?刚刚听了我还不信呢,不会是这个十二三的少年打的吧?看着瘦弱,到像久没有吃饱的样子,没想到还能把小爵爷给打成这般。依我说,这样胆子大的人可不多,小爵爷今日便当着众人的面打他,那也没人敢挑了毛病出来。”
避其锐气,击其惰归。
蒋才这人最爱面子,谢元娘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蒋才是怎么受的伤,在场的人明白,蒋才自己心里也清楚,按谢元娘的话今天真对这少年动了手,落在场在的众人眼里,便是蒋才脓包,找不到真正的动手之人,只会欺负弱小的。
蒋才不甘心的松开手,理直气壮道,“谁说小爷要打他?小爷只是吓吓他。一个书呆子,小爷还不屑与他计较。谢二,你素日知道小爷的厉害,只有小爷欺负别人的,没有别人敢招惹小爷的,今日有人敢暗下对小爷下手,小爷定让他明白惹恼了小爷是什么下场。”
语罢,他还举了举拳头,眼神还警告了扫了一圈周围的人,“走,接着给小爷搜,找不到就和郡王府要人。”
谢元娘以团扇挡脸,故意上下打量蒋才,做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依小爵爷说,看来今日定能找出那背后之人,先在这里恭喜小爵爷了。”
她福了福身子,咽的蒋才脸乍青乍红,大步的带人扬长而去。
蒋才并没有因为她不屑的打量动怒,谢元娘到觉得好笑。
谁能相信金陵第一纨绔的蒋小爵爷是个爱才的主,对有才之人更是敬佩,不过是平日藏的深,没有被人察觉罢了。
第4章 宴会4(黑瘦少年)
蒋才刚丢了个大人,又被谢二小瞧,哪里还有面子呆下去,又不想被低看,做出一副雄纠纠的气势,带着一群跟般走了。
蒋才灰溜溜的走了,谢元娘通体舒畅。
这才叫重生的感觉。
一个字:爽。
令梅亦一脸的骄傲,小霸王又如何?见到他们姑娘还不是老老实实的。
这时一道略有些犹豫又带着稚嫩的声音将谢元娘主仆的视线引了过去,“马尚谢过谢姑娘搭救之恩。”
谢元娘这才察觉到那被欺负的青袍男子还没有走,团扇遮面,只露了两只眼睛打量着对方。
今日郡王府宴客,却不知这是哪家的,衣料并不贵重,怕也是小门户出来的,手里还握着本书,谢元娘觉得好笑,参加宴会还带着书,到真是个书呆子。
她好奇的笑道,“我不过是路过,你怎么到谢起我来了?”
马尚回答起来到是不卑不亢,声音又笃定,“杏林路多而复杂,刚刚小爵爷出事后又只有谢姑娘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