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一看,却发现身上的浴巾不知道何时已滑落在地,应该是刚才挣扎的时候让它挣脱了。此时,我光溜溜的身子就如刚出生时的坦然,就这样暴露在他的眼前。
轰!我的头顶炸开了一个响雷,脸突然烫了起来。
“别看!”我手忙脚乱地想要遮住,手在抖,怎么也遮不了。
徐磊的轻叹一声,过来抓起我手里的浴巾,松开再围住。在我的愤怒中,他却紧紧地拥住了我,阻止了我的挣扎,头抵在我的脖间,说:“让我抱一下,就一下。”他的心跳很快,许久,他才冷静下来,轻轻地放开了我。
我心里的怒火已经不能压下,他一放开我就抓起他的手腕用力地咬下。他吃痛,但并没有甩开我,任我这样狠咬下去。我眼睛盯着他,看到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在极力地忍着痛,却没有哼上一声。
血顺着我的嘴唇流了下来,我嘴一松,不敢再咬下去了。
“怒火消了没?”他没有去抚受伤的手背,而是关心地问我还生气不。
我却开始推他:“出去!”眼睛尽量不去看他手背上的牙痕。
他却立着不动,不管我怎么用力推,就是不能推动半毫,我突然生气自己的柔弱,更恨男人与女人的力量悬殊。
因为用力过度,被他一拉扯,我再次跌入了他的怀里,正要说什么,门突然被人撞开了,我和徐磊都一怔。门外的丫头也是一怔,愣愣地望着相拥我和徐磊,张着嘴唇震惊地望着这一切。
“我…”丫头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来。
我的脸涨红,心里想:门不是关了吗?丫头怎么推进来的?让她见到了这个尴尬暧昧的场面,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丢脸死了!
徐磊放开了我,脸色却一点也没有什么不自然,镇定地说:“你怎么回来了?”
“我…我是回来告诉童叶…那你们继续,我走了。”丫头一阵尴尬,扭头就走。
“丫头,你回来!”丫头的出现,无异是破解尴尬气氛的救星,我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走她呢?拉住她,我朝徐磊说:“你出去!”
徐磊愣着,却没有行动。
“出去啦,我要换衣服!”我将他推出了房间,拉过丫头,“呯”的用力关上门。
丫头看着我围着身子的浴巾,震惊之色慢慢散开,小声地问我:“你们两个…?”
“没有,绝对不没有,你别胡思乱想!”我急急地打断了她的话,不能放任她这样猜测,哪怕这是事实我也不容许她往那方面想。
丫头朝我挤了挤眼,笑道:“放心吧,我不会乱想的,我是很正经的想,在我没来之前,一定是一场地动山摇。”
“丫头你再这样不正经的讲话,以后再不理你了。”我故作生气,又说:“你刚才怎么出去了?”我岔开了话题,再围绕这个话题,我迟早会丢脸死。
“我去帮你办出院手续了啊,今天下午我们就要坐飞机回家了,医院那边得去结一下。”丫头指指那个拉杆箱还有那个小包包,说:“看,我还把你的东西都拿过来了,要不然你把衣服都吐脏了,哪有干净衣服换?”
我换了衣服出来,丫头正在玩手机,见我出来,说:“走吧,不早了,该退房了。”
打开门,却见徐磊还站在门外,身上的那件军外套已经脱了下来,拿在手里,神情凝重,不知道在深思什么。
“好了?”徐磊询问的目光望向我。
我却不敢迎上他的目光,总感觉他的目光会吃人,让人有一些尴尬。
他过来帮忙拿东西,我拿了房卡关门,进电梯的时候,丫头刻意的站到角落,让我和徐磊挨着。徐磊一直没说话,只是目光很灼热,我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退了房间,已是快中午了。徐磊说:“我在机场附近的酒店订了位子,我们过去吧。”
这里似乎已经没有我发表意见的余地了,不管我怎么反抗,结果都是无效的。徐磊没有开车出来,他拦了一辆出租,将东西放入了后备厢。这时丫头又第一个抢了副驾驶座的位子,把我和徐磊赶向了后座,这次的回答却是:“我不想跟人挤在一起。”她永远有合理的理由,总是能让人反驳不了。
其实我知道她的用意,不过是想让我和徐磊多相处相处,可是她不知道我的心思,我不想跟徐磊有什么瓜葛,我没那个激情再去想有关情情爱爱的事情,很累。
这次吃饭,我再也不敢碰那个酒了,酒后乱性,讲的一点不错,第一次碰酒的下场是,我差点被吃了。心里多少感激徐磊最后悬崖勒马了,没有真正对我下手,要不然这辈子我会痛恨死自己。如今再见到酒,如同见到了毒蛇猛兽,我吓得连连推开。酒这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些人还把它当作宝,除了能借酒浇愁之外,我没看出它有什么大的功效。
这一顿饭,我吃的很沉默。徐磊一直想跟我说话,但是我已经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随口聊了几句,他便也不说话了。只有丫头,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讲着笑话,或是说一些真人真事,试图调节尴尬的气氛,但是我和徐磊谁也没有搭腔,最后她也不说了。
徐磊给我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我却并没有接过来,全让丫头拿着了。丫头有过抗议,大抵是说她成了扛东西的雇佣了,嘴上虽然这么埋怨着,但是脸上却挂着笑容,一点也看不出来有多么的不情愿,表情跟语气完全地不搭配。
到了机场大厅,徐磊过去帮我们换了登机卡,离登机还有一小时,我们坐在了休息厅的长椅上。
“童叶,你有晕机的症状,到时记得含含话梅,吃口香糖也行,能多少缓解一□体的不适。”徐磊在唠唠叨叨地嘱咐着。
我点点头,心里默默地记着,我怕极了晕车晕机时的恶心难受,如果能克制住那种恶心感,让我做什么都行。
丫头却在一旁翻翻白眼,不满地嚷道:“哥,什么时候见你这么关心过我?我都怀疑你不是我哥了。”
“小颜,别搅乱。”徐磊沉声地喝斥。
我却并没有感觉到这种关心的好处,反而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这种关心让我有一种窒息感,压迫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以后都不要见到这个人了。
“各位旅客,XXX航班就要起飞了,请要登机的旅客作好登机的准备…”空气中飘来了催促的声音,一遍又一遍,中文之后又开始以英文重新喊了一遍。
我和丫头开始走向人群,开始排队登机。回头,却见到徐磊还站在,眼神中有光芒在闪动。
突然,他奔了过来,用力抱住我,吓了我一跳,我的身子被他这样一抱,僵住了,不敢乱动。
“我会过去看你的。”徐磊一遍又一遍地说着,亲吻着我的耳垂,语气中全是不舍之情。
我的身子更加僵硬了,眼尖地发现来往的旅客有人停下来望向我们,目光中有好奇还有含笑的味道。
我脸一红,用力推开他,说了声:“我要走了。”便奔向了登机口。
“忙完任务,我会过去看你的!”背后传来徐磊的声音。
那道目光一直盯着我的背,我好几次想回头而望,但是被我忍住了,我叹了一声,跟上了流动的人群。
“主人,来电话了!主人,来电话了!”手机突然吼叫了起来,在这个喧闹的大厅虽然并不响亮,却也让我怔了一怔。
掏出手机,那屏幕上印着的名字,却让我的心揪紧了。是他?阿浩!他怎么打电话过来了?好久没有他的消息了,现在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让我不知所措了起来,心也不免慌了起来。
26、第二十六章...
手机屏幕上那闪动着的名字,一下刺激了我的心肺,我接是不接,心里矛盾开了。
“童叶,你傻站着干吗呢?”丫头朝我招手,喊着。
我以为阿浩这个名字可以永远的从我心尖去除了,但是一见到他的电话,我的心还是莫名地颤动了。
轻叹了一声,我将电话按掉了,装回口袋,拉着拉杆箱朝登机口奔去。电话沉默了一会儿,又疯叫了起来,不过被那喧哗的声音掩盖住了,并不明显,但是那个振动的感觉深深地刺激着我本来就已经慌乱的心。
登机口,检查的很严,从上到下的检查,安检人员拿着仪器对身体开始安检,连鞋子袜子都不放过。
“小姐,请关掉你的手机放在这里检查。”安检人员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我将那还在吼叫的手机关机,然后放在一个小蓝子里,被安检带到一个小角落,开始检查。对于登机的安检程序,我是知道的,但此时我却莫名烦躁,一遍又一遍地压下心中的恼意。
刚一过登机口,我就打开了手机,手机上躺着两条未读信息,一看名字,是阿浩。我犹豫着要不要打开。
丫头凑过来问:“怎么了,童叶?谁的电话?”
“没什么。”我悄悄将手机放回包包,和丫头一同往那飞机机舱走去。
丫头买的是经济舱,我们的位子在中间部分,买的是连号,所以我和她坐在同一排。离飞机起飞还有十来分钟,所以我拿出了手机把玩。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打开了阿浩的那两条信息,第一条信息很短,上面写着:叶,你怎么走了?
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却还是逼出了我心尖那道泪。他是不是发现我出院了,是不是在疯狂的找我?但是一切都结束了,我心里就算再不甘,跟他也终是不会再有将来了。以前他说过我,说我性格太倔,其实是我讨厌被人欺骗,只要有人欺骗了我,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原谅。我知道自己这样的性格不好,但是我却无法改变自己,因为我害怕被欺骗,欺骗之后我无法再信任。
第二条信息内容很多,满满的塞满了整个屏幕,上写着:叶,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们告诉我,你已经办离了出院手续,我找不到你了,电话你又不接,你知道我此时的心情吗?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你这一去必须会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但是我不想离开你,我曾经说过,你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孩。当你气愤地质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时,你知道吗,我的心比谁都疼,当看到你因为这件事悲愤到吐血时,我自责地问着自己这是为什么?伤害你,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得了的,明知道以你的倔强,原谅我已经不可能,但是我还是想奢求你的原谅。
泪水打在手机屏幕上,屏幕闪了闪,几乎黑屏。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是谁刺激你了?”丫头无意间的回头,看到了我的泪,慌忙问我。
我摇头,用手胡乱地擦拭着手机屏幕上滴落的泪水,但是心却因为阿浩的短信而揪痛着。短信中虽然没有讲明一切,但也间接承认了一切,难道那个所谓的前途真的比爱情还重要吗?
“是他,对不对?”丫头问我。
我还是摇头,说了声:“不是。”我不想告诉她什么,以丫头对阿浩的痛恨,她一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不是已经死心了吗?为什么看到短信,心里还是会痛?
“小姐你好,为了不造成飞机信号干扰,请您关掉您的手机。”旁边一位空姐微笑着对我说。
我将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将信号关闭了。没多久,乘务长又开始喊广播,提示大家关掉一切有信号的电子设备,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把手机关机了,不是因为飞行模式怕会有什么信号干扰,只是纯粹地不想看到手机信息而已。
飞机起飞了,那种悬空的不适感袭向我,胃里的胃酸又开始作怪了。
“吃一颗话梅吧。”丫头将话梅塞到我嘴里。
吃着话梅,我想起了徐磊,还有他那一遍又一遍的关怀声,心里突然暖了起来。
“我不会放手的。”耳边回荡着徐磊的声音。
这话,曾经某个人也说过,一样也温柔过,关怀过,但是结果怎样?背叛这个词像尖刀一样的划过我的心脏,对男人,我已无再有信任。
“童叶,还记得我们大学时,第一次去春游的情景吗?”丫头的话,拉回了我的思绪。
“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那个时候也不懂,不知道买了机票后还要去换登机卡的,当时没被叮当她们笑死。”一想起当时的情景,我就觉得自己好笨。
“当时你的好可爱,扎着两个辫子,清纯的样子至今还留在我脑海中呢。”丫头似乎沉浸在回忆中。
丫头这一说,让我想起了当年自己的傻样子。扎着辫子,好像乡下妹子一样,穿得又老又土,更不会打扮自己,我还是在丫头的熏陶下,才慢慢开始学会打扮。对于丫头,我多少是好奇的,她家的条件这样好,还记得当时她跟我说过她曾经出过国,但是为什么又回来上大学了呢?至今还记得当时在寝室里见到她的样子,那样的高贵,那样的美艳,与我一比,一个是丑小鸭,而她却是那高贵的天鹅。
“丫头,我一直不明白,你怎么会回国的?你在国外不是…”这个疑问在心里很久了,这次既然说到了大学的往事,也就随便提了出来。
“是为了你啊,童叶。”丫头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着。
我?我惊讶了,怎么是为了我啊?我肯定自己在大学之前从没见过丫头,高中的三年,我很少有朋友,因为家里特殊的情况,也很少去交朋友,一直到大学,丫头成了我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嗯,是某个人紧急地把我从国外叫回来的,还威胁我,如果我不回来,以后就不能再叫他哥了。”
“徐磊?”怎么又是他,怎么感觉他怪怪的,好像早在我生命中出现一样,但是我在火车之前确实不认识他。
接着,丫头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天大的秘密,讲的我直冒汗。她说:“当时我在国外,你也知道我家的背景,我爸一直希望我们兄妹都在国外求学,但是我哥他一直不答应,当时他对商业本来就感兴趣,但不知道为什么却选择了部队,进了军校。”
“这个事情我知道,当时我也问过徐磊,问他为什么选择当兵,他说是为了一个人。真羡慕那个女孩,能得到他那么深的爱。”想起那天林荫树下的谈话,我一直觉得徐磊很神秘,浑身透着一股诡谲。
“我也不知道他最初爱的那个女孩是谁,但我多少还是猜出了一些。”丫头的眼睛看着我,神秘地笑了笑,又说,“那个时候我在国外已经大二了,结果他一个电话就把我招了回来。他说让我去XX大学陪一个人,陪伴她度过四年大学生活,说别人他不放心,只有交给我这个妹妹。我当时问他为什么不自己去陪伴,他说他如今身在部队,他什么事情也干不了。我隐约觉得,那个女孩对于他来说很重要,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你是说我?”我被惊得目瞪口呆,随即摇了摇头说,“不可能,我曾经听过他讲的那个故事,他曾经爱过一个女孩,很爱很爱,但是那个女孩后来死了,他得到了她却没有得到她的爱,所以他一直忘不了那个女孩。可能是他觉得我跟那个女孩很像吧。”这也是为什么他对我很热切的原因吧?
“应该不像。我也感觉我哥最近怪怪的,他自从高考那个时候起,就浑身透着一股怪味,总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如果不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我都要怀疑他不是我哥了。”丫头讲出了心中的迷惑。
两个小时,一下就过去,这次我没有太多恶心与不适,不知道是因为聊天分散了注意力,还是因为那个酸梅冲淡了胃酸。看到酸梅,我又想到了徐磊,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对他,我多少是好奇的,想要去了解,但是又害怕了解,在这种矛盾的心理之下,飞机降落在N市的机场。
一下飞机,我就急切地打开了手机,才一开机,电话就吼叫了起来,一看号码,很陌生,是一个座机,疑惑中,我接了起来。
“童叶,你到了吗?”手机那边响起了徐磊充满磁性的声音。
27、第二十七章...
“童叶,你到了吗?”手机那边响起了徐磊充满磁性的声音。
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我有一刹那的茫然,握着手机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童叶,你在听吗?”那边的徐磊声音中透着焦急。
我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的语气平淡,喃喃地说:“我在,你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问你到了没。”那边的徐磊在傻笑,又说,“累吗?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有丫头在旁边,晕机的情况不是特别的严重,还有…”我愣了愣,还是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还有什么?”那边很急的问。
我犹豫了许久,才说:“没什么。”
有时候感觉自己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有什么事总会憋在心里,妈妈不只一次说过我,让我改改闷骚的性格,但是总是改不了多少。在丫头的陪伴下,性格比以前活泼了一些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跟徐磊一说话,我就会不知道说什么。
“是谁的电话啊?”丫头凑了过来。
我摇摇头,朝丫头直摆手,那边又开始问了:“是小颜欺负你了吗?这丫头,看我怎么收拾她!”
“没、没有,你别乱想,丫头跟我好着呢。”我阻止了他的胡乱猜测。
如果因此而惹得他们兄妹不愉快,那我就是罪人一个了。我还想再解释,就听徐磊说:“小颜在你旁边吧?让她听电话。”
我愣了愣,但还是把电话交给了丫头。丫头拿着电话喂了一声,然后喊了声“哥”,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丫头的脸很臭,说:“哥,你乱讲什么!我还是不是你妹!”两人似乎吵起来了,丫头的嗓门一向大,引得机场里的旅客纷纷注目。
我感觉,他们吵架是因我而起,心里十分的不痛快。我不喜欢成为矛盾的焦点,极力的不喜欢。
“行了哥,别在说这事了,我烦!”丫头吼了一声,就气冲冲地把电话交给了我。
我见手机还挂上,便凑到了耳朵边,听到徐磊在那边喘气,我喃喃地说了一声:“你们不要因为我吵架好不好?”那样我以后都不敢跟他讲话了。
那边顿了顿,传来徐磊的声音:“童叶,你想多了,不关你的事。”
“可是…”我看看丫头,她好像在擦拭着眼泪,哭了?我从来没见过丫头流泪,此时看到她哭泣的样子,我突然慌了。
徐磊还在那边说:“童叶,我这边的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明天就要回单位了,到时请假回去看你。”
“不用了徐磊…”我很想说我不需要你来看我,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那样绝情的话我说不出口。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休假就过来看你。”我怔了怔,正要回绝,他那边却又说,“好了,我有事情了,改天再打你电话。”
说是要挂电话了,但耳边并没有传来“嘟嘟”的忙音,只是手机里一阵沉寂。
他不是说有事吗?怎么没挂电话啊?
正想问,那边却说:“童叶,你挂吧,我想听着你把电话挂下。”
这样的对话,不禁让我想起了以前泡军嫂论坛时,那些姐妹们说的话,说她们的老公都会等她们把电话挂了,说这是爱一个人的表现,但是这样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在阿浩的身上看到过。阿浩每次打完电话都会匆匆地挂断,以前曾经为此埋怨过他,他却总说:“我是军人,时间观念很重,这挂与被挂,就能体现一个人的爱来?”后来慢慢习惯了,也就不当一回事了,如今在徐磊的嘴里听到这句话,我震惊不小。
“你习惯被挂电话吗?”曾经得不到的答案,让我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徐磊轻笑:“傻丫头,如果我挂掉电话,你就会听到那一声声的‘嘟嘟’,就让我来感受这种忙音的茫然与失落吧。”
他的话,就像一股暖流,淌进了我的心肺,但那只是一瞬间,我就把那种感动阻挡在了心房之外。
接了电话之后,丫头就沉默了,那个叽叽喳喳的小鸟似的丫头,好像不存在了。他们兄妹在电话到底讲了什么,能让丫头伤心成这样?
“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被你哥给骂了?”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出来是什么原因了。
“不是你啦,你别想多了啦,不关你的事。”丫头朝我露出一个笑容,但是我总觉得这个笑容很刺眼,她在勉强着笑。
我将手覆上她的,很认真的说:“丫头,我们的友谊是最坚固的,所以不要因为任何的事情冲散我们的友情。”
“真的不是你,我哥他不会因为这个冲我发火的,他是因为…”丫头扁了扁嘴,叹了一声,说,“现在我没心情说这个,以后再跟你讲。”
丫头一直都这样沉默着,上了的士也没见她开心过,直到我回了家,她依然默默地与我道别,问她去不去我家,她也摇头回绝了。我总觉得丫头接了电话后,怪怪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问她又总不说。
“叶子,回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回来?”妈妈看到我,震惊的神色不小。
看到妈妈,突然所有的委屈都像火山喷发的岩浆一样,不受控制地激发出来,我抱住妈妈一阵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