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离嗯了一声,轻茗一口,眼光飘向窗外,并不多说什么,他感觉很不安,又无法和他们说,凭直觉“呵呵,谁会相信直觉呢。
他们都是看真凭实据的人。
结果过了比约定时间过了整整一个时辰,连个人影都没有南舒文和南璇也觉得哥怪了,都紧紧地拧着眉。
太奇怪了”
“爹,你不能出来太久,先回驿馆吧我和隐离会联系她的,今天是不行了,为了让她和南舒文能见上一面,两人整整准备了一个早上,好不容易摆脱了几路人马,没想到倾情爽约训,下次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隐离,不管再怎么不放心,都不许轻举妄动,明白么?皇宫,绝对不能进,这是军令!南舒文走之前有些不放心,回头严肃地对隐离道,温雅的脸庞布满了认真。
目前玉凤的形势比较复杂,倾情没来,不一定是出事,说不定是因为什么事而耽搁了,绝不能贸贸然地进宫,把情势弄得更复杂。
隐离点点头,他眉目沉静如水,眼睑半垂,在洁白的脸上覆出一层淡雅忧郁的剪影,轻声道:我明白!,
即使南舒文不说,他也明白其中的凶险,也不想倾情因为他而暴露了。
不过那层担忧,总是围绕不去。
南舒文走后南璇拍拍他的肩膀,淡淡安慰道,兴许是耽搁了,或许发现有人跟踪,没事了,别担心,
隐离点点头,眼光淡淡地瞥向窗外,两人在闱楼上静静地坐了很久,依然看不见人影,隐离的脸色越发沉静,双眉不着痕迹地拧起来,薄红的水唇抿起一道忧虑的坚毅弧度。
南璇见他脸色越发不好,安抚道:“我们先回去吧,倾情兴许晚点再出来,她在玉凤这么多年,对巡守和环境比我们熟悉,知道怎么找我们。”
“再坐一会儿吧!隐离轻茗一口,若无其事地道,他口气很浅淡,听上去并没有什么情绪,好似在说今天要下雨,出门记得打伞一样平常。
南璇无奈,只得陪着他坐着,淡然道:“昨天见面怎么样,我看你回来挺开心的。”
隐离一笑,如水的眼光掠过一道柔色,点点头,很开心,
昨日的温馨历历在目,娇言细语还荡漾在耳边,没有刻意去提国仇家恨,没有去想未来的艰辛,难得她能有一个晚上快乐的心情,她快乐,他自然感到开心口
“没救了你!,南璇一嗤,口气虽然不屑,不过眼睛都是笑意。
隐离疏离的眉宇染上无奈的色彩,似也无可奈何,他早就没救了。曹日小阮网
突然,酒楼前面热闹起来,吵闹之声引起隐离和南璇的注意,都朝下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华丽的贵族公子在酒楼外的大衙上公然调戏民女,男子十八九岁上下,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锦绣长袍,合身的剪裁烘托出修长纤细的身材,一身穿金戴银,玉佩横腰。往上看,男子生得一张很脂粉的脸,白皙的脸,阴柔的五官略带三分邪气。三公子就算是眼波邪魅也是自然坦荡,风流之味天下无双,而此男子的邪气,却带着一股露骨的猥琐,看得人很不舒服
他看上布摊上一名粉衣少女,正猥琐地摸着少女的脸蛋,不顾她哭着求饶的脸,邪气的双手还放肆地在少女胸前摧搓一把,把少女弄得尖叫哭喊,而他,却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
身后十几名家丁魁梧站着,旁人敢怒不敢言,看样子,很有身份地位,有几位穿着官服的官兵路过,竟然绕道而行,可见其行为,人家已经见惯不,连官府都管不上
很容易看出他,他横行霸道,鱼肉百姓已是习惯了。
“小娘子,当爷的一百零九门小妾吧,保证让你锦衣玉食,比在这天天摆地摊要舒服多了,啵……”众目睽睽下,一个响亮的吻狠狠地吻在少女的脸颊土。
“国舅爷,请放手了”,放了奴家吧,奴家许人了!,少女姣好的脸蛋都是泪花,梨花帝雨,看得人心怜万分。
国舅登时怒眼圆瞪,一扬手,不可一世喊道,“许了人家又怎么样?玉都谁比得上本国舅,本国舅要你,是你的福气,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国舅爷,奴家蒲柳之色,不堪入眼,配不上国舅爷,还是,“少女哭泣,咬着唇,一脸委屈,国舅爷见状,又开始记得怜香惜玉了,怀抱一带,紧紧地搂着娇人儿,咸猪手在小巧的臀部吃了一把豆腐,色迷迷道:小娘子,瞧你哭的,爷多心疼,跟了爷,要什么有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家人也跟着享福,多好,不是吗?这是喜事,有什么好哭的,乖,来,给爷笑一个!
少女浑身颤抖,敢怒不敢言,楼上的南璇支着下巴,淡淡地看戏,凉凉地道:隐离,你觉得他那样的,能和女人办事?还一百零九门小妾,一个就不行了吧!
口气掩不住的鄙视,虽然他本身长得比较像女人,不过南璇公子最鄙视长得阴柔的男人,特别是这种带着下流味的,隐离不痛不痒地道:“我怎么知道。
“长成这种货色,轩辕贵族里有的是,怎么看也是被压的角色嘛,流里流气的,一看就讨厌。”南璇冷冷地嘲讽。
隐离瞅了一眼,淡淡起身,走了!,
南璇也起身,随着他一起下接。
楼下的国舅爷色胆包天,手都放肆地伸到少女领口中,一副猴急样,恨不得当场把她压侧舰,少女哭得声音都哑了,隐离只是淡淡地瞥了一样,蹙起眉,南璇冷哼,口气淡凉,事不关己,他才懒得理会,再说,这人的身份也不一般,见了麻烦,还是绕道而行方是上策
“走了,国舅爷,哼,赵家的人。
国舅爷正拉着少女,不顾她沙哑的哭喊,想要抢回家当第一百零九门小妾,一备长鞭破空,锐利地劈开空气,直直地抽在男子的手臂上,一条血痕立刻浮出,贵族子弟,身娇休贵,哪受过这等皮肉伤,登时杀猪般嚎嚎大叫起来。
围观人群一哄而散,尖叫四起,一时间,鸡飞狗跳。
国舅爷被抽得哭爹喊娘的,叫声凄厉得南璇隐离唇角一扯,真丢男人的脸。
“没见人家姑娘说不愿意吗?人渣!,清脆悦耳的声音带着一股灼人的愤怒,放眼看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亮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身材高挑,一身火红的羽衣,艳红的罗裙,外面套着一件红艳的外套,胸前狂着弄国风味的火红流苏穗子,穗子下面有两颗红色的宝石,一条点缀着红宝石的墨色腰带束出纤细的腰肢,红色巾带绕着双臂,带着红叶般大小的片缀。
少女生得十分漂亮,巴掌般的小脸,柳眉杏眸,俏鼻樱唇,眉宇间,英气勃勃,没有一般少女的柔软,英气近乎男子。她头裁红色珠花,垂着凡条细细的流苏”耳坠也艳红而长,垂到肩膀处,整个人站在大街上,就像一团火一样。
像是凝聚天地之间所有的热情,红得耀眼,红得夺目,一般人穿红色会显得俗气,而她,却倍显英气,非常脱俗。
“你是谁,敢管本国舅的事!,国舅爷大怒,甩开正要为他包扎的下属怒冲冲地质问,瞪圆的眼睛破坏了他的阴柔感,变成一副丑陋的嘴脸。
红衣少女长鞭在空中一甩,破空之音带着尖锐的杀气,她嘲讽地笑起来,摸样张狂嚣张,却让人觉得十分可爱,朝着国舅爷勾勾小指头,和招呼小狗似的,眨眨眼睛,口气戏谑,原来是国舅啊,我当是谁呢?来来来,你是国舅,我还是公主呢,国舅爷,过来给本公主行礼啊!”
“你”,国舅爷气碍面色涨得猪肝色,怒喝,“来人,给我上,狠狠地打,别打坏她的脸,本国舅要好好地教训她”
“是!”一群恶奴蜂拥而上。
红衣少女辛辣一笑,长鞭甩动,卷起首当其冲的家奴,一捧,远远地抛向不远处的水果摊,摔得狗吃屎,”
“一群野狗,也敢放出来咬人,看本姑娘怎么整治你们!“少女笑得嘲讽,长鞭生风,用得什么麻利,才片刻,一群三脚猫功夫的家奴都在地上打滚了,身上被抽得鞭痕一条一条的,少女下手毫不留情。
酒楼前面,一片狼藉。
“怎么样?国舅爷,要不要给本公主行礼啊,来吧,本公主恩准你,三跪九叩就好!红衣少女戏谑着,眼里都是恶作剧的光芒,笑得和巫婆似的,让人毛骨悚然。
国舅一见不妙,溜腿就跑,红衣少女咬唇一笑,英气十足地大喝一声,一副铿锵红颜的架势。
长鞭卷住他的腰,往回一扯,狠狠地捧在地上,掉得他火冒金星。
“杜占娘最见不得你这种不入流的货色,既然这么喜欢调戏,我来调戏一下吧“保证让你舒服到你连你娘都记不得。”少女英气的脸色露出一点俏皮的光芒,眼光像是看中什么有趣的猎物,想要慢慢地烹饪,比国鼻爷刚刚那露骨的眼光,还要赤裸裸。
“皮肤还不错嘛“滑嫩啊“”,少女有趣地摸着他的脸,不顾他瞪大的眼睛,在他滑嫩的脸上狼狠地拧了一口,刚刚享受美人恩的国舅爷疼得一阵大叫”
“才这程度就受不了了,你也太无起了!,少女嫌弃地啪了一巴掌,站起来,带着恶魔般的笑容,英气中带着三分娇气,又有三分暖昧的风流味。
南璇和隐离对视一眼,有点茫然,这是演的哪出?
啪“长鞭狠狠地甩下,毫不留情地招呼在他的身上,国舅爷一阵杀猪般地尖叫,”
“饶命啊”求求您,放过我”,下次不敢了,“姑娘饶命啊”,两三鞭,他就没了刚刖的嚣张,大哭着求饶。
啪,又是一鞭,清晰得能听到鞭子抽在骨头上的闷响,血雾四射,红衣少女蛮腰一扭,手腕转动,眨眨眼睛,颇为不解,疑惑的道:,本姑娘在调戏你啊,怎么,不舒服吗?,
说罢,又是一鞭”
“舒服吗?”红衣少女闪着兴奋的光芒在看着他,又抽了一鞭。
国舅爷的衣服都被她抽得稀巴烂,身上鞭痕一条比一条更触目惊心!
“舒,“舒服”,国舅爷牙齿都在打颤,哪儿敢说不舒服呢,少女嘿嘿一笑,手心多了一样药丸,“本姑娘让你更舒服”,
药丸倏然飞进他的喉咙,国舅反应不及,咽了下去,那是一颗烈性春药,一下肚,国舅爷就面色潮红,腹中如火烧一般,反应什么强烈,他难受得在衙头打滚,尖叫着扯开衣裳,狼狈地摩挲着自己的身体”
南璇隐离微微诧异地瞪大眼睛,这姑娘招数也特?钻了些,也太阴狠了,让无恶不作,调戏民女的国舅爷在大街头,当着这么多城民的面,狼狈地抚慰自己的身体”
“这回够舒服吧!
旁人指指点点,都在看戏,平常无恶不作的国舅爷此刻丑态百出,看得城民们大快人心。
那群家丁见自家少爷如此丢脸,眼看就要把全身衣服都给脱了,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了,赶紧七手八脚地抬起他,急急忙忙地往赵府去。
红衣少女咯咯地笑,十分爽朗,拍拍手,潇洒地朝国舅爷眨眨眼睛,扬长而去。
“强悍!南璇叹而观止,简直是长见识了。
隐离淡淡一笑,看着前头的红色身影,“不是玉凤的人,不然不会这么嚣张!,
“哪是嚣张啊,简直是野蛮!,南璇耸耸肩膀,倏然,脚步轻快的少女倏然回首,南璇隐离一怔,都不由自主地鸡皮疙瘩起来。
“你说谁野蛮?,少女帅气地冲到他们面前,刚州要开骂,杏眸猛然睁大,一副花痴像,“哇,“你长得比男宠还要漂亮耶,真的是男人吗?,
红衣少女惊艳地尖叫,南璇脸色一沉,往后退了一步,躲过她的魔爪,刚刚还教训国舅爷的下流,她立马就有样学样了,显然这姑娘心里有两样标混
“你干什么。南璇不悦地皱眉。
红衣少女喷啧地敬叹,眼光露出垂涎来,比国舅爷显然还要露出,恨不得马上扒了南璇的色女样,喂,你叫什么名宇,跟本姑娘回去,当我男宠”
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有一种抗议无效,你有理也别想上诉的霸道味。可是,并不惹人讨厌,反而有一种娇俏。
隐离一天的焦虑心情被这句话逗得大笑,刚刚国舅调戏民女的戏码显然又上演了,只不过角色对调罢了。
这少女,真大胆得不可思议,不过她很明显在找死。
南璇脸色风雨欲来,磨牙,当男宠”他此生听过最侮辱人的话就是这句了,
“你找死吗?,
红衣少女插腰,长鞭在手,模样亮丽又英气,“当男宠怎么啦,本姑娘现在还没男宠呢,老被姐姐笑,你来当找男宠,我一定很有面子!,
她有面子,他的唰?
“番婆!南璇气得懒得理会她,要不是见她是女人的份上,他一掌就劈过去了。
见他想走,红衣少女不干了,长鞭呼啸卷向他腰间,嘿嘿地笑,一副想要把他打包回家的样子。
南璇反手抓着她的鞭子用力一扯,手腕用力,一股浑厚的内力震得她连连后退,朝隐离飞去,隐离一愣,其实伸手可以接住她的,不过他微微一笑,很优雅地侧过身子去,安闲的动作就是在告诉她,我是来逛街的,旁人勿扰。
眼睁睁地看着红衣少女狠狠地挥在地上。
红衣少女疼得龇牙喇嘴,扑腾一下站起来,指着隐离瞪眼,“你怎么不扶着我?,
隐离很无辜地摊手,“姑娘,关在下何事?,
他是看戏的而已。
红衣少女英气的眉挑起,跺跺肺,倏然又有点意思地困着隐离转,声音充满兴奋,“你也不错耶,你也当我男宠吧”
本来的气头上的南璇,扑哧一笑,转而哈哈大笑。
隐离眉目如画,静谧如水的脸露出微笑,疏离又有礼地道:“在下已有妻室,
红衣少女一听,失望地垂头,并不?蛮地强抢,又想继续打南璇的主意,隐离朝他头一点,两人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喂“可恶!”她有那么差吗?哼红衣少女满脸不悦。
驿馆的西边,红衣少女满心愉快地冲入大厅,“姐姐……”
“萧萧,你去哪儿了?,凤阳淡淡地抿唇,眉宇有一点宠溺。
二十多岁的人,保养的和少女无异,看起来和萧萧相差无几,依然美丽如昔尊贵绝尘,眼光溢满了睿智的光芒,一言一行,有一种浑然天生的霸气,还有胸有成竹的自信。身上有股淡淡的,能让人安定的沉稳气息。
女儿国女帝,凤阳,
红衣少女,名唤凤萧萧,凤阳第九个妹妹,自小凤阳对她疼爱有加,非常宠溺。
“无聊嘛,整天不是在车上就是马上,进了城还不让我玩嘛!,萧萧娇气地腻在凤阳身边,“姐姐,姐姐,“玉凤男子都好漂亮哦,比几个姐姐的男宠好看多了,刚刚遇见两个,都不错,不过跑了”
说到最后,很惋惜的样子。
凤阳宠溺地摸摸她的头,淡然道:“看中人家了”
“也不是,长得漂亮嘛,我带在身边也有面子,嘿嘿,姐姐,你说是不是?,
“你啊,姐姐答应让你跟着,你就少给姐姐惹麻烦就好,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萧萧啵了一声,在凤阳脸上亲了一口,姐姐,我去休息一会儿,萧萧最爱姐姐了,啵!,
说罢又亲了一口,豆腐揩够了,这才蹦蹦跳跳地离开口害。
姐妹两人,亲密得不得了。
凤阳宠溺地看着萧萧诮失的声音,摇摇头,希望她能一直这么纯真,快乐地活着,她也就没有遗憾了。
“来人,把这封信送进宫!”
五国会谈 019 在地狱仰望天堂 19
北边驿馆。
“你说什么?,南舒文倏然站起来”倾情和燕王在宫门前打起来?怎么回事?
血影严肃着脸,沉声道:“燕王已经知道小姐的身份!
“怎么会这样?倾情不是连邪皇都瞒迁了么?,南璇也紧张起来,白玉般的脸蛋布满寒霜”。爹,事情有些不好了,燕王若是知道是倾情,会阻挡倾情一切行动,那之前我们的准备就功亏一篑,说不定能倾情也会变得危险,得马上出亚凤境内。
“不行!南舒文柠着眉,转头问血影,“她今天怎么没出来,是燕王告诉告诉邪皇,被软禁了么?,曹日小阮网
血影为难地看了一直静坐不语的隐离,微微犹豫了下,说道:“不是,小姐故意让燕王所伤,加上昨夜打斗的时候淋雨,身体抱恙,我不敢靠得太近,就看见御医进了茉莉阁。”
血影半真半假地说道,隐瞒了部分事实,他不想让速王觉得心伤,这似乎走南舒文他们默认的秘密。
隐离眼光一闪,转而沉寂,不见情绪的脸,看不出悲喜。
南舒文继续询问了昨晚的事情,血影一五一十地交代,把倾情陪着玉邪站了一夜那段给瞒了下来。
“事情变得复杂了!,南舒文脸色沉沉的,灵活的脑子一直在转动,想要找到两全齐美的办法。
“燕王会对倾情不利吗?,南璇眼光偏向隐离,语气淡淡的,问话却很坚定
“不会!隐离肯定地说道。
“隐离,你这么相信他。”南璇微微一笑,有些疑惑,相信一个情敌,真是苛怪的胸襟。
相信他吗?
隐离抚心自问,想起他们在雪山之上那位冷傲孤绝的燕王,他对倾情的感觉,不输于他啊,面对一个心爱的人,又怎么会真的舍得下手伤害。单凭他在雪山上所做的一切,他就敢断言,他绝不会伤害倾情。
“他知道倾情的身份,自然也会猜到我们会有所行动,他一定阻挡我们把倾情带走,却不会伤害她。隐离淡淡地道:我不是相信他,我是相信倾情!,
她收服一个人心,如此容易,谁舍得真的伤了她。
只是……”
“这只是猜测,燕王雄才伟略,有心称霸,又怎么会放过如此绝佳的机会,放过倾情,等同于放虎归山。换位思考,文皓,若是你,会放过她吗?,南舒文沉声问道。
南璇看了隐离一眼,淡淡出言,不会!,
隐离抿唇不语,他怎么会知道了倾情的身份呢?这样想要带走她,又多了一点风险,以他对倾情的执着,恐怕,”
“血影,把一般人马分布在监视燕王府上!,
“是!相爷!血影沉声道,想了一下,又说:对了,小姐之前让属下查的事情还没有头绪,公子,可能要麻烦你出马了。”
南璇挑挑眉,“什么事情?”
血影从怀中抽出一张赏纸,平坦地铺在桌面上,指着南邳百里外的一处山头,淡淡地说道:“这里,始终进不去,什么也查不到,小姐说,邪皇在这里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让属下们尽全力查这里,都没有结果,还有”有两人丧命,全身发黑,他们只是引起里头的警铃,不到一炷香,就死了。
三人面面相觑,隐离拿过开宣纸,看了片刻,淡淡道这座山附近有别的山头么小或者水源。
“有,有一条河
“无人进出,却有人居住,怎么可能呢,血影,我要这座山方圆百里的地形圄和以前别院的建造图”隐离手指定在国纸上。
“王爷,我们之前有查过,没发现什么问题。”
隐离淡淡一笑,“血影,这里是以前是皇家别院,所以它的建造地图一定不止有一份,你得进宫,在皇室书阁找,那里才有。”
“是,我会亲自去一趟。”血影面色一沉,立刻应道。
“隐离,怎么连这个你都了解?”南璇挑眉,这家伙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嘛他还以为是习于打仗,所以要地形圄,他刚刚还想说血影一定有查过,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大学问。
“我当太子的时候,亲自督察过灵山别院的建筑,还有皇陵的建造,这方面的知识,略有涉及。”隐离面色沉静如水,笑容温淡,口气也没什么起伏,像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北越的事,对他来说,真的太过于遥远了,父亲的宠爱,母亲的慈祥,皇宫中的明争暗斗,无数次的暗杀。还有身为太子所做的政绩,在记忆中,似乎已经淡得看不见了。
回首前尘,方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当初为了保护皇后,被贵妃陷害在灵山,督察别院和皇陵的建筑,当年在灵山上,那个穿着浅紫色贵气衣袍的男孩,顶着烈日,亲自参与两处建筑的建造,手心脚心都磨出一层厚厚的血泡,却只有悲凉相随。如今回想还能感觉到当时的无奈和辛苦。因为年龄太小的原因,他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保护母亲。也是那时候,萧祈派人来暗杀幼年太子,也在那时候,第一次,杀了人!
第一次,知道他萧逸文的慈悲心肠也不过如此,杀了一个,接着就是一片,事后还能若无其事把惨事嫁祸给贵妃,帮她母亲稳定了后宫,也让自己顺利回到皇宫。
他明明知道这是贵妃和萧祈的计谋背后的主谋就是萧祈,一场完美的谋杀,他却一笑置之。
因为母亲听到萧祈时的颤抖和一闪而过的悲哀让他决定放过萧祈,把这一切让无辜的贵妃一族承担,以至灭门,从头到尾,他似乎都没有什么怜悯之心,唇角只是淡淡一抿。
那次的血案彻底改变了他,让他懂得弱肉强食,明白对他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已绝情。
从那次之后就没有再想起这件事了,没想到这次却勾起这段悲凉的往事
一个太子跑去督建皇陵,南舒文略微猜到其中的刀光剑影,见他脸色静谧如水,淡淡道:“血影,这件事尽快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