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璇只是深沉地看着她,酷似芷雪的眼睛像是要看透她一般,倾情不禁觉得心口难受,仰首凝视苍穹,“这夭气越发冷了,看来关外的第一场雪就要下了,这个世界真是奇妙,天气也来讨景。
“哥哥夜了,回营休息吧
两人走了几步,倾情拉住南璇,犹豫了片刻,方说道哥哥,关于我和燕王的事你别和隐离哥哥提起。
“为什么?南璇冷冷挑眉。倾情也不在意,喃喃自语,“我不希望这件事他从别人那里知道,要说,也是我亲自来说
回到帅帐的时候,刚好看见隐离不舒服地翻了身子,倾情迅速地奔了过去,见他脸色双眉略柠,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平。
隐离哥哥,我是乌龟!因为害怕伤了你,一直不敢说。
龙争凤啸 012 少年情趣
深秋的关外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细如柳絮的初雪,飘飘洒洒,漫天飞扬,给黄沙覆上一层白纱。狂风怒吼,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素裹银装。
“今年的雪下得早了”军营外,南璇凝视着漫天雪花,淡淡抿唇,请贵公子脸上露出一种担忧来:“初雪就如此大,看来不久就会有大风雪,白林,军需加足!
“是,公子!”
“风雪大了,这仗就更难打了!君亚忧心忡忡地看着这场早下的雪,战事更充满了担忧。
南璇一笑,别有深意。
帅帐中倾情小心翼翼地给隐离擦药,细心地裹上白布,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多日养伤,他的气色不见好转,反而变得越发苍白,这让倾情担心极了。
“隐离哥哥,好像瘦了!倾情摸着他的脸颊,不满地道,虽然还是那样好看,可她就是不舒服,终于可以感受到隐离让她多吃饭时的心情了。
隐离微微一笑道:“哪有瘦,伤势过后都是这样养一阵子就没事,
“可恶都怪……都怪燕王那一箭,不然也不会伤得这么严重!”倾情咬牙切齿地道,要是玉邪在她面前,说不定早就拼上去和他拼命了。
“小傻瓜!那天如果换做是我,也会做同样的事,两军交锋,难免的,这点伤不算什么,对了,下雪了,中饭过后,我陪你出去走走,好吗。
“不好倾情恶狠狠地道,把床头上纱布和药膏收拾好,放到一边去,回来坐在他身边看他实在不怎么好的脸色,撇撇唇,“你有伤在身呢,天气那么冷,生病就不好了,要不然,哥哥一定会把我砍了去喂鱼的!
倾情说罢,还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说得活灵活现,逗笑了隐离。
“我记得在北越的时候你很喜欢玩雪,玉凤正南方,一年四季暖和如春,哪有什么机会看到雪,一定很想念对吧?”隐离温淡的声音合着一丝宠溺
倾情只是笑笑说不想是骗人的,只是隐离的身子实在是经不住寒风,起码得等到他身休复原。
“等你身休好了,再陪我去,现在你给我专心养伤!倾情拉过厚厚的棉被盖在他身上。
隐离拉过她的手,仔细地护在手心里,果真很冰,倾情的体质很奇怪,本身不畏冷可天气稍冷一点,她的手脚就冰得不像话。
细细地摩挲着,隐离笑道“关外的天气变化无常,常有暴风雪,今天才是初雪,风雪不大,若等过个几天,可就不一样了,到时候你想要出去我也不准,放心吧伤都快好了,我的倾情开心最重要。
我的倾情
倾情心里暖暖的,脸颊溥上一朵红云,“可对我而言,隐离哥哥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小傻瓜,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了,说定了,一会儿去,铁壁崖上一定很漂亮!你还可以堆雪人,小时候堆的雪人难看死,看看那这些年有没有长进
“去!你堆的才叫难看呢,我那是我娘教我的,可好看了!倾情骄傲地仰首,下巴都撅起来,看得隐离暗笑。
用过中饭,和南璇打过招呼,倾情和隐离就共骑一匹出营,如他所料,初雪把整个山谷都覆上一层厚厚的白纱飞沙走石的清澜关,成了晶莹别透的世界。那雪花飘飘洒洒四处飞舞,极是好看。
隐离策马,上了铁壁崖顶峰,站在这里,请澜关的美景一览无遗。怪石嶙峋,红水山涧,无数的峭壁险峰,山谷斜坡,山崖峡谷,尽在眼前,清澜关,宽广而浩大,站在山顶,自然而然升起一股肃稽。
狂风咆哮,空气清冷两军前几天的肃杀之气被这风雪掩盖,倾情银铃般的笑声,洒了一地。
小时候她最喜欢冬天,因为冬天有雪,她和茉歌经常在凤凰殿玩堆雪人,而轩辕澈却在白梅下看笑妻女玩耍,兴致来的时候,弹奏一曲,琴声请越,笑声迷人,一副和乐融融的天伦之乐。
那时候她笑得多开心就像个小天使,是父母眼中的开心果。
小心别绊着,轻轻淡淡的声音夹着疼宠,不厌其烦地提醒着那蹦蹦跳跳的人儿,下雪天的山崖很滑,稍不小心就掉进万丈深渊去。
倾情回眸一笑仿若遗落人间的精灵,“隐离哥哥,过来,看看这个像不像你!
才片刻倾情就堆出一个雪人,半丈高,分两层,镶嵌几颗石头,弄出一个人形来隐离淡淡扫过一眼,彻底无语,今日方知,原来我长得这么难看
那声音充满打趣,倾情一听,哈哈大笑,从怀里把那个银面具给掏出来,镶在上头,这回像我了!”
果真难看!
倾情来了兴致又高高兴兴地在雪人旁边堆了一个稍微小一点的,这回弄得有模有样,乍一看,侧是像对情人手牵手,亲密无比。
隐离只是笑着看忙上忙下的她,自来军营,还未见过她如此快乐轻松的一面,终于可以看见她展颜一笑纯净得白雪帆色。
隐离哥哥,你也来堆一个啊!好好玩,一定是我多年没玩就生疏了,真好难看,倾情挠挠头开始找藉。死也不承认自己本身就堆得难看。
隐离淡淡一笑“我也很多年不玩了!
其实他这辈子就一个冬天玩过堆雪人,当年在北越,不好意思驳了她期盼的眼睛,陪着她玩了一个冬天,之后分开,每次下雪都会想起倾情在雪地堆雪人时的活泼可爱,自己也动过心思来玩,可没她在身边,这份心恩倒更显孤寂。每年的冬天,倍显孤独。
幸好,这个冬天有她陪着。
“就是好多年没玩了才要玩嘛!倾情一把拉他蹲下来,笑容满面,赶紧,再堆一个”,
隐离清浅一笑顺着她的心恩在两个雪人旁边再堆一个事实证明,隐离的手比倾情来得巧,弄出来的雪人比她的更像一个人。
“三个人,这个是你这个我,那这个是谁?倾情支着头,晶润的指头在三个雪人身上一一点过,努力思索,模样很是可爱
隐离一笑,倏然站起来,脸色顿变,眯起双眸,温润如玉的脸庞一沉,倾情,把面具带上!
倾情也已察觉,迅速把银面具戴上,站起身子,茫茫白雪飘洒,两道雪色的人影飘然立在铁壁崖顶端,相偎相依,像是两颗永远屹立的长生村。
雪花飘落在两人的头上,覆上一层淡淡的冰霜。
倾情浑身一阵僵硬,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的原因,她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站得如冰雕一般,动也不动,面具下的脸色苍白如纸刚刚快乐的心情不翼而飞像是泡沫,被这狂风吹散了。她做梦也想不到,会在铁壁崖上,遇见玉邪。
心一阵狠狠的拧痛。
玉邪和薛冬阳似乎也是愣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都齐齐蹙眉。
狂风大作,愤怒咆哮卷起无数雪浪,奔腾翻滚好似干军万马在地下不断地奔腾咆哮即将破雪而出。
“人生真是无处不相逢啊,逸王大名如雷贯耳,久仰了”薛冬阳抱拳,妖魅一笑算是打过招呼,看不出一点杀气。
隐离淡淡一笑,抱拳回礼,“本王久闻燕王和三公子风采,今日得以一见,实乃上天眷顾。
薛冬阳闻言哈哈大笑,“听说逸王温润如亚,谦谦君子,百闻不如一见,这风姿,日月皆难以争辉啊!”
隐离清浅一笑淡淡道:“三公子风流潇洒,快意人生,岂是日月之辉可比。
“关外初雪,此处巧遇,是难得的缘分,这老天果真有趣得紧看逸王翩然如仙,身姿矫健,想必伤势已全好?”薛冬阳露出关心的表情,笑问道
察觉到他语气中的阴险,一旁的倾情冷哼一声,哑着嗓子道:多谢三公子关心,如此天气,若没有一副好身体,谁敢出门?小小箭伤岂能让我家王爷久卧病床,早就痊愈。”
玉邪见倾情出声,英挺的浓眉略微一拧,无数的雪花落在黑色的大氅上,黑白相间本就冷峻的容颜更如霞上一层寒冰,高大的男子站在那里,天地空旷,一片雪白中唯一的墨色炫目独立,如凌空欲啸的飞龙。眼光如电,苍茫大地徒然升起一股深沉的压迫。
他冷扫过隐离身边的倾情,锐刑的眼睛仿如一把刀子,要把她脸上的面具害下来,看看她的真容。
倾情被他看的脸色越发苍白。
“此次青云骑和白羽骑在清澜关对战,胜负难料,还望逸王不吝赐教,玉邪抱拳一贯的冷硬语气,一出口直指此次大战核心,一句废话都没有。
不敢当!隐离浅笑回礼,虽然在笑,笑意并未到达眼底,没有一人能如他那舰能笑得如此疏离和冷漠,“燕王少年英椎,名动天下,此次大战,本王还得多向燕王请教1
“半斤八两”,
“彼此彼此!”
两人相视一笑,雄性动物之间的争强好胜显露无疑。他们都是少年成名,威震天下一南一北,数年来南征北讨,未逢敌手,沙场叱咤风云,两人的名字也被摆在一个天平上相互衙量,清斓关一役,天下关注。
谁都想要知道南北战神,孰强孰弱,青云白羽,谁是天下第一骑。
就算是他们无意争夺什么,天下之人也会把这次大战当成他们一决胜负的一役。前几天还在战场上杀得你死我活,血流成河,今日却在此处谈笑风生,好似杀戮并不存在好似天下真的太平好似他们真的如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和平静。
看不见那金戈铁马刀光剑影的戈壁滩上,那一具又一具的尸休。
战场的诡异之局,明枪暗箭顷刻风云,似乎都被掩盖在茫茫白雪间。
倾情看向玉邪,高大的身影独立于白雪中,黑色的大氅随风翻飞,发出令人心颤的啪啪之声,那身影,看起来如此的孤寂和苍凉,又意外的坚硬。
不禁心中一痛玉邪自小就是此般孤独,皇宫的阴谋诡计,他处处提防
强者的世界,融不进一丝温情,这么多年,也就一个米儿陪着他,日后再没米儿他会过得更加寂寞吧?命运有时候真的残酷既然注定无法相聚,当初何必相遇呢?
突然发现他的眼光紧紧地盯着她,刚放松的身子又僵硬起来,她此刻很庆幸自己戴着面具,否则,隐离一定会看见她苍白如纸的脸。
“很冷么”隐离轻声问道。倾情点点头,我们下山吧!”这种场面她实在是受不了,复杂和矛盾相互碰撞连自己也分不清,那酸酸涩涩的情绪是什么。
玉邪和薛冬阳相视一眼,发出同一个讯息,这两人果真有问题。
“今日是初雪铁壁崖上难得一片好风光可惜本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燕王和三公子的雅兴,告辞!隐离抱拳,温和一笑,拉过倾情的手,触手是一种可怕的冰冷,竟比这初雪还冷。
是难得的好风光,逸王不多留片刻”难得的机会,和我家王爷共赏这盛世美景,南北双雅共聚铁壁崖赏景,想必会给后人留下一段佳话三公子魅惑笑着语气侧有几分遗憾之感。
此人乃演戏高手,一言一行,绝非常人可比,这么诚恳的语气,则是令倾情十分饮佩!这种马,真不简单,他那点心思用在常人身上或讦还能管用,可惜面对的是隐离和倾情。
“日后有的机会,不在乎一时,告辞!隐离疏离一笑,拉着倾情下山
两道雪色的身影说罢,便从容地越过玉邪和薛冬阳走向那匹白马。
两道身影错位而过,狂风呼啸扑面雪花漫天,沉重咆哮在半空,长风穿透倾情的大氅,墨色的发丝在雪白的绒毛上划出一道很瑰丽阴冷的轨迹。一阵熟悉的心悸猛然袭上玉邪心口,电光火石间,他还来不及细想或许说他根本就没有想,身形已动,一把拽过倾情的手臂,倾情猝然不及,惊呼一声,趔趄几步,几欲掉例倒。
凝眸,两双乌黑的瞳眸亳不掩饰地撞在一起,时间似乎停止,风雪咆哮瞬间远离。
在倾情的手脱离手心之际,隐离脸色一沉一手拉过她一记手刃劈向玉邪的手,玉邪也不放,另一手运力相迎。
两人男人一人一边,谁也不肯放手,竟形成一种争夺局面。
三公子脸色突变,厉喝,“五老大你发什么疯?”
龙争凤啸 013 双龙夺凤
三公子脸色突变,厉喝:“玉老夫,你发什么疯?”
薛三公子喝罢,就要上前拉回他,天啊,丢死人了,这算什么事啊?
“滚!”玉邪一阵暴喝,趁着空隙一把甩开薛冬阳的手,接着和隐离缠斗起来,连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冷峻的五官蒙上冰冷一边打,一边盯着倾情,一宇一字地问,“你是谁?”
倾情被他眼中的炽热和绝对吓了一跳,心跳急速一时开不了口,只觉得他的力道几乎要不她的左臂拉断,疼得她眉头紧蹙。
燕王请你自重:“隐离厉喝一声,这也是不肯放手的主,出手越发狠厉,招招要命,直击玉邪咽喉。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谁?玉邪沉声道,这种心悸,只有米儿靠近之时才会出现,酸涩又甜蜜,他不会错认,没道理他会对一个陌生人有感觉,且那股熟悉感越来越浓烈,逼得他丧失理智。
“他是谁,与你无关隐离冷声道,见他拉疼倾情的手臂,温润的脸色登时一沉眼神瞬间凌厉如刀,霸气如斯。
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竟然围住倾情,展开近身搏斗,隐离掌风直劈向玉邪手臂,玉邪也不廿不弱,五爪如鹰迅猛攻击他的手腕,在隐离闪避之刻。掌风呼啸直击他手臂,一来一往,都想要逼对方放手,排山侧海的力度和强度相互撞击,砰的巨响,掌掌相击,震得倾情耳膜发疼。
谁也不肯放手单手过招,相互撕扯,拉得倾情的手臂一阵阵绞痛,身体上的痛还是次要。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被眼前两个男人拉得四分五裂,被他们揉碎。
不要打,你们不要打!倾情沙哑着嗓子,焦急地出声喝止,狂风呼啸而过,又有人听得清她在说什么。
根本就没人理会她。
薛冬阳在一旁看碍心急如麻,恨得直跺脚,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一时插不上手这玉老大不是那么冲动的人,这是魔疯了么?
大雪飞扬,狂风咆哮,冷得刺骨的空气刺得人肌肤生疼,铁壁崖顶却如一锅煮沸的油,四个人,心思各异,两个男人你一掌来我一拳去,打得难解难分。
雪粒飞溅,倾情痛彻心扉,白裘随着狂风不断地飞舞,想要挣脱这种钳制,却越受束缚。她最不想看到的画面在她面前活生生上演,又气又急,几乎咬碎牙根。
眼看越打越激烈,倾情看得眼眶欲裂,只觉得眼前掌风拳风纷飞,虽然他们都避免伤到她,可还是被那余威扫得心口发闷。
“王老大,别打了,“一公子气得冒火,不禁狠狠瞪了一眼倾情。
“燕王请你放手!”混乱中,隐离厉喝清越的声音透过层层风雪,夹着坚决和怒气,水般的菱角如刀刻般坚毅起来,温调如玉的男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大有风雨欲来的可怕之感。
“今天不看清他的脸我死也不放!”
玉邪沉声道,王者的脸庞爆发出不可一世的霸道,墨发飞扬,扫在他疯狂的脸颊,更是添了一股难掩的痴狂,黑色的大氅随着他的动作,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王者的逼人气势益发强烈,看向倾情的眼神,竟是那样的阴鹫和冷厉。
同样坚决的态度,同样强硬的姿态同样执着的坚持,冥冥之中,昭不了日后一种无法解开的孽缘。
倾情如咬了一口黄连苦不堪言,猛然间听见隐离一声细小的岔气,心柠紧起来,忆起他身上有伤,本来就不大好的伤势经不起这么大动作的打斗
玉邪隐离的武功差不多,若是寻常之下,定是一场好斗,可此刻隐离身上有伤,动作的力度和速度本身就弱了很多,这样撕扯,背上一定全裂开了
倾情心中一痛对玉邪不禁心生怨恨起来,一脚猛扫玉邪下盘,趁着他躲开之际,狠狠地在他手腕上咬了一。”
这一口咬得很深,咬得鲜血淋漓,咬出一排深深的牙印,玉邪眉头一蹙,狠厉地冷扫倾情眼神一片阴郁,却依然不放手,都咬成这样了,竟然还是那般执着,倾情一发狠,一脚扫向他的胸腹,
“你……”
正邪闪也不闪,眼光很厉,只发出一个单音,突见她那双眸子充满怨怼,竟然不自觉地松手。
倾情顾不上被她咬出血的玉邪,一把抓过隐离的手,急问道有没有伤到,背上的伤
隐离脸色有点苍白,竞然白雪白裘同色,他伸出手来,抹去她唇边的血迹,温淡的声音像是一颗安心丸“别担心,我没事
薛冬阳这会儿也冲上来,一见王邪鲜血淋漓的伤。,不禁蹙眉怒骂“凤十三,你属狗的吗?”
倾情压低嗓子,冷哼一声,“是他无礼在先,身为一国堂堂王爷,胡搅蛮缠,你就不觉得给五凤丢人么?”
薛冬阳一听倾情语气尖刻,气得想要灭了他,正邪一把拉住他时手上的伤痕毫不在意,见他们相依相偎,更觉得一股酸气直冒,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当年米儿和玉萧打打闹闹之刻,他也有过这种酸气,此刻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对一个男人?
你究竟是谁?玉邪沉声问。
我叫凤十三三岁拜凤十一为师,年满十八接掌幽阁,怎么,燕王殿下,难不成你有怀疑”倾情的脑筋转得很快,说得合情合理,凤十一,凤十三,都是以面具示人,又是幽阁下任阁主,他应该不会再怀疑了。
玉邪闻言,心里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松一口气的感觉,看向倾情的眼光充满探究。
倾情此刻懒得理会他,全心全意放在隐离的伤势上,狠狠地扫了五邪一眼,怒极了若不是他,隐离的伤。也不会裂开,估计又要养好久了,一想到他不舒服的模样,倾情的心就拧成一片。
“隐离哥哥,我们走倾情拉过隐离,飞快地上马,一扬马鞭,两人一骑迅速下山。风雪更急了,初雪的清澜关,刮着隆冬的夫雪,一片白茫茫的。
玉邪站在山顶看着两人相依而去的身影看着一田雪色慢慢地消失在自已眼里,心口竟产生一股可怕的落寞中,越来越大,如破了一个洞,狂风呼啸着卷着雪花,都吹进了心口。好冷,好失落,可怕的空荡荡,
感觉遗失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怎么抓也抓不住的寂寥和无奈,玉邪的脸在风雪中更显得孤独和硬挺。整个苍茫大地间,似乎只剩下这么一个人,在雪地中,寂寥地站着。
狂风吹起黑色的大氅像一直苍鹰展翅欲飞,那是属于,王者的孤独。
“米儿……”
半响,他喃喃自语,此刻好想见到心尖上的人儿,似乎只有见到了她,心口上悬空的地方才可以被填满。
“玉老大,你刚刚是怎么回事?三公子怒问,如此冲动的玉邪他是第一次见到,就是当初听说邪皇要把米儿指给正掌的时候,他也从未如此失态
怎么会对风十三……
“我不知道”,五邪沉声道那不是他的行为,可他就那样做了,他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你不觉得他的身形很像米儿吗?
薛冬阳一拍脑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一碰上那丫头的事你就会发疯玉老大,那是男人男人好不好你是不是想小郡主想疯了刀幸好你刚州没问,要不然我都替你丢人
薛冬阳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就算是小郡主离开京城不知去向,也不可能出现在兵荒马乱的沙场,更别说是以一身男装出现在敌方阵营中。
这个小郡主真他妈的祸水,他就是担心玉邪听了她私自出走的消息会心绪大乱,他才把消息压下,大敌当前,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今日见到凤十三仅仅是身形像极了小郡主,他就丧失理智,要是知道小郡主不在王都那还了得。
庆幸,一定要瞒住这消息。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看你就是想她想疯了,小郡主怎么可能出现在敌方军营,先别说凤十三是男人,就看他和逸王熟稔的程度,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小郡主从小就在都没出过玉都,怎么可能认识萧隐离,你发疯也要分析清楚嘛,薛冬阳说得很无语。
玉邪听罢,想想也觉得不可能,可是自已为什么会有那种心悸的感觉。
除了米儿,从未有人让他有过这样的强烈的震撼。
那种酸酸甜甜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冬阳或许是我想太多!”米儿好好的在玉都,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沙场更不可能对其他男人露出那钟关怀,刖州那一脚,踢得他的肋骨还隐隐作疼,他的米儿不会为了别人而伤害他。
一定不会!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的眼神就益发阴鸷,米儿是他的,谁敢和他抢,等着去见阎王,哼!
“本来就是你想得太多了,正邪,不是我说你,下次理智点,没听到人家说你给玉凤丢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