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恼怒地瞪了她眼,似责怪她的逼人,沉吟了片刻,沉声道“可以,本王信你一回,要是洞房花烛之夜,盖头下的女子不是宛芙,本王定饶不了你。”
“王爷请放心,要是出错,民女任你处罚,绝无怨言”绿芙笃定地笑着,有点戏谑“那请王爷即日下聘,定好日子,之后的一切全凭我安排,王爷该迎亲时迎亲,该洞房时洞房,绝错不了”
见她误会他意思,荣王脸上掠过可疑的红晕,略一蹙眉,又问“这样一来楚景沐娶的人就是你,你…不会有事吗?”
绿芙呵呵地笑着,并不表态,转而喃喃轻语“说不定我想嫁给他呢!”
荣王神色不解,一直娇笑连连的女子竟闪过莫名的恨和茫然,他紧瞪着她白纱下隐约的风貌,凝眉“苏小姐,本王一直以真面目示人,小姐该同等相待吧”
绿芙笑容一怔,身后的三人也同时看向他,又嘲弄,又愤怒,也又…
春风轻吹,凉爽悦人,缕缕清淡的森林气息挥之不去,绿芙笑颜恢复,“荣王,我等之间本就是不平等合作,你毫无坏处,本就不存在平等之说,再说,荣王心中已有一朵芙蓉,想必世间任何花朵也入不了荣王之眼,见与不见又有何分别呢?”
一句话就成功地堵住了荣王的嘴,让他哑口无言,他也想不明为何想一睹眼前女子的容颜,或许她聪明睿智得令人害怕。
话到此处,交易已成,夕阳落上,森林隐约有了寒气,今天一席话,谈了一下午,荣王起身告辞之际,绿芙又轻声道“今日之事,希望王爷能守口如瓶”
荣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道“本王绝不泄露半句,苏小姐请放心,明日,本王亲自登门下聘”
说完就离开凉亭,在亭外又深深地看了石碑一次,绿芙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轻笑不语,若有所思,直至荣王的马匹在草地上扬起一阵尘土,她才反应过来。
风波亭…
直到荣王马匹消失在小道上,奔月冰月才分坐两边,奔月先就忍不住了,问“小姐,你干嘛要便宜他啊?这样好处不全是他占有了”
绿芙轻笑,看了冰月和奔月一眼,笑语“不给甜头,谁会和你合作,奔月,商场之上,三真四假,机会我给他了,希望他别让我失望才好”
冰月还似不明白,“小姐,我还是不太明白”
“知道我还缺了什么么?”绿芙轻问。
奔月冰月摇摇头,身后的无名还是规规矩矩地站着,一言不发。
“缺了权势”她幽冷的声音在轻轻地飘开,有点强硬和绝然。
冰月还想发问,绿芙制止了她,轻笑道“接下来的事,还得你们去办?先别问了,日后你们全会明白的”
一桩完美的阴谋就在女子含笑间一锤定音,笑意盈盈的暖声在风波亭上空盘旋着,晚风吹佛,树叶沙沙作响,时而如野兽般呜咽中,凄楚瑟瑟寒心。
凉亭中人已走光,遗留着女子恋恋香气在飘逸,缓慢地飘荡,风吹过又消失在无形之中,哽咽中在微暗的光线中更加魅惑人心,似在悲叹,似在惊叹。
空气中只遗留了三个字久久不绝…
风波亭…
风波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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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苏府妻妾
荣王果真说到做到,风波亭过后次日,荣王领着一队侍卫,浩浩荡荡地抬着嫁妆到了苏府,珍珠琉璃,绫罗绸缎,古玩玉器,极地貂皮,南海明珠…各种各样的珠宝在苏怀仁和九位夫人的目瞪口呆下抬进了苏府大厅。
十八箱满满的嫁妆,样样罕见的珍宝堆满了整个大厅,瞬间金碧辉煌,满院光彩流溢,苏府丫鬟家丁个个拥到前庭,嘴不合拢,这真是罕见的架势。
仪表堂堂的荣王至今也才侧妃两名,并无正妃,而求亲于苏氏千金,为王府正妃,莫说京师人人惊讶,连苏家人也深感意外。平民之女一夜之间权贵福禄满庭,乃为罕事。一旁的媒婆发挥其三寸不烂之舌,把荣王讲得天地绝无之好郎君。
绿芙轻笑不语,本以为他为带圣旨而来,以权压人,下聘只是略带,没想到带了媒婆上门说亲,绿芙不可说不意外,他当真给足了她面子,至于他如何在一夜之间说服皇室中人娶她一民女为妻,她就不得而知了。而荣王的考量之事却是另外一桩,此女聪慧,多有讨好,将来并无坏处。
求亲之人是皇亲国戚,又是当今圣上之子,荣华富贵尚且不说,他也是他们平民之家得罪不起的人物。亲事在绿芙点头间定了下来,全然不顾众多夫人下垂的眸光。
以荣王之说,他前日初见苏府千金,乃倾国倾城之貌,心甚仰慕,即登门说亲。以城中流传的是荣王仰慕云宛芙不得,即改娶和云宛芙齐名的苏绿芙,还挑选在同日成婚,是真情还是示威就不想而知了。亲事一传出来,人人众口铄金,纷纭扰扰。不少人为苏绿芙打抱不平,认为是荣王以权强娶民女,以补偿多年愿望落空之事。
而之后,流言自破于一对和谐般配的人影下,荣王和绿芙相约游湖,男的宠溺万千,女的娇笑恋恋,一对璧人日日相约出游。或游寺庙,或游郊野,或在凤凰大道流连忘返,一路娇声笑语不断。
于是京师盛传荣王宠妻万千,两人的确互许盟约,京师之上又多了对神仙眷侣,一时间,人人对四月十六的婚礼充满期待。京师两芙蓉,情有所归,恩爱万千,才子佳人,英雄美人,人间绝配也不过如此。
两芙蓉,四月十六的婚礼,是京师人茶余饭后的热咯话题,一时飘满大街小巷,无人不晓。
而苏府西苑中,女人的天下,苏府唯一的男主人被拒于门外,只得和无名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想进去又被无言高大的身躯挡于前方。
而内室中,挤满了苏府九位夫人,绿芙斜卧在软席上,听着娘亲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京城之中人人讨论的话题,笑而不语,一旁的清茶袅袅白烟冉冉而升,茶香充斥于鼻,夹着檀香的清香,别有一番情趣。
“女儿啊,你不要老是笑,说句话啊,侯门深似海,只进不能出,你想清楚了么?”苏夫人,也是正室夫人推推她的手,眉宇间担忧重重,这亲事来得太意外了,她隐约不安着,却又说不上来,总觉得女儿有事瞒她。
“对啊,宝贝女儿,那个荣王面带桃花,鼻挺唇薄,一看就是个无情郎,你怎么如此糊涂啊,这么矜贵的身子,…要是消瘦点怎办?”八夫人艳如桃李,当年是江湖豪爽儿女,下嫁于苏怀仁,性子依然爽真朗气,对绿芙更疼如命根,如妹如女。
“八娘,爹爹不也是薄情郎么?你们不是亲如姐妹般相处吗?”绿芙笑语打趣。
六夫人慧黠灵秀,直言,“女儿,这荣王仰慕云家郡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怎可能突然之间转性又看上你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你没说的”
绿芙笑声溢出红唇,一手轻拂荷色罗裙,风姿楚楚动人,脸带桃花,声带娇媚,“六娘,芙儿不够迷人吗?”
众夫人扑哧而笑,眼前女子如若不够迷人,天下女子当真谁敢说自己是美人,举止之间妖娆妩媚,纵然西施再世也自叹不如,王嫱比之黯然三分,天下之美人,谁与之争锋?
“老跟我们这群老妇打哈哈,也没说个准头,为娘们是担心你在王府受委屈啊?”二夫人蹙眉,似有责备,又极不舍,声音极小。
“要是你真不愿意,我们离开京城算了,什么狗屁荣王,咱不管了”五夫人衣袖一挥,划出一道金紫色痕迹,肃颜,话一出,有几位夫人竟连连点头,说是。
一旁站着伺候的奔月冰月好笑地看着众夫人簇拥中的绿芙,笑容越发娇艳,“五娘,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能逃到哪里?”绿芙忽而认真地起身,扫了这九位真心疼惜她入骨的母亲,扬起一抹纯真的笑“娘亲们放心,芙儿会自个照顾自己,真正的龙潭虎穴不在荣王府,…”
九位夫人面面相觑,不甚明白她的意思,七夫人,平凡之姿,冷如冰霜,是九人中话最少的一位,当年苏怀仁对她有救命之恩,对他唯一的女儿,她也疼在心坎,轻缓地开口“芙儿你嫁过去,生意怎办?”
绿芙依旧笑语“娘亲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和我出嫁并无冲突,奔月和冰月会联系你们,我不在,还得多麻烦七娘,娘亲们也听从七娘的安排,可以么?”
众夫人点点头,七夫人并不再说些什么,冷漠的脸上掠过忧色,和大夫人,对视一眼,无奈地抿抿唇,另外几位夫人依旧叽叽喳喳地吵着绿芙,说着成亲该注意的事,三夫人神神秘秘地拿出一本书籍,暧昧地笑着,递给绿芙,轻笑“这个可是那年三娘嫁人时,我娘送给我的嫁妆,现在送给宝贝女儿,成亲之前好好研究研究,晓得么?”
其他的夫人们嘿嘿地笑着,连七夫人和脸带笑色,绿芙杏眼飘上书本的封面——春艳,灰黄的页面看似有些年代了,封面也破了一角。
翻开第一页,绿芙娇俏之颜瞬间通红,红至耳根,常年挂在脸上的笑容窒了两秒,奔月甚为好奇,凑了过去,尖叫一声,跺脚大喊“三夫人,你怎么…拿这东西给小姐看…”
黄色的页面上,是一对赤裸男女交合之图,其画工精湛,连女子脸上享受甜美的表情也捕捉无疑,竟是春宫图。绿芙轻轻地合上,扫了各位夫人暧昧的笑,似骂似撒娇“娘亲们为了女儿可真费心,连这也送上么?”
大夫人轻笑,坐近过来,揽着她的肩膀,宠溺地点点她的俏鼻“迟早也得知道,为娘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在绿芙羞红的脸色中,西苑飘出一阵哄笑,惊得苑里的飞鸟噗嗤而飞,翔于蓝天,这片暖色中,绿芙无声落下一滴泪,在白皙的手背上划下痕迹,又被暖风吹干,不见痕迹…-
唉…我家女儿有那么多娘疼她,貌似我这个妈不疼米啥关系呵呵…童鞋们,今天是晚了了啊,可也别催得太紧了,我怕在卖场打喷嚏啦…-
偶今天很晚才回来的,做促销站了9个小时呢…这脚啊…喉咙啊…我就不说了呵…总之今天晚了…你们也体谅下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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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出嫁前夕
月上树梢,圆如轮盘,树影沙沙响动,柔和和规律,清澈的池水映出一轮银盘的倒影,静静地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云王府中,郡主绣楼里,云宛芙正对镜梳妆,美得如梦如幻的精致容颜在铜镜中映出幸福的笑颜,黑亮如绸缎的瀑布洒满一肩,柔顺地披着,散着魅人清香。
明天就是迎亲的日子,她笑得甜美动人,如花娇颜更显秀伦无比,她即将嫁于她心仪十几年的有情人,心中的欢愉更甚,那是她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幸福,幼年的迷恋和成年的盟约在心底交错,别有一番初嫁女儿心情。
她本想拿过珠钗挽簪,不小心碰到了刚刚侍女来不及收拾的绣针,哎呀一声,鲜血溢出,一名贴身侍女见了,慌忙过来,焦急地跪地请罪,宛芙心不在焉,看着鲜红的血,心中一突,隐隐不安。
门扉吱一声响,开了,云王爷渡步进来,云宛芙紧忙起身,随手擦在衣襟上,娇笑地迎了上去,抱着他的手臂撒娇“爹爹,你来了,很晚了呢?舍不得女儿出嫁么?”
云王轻笑地拉她坐到一旁的软椅上,示意侍女出去,他最骄傲的就是这个女儿,美艳绝伦,聪慧又乖巧,自小就是他的开心果,明天就是出嫁之日,他实有不舍。心中千言万语,看着她幸福的笑容,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爹爹,你怎么了?”云宛芙见他神色忧心,疑惑地问。
“芙儿,嫁于楚王,真是你一生所愿吗?”他出声,脸略有不舍,轻拂着女儿梳理的头发。
云宛芙轻轻地点点头,以为父亲舍不得她,撒娇地抱着他的手臂,笑语“爹爹,女儿嫁给楚王,离家又不远,会经常和景沐回来看爹爹的,女儿不会忘了爹爹的”
云王幽幽地叹了口气,眼光黯然,想起那名清俊王爷,心中哽塞,似堵了一快地方,不甘也无奈,他宝贝了十几年的女儿明天就是他的人了,而他态度还甚不明朗,他在二皇子面前已不复往日风光,二皇子性残暴,他步步如履薄冰,凶险万分,本想借着宛芙的关系拉拢楚王,可他至今仍不表态。摆明了女儿归女儿,政治归政治,毫无相干,他为官多年,竟猜不透他的心思。他为了权势,富贵一生,连良心都埋没了,怎可凄凉以度晚年?
不可以…
绝不可以…他才年过四十五,这权势还没享受够,怎可放手?
“芙儿,在你心目中,楚王重要还是爹爹重要?”
宛芙轻放下手,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对,收了笑容,“爹爹是不是有事要对女儿说?”
摇曳的烛光中,云王的声音幽冷遥远,看着宛芙,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问“倘若有一天,爹爹和楚王为敌,芙儿你该帮谁?”
宛芙心中讶然,心顿间提上嗓门,云王一句一字敲打在她心中,她本聪慧,又是王府郡主,家中来来往往皆是朝中重臣,朝中之事,有意无意都能从间隙中得知。怎会不明白形势,只是过于沉醉在楚王的柔情中,在他面前,聪明地佯装纯真无辜,不懂政治纷争,怕扰了这份和谐,而楚王一直并无意提起朝中之事,她也乐得逃避,如今被云王提出,心已明了三分。暗暗捏紧了拳头,秀美微蹙。
轻轻地把手放在他掌心中,宛芙笑道“爹爹无需担心,女儿知道该怎么做,你和楚王,有女儿的一天,绝不会为敌”
“芙儿…”云王想不到她竟明白目前形势,又肯帮他,心中感动万分,。
烛光中,云王爷眼角的皱纹清晰地印入她眼中,有抹心伤,爹爹不知不觉中老了许多,近年来,家中访客少了许多,隐约也知道爹爹权势已大不如前,晋王势力最为庞大,荣王次之,多年来僵持不下,如今楚王这股势力早就不可小觑,若有他相助爹爹,他该不会如此愁闷了吧。
眼光撇到梳妆台上的玉佩,温泽的玉佩在柔和的月光下,淡淡地散着朦胧的光芒,刺痛了云宛芙的眼。
“爹爹,十年前通敌叛国的刘将军一家,至今还在逃窜,朝廷也还在通缉是吗?”
昏黄烛光中,云王浑身一震,似在颤抖,声音稍有不悦“你问这做什么?”
宛芙一愣,一点错然,咬唇不语,似又不安,抬首不顾他不悦的脸色,问道“那个小时候和我有一面之缘的刘三小姐芙若,女儿好奇”这个名字在午夜梦回时多次刺痛她的心,脑海里还清晰地记得她倩笑却疏远的绝色容颜,那样风采照人,气势如虹,她心有苦涩,一向自负的她也就在她面前自叹不如。
“这么多年没消息,不是死了就该在关外了”云王脸带不安,起身道“天色也晚了,明天是大喜之日,早点休息!”
“女儿恭送爹爹!”宛芙柔声道,待云王远去,走到梳妆台边,拿起那块玉佩,——东方。她柔柔地笑了,有抹安心。
苏府中,西苑锈楼。
绿芙也对着一身艳红的嫁衣,抚摸着上面丝丝织线,一阵一线皆是天下精品,如此精致的嫁衣,美得如此刺眼。红纱裙,锦绣织,平常嫁娘要穿上此嫁衣死也幸福吧。天下第一绣娘的亲手所作,天下唯一两条一模一样的嫁衣,一条在云王府,一条,在苏府。京师两芙蓉,连出嫁的嫁衣都一模一样。
绿芙笑了,带着讽刺…美好的嫁衣,美好的姻缘…真是磨人呢!
“这嫁衣真漂亮,是吗?”
冰月和奔月不敢贸然接口,安静地立在一旁,垂下眼眸,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她们早就懂得。
绿芙笑而不语,久久凝望着嫁衣上的针织,如此喜气,衬景吗?
新嫁娘含羞期待的待嫁娇颜,她有,新嫁娘梦寐以求中豪华梦幻的婚礼,她也有,新嫁娘出嫁之日的风光,她更有。她比世上女子幸运吗?为何心底如此空荡荡,却遗失了一块地方,她想抓住,却溜之甚快,徒留一手空虚和寂寞。
起身打开窗户,凉风悦人,丝丝寒意渗入骨头,她不喜圆月,圆月只能让不团圆的人更心神俱伤,更显寂寞。今晚的明月,她却欢喜…轻轻地笑着,仿佛月光中有几张笑脸也在笑着。窒了窒,眼底掠过狠色,转头问道“事情办得如何?”
“小姐请放心,一切妥当”冰月低头回道。
“记得要抹去一切痕迹,别留下线索”绿芙笑语,似事不关己,声清冷如梦,入了内室,奔月和冰月低头答是。飘扬在香气中-
偶够勤快了呵呵,昨天晚了,今天请早…唉…明天是重头戏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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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芙蓉出嫁
摘取芙蓉花,莫摘芙蓉叶。
将归问夫婿,颜色何如妾。
四月十六,空前盛况,京师两朵芙蓉花同时出嫁,一大早,京城大街上就是一片人流如潮,大大小小全都涌上了街头,如炸开的锅般喧闹,等待着吉时花轿路过,一片空前热闹,人声鼎沸。花轿均绕城一周,凤凰大道上更是喧闹不休。小孩老人,个个等在街头想看新娘风采。
甚至是新娘子的府邸门口也是人群拥挤,苏府和云王府,相隔不远,才几两条大街,而楚王府和荣王府却是东西距离甚远。
花轿中的绿芙淡笑着,艳丽的火红嫁衣下,她的笑容飘渺得近似空洞,花轿外的人声入不了的耳,她今天当新娘子了。
爹爹…娘亲…芙儿今天出嫁了,你们知道吗?
狭小的花轿里,华丽得有点窒息,触目一片红,红的令她一度想起鲜血,也是如此红啊!盖头被放在一旁,上面的鸳鸯戏水图,是她一针一针亲手绣的,送给某人当嫁妆…迎亲途中掀开盖头,是极为不利的事。
不利?绿芙讽刺地笑了,什么时候她想过有利呢?
她的轿对正紧跟着楚王府的轿队,她轻笑,冰月奔月办事她十分放心,即使看不见轿外情况,她依然心中有数,轻笑着…
锣鼓响彻云霄,四周的喝彩祝福不断,绵绵而来,荣王和楚王,均是京师有权有势之人,这亲事的架势,自是非寻常百姓可比,光是挑着嫁妆的挑夫和侍卫就排了好长一段路,这极致风光的场面,足够京师谈论一年之久了。
轿子顿停,锣鼓之声消于耳际,绿芙抿唇幽幽一笑,随手拿起盖头,遮住了这宛如天人的倾城之貌。
而两支队伍连成一对,楚王前头停了下来,荣王这边也停了下来,白马之上,一身喜服的楚景沐玉树临风,这大喜的日子,自是越发气宇轩昂。此时眯起了双眼,冷静地看着前方几十名黑衣蒙面人。
他堂堂楚王的花轿也有人劫?英挺的眉蹙起,而迎亲的队伍也因此停下来,这是离凤凰大道甚远的大街,极为冷清,看热闹的队伍跟至凤凰大道就多已停下,而少数人跟至这里一看有人劫轿,早就掉头就跑。
花轿不能放下,轿夫们面面相觑,谁人有此胆量,敢劫楚王的花轿?
“阁下何人?好大的胆子,连我楚景沐的花轿也敢拦?”冷冽之气袭人而出,春风化成利刃,片片欺人。
“哈哈…老子不仅敢拦,亦敢劫,兄弟们上,京师两朵芙蓉,抢回去当压寨夫人,上!”一阵大喝,后面一名黑衣人挥着剑,迎上了楚景沐。十几人,撒开来,扑到向花轿,而另外十几个人扑向后面,绿芙的花轿…
楚景沐偏头躲过随着而来的刀,暗道声糟了!今日是迎亲的日子,他手无寸铁,更甚的是,随行的都是普通的王府护卫,看着凌厉的一刀,还有黑衣人冷漠如冰的眼眸,他眉宇深锁。飞身向花轿而去,随手拿起一根木棒。黑衣人不依不饶地袭了上来,缠上了楚景沐,而花轿,因为黑衣人来势汹汹,轿夫手无寸铁,慌了心神,紧忙放下了花轿。
楚景沐心头暗惊,这名黑衣人的招数凌厉万分,缠得他分不开身,眼角瞥见了云宛芙被牵扯出了花轿,慌了心神,花轿旁,云宛芙随嫁的婢女早就惊得躲在一旁,哆嗦着,两队人马乱成一团,而黑衣人竟有增多的迹象。
他们的目的意在劫人,不在伤人,而为求保命,不会手脚功夫的人全躲到一旁去,不敢硬碰上黑衣人。一声惊喊,云宛芙被劫起,向后而去,而楚景沐,阻止不及,眼中冷芒闪过,阴驽掠过清俊的眉目,下手越发冷酷,招招致命。
绿芙也被逼出了花轿,奔月冰月紧随其旁,而荣王看着一片混乱的场面,若有所思。耳边响起了绿芙在风波亭的话,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抽出马鞍上的宝剑,迎上了一黑衣人,极力盘旋迎敌。
尖叫声,呼救声连成一片,混乱中,奔月看见一名黑衣人抱着云宛芙而来,示意他放下,而苏府护院在冰月的示意上冲了上去,宛芙随即被冲散,两朵芙蓉距离不到二米,盖头不能掀,云宛芙只得焦急地团团转,听着耳边的尖叫声和吵闹声,嘴里喊着楚王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