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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头紧紧的蹙着,房间全部暗了下来,灰蒙蒙的一片,只有银白的大地上映出的光照射几许…丝丝缕缕透入窗户,为房间增添一丝光线…
久不打理得房间灰尘厚积,窗台上触手就是厚厚的灰,借着亮光,依稀看见房间中老旧却熟悉的家具,呈现一片死然和沉寂…
绿芙心一窒,生生忍住,悄悄地起身,透过窗台往外面望去…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映出一个背影…
绿芙看不清他的容颜,只看见一道颇长干劲的背影,站在那里,稳如泰山,一身白衣迎风飘扬…被吹得啪啪作响…
站在那里负手而立,如天神般俊朗,刚毅透出儒雅之气,在一片雪白天地中显得孤独和苍凉…绿芙几乎想落泪,那抹身影在记忆的深处有不可磨灭的印象…是爹爹的身影,高大,有力,顶天立地,豪气万千,光光一个背影就让她折服的人…
是谁?
哥哥?
刘枫的身影立即跳出她的脑海,她一怔,记忆中哥哥虽然长他七岁,却如个孩童般,整天嚷着要铲平芙蓉池,拔光梅花林,老是欺负着她们姐妹,怎么会愣愣的看着芙蓉池和梅林,怎么会有那么沧桑寂寞的背影呢?
绿芙透着窗户,凝眉,在寻思着他的身份,不断的猜测,却怎么也料不到…着急的看着天色,只期盼他快点走,…要不然她被堵在这里实在出不去…寒气慢慢的袭上身子,冷得她打颤。
终于,那抹影子动了动,绿芙慌忙蹲下,侧听着外头的动静…一声飞身而起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暗自松了口气…
又过片刻,确定他真的走了,她才步出房门,看着刚刚他站过的位置,蹙眉疑问,那个人是谁?…
正文 皇城风云 第四十七章 心思
皇城风云第四十七章心思
好冷!绿芙搓搓自己脸颊,快步地往王府的方向而去,寒风刮得她的脸颊,生生疼着,她都怀疑手快冻成冰棒了,为了怕人认出,她没有穿上那件保暖的貂皮披风,就披了一件普通的外套,在夜色中更冷得发抖…
雪地上积雪太厚,每走一瞳都显得困难无比,加上她又怕冷,脚尖的冷意让她心头窜起一阵阵寒颤…
真的好冷!绿芙懊恼地想着,今天的冬天实在是冷极了,再不回到王府,她会冻死街头的。
浅白的雪地上,因为寒冷,少有人出门,四周都是一片静悄悄的,静谧而死寂,万物似乎皆在沉睡中,唯有偶尔枯枝折断的声响在回荡…
突而,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传进她耳朵,绿芙一惊,赶忙闪进暗处…最近的王府,不管是她还是楚景沐,都经常遭遇杀手围攻,还是小心为好…
绿芙蹲下身子,呼出一口气,想暖和自己的冰冻的手,却了然无功,呼出的气体在空气中成了薄冰,触及不到她的皮肤,她的下颚都冷得哆嗦…
一阵马蹄声近,绿芙小心翼翼地看着越来越清晰的人影…
领头的男子,白马青衣,俊逸潇洒,润泽的脸上全是一片着急,阴沉一片,担忧和怒气在他周围隔绝一层空间,更显得他清冷阴沉极了…
那不是…
“王爷…”绿芙心中一喜…赶忙站起来,想起来,蹲了会的身子冷得发颤,脚冻麻了,竟然都不动,生生地跌了一跤,冰冷的雪地触及她的手和脸,有点麻木的冷…
白马一阵长啸,急奔的速度被突然勒住,不爱控制地扬起头,四蹄在冰面上划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芙儿…”楚景沐听见那声微弱的喊声,接而见她跌倒,心顿时拧了起来,赶紧飞身下马,狂奔过去,而他身后的骑兵也全部停了下来,由林龙带领,静静地立着等待…
绿芙想笑,却挤不出笑意来,记得她小时候很爱在冰冷的空气中红梅,如今却连一丁点的寒气也受不住…光是身体的冰冷,差点以为因此而丧命…
“芙儿…”楚景沐扶起她,触到是那又冰冷的小手,大吃一惊,赶紧脱下自己的披风,紧紧地裹着她,“受伤了吗?伤到哪里了?”
从没见过她如此狼狈的一面,头发被冷风吹得凌乱,脸颊被冻得通红一片,而嘴唇却白得吓人,浑身软绵绵地倒在地上,如破碎的婴孩,就是在安阳初见,也没见她如此狼狈…首先想到是她是否受伤了…
“冷…”披风上的体温让她身子袭过一阵暖流,惨白的唇依稀只能吐出这么一个字…
楚景沐赶紧把她抱起来,快步向白马走去,眼中的担忧和心疼,在冰雪地里透出幽幽的光芒,深浓沉挚,“别害怕,我们马上回家!”
抱着她上马,绿芙的意识已在昏沉之中,楚景沐拉过披风,连头一起紧紧裹着她,阻止风雪再次凌虐她细嫩的皮肤,…这厚厚的披风却遮不住自己的隐痛和担心…连同他的心,对她的一颦一笑,遮不住。
“王爷,王妃不要紧么?”林龙问。
“没事,去通知冰月奔月,说王妃找到了,马上回府!”楚景沐往后大喝一声,双脚一夹马肚,飞快地向楚王府而去…
急促的马蹄在雪地中奔驰着,如同他的心…
白色的骏马步伐轻盈俐落,没有一朵缀在树梢的雪花因轻震而飘落,转瞬间,白驹倏忽飞掠而过,立即不见踪影,仅剩长长的一道蹄印在后方蜿蜒。
一回到府,楚景沐就喝令情儿含儿赶紧在西厢备好热水,他抱着绿芙紧步向西厢而去,一回到房间就赶紧把她放到床上去…一手抓过棉被,紧紧地围着她,试图温暖她的身子…接而又亲息把外室的暖炉搬进来…
床上的绿芙依然冷得发颤,楚景沐不禁怀疑,为何她如此怕冷,秋天刚至就开始裹了一身衣服,冬天一到几乎就不敢出房门,…平常人,会如此怕冷吗?
“王爷,热水备好了。”情儿进来,福福身子,低声告知,“要服侍王妃入浴吗?”
“去,和林龙说一声,把冬庭中那三只千年人参去熬汤,好了之后马上给我送过来…”
“是…”情儿悄悄地退了出来。
绿芙身子已暖和一点,温暖的气息让她游离的神智一点一滴地回笼,不再是毫无知觉,唇上开始一点血气,西厢中三个暖炉,楚景沐额上已有热汗,绿芙睁开眼眸,正好看见他正在解她的方便衣襟…
“王爷,你在干什么?”她慌了,双手抓着衣襟,杏眼全是不解…
楚景沐见她清醒,不由得蹙眉,刚想大骂几声,又见她楚楚可怜的脸庞,双手不是冰冻得吓人,微有不舍,不是薄斥,“你疯了吗?这么冷的天,穿的什么衣服出去。”
心中一暖,绿芙轻轻地笑着,并不答话,楚景沐被她一笑,微怔…不是平常暖暖的笑,又似平常暖暖的笑,可感觉上就是不一样。
初闻她消失一天的消息,他清楚地记得心底某根紧绷的弦断了…那清晰的疼在心底划下痕迹…担心,彷徨、心慌…所有的负面情绪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在心底清清楚楚地交错…
那是一种不可言喻的惊慌,一瞬间他措手不及,就怕这个被他珍宠的人出了什么意外,那是他无法承受的痛…
第一次那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泥足深陷…爱上一个女人…而这个女子由始至终他都看不透…却阻止不了那颗沦陷的心…也不想阻止,任她在心口划下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
“水快凉了,赶快去泡一下,身子会好点。”楚景沐固执地扒开她的手,坚持不懈地解着她盘扣…
“等一下…”绿芙惊慌了,苍白的脸色浮上一抹血色…
“芙儿,我们是夫妻…”楚景沐停下手,深深地望着她清灵的眼,在她眼眸中,至少他可以肯定这一刻的她眼中有他的倒影…
“楚景沐…”绿芙愣愣地看着他俊逸的脸,仔细地口味着他话里的意思,彷徨的心慌和喜悦…
夫妻…多亲密的一个词,从成亲到现在,她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们是夫妻,正在发愣间…他已解下她的外套和长裙,纯白和里衣阻挡不住冰冷的空气,寒气直窜她背脊…
楚景沐抱起她,轻步向屏风后走去…
暖和的热水冒着袅袅的白烟,在空气中泛着薄薄的烟雾,一切都是那样朦胧不清,如秋天的清晨迷雾,层层阻隔世人窥探的眼光。
浴桶里,水面上漂浮着撒干的玫瑰花瓣,在热水的浸泡下散发着迷人的清香,一丝一缕地飘溢在房间中。绿芙的身子因为热水的浸泡,阵阵暖流袭过心田,不似初时那般寒着冷,她坐在浴桶里任热水充斥着她冰冷的手脚…
没有遮掩的身子如白玉般完美,纤细温泽,在热水的浸泡下泛着粉色的光泽,更是迷人…
好不容易等她手脚回温,楚景沐才用大毛巾擦干她的身子,转而又抱她回去,绿芙羞红一张俏脸,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色…
而楚景沐也好不到哪里去,那副完美的身子,盈白的肌肤,无一不是他所渴求的,帮她擦身,天知道他是怎么忍过来的…
这柳下惠真不男人!暗自懊恼地想了句话,拼命稳着自己混乱急促的呼吸,让情欲归于平静。
把棉被拉过紧紧地裹着她的身子,也遮住他满脑迤逦的遐想,他果真是娶了个妖精,一个神秘迷人的妖精。
“王爷,你不问我去哪里了吗?”绿芙定了定心思,看着坐在一旁的楚景沐,不禁出口问。
“我问你会回答吗?”
绿芙一笑,并不表态,棉被底下的身子紧紧地感受着她需要的温度,垂下眼眸,把一切颜色阻挡在外…是啊,反正她也不会说,他问不问又能怎样呢?
“如果是假话,本王宁可不问。”楚景沐叹了口气,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意味深长地说:“芙儿,我希望有一天,你能主动和我说出一切。”
至今为止,我还尚存一线希望,虽然很渺茫,还是努力避开你的嫌疑,如此疯狂地杀人是为了什么?希望你别让我亲自查出一切…我不可原谅的理由…
正文 皇城风云 第四十八章 真相&残佞
皇城风云第四十八章真相&残佞
楚景沐回到东庭,奔月冰月和无名已经回来,不用他担心,那两个丫头简直能把绿芙服侍得如废人一般,没什么他可担心…可是如此令他担心的夜,他甚至不敢走进东庭…
肖乐已在书房等待,安安静静地站着,见他进来,赶忙行礼…
“王妃今天去了哪里?”楚景沐坐到书桌后,沉声问…
那天早上起身,无意中看见了绿芙的左手,指甲里全是淡淡的血丝,虽淡,但是对一常年在沙场上的将军而言,对血腥味是极其敏感的…他凑近一闻,如他所料,她整只手全部都是血腥味…而她身上毫无伤痕,唯一的解释是,那是别人的血…
什么情况下,满手全是别人的鲜血,没由来的,他想起了芙蓉血案。
而王府的专属大夫又告诉他,他之所以一夜昏睡是因为吃了迷药…一切一切的证据全部都指向她…
否则怎么解释她的手上全是血迹,为何偏偏她离京的那段日子,死的人只有三个,分明是掩人耳目…
越加深入调查她,越加加深自己的怀疑…他的妻子,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无害,而又是什么让她如此疯狂地杀人呢?
她在恨什么,她在报复什么?
“王爷…王妃她今天一大清早就进了一座府邸,一直呆到傍晚…而且…”肖乐有点支支吾吾…奉命在暗中保护王妃,他知道王爷的意思是让他监视王妃的一切,可平常有无名和奔月,他总是没办法靠近,很快就不见他们的身影,可今天却清清楚楚地看到…
“而且什么?”楚景沐蹙眉,沉声问道。
肖乐深吸了一口气,“傍晚时分,有一名男子也进了底邸,呆了快两个时辰。”
“什么?”楚景沐拳头紧握,双眉蹙得死紧,深沉的怒气在四周爆发,很快又消失不见,凝眉问:“看见他们做什么么?”
光乐摇头,“属下怕王妃发现,不敢跟进去,只在外面等着,他们是一前一后离开的。”
楚景沐沉寂地听着,私会男子,不可能…芙儿不会做这种事,也不需要,那又是为什么?
“王爷,…”肖乐脸色不善地看着他,上前一步,“属下查过,那座府邸十年前是刘廷将军的家,而且,今天是当年刘家逃亡的日子…”
“什么?”楚景沐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眸,心底凉风一阵一阵地吹拂着…
“王爷,这么晚了,你去哪?”肖乐惊慌地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大喊着…
楚景沐听而不闻,脸上寒冰一片,沉声喝道:“别跟来!”
城北昔日将军府中。
楚景沐的心沉进了无底深渊,耳边咆哮的狂风已传不进他的耳朵,冰冷的雪花落在他身上也毫无知觉…
令他惊慌的是那个院子…和苏府一模一样的院子…无名说过,那是绿芙亲手设计的院子。
他倒吸一口气,愣愣地看着一池败掉的芙蓉…心底的慌乱一阵又一阵…
只要是沙场将军,谁人不知刘廷将军的大名,他是赫赫有名的将军,文韬武略,无一不精,他的战术出神入化,他的剑法敌人闻之丧胆…
他更是熟悉,刘廷的楚云当年是挚友,他经常会带着悠若过府一叙,楚云还曾笑言要和他结儿女亲家,对刘廷的音容笑貌他依稀还有点印象…那是他最佩服的人之一,他所有的战略启蒙都源自于他…
乍听他通敌叛国,举家逃亡,他怎么也不相信,那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怎么会做出这种遗臭万年的事。他还曾求过楚云为他平反…
芙儿,是他的后人么?
刘府的三个儿女,他只认识悠若,她曾笑着说,哥哥被逼整天练习剑法,没空出府,妹妹每次耍诈,所以出来的都是她…
不是悠若,…那就是他素未谋面的刘芙若…
年少的他和众家官家子女中,就和悠若聊得来,经常会听她提起妹妹芙若,言谈之间宠爱之甚,他印象十分深刻…
楚景沐大惊…要是真是芙若,那么所有事情全部都可以解释得通…当年刘廷一案,是韩国丈和晋王告发,由云王和楚王夜领兵进府…
天啊!…楚景沐恍然大悟…
这么说,刘廷当年叛国的其实另有隐情…或许已经…
云王府被灭,荣王有能力和晋王抗衡,韩府死士被杀…所有的一切全部是她在背后筹谋…
她在报仇!
就连他,也被卷入这纷争之中…不再能袖手旁观…
她的目的是让他们自相残杀…
楚景沐似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他纵横沙场一生,还没如此被人算计过,而且还是他心爱的人…怒气如汪洋滚滚而来……
连楚家她也不放过…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悠若说过她妹妹是个活泼善良的女孩…
这一连串的阴谋,一计连着一计,一环扣着一环,步步紧逼,环环惊心,哪里看得出是善良之人…她的这招连环计用得果真是妙极了。
他,荣王晋王,韩府,没有一个人能逃脱,他们本身各自有自己的棋局,各自有自己的筹谋,结果,全被她打乱,硬生生地把他们全部拖到一个棋局上来…
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刘芙若,竟然是刘芙若…刘廷将军的小女儿…如此歹毒的心计,亏得她想得出来。
楚景沐拳头紧握,额上的青筋直冒,似在忍受着无尽的怒火和绝望,芙蓉血案,他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凶手…
云王死了,接着会是谁,是韩国丈还是晋王还是他爹…她想杀一个人,易如反掌,可却足足等了这么多年…
不是直接爽快地杀人,而是让他们身败名裂之后才杀…折磨够了才杀,云王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还记得云王的死状,恐怖至极,而且,死后还要背负着世人的唾骂,遗臭万年,和刘廷一样,那她会怎么对付楚家…
楚景沐心惊不已…云家灭了,接下来就是楚家了吗?
她在等他爹回京?楚景沐心凉了半截…
他该怎么办?
她是朝廷第一要犯,他是朝中第一王爷…负责芙蓉血案,当初就怕查出来和她有关才会接下案子,没想到真的如他所料,他要亲手抓她么?
不可能!
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抓她,那任由她继续杀人么?继续报复,韩府和晋王还可以,他本身避难所对付,那楚家呢?
或许有些人并不需要有心…她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所发挖了所有人的心。
那芙儿你的心呢?又遗失在哪里?
冰冷的空气中,只有他一人,孤独垶在这苍茫天地间,冷眼看着飘雪丝丝扬扬地洒下,心越清晰,越怒…也越痛…
晋王府。
为了替穆风接风洗尘,晋王大摆酒席,晋王一党皆出席宴会。辉煌金碧的前庭,一片喧闹。丝竹悦耳,彩衣飘飘。
大厅中央,一队舞女艳妆浓抹,只披一件浅蓝的薄纱,在冰寒的天气中尽情地舞动着自己妖娆的身姿。完美的胴体在浅色衣衫下若隐若现,更显风情妖冶,一股说不出的诱惑。大厅中,酒过三寸,众大臣皆微露出贪婪的眼神,眼光直勾勾地看着中央舞动的妖媚身姿,冬雪飘飞的个庭寒气似乎对这里毫无影响。那一双双眼眸,充满狰狞的欲念。有的不知是酒醉还是情欲,脸上一片红晕,有的甚至额上热汗淋漓。和外面的冰晶的世界隔了一个空间,这里热气扑面。
酒真是个碰不得的东西,一个个皆是位居高官的朝中大臣,酒过之后竟丑态百生。
穆风稳稳坐在右边的首位上,双眼亦是满是着迷地看着中央舞动的妖冶,阵阵暗香随着绸缎舞动迎面而来,他似乎很沉醉。满是一杯,一饮而尽,俊逸过人的脸颊亦浮动朵朵红晕。
心底冷笑连连,他知道,主位上,一道阴鸷的视线一直有意无意地扫过他,那介传闻中残侫的王爷似乎对他的臣服还不是很相信。
暗香送,酒香盈,大殿一牌靡离之音。
仇恨,在歌舞升平更显隐晦和浮动,这多年来,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捣蛋的少年,而是个统领千军万马的兵马大帅了。
主位上晋王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一个弧度,一又阴戾的眼眸流连上一个个妖娆的身姿上,随着彩带,眸光亦四溢。可细看,方觉得,眼底一片阴寒,全无迷恋之色。他虽残暴,却从来不好色,对他而言,江山比美人更可爱。
众人皆醉我独醒,正场宴会上,只有两个清醒的人。一个冷峻,一个残侫。
“穆将军,对本王安排的节目可满意?”低沉的声音夹着笑意从主位上飘了过来,晋一王仅是扫过穆风,状似无意地问。
“满意极了!大冷天的王爷还劳师动众,穆风实在有点过意不去呢。”
“此乃本王的诚意,这些可都是本王府中最受宠的歌姬,将军要是喜欢,挑挑有没中意的,算是本王的回礼。”无温的声音夹着冷冽。
美人计,向来是权势之争中最惑敌的一招,可用在谁身上因人而异。对一个沙场将军用这招?在此排的囯丈有眯讶异,晋王极少用上美人计,且用在穆风身上…
他瞥了一眼对面的穆风,见他眼光迷离,微红,心中淡淡怪异着…
“对谢王爷美意,穆风恭敬不如从命!”喜色掠过穆风的眸子,迷恋的眼眸更为痴迷。
“哈哈…”一阵高亢的笑场而起,他笑,底下一帮大臣顿时从刚刚的迷离情欲中清醒过来,心惊肉跳地看看他,又看看眼光痴迷的穆风。猜不出他们之是发生了什么。
一阵心惊胆颤之后,众人又回复了刚刚的歌天酒地,依然尽情地享受着歌姬妖娆的身子,一切都那样平静。
意外,突起。
舞动的歌姬中,不拘一格柔弱的身影绸缎旋转之际,脚下一扭,倏然倒地,一声闷响过后,丝竹停了,彩衣亦不在飘飞。如要突飞的彩蝶翩翩坠地,丝绸如春日出版社水涟漪,铺洒一地。
全场寂静,歌姬都跪齐刷刷跪了一地,趴在地上,香汗淋漓…
天寒地冻,她们身上只着一层薄纱,已冷得发抖,在大厅中翩翩起舞冷风从大门一直灌进大厅,冷得她们手脚冰冷,浑身僵硬。因惧怕晋王的残侫,她们生生忍着这种苦楚,任冰冷的寒风刮到脸上,手上,屯田阵刺骨的冰冷疼痛。
那名倒地的舞姬就是因脚冷得冰冷才倒地。
晋王阴鸷的眼眸眯起,平时因府里有侍女犯错,他都往死里整,更何况是在如此隆重的场合。
“来人啊!”一场阴郁的大喝,残酷的脸阴霾异常,在风吹过,烛光半暗半明,更显得他阴森恐怖,阴鸷地看着那名倒地的歌姬。
那声高喝如沉铁沉下歌姬们的心口,那名倒下的更是浑身颤抖,如秋风落叶,生命在那位的眼中如蝼蚁低贱,如草芥更卑微。
“把她拖出去砍了!”手指冰冷地指着地上那娇小的身影,无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