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阿姨牵着你的手,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告诉你你该怎么做…"
十多年前的和小锦母亲的一个约定,让他隐忍至今。那个兴亡天下的传说是真是假?在这里,他必须成为最强的医生,在大祁他也必须有坐拥天下的力量。他和那个贪婪的男人达成了协议,用催眠术封印小锦的记忆,告诉她她妈妈因为意外去世了,让她忘记自己看到的一切。而他帮助"父亲"完成无数发明,让他一次又一次站在了医学界的顶峰。条件只有一个,把研究小锦的任务交给他,其他人都不准私下研究小锦,不准伤害小锦。那人答应了这个条件,说他会像所有父亲疼爱女儿一样疼爱小锦,只要凤夙愿意帮他拥有无数荣誉。
只为了这个交易,让小锦和正常的孩子一样,有父爱地活着。他守着这个秘密多少年。他故意疏远小锦,是想让小锦变得坚强。即便小锦被人取笑他也不去安慰,他想让她懂得世界的残忍。可是,无论遭遇什么,当年那个公主般的少女,还是如天使般微笑,眼神永远澄澈如琉璃,仿佛不知道世界上的黑暗险恶。
凤夙无奈地摇了摇头,或许,这才是小锦最可爱的地方,也许一直以来并不是他守护着小锦,而是小锦守护着他,给予他最光明的希望。
"凤夙!你在想什么?"小锦的手在凤夙面前晃来晃去的,他怎么魂不守舍的,电话响个不停也不接。凤夙猛地收起回忆,迅速接起电话。
"It's difficult to say just now exactly what's wrong. we'11 take an x-ray just to be certain. Please wait until we get the result of the blood test.…OK!I'll e right away."
"什么事啊?"小锦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虽然她经常周游世界,可是她那破英语却半点不见长进,连最起码的医学专业术语都搞不清楚。
"前段时间英国苏菲公主不是出了车祸吗?她现在在仁合治疗,而且指名要我负责。"
"指名要你负责?"
"之前我去牛津参与一个课题研究,她是那个学校的学生,我们有过接触,她对我比较信赖。刚才她打电话来询问病情,让我立刻过去。"
"很严重吗?"
"不太好说,外科这块是我在负责,我要先看下她的血液报告,再让她做下X光检查,目前看来她只是轻伤,应该没什么大碍。"凤夙拿起椅子上的白大褂,离开办公室。
哼,明明就是那个什么公主的借伤让凤夙去照顾她才对。劳师动众的,伦敦不是有仁合的分院么。大老院地赶到仁合市来,还点名要凤夙帮她料理,太过分了。
小锦一边在心里鄙视那个英国公主,一边无聊地一个人在办公室四处转悠,她开始不安分地翻起凤夙的东西来。这人也太无趣了吧,除掉专业书还是专业书!嘿,总算找到不是医学书的东西了。居然有张CD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交响乐!小锦拿出CD,放进电脑光驱。
悠扬的打击乐和古筝声的前奏,一个女子清丽的独白:"在梦里有个地方,红叶森林的牧场。 隐约听见有人吹着,一首歌叫雨夜花。已经忘了这首歌,它到底在说些什么。雨很美、夜很凉、花很香…"
"山风溪水,篝篝炊烟,热汤木桌,缺了谁?不要笑我,梦的太美,梦里等着你来
陪…"这首歌是97年张清芳的《花雨夜》,当时她曾经在家天天唱,然后幻想着和凤夙能够也做那么美的梦,那时候凤夙还嫌她吵呢。难道菏塘月色、鸟语花香月华浓也是凤夙的梦想?肯定不是,或许是别人放他办公室的CD。小锦自嘲地笑了笑,凤夙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卑微的梦想?
出神片刻,小锦突然想起自己不是来玩的。先找到今天那个学长的病房再说,小锦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凤夙的办公室。很久以后,小锦会想,如果自己没有走出那间办公室,如果自己不那么好奇,如果自己能够糊涂一些,那么一切是不是就停留在那个繁花散尽的下午?
这个袭击她的学长叫陆华,是仁合大学临床医学系大三的学生。如果他们专业没有江凤夙的话,他绝对是最优秀的一个。不过上个学期有一科没及格,据说是因为母亲病了,家境不好的他不得不把复习和学习的时间用来打工赚钱给母亲治病。
陆华在同学中的口碑并不差,因为他比较内向,同学和他并不熟。陆华没什么朋友,但是老师对他的评价是:勤奋刻苦,彬彬有礼。一个循规蹈矩的学生,一向和同学没什么往来,怎么会向小锦下重手?而且如此反常?她朝四周看了看,因为他有伤人的记录,这里不允许探病。她小心翼翼地探视了下走廊,在确定没有人发现她的情况下,推开了那扇门。
面前的男子显然被惊动了,他朝小锦看来。小锦本能地往后退一步,陆华抬起了头,惨淡的面容带着干净的苍白。他是一个很清瘦的男子,带着羞涩的安静,眼神中还多了些东西…那是鸟兽慎行于人类的紧张。他看着小锦,有些震惊,突然,他眼睛亮了一下,忧伤的眼眸中多了些许光芒。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轻声说道,声音和小锦第一次听到的不一样。带着自责和愧疚,还有一些伤痛。他细长的手指牢牢地抓着被单,有些胆怯地重复着这几句话。
"我不会伤害你,也许你不相信,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伤害你。今天的事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失控,我…!"他喃喃地说着,连自己也没有理由说服自己,他说今天的事情他不是故意的,这话谁能信?何况是一个差点死在自己手里的女生。
小锦看着他,被单因为他的紧张而纠结着,他的手指不安地搅动,他的头埋得很低,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楚。
"我信你。"
瞬间,那抹忧伤开始淡然,转而是小锦阳光般的灿烂,和她轻轻说的那句:我信你。
"我信你,可是,你跟踪过我对吗?"小锦小心地问道,她记得解剖室出现的那双白球鞋。陆华抬头看着小锦,眼中闪过一丝神采。
"对不起,我没有恶意的,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我从来没见过你啊。"
"我知道你没有见过我,但是我见过你。你以前是不是做过义工,会去帮助一些贫困家庭。或许你早就不记得我了,你帮过那么多人,不可能所有人都记得的。你还记得珠兰埠吗…"
"珠兰埠?去年假期我陪同红十字会去江西南部县城做过一次巡回募捐。你说的是不是会昌县附近的那个小村?"她对那个赣南小村庄的印象除了热还是热,倒从来不记得这个人烟稀少的小村和陆华有什么关系。
"我就在那个村庄,我还记得我躲在房间里,看你给我那位患有老年痴呆的奶奶擦身子,给孩子们分糖,陪他们做游戏。我不敢出来,怕你认出我。我知道自己家里穷,配不上你。但是回学校以后,我经常关注你。我知道你不喜欢自习,喜欢去图书馆借漫画来看。"他述说着,小锦的脸不由得红了。
"我没想到,那天你居然会来我们班。我当时真的很激动,我听见他们都嘲笑你,可是你一点也不在乎。我…我知道你是来找江凤夙的。也对,像你这样完美的女孩子,这么漂亮又这么善良,只有凤夙那样优秀的男生才配得上你,听他说你们在交往我真的很开心。可是后来他又说你们分手了,我…担心你会不开心。"
"所以你就跟着我?"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远远地看着你就好了。"
小锦心里更肯定了陆华绝对不会主动伤害她,这个男人痴痴傻傻的,估计人家打了他他都不会还手,怎么可能会伤害她呢。
"我在跟踪你的时候,我发现有人要伤害你。我一直在查那人是谁,想要去通知你小心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想伤害你。"陆华抓着头发,陷入了痛苦之中。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上天台?那天的事情,你还能回忆起来吗?"小锦更加疑惑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听见一个奇怪的声音,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看了仁合的校新闻,才知道…我居然…居然会那样的伤害你。"
"是不是这个声音?"小锦拿手了怀表,叮地弹开。看着陆华惊惧的眼神,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就是它,就是它,就是它!这个奇怪的音乐声,是它!"陆华突然又哭又笑,神色恍惚。突然他猛地抓住了小锦的手,指甲掐入她肉里,小锦疼得连忙挣扎,却半点也挣脱不了。她想喊又怕惊动周围的人,正在犹豫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动静。
"I hate injections, Can I take the medicine orally?"
不喜欢打针你还来医院干什么,娇滴滴的公主。只想吃点口服药,还不如趁早出院,在家吃药就可以了。小锦听见那英国公主撒娇般的声音,一时居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心里嘀咕个不停。
"I suggest that you get physiotherapy treatment. You need a thorough examination."是凤夙的声音,纯正的伦敦口音让小锦不由得又得意起来。
"Whatever you say."娇滴滴的声音又响起来,小锦打了个冷战。
"江医生,你不是一直负责外科的吗?怎么连精神科都来查房了吗?"一个酸溜溜的男人的声音响起,略带挖苦。小锦心里哼了一句,哪里来的人,明显是嫉妒凤夙。
"苏菲公主说要参观医院,我顺便来看下今天有伤人记录的那位病人,你帮我送苏菲公主回病房。按我的单子替她准备一些口服药,之前那些注射类药物就取消吧。明天带她去做全身检查,记得叮嘱她不要吃东西。"凤夙并不生气,有条不紊地吩咐着刚才挖苦他的人。
"不要出错,千万不要拿公主的身体赌气。"凤夙补充了一句。
"放心好了,江医生。Whatever you say."那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之后还不忘重复一句那公主撒娇的话语。小锦听见凤夙一声冷笑,仿佛对那人无聊的嘲讽毫不在意。门噶达一响,他进来了。
"你在干什么,放开她!"刚打开门,小锦就看到凤夙愤怒的脸。她一愣,注意到陆华已经把她的手掐出血来了,她这才知道自己闯祸了。
"快,叫警卫。"一旁的护士突然惊叫起来,几个保安冲进来将小锦和陆华分开。
"就是那个声音,就是那个声音!"陆华还在叫着,神情恍惚。小锦被保安一推,差点没站稳,幸亏凤夙在一边扶住了她。她呆呆地看着凤夙,突然的变故让她不知所措。
"不是让你在办公室等我吗?你到处乱跑干什么,嫌我还不够忙不够乱吗?"凤夙大声咆哮着,小锦眼里含着泪,似乎受了惊吓,不知道是因为刚才陆华的失常,还是因为凤夙突然而来的愤怒。
"江医生,院长下午请您去开会…"从来没见过凤夙发这么大脾气的护士小心地提醒着他。
"告诉他,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还有,把那个陆华转去精神重患房,加强保安,没允许谁也不准探望!"他吩咐着,语速有些快,似乎很紧张。他小心地给小锦处理着手上的伤口,严肃的目光让小锦不敢正视。
"你现在跟我立刻回宿舍,不准再乱跑!"凤夙咬牙道,该死,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危险。他本来还想骂,可看到小锦委屈的神情,那一肚子的愤怒又被淹没。
*********** **********
"小锦,凤夙学长打了很多电话来,你一回来就把自己闷被子里电话也不接究竟为什么?"佩佩唠叨个不停,小锦就是目无表情。
"你这神志不清的样子,有点出息好不好!是不是今天和学长表白被拒绝了?你又不是第一个被拒绝的女孩子…"
"我今天去看陆华了。"小锦闷闷地说道,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陆华明显是被催眠了,而且还是被怀表的特殊音乐声催眠的。这怀表全世界只有三块,不会是自己,不会是凤夙,也不会是爸爸,到底是谁要害她呢?
"我说你怎么神智不清,原来和精神病人呆久了。你干什么那么好心去看那个疯子啊。"
"他不是疯子,他只是被人控制了。他告诉我他是被催眠的。"
"疯子说的话你也信?他要告诉你他是被外星人遥控了你是不是也相信啊?我看你就是漫画看多了,满脑子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真的不是疯子…"
"你是不相信仁合医院呢,还是怀疑我老爸的专业诊断结果啊?虽然我爸爸不比你爸爸那样闻名,但好歹也是你爸爸的得力助手吧。他是精神科的权威,今天下午我打电话问过他了,他亲自处理这个CASE,那个家伙已经被确定为精神分裂症。"佩佩的父亲是仁合权威的精神科医生,如果连他都说陆华是精神病,那一定没错。可
是…小锦心里挣扎着,她也相信自己的直觉,陆华只是太激动了,他只是被刺激到了,他不是一个疯子!
"你就别想了,我爸爸已经向学校提交了详细的报告,说明陆华的精神状态不适合在学校学习。学校为他办了退学手续,仁合精神病院已经正式收容他。听说他家很穷,凤夙学长还资助了他家一笔钱,我说凤夙学长真是好得没话说!像陆华那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佩佩还在絮絮叨叨的。
"他被退学了?精神分裂!"小锦突然问到,脑海中猛地闪过的是陆华最后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当心你身边最信任的人!"他到底想告诉自己什么?还是他真的只是疯了,才在胡说。种种疑虑带来的是阵阵疲惫,小锦张口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她侧了个身,把被子扯过头,将自己捂了个严实。
"别睡了,你懂不懂医学常识啊,蒙着头睡容易缺氧影响智力的!小锦,你快来看!那是什么!"佩佩指着电视机,哇哇直叫,不知道又发现了哪国的美男让她如此激动。
小锦躺在床上,佩佩的喊声震得她耳朵嗡嗡地响,她无聊地抓起枕头边的那本《名侦探柯南》,如果她是柯南就好了,所有的难题都能解开,话说好奇心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每天让她魂不守舍?
"小锦,快点看电视!不要再看那本历史悠久的漫画了!"佩佩的力气大得惊人,几乎要把床给摇散了。
"今天校台又采访谁了?是英俊多金的校董公子还是温柔多情的学生会主席?"小锦抱着漫画问,真希望她能有柯南的脑袋,帮她分析各种疑难案子。
"小锦!"佩佩愤怒地喊叫,震耳欲聋的声音似乎要把床上那女人从漫画中喊醒。
小锦的床又开始剧烈摇动起来。终于,她忍受不了佩佩继续虐待她的床了!且不管陆华到底怎么回事,寝室这个女人看来不折磨死她不罢休啊!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佩佩,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着…"小锦的话被哽在了喉咙中,她瞪着眼睛,僵硬地保持着一个姿势,仿佛被什么震住了一样,她看到的是什么!那个…
电视屏幕里巨大的水晶雕塑,赫然是一个女子,凝眸浅笑,栩栩如生。雕刻细致到纹理,只是那相貌…
"谁把我雕这么漂亮啊!…"小锦发出一阵感叹!鬼斧神工,绝对是鬼斧神工啊!
"谁说这个是你啊!这个是刚刚出土的文物,文物你懂吗?就是那种死了成千上百年的人留下来的东西。"佩佩唾沫横飞地解释着什么叫文物。
"文物谁不懂!我又不是文盲!文物怎么可能长得和我一样?这鬼东西从哪阴间冒出来的?"一不小心,脏话出口。
"呸呸!这个是圣物,不能亵渎的。这个是祁朝圣女的雕塑,奇怪的是怎么会在我们大学发现这个古墓呢?"
"祁朝?你是说祁朝?"小锦猛然想起了她的经历,这么多天,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她一直不敢相信她是真的通过凤夙的房间到了祁朝,一切如故的生活,让她真的认为自己是做了场梦,产生了记忆的错觉。但是当一个和她一样的古代雕塑展现在她眼前时,她突然就想起了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些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她也不是梦游进了解剖室,一切都真真切切地发生过!
"听新闻的意思是,这个古墓的发现,很可能找到祁朝丢失的历史资料。看来陈教授他们有的忙了!"
"丢失的历史?你是说祁朝纪录不详细的建武十年以后的历史,可能随着这个和我长得差不多的文物一起出土?"
"是啊,就是关于祁朝建武年后一些历史,居然找不到任何记载。连最后是哪个皇帝继位都不清楚。历史的记载很模糊,陈教授特别感兴趣。不知道这个雕塑雕的是一位什么人呢?"
"那这雕塑…"一丝隐约的不安浮上心头,带着烦躁与焦虑。小锦却没有办法确定这丝不安来自哪里。这雕塑很像她,而且来自祁朝,这和她有没有关系,祁朝丢失的历史,那些没有载入的文字到底写着什么?和她5岁失忆有没有关系?和凤夙有什么关系?和陆华又有什么关系?她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但是那种接近真相的恐惧让她不寒而栗!
"可惜,刚才电视里说雕塑下的刻字已经模糊不清了。好像说这女子身世坎坷,很受大祁子民爱戴。"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小锦的思绪,她和佩佩对视了一眼,这么晚了是谁?小锦心事重重地去开门,门前的人让她吃了一惊。不知为何,她居然神经质般地把门关上,一只手阻止了她关门。她靠着门,背过身,迎上的却是佩佩狂喜的目光…
"凤夙学长,你怎么会来这里?"佩佩的音频高得小锦想捂住耳朵,走廊里几个端着脸盆走过的女生不由得往这边看,然后就是高分贝的惊叫。
"现在很晚了,女生宿舍八点之后是不允许男生入内的…你吓到她们了。"小锦说完这句话简直想扇自己两巴掌,真是笨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管理员阿姨认识我。"
她当然认识你了,她还很崇拜你呢,不然怎么会这么晚放你进女生寝室,小锦心道。
"今天的校新闻你应该也看了吧。那雕塑是学校考古队在古墓找到的,还不能肯定是不是祁朝的真品,或许是有人故意做好了放进去的。这件事情难免会给你带来困扰,我是来告诉你不用太担心。"他简单地说明了下来意。
"切,不就是一个长得和我差不多的雕塑嘛。说不定是我上辈子的上辈子的上辈子呢!"小锦不以为然地说道,看到凤夙关心她,她心里窃喜,之前陆华事件的困扰也一扫而空。
"那没什么事了,今天下午你怎么会在陆华那里?"凤夙突然问道。
"我去看看那个家伙怎么样了,没理由我被人欺负了不去报复一下吗。"小锦胡乱编了个借口,不知为何,她刻意隐瞒了陆华对她说的话。直觉告诉她,这一切的答案就在凤夙身上,或者说答案就在大祁。
"下次不准这么任性,那是危险人物,你要照顾好自己,早点休息。晚安。"凤夙转身,小锦揉了揉眼睛,他刚才的眼神,是担忧?忧虑?她木讷地看着凤夙离开,突然发现周围寝室的女生都古怪地看着她,糟了,明天早上,江凤夙夜探女生公寓的事情就会传出去,她一定会成为全校女生的公敌了…
*********** **********
综合楼1507教室,针灸学老师正在滔滔不绝。
"凤夙,凤夙,凤夙,凤夙…"小锦痴痴呆呆地在纸上画着凤夙的样子,她托着下巴,一副色咪咪的样子。她这学期也不知道走什么运了,居然和凤夙选到了同一门选修课。想不到两个年级的人也可以坐在一个教室上课。
"想不到你不仅仅会上课偷看漫画,还会画漫画!"教授幽魂似地飘到小锦面前,小锦大叫不妙。为什么所有教授都和她作对?
"…"
"画得还不错,可惜没念艺术系。如果你能把人体穴位图也画这么熟就不用年年都挂科了!"小锦低着脑袋,她早就练就了天不怕地不怕,教授嘲笑更不怕的本事了。有哪门课,她不被骂的!
"你告诉我这两个是什么穴位?"教授问道,然后等着小锦回答,小锦看了看周围的学生,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这边过来。凤夙别过头,又恢复了他事不关己、见死不救的懒散表情。
"这个是'心俞'。"小锦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诅咒着凤夙,臭小子,最好把你也点起来和我一起丢人!
"坐下,江凤夙。"老师的目光射向不远处的凤夙,小锦笑得肚子都疼了,不想和她扯上关系是吧,可是偏偏会扯上关系啊!
"神堂。"他慢吞吞地站起来,表情有些不耐烦,他的手中正是一个病人的化验报告,而他下午将赶去医院协助做一个手术。
"为什么不是'心俞'?"老师赞许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第五胸椎棘突下旁开1.5寸处是'心俞',3寸处是'神堂'。"
"很好,针灸学你们这个学期才刚上两节课,你怎么就知道?"老师面容开始随和。
"…"凤夙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小锦有些鄙视地看了看那个惊喜的教授,他好像是从另外一个学校跳槽来的吧,难怪大惊小怪,如果是其他的教授根本不可能点凤夙起来回答这么没难度的问题。简直就是轻视她的凤夙哥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