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这里别乱动,有危险就喊我!”他丢下一句话,扫视了下四周,突然手一抖,发簪已飞出。树林深处发出一声“啊”的尖叫,墨绿的树叶之下一片血红。
第十七章:敢问相煎何太急(5)
“呆在这里别乱动,有危险就喊我!”他丢下一句话,扫视了下四周,突然手一抖,发簪已飞出。树林深处发出一声“啊”的尖叫,墨绿的树叶之下一片血红。
“让我猜猜,下一个会在哪里。”曜似笑非笑地说道,那温柔的声音下透着森冷的杀意。他抬头,目光直射一颗大树。大树树叶颤抖得厉害,突然一个蒙面人窜下树,提剑就朝我们刺来。曜并不退后,他从腰间取出一把紫金鳖皮软剑,软剑轻颤一声,发出一阵龙吟。曜甚至不看那刺客奔来的方向,只是手利落地在空中划了一下,那刺客就立住不动了。过了许久,那刺客斜斜地倒下,喉咙处一倒细线般的血痕诡异地横着。一剑封喉!
“很好,还差八个。是我一个个杀过去,还是你们一起上?”曜吹去剑锋上的一颗鲜血,微笑着冲着空空如野的森林说道。看见他肃杀的笑容,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那一向漫不经心的曜,居然也会有这样决绝的狠冽。
死寂。
在诡异的寂静中,突然传来了锐气划裂空气的声音。八个蒙面人从树梢顶端俯冲而下,速度快得惊人。刹那间,风卷云动,花落成雨。
“小饭桶,闭上眼睛,别看。”曜的声音是轻柔的,带着呵护和宠溺。我如同中了魇般乖乖听话,将眼睛闭上。
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那是剑的声音。我知道周围是一场恶战,曜一人孤剑对群雄,还要时刻保护我。我虽然不懂武功,但也知道那八人并非等闲之辈。可是我不怕,有曜在,我心安。
“已经没事了。”曜的声音沙哑中带着倦怠。我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曜对我微笑,他身后是血流成河。
“小饭桶,你的簪子,回宫我再赔你。”他伸手抚过我的发,笑容还是那样的玩世不恭。
“臭狐狸,你别动手动脚的!”我侧身避过他的手,他手一僵,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第十七章:敢问相煎何太急(6)
“臭狐狸,你别动手动脚的!”我侧身避过他的手,他手一僵,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我看着那一地的尸体,努力地克制住胃中的翻涌。不过几夜的时间,我就经历了两场杀戮。为什么…一离开长安,就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曜并不回答,手中剑出,将那倒在地上的人跨下砍得稀烂。看着那些尸体,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这样——他们是太监!
“哪来这么多阉人?”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身体还是忍不住地颤抖。
“都是大内高手。”曜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温度。
“大内高手?可是…皇宫里的人怎么会杀你,你是三皇子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扇儿,我知道你怪我对烨下手,但是如果我不这么做,死的就一定是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去找烨,这些人这么厉害,他又受了伤…”我转身就要走,曜一把拉将我拉回了他怀里。
“别去,留在我身边。”他靠着我,头低低地抵在我肩膀上,如同一个撒娇的孩子。
“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我用力推开他,他却更用力地抱住我。
“别动。”他轻轻地在我耳边说着,我却根本听不进去。
“你放开我!”我一着急,手上猛地使劲,这一次,曜轻易地被我推开。他身体一颤,几乎跌坐在地上。他抬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小饭桶,你谋杀亲夫么?到底是个凶狠的婆娘。”他调笑着,我却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恐惧,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恐惧,心里痛到无法跳动,我浑身发抖,我是那样的害怕。面前的曜一直在笑,可他却在流血。一口口的鲜血从他嘴中涌出,落在胸口,一片绯红。
“臭狐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臭狐狸,你流了好多血。”
“丫头,别哭了。原来,你不止会为烨哭,也会为我哭。可是我只想你笑,你哭我会心疼,别哭了。你放心,他不会有事。我的计划还是失败了,父皇派人救走了他,现在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父皇?!我看着满地太监尸体,再看到曜无奈苍白的笑脸,心中震惊。难道,这一切都是…
我手一松,血粟滑落在地,连半点声响都没有。
第十七章:敢问相煎何太急(7)
阳光在山峦间若隐若现,可这林子依然带着沉青的萧瑟。空气中是陈年的青草气味,腐败的鸟兽尸体孵化出一层薄得近乎透明的瘴气。那绵延开来的林子,迤俪向前,看不到尽头。仿佛张旭一笔,狂草游龙,行墨遒劲,却永远猜不透方向。
即便是白天,在这密布的丛林中,也是大树遮阴,不见天日。道路崎岖盘旋,如同一条黑蟒,匍匐向前。山体不断有积水透出,松软的泥土带着潮湿的滑腻,一不小心就可能摔得惨烈。前方瘴气浮沉如海,透明带着点灰黑的空气弄得人昏昏沉沉。
“最近真是背死了,狗入平阳被虎欺,想当年本姑娘在长安号称…”
“是虎入平阳被犬欺。你到底是不是当朝玉相的宝贝女儿?”曜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我是最近吃了太多的苦头,脑子有点点反应慢而已。太医不是说过,受了惊吓的人,会出现短暂的精神恍惚的情况吗?”
“你是不间断的神智失常!说实话,南宫烨冷静睿智,功夫过人,如果没有你在他身边拖累他,我的人没那么容易得手。”南宫曜看了眼我,摇了摇头说道。
呃——,我一时语结。拳头捏在手,字在喉头。算了,看他伤残人士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我说南宫曜,你确信在这烂泥巴路里走能走回长安?”我扶着曜,他整个人都耷拉在我身上,我累得一头大汗,他却很是悠闲。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现在我们身后都是追兵,走得到走不到都得走,那叫逃命懂不?”他打了个哈欠,压在我肩上的力道又重了些。
“也就是说,不一定能逃回长安?和烨一起是逃命,和你一起还是逃命?”我一肚子的不满,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谁要杀谁,反正我是最可怜的啦。
“你别把自己说得和扫把星一样,不过你放心,本公子不怕被连累。”
你你你…我我我…,我忍。我根本就是那个被连累的,最无辜的,最倒霉的。我一个要饭的,不小心投错了胎,导致今天的惨剧。
第十七章:敢问相煎何太急(8)
“你别把自己说得和扫把星一样,不过你放心,本公子不怕被连累。”
你你你…我我我…,我忍。我根本就是那个被连累的,最无辜的,最倒霉的。我一个要饭的,不小心投错了胎,导致今天的惨剧。
“走慢一点。”曜吩咐道。
“走慢点我们什么才能走出这破树林?”我咬牙切齿,现在累得半死的可是我!
“永远走不出去才好呢。”曜自言自语。
“什么?”
“哎,我说你相公我受了重伤,走不了很快。”曜可怜巴巴地说着,我听得嘴角抽搐。
“你伤不伤关我屁事!你伤重不治才好呢。”我累得喘气,满肚子委屈。
“是么,那么那天是谁哭得和寡妇一样?又是谁跟在那跟老天爷发誓说只要我没事自己甘愿减寿10年?又是谁没日没夜地照顾我,天天喊我名字说喜欢我,不准我死掉的?”曜眯起眼睛,一副吃定我的表情。
“真该让老天爷把我10年的寿命还给我。”我低声咒骂了一句,脸却一阵阵发烫。
那天,曜和那几个大内高手“打架”完了以后,受了很重的内伤。我背着他一路走,喊着他的名字不准他睡着。他冷,我抱着他,他痛,我陪着他一起痛。他昏迷了又醒,总是不停吐血,在我惶恐得以为他挺不过去的时候,他的伤却慢慢好了起来,还总贫嘴说是舍不得丢下我一个人。
一路上,我总忍不住嘀嘀咕咕地发牢骚,曜总是一言一语地和我顶嘴。我一天比一天没精神,他却是一天比一天精神。
“南宫曜我告诉你,如果明天我还走不出这个破地方的话,本姑娘就…”
“你可真够罗嗦的,以后讨了你当老婆不被你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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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敢问相煎何太急(9)
“你可真够罗嗦的,以后讨了你当老婆不被你烦死!”
“谁要做你老婆啊…”
“不做我老婆你想当尼姑啊?”
“我不做你老婆为什么要做尼姑?”
“除了我谁还肯要你这个小饭桶?”他的笑声爽朗如同春日暖阳,瞬间驱散了阴霾。听见他半开玩笑的话语,我又好气又好笑。
“曜,你说——,你真的…没有想过要杀了我吗?”犹豫了很久,我还是问出了那个埋在心底的问题。
“你想知道你和烨一起的那段时间,长安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一愣,咬了咬唇,轻轻点头。
阳光稀稀拉拉地透过树叶,在那班驳稀少的光亮中,我看见曜的表情忽明忽暗。耳边的虫叫,鸟鸣,把他本来就不大的声音打得断断续续,细碎异常。
我和他靠着树坐下,我们的身影隐藏在那些杂草中。听着他讲述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两个月前,我和烨突然从皇宫失踪。没有人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出了什么事情。朝廷命人寻找我们的下落。这时候,皇宫里各种传闻都有。其中传言最厉害的就是,曜和我爹合谋,让我进宫谋害烨。爹在朝廷的地位越来越尴尬,群臣虽然忌惮曜外公和母妃的地位,所以只是传言不敢多说什么。
“我们在梅园古井边,找到了你的珠钗。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
“那后来呢?”
“后来,我的密探却告诉我,你们出现在华阴城附近。”
“所以…,你们就来了华阴城?”
“你们还活着,只有一个可能,古井之下有出口,通向长安城外。”曜说得轻描淡写,我的心却猛地加快了速度,他…全都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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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敢问相煎何太急(10)
“你们还活着,只有一个可能,古井之下有出口,通向长安城外。”曜说得轻描淡写,我的心却猛地加快了速度,他…全都猜到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在井底应该看到了南宫烨娘亲的尸体。当年,她并不是失踪,而是被我娘陷害,推入了井底。如果这件事情公开,我和娘亲以及整个家族都没有立足之地,而你…,你父亲当年送美人入宫的阴谋也会被揭穿。我别无选择…”
“你害怕我和烨回到长安会将当年他娘枉死的真相揭开?所以,你派人杀我们,希望可以瞒天过海?”我的声音尖锐了起来,真的是他?
“不,我计划里没有你!我尝试过不去在乎你的死活,可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烈的不安,会心慌。扇儿,我真的做不到。所以,我赶到华阴城,亲自阻止自己策划好的一切。其实在范县令的药房里,那些大内高手不是要杀你,而是要杀我。我离开了长安,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你是说你父皇?”在我说出“父皇”两个字的时候,曜苦笑了一声。
“小丫头,你明白吗?我背后站着的是我的母妃和她整个家族,而南宫烨后面是父皇还有那些拥护他们的文武百官。对于皇权和外戚来说,从来都没有和平相处。我和他,注定做不成兄弟。即便我不想坐上皇位,可我也不得不去守护一些必须守护的东西。”曜清浅的笑着,一脸的不在乎。可那眼底的一抹隐痛却灼热地燃烧着,他手指轻轻地掐入身边的树干中,锋利的树皮刺入他的皮肤,他却浑然不觉。他依旧是那样无所谓的表情,仿佛根本没有受到伤害。那些父子兄弟之间的冷漠与血腥,被他说得轻描淡写,可在我听来,却是那样的残忍。
“你累吗?”我话一问出口,曜突然地不说话。
清风凝露,叶落无声。
第十七章:敢问相煎何太急(11)
“你累吗?”我话一问出口,曜突然地不说话。
清风凝露,叶落无声。
“你听过一种鸟吗?它生来就没有脚,只有不停地飞,它停下来就会摔粉身碎骨。我…已经停不下来了。我曾经以为一直这样没什么不好。可是…,计划出现了意外…”他突然看向我,刚才还不以为然的神色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隐痛之色,琥珀色的瞳中漾起一片潮湿的光泽,如风过寒塘掠起涟漪无数。他嘴角不经意地上扬,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我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一夜的长安,冷落凄清,他和我整夜相对,讲述他那泛着青瓷般光泽的往事。夜深灯火上城楼,更吹落,愁几许。那一夜,他的眼中也是这般的清冷。
“我计划好了所有,除了——你!”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阳光如同沙漏中的流沙,透过那层层叠叠的树叶,散下了一地婆娑的影。几尾落叶旋转凋零,在零星的光束中变幻着,翻卷着,带着荧绿色的光,宛然开放。
我隔着片片落叶看他,如同隔着时光。他轻轻地低头,长长的睫毛在那星光般细碎的阳光下颤抖,俊美如神祗的侧脸,带着一丝清雅的惆怅。他也烨相同又不同,烨是狼的孤独冷傲,他是狐的优雅忧郁,两人都有着王子的高贵气质,不过一个浓如墨烈如火,一个淡如烟幻如尘。
我突然地明白了,为何我在看他的时候会那样的欣喜又心疼。那么锋利的刺痛感总算找到了一个出口,我能了解烨,也能理解曜。原来我和他们一样,都是被世界遗弃了的孩子,我们都是那样的孤独和惧怕,都把那一点点的温暖当做生命里的阳光。无论是狐,还是狼,都不过是困兽,慎行于人群。所以我才会在曜流露出受伤的神色的时候,心也跟着纠缠切割。
“我——”我突然说不出话来,即便他曾经派人伤害我和烨,可所有质问和埋怨都无法说出口。我舍不得把我们心中那仅存的一点光亮给掐灭。
第十七章:敢问相煎何太急(12)
“我——”我突然说不出话来,即便他曾经派人伤害我和烨,可所有质问和埋怨都无法说出口。我舍不得把我们心中那仅存的一点光亮给掐灭。
许久,他都不说话。那琥珀色的眸子中,一点暗哑的光,逐渐失去了神采。曜目光游离地看着远方,带着少年的无助和彷徨。那俊美如雕刻的侧影,剪出一抹孤寂。
“曜…”
“曜…”他不回答我。
“南宫曜!”
“干什么?”
“我饿了!”
“饭桶…”
“胡说,我好几天没吃过饭了…”
“呃…”
他靠着树干上,看着我微笑,然后伸出手。
“走,带你找吃的去。”
“曜?”
“恩。”
“如果累了,就停下来。我有翅膀,可以一直背着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曜握着我的手紧了紧,不再松开。
我扶着他,他牵着我,不再猜疑。我心里有一点点的甜蜜越来越多,只有自己知道心里那小小的秘密。我喜欢曜,期待和他重逢,而他也说爱我。我想就这么一直在树林里呆下去也没什么,这是第一次,我这样开心地拥有如此的喜悦。他告诉我心里最深的孤寂,而我是唯一可以分享他痛苦的人,我心里有种快要满出来的雀跃。我们的踩着满地的树叶,一声声的脆响奏得如同歌曲。
终于,我们穿过了树林,阳光透过轻薄如烟的云彩,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洒了我们满身都是。风和着晨露的气味,混杂着树木的清香弥散在空气中。我抬头看曜,他明眸如星,长发如丝,白净的肤色在阳光下显得有些透明。那每一次低眉颔首,都优雅华贵,俊美得让人忘记呼吸。
“这里是…”我咽了口唾沫,问道。
“我们已经走出华阴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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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办公室抽空先发一章,不知道加班到啥时候捏
第十八章:天下难逢敌手棋…
醉里挑灯,夜光流转,花红酒绿。
钗头银凤飞,玉石玲珑翠,足下金莲碎,壁檐飞天绘。
轻点朱唇,淡扫娥眉,箜篌唱罢琵琶响,罗衣褪尽舞纷飞。
洞箫吹若雨,丝竹歌如月,杯中漾的是葡萄佳酿,怀中躺的是倾国倾城,耳边听的是天籁绝音,眼中望的是这皇皇帝都,万丈红尘,繁华如许酣如梦。日夜奔波,披星戴月,终于,我们到了魂牵梦绕的帝都长安城。这里是长安近郊的长乐坊,热闹奢靡比之长安有过之而不无不及。多少王孙贵族在这里千金散尽,一晌贪欢?这个地方,认钱不认人,无论你是朝廷要犯还是地痞流氓,只要你出得起钱,这里就能给你安身之地。所以,如果有人要对我们不利,这里是最有势力保护我们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长乐坊的?”曜在一棵树边靠着,长乐坊虽然是贵族享乐之地,却并不像皇城里的风月场所样人尽皆知。我一个丞相千金,知道这样的地方,本身就很值得怀疑。
“我以前做贼——”
“什么?”
“我说我小时候玩捕快捉贼的游戏,迷了路,不小心发现这地方的。”事实是,我以前会来这里偷东西。人还没进长乐坊,我的手就不自觉地痒了起来,似乎无数金银财宝在召唤我。
曜比我要小心的多,不像我一样摩拳擦掌,双眼冒星星。按照他的说法,我们一天未到皇宫一天都没有安全。长安戒备森严,要想进城并不容易,只有想办法乔装于商贵之间才有机会进城。曜和烨一样谨慎,不过烨怀疑的是自己的兄弟,曜提防的是自己的父亲。
在路上,我们已经打听到烨已经回了长安,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但随即又替曜难过。原来他父皇,心里真的只有烨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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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出去采访,好大的雨啊
第十八章:天下难逢敌手棋…
我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但随即又替曜难过。原来他父皇,心里真的只有烨一个儿子。
“想不到区区几年时间,长乐坊就有如此规模。不知道背后是什么势力在撑腰。”
“是啊,你看那些进出的人,那钱袋子鼓得不知道塞了多少张银票…”我咽了口口水。
“贪财鬼,我们进去吧…”
“等等,你有‘柬’么?”我拉住他。
“柬?”
“长乐坊坊主是个变态,规定有‘柬’者才能入内。而且每天还限量发售柬,黑市上都几百两银子一张了。”长乐坊有不成文的规矩,在这里玩乐者若能闯坊主三关者,就可以实现来者一个愿望。无论是黄金万两,还是佳人相伴,坊主都有本事实现。所以,到这里来的人除了寻欢作乐的,还有人是为了求一心愿。而曜,则是需要靠长乐坊的江湖势力,护送我们回皇宫。
“你有‘柬’?”曜问我。
“当然。”我亮了亮手中的两张青铜质地的薄片,精致的雕刻,碎花刻字,就是长乐坊的‘柬’。
曜眯起眼睛,摸着下巴打量我。
“喂,我明明有带‘柬’的啊!”
“我的也不见了!”
不远处有人惊叫,曜看我的表情更为玩味。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嘛!这话我听多了,你不用说…这个非常时刻必须用非常…”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佳人’啊,你这女人自我感觉怎么这么良好?”
“南宫曜!”
弹那么快?就在我拳头要挥过去的时候,他又象扬州烟花一样直接弹射到了前面入口处。该死,我也要去学他的弹弹功,我心里恨恨地想。我咬了咬牙,低着头就朝前追去。
第十八章:天下难逢敌手棋…
该死,我也要去学他的弹弹功,我心里恨恨地想。我咬了咬牙,低着头就朝前追去。
“下次把‘弹弹功’教给我啊。”这样我就不怕偷了东西跑不快了。
“谁说我弹了?这叫轻功,你不觉得我在施展的时候翩如惊鸿,踏雪无痕很潇洒吗?”
“不觉得。”
“没品位。”曜轻哼了一声。这家伙总摆出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不过他摆得还似模似样,惹得周围的女人都朝他望。我连忙上前了一步,挡住她们火热的目光。花狐狸,果然是狐狸,见我前后来回地和那些勾引他的女人“搏杀”,他的嘴角隐约浮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