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一上前和两位顾客沟通,只见两人同时摇头,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不行吗?”韩明轩虽然不懂俄语,但是至少看得懂身体语言。
“他们明天就要送人。”顾唯一将刚才沟通的内容转述着。
韩明轩觉得棘手极了,唯一的方法又行不通。
“真够无理取闹的,又不是我们弄坏的,凭什么咄咄逼人,和他们说我们不接,让他们另谋高就吧。”蔡思颖脾气一上来,直接想轰人,反正画已经卖了。
韩明轩这一刻非常庆幸是两个外国人,不然早得罪人了,不管怎么样,画是从他们这卖出去的,不能过河就拆桥,他办画馆,不止为了金钱利益,结交有同样爱好的人,欣赏美的人,这才是他的本意。
“唯一,你有办法的,对不对?”方绮擦干了脸上的泪,眼眶红红,满是希翼的看向话不多的人。
韩明轩也朝着顾唯一看去,似是在等着顾唯一点头,画馆里的人都不知道她的厉害之处,唯有挖宝进来的他清楚一些,或者,真的可以。
蔡思颖忍不住挖苦两句,“她能有什么办法,让她修补么?”
会两句俄语有什么了不起,只能怪那两个俄罗斯人学艺不精罢了,在国外不会英语还不带个翻译就出门,明摆着给人添麻烦。
“我试试吧。”顾唯一似是没有听出蔡思颖语气中的挖苦,反而顺着话应了下来。
蔡思颖没有想到顾唯一真会应,脸上不屑的表情立刻换成了恼怒,“你别乱来了,到时候画你赔啊。”
“我赔。”顾唯一干脆的话,堵住了蔡思颖的嘴。
“唯一,你别有太大压力,我是馆长,所有责任当然是我来承担。”韩明轩心里仍旧忐忑,连他都没有把握的事,很难全然放心,不然他愿意试着去相信眼前不善言辞的人。
“我相信你,唯一,你能行的。”方绮对顾唯一的崇拜又加深了,不但人漂亮善良,还实力超群。
顾唯一拿着画去了画室,韩明轩一行人自然在外面等着。
蔡思颖看着紧闭的画室,脸上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她才不相信顾唯一能修补好,先不说画技,晕色的部分,她也看到了,如果稍有差错,就和原画相违,这也是馆长犹豫的地方。
“我相信唯一一定能做到。”方绮坚定说到,不为别的,因为她相信顾唯一能答应,就表明她有做到的能力。
韩明轩笑了笑,他觉得身旁的小丫头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乐观,明明有些盲目推崇,却让人忍不住也跟着去相信,与其说他愿意相信顾唯一的能力,不如说,他愿意随着这份心意去相信。
在等待的时候,韩明轩找来的翻译也已经到了,正和两个顾客聊着,三人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等着画室的门打开。
不知过了多久,画室的门打开,顾唯一拿着画,出来了。
三人看到来人的一瞬间,带着不同的表情,蔡思颖不屑,方绮期待,韩明轩紧张。
一等人走近,都围了上去,只为一睹修补的画到底如何了。
韩明轩拿着画,一愣。
“怎么会…”蔡思颖不禁惊呼。
“好厉害,唯一,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方绮看着原先晕色的部分,画是她检查的,一点瑕疵都没有。
掌声响起,两个外国顾客早就走了过来,满意的点头,说着什么。
“他们说,很满意,谢谢你们。”翻译在一旁翻译着两人说的话。
两人拿着画,满意的离开了。
蔡思颖咬牙暗恨,她怎么都不想承认刚才发生的一幕,她怎么能承认。
“唯一,你真厉害,我也只记得大概。”等顾客一走,方绮就忍不住上前询问,果然没错,唯一就是厉害。
韩明轩虽然不似方绮那么热切,但也好奇。
“拉多斯拉夫的画,大多色彩鲜明,那一处晕色昏暗,大概是两种颜色昏染在一起了,只要找出这两种颜色就可以了,晕色范围并不大。”顾唯一平静解释着,方绮直白的崇拜也不能让她有所波动。
方绮边听边点头,她觉得顾唯一懂得很多东西,却从不外露,说谦虚又不像,她觉得顾唯一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别人说惊叹的事对于她来说是多了不起的事,就像吃饭喝水那么平常。
“那你怎么知道是哪两种颜色?”方绮不免又问了一句,能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
听的人都在等着顾唯一的答案。
“我记得是什么颜色。”只短短的一句话,顾唯一就解释清楚了。
方绮还在消化着话里的意思,等她完全理解的时候,高声惊呼了一句,“你竟然记得!”
画馆的画那么多,名贵的也有,极少数人会去小名气画家的画,买画的人是俄罗斯人,拉多斯拉夫是俄罗斯人,会买下来也不稀奇。
同行相轻,所以大部分人都看其他人的画不顺眼,谁会去琢磨没有名气的画。
已经完成她的事,顾唯一又重新走回画室去收拾了。
方绮又想到了什么,独自喃喃而语,“那副画好像只是在画展前一天才到的吧,那么短的时间,就记住了?”
身旁两个人听着方绮的低语,都升起惊愕的神色,除非过目不忘,不然怎么能做到这个地步。
韩明轩觉得自己真的是请到了大佛,可是像顾唯一这样的人才,真的能一直待在画馆,庸碌下去吗?


卷一:绝对占有022 天堂地狱
久未握笔的顾唯一,因为今日的小插曲,重新拿起了画笔,就着刚才调的颜色,一张雪白的画纸上,染上颜色。
一切彷如昨日,又像过了半个世纪,她从未想过为什么只是放下笔到重新拿起笔,这么短的时间内,会失去那么多。
所有思绪被摒弃在脑海之外,手随着本能晃动,画纸上渐渐有了轮廓,明亮和灰暗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一半身处天堂,一半如坠地狱,偏偏扭曲在一起,天堂和地狱再无法分清。
“唯一,你收拾好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方绮推门而入,第一眼就看到顾唯一正拿着画笔画画,只是匆匆一眼,她就被画纸上的画给吸引起住了,对于画的痴迷,方绮连忙又向前凑了凑,想要看个清楚。
“好美!”方绮不可自已的赞叹到,哪怕只是还未完成的画,就轻易的虏获了她的心,震慑了她的灵魂,那种极致的幸福和无望的悲伤,像突然涌起的海啸,彻底将她湮灭在其中。
身后的动静让顾唯一的神识重新回归,拿着画笔的手顿住,随手搅了颜色,然后涂抹在画纸上,一张完美的画就这样被毁个彻底。
“啊,唯一,你在干什么!快停下!”方绮只觉得自己的心随着那抹突兀的颜色给拧个彻底,一幅惊艳世人的画作,就这样被毁了,不止是可惜,更是一种损失。
顾唯一应声停下,画也毁的差不多了,毕竟是张还未完成的画,又被这么一搅,最多算是涂鸦了。
方绮心疼的看着被毁掉的画,眼眶泛着泪花,仿佛毁掉的不是顾唯一的画,而是她的。
“唯一,为什么?”方绮很是心疼的问到。
顾唯一瞥了眼满脸惋惜的人,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没什么。”
说完,顾唯一将画纸撕碎揉捏成团,扔进了废纸篓,然后开始收拾起来。
方绮觉得顾唯一撕碎的是她的心,她第一眼就爱上了那画,她不明白为什么顾唯一要毁掉那幅画。
“唯一,那幅画你为什么要故意毁掉。”方绮再次问到,没什么这种解释的话一听就很敷衍。
顾唯一停下手中的事,面对着方绮再三的逼问,顾唯一的声音冷的像冰,“我的事和你无关,没有必要回答你每一个问题,你以什么身份问我?朋友?我不需要。”
如果说顾唯一毁画的事让方绮感到心痛,那么此时她说的话,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因为她早就把顾唯一当做了朋友,显然,人家却不这么想。
“我,我,我只是…”方绮好几次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请你出去,你妨碍到我了。”顾唯一冷着声请人,完全无视了眼前泫然欲泣的柔弱少女。
方绮捂着脸就跑了出去,不敢耽误一秒。
顾唯一看了眼垃圾篓的废纸,不带任何留恋的将其他垃圾一起扔了进去,那只是不被需要的东西,就这么简单而已。
收拾好之后,顾唯一离开了画室。
见到哭着跑开的方绮,路过的蔡思颖又高兴又好奇,等了一会就看到顾唯一从画室里离出来了,原来两人吵架了。
不知为什么,蔡思颖走进了画室,打量了下画室,没什么特别的,猜不到那两人会为什么闹翻,反正,她乐见其成。正要离开时,余光扫到了垃圾篓,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或许答案就在其中。
蔡思颖小心翼翼的拣出一团废纸,她的指甲是昨天刚做的,可不能花了。
纸团展开,蔡思颖只觉得的心头一震,好像被什么力量给激荡了心灵,顾不得指甲花不花了,将垃圾篓的废纸团全部拾了出来,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其后发生的一切,顾唯一当然都不知道,收拾完画室后,顾唯一就直接下班回家,对于方绮哭着跑开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和方绮,最多只能算得上同事,至于更深一层的关系,朋友之类,确实不需要。
回到家,一进门,顾唯一就看到一个正穿着围裙手上拿着锅铲的男人迎了上来,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好些天的卫阳。
“你回来了,我正在炒菜,马上就好,你先休息一下。”卫阳挂着笑容,前些日子里的不愉快仿佛不曾存在过。
顾唯一一点波动都没有,除了在见到人时的惊讶,就再也没有多余的情绪,不怒不喜,转身就进了房间。
面带笑容的卫阳,松了口气,被立马扔出去的思想都做好了,他知道该给顾唯一缓和的时间,可是他实在忍不住了,想要见到她,想要她陪在身边,他们在一起一年多了,这种想法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愈发的加深,变成了一种难以释然的执念,融入了他的骨血。
不得不说有时候顾唯一淡漠的性子还是有些好处的,最起码这时候没有给他太大的难度留下来。
没有被赶出去,卫阳又满心欢喜的回到厨房继续他的大业。
四菜一汤,卫阳看着餐桌上卖相和味道都极佳的成果,他亲自去挑选的菜,特地做了顾唯一最爱吃的菜式,就是为了讨好他的小情人,以求原谅。
“唯一,吃饭了。”卫阳敲了敲房门,叫着里面的人出来吃饭。
房内传出细碎的响声,顾唯一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来到了餐桌前,对于桌上的菜,并没露出多欣喜的表情,何况平时的她,也并没有大喜大悲的情绪。
“先喝汤,我熬了一下午。”卫阳先拿了个空碗将汤盛上,然后递给对面的人。
顾唯一端着碗,慢慢喝着。
卫阳觉得哪怕要做一辈子都值得,只要顾唯一在他的身边。


卷一:绝对占有023 真的栽了
没有交谈,都是卫阳单方面在说话,虽然两人在一起一年多了,但是卫阳有部分时间会在军部,所幸平时两人也没有过多的交流,此时不觉得尴尬,这样的相处模式也已经习惯。
“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卫阳收拾完厨房之后,回房就看到已经躺在床上的人。
“很累。”床上的人还是回了。
卫阳听到这两个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他们算和好了吧。

卫阳自然的爬上了床,将侧躺着的人拥入怀中,身体那一刻的僵硬提醒着他,即使再努力假装风平浪静,那些事却实实在在发生过。
“对不起,我没想过要伤害你,可是当你说不要的时候,我控制不了自己,唯一,不准不要我。”伏在耳边,轻声告罪,看到顾唯一的第一眼,他就想,他要这个人,他甚至等不到一点点接近,用了激烈的手段就人困在身边,可是他贪心了,他想要那颗心了,想要那颗心里面有他。
怀中的人闭着眼睛,表情平静,似是睡着了,可是卫阳知道她在听。
“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怀里的身躯依旧僵硬着,他知道他们之间无形中的隔阂又加深了,从未走近过,却越行越远,不甘心啊,真是一点都不甘心。
卫阳闭着眼用下巴蹭着怀中人的头顶,“睡吧,唯一,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一直。”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同样的闭着眼,再没传出说话的声音,呼吸交缠在一起,一夜寂静。
第二天一早,当顾唯一睁开眼时,仍旧被人拥在怀中,就像入睡前。
“醒了?”不是睡醒时的沙哑,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嗯。”顾唯一应了声,小小糯糯的声音,像刚出生的小猫。
这就是为什么卫阳喜欢守着顾唯一起床的原因,刚睡醒的她,还处于迷糊状态,是顾唯一唯一卸下所有冰冷的时候。
“今天休息吧,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卫阳的话从语法上来判断,显然不是选择题,陈媛说过,顾唯一有自闭的倾向,要多和外界接触,以前他暗幸过,因为唯一就能属于他一个人了,可是上次的事,他不能不正视。
在头顶落下一个吻,卫阳起身出了房门。
顾唯一双目逐渐清明,眼中带着一抹复杂的神情,眨眼间又是一片平波无痕。
吃过早饭后,卫阳带着人出门了,去的地方是靶场,卫阳认为最容易得到发泄的地方,他不像顾唯一,文艺的事,他做不来。
到了靶场,莫子维和盛铭已经在了,然后,还有盛铭的新女伴。
“真是春光满面啊,前几天脸臭的随时要杀人一样。”盛铭看到来人,几日来的低气压他是受够了,不禁小声调侃到。
莫子维目光放在正走近的人身上,并不接话。
“今天是让唯一来散心的,你们都给我好好陪着。”卫阳首先就开口表明今天之行的重要纲要,他一早就叫了盛铭他们,还特定嘱咐盛铭带个识趣的人。
得了令的盛铭,寻了个还在读大学的艺术生,长长的头发,一双大眼睛还未染上世故,听话懂事,人也善谈,这类型一向不是盛大少的口味,但是卫阳都发话了,他自然要照做。
“来,见过卫少,还有他的宝贝,顾唯一。”盛铭比从前收敛了一些,不知是因为卫阳带来的人的缘故,还是他身边女伴的类型不是他所中意的,举止规矩多了。
“卫少,顾小姐,我叫李沐。”李沐虽然还是个大学生,但是待人处事都落落大方。
卫阳只是淡淡扫了眼盛铭带来的人,对盛铭的选择比较满意,他不想让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污了顾唯一的眼。
“开始吧。”卫阳挥了挥手,习惯性的忽视了眼前正散发着善意的人,反正盛铭身边的人绝不会见到第二次。
卫阳带着顾唯一朝着里走了。
李沐的处境有些尴尬,姣好的面容,富庶的家庭,出众的才艺,每一点都能吸引不少人,从小到大的人际关系都不是她要担心的问题,被人忽视个彻底,还是第一次。
“失落了?不过千万别摆在脸上哦,你也听卫少说了,今天来陪顾唯一的,连我也要小心陪着,要是得罪了卫少的宝贝,我可救不了你。”盛铭的声音低沉轻柔,像情人间的耳语,却让人遍身寒意。
李沐打了寒颤,明明现在日阳高照。
盛铭似是没看见李沐脸上僵硬的表情,搂着人也跟着往里走去。
“和以前一样,谁输了,晚上的就由他包了。”卫阳招来人,将他们存放的枪械拿上来,选了把后坐力最小的,交到了顾唯一手上。
“我没问题。”反正输的总是他,盛铭已经不再纠结输赢的问题了。
莫子维也没意见,“怎么比?”
“当然是我们俩是一伙,至于你们,随便吧,一起也行。”他反正只要有顾唯一就好,至于其他,相比之下就不那么重要了。
盛铭觉得今晚说不定轮不到他来付钱了,他和莫子维任何一个都赢不了卫阳,但是加起来说不定可以,于是,盛铭有了些干劲。
“我先教下她,等会开始。”说完,卫阳就带着顾唯一去教学了。
“你说卫阳是不是少根筋,约会来靶场完枪,真亏他想的出来。”盛铭看着不远处相贴的两人,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别的地方他不敢说,但是和女人相处约会这件事,卫阳和他一点可比性都没有。
“挺有新意的。”莫子维难得回了一句,视线也放在前方的两个身影上。
盛铭撇嘴,不苟同,不过顾唯一这样性子的人要想讨好还真难,无论摆在面前的是钻石珠宝还是炙热真心,都不能打动她,卫阳为她所做的,他都看在眼里,至今两人虽然仍在一起,可是依旧停在原地不前,卫阳这次是真的栽了,栽在一个叫顾唯一的人手里。


卷一:绝对占有024 想要我的命吗
“盛少,你也教教我好不好,我也想学。”李沐从没碰过枪,见不远处正教学的两人,跟着升起了些好奇,便央求带自己来的人。
盛铭食指压着说话人的唇,“怎么能让你陷入危险的事情当中去,你只要乖乖坐在一边就好。”
比起卫阳,盛铭哄人的手段不知高明多少,李沐再有不甘,被盛铭的甜言蜜语诱哄之下没开口再提,如他所说,寻了个位子坐下。
盛铭朝着莫子维挑眉,颇有炫耀的意味在其中,在情爱方面,他绝对比面前两块木头要优秀太多,不说不懂浪漫的卫阳,莫子维的寡言少语,别说情人就是普通人也招架不住这种冷遇,三句回一句,其他都是敷衍的废话。
“好了,我们开始吧。”本来还在教学的人,重新回到他们面前。
“这么快?”盛铭惊疑问了句,这才几分钟的时间,这顾唯一该不会是天才吧。
卫阳自然知道盛铭脑子里在想什么,笑了笑,“只是教了最基本的,又不参加奥运,只是玩玩。”
卫阳教的确实只是基本的东西,比如举枪的姿势,比如扣下扳机。
盛铭读懂了卫阳话中的意思,不过也对,那是一双画画的手,适合弹弹琴画个画。
“就我和盛铭两人,不过我们可不会放水。”莫子维径自挑了把顺手的枪,哪怕卫阳再三强调只是玩玩,依旧一副认真的样子。
盛铭倒没反对,除非顾唯一是天才,这场他和莫子维赢定了!
“好,你们要是放水我才真生气。”卫阳才不稀罕别人体贴的礼让,那种好心根本就是对他的侮辱。
四人分为两队,卫阳和顾唯一,盛铭和莫子维,每人十发,定靶。
“我真好奇,你到底有多强。”莫子维手指摩挲着枪声,兴致盎然的笑着。
莫子维很少笑,最起码卫阳和盛铭不常见,不过每次见到莫子维脸上的笑容,都知道他的心里肯定在打着什么主意。
盛铭搓着手臂上激起的鸡皮,他宁愿看莫子维沉默寡言的样子,也不愿看到他笑如春风,这只笑面狐狸一笑准没好事。
卫阳却不甚在意,拉上保险栓,“比比就知道。”
说话间,第一枪打响,十环,毫无意外。
比赛就此开始,莫子维和盛铭搭档,每一枪都保持着高水准,而卫阳和顾唯一那边,哪怕卫阳枪枪精准无误,但是顾唯一毕竟是新手,哪怕有卫阳手把手,成绩也落下不小的一截。
李沐坐在一旁看着,像被排挤在外的人,那四个人形成的世界,是她永远无法踏入一般,或许正因为这样,有些事,比局中人要看的清。
在莫子维说着好奇,多强的话时,她总觉得这句话不是对卫少说的,而是对着卫少身边的人,是她多想了吗?
“喝,这把我们赢定了,卫少,我已经吩咐好了晚上的场子,你直接掏腰包就好。”盛铭难得赢了一直压制自己的人,虽然赢的不是那么光明,但结果也重要不是。
卫阳看了眼分数,哪怕最后一枪由他来,也追不上了,可是他一点不在意输赢,能和顾唯一有亲近的机会,特别还是在那件事之后,他已经很满足了。
“要不最后一枪由她自己来试试。”莫子维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被阳光反射的镜片后看不清那双眼中到底暗涌着什么样的情绪。
“好啊,唯一,这枪你自己来吧。”卫阳放开手,将主权全部交给顾唯一。
前几枪的扳机虽然是顾唯一的手指扣的,但是大部分都是卫阳手把手完成的,当卫阳松开手,这把枪就由顾唯一独自掌控,里面的子弹都是实弹,只要轻轻一个动作,就能让一条生命从此消失。
顾唯一看着手中的枪,朝着提议让她独自完成最后一发的人看了眼,或许早就预料到她会看去,那张常常一副禁欲的脸上,竟是带着温和的笑容。
“不要有太大压力,只要按照我刚才说的做就好。”卫阳带有安抚性的在顾唯一的发际落下一吻。
盛铭看着眼前的一幕,他觉得卫阳不是不懂柔情,而是他将所有感情都投入到顾唯一身上了,承载卫阳所有的感情,不知道对于顾唯一来说到底是福是祸,不过只要顾唯一还在卫阳身边就不会有事。
顾唯一单手执枪,枪口直向远处的靶子。
见举枪人的姿势,卫阳张嘴想要纠正,刚学会开枪的人,还是不要做这样的动作为好,虽然看起来很帅,但是枪,哪怕只是一支很小的手枪,后座力的威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莫子维拉住要上前的人,“你不是说想让她散心吗,这些小事都随她吧,反正什么结果不重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