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和盛诞差不多想法的杜言言脸色一变,收起了刚才的嚣张,紧张地看向隋尘,”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先出去,我来解决.”他没有理会,屋子转身看向盛诞.
见她满脸的不放心,他牵起嘴角,给了她一道宽慰的浅笑.
盛诞没有再多话,独自里开了,这毕竟是他们的私事,与她无关.不管隋尘会怎么解决,她都没有发言权.
”不好意思,我想更我未来大嫂单独聊会儿.”等到盛诞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后,隋尘的眼眸迅速变寒,扫向一旁不知所措的男人.
对方像是就等着他这句话,一溜烟地走了.
走廊上顿时恢复了宁静,隋尘不发一言地斜靠在墙壁上,凝视着杜言言,眼底含着笑,让人不寒而栗的笑.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成熟的最大好处是,以前的不到的东西,现在不先要了.
这边是隋尘此时此刻的心境.
他预料到自己对杜言言的容忍迟早会破表,却没想到现在的自己可以如此冷静地审视这段关系.
没有勃然大怒,他觉得可笑,笑自己这些年来的狼狈不堪.
——隋尘可以爱我爱到不顾自尊、不要骄傲,他没我会死.就算他真的信了你的话,也只会自欺欺人地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她就是该死地全说对了.
旁观着她收了制作人的好处,利用和他关系,把他拉去上通告,甚至要求他配合聊绯闻.他告诉自己这也只不过是女人的小小势力,忍了.
眼看着他在停车场像个胜利者般向盛诞炫耀,丝毫不掩饰抢夺的快感.他安慰自己这只是女人的小小占有欲,还是忍了.
明知道即使他们在一起之后,他的裙下之臣也有增无减.他的确夸张到自欺欺人,认定这不过是她的小小虚荣心,照样忍.
直到听说了那咋姐弟恋报道的真相,他蕴藏了那么多年的忍耐,累积到了极限,宣告结束.
“你真的觉得我没你会死吗?”他冷笑,出声.
“……”杜言言抿唇不语,一时半会还没能重新拾回镇定.
“真是抱歉,是我一直以来对你太过放纵,才会让你生出这种自信.”
他的话音刻板又平静,说着抱歉,却没有一丝自责的意味.
“……你这话什么意思?”杜言言心尖一抽.认识那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隋尘在他面前隐瞒所有情绪.
“什么意思?”他垂眸,呢喃重复她的话,继而扫去一摸冷色调的眼风,”那要看你了.是到此为止,还是要把你那些不清不楚的关系都断干净,我给你决定权.”
“我认识你的时候就已经是你哥的女朋友了,你现在才来要求我把关系断干净,不觉得可笑吗?”终于,在他的咄咄逼人下,她找回了气势.
“是很可笑,这种需要和别人分享同一个女人的可笑生活,我过够了.”
“隋尘,等我们都冷静下来再谈,好不好?”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这种时候歇斯底里完全不管用,只会让事态恶化.她既然敢玩,就自然清楚该怎么去安抚他,”你不是应该去日本了吗?”
她转移话题的途径太过明显,隋尘好笑地反问:”我的行踪有必要向你交代?”
“我……只是问问而已,刚好可以拿到年假,想陪你一块儿去嘛.”边说,她边用上身紧贴住他,手肘自然地缠绕著他的脖子.
性感软唇在她的下颚若有似无地摩挲着,他喉头滑动,理智尚存,不想把牵扯再加深,拉开了的她的纠缠,保持住安全距离,”不必了,去善后吧,我约了人,先走了.
当一个男人面对投怀送抱都无动于衷,这代表什么?如果是别人,杜言言会很有自信地回答:他不行.
可图过换成隋尘,她只能总结出一个答案,他变了,有另外一个女人悄无声息地住进了他心里.
也许他不愿告诉她实情,怕她会找对方麻烦,又或许,连他自己都还没察觉.
杜言言但愿是后者,那样的话,她至少还有机会力挽狂澜.
那晚,隋尘和杜言言怎样了?他始终讳莫如深,盛诞也不多嘴,同样知道大概而没有刨根究底的还有隋尘的兄弟团.
大家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只是比之前更尽心尽力地教盛诞.
尽管他们都说新人里她的表现已经不错了,但她仍然怕自己会丢脸.要知道,如果真有什么差错,那她丢的已经不仅仅是自己的脸,还有隋尘和谢淼等人呢.
T_T总觉得压力好大哦.
明天就要正式上战场了,盛诞几乎可以预见今晚她或许会紧张到睡不着觉.
于是,谢淼想出了个很烂的减压方法——打台球!
这是一家位于闹市区的台球馆,里面的灯光很昏暗,装潢的很有格调,即便是对台球一窍不通的圣诞,都能感觉到专业气息.穿过陈列着一张张斯诺克桌子的大堂,是一间间包厢.
看起来他们像是这里的常客服务生一见到隋尘就把他们领到了最里头的那间包厢.
盛诞双腿夹着球杆,站在一旁猛吸着免费赠送的先榨果汁,膛目结舌地看着谢淼展现出的精湛球技.
他如果哪天不做秀导了,可以去参加业余台球赛吧.
这种技术,平是么说是带她来发泄的?根本就是通过蹂躏她来发泄吧!
“盛诞节,到你了.”谢淼停了下来,兴致勃勃地看向盛诞.
“怎么打?”而她则皱着眉看着那堆五颜六色的球发难.
“打红球.”
“哦.”她虚心受教,晃悠到红球前,笨拙地举起球杆,刚打算戳那颗红艳艳的球,就听到包厢里响起一阵低笑声.
“等,等一下……你不会?”她应该戳那颗白色的母球才对吧!谢淼憋着笑,总算意识到她根本是只菜鸟了.见她弱弱地点了点头后,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喂,你的大学生活是有多无聊啊?”
“怎样!我又不是台球系的!”身为一个好学生,盛诞吼得理直气壮.
“是啦是啦,让屈默教你打,他台球无敌.看他蹂躏我,你也会觉得很爽很发泄.”
“向来沉默的屈默不置可否地撇唇,挽起衣袖,正打算拔刀相助,有人迫不及待地杀出了.
“我教你.”斜靠在墙边的隋尘褪去外套,跨步上前,立在了她的身后.
见状,所有人识相地噤声,屈默也迅速退回了原位,忍着手痒,甘愿观战.
“老规矩,输的人绕大堂一圈学青蛙叫.”尽管隋尘依旧冷着声,但话音里透着笑意.
“来啊,没在怕的.”
……是啊,他们是没在怕的,可是盛诞怕啊!
她敢打赌,如果他们输了,学青蛙叫的人一定不会是隋尘,而是她.
可是那两个人玩上瘾了,全然不顾及她的感受.隋尘兀自拉过她,倾身,前胸紧贴着她僵直的背脊,大大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手,不发一言,却用行动耐心地教着她该怎么拿杆、怎么摆姿势.
她像个扯线木偶般,在他的支配下拨一拨动一动,讷讷地看着球杆在他们俩的操控下戳向白色的母球.
盛诞很紧张地屏息眨着眼,有些懵然,直到看见母球滚向那颗红球,在力度角度皆适中的撞击下,红球顺利滚入底袋.
X.0.X.0. 019
⊙o⊙进、进了?进了耶!
“啊啊啊啊!隋尘,进了进了!这是我第一次耶。”她兴奋得忘了形,转过身,给了隋尘一个大大的拥抱,肆意地尖叫。
无非就是场玩票性的台球赛,进了个红球也能开心成这样?呵,她还真是容易知足。
隋尘密睫微颤,不禁追随着她的笑容而笑。
“虽然把第一次给隋尘的确是件值得尖叫炫耀的事,但是,圣诞节,我们先继续再兴奋好吗?三水哥的时间也是很紧张的。”对于这个难听的称呼,谢淼已经从抗拒进化到欣然接受了,但必要的报复还是少不了的,比如这种一石二鸟调侃这两个人的最佳时机,他怎么舍得错过。
可以想见,这话一出,盛诞的情绪瞬间安静,脸颊也随之憋得通红。
“别理他。”倒是隋尘,对于这种戏谑只是一笑带过,也没有急着和盛诞拉开距离,反而是顺手让她转过身,继续手把手地教她。
看着那些彩球逐一进袋,盛诞的尴尬感也渐渐被冲淡。
原来台球也不是那么难嘛。
就在她开始享受这个游戏时。耳边忽然响起了隋尘的话音,离得那么近,甚至伴着他性感的喘息声,“明天我要飞日本,有什么事找谢三水。”
“去走秀吗?”
“嗯,想要什么礼物?”
“有礼物?”出乎盛诞意料之外的事,让她眼瞳一亮,“要Hello Kitty!”
“......你要一个大男人替你去买那种没有嘴的猫?”
“也是哦,那去浅草寺帮我许个愿吧。”
“什么愿?”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替我随便许啊......”聊着聊着,盛诞遗忘他们此时此刻的姿势,下意识地转头,唇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脸颊。
她蓦然一愣,同时也清楚感觉到隋尘身体微僵。
盛诞臊红着脸颊与他对视了片刻,明知道应该尽快拉开距离,随便打些哈哈化解掉尴尬。可她的身体像石化了般,就是没办法动。
“你们直接去角落恩爱话别就好了啊!不跟你们玩了,欺负人,哼!”谢苗适时地出声替这两个爱情白痴解围。他故意把手里的球杆往桌上随手一丢,气呼呼地跑去一旁喝着果汁耍赖秀可爱。
这种Q版的表情,实在不适合一个身材高挑、长着一张混血帅脸的男人。
盛诞被他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嘴角抽了抽,倒是真的忘记了尴尬。眼眸一垂,瞥见绿色球桌上已经被破坏了的局,她才大叫了声跳起来,“吼,谢三水,你竟然输了就耍这招!”
“唉,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对恩师。”
“就算是恩师什么的也不能耍赖啊!”
“恩师现在也是在教你为人处世啊,像这种情况,打不过当然要逃,不能硬扛。”
“你你你你......”盛诞被气得血堵语塞。
隋尘笑着出声主持正义,“出去学青蛙叫。”
“隋尘!你重色轻友!”
对于谢淼毫无根据的指控,他依旧不为所动,“出去,学青蛙叫。”
谢淼认栽了,起身时,嘴里骂声不断,心情却不错,因为隋尘变了。
换做从前,没人敢把隋尘和任何女人放在一起开玩笑,谁都知道杜言言在他心里的分量。为了不让杜言言误会,他拒绝和任何女性名字有牵连。一旦逾越了他的这层底线,就算是朋友,他照样翻脸。
这种改变是好是坏,目前还很难说,毕竟,他曾经也尝试过想要利用一段新恋情,来冲淡杜言言在他心里的烙下的印。
可惜,那是一次相当失败的尝试。
X.0.X.0. 020
——加油,小麋鹿。
——非人类,请不要丢我们的脸。
——麋鹿,看好你,我借给你的化妆品请省着点儿用。
……
诸如此类的短信,在盛诞刚到达会场时,就像商量好似的,齐齐涌入。
小麋鹿,这是隋尘昨晚突发奇想赐给她的新名字。
因为他说听见圣诞节就会想到麋鹿和烟囱,总不能叫她“烟囱”吧。
=_=这样的选择下,她觉得还是“麋鹿”比较好听。
所以,即使不看发信人,盛诞也能猜到这些短信全都来自于隋尘的兄弟团。
很不幸的,一切都被他们言中了!
盛诞神情纠结地紧捏着手中那个鹿头头套,这不是任何人为了鼓励她送来的礼物。
而是她今天这场秀的装扮……
没错,秀导是这样说的:喏,这场秀的主题是自然,所以你不用紧张,你不用做太多,只需要戴着这个头套,出来走两步就好,走两步。哦,你放心,头套上眼睛的部位是镂空设计的,不妨碍你的视野。
>_<坑爹呢这是!
她连累那么多人陪着练习了这么多天,就只是为了扮演一头鹿?
这个厂商是不是脑子被鹿踢了,以为小学时演话剧呢?!
“麻烦你妆化得漂亮点儿,我们家娜娜是主秀,不像某些人套着鹿头没人注意。”
尚晶晶讪凉的话音毫无意外地传进了盛诞耳中。
说不介意那是骗人的,盛诞将手中的鹿头头套越攥越紧,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即使明知道这样只会让敌人更快意,她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挤进后台的任森刚巧捕捉到尚晶晶富有针对性的讽刺,他抿了抿唇,走向盛诞,犹豫了会,才抬手轻拍下她的肩。
在她回头前,他已经换上了灿烂的笑意,“这样挺好,我们要展示的是衣服,不像有些人只顾着秀脸。”
“那鹿头跑来凑什么热闹?”这家公司是卖衣服,不是卖鹿头头套的吧!
“呃……点睛点睛。”连任森自己都维持不住笑容了。
更遑论是盛诞,她有些气馁地垂下了头。
她知道处女秀不该有太高的要求,以她的资质,森哥能帮她争取到这个机会一定已经费了不少精力。
问题是……要戴这种东西就早点儿通知她一声啊,至少她不会蠢到对着尚晶晶撂狠话。
“收拾下心情,快开始了。”任森看了眼手表,见不远处秀导已经在打手势,他意识到没有时间再慢慢疏导盛诞了,唯有公事公办,“盛诞,我希望你可以把握每一次机会。”
“噗,戴着鹿头的机会吗?哈哈哈哈。”随着晶姐有些尖锐的笑声,四周,窃笑声也跟着此起彼伏。
盛诞紧握着那个碍眼的头套,想要假装听不见那些嘲笑声,可偏偏耳朵关不住。
当被她丢放在化妆台上的手机骤然响起时,她几乎像抓住一道救命符般,立刻接起,缓解无地自容的大尴尬。
电话那边人显然是没料到她那么快就会接通,静默了片刻后,才出声,“是我,差不多快开始了吧?”
“隋……”盛诞有些惊愕,电话接得太快,以至于完全没注意来电显示,当听到隋尘的声音时,有点儿措手不及。她下意识地喊出他的名字,才一个字,就意识到周围有不少八卦雷达正在接收讯号,打住了,转而隐藏住激动,淡淡回了句,“快了。”
“那加油,我也快上飞机了。”
“好,你也加油!”
又是沉默,盛诞以为他应该是打算挂电话了,没想听筒里再次传来他好听的嗓音,“喂小麋鹿,真的要那只没有嘴的猫吗?”
“……不用不用啦,开玩笑的,帮忙许愿就好。”隋尘那种别扭的口气,还真是难得听见,她忍俊不住低笑了。
“嗯,那就这样。”
这一次,他是真的挂了。
手机里传来了连续的忙音,片刻后,一片死寂。
不远处,已经有人在打倒计时的手势,模特差不多全都就位了。
任森颇为担忧地看着呆坐着的盛诞,生怕她会在最后关头临阵退缩。
没料,她突然抬起头迅速地把手机塞给任森,对着化妆镜,利落地套上鹿头,倏地站起身,“走了,帮我加油哦。”
虽然瞧不见厚重头套下她的表情,可任森仍是有种错觉,她在笑,还笑得自信满满。
相较于窥探盛诞的心情走势,他更想要知道刚才那个电话是谁打的。
极其不道德地翻了下通话记录后,他的猜测被肯定了,果然是“我的人”啊……
这真的是一场发布秀么?不是把动物园搬上T台?
隋尘松垮地披着睡袍,边擦拭着刚洗完还在滴水的头发,边揪眉看着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的视频画面。这是任森刚通过MSN传输给他的视频。
传输完毕后,任森还特地补充了句——你的人今天表现很不错。
他不禁会心轻笑,点开视频,然后……愕然了。在这样一堆带着各种动物头套的模特中,要他怎么把盛诞给揪出来?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当一抹带着鹿头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出T台,隋尘几乎立刻认出了她。
很明显,她是被人用力推出来的。
是不是之前差一点儿就退缩了?他这样想着。
眼前的画面被隋尘的眼瞳自动解读成了慢动作,他看着她脚底打滑,身体失去平衡,镁光灯开始频繁闪烁。无端地,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通常在秀场上只有两种情况能谋杀掉无数菲林,主秀和……摔跤。
很明显盛诞属于后者,任何人或多或少都有阴暗心理,想要看人出丑。
然而就在隋尘和那些迅速按着快门的人都以为她会摔得很难看时,她本能地抬腿抬手,极力想要维持住平衡,幸运的是,她做到了。
台下响起了零星掌声,恐怕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鼓励了。
因为隋尘能感觉到她的转变,一扫方才得手足无措,被镜头锁住的那道身影渐渐地进入状态,迸发出一股让他觉得惊诧的气场。
黑白色调的T台上,她微微扬起头,双手自然下垂,每一步都迈得铿锵有力,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却有桀骜难驯的野性呼之欲出,配上她与生俱来的倨傲,看起来就像是个女王在巡游。
隋尘必须说,她身上那条棕色绑带式的短裙,在之前他觉得丑毙了,刚出土的木乃伊就是这样子。可是在盛诞的诠释下,裸露在外的缎带两头变得格外飘逸,让人下意识地联想到返璞归真。
看着盛诞流畅转身,他眼中流泻出激赏光芒。
他甚至夸张地萌生出一个念头——她是天生属于秀场的。来来回回,隋尘情不自禁地不断重播着盛诞出现的那几分钟。
他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从惊艳到欣赏最后竟然沉淀成了……骄傲?
这种感觉让他心头一惊,就算是从前亲手把杜言言扶上了主编的位置,他也只不过觉得很有成就感。
无预警响起的门铃声,扰乱了他继续欣赏的心情。
隋尘抽回神,像触电般地立刻关掉了视频,深吸口气,掩饰掉那抹蠢蠢欲动的莫名情绪后,他才起身。还没等他把房门开直,一团黑影迎面袭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指尖触碰到纤细软腰,随即一抹熟悉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将他的呼吸填塞得满满的,香水的主人很快也将他的怀抱填满,玉臂轻抬,圈住了他的脖颈。
“你怎么会在这儿?”他几乎不需要去看,凭着那股气味和触觉,就能猜到怀里的人是谁。
“给你惊喜呀。怎样,有没有想我?这里的酒店服务生真难沟通。完全听不懂的英语耶,我说了很久,最后还拜托了在东京的朋友,他们才总算肯说出你住在哪间房……”杜言言将上身微微往后仰,下身却紧贴着他,每一个话音都附有精心雕琢的撒娇气息。
隋尘眸色一沉,染上了一抹难以言喻的色彩,“回去。”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浇灭了杜言言所有的热情,唇边的笑意也随之冻结。她垂落眼帘,将他抱得更紧,“隋尘,我不能没有你。”话音很轻,却透着一股坚定。
“我很累,没有心情谈这些。”他的眉宇间有浓浓的疲态,丝毫都不想再想那些会让自己更心烦的事。
“我可以不打扰你,让我陪着你好不好。”
他不发一言,想要掰开她缠绕在脖颈间的手。
杜言言却没能让他如愿。她一改从前的女王姿态,眸间蒙着层淡淡的雾气,连话音里充斥着哽咽,“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太任性。我……我之所以会跟盛诞说那些话,只是太爱你了,怕她会把你抢走。隋尘,我也是人,会吃醋会嫉妒会歇斯底里,会……会做一些蠢事,想要引起你的在乎。
"是吗?"他口吻依旧微凉,可想要推开她的动作却没有再继续.
"自从盛诞出现之后,你有多长就没主动找过我了?如果不是我三天两头和那些人闹出绯闻,你会在意吗?"
"用那种方式让我在意,很蠢."她只会让他更心灰意冷.
"我也知道很蠢,可是我没有别的办法啊.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蠢事了,我会更你哥分手,一心一意地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求你了……"
求他.跟他哥分手.
杜言言知道这是隋尘的软肋,他见不得她的眼泪,也见不得她的卑微.
就如她所愿,在听到这段话后,隋尘瞳孔间的那层寒意顷刻褪去.
他没有说话,微垂首,目不转睛地锁视着面前那张甜蜜笑颜,手臂不自觉地滑落到了她的腰间,继而收紧.
炙热的温度,真实的触感……足以证明不是幻觉.那她刚才说的那些话,也是真实的吧?
他抿着嘴唇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那张性感朱唇不断张合,半晌后,他侧过身,蛮横地将她抵扣在墙上,单手撑在她的耳边,头微偏,娴熟的捕捉到她的唇.省略了挑逗前奏,他长驱直入勾缠住她的舌尖.
"嗯……"黏腻的浅吟从她的鼻息间溢出.
和从前如出一辙的激情却没能再次撩拨起他的欲望,他不着痕迹地微拧眉心,逼着自己不去深究这种不对劲是为什么.
他随手关上房门,刻意把这个吻加深,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投入.
她配合地踮起脚尖,紧搂住他的脖子,仰起头,迎合他的掠夺.
以为他的蛮横是有一次地为她失控,杜言言不禁娇笑,附上一道添加剂,"隋尘,我很爱你,真的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