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对了!”突然想起来一些事,盛诞低叫着爬起身,“还没问你呢,为什么之前都没跟我提过你要自己开公司的事,我还是从杜言言给你做的专访里看到的。你知不知道那有多气人啊!”
“那期专访是她自己编纂的,我没接受她的任何访问。”
是吗?盛诞蹙眉愣了愣,很快就想起,这根本不是重点:“她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编得出?为什么你身边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和戚玄没听说?”
“因为戚玄跟你走得太近!他知道就是你知道!”他咬牙切齿地陈述着她和戚玄之间的亲密。
“所以你就是故意瞒着我的?”
“是,因为想给你惊喜。”
这话,让盛诞的气顷刻间消了:“好啊,那我等着收惊喜。”
“不问我是什么惊喜吗?”这个女人也太没好奇心了。
“不问了,既然是惊喜,还是留点期待比较好,你不就是想看我惊讶到的表情吗?”
他不禁伸出手,揉了揉她那头短发。的确,他就是喜欢看她又惊又喜的样子,每一个细微的神情,都会让隋尘累积起更多自信,直至确定自己可以让她一辈子都幸福。
诚如隋尘所料,当由他亲自开口跟任森要人的时候,对方只迟疑了片刻就答应了,条件只有一个,别让盛诞摔倒。
听起来这是个很奇怪的条件?盛诞起初也这么认为的。
摔跤什么的对于模特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甚至都上不了新闻,有必要特地叮嘱吗?
“笨蛋,经纪人哥哥的意思是,不准隋尘再让你受伤!”
直到经由陆依丝的提醒,盛诞才彻底明白过来。
是啊,如果再伤一次,她是真的完了。上一回是丢了心,这一次是身心一起丢。
犹豫有的、彷徨有的、不安也还是有的,但盛诞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为隋尘站台了。
她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会让场面变得这么混乱,这很有可能会是她模特生涯中最经典的一场秀了吧。
她没想到的事还有很多。
比如,隋尘把她安排在最后那个单元,主题是婚纱秀。
她所展示的那件婚纱,有些背离传统,也有些背离她一贯的风格,盛诞觉得它更像……糖果?没错,就是糖果。没有繁赘公主式的曳地长裙摆,及膝的裙摆也不是经典的白,而是淡淡的粉、蓝,叠加而成,单肩带,上身点缀着小巧的蕾丝花朵形状,和裙摆一致的颜色。这样的甜美和盛诞每次走秀时给人的性感和狂野差太多。
按照隋尘的说法,这不是屈默设计的,而是他。
当然了,也是他决定把这件婚纱交由盛诞展示,因为他画设计稿时就一直想到她。
听说设计灵感是,当她第一次叫他“隋尘哥哥”时,他觉得像被喂了糖一般的甜。
盛诞也没想到她不是一个人完成压轴秀,而是和隋尘一起。
有那么一刹那,她甚至觉得……她是新娘,他是新郎,踏着红毯,携手从起点走到终点。
也难怪媒体区会乱成一团,那些此起彼伏的叫声,是时尚秀不该有的。
最让她没料到的是……
“那个LOGO……是麋鹿吗?”她挽着隋尘的手,转身,目光正对上T台尽头印有LOGO的背景墙。
“嗯。”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简笔画出的麋鹿标志,不禁荡出一抹甜蜜笑容:“该不会你的品牌就叫麋鹿吧。”
“嗯。”
“……看来你爱我爱惨了。”尽管他一直没有说过爱,可是如果都到了这个地步,盛诞还感觉不到的话,她就绝对是脑子被门夹了。
“……”
谢淼说,从隋尘出道的第一天起,他就开始在筹划自己的品牌。
当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时,关于品牌的名字,他们曾经暗中开会想了很久。
“麋鹿”这个名字被隋尘提出时,所有人都觉得太难听,可是他依旧坚持。
“如果没机会和她在一起,我至少可以给自己留点纪念吧。”
这是谢淼问他原因时,隋尘给的答案。
……
盛诞侧过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想着刚才临走时谢淼跟她说的那些话。
之前,每次走完秀,她都会有股浮华褪尽的不真实感。唯独这一次,盛诞竟然有股空前的踏实感。
这是属于她的品牌呢,难怪他会选在圣诞节这天办发布秀,一切都是为了她准备的。
他在筹划这一切的时候,她居然还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无病呻吟,甚至觉得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对她负起责任……盛诞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真是有病,差一点她就错过了最在意她的男人。
“盛诞,到了哦。”
车缓缓停下,陆依丝从副驾驶座上转过头来,提醒道。
盛诞被唤回了神,低下头,看了眼不远处隋尘的公寓楼,很久没来了,曾经遗落在这里的难受,全然都被幸福取代了呢。就连那些公寓窗户里透出的昏黄灯光,都让她觉得好温暖。
“那我先走了哦,你今晚又要跟三水哥打麻将是不是?别太晚,明天还有工作哦。”她拉开车门,临下车前,不忘提醒陆依丝。
“你和隋尘别折腾得太晚才是吧,啐,别明天皮肤又过敏!”
“……”盛诞脸颊涨得通红。上回隋尘故意在她脖子上种的那颗小草莓,真的是给她带来了无数麻烦,最后森哥只能硬着头皮替她解释说那是皮肤过敏。
那……-_-|||既然已经过敏过一次了,经常过敏也没什么吧。
她关上车门,冲着陆依丝挥了挥手,才往前走了没几步,身后又再次传来陆依丝的叫声。
“喂!”陆依丝按下车窗,探出头,“其实我发现我们运气还是不错的,彩票中不了奖没关系,只要能找到好男人就成,你记得尽快找他兑奖哦。”
“噗……”盛诞忍俊不禁。
——我早说过,他妈的就没有不贱的男人,就算有,像我们俩这种买了这么多年彩票连个安慰奖都中过的人,也绝对没运气遇上。
这是当初陆依丝骂隋尘时说过的话吧。
都什么叫“我发现我们运气不错”,是说同样彩票中不了奖的她,也遇见好男人了?
那两个人打麻将打出感情来了!
“笑得很甜蜜哦。也对,今晚你让所有人知道隋尘是你的了,很得意是不是?”
盛诞刚用隋尘给的钥匙打开公寓楼的大门,冷不丁的,一丝阴凉的话音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惊愕地看着从楼梯间缓步走出来的那道身影。
杜言言!她居然把这个女人给忘了!
“你放心,不用怕。有隋尘这样的男人,又有沈非这样的爸爸,我敢拿你怎么样?”说这话的时候,杜言言的口吻很自嘲。
盛诞说不清楚杜言言是怎么知道沈非是她爸爸的,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也不需要去弄明白这些细节了。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远离杜言言。
“别急着走啊。怎么,你赢了,就不想向我炫耀下出口恶气吗?”
“……”闻言,盛诞背影一僵,顿住脚步。她闭了闭眼,深呼吸,再次张开双眼的同时,她转过身,抿唇看向杜言言,“如果你今天来这里是想找我撒气的话,那对不起,我一直觉得你是咎由自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恕不奉陪。”
“什么叫咎由自取,被成律那样不留情面地甩掉?被隋尘封杀?当初可都是这两个男人自己招惹我的!”
“是吗?那你更应该反应,不是吗?居然能让两个爱过你的男人最后这样对你,还真不容易啊。”盛诞按下电梯,瞥了眼一旁的楼层显示,飘出一丝讽笑。
“多谢夸奖。”
“……”人家没有在夸你。
“怎么。你以为我是来认输的吗?”看她无言以对,杜言言得意地扬了扬唇。
盛诞实在是打心底里佩服她,事到如今,她依旧能有如天后驾临般的气势。
“如果不是我放手,你根本得不到隋尘。”
哈,不错啊,她也知道自己不知珍惜放开了隋尘的手吗?
“不妨告诉你,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爱过隋尘,只不过有人疼才会显得比较出众嘛。DP代言签约酒会那一晚,我用你在香港出事的照片威胁隋尘,让他回头。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你和戚玄的绯闻见报,以他的个性,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把事情始末都告诉你,甚至向你告白。可惜,你错过了最佳时机。没错,在英国机场的那张牵手照,是我找人拍的,那次牵手也是我主动的。哈,我没想到,那么简单的伎俩你都会信。你对你们的爱情依然充满信心吗?”
“……”盛诞承认,她当时不该在没有听过隋尘解释的情况下,就坚持认定自己的猜想。
如果她够理智,打一通电话给他的话,也学他们会少走很多冤枉路。
可是,那样的话,她也许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对隋尘有那么重要吧。
“所以,输的人时你。而我的目的,无非是想报复成律,让他最疼爱的弟弟难受,我成功了。被封杀算什么,《男色》主编的工作我早就不想做了。有家法国时尚杂志邀请我,我有了更好的平台。”
“哦,那恭喜你。也要感谢你,是你让我和隋尘知道对方在自己的人生中有多重要!”盛诞丢下话,兀自走进电梯。
“别以为我就这么走了!我还会回来的!”
=_=她以为自己是灰太狼吗?
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听见杜言言气急败坏的呐喊。
盛诞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但对杜言言,她燃不起丝毫同情心。
她甚至不得不承认,一想到初见时那个女人的盛气凌人,再对比方才电梯外地全然不顾形象的模样,盛诞觉得很有快感。
原来那种高高在上只是她的伪装,她知道自己输了,只是不甘在对手面前承认吧。
也无所谓了,盛诞从来没想过要和她争输赢。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她应该感谢杜言言,是她让她愈发明白要珍惜、要知足、要信任对方、要懂得付出才会有回报。
想着,盛诞边开门,边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给隋尘。
——我在家等你,早点回来。
接受完采访后,隋尘看了眼手机,盛诞之前发的短信跃入眼底。
其实已经快到家了,他还是忍不住回了条。
——等人的滋味难受吗?
只过了片刻,他就接到了回复。
——如果确定可以等到的话,那等待也是种浪漫吧!
隋尘抑制不住地笑弯了嘴角,他应该一直没有告诉过她吧,自打他从日本回来,就已经开始期待打开门的瞬间,能看见她笑脸相迎。
这样说起来,只要够确定,等待或是被等都是一种浪漫。
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后,隋尘没有立刻进屋,而是在门口站了片刻,微仰着头。
他在等,等一直以来的愿望实现。
如他所愿,片刻后,有道身影从客厅里蹦蹦跳跳地跑来,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地熊抱,伴着撒娇般的甜腻话音:“怎么才死回来,我有看转播啊,采访明明很早就结束了。说!你是不是撇下我偷偷去庆功了?”
“是哦,谢三水还找了一堆女人来暖场。”他反手关上门。
盛诞双脚紧紧勾住他的窄腰,身体微微往后仰,眯着眼打量了他片刻,笑开了:“你连撒谎都不会,三水哥明明和陆依丝去打麻将了。”
“知道还问。”他伸出手,夹住她挺俏的鼻尖,拧了两下,“跟戚玄聊了会,所以晚了点。”
“戚玄?”意料之外的回答让盛诞愣了愣,很快又兴奋地问开了,“怎样怎样,他有夸我今晚的表现吗?”
“没有。”他冷冷地回答,把怀里的女人摔在了沙发上。
冲力让盛诞跌得有些难看,好不容易手脚并用爬起身后,她有些不爽地嘟起嘴:“怎么这样啊,好歹也意思意思夸一下啊。”
她是在很怕自己的表现会把隋尘的发布秀搞砸,所以,她急需一些夸赞来增加信心。
可是对于隋尘来说,她的焦点实在让他很不爽:“开场前我就警告过他,别把目光集中在我老婆身上。”
“……”盛诞用力眨了好几下眼,才回过神确认,“你刚才叫我什么?”
“老婆。”
“啊?”
“老婆!”
“……你在求婚?”
“没错。”他坐到沙发上,长手一伸,抱起她,把她放置在自己腿上。
房内,静谧了好半晌,盛诞皱眉侧过脸颊,不敢置信地扬起声音:“就这样随随便便求婚?!”
“还要怎样?”他一愣,又没有过求婚经验,哪知道应该如何。
“花呢?戒指呢?”T__T盛诞有种想要泪奔的冲动。
不是这样的,从小到大她一直梦想的求婚仪式不是这样的!应该有玫瑰、香槟、钻戒……搞不好还有个路人甲在旁边拉小提琴,当然最好还有路人乙丙丁在旁边鼓掌……
“刚才那件婚纱上那么多花还不够吗?你知不知道发布秀结束后,有多少人想订那件婚纱,我都没答应。”
“可是……”话说到一半,盛诞突然觉得无名指上传来一阵微凉感。
她“咦”了声,下意识地垂下眼眸打量,赫然映入眼帘的是枚钻戒。
“这个戒指……”她扬起手,很仔细地打量。这个戒指她认得,就在隋尘和杜言言那张牵手照被传出的那天,她原本就是要戴着这枚戒指走一场珠宝秀的。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戴钻戒很麻烦,洗脸的时候怕刮伤脸,拿下来又怕掉。所以我挑了这款,就算不拿下来,也不会划到脸。不喜欢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盛诞抿着唇用力摇了摇头:“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去英国前。因为某些原因,突然就很想把你绑在身边。”确切地说是因为杜言言,当时,他不确定杜言言会搞出什么事来,他怕即使事先跟盛诞解释了一切她还是会胡思乱想,所以,思来想去,隋尘最终觉得应该没有什么比一辈子的承诺更让女人安心了。
“你订完这枚戒指后,是不是让杜言言去拿的?”
隋尘愕然了片刻,有些慌乱地解释:“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听说的,是有去拿过,所以原来的那一枚我已经匿名捐了,这是让人重新订制的,我敢保证她绝对没有碰过……”
“原来是这样啊。”盛诞自言自语般地咕哝出声。
原来这才是陆依丝之前从珠宝公司员工那里听来的那个故事的真相。
原来那时候隋尘是为她订的戒指。
原来她真的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错怪了他很多。
“什么?”
背后传来的轻柔话音里带着些许害怕,是怕她生气、怕她误会、怕她不答应吗?
“没什么。”她握住隋尘的手,十指交扣,抿唇偷笑了会。
“那……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盛诞软下身体,偎进他的怀里,边握着他的手边欣赏着戒指。
就在隋尘的心已经快被吊到嗓子眼,考虑是不是要霸王硬上弓时,她总算是开口了:“老公老公,我们度蜜月去日本好不好?刚好我的电影会在日本取景耶。”
“好……”那一声酥酥软软的“老公”,抽空了隋尘所有神智。
“以后天天弄水煮鱼给我吃,好不好?”
“好……”还说什么呢,这种时候叫他去死都好!
“我们玩隐婚好不好?”
“好……”等一下!隋尘清醒得很及时,“凭什么?!”
“咦,有什么问题吗?我以为在这方面我们应该有共识的啊,以前你不是也不喜欢在媒体面前公开关系吗?总是朋友而已朋友而已……”
“我……”他那是不想感情还没稳定就太早曝光,可是现在都决定结婚了,还怕什么。
“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们的感情嘛,隐婚也是为了保护啊。就算结婚了,也有可能会因为媒体的过度报道导致离婚。”
“小麋鹿,你这是在报复!”
“哪有。”是啊,就是报复,怎样,不可以吗?因为不被他承认,他的粉丝至今都在骂她炒作、无耻,甚至还有人觉得她有妄想症。当初她把主动权全给他了,现在翻身农奴把歌唱啦,当然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理由呢,总要有个合理的理由吧。”
“我不想让人家以为我在炒作,等我拿到最佳模特之后,再对外公布也不迟嘛。”
隋尘不甘地冷着脸撇唇。好吧,这个理由算合理,他找不到反驳点。
“再说了,现在我的粉丝都叫我‘绯闻女王’耶,多拉风的名字啊,要是公开结婚了,我就没行情了,那就名不副实了。”
偏偏就是有人不知死活地非要补充一句。
看起来,她不把他彻底激怒就觉得生活不够有情趣是吧。好,他满足她。
“走。”
“去哪?”盛诞一脸茫然。
“上床。”
“……”
“我叫你再传绯闻,脱衣服!”
“……”
“我叫你再女王,脱裤子!”
“……”
“我叫你再隐婚,统统脱光,到我身上阿里!”
“……”⊙o⊙事实证明,当初看起来越是冷漠的男人,一旦释放内心,好可怕。
尾声
隋尘的新品发布秀之后,他和盛诞之间的绯闻再次被各家媒体煞有介事地报道。
据说两家粉丝闹得不可开交,有人觉得是隋尘意识到自己的事业需要盛诞帮忙,所以又吃回头草了;也有人觉得是盛诞怕自己太久没新闻,人气会下跌,于是再次贴上隋尘。
就没有中立的吗?有,那就是……觉得他们两个人都需要炒作,所以一拍即合,玩弄群众感情。
各种揣测纷纷扰扰喧闹了长达一个月之久,唯有两个当事人态度一致,低调低调还是低调。
问起是否复合,答案是否认。
问起是否炒作,答案是否认。
问起为什么会合作,答案是帮好朋友站台。
然而,就在一个月之后,所有媒体也都像商量好似的,没有再继续报道他们俩的事。
就连盛诞去日本拍电影,而隋尘也刚巧去日本开拓品牌市场,两人甚至下榻同一家酒店,都没有记者尾随跟拍。
这个结果让隋尘相当不满意。
“是不是很失望哦,明明故意跟周刊记者透露我们住同一家酒店,居然没人来拍?”盛诞悠然自得地挽着隋尘的手,看着身旁那张铁青的脸,觉得心情相当好。
浅草寺的午后很嘈杂,隋尘的内心更嘈杂,他一直在反复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答应隐婚!
“我知道啊,你当初只是想先答应我,然后故意在记者面前露一堆口风,早晚会被爆出来嘛。”盛诞很贴心地替他回答了。
“老婆。”他无力地唤了她声,抽出被她挽住的手,转而将她搂进怀里,“跟咱爸商量下,小两口的事他老人家就不要插手了,好不好?”
没错,问题的根源就是沈非,谁让他不幸拥有一个财大气粗又爱女儿发疯的丈人。
不管他透露给媒体多少消息,人家就算对大概情况心知肚明,也没人敢。
这种感觉实在太憋屈了!
“咱爸说了,你偷偷拉着我去注册结婚的时候,也没跟他商量,他不爽,总得让他泄泄愤。”盛诞不得不承认,要不是因为他爸,也许她早就妥协任由隋尘公布一切了。
“那他老人家打算泄多久?”
“不知道呢。上次我爸说媒体太讨厌,一天到晚跟拍他,恨不得他的婚姻早点结束能有笑话看,他一气之下就说要隐退泄愤,让他们再也拍不到,然后一直到今天他都没有复出耶。”
“……”是说很有可能等到他进骨灰盒的时候,世人才知道盛诞是他老婆吗?这样的话,他会等不到那个时候,现在就想去死的。隋尘只好把游说目标换成盛诞,“你有办法的,你一定有办法让他收手!”
闻言,盛诞停住脚步,瞥了眼身旁的许愿墙,一些逐渐快要被她以往的不爽被唤醒:“我为什么要帮你想办法。就凭你当初帮我许‘身体健康’这种很敷衍的愿望?我就觉得那么快答应嫁给你好没出息。”
“那个愿望啊……”
隋尘在她身后停住,环住她的腰,下颏漫不经心地搁在了她的头顶上。
他记得那一天为了挤出时间替她来许愿又希望能快点赶回国,他甚至推掉了工作。
写愿望的时候冒出来一堆。
祝她爱情顺利?他不要,当时的她正陪着低潮期的戚玄,想到她的爱情可能是戚玄,他就觉得很不舒服。
祝她事业有成?也不要,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站上巅峰了,也就不再依赖他了吧。
祝她早生贵子?呸,他没打算那么早做爸爸。
逐一否决了各种想法后,他最终只写了“身体健康”。
想着,隋尘回过神,不禁莞尔。
“你笑什么哦,很得意我还特地来这里偷看愿望吗?我告诉你,我只是碰巧路过这里,碰巧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