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的反驳意愿在威玄的瞪视下消弭,即使会**扰驾驶,也比得罪这些大牌好吧。
司机默默捏着方向盘,听着歌,像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确认司机不可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后,戚玄才猛地旋过身,看向盛诞,比起先前的玩笑语气,这一次他不再掩饰怒意,“我不是不明白,我只是不想把话讲得太伤人。你无非是为了隋尘嘛,怕接受了杜言言的好意,就会拿人手软,就必须离隋尘远远的。感情这东西,你控制不住我理解,可是你现在居然想要为了他放弃自己的前途,你疯了是不是?他喜欢的人是谁,你难道不清楚吗?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你拿什么去跟杜言言争,就凭你爱他爱得够傻?”
他真是一点都没说错,这番话确实很伤人!
所以呢?她没名没钱没地位,一无所有的人就连骄傲也不配有?
盛诞被彻底说懵了,她深吸了口混合着空调特有的冰凉空气,跌落回了现实“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就是不要接受那种来意不明的施舍!”
怎样,只有她会吼吗?戚玄抬手拍了拍司机,扯下他的耳机,吼得比盛诞更大声, “停!车!”
“怎、怎么了?”司机一头雾水地靠边紧急停车。
他脸色紧绷地看向盛诞,“麻烦替我告诉导演,对着你,我拍不了!”
“随你!”面对他莫名其妙的怒气,盛诞也不甘示弱。
啐,现在到底是谁为了个人情绪影响事业,他爱耍个性是他的事,她不奉陪。
眼见戚玄果断下车后,盛诞很没良心地冲着司机低喊 “别理他,开车。”
“……”
“我让你开车!”
“好……”司机茫然了。
这叫个什么事啊?他不过是听了首歌,事情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
当司机大哥真的很听话地开车后,盛诞犹豫了,她的火气从来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虽然很气戚玄这样没理由地冲着她乱发脾气,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该在这种时候和他憋气,万一把导演和唱片公司能人惹火了,怎么办?
无奈之下,她掏出手机,输入短信,按下发送键,宣告服软认输无条件投降。
——T_T对不起,我错了。你在哪儿?我让司机来接你。
听听,遣词造句有够低声下气了吧。
可是片刻后戚玄只回给她两个字……
——去死!
戚玄的那句“去死”,让盛诞一整天的心情都处在暴风雨中。
尽管如此,仍是没有改变她的某些决定,她最终还是选择拒绝了那个广告代言。
让她庆幸的是,在听她大概讲述完原因之后,森哥主动要求替她去赴约回绝厂商。
这样的意气用事会换来怎样的后果,盛诞没有想过,她只想离杜言言和刘经理远远的。
可惜,她仍是没如愿。
“我只想和你聊几句,不会太久,就在你住的酒店停车场等你。”
酒店的电话里传来了杜言言的嗓音,盛诞紧捏着话筒的手有些泛白。
那边似乎已经失去耐心了,“或者我来你房间谈也一样。”
言下之意,她如果不答应,杜言言就会直接冲上门.总之必须得找她撂几句狠话就对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做出决定,“你一个人吗?”
“嗯。”
“那我在房间里等你。”
比起停车场,相对比较私人的酒店房间更能给盛诞安全感。
尽管如此,当门铃声响起的时候,盛诞还是免不了神经紧绷,透过猫眼确认门外的确只有杜言言一个人后,她才打开房门。
门外的女人一袭黑色短裙,看起来像是刚离开某个正式场合。盛诞下意识地想到她今晚本来该去赴约的那个饭局,杜言言应该是从那儿直接过来的吧。
“不介意我叫客房服务吧?忙了一天,晚餐都没来得及吃呢。”
她的开场白不是虚伪的寒暄,也不是以往那样的不屑,更像是到了自己闺蜜家般的随意。这让盛诞没办法不怔愣,片刻后,她缓过神来,立刻关上了房门,“不介意。”
“你要喝什么?”拨通电话点完餐后,她仍是很熟稔地询问盛诞。
“不用了……”干吗突然那么客气,谁有心情陪她一块吃饭聊天啊。
“两杯美式咖啡再加一份吞拿鱼三明治好了。”没有理会盛诞的拒绝,她自作主张地冲着电话说道,挂断前又叮嘱了句,“对了,一杯只要半奶不加糖……你呢?”
“呃,全奶全糖。”小姐,你能不能快点进入主题。
她像是完全没看懂盛诞的不耐,还面带微笑冲着她比了个OK的手势,随即又对着电话说开了,“一杯半奶不加糖,还有杯要全奶全糖,麻烦帮我调好送上来吧,奶精糖包之类的好麻烦,我懒得弄。”
明明是盼着她可以有话快说、速战速决,可当杜言言全都交代完挂断电话的那一刻,盛诞又开始害怕了。
“你担心我把你吃了吗?”杜言言撂下电话,站起身,唇角的笑意很魅惑。看着盛诞不安的样子,她居然觉得很享受,就像是在折磨猎物般。
“你想找我谈什么?”相较之下,盛诞没有打心理战的能耐,她只想尽快把这尊瘟神送走。
可是俗话说了,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这尊神还是摆明今天非要折腾她不可。
算是善心大发吧,杜言言没有再继续玩下去,总算是拉开序幕了,“拒绝那份代言合约是什么意思?是想说关于隋尘,你绝对不可能放弃吗?”
“隋尘又不是东西,这种事本来就不该由我们两个单方面决定。他喜欢谁选择谁是他的自由,我签下代言合约不代表就能和他从此毫无瓜葛,我放弃合约也不代表就是想要得到什么。”这种莫名其妙的争夺战,她一点都没兴趣配合杜言言玩。
隋尘不是没血没肉的,他该属于谁,自然也不是一份代言合约能决定的。
客房服务的门铃声响起,杜言言也就没再接话,径自跑去开门。听着服务生叮嘱完两杯咖啡的不同后,她弯起嘴角j中着对方勾魂一笑,大方地给出小费。等到服务生带上门离开后,她将其中那杯全奶全糖的递给盛诞,自己则捧着另一杯在窗边的空位上入座,优雅地交叠起双腿。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一直觉得我只不过把隋尘当做玩具而已?”抿了口咖啡
后,她因为弥漫在唇齿间的甘涩滋味,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心情地打破了沉默。
“难道你不是吗?”明知道口气太冲只会惹毛对方,可是只要事关隋尘,盛诞就很难保持理智。
她侧过脸颊,嘴角的笑容里竟然浮着一丝甜蜜,“其实我也不知道隋尘对我来说究竟算什么,只知道他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他不在的时候,会很想他;在身边的时候,又觉得很开心。我也清楚,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第二个人,会像他那样无条件地对我好。”
盛诞始终没有接话,保持着聆听的状态,偶尔呷一口手中的咖啡,更多时候是把下唇贴在杯沿,吹凉咖啡。奶褐色液体上飘出的热气,熏热了她的脸颊,也熏蒙了她的眼。
“可是坦白说,我到底还是个女人,总有一天要以家庭为重。就算隋尘肯娶我,我也接受不了未来老公身处秀场。你也是圈内人,应该知道这个圈子有多乱吧。”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放开他呢?”想好了不要去搭她的话,结果盛诞还是耐不住地问了。
“不舍得啊。隋尘的哥哥……是个眼里只有工作的男人,或许有一天当他必须结婚,会将就着娶我,那也是因为他懒得花费时间去谈恋爱哄女人。而隋尘却能给我那种缺失的被爱的感觉……也许你不信,女人真的可以同时爱两个人。我想,或许在和他哥结婚前。我都不会舍得放开他,你有没有耐心等呢?”
“啊?”等什么?
“等到我结婚,隋尘就是你的了。”
“开什么玩笑……”说了那么多,
还不就是把隋尘当备胎,有了更好的归宿后,就可以一脚踹开。盛诞愤慨地起身,
冲动地想要予以驳斥,一阵晕眩感却让她不得不吞下不满。
是因为坐太久了猛地站起来,所以才会头晕吗?
可是那种因为轻度贫血而造成的晕眩感,也不至于持续这么久吧?
盛诞抬手撑着墙,闭着眼睛站了片刻,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这样会缓解些。但这一次,这一招并没有管用,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旋地转的感觉反而更深了。
她勉强撑着坐了下来,意识涣散前,捕捉到杜言言嘴角诡谲的笑容,妖异得好像罂粟。在最后一丝理智游走前,盛诞猛地想通了,转头看向被自己放置在茶几上的半杯咖啡,无力地任由睡意将自己侵吞。
X.0.X.0. 039
这大概是戚玄出道以来第一次的旷工经历,幸好,因为是初犯,不管任森替他撒了什么谎。对方都选柽了相信。
原本,他可以彻彻底底地放纵一天,有无数夜生活等着他参与。
然而车都已经驶到夜店门口了,他又鬼使神差地回到了酒店。
那个笨蛋睡了没有7
今天得靠她一个人撑场面,一定很累吧?
这大概是戚玄出道以来第一次的旷工经历,幸好,因为是初犯,不管任森替他撒了什么谎。对方都选柽了相信。
原本,他可以彻彻底底地放纵一天,有无数夜生活等着他参与。
然而车都已经驶到夜店门口了,他又鬼使神差地回到了酒店。
那个笨蛋睡了没有?
今天得靠她一个人撑场面,一定很累吧?
那条负气的短信应该让她气得不轻,想到她生气时的表情,他心情竟然会变好。
迫不及待想要见到盛诞当面道歉的念头,让戚玄迅速停好车。
刚准备拔下车钥匙,他忽然顿住,转而敲打着方向盘,目光紧紧锁视着不远处。
苍白灯光映照下的空旷停车场,回荡着女人断断续续的高跟鞋声。
持续片刻后,那道声音的主人不耐地冲着前方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
忙啊。”
不远处的车上,有个男人闻声钻了出来,戚玄看不清对方的神情,但却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刘经理。
“啧啧,就知道杜言言出手,没有搞不定的事。”刘经理带着笑意的话音响起。
“少废话。人,我帮你带来了,东西呢?”
闻言,他将手中的牛皮袋交到了杜言言手中,确认无误后,她仍是不放心地问道: “你该不会还有存档吧7”
“又不是香艳镜头,有什么好存的。放心吧,你那么识相,我一定会把嘴闭紧。”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眼眸牢牢胶着在那个昏睡的女孩身上。
正在进行的究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戚玄没多大兴趣。
如果不是因为受害者是盛诞,他甚至不想浪费时间去关注。
当刘经理将盛诞扔上车,开车驶出停车场后,他立刻回神,重新发动车子,紧紧尾随。边单手熟练地操纵着方向盘,他边拨通了任森的电话。
——果然还是出事了。
这是戚玄长话短说地交代完始末后,得到的回答。
联想到今天盛诞不太寻常的紧张,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情不单纯,不问青红皂白对她发脾气的行为有够蠢。
他边自责边转过方向盘尾随刘经理的车转弯,目光忙碌地打量着前方路况。
骤然间,街边有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闯入了他的眼帘,让他在惊愕之余又做了件更蠢的事。
他居然把人给跟丢了!
戚玄索性把车停靠在路边,再次拔遁任森的电话,视线依旧紧紧凝视着那个朝着不远处便利店走去的女人。
“喂?喂!戚玄,你有没有在听。你查查附近有没有什么酒店,实在不行。你打电话问问看杜言言,她一定知道那个刘经理住哪家酒店,以你和隋尘的关系,或许她会说的。总之不管怎样,一定要想办法找到盛诞,不能让她出事!听到没有啊,你倒是给我句话啊。”
电话里,任森焦急的声音仍在持续。戚玄讷讷地望着那家便利店,良久才眨盘低喃, “……阿森,我看到曾欣了。”
盛诞记不清自己睡了多久,就像是做了场很长的梦。梦里有无数凌乱片段,全都是些让人捕捉不到的画面倏忽而过。后来,她的意识渐渐清晰了起来。
她清楚知道自己正在躺在一张床上,很柔软舒适柔软的床,整个身体像坠在棉花上,虚软无力,有一双带着浓郁烟草味的手蹭抚着她的脸颊。
这种触感像个开关般,打开了她藏在深处记忆,一股恐慌感将她牢牢包裹住。她用尽全身力气想要逃开,可是四肢却不听使唤。
那双手的主人对她的排斥视而不见指尖顺着她的脸颊而下,停留在她光滑的脖颈,若有似无地来回摩挲。
弥漫着淡淡麝香味的皇家套房,配上刻意被挑暗的粉紫色灯光,再加上怀里的软香温玉,足以让人的大脑在一瞬间分泌出无数多巴胺。
听说多巴胺能使人开心和兴奋,只不过每个人兴奋后的反应各有不同。
处于兴奋状态的刘经理手臂勾缠在盛诞的腰间,软绵的触感让他闭上眼,放纵前戏的快感将自己吞噬,直到快要被淹没时,他终于忍不住了,倾身压上,猛地袭向她的唇。
而盛诞……
在对方的嘴靠近自己时,她猝然抬手,狠狠甩向那个意图不轨的男人。
她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让自己刹那清醒的,虽然身体依然有些无力,但她至少能稍作反抗。
趁着刘经理还没反应过来,她奋力撑起身,狼狈地手脚并用爬下床,视线在昏暗的房间内搜寻片刻,很快就找到了房门所在,一门心思地朝着那头跑。
只可惜发软的膝盖支撑不住她身体的重量,尽管盛诞撑着墙没有摔倒,却没办法加快脚步。
才刚奔到套房卧室门口,头皮处传来因被人拉扯引出的撕裂般的剧痛,她倒抽了口凉气,被揪着发甩回到了床上。
“醒了正好,我也不喜欢对死鱼一样的女人下手。”
“……”盛诞张了张嘴,想要喊,喉咙却像被无数根针同时刺扎般,怎么也发不出声。
她索性用力咬住刘经理的手,咬得自己全身发颤。
——啪。
骤然抽落在她脸颊上的巴掌,让她觉得一阵刺麻,眼前涌上片刻的漆黑,尽管如此,盛诞还是用着蛮力死咬住对方不肯放开。
“贱货,把嘴松开!”伴着低喝,刘经理腾出那只空闲着的右手,扯断她小吊带裙的肩带,已经痛到痉挛的左手,让他变得更加残暴不耐。
‘‘唔唔唔唔·--···”你××××十八代都是贱货,才会生出你这么个贱货中最最低劣的品种!
这恐怕是盛诞有生以来骂人最狠的一次,无奈仍旧不愿松嘴的她,只能把这句
咒骂模糊带过。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l你以为这次我还会让你逃掉吗?”他边吼,边加剧了手中的动作。
已经被扯开肩带的白色吊带裙,在他的撕扯下,盛诞就快要衣不蔽体。
盛诞紧闭双眼,不管不顾地拼命蹬腿,双手紧紧护在胸前,弥漫在唇齿间的血腥味,不断让她觉得作呕。随着动作幅度的加大,她只好松开嘴,卯足了全力踢打压在自己身上臼勺男人。
“干!”
突然,伴着这声叫骂,她觉得身上的重量移开了。
等到意识再次回笼时,盛诞听见了门外传来敲打声,一下又一下,很吵。
刘经理本不打算理会,但门外的人似乎怎么也不愿放弃,动静越来越大。生怕招来酒店保安,最终,他无奈起身,碎念着咒骂跑去开门。
理智告诉盛诞,哪怕门外只是酒店的服务生,那也是她的一线生机。
她费力地爬起身,尽量放轻动作不被刘经理察觉。
“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门上挂着请勿打……”
那个“扰”字还来不及脱口而出,迎面而来的一拳让他猝不及防地跌倒在地,眼前发黑。
他晕平乎地抚着鼻子撑起身,想要看清来人,视线还没能达到目的,紧随而来的那一脚重踢,让他彻底失去意识。
与此同时,盛诞无力地靠着墙滑坐在地上,颤抖着瞠目结舌地看着来人。
“……隋……隋尘7”她的声音很轻,细若蚊吟,显然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但却有难掩的惊讶。
盛诞几乎怀疑是不是自己意识还没完全清醒,所以幻觉不断。
这里是香港啊,隋尘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又怎么可能满身戾气地对着已经昏厥的刘经理拳打脚踢,像是……像是要将他挫骨扬灰般。
“隋尘,冷静点!别再打了,会闹出人命的,先带盛诞离开,这里我来善后。”还没等盛诞回神,紧随着隋尘赶到的任森靠着墙喘了片刻,眼见这个男人已经失控,情况随时都会演变到一发不可收拾,他赶紧上前,挡在隋尘跟前低喊。
像是接收到了咒语般,隋尘蓦然停下所有动作,眼眸凝了凝,转头,搜寻到了角落处那个蜷缩着的身影。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到几近透明的脸,嘴角挂着还未干涸的血迹,那双写满惊恐的大眼愈发惹人注目。她紧紧叩咬下唇,仰着头,长发散乱在肩侧,破碎的衣衫凌乱不堪。
他深吸了口气,脱下外套,蹲下身,将她牢牢地包裹住,小心翼翼地替她捋去额前碎发,柔声低慰,“没事了,有我在。”
“嗯……”这个声音这股熟悉的气息,哪怕有可能是幻觉,也让盛诞放松了全部身心,放肆依赖。
所有紧绷的神经在刹那间松懈,盛诞这才觉得筋疲力尽,再也撑不住,挨近那股温暖后,便任由自己安稳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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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今天没办法去片场了,幸好昨天她把自己的戏份赶得差不多了,你帮忙照顾下她,我去跟那边谈谈看能不能明天再拍你们俩一起的镜头,反正也不多。等她醒了,你立刻给我赶过来,别再捅娄子,听到没?”
“嗯。”
模糊的对话声让床上的盛诞微拧眉心,她挪了挪身体尝试着睁开眼,然而,眼眸才刚拉出一条细缝,满屋的阳光刺得她印堂生疼,就连太阳穴也跟着阵阵抽痛。出于能,她有气无力地抬手挡在额前,遮蔽阳光。
等到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亮堂,盛诞才睁开眼,打量四周。
窗边有个人背对着她坐着,椅背挡住了她的视线。慢慢地,盛诞开始回忆起昨晚零碎的记忆。
执意造访的杜言言、掺了迷药的咖啡、那个让她作呕的男人、突然出现的隋尘……之后的记忆空白了……
“隋尘?”没有再多想,盛诞抚着刺痛的头,试探性地低唤。
闻言,那个身影僵了僵,随即传来一阵轻笑,片刻后,他才侧过脸颊斜睨她,“我长得很像隋尘吗?”
“......”
“你那个表情算什么意思?就算我很帅,也不至于让你丧失语言能力吧。”
会开这种玩笑的,当然只有戚玄了。
她反射性地想起昨天的争吵,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你不会又想找我吵架吧?”
“啐,你还真记仇啊。”他笑着别过头嗤了声,“不吵了,我听阿森说了,是我错怪你,为什么昨天不跟我解释清楚呢?如果知道你跟那个人渣之间的事,我怎么可能逼你接代言。”
“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啊。”盛诞没好气地嘟囔。
是谁歇斯底里地训了她一通,就下车走人的?她都放低姿态道歉了,他仍旧耍个性不理睬,哪来的机会跟他解释那些细枝末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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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演结束后的饭局上遇见过他,他说如果愿意陪他睡就可以大红大紫,我揍了他,拒绝了。他找到我以前的经纪公司,扬言要告我,经纪公司的老板说不就是陪人睡一夜嘛有什么好清高的,这种丑事难道还想张扬出去?我又揍了老板,要求解约……后来媒体报道的潜规则合约纠纷什么的,就不必再说了吧,你都知道的。”
他脸色阴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努力消化着她言简意赅的囊括。
许久后,隋尘才震回神,“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
曾经,他误会过她,说过无数难听的话,她为什么不替自己辩解? 。
“拜托,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难道要见人就说吗?”她到底是个女孩子耶,这种事难道还要到处张扬?
说得还真有道理哪!他深吸了一口气,爆发了。
“如果再遇见这种事别逞强,你那位无处不在的护花使者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凑巧地撞见这种好事。”
“……”无处不在的护花使者?该不会是指戚玄吧。
-_-|||自己的朋友,有必要堆砌那么多拐弯抹角的形容词?
“阿森说她利用我逼你,那我是不是应该也有知情权?你是没有我手机号码还是怎样?劳驾你打个电话给我求救是有多难?从今天开始,把我电话设置成快捷拨号,如果再有什么事就找我,不管在哪儿我都会尽快赶过来。总之,像昨晚那种惊心动魄,我不想再回味。”
“……你能不能打我下。”隋尘居然会有那么多话的时候,盛诞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境里。必须得找个人揍她下,鉴定下有没有痛感。
他顿了顿,双眸眯出狭长缝隙冷凝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