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了?!”她惊诧地重复,不敢置信地伸手抚着自己的脸颊,“镜子呢,你屋子里没有镜子吗?快给我镜子!”
“没有,我怕每天被自己的帅气吓到,所以不需要那种东西。”他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那么激动?
“兄台,好人是不能撒谎的,你别骗我哦,那个紫色的斑……真的淡了?”她还是不太敢相信,不厌其烦地确认,见他郑重其事地点头后,眉心皱起,困惑了,“你叫什么名字?”
“明月光。”
“……哈?”这玩笑开大了吧,“那、那那那那……那少主……”那她一直以来认定是明月光的那个驿风山庄少主,究竟是谁?
“如果我说,我才是明月光,驿风山庄真正的少主,而外头那个是假冒的,为了他的身份不被揭穿,所以我才会被关在这个密室里,你信不信?”他难得收起笑意,口吻凝重。
“……”死命的摇头。当然不信,就算她从来没见过真正的明月光长什么样,难道偌大的驿风山庄,上上下下都没人见过吗?他们两个压根长得就不像,怎么假冒?
他不语,只目不转睛地笑凝着她,半晌,才嗤笑出声,轻佻地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耶?挺聪明的嘛,跟你闹着玩呢。”
“玩?”哪有人这样玩的呀,“那我到底应该怎么称呼你?”
“小明、小月、小光,随你咯。”
“……”小明?小月?小光?那还不就是明月光嘛。这男人真真假假的,让笑春风分辨不清了。
“你是驿风山庄的人?”他不想在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自然地绕开了。
“不是,是驿风楼的。”
“哦?”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少主选人的眼光,还真是非同一般。”说到驿风楼,他下意识把笑春风想象成里头的姑娘。
“不是他选我的,是我死缠着他的,他说今天是他的生辰,让我来陪他,没想到……”说着说着,笑春风愈发觉得委屈了。
“你脸色不太好,休息下,一会我送你回去。”他突然一改先前的态度,冷着声,打断了她的话。
“不、不用,我没事,现在就能回去。”笑春风蓦地站起身,觉得眼前的男人危险,还是远离比较好。
“怕什么,还真以为我会吃了你?偷偷告诉你,我其实不举,呵呵,来,我们盖棉被纯聊天嘛。”说完,他不由分说地把笑春风拉上了床,掀开被褥,严严实实地盖住她。
笑春风没那么听话,他的手一松,她便紧张兮兮地坐了起来。
这次,他也没有再阻拦,只是无力地笑了笑,由着她。随后,便真如他所说的,盖棉被纯聊天。他很刻意地和笑春风保持着距离,直挺挺地躺着,目光怔怔地看床顶,笑意慢慢加深,“今天也是我的生辰。”
“啊?”笑春风猛地转身,又惊讶了,难道他们俩不仅同名同姓还同月同日生?
“很巧是不是?我跟少主同年同月同日生。只不过我没那么幸运,有那么多人陪他庆生,你要不要可怜我一下,送点东西给我啊。”他闭上眼,玩味地开口。
听起来好像的确挺可怜的,至少笑春风同情心泛滥了,“小光兄台,唔……你说说你想要什么,我尽量满足你啊,我很有本事的。”
“唱个小曲来听听好了。”大概是因为之前刚发过病的原因,他有些累了,不禁有些昏昏欲睡,倒是玩心依旧不改。
“唱小曲?”
“你不是驿风楼的吗?”青楼女子应该最擅长唱小曲才对啊。
原来驿风楼的一定得唱小曲呀,想了会,她清了清喉,“那我唱咯。”
“嗯。”
“春、春……不好意思,调错了……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让昨日脸上的泪痕,随记忆风干了……”
“……”他头一偏,嘴角轻抽,睡着了。
临睡前,只有一个念头,笑春风、笑春风……这个名字似乎曾经一直徘徊在他的记忆中,他记不起了,却隐约有那么一丝印象……春风是真的很不解风情。
作者有话要说:耶?你们为毛集体声讨我咩?我没有因为玩游戏而荒废么,我在很努力地戒哇。。。今天更新完了,马上还要出门下,这几天比较忙,不好意思挖~~~吱吱妈,你也要生日了么。。。为毛你们的生日那么频繁- -还有谁要生日的,能一起报上来么。。。让我有个心里准备
第七章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句话准不准,尚还不能应验,笑春风只知道,她救了小光兄台一命,耗了自己的元气,导致她小曲唱着唱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七级浮屠还没造成,她就死定了。
“小光兄台,让马车再快点,可好?少主只给了我一天的假,要是管事找不到我,回去又得挨骂了。”笑春风窝在马车里头,边费力地磨着鞋底,整理着衣裳,边扯开嗓子大喊。
若只是骂两句也就算了,不痛也不痒。可是如果他们找借口开除她怎么办呀,她得熬下去呀,熬出头了,就能做明月光的女人了。
“原来你只是个打杂的。”前头,飘来了小光似笑非笑的声音。
相较于她的慌乱紧张,他倒是惬意得很,马车速度更慢了,简直就像在散步。
想到她刚才睡醒后,连梳洗都来不及,就提着鞋赤着脚拉起他直往外头冲的模样,他忍不住失笑。看样子那位少主在她心目中的份量,已经与神齐肩了,怪好玩的。
“不然你以为呢?”终于把鞋底磨得差不多了,笑春风探出头,笑嘻嘻地在怀里掏了会,摸出了一块紫玉,“这个给你。”
“嗯?”他反射性地接过那块紫玉,一头雾水。
“你没听过人养玉、玉养人吗?你身体不好,一运气就会伤身,这块玉很有灵性,能帮你调理。”这是昨晚笑春风渡元气给他的时候得出的结论,他是为了救她才晕倒的,所以即使这块玉对她来说很重要,报恩还是必须的。
“你不知道紫玉代表什么?”这玉,是上等的玉,沉甸甸的,被雕琢成了月牙儿形,玉上刻着竹。紫竹……这两个词倏地在他脑中浮现,也没多想,他握紧掌心的玉,回眸,笑问。
“耶?还有含义的吗?我不懂耶。”笑春风费解地挠了挠头。只知道这是她站上轮回台前,佛祖送她的,说是这玉能消弭掉妖潜在的戾气,对她修炼千里妖眼也有帮助,还说往后能助她成大事。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已经找到明月光了,重要的是,佛还说这玉会吸收她的部分灵气,若是赠与凡人能延年益寿、调理生息,总之是个好东西。
“算了,没什么。”既然她不懂,他也不打算把话讲明白了,“送我了?”
“是哇,你要好好收着,不能乱丢哦。”送是送了,可笑春风还是有几分不舍的。
“嗯,我会像昨晚疼你一样疼它的。”他牵起嘴角,一抹轻佻的笑浮上眉梢,调谑道。心想着,倘若让她知道,女子赠紫玉给男人,有爱慕相许之意,她会是什么反映?
呵呵,应该会急着要回去,硬塞给少主吧。
笑春风没有让小光兄台送她进门,怕太招摇了,只让马车停在门口,随后孤身一人蹑手蹑脚地贴着墙壁走了进去。
前厅很静,管事似乎还没起床,也没见其他人的身影,再瞧瞧日头,时辰还早吧。
松了口气后,笑春风稍稍放大了胆子,不再贴着墙了。可当她跨进前厅后,便意识到太掉以轻心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少、少少主?!”大清早的,他不用睡觉吗?
“舍得回来了?”他慢悠悠地搁下手中茶盏,起身,逼近笑春风,眼神阴郁。
“啊,是啊,回来了。”她故意装傻,端出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
一屋子人全都屏着息,管事、明兰、丫鬟、打杂的……所有人全都哀怨地瞪着她,好像跟她有着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吓得笑春风直吞口水,偷瞄了眼明月光后,她更怕了,那是什么表情呀,阴啧啧的,脸上像是聚了一大团散都散不开的乌云。
“谁准你穿成这样的?”他皱眉,从上到下审视了她一番,不过是个打杂的,凭什么露肩?凭什么前凸后翘?又凭什么脸上的皮肤那么“分赃不匀”,身上的皮肤却白皙得很?!
“……你啊,这不是你送来的衣裳嘛。”她的明月光好健忘呀,难怪不记得她了。
“我有允许你穿成这样彻夜不归吗?”明月光算是体会到了,自己打自己耳光的感觉还真是生疼。
他居然还好意思跟她算彻夜不归的帐!笑春风好不容易才强迫自己淡忘掉昨晚的事,他倒好,若无其事地跑来找她兴师问罪。天理何在?人性何在啊!
“哑了?昨晚去哪了?”显然,处在盛怒下的明月光丝毫都没注意到她情绪上的转变,口吻依旧严厉。
“迷路了,走了一晚,直到天亮问了好些个小贩,才找到驿风楼的。你看……”说着,她抬起脚,暗自庆幸还好没有太轻敌,早就有了准备,“鞋底都磨破了。”
“……”他该说什么好?继续骂?似乎有点不通人情、蛮不讲理;就这样算了?那他一夜未睡,满山庄地找她,还得罪了一大批原本想笼络的江湖中人,是在犯贱吗?
“明月光,你在生气吗?对不起呀,我不应该在山庄里乱跑的,我现在把生辰祝福补给你,可好?那个,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呀,还有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好像人类生日祝福都是这么说的,笑春风模仿得很惟妙惟肖,还配上亲和有嘉的笑容。
反正这种时候无论有多气,都要忍着,装傻、卖乖、搏同情,这才是最有效的。
明月光转身垂眸,看着面前笑脸盈盈的她,顿时有种无话可说的感觉。他非善类,也没有同情心,还生性多疑,偏偏坏人也有偶尔心软的时候,“今天你休息,去补眠。”
“少主……”明兰诧异了,刚才他分明是气急败坏的,怎么才一转眼,态度就转变得如此迅速了?
“我不喜欢驿风楼里有个相貌丑陋、精神萎靡、行为极端的人出没。”明月光惬意入座,言辞刻薄,神情淡漠地掏出小锉刀,自顾自地修起了指甲。
“可是原先不是说要把她逐出驿风楼……”
“谁是少主?”他眼眉略挑,轻哼了声,警告间又带着几丝嘲讽。余光一瞥,瞄到了某个身影正鬼祟地朝着门外移动,他嫌弃的声音再次在前厅响起:“换了那身衣裳。”
“……哦。”笑春风点头,垂头丧气地离开,心底浮起无限不满。那个小光兄台对着她一整夜都没吐,他不过就多看了两眼,做什么像活受罪似的,衣裳再丑,还不是他挑的呀;人再丑,还不是他先招惹的。
她消失了,明月光的面色更缓和了,暗示着雨过天晴的迹象,满屋子的人全都松了口气。
“管事。”
没想,那阴森森的声音又突然响起,管事背脊一凉,立刻应声:“在。”
“去拟个卖身契。”修指甲的某人冲着自己指甲轻吹了口气,悠闲地命令。
“为谁准备?”不会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要塞进来吧?
“笑春风。”
还好还好,只是……“期限是?”
“终身。”
“……报酬?”管事欲哭无泪,难道堂堂美艳冠绝天下的驿风楼就要收容那个丑八怪一辈子?
“没有。”想了想,明月光还是心软了:“算了,每日三餐外加一张木板床。”
“那她的义务是?”看吧看吧,死麻雀升级了,变成了云雀了!
关键时刻,明月光陷入沉默,似是在思忖,片刻后,又云:“生,人归我;死,尸归我;入殓后,魂归我;若是半死不活……那就人道毁灭了。”
“……”作孽哦,好妖魔化的占有欲!
虽然明月光说这衣裳丑,可笑春风换下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它叠好,搁在一旁。杂物房里密不透风,黑黑的,她蜷缩在茅草堆上,一下子睡不着,任由着思绪乱飘。一夜,比起千年,不过弹指;可是笑春风的千年只做了一件事,那便是等待,而昨晚她却觉得自己经历了好多,似比千年更多。
那个在她无助时伸出援手的男人,他说他也叫明月光。
佛并未告诉过她,这世上会有两个明月光;然而佛说过,可以送她回千年前找他,只是……她见到他后,会渐渐失去修为,直至变成一介凡人,随芸芸众生一同生老病死。
她的胎记是千年妖气所致,修为渐失妖气也会渐散,昨晚她的胎记淡了。
难道,一直以来,她都找错人了吗?
想得太入神,笑春风不自觉地就恍了神,直到有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杂物房的门被推开,白茫茫的日光泄了进来,她下意识地闭上眼假寐。来人像是怕吵醒她般,故意将步子放轻了。没多久,暗黄色的灯火亮起,弥漫出一股子灯油味,有交谈声传来,她边继续装睡边竖起耳朵偷听。
“少主,你不去我房里睡会吗?都一宿没睡了。”
是明兰的声音。静谧了须臾,明月光回话了,“不必。”
“你还在生气吗?”比起方才的体贴娇嗲,明兰这次的语气很诚惶诚恐。
“你觉得呢?”那边,明月光回得漫不经心。
“我哪知道他会擅自离开密室来找我,云宿不是说他身子虚得很吗?我没料到他竟然会跑去跟那些江湖中人大打出手,还杀了人,坏了你的好事。这也怨不得我嘛,人家早说了不想陪他的。”
密室?大打出手?杀了人?笑春风心头一惊,他们是在说小光兄台吗?
“这没你事,退下。”显然是不想再多谈了,明月光气势强硬了起来。
不识相的明兰偏偏还在不合时宜地施展媚功,“做什么凶我,我是信了云宿的话,才觉得他身子真的弱,出不了大事啊……”
“你陪了他那么多夜,他身子究竟有多虚,你不清楚?”冷笑伴着嘲讽,他的耐心像是耗尽了,最后溢出一声略显暴躁的低吼,“滚!”
明兰没声了,连笑春风也被震住了,这才发现明月光之前对她的态度已经算是温和友善了。原来这个男人端出架势后,那么骇人呀,不需看他的表情,仅仅只是那语气就让她不寒而栗了。
感觉到他像是转身要跨进杂物房了,笑春风更觉得害怕,用力闭紧双眼。
她需要一面镜子,这样才会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有多龇牙咧嘴,就算是笨蛋都能看出这是在装睡。
“睡不着就起来。”
“……”比起先前,他的口气已经是不愠不火的了,笑春风仍旧不敢睁眼。
“不饿么?我让人给你准备了早膳。”
——咕咕。
不需要笑春风开口,她的肚子已经不争气地替她回答了。
她脸色一变,猛地睁开眼,并非是因为觉得瞒不下去了,而是……她居然感觉到肚子饿了!一只妖竟然会饿?不是只有他们人类才会饿,才会需要五谷吗?!
作者有话要说:嗯,你们的想象力比我丰富,连分裂都想到哒。。= =我要写分裂,一定会分裂成一男一女,完美的灵肉合一,虽然人家比较腐,8过放心吧,8会分裂成俩男人的。。
现在知道人家为毛不在文案上写男主名字了咩,因为就算写了明月光也是放屁啦。。。
第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8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耶,人家在改文案喏,改着改着就莫名其妙多出来一章啦,然后更新的时候又更错章啦,再然后发现晋江居然8可以删除章节,泪~~为毛啊,为毛我总是做蠢事。。话说,后面那章乃们都无视掉。
啦啦啦,祝ssclye生日快乐鸟~~我很说话算话地更过七上啦,想在跑来平新坑。
我家奸情对象某樱挖新坑咯,大家要去多支持哦~~~捂脸,据说她这次要写女尊,虽然我一点都不觉得她写得出女尊- -+
→星野樱:《家有囍事》青楼的后院,有一种不同于前厅的宁谧,秋日阳光从树丛间泻下,丝丝缕缕,看久了还是会花了眼。明月光收回目光,瞧见眼前女子正虎视眈眈地逼视着桌上饭菜猛吞口水。
他禁不住一笑,轻问:“想吃?”
笑春风忠于本能地点头。
“过来。”明月光交叠起双腿,冲着她勾了勾手指,待她爬起身乖乖移动他身旁时,才问:“不怨?我昨晚这样待你,丝毫都没怨?”
“有一点。”迟疑片刻,她选择实话实说。
“想走了吗?”
这一回,笑春风毫不犹豫地摇头。
见状,明月光眉梢一挑,尽管她的反映在意料之中,然而他依旧觉得好奇。即便刨根究底地追问下去,也不会有预想的效果,他不想浪费精力,继而眸色一紧,起身近在咫尺地打量起她,“倘若有天,驿风山庄和燕山山寨势不两立,必有一伤,你帮谁?”
“为什么会势不两立?”笑春风不明白了,大家都是人,做什么非要自相残杀?天下大同万事兴呀。
“回答我。”他没耐心陪她绕弯子。
“当然帮你。”事实上,笑春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能帮上什么忙。
对于这个回答,明月光很满意,却没办法完全相信,“一会去找管事,把卖身契给签了。”
“……卖身契?!”那是什么东西,她就要变成包身工了吗?
“不是说想留在我身边吗?若是不想签,我现在就送你走。”他弯起嘴角,丝毫不掩饰言语间的威胁成分。
“我签!”偏偏笑春风还很不争气地明知是火坑仍旧跳。
明月光微笑点头,表情餍足,很是随意地塞给她一大碗粥,“吃吧。”
捧着那碗热腾腾的粥,笑春风仰起头,感激地朝着他傻笑。她的嘴不小巧,一旦咧开大笑,就会让明月光有种想横着塞根香蕉进去的冲动,所以她的笑容跟美压根沾不上边,却很暖。跟她的名字一样,扬起一屋暖意融融的春风。
禁不住,他心头一动,又塞了把勺子给她,不自觉地放软语气,提醒:“用这个,小心烫。”
“嗯嗯。”笑春风接过勺子,喜滋滋地又蜷到了一旁的稻草堆里。
才喝了一口粥,那边明月光又说话了:“昨晚到底去了哪?”
“哪、哪也没去呀,就一直在想办法回驿风楼……”
“哦?”他轻哼,屈尊陪着她一块坐在了茅草堆上,肩并肩挨得很近,却没有更深一步的动静,“可是我听说有个男人把你带走了。”
闻言,笑春风加快了喝粥的速度,用来掩饰紧张。这个男人果然不是好糊弄的,至少以她对人性的浅薄认识来说远远还不是他的对手。就在短短的刹那间,笑春风又恢复了平静,若无其事咽下嘴里含着的粥,开口道:“哦,你说那个人呀,他昨晚带我出来后,没走几步就突然晕啦,怎么叫都叫不醒了。他是我们驿风山庄的人吗?你要是遇见他,帮我说声谢谢,可好?”
“嗯。”明月光有些失神,敷衍性地应了声,微侧着头,目光游移在她脸上,打量着她的每一个神情。很难让人相信的说辞,偏偏又找不到丝毫破绽。
又陷入沉默了,没有人说话,只听闻笑春风喝粥的声音,很响。让明月光想到了抢食的猪……
“对了。”碗见底了,笑春风才总算舍得扯回神,“我能不能问个问题?驿风山庄只有你一个人叫明月光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他脸色一沉,先前挂在唇边的寡淡笑意也消失了。
“就觉得这个名字好听,随便问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到刚才他和明兰的对话内容,笑春风便觉得哪怕面对他,也必须保留几分。
“只有驿风山庄的少庄主才会有那么恶心的名字。”没好气地说完后,他起身举步,打算离开,之前那为数不多的好心情也随之隐没了。
“……”笑春风不解,怎么会有人这样形容自己的名字。明月光,床前明月光,多么仙风道骨、春情荡漾的名字呀,哪里恶心了?等意识到他打算走的时候,她才想起来还有事没有问清楚,“明月光,明月光……”
见笑春风把碗随意一丢,急急地冲出来紧拽住他的衣袂,明月光停下了脚步,回眸看她,眉心轻蹙:“叫我少主。”
“……少主。”她手稍稍一松,眉宇间染上些许落寞,认定他是想在称呼上刻意拉开彼此间的距离,顺便提醒她牢记自己的身份。
“什么事?”他耐着性子主动问。
“哦,我就想知道,昨天……真的是你的生辰吗?”尽管他很恶劣地把她丢出去接客,可笑春风还是固执地想要知道,要真是他生辰,她可以安慰自己说不过是暂抛开自尊送了他一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