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怎么不叫他一起?小鹿停下动作想了会,记忆才复苏,“我们吵架了呀,你在我公司开会啊……呐,给你,一会记得带回去啊。”
邱生意兴阑珊地拨了拨被小鹿丢在料理台上的那袋药,有股冲动想把这苦兮兮的东西给丢了,然而,下一秒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有盒药里,露出了一张很不像说明书的纸,勾起了邱生的兴趣。
那是一种粉色的,通常会被初中女生用来写情书的纸。
他伸手拉出,抬眸看了眼笑容灿烂的小鹿,狐疑地打开那张被一折四的纸。
然后,“啪”的一声,纸被邱生用力拍在料理台上,揉捏,再揉捏。
“干吗啊……”小鹿很不解地看着他肆意蹂躏这张无辜的纸。
直到她好奇地掰开邱生的手,在他阴沉沉的注视下凑上前,看清纸上的内容后,脸色开始层层渐深地递进变化。
那张娇嫩欲滴的粉色爱心小纸上,有一大段字,很龙飞凤舞,但那绝不是医生开处方时的天书文字,是让人非常能够理解内涵的文字。文字内容很长很煽情,让看的人会不禁起鸡皮疙瘩,其实中心思想只有几句话,那就是……“你穿泳衣的样子很性感,你游泳的样子很可爱,叮嘱邱生一定要来医院复诊,因为我想见你”。
小鹿顿时石化,有一种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的感觉。
他计划好的!一早就计划好要拉着她去游泳,在替她准备这袋药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了!
整个房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宁静,小鹿躲在厨房的门后,探出头偷看邱生。瞧见他的眼眸越来越深沉,表情开始变得骇人,就像随时会把她给撕了一样,那双原本还挺修长好看的手,此刻攥得死紧,把可爱的粉色小信纸揉成了一团。
当邱生的视线朝着她戳来时,小鹿猛地缩回头,情不自禁地傻笑出声。不知道她可不可以把他现在的这种反应形容为吃醋,听小八说一般男人吃醋都是这样的。在小鹿的认知观念里,会吃醋就代表会在乎。
凡事往乐观一点的方向想,她会觉得身心比较愉悦。
但是……乐观是一回事,她没想要邱生真的发飙,“你说话呀,这样好吓人。”
“在等你说。”邱生靠在门框边,薄唇一抿,好整以暇地等着她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话到一半,小鹿忽然觉得这台词好俗,基本遍布在各色言情剧中。想了会,她打算换个说辞,“你听我解释……哎呀,更俗了。”
小鹿这才明白,原来不是电视剧里的台词太俗,而是遭遇了这种狗血桥段后,只有这些话足够表达内心的纠结。
“到底想说什么?”邱生很想转身就走,与其如了那个死男人的愿跟小鹿大吵一架,他宁愿把自己憋到内伤。也许,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在意她的事,冷静一下,或者就会像以前那样,若无其事地继续做对人前夫妻。
也许……真的只是也许,要不然他也不会像在这里落了地生了根似的,连一步都不想迈。
“我就想说整件事就是一个手段拙劣的阴谋,□裸的阴谋。他是先给我药,再拉着我去游泳的,根本就是有计划有预谋!你千万不能中了那个□人的诡计,那样你就太没战斗力和防御力了,我的确不应该骗你,可是我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本来就只是一起游泳,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上次是他送你来火锅店的?”邱生终于是耐不住性子,打断了她的话,直切问题核心。
“嗯。”小鹿很本分地点头。
很好,乖顺了很多,邱生满意地笑了笑,“他是不是说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小鹿脱口而出,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太忠于本能了,立刻捂住嘴,瞪大眼,冲着邱生死命摇头。
可惜,为时已晚。
“那你呢?”邱生很难才维持住笑容不变。
“……讲实话?”小鹿试探性地问了下,心里确实有好多事憋着,好想找个人抒发一下呀。
邱生很想打开窗户,直接把她丢出去,可是考虑到二楼摔不死人,他忍了。想了会儿,他拉着小鹿进了客厅,转过凳子坐在她面前,笑容可掬,语调柔和,“乖,想说什么就说出来,憋久了会难受。”
这种表情,太亲切了,让小鹿一下子联想到了妇女之友,突然就涌起一股想掏小跷的冲动。
并且这种冲动在邱生鼓励的眼神中越演越烈,最后导致一发不可收拾,小鹿想也没想,就推心置腹了,“其实吧,如果他不是阮灵以前的男朋友,这个男人真的是很完美耶,虽然手段多了点,心机复杂了点,可是我爸说我比较单纯,应该找个有点头脑的男人。偏偏他是阮灵的前男友耶,而且还上过床,就算我跟阮灵以前是闺蜜,也没有夸张到可以换夫品尝的地步吧。你知道吗?我跟他认识很久了耶,结果他到现在才说喜欢我,早干吗去了呀?”
“呵。”邱生冷笑,趴在椅背上斜睨她,已经有些情绪快要压抑不住,呼之欲出了,“也许他是想借阮灵来接近你,默默守护,很痴心啊。”
“那就更不行了,我最讨厌这种男人了,说好听了是默默守护,讲白了就是脚踏两条船呀。”小鹿显得很激动,整个人很亢奋,有越讲越投入的趋势。
邱生掀了掀眼帘,眸色骤寒,他当然知道她最讨厌哪种男人,不需要她再次强调,“好了。”
“欸?”好什么?小鹿一头雾水地眨眼看他。
“给我滚去厕所面壁,带着那朵太阳菊。”这个女人太非凡了,居然真把他当知心姐姐,还他妈的“换夫品尝”,看来她是真的忘我到连老公是谁都认不得了。
“是你让我说实话的啊……”为什么面壁非要选厕所,为什么还非要带着那朵太阳菊?
没见过这么不知趣的,邱生忍不住多瞪了她几眼,盼望这个女人能意识到自己错在哪。很可惜,估计即使他这样干瞪上一辈子,她都醒悟不过来,“再顺便把那盘吃剩的空心菜带进去,对着马桶把它吃干净。”
送给这种没心没肺的也是糟蹋,不如糟蹋得更彻底些。
说完后,邱生不容易质疑地挑了挑眉,等着她付诸行动。
“我也是有情操的啊。”干吗总是要她做这种很丢人的事,小鹿嘟起嘴,秀眉揪成一团,开始耍赖求饶,“不要让我活得那么悲剧好不好呀,我一个星期没刷马桶了啊,而且空心菜冷了好难吃。我收回刚才那些话嘛,苏飞就是个□人,我就算嫁猪嫁狗也不会考虑这种□人。”
“嗯。那我是猪还是狗?”继续保持一贯阴冷。
“……你是我老公嘛!”这种时候,就算讲再违心的话,都比对着马桶吃空心菜好。
“什么?”终于,口气放柔了些。
咦?原来他喜欢听这种话,小鹿想了会,堆起谄媚笑容,凑上前,搂着他的手臂撒娇,“我说你是我老公啊,就算你真是猪啊狗啊的,我也甘愿跟你同流合污,何况你不是嘛!你那么风流倜傥,完美到惨绝人寰了,能嫁给你,我偷笑都来不及了。”
“不想吃吗?你炒的空心菜味道很不错。”那张嘴真是突然甜到怎么看都虚假,偏偏,让邱生觉得还挺舒服。
“不吃,我不要吃……”小鹿不停摇头,表明立场的坚定。
“那我吃你好了。”
说完,他站起身,把小鹿拉进怀里。幸好绑石膏的是腿不是手,还能动作迅速到让她没有逃开的机会,看着怀里错愕的她,邱生恍惚了下,仔细看才发现她那副嘴嘟嘟的模样还满诱人的,水嫩嫩的小红唇娇滴得很。那么可口的东西就摆在面前,如果不吃会遭雷劈,为了不被雷劈,邱生很不客气地低头,咬住她的唇。
“啊……”那是一种很用力的咬,让小鹿吃痛回神,溢出一声惊呼。
就在她张嘴的当口,他的舌肆无忌惮地窜入她的嘴里。滑溜溜又软绵绵的,好奇怪的触感,小鹿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渐渐的,她开始相信人类和所有禽兽一样,是有最原始本能的,就好比这种情况下,她会情不自禁地回应他。
尽管动作生涩,可是在邱生粗重的喘息声中,小鹿还是觉得像受到鼓励一样,很勇敢地用自己的舌交缠住他的,又很自然地闭上眼,溢出轻吟。
原始本能这种东西一旦曼延,通常就很难控制住,就好像离弦的箭一定要射出个洞才算达成使命。所以,邱生和小鹿也就和寻常激情燃烧的夫妻一样,一路脱脱缠缠,直到倒在床上,动作停止,□相对,两人开始面面相觑。
“这是在干吗?”小鹿总算意识到自己像砧板上的肉,正在任人宰割。
“你觉得呢?”他反问,双手正很忙碌地游走在她的身体上。如果这个女人要在这种时候喊停,他绝对不止让她对着马桶吃空心菜那么简单。
“会不会……太突然了?我还没准备好呀。”这话是假的,哦不对,是半真半假的。小鹿只是心理没准备好,感觉起来生理准备得还挺好。
“我准备好就可以了。”继续摸,从胸到腰再往下。
“那、那我要做什么呀……”她错了,原来即使看了再多的爱情动作片,实践起来还是难度颇大。
他稍稍停下动作,抬头,附在她耳边低喃,“闭上眼睛,享受。”
“唔……”讨厌,讲话就讲话嘛,干吗要舔她耳朵,害得她心猿意马,没办法考虑事情了。
“到上面来,我腿疼。”
“欸?”小鹿傻愣愣的,看着他突然就很不负责任地一翻身,往旁边一躺,还很恶劣地用力拍了下她的臀部,让她忍不住想到那朵太阳菊的意义,“嗯……”
邱生根本没给她太多时间犹豫,直接帮她固定住了位置,拉下她的头按在怀里,那双很销魂的薄唇开始在她身上游移。自然,还顺便地用膝盖顶开她的腿,小鹿于是意识到这次是真的刹不了车了,她有些害怕地紧抓着邱生的肩,直到指甲嵌入他的肉中。
嗅着他身上的淡淡肥皂香,她喘息着问:“你……你不是很久没、没洗澡了吗……”
“等下一起洗。”他在考虑,下次做功课的时候,要不要先把她的嘴堵上。
“邱生……”
“嗯?”他的唇慢慢滑到她的胸前,迷离的目光停留在那片雪白上,却没有急着下手,反而耐着性子应了声,等着她开口。
“我爸说男人如果不愿意把下辈子……”
“我知道了。”他打断她,关于这个问题,有机会他会亲自跟她爸聊聊。
至于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们继续,他一点都不想在这种气氛下讨论老人家的教育方式。
第二十三章
为什么初夜会没有血?!
这个问题让小鹿百思不得其解,并且被深深困扰住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小鹿很兴冲冲地拿着干净床单,把邱生踹下床,打算换掉那条应该被染了血的床单。在这之前,她曾经听小八说过,女人亲自手洗染有自己初夜血的床单会旺一年。结果……她失望了,失望了,失望了呀!
小鹿拿着换下来的床单,翻来覆去地看,甚至连放大镜都动用了,没有血……连芝麻大的血点点也没有……
于是,这一整天,小鹿的心情注定沮丧。
直到邱生以运动过度下不了床为由替小鹿请了假,她的心情才终于绽放出明媚春光。
真的是……明……媚……春……光!
春到下不了床,电话还是小八接的,以后小鹿应该会在整个公司扬名了。
而且事实上,她连睡个回笼觉的机会都没有,邱生忽然下了决心等不到下个星期了,今天就要去医院拆石膏。
……接着,几家欢喜几家愁的事情上演了。
墙上的时钟嘀嗒嘀嗒地滚动,诊室里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表情沉痛而肃穆。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一脸灿烂微笑的苏飞,“邱先生,有按时吃药吗?”
“有。”邱生点头,嘴角上扬,表情温和而无害。
“嗯,很好。”说着,苏飞低头在病历卡上奋笔疾书,那模样特别对得起他身上那件白袍,“最近有没有发生过性行为?我需要对我的病人负责,那种激动的运动会影响伤口的愈合,如果有就不太适合那么早拆石膏,不过我想你应该没有……”
“有。”邱生冷静地打断了他的话,口吻就像在叙述一件跟在场所有人都无关的事,“但是我想不会影响拆石膏,我老婆很体贴很小心。”
“有?!”苏飞转头,不敢置信地瞪着小鹿,“为什么会有?什么时候有的?”
“你、你干吗啊?”小鹿很是无辜,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看起来好像怨夫在哭诉妻子的不贞。
邱生继续直视苏飞,完全无视掉自家老婆和妄想制服诱惑的某人眉目传情的画面,“昨晚,吃了你给的药之后,那药真不错,是不是添加了万艾可的成分?”
“……”一种想死的心情迅速在苏飞心底曼延开,在一阵眼神较劲后,他慢慢平复呼吸,不屑的目光从上至下扫了邱生一遍,“原来小鹿的顾虑不是多余的,你真的需要万艾可才能让你老婆享受到?我们医院的男性科很专业,每周六有专家门诊,看在小鹿的面子上,要不要我帮你开后门约专家?”
“那有没有女性科啊?”气氛很紧张,小鹿颤颤巍巍地举手提问。
“你不需要。”苏飞没好气地赏了她一道白眼,然后又继续拉回目光,持续着和邱生的拉锯战。
“需要呀,我很困扰。”小鹿是真的很困扰,从早上看见那条纯白无垢的床单起就开始困扰了,“为什么初夜会没有血啊?”
这话,立刻让邱生破功了,他泄出气,略显苦恼地抚着眉。实在很想告诉她,那只是初夜,不是月经,不会有大量的血不断涌出,何况他们的姿势比较异常,没有血残留在床单上,并不表示就没有血残留在他身上。
“站在专业角度,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这很正常,不需要困扰。如果有男人那么介意那滩无谓的血,那就让他去吃屎。”微笑,耐心解释,当然眼神还是要时不时瞟向那个该去吃屎的男人。
“不是啦……”小鹿很护短,刚想开口为邱生辩解,就被抢白了。
“老婆。”他搂过她,用一种胜利者的姿势挑衅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这件事充分证明,以后不要跟陌生人去游泳,太激烈的运动会导致处女膜破损。”
“耶?”她只去了一次耶,竟然就导致了那么严重的后果?
“明白吗?”他摊了摊手,无视旁观者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忘我地诱导着小鹿。
“……”摇头又点头,充分表示了她的似懂非懂。
“爸爸说的,男人如果不愿意把下半辈子交给你摆布,你也不能把那层膜交给他摆布。像这种只会带你去游泳并且还挑唆你离婚的男人,你绝对不能躺在他身下娇喘,明白吗?”他有必要让小鹿对这种喜欢站在墙外等红杏的男人有所防范。
“谁、谁娇喘了?!”小鹿用力拍他,自然而然的羞赧姿态。
“更不能骑在他身上呻吟。”
“不准说,不准说了!”她赶紧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有继续说话的余地。
她自以为已经捂得很紧了,自以为。
可惜邱生还是用实际行动让小鹿失望了,“你昨晚那股骚劲去哪儿了?苏医生不是局外人,你不用害羞。”
“昨晚没有人当然可以骚……”
——砰。
轻微的撞击声传来,医生哥哥手里的杯子碎片四处分散,颜色难以分辨的液体溅到了他的白袍,形成了一副很抽象派的画,很有毕加索的风范。
小鹿的嘴保持着“O”型,惊诧地看着颠覆斯文形象的苏飞。
诊室门口在一瞬间被人群围堵,无数好奇的目光集中在了一起。
最淡定的就是邱生了,他弯了弯嘴角,转身,瞥了眼门外的众人,询问的眼神。
“没事没事,我们来打酱油的,你们继续。”手上插着玻璃碎片血肉模糊的某病人嬉笑打破僵局。
哦,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啊,带伤淌血看八卦,让小鹿忍不住膜拜。
——砰。
苏飞真的继续了,这次砸的是椅子,最关键的是,他砸得很帅气,动作很优雅,并且还保证了椅子的分散残体只殃及邱生。发泄够了,苏飞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若无其事地开口,“走,拆石膏去。”
友情提示:千万不要在拆石膏前,得罪神圣的医生。
——因为他会让人享受到什么叫“以大换小”的销魂滋味。
当邱生离开医院的时候,腿上的石膏消失了,又可以恢复帅气造型了,基本上恢复得很好,还能健步如飞。从他本人的神情看起来,似乎也对此行很满意,脸上的笑容简直比此刻的夏日阳光还肆意。
尽管如此,小鹿还是觉得头皮发麻,不敢看他的左手,尤其不敢看那根很可爱的竖得高高的中指……
因为那根修长中指上绑着的石膏实在太Q太欠扁了。
气氛很美好,直到邱生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不是电话,是短信。小鹿原本并没有太在意,她向来都不去管邱生的私人生活,可是这一次似乎不同,因为邱生的笑容在看完那条短信后褪去了。
“谁呀?”出于好奇,她问了句。
“发错了。”邱生随便地找了个理由,糊弄了过去。
“哦。”小鹿也不是傻瓜,怎么看那都不像是一条发错的短信。
看出了她的困惑,邱生没打算解释,并非故意想骗她,只是不想让她多想。
毕竟,连他都预估不到阮灵突然发短信给他,约他一起吃饭,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隔天,一切比小鹿预料中的更夸张。
上至黎若琳下至公司门口卖报的,在见到她的时候,都是以一种暧昧又异样的目光上下打量。
更夸张的是帮忙打扫洗杯子的阿姨,很奔放地拍着她的肩,直言不讳语重心长,“你就是那个因为晚上太激烈而下不了床的程小鹿吗?年轻人啊,要节制啊,现在已经不是生一窝娃就会被评为光荣妈妈的年代啦,组织上号召我们要优生优育,你要对下一代负责啊,少年强则中国强!”
哇咧,太夸张了吧?她不就是请了一天假吗,至于承担起振兴整个民族的责任吗?
再然后,小鹿面色惨白,双拳紧握,冲向前台,途径会议室,里头飘来了罪魁祸首小八甜蜜蜜的声音:“你等一等哦,我这就去帮你找小鹿,她最近身体不太好,昨天她老公还帮她打电话来请假了,说是晚上太……”
“闭、嘴!”小鹿一脚踢开会议室的门,施展狮吼功。
“呃……”小八乖乖地闭上嘴,干笑,慢慢朝着会议室外头移,蹭啊蹭的,经过小鹿身边时,她用专业的甜美声音提醒,“沈大社长找你,你们慢慢聊哦,我今天好忙哦。”
小鹿没有空跟她计较了,惊讶的目光移到了沈辰川身上,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找我?”
“嗯,有些事你们创意总监说来找你商量比较好。”他双腿交叉,悠闲地坐在一旁的沙发椅上,笑容还是一贯的温和。
“我没什么事要跟你商量。”这是一种很本能的排斥抵触心理。
她的态度,沈辰川不觉得意外,只是依旧保持着职业微笑,轻声解释:“是公事。”
公事?见鬼的公事!谁他妈都没告诉过她,她的工作居然还需要跟杂志社打交道。
真想把苏飞的话奉送给他。
——吃屎去吧。
可是小鹿忍住了,她要争取做个公私分明的新时代女性,“哦,好。那你说,说完吃屎去吧。”
第二十四章
小鹿的话,让沈辰川为之一愣,半晌,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你还是老样子。”
“呵呵……”小鹿也跟着笑,不具备任何目的性,只是觉得这种时候除了笑,就没什么可回应的了,“重点,说重点呀。”
之前,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邱生可以绽放出那种皮肉分离的笑容,现在她终于懂了,那是一种何其飘忽的心境啊。
“是这样的,你负责的那个相机厂商在我的杂志社投放了广告位,关于广告版面的问题,想跟你讨论下。”沈辰川也不再自讨没趣,言简意赅地说明来意。
“不需要讨论呀,你只需要给我本样刊,告诉我放在哪个广告位就可以了。如果有什么特殊要求可以提,我最近得修改方案,这件事会让其他人跟你联系跟进……”
他支着头,仿佛在静静聆听,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你怕我?”
同志,你会不会想太多?“我怕我忍不住会揍你。”
“你为什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小鹿愕然,难道事到如今还要她表现出弃妇的模样,一见到他就鼻涕眼泪一起上,边哭边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