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不想你再因为我受伤。你是我的女人,我就必须要保护你,如果连这个能力都没有,我拿什么来爱你。只是,我没想到我这娘子会跟着其他男人去见他们。”他本事打算处理完吴越的事,再好好跟她解释。
可惜,他把吴越和方明婕想得太善良了,没料到他们会从夕蕴下手。
即使不愿意承认,可越浩还是不得不说,幸好有杨钊在。
“你又找人跟着我?”
“我没办法随时都陪着你,更不希望像上次小产那样的意外再发生,只能这样。”他苦笑,面对她的怒目相视,有些无可奈何。
就是有再大的气,听了这话后,也很难不动容。夕蕴无力地叹了声,嗔怪道,“你能不能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至少跟我说一声。”
“好……”他继续专心地拨弄着她的发梢,“那你能不能下次跟人打赌时,需要拿我当道具的话,先至少跟我说一声?”
“……不是道具,是筹码。”区别很大,她必须纠正。
“呵,你不会让你输的。”
他含笑,轻拉过她,将她按在自己胸前,双眸闭着,静静享受着被她依偎的感觉。
“你打算怎么对他们俩?”她干脆爬到他腿上,安稳地躺在他怀里,用呢喃般的声音问。
“等我把伤养好了再说,最近你哪都别去,乖乖地陪着我。”他转过头,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记得要保护好自己,你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无论是娶你之前,还是娶你之后,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我要的女人从来只有你一个,知道了么,嗯?”
“唔……好肉麻,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讲这些话……”这怀抱好踏实,她忽然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了。
“我忘了你是笨妞,我以为你什么都懂。”
“相公,你会死么……”
“……娘子,道士说房中术可以让人长生不老,多练练可能我就不会死了。”
“道士哦,难道那个传说中的大师转行了……”
“没有,你不是说那个大师不靠谱吗?所以我最近信道了。”
“道士可以改变命格吗?他们说我命硬克夫,我怕没多久你也会被我克死,我不想孤老一生……虽然可能我老了之后会很丑,我还是想让你看看……”
“没关系,他们也说我克妻。”他们到底是谁,展越浩也不太清楚。只觉得这丫头怕是要睡着了,满口胡话,他也就陪着瞎掰了。
果然没过多久,只听到“啪”的一声,她手中的陶瓷小药瓶滑落到了地上。微弱的鼾声从她的鼻息间溢了出来,展越浩垂眸看了眼那个处理到一半的伤口,疼痛的感觉仍旧没有淡去,可是起先一脸认真要帮他处理伤口的人却睡着了。
他哭笑不得地看了她眼,只好选择自力更生,还必须轻手轻脚的生怕会吵醒她。
当晚,展越浩就乖乖地回府了。
第二天,夕蕴起了个大早,彻底展现了她贤良淑德的那一面。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展越浩梳洗,换药,用早膳,还亲自为了他煎药。
展越浩一脸享受地仰靠在罗汉椅上,衣裳半敞,眼眸轻眯,一脸享受极了的模样。
如果受点伤就可以换来这样的待遇,那也算是值得。
但是当药入喉后,他就开始后悔了,“别喂了,这药好苦。”
“可是大夫说,按时服用伤口才能好得快点,也不会很苦吧……”说着,夕蕴自己喝了口,虽然味道的确不好,但也顶多至少有些微的涩而已。
甘味还没回上来,越浩温润的唇就忽然堵了上来。她瞪大眼眨了两下,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他,在他眼底读到了一抹玩味。很快,她喝进嘴里的药就到了他嘴里,他还没舍得离开,故意用舌轻舔了下她的唇沿。
苦苦的也甜甜的,让人有些心痒的味道。夕蕴赧然地飘了他一眼,只听闻他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你如果一直这样喂我,那我会很爱吃药。”
这画面瞧起来好甜蜜,如乐咬着唇不太忍心打扰了,可是一想到昨天杨御史告白时的气势,她立刻就倒戈了,用力地咳了两声。
不和谐的声音把屋子里暧昧的气息全都冲淡了,两人全都朝着如乐看了过去。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了,有道月牙白的身影出现在了屋子里。越浩皱眉看了来人一眼,颇觉烦躁地叹了声,不耐地问:“你来干吗?”
“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你。怕是再不来,就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杨钊扬起嘴角,意味深长的目光轻轻扫过夕蕴。
她却有些慌乱地避开了他的视线,握着药碗的手轻颤了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动作很细微,仍旧没能逃过展越浩的眼,他微蹙眉,没动声色,继续若无其事地跟杨钊斗嘴,“很抱歉,没能让你如愿。”
“啧啧,没想到像吴越那种垂死挣扎的人,还有办法把你伤得那么重。”
“这就要问你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一个已经被我逼成那样的人,到底打哪请来那些高手助阵的。”越浩咧了咧唇,笑得很讽刺,咄咄逼人地看着杨钊。
“我介绍的。”杨钊回得很坦荡。
“杨御史真是明人不做暗事啊。”越浩开始咬牙切齿,他怀疑这个男人要是继续待下去,他的伤口随时有崩裂的危险。
“我只是介绍而已,要请得动那些高手还是得费不少银子,我没想到他从展府带走的银子有那么多的。我还以为,之前的那批布帛已经让你把府里拆空了,看来我低估你了。你也真是的,跟我隐藏实力做什么。”
“呵,还真是无心之过。”每次看见他一脸无辜的样子,越浩就想揍人。
“哦?我这难道不是在帮你么?你若真把自己保护的无懈可击,遭殃的还不是你身边那个女人。即使我不插手,徐瓷也会帮,到时候就更难把握了。你若不是想引吴越把注意力放你身上,何必搬去丝栈又逼得人家无路可退。何况,我只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至于情敌是生是死还是伤,关我什么事。”杨钊负手在屋里徘徊了几步,视线忽地落在了夕蕴身上,“你这丫头怎么今天那么安静?”
夕蕴僵了下,不明白这两人聊得好好的,怎么这话题突然就转到她身上来了。她本能地看了眼越浩,见他也正灼灼地注视着自己,便开始觉得周遭气场好尴尬了。只好硬着头皮,干笑着起身,“我去洗碗,你们慢聊。”
“喂,那药我还没喝完。”越浩唤了她声。
却没能让夕蕴停住脚步,她继续往门外走,嘴里咕哝着:“不要喝了,这药太苦了。”
“杨钊。”夕蕴走后,展越浩扯回视线,没好气地瞪向面前的男人。
“嗯?”不用叫得那么深情吧。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他顿了顿,轻叹,继续说,“只是觉得不管结局如何,有些话还是想让她知道,我不像你。”
“好可惜,她就是喜欢闷的。”越浩耸肩,携着笑挑眉。
话虽这么说,他也清楚夕蕴的性子,若是真是闷太久,怕是早晚会把她逼走。瞧她刚才那副仓惶落逃的模样,他倒是真有几分担心这小娘子开始向往墙外风景了。他似乎应该考虑严格自律了,不让就等着把娘子拱手相让吧……
夕蕴一路恍惚地晃到了厨房,一抬眸,正好撞见了灶旁满脸漆黑的钱小弟。
“你在这干吗?”
“我跟从凉商量好了,我藏起来,午膳前她要是还找不到我,明天我就可以去找小惠玩。”小弟边说边拍着身上的灰,口气很烦躁。
“跟你姐夫一个德性,走哪桃花就开到哪。死开点,小心我拿你撒气。”她这辈子怕是拿那个大的没辙了,至少能凌虐下小的吧。
钱小弟很是不屑地嗤哼,“一看你就是个没品味的,这叫魅力,懂么?魅力!也就只有我和姐夫这种相貌的男人,才能到这种高度。”
“你到底在得意什么?你运气好,长得像我而已。所以,就你那相貌,还不是我给你的。”
“……不会吧。”小弟惊恐地瞪大双眸,“难道……你是我娘?”
“呸,你个死小子,活腻了是不是!”夕蕴用力地将手中的碗往旁边一丢,顺手拿起砧板上切了一半的莴笋朝着小弟飞了过去。眼前这个血淋淋的例子证明,早期教育是很重要的,她就是因为太放任自流,才让小弟培养出了厚颜无耻的雏形。
“刚才还腼腆得很,怎么一转眼就捍成这样了?”
杨钊的声音传来,小弟立刻就一溜烟钻到了他身后,他记得姐夫说过杨御史是敌方阵营的。但是现在的他只想保命,压根没空理会姐夫的谆谆教诲。
“我刚才看见从凉往厨房来了,你要不要换个地方躲?”杨钊抚了下小弟的头,冲他眨了眨眼。他发誓自己不是故意偷听这姐弟俩谈话的,只是这两人实在吼得太响了,想不听都很难。
小弟偏着头,考虑着杨钊话里的真实性,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是在帮他解围吧。不管是不是真的,从凉再怎样总不会比他姐更可怕。想到这,他就用力点了下头,迅速地往外面冲去。
可是显然他想错了,杨钊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支开他而已,很快厨房里就只剩下他和夕蕴了。他哼了声,缓缓靠近她,“怎么不说话?”
“我碗洗好了。”确切地说那碗已经摔碎了,不用洗了,她只想离他远点。
杨钊没让她如愿,身子一转,轻而易举地挡住了她的去路,“我宁愿你像刚才对小弟那样的对我,也不想看你躲着我。”
“……你的嗜好怎么那么古怪。”不是古怪,是近乎变态。和颜悦色地待他,他不稀罕,偏要她又骂又打的?
“别装傻,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干吗躲我,怕我吃了你?”虽然他的确满想吃的,但是他懒,没兴趣用强的。
“不是。”夕蕴低下头,往后退了步,刻意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扁了扁唇后说道:“我也不是真没心没肺的,也会有不想去伤害的人。我知道你对我好,虽然你对我好的方法总是很贱……总之,我跟越浩是有媒妁之言拜过天地高堂的,我得守妇道啊。何况吧,我一直都不太会拒绝人的,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呀。把话说重了,伤了和气;说轻了,你又听不明白……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钊紧凝着夕蕴,眸色迷离,听着她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他沉寂了半晌,摇头,“不明白。”
“怎么可能不明白?”她是可以说的再明白点,可是那些话说出来会很伤人啊。
“……是啊,怎么可能还不明白。”杨钊自嘲地笑了笑,“我一直觉得你不是一个不会被道德约束的人,拒绝我,难道只是因为你跟展越浩之间有个夫妻之诺么?”
“当然不止这样,他是唯一最适合我的人。我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只想跟我爱的男人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在琐碎的生活里吵吵闹闹,真正的相濡以沫到老。越浩说,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东西比我更重要……可是你不一样,除了我……你应该有更想要得到的东西。”夕蕴想了会,说得很认真。
杨钊很好,只是出现得太晚,若换作以前她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那么理智。可惜,她已经不是当年十五岁的丫头了,会因为展越浩的一句戏谑、一个轻佻的眼神就神魂颠倒;会因为万漠如父般的疼宠就甘心做个小女人。
现在的她明白,有些爱来得很猛烈,去得时候也会更猛烈,一如杨钊对她。
“呵,或许吧……”他笑,细细咀嚼着她的话,却无从反驳。
这个女人倒是把他看透了,对于身在官场的他而言,确实是身不由己。野心,总有一天会在不知不觉间形成,她要的单纯,他怕是穷极一生都付不起。
就在两人四处相触,一些话尽在不言中时,忽然有道稚嫩地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俩在偷情么?”
夕蕴震了下,回过神,垂眸看了过去,才瞧见小弟仰着头,眨着眼睛,巴巴地看着他们。
“没偷情,在偷吻而已。”杨钊扬起笑,蹲下身,轻掐着小弟的脸颊。
“可是我姐的嘴只有我姐夫能碰。”他绝对要做姐夫的最佳拥护者
“你姐夫受伤了,暂时不能碰了,所以我帮他代劳……”
“死开了,不要教坏小孩子。”夕蕴没好气地瞪了眼杨钊,转而看向小弟,“你怎么又死回来了?”
“哦!从凉不见了!整个府上的人都在找她,就是找不到,二夫人让我赶紧来找你”小弟想起正事了,面色立刻就凝重了起来。

第四十九章 命中注定克死你


从凉是真的不见了,夕蕴领着人找遍了全府上下,连犄角旮旯的地方都没放过,甚至还牺牲了小弟的色相,都没能把从凉小妹妹召唤出来。不仅如此,连从商都不见了。
夕蕴快要急疯了,不停地在正厅里徘徊着,嘴里骂骂咧咧的,没人能听清她到底在说什么。
杨钊静下神,看不过去了,转而问向一旁的东叔:“今天有谁来过展府?”
“你……”东叔不假思索地回道。
“……除了我呢?”杨钊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
“这个……”有点难回答啊,除了他就压根没别人了嘛。
“有谁离开过展府?”夕蕴停下脚步,插嘴道。
“那就多了。”展向东想了会,开始了漫长的叙述过程,“有给当家送药的大夫,还有几个找当家议事的掌柜,要饭的也来了几个,还有……”
好繁复冗长的一窜名单,夕蕴实在没有心思听下去了,要从那些人里面找出可疑的,实在太具有挑战性了。但是以从凉和从商的性子来说,是不可能自己偷偷溜出府的,要走也会光明正大地走正门,守门的家丁却又没见过他们。
“妹妹,要不要交给当家的来处理?”盛雅越想就越觉得不安,那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
“不行。”这次说话的是展越蒙,“大哥身上还有伤,先别惊动他,那么多事已经够他烦了,说不定只是两个孩子贪玩呢,派人出府找找吧。小弟,你好好想想,有没有带从凉去哪玩过?”
“唔……街城、太平坊、城外的小树林,呃……”
“你干吗吞吞吐吐的,都什么时候了,给我把去过的地方全都说出来。”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他有多少花花肠子夕蕴一眼就能看出来。
“还有妓院!”说就说,谁怕谁啊,小弟吼得很大声。
一屋的人闻言后,脸色都变了下,表情各异。夕蕴觉得有点自己抽了自己耳光的感觉,干咳着,瞪了眼小弟,“等我找到他们再跟你算帐。”
最终商议后,他们兵分了好几路去了那俩小鬼可能出没的地方寻找。
直至入夜,依旧一无所获,夕蕴有些茫然地在街头乱晃。心情糟糕透了,总觉得最近什么事都不顺,越浩为了护住那两个孩子,不惜跟徐瓷为敌。如果,他知道从凉和从商丢了,一定会很不爽。
虽然不至于会迁怒她,但她也无法若无其事。
越想越觉得心烦,不过烦归烦,肚子饿了还是要填饱的。为了惩罚自己,夕蕴没敢吃太好,只在街市的小摊贩那叫了一碗面、一碗豆腐脑、六块臭豆腐,另附两串烤肉串。还好,她习惯了独来独往,没有让人跟着她一块找,要不然就还得请人家吃饭了。
“展夫人。”
夕蕴刚开始大快朵颐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兴致冲冲地叫唤声。她嘟起嘴,略显不悦地打量起眼前的男孩,有几分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很快,那个男孩就堆起一脸微笑,主动为夕蕴解开了困惑,“我是花满楼里打杂,夫人见过我好几回,就是都没能说上话。我正要去展府找夫人呢,没想到在这遇上了。”
“找我?”夕蕴吞咽下嘴里的东西,伸手指向自己,惊讶地瞪大眼。
“展府那两个孩子跑花满楼来了,闹了一整天,劝都劝不走。实在没法子了,只好来展府找人把他们接回去,这会睡下了,总算消停些了。”
“哦?闹了一整天,怎么现在才想着来展府找人?”夕蕴起身稍稍打量了下身上的衣裳,颇觉狐疑地问。
“……谁敢随便来惊动展府的人啊,楼里的那些姑娘们本是想把那俩孩子送回来的,可是他们太闹腾了,又打不得,只能由着来了。这不,实在没法子,才只好派我去嘛。”男孩边说,边偷觑夕蕴。
他要不是打赌输了,才不会走这一趟。谁不知道展夫人有多捍,连展当家都怕了她的,这要是知道是妓院里的人找来,没准他一句话还没说,就被打包丢出门了。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一趟。”虽仍觉得事情有点蹊跷,夕蕴还有决定去看看。再怎么着,在花满楼里总没人能把她怎样吧?那好歹也算她的半个娘家啊。
最终,事情的发展跟夕蕴猜想得差不多。
蹊跷是有的,但也不至于有多严重;惊讶也是有的,她没想到守在那俩孩子身边的人是徐瓷。
屋子里是妓院特有的规格,弥漫着刺鼻的胭脂香气,暧昧的红纱帐子里从凉和从商睡得很安稳,嘴角还都带着笑。徐瓷就这么静静坐在一旁支着头,见她进屋,也只是漫不经心扫了她一眼,又继续专注地看着那俩孩子出神,那眼神,简直柔得能沁出水了。
“你怎么在这?”真是个神出鬼没的男人,忽然在长安,忽然又出现在了扬州。尤其是在这种时候,他的出现不得不让夕蕴提心吊胆。
“杨御史让我来扬州,说是有要事相商。”徐瓷回着,目光还是没舍得从孩子身上移开。
“……我是说,你怎么会在花满楼。”
“是我把他们俩带来这的。”
夕蕴小心翼翼地看着徐瓷,今天的他很不寻常,特别配合,有问必答,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做什么把孩子带到这种地方来?”夕蕴压低声音,怕吵醒从商他们。
闻言,徐瓷浅笑,用手指比了比门外,示意她到外头去说。
犹豫了些会,夕蕴还是跟去了。
一路上,他都很沉默,负着双手径自往前走,步子踏得很凝重,时不时地会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薄叹。直到跨入花园,他才在栏边的凳上坐了下来,眼眸里含着几丝嘲讽:“如果不是在花满楼,你会来吗?”
“这么说,你是为了想见我?”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使今天的徐瓷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夕蕴还是对他生不出好感,也放不下戒心。
“算是吧,也为了想看一眼从商和从凉,一转眼都那么大了。呵,从商的性子倒是有点像他娘亲,从凉那孩子……整就是个鬼灵精,反倒有点像你……”
“喂!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我跟你之间可是很清白的。”开什么玩笑,他的种怎么会跟她扯上关系。
“看来你已经很清楚展越浩和夏影的事了,那我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其实把你找来是想告诉你方明婕的事,展越浩大概是帮我养孩子养怕了,总觉得方明婕肚里那孩子是我的。这些日子,他跟杨钊两个人倒是不谋而合,逼得我半点退路都没了。”徐瓷苦笑,也已经生不出什么怨了,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的。
夕蕴一直默不作声,想等他把话说清楚,可是当被提及这个问题后,她还是没能沉住气,“孩子是谁的?”
“吴越的。”
虽然这个答案已经有些在预料之中了,夕蕴还是忍不住震惊。她总是会忍不住想到从前那个干净通透的少年,每日一善,看起来憨憨傻傻的,而现在的吴越……这变化实在太大太突然,让人很难接受。
“觉得很不可思议是么?”徐瓷曲起膝,坐姿多了丝痞味,悠远的目光落在了远处,“我也觉得那两个人疯了,吴越除了扳倒展越浩之外什么事都顾不上了,方明婕为了得到展越浩也什么都肯做了。仔细想想,就会觉得他们的行径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有点可怕倒是真的。传说中展越浩酒后乱性的那一夜,也是他们俩计划好的,酒里下了药。”
方明婕会做出这种事夕蕴相信,为了有和越浩在一起的机会,她连亲夫都谋害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可是吴越……“他为什么那么恨越浩,就为了夏影?当年的事,你到底是怎么对他形容的?”
“呵呵,我跟他说我和夏影是相爱的,连孩子都有了,我本是打算娶她的,可惜有人利用财势强取豪夺,得到之后又不知道珍惜……”
“你倒是比我还会编故事。”夕蕴不得不佩服他,还真是说得有模有样,只是能瞒那么多年还真不容易,“夏影难道从来没有告诉过吴越真相?”
“吴越认识我很多年了,展越浩却一直没有察觉到,像他那么小心翼翼的男人,即使在夏影面前,也依然带着面具生活,又怎么可能去主动提及我的事。”他也就是料到了这点,当年才敢这么说,“只是我高估了他,像他这种人不可能真正爱上谁,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夏影的事也不过只是个导火索而已,杨钊曾经跟他隐约提过些以前的事,他也来质问过我,我承认了,可他对展越浩的恨也没有因此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