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上,她几乎整个人都倒在面前那个男人的身上,别说是站稳了,连倒都倒不稳。
跟一个喝醉的人计较有意义吗?他压下怒火,试图将她扶出去。
很吃力,喝醉的人力气果然不是一般的大,无论他采取什么姿势,她总有办法朝着反方向倒去,他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重新把她拉回怀里,力道越来越大,直到……
她一个不稳,狠狠地撞上了他的唇。
没错,唇,撞上的。
原来那些狗血偶像剧里的情节是有可能真实上演的,只是,完全不浪漫,还很痛!他甚至能感觉到淡淡的血腥味,为了确认,他本能地舔了下唇。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带着天雷勾地火的效力,软糯舌尖划过唇瓣,让邢运如遭电击般的猛然一震。
一股难以言喻的酥麻感直达她心尖,这感觉她之前也有过,夏柯帮她按摩脚踝的时候。很舒服,就跟那时候一样,舒服得让她情不自禁地溢出餍足低吟。
撩人心神的声音刺入他耳膜,他微微愣了下后用力推开了她。
诡异气氛只持续了片刻就被突然炸开的手机铃声打断,他蓦然回神,垂眸看了眼地上的那两只手机,应该是刚才被她撞到时掉落的。
没有多想,他弯身捡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通了其中正在响的那一只。
“喂……”略显喑哑的话音从他唇间飘出,非但没有能如他所愿稀释掉空气中的暧昧,反而更加让人浮想联翩。
手机的那头仍似乎也觉得不太对劲,明显怔了下后才传来不太确定的询问声,“何遇?”
“……”
“你是何遇吗?”
“……”
“哎呀,我们家小运果然跟你在一起哦,那就好那就好,你们是在外面吃晚饭了吗?”
终于,他艰涩地“嗯”了声。
“别误会,我不是打电话来催你们的,慢慢吃,吃到多晚都没关系。”
“……”
“小何,加油!妈妈支持你!”
“……”
“爸爸说他也支持你!”
“…………”加什么油?加油推倒你女儿吗?!
手机那头的人显然是邢运母亲,完全不给他说话的余地,她就这自说自话了一番后挂断了电话。
事实上,即便是给他余地,他也压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种弥漫在邢运父母和何遇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形成的熟稔气氛,让他无从介入。
所以说为什么会那么熟悉?她跟何遇已经在一起了?甚至发展到见过父母的程度了?居然在他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飞速进展?!
正当他困惑着时,面前那个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又补上了一刀……
“为什么不继续了?”她突然凑近他反复打量。
“……”
“刚才……”她脚步有些不稳,晃悠了几下,翕张着唇瓣咕哝,“好舒服啊……”
“……还想要吗?”
“嗯……”
他眯起眼眸,目不转睛地打量了她片刻,倏地捧住了她的脸颊,指腹轻轻在她唇边摩挲了几下,擦去她嘴角沾染上的血迹后,猝然吻住了她。
和刚才的意外不同,这一次,他很故意,拼命全力撩拨,直到她全身无力只能攀附在他身上才能站稳。
他再次将她推开,比之前更加的用力。
邢运眨着迷离眼眸,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神情里盈满了意犹未尽。
“你还真是谁都可以啊。”他冷声低喃。
“嗯?”她哼出不解。
眼前的画面越来越虚,一瞬间,天旋地转,然后……她“砰”的一声重重倒在了他怀里。
几乎同时,一道充满了火药味的质问声从他身后传来,“你在干什么?”
闻言,他轻震了下,缓缓转眸看向身后脸色铁青的何遇,“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所以才问你在干什么!”何遇冲上前,激动地揪住他的衣领,“说不喜欢她的人是你吧!”
“嗯。”他漫不经心地拨开了何遇的手,顺势把邢运送他怀里。
何遇微愕,垂眸看了眼睡得很是香甜的邢运,好一会后才重新抬眸,“夏柯!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外而已,她只是把我当成你了。”
“……”
“你喝酒了吗?”
他有些不解,但还是下意识地给出了回答,“没有。干什么?”
“那送她回家吧。”丢下话后,夏柯抿了抿唇,逼迫自己不去看她,头也不回地举步离开。
“……等一下!”何遇逐渐反应过来,出声唤住了他。
夏柯顿住脚步,却没有回眸。
他继续道:“可以麻烦你以后别再让这种意外发生了吗?”
“……不会再发生了。”
与其说是在向何遇保证,倒不如说他是在向自己发誓。
是的,这只是个意外,都怪灯光太暗、气氛太好,这种天时地利人和或然率太低……呸,没有人和!仅仅只是天时地利而已!总之,绝对不会再发生!


第13章
车里,格外的安静,安静到沈清非常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驾驶座上的夏柯就像个机器人般,程序性的踩油门踩刹车,而他的双眸是放空的。
不同于身旁淡定欣赏着窗外夜景的楚楠,当车子第三次在红灯停车线前急刹住后,沈清实在按捺不住了,“姓夏的,你要是想死的话,那能不能麻烦先把我们俩放下来?”
夏柯很听话的靠边停车。
“你还真想死啊?!”沈清急了,“你是不是见到邢运了?发生什么事了?她不肯跟你走吗?”
刚才她和楚楠在餐厅里找了好几圈都没能找到夏柯的身影,于是就只好去餐厅门口等着。没等多久夏柯就出来了,本来以为他会把邢运一块带出来的,出乎意料的并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径直朝着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明显情况不对,沈清和楚楠也不敢多问,只好跟着。
和之前在餐厅门口一样,夏柯仍旧没有回答沈清的问题,而是突然转头看向楚楠,“她喝了多少酒?”
闻言,楚楠将视线从窗外拉回,“大概一瓶红酒。”
“……所以她是去洗手间吐了?”邢运的酒量他还是很清楚的,这点量足够让她吐了。
“我想是的。”
“嗯,我去买瓶水……”
“……”楚楠仿佛猜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清却依旧还在状况外,“买什么水?车上不是有吗?”
夏柯并未搭理她,自顾自地打开了车门。
“漱口水。”楚楠替他给出了回答。
沈清不解地蹙起眉心,“买漱口水干什么?”
“怎么说呢……”他忽然按住她的头,转身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来得毫无预兆,沈清压根也来不及反应,本以为他只是打算浅尝即止,可当她回过神时,他的舌尖已经熟门熟路地窜入她口中,不断深入,肆意撩拨,每一次的辗转都在削弱她的意志力。
就在她觉得整个人都快要被掏空时,他终于收敛,带着低喘轻喃,“有没有想我?”
“有……”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很快,沈清就清醒了过来,倔强改口,“有什么好想的。”
“快一个月没见过面呢,我想你想疯了。”
“哪有一个月,才21天而已。”
他轻笑出声,“记得倒是挺清楚。”
“……”
“我已经知道错了,也有在好好反省了,以后就算你以死相逼我也不会答应分手,更不会再去做那种害人害己的事。”
“那刚才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客户而已……”
沈清没好气地白了他眼,“你们银行的客户还真有情调啊,喜欢约在这种情侣圣地谈公事的吗?”
“我长得帅,招人喜欢,这又不是我的错。”
“……你的脸呢?这么帅一张脸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嗯,不要了。”他笑着把她紧搂着怀里,“你喜欢的话就送你了。”
她用力挣开,“谁稀罕。”
其实沈清心里也清楚,刚才那个客户根本构不成威胁,显然他一直都拒绝得挺明确,她相信他,也已经做好了跟他父母长期抗战的心理准备,她真正过不了的那一关是邢运。
总觉得一旦答应了和楚楠重新在一起,就好像是背叛了邢运。
“你以为邢运为什么可以那么平静的跟我分手?不吵不闹也不责怪,甚至还替我隐瞒,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
“更何况,我想,她应该已经放下了。”
“你想?你想有个屁用!你凭什么擅自决定她有没有放下?!”退一万步说,即便邢运真的放下了又如何?因为她放下了,所以他们对她造成的伤害就不算伤害了吗?
“不是擅自决定,我也是有根据的。”
“什么根据?”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突然道:“我今天喝了不少酒。”
“……”根据就是他喝醉了?
“刚吐过。”
“……那你还亲我!”
他噙着笑,没有说话。
“……我去买瓶水!”沈清狠狠地瞪了他眼,打开车门后她突然顿住,这台词有些熟悉。思忖了片刻,她不敢置信地重新转身看向他寻求确认,“你的意思是夏柯刚才和邢运……亲…亲、亲亲上啦?!”
是这样没错,绝对是这样的!
所以在确定邢运去洗手间吐了之后,他才会突然跑去买什么漱口水!
那么问题来了……
“都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他居然空手而回?”
楚楠耸了耸肩,“鬼知道他在想什么。”
嗯,大概真的就只有鬼知道了,因为连夏柯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冷静下来之后他便意识到,“灯光太暗、气氛太好”这些连借口都算不上,跟她一起躲在衣柜里的时候气氛明明烂透了他还是差点冲动,跟她一起泡温泉的时候明明灯光亮得刺眼他依然差点冲动……根本没有什么天时地利,只有人和……
夏柯不知道这种冲动是意乱还是情迷,只知道——
当隔着便利店的玻璃窗捕捉到街边车里缠绵拥吻着的沈清和楚楠,他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了刚才那个吻,烙印在他记忆力的不是血腥味、更不是酒精的味道,是甜,好甜。
更糟糕的是,回过神时,他才发现,他连漱口水都下意识选择了邢运最爱的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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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岁的邢运终于经历了初吻,在梦里。
虽然听起来有点心酸,可她却觉得很满足,因为这个吻几乎符合她此前对于初吻的所有期待,很甜、很软、很舒服,就连心跳加速的感觉都无比真实,唯一遗憾的是出现在她梦里的人不太对……
“你梦到了谁呀?”
询问声在她耳畔响起,她没有多想,下意识地回答,“夏柯。”
“……为什么是夏柯?夏柯不就是夏总吗?你做春梦梦到你老板?!”
是啊,她的春梦对象竟然是她老板!
等…等等……谁说她做春梦了?只是一个吻而已,算不上春梦!
不对,重点不是春梦,是谁在说话!
她猛然惊醒,毫无预警地睁开双眼,瞪得很大,她妈那张近在咫尺放大版的脸就这么跃入了她眼帘。
“哎哟妈呀!”猝不及防地邢运吓得惊叫出声,弹了起来,拼命往床头躲。
“干什么?见鬼了?”朱琴没好气地瞥了她眼。
大清早张开眼睛就看见自己亲妈的脸部特写,简直比见鬼还可怕啊!
还好,这种程度的惊吓来得快去得也快,起伏剧烈的心跳虽然是平复下来了,但取而代之的却是不断从太阳穴传来的剧烈刺疼,一阵阵的,像针扎般难受。
尽管不怎么喝酒,但这种痛感邢运还是挺熟悉的,是宿醉后的反应。
因此,她回想起了昨天的事……
她搞砸了相亲后跟何遇一起去吃饭,不知怎么的聊到了楚楠和夏柯,一直以来压抑着的那些怒火终于发泄了出来。
记不清她骂了夏柯多久,也记不清她喝了多少酒,邢运最后的记忆是她对着何遇吟诗——
“风霜还不曾来侵蚀,秋雨也未滴落,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我已亭亭,不忧也不惧。现在,正是我最美丽的时刻,重门却已深锁,在芬芳的笑靥之后,谁人知我莲的心事。无缘的你啊,不是来得太早就是太迟。”
…………
……神经病啊!
这个弥漫着哀怨气息的文艺女青年是谁啊?!
好想穿越回去掐死昨晚的自己啊!
她怀抱着苏醒的羞耻心缩成一团,把脸深埋进枕头里,恨不得能这样埋上一辈子。
但结果,邢运只埋了一阵子,她突然意识到好像有些地方不太对劲,猛地抬起头来,“我是怎么回来的?”
“还能怎么回来,小何送你回来的呗。”
“……何遇?”
“对啊。说到这个,我还没说你呢……”朱清狠狠地瞪了她眼,指责道:“你一个姑娘家把自己弄得醉醺醺的像什么样子!虽然说我是挺满意何遇的,但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怎么能连一点儿防范意识都没有呢?我平时发的那些朋友圈你都不看的吗?上次有个女孩子也是喝醉了,醒过来的时候肾都被挖了!”
“妈……”邢运有些无力,“没有经过配型的肾只能用来炒腰花。”
“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事先配过型才下手的?”
“……”她已经懒得继续科普器官移植配型是件多么复杂的事情了。
“再说了,就算不偷你器官还能偷你贞操呢。万一要是碰上个禽兽点的男人,指不定这会已经跟你生米煮成熟饭了。还好你眼光不错,那个何遇看着有点轻浮倒意外的是个正人君子,不仅把你送回家还帮着我忙进忙出的替你收拾……”
显然,她妈已经默认她和何遇在一起了,现在不是解释的好时机。
更何况,她还有更加在意的事情——
“该不会是他帮我换衣服的吧?”
“怎么可能,你当我死的啊!”
“那就好……”邢运松了口气。
“好个屁!你是不知道你酒品有多差,我这个亲妈都嫌你烦,恨不得由着你爸把你打死得了,幸好有何遇在。”
“是他帮忙拦着我爸的?”
“是拦着你!”
“哈?”难不成她昨晚还想跟她爸干架来着?!
“你非得给你爸念那本《唐诗三百首》,他给拦着了。”
“……然…然后呢?”
“然后你就给他念了。”
“……”她发誓再也不喝酒了!!!!
“边念还边吐,你昨晚到底吃了多少,怎么就能吐出那么多东西来。”
“别说了……”她反胃。
虽然记忆断片了,但那种吐得昏天暗地的感觉深深烙印在了邢运的脑中,那味道实在太销魂,餐厅洗手间清洁工瞪她的眼神她至今还记忆犹新……
等一下!餐厅洗手间!
没错,她的确是去餐厅洗手间吐了!这不是梦!
那是不是意味着之后的情节也是真的?
怎么可能,昨晚她根本没跟夏柯在一起嘛……也不可能把何遇当成夏柯做那种事嘛……呵,呵呵,不可能的……酒后认错人这种事多俗啊,绝对不可能的……
“你还不赶紧去洗个澡?臭死了,一会不用上班啦。”
残忍的提醒声传来。
是的,她的假期结束了,今天得上班。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根本没有脸去面对夏柯啊!
不管那个吻究竟是梦还是现实,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居然把自己老板当成了性幻想对象!
可耻……太可耻了……


第14章
不管怎样,班还是要去上的,邢运还没有任性到为了一场春梦就辞职的地步。
当然,必须得先做好心理建设才去!
于是,她拼命地催眠自己……
那是梦,只是梦而已!都已经三十岁了,会有点幻想很正常嘛,之所以会梦到夏柯那也是因为每天至少要被他折磨八小时,有时候连下班和周末都还要继续被他骚扰,怨念太深了,所谓的“日有所见夜有所梦”……嗯,一定是这样的!
好不容易,她的自我安慰见效了,可当她跨出自家公寓时……
“早啊。”
亲切问候,扑面而来。
邢运讷讷地看着面前那张灿烂笑脸,整个人都石化了。
“怎么了?不想见到我吗?”那张笑脸愈发灿烂了,比朝阳还刺眼。
说的没错!她的确是非常不想见到他!
但是看在他昨晚送她回家还听她念《唐诗三百首》的份上,邢运还是挤出了微笑,“何经理,早啊。真巧呢,你也住这个小区吗?”
“怎么可能,我又不姓邢。”
“……”不愧是找物业查过他们小区住户的人,吐槽得相当到位!
见她嘴角微微抽搐着无言以对的模样,他不禁笑出了声,伸手接过了邢运手中的电脑包,“我送你去公司。”
“欸,不……”
在她把拒绝说出口之前,何遇就抢先道:“不想聊聊吗?”
“聊…聊什么?”
“关于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她愣了愣,片刻后,突然顿悟,满脸惊恐,“昨晚的事!”
昨晚能有什么事?他总不可能特意跑来找她聊《唐诗三百首》吧?可如果昨晚那个吻是真的,那的确需要郑重其事地聊聊!
“走吧。”他气定神闲地举步,头也不回地走到了停在不远处的车边,替邢运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仿佛确信她一定会自投罗网。
事实也的确如此……
她犹豫了会,最终还是默默钻进了何遇的车。
与其胡乱猜测,还不如直接问清楚,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成年人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那个……”才刚系好安全带,她就迫不及待地直奔主题。
然而,话才刚起了个头,一股熟悉的香味钻入邢运鼻间,她下意识地打住话短,垂眸……
她没有闻错!果然是煎饼果子!
“愣着干什么?你不是想吃吗?”他温柔的询问声飘来。
“……”
见她不说话,何遇蹙了蹙眉,“你已经吃过早饭了?”
“那倒没有,只是……”她早饭向来都是去公司途中顺便买的,地铁站出来有家味道还不错的煎饼摊,她确实挺喜欢,但远还没到念念不忘挂在嘴边的地步,“我什么时候说过想吃煎饼果子了?”
“昨晚。”
“哈?”昨晚她吃着菲力牛排在怀念煎饼果子?真是好单纯好不做作啊!
“你说你最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就是煎饼果子和稻香村的点心,可惜这边没有卖稻香村的点心,只有煎饼。”
“……”她真的讲过那么奇怪的话吗?!
“赶紧趁热吃,已经有点凉了。”
“谢…谢谢……”她谢得很心不在焉,语气里甚至还透着些许惊恐。
让她害怕的并不是何遇,而是她自己。
都说“酒后吐真言”,她吐出的真言未免也太不合逻辑了!煎饼果子也好、稻香村的点心也好,那不都是夏柯买给她的吗?!那些东西要说有多好吃也不至于,为什么她喝醉了还在念叨?这很惊恐啊!
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颤,又一次回想起了昨晚那个梦……哦,不,那或许根本不是梦。
想着,她欲言又止地看向何遇,纠结了好一会才硬着头皮启唇,“那个……昨…昨晚我们之间有发生什么事吗?”
他没有立刻回答,默然了片刻后才转眸冲着她挑了挑眉,“你说呢?”
……这表情!这台词!
完了,那个吻果然是真的!
“你该不会是想说你喝醉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何遇很故意,不止故意模棱两可,还故意堵住了她的退路。
诚如他所料,邢运语塞了。
如果说,她只是把他当成夏柯了,会不会有点伤人?虽然说长痛不如短痛,可是——居然幻想跟自家老板发生那种事!就算是默默在心底对自己承认她都觉得羞耻,何况是在别人面前说出口了,办不到啊,无论如何她都办不到啊!
最终,她还是很没用的选择隐瞒自己这臭不要脸的内心,支吾着道:“倒…倒也不是说要你当做没发生过,只是……那…那个的确不是你想的那种意思,我应该只是寂寞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