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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子墨!没想到我居然还能伤到你!受此内伤居然还敢追来,你还真不怕死!今日我虽杀不了你,但绝对不会放过你,定要你生不如死!”说完,突然齐齐斩断自己头上的青蛇,数千青蛇吐着鲜红的信子,全是面目狰狞狡诈地朝言子墨飞了过去。
“青儿!!!”牛角凄厉的喊叫一声,这青蛇是青儿的命门,刚刚无奈之下才不得不脱去一条,却已经痛不欲生了,现如今全部截断,莫不说必死无疑,就是那痛楚也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青儿居然会这么做,居然会这么做,就只为了帮他脱离险境吗?!
言子墨尽力躲闪着那铺天盖地的青蛇,虽受了重伤,但好在武功在这儿,身姿矫健着,倒是全数躲了过去。可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青蛇头自己却幻化成了一条小小的青蛇,一个猛子扎了过来,尖锐的牙齿瞬间刺破了言子墨的手背,毒液瞬间流满了全身。
言子墨怒吼一声,一掌挥开青蛇头,青蛇头立刻飞开了老远,重重摔在了地上。
言子墨身形一顿,全身都僵住了,用尽力气想要逼出毒液,可那毒液如同生根发芽一般竟与他的血液融为了一体。
“哈哈哈,没用的!叶子毒可是用神力炼化出来的!这世上谁都解不了!哈哈哈,就算不能让你死,我也要你不得好过,要你入魔,被仙界追杀,被世人唾弃!”强撑着说完最后一句话,青蛇头的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竟“轰”的一声,炸成了万千碎片,散落在空中,夜风轻拂,消散的干干净净,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青蛇头的一席青蛇发丝是他赖以生存的元神,如今元神已毁,自然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牛角呆呆望着空中,心脏尖锐的痛楚,空空如也的怀抱让他恨意陡升。
“言子墨!你等着!你会为你今日所做的一切后悔的!他日我定要把你碎尸万段!”忍住心中悲怆和想杀了言子墨的冲动,眨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言子墨无力去追,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怎么也不相信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端坐在地上,逼不出那毒液,只能尽力压制了。
回客栈的路上,萌萌与阿浅已经化作了人形的模样,萌萌一直嘟着小嘴不停抱怨,就怪自己为何没有在思月面前化作人形,又一次错过了让思月看到他人形模样的机会。
阿浅只随口敷衍安慰了几句,脑子里想的都是待会儿怎么向言子墨表白,这件事一定得趁早,一定得赶在回云罗之前解决,若是回了云罗,到处充满了条条框框,道道规规,实在不适合表白。
行至客栈处,萌萌猛地发现胸口一阵灼烧疼痛,比每次自己使用法术的时候还要疼痛上百倍,冷汗淋漓,忽然很害怕很惶恐,拉了拉阿浅的手臂想去唤她,那阵疼痛却又消失不见,干净而彻底,就好像刚刚的彻骨之痛只是自己的一场错觉。可分明,那不是错觉。
“怎么了?”阿浅被萌萌拉的停下脚步,诧异道。
“没,没事。”已经不痛了,萌萌不想说出来让阿浅胡乱担心,于是摇摇头,拉着阿浅继续走路。
彼时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了,师父却不在房内,阿浅不禁心生奇怪,这么晚了,师父去了哪里?
心中不知为何有了丝不安,心脏跳动的厉害。
“娘亲,爹爹怎么不在?”
阿浅摇摇头,安抚萌萌:“没事,爹爹一定是去买东西了,咱们明天要回云罗,肯定得带东西给绿瑶姐姐他们啊!乖,你先睡觉吧!”
根本不管大晚上出去买东西的不可行性,阿浅无力去解释太多,只是心中越发不安了起来,不想让萌萌跟着担心,只能尽力地哄着萌萌睡熟,等到寅时却还是不见言子墨出现,阿浅心中的不安扩大,脑子也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师父,师父该不会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意,把她丢下,偷偷回了云罗吧?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崩溃,“腾”地一下从床上站起,再也坐不住,再也等不及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 惊天一吻
假的!全是假的!什么看得开,想得透全是假的!什么被拒绝被逐出师门都无所谓也是假的!她明明就在乎的要命!她明明就卑微的只想陪在言子墨身边,凭什么拿自己的现有的平静安宁去赌一场根本没有把握的事儿?!她就是一个胆小鬼,她就是没有勇气面对师父的拒绝和轻视!
脸色发白,阿浅不管不顾地冲向门外,她不要,她不要离开师父!师父不可以不要她,师父不可以把她丢下!
冲到房门口时却直接扎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宽阔用力的胸膛,散发着熟悉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落泪的淡淡莲香。
其中…却还有着丝丝血腥味?
“师父——”带着哭腔的控诉还未出口,就被言子墨白袍上渐染的鲜血吓到,踉跄地后退一步,又面色惨白地冲上前,急道:“师父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你有没有事?你不要吓阿浅啊!”
阿浅急的快要哭出来,看着言子墨面无血色的样子,心里抽抽的疼,赶紧扶着言子墨坐下,追问:“师父,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别吓我啊!”
言子墨淡淡摆了摆手:“无事,这血不是为师的。”
阿浅却不听言子墨的话,依旧焦急道:“那师父怎么会染上这些血的?而且师父脸色一点都不好,肯定受了严重的内伤,师父,你不要瞒着阿浅,你跟阿浅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求你了。你这样阿浅好担心!”
言子墨也不想让阿浅担心,可这件事又怎么能告诉阿浅呢?告诉她有魔界之人寻到萌萌的踪迹,打算将萌萌捉去吗?若不是他在萌萌去皇宫之前,又加大力度封印了萌萌身上的力量,导致魔界之人无迹可寻。现在怕是就见不到萌萌了。而阿浅。恐怕也早就变成了一具尸体。
而自己身中剧毒的事儿更加不能告诉阿浅,否则依着她的性子,肯定是要翻天覆地去救他的。他又怎么能让她胡来呢!自己身上的毒,只有神魂石能解,而神魂石是万万不能被别人发现的。罢了罢了,如今这毒虽然不能去除,但凭着他的道行,压制住个几年应该不成问题,至于以后。以后太过遥远,还是不要去想。
真正让他担心的却不是自己身上的毒,而是那个逃跑的牛角。如今他既然知道了神魂石不在云罗的事儿,还去投靠了幽冥兰,怕是会闹一场大的风波。但幸好,没有任何人知道萌萌…
“只是有些意图不轨之人想对为师不利。你放心,都是些等闲妖魔,对为师造不成伤害的。”淡淡的回答,声音里的镇定让人心安定了不少。
“妖魔?怎么会有妖魔?”这一路上的妖魔鬼怪大多数看到言子墨可都是有多远就跑多远的,剩下的都是吓得双腿发抖,跑不了的。怎么会有妖魔这么不怕死的来寻师父的麻烦?!而且看样子好像还将师父伤了!
“想不开的人罢了,你放心,为师真的没事。”
“可是师父脸色好苍白,我害怕。”阿浅苦着脸,依旧是万分焦急。
言子墨知道阿浅是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如果告诉她实情,只怕阿浅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于是安抚道:“战斗自然耗损内力,无事,睡一觉便好了。”
阿浅这才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是一百个担心,但却不敢再继续追问了,既然师父不想说,那她怎么问都是没用的,省的到时候师父嫌她烦,经过刚刚的心惊,阿浅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惹言子墨了。
“师父,你好好休息吧!莫要再吓阿浅了,阿浅刚刚以为你丢下了我们,不要我们了。”
无限委屈地样子看的言子墨心头一软,无奈道:“为师早就同你说过,不会不要你,无论如何都不会不要你的。”
阿浅展颜一笑:“嗯,师父你答应阿浅的事不可以出耳反耳!你永远都不能丢下阿浅,无论怎样,都不会不要阿浅!你保证!”
“…”
“师父…”几乎是撒娇的口吻。
言子墨万般无奈,只好别扭道:“为师保证。”
“嘻嘻,那师父你去休息吧!我扶你过去,今日师父受伤了,守夜便让阿浅来吧!师父你好好休息!虽然阿浅尚未修得仙身,但是守一夜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师父你不要反对,就照阿浅说的做。”
说完,就上前扶起言子墨,丝毫不给他反驳的机会。
言子墨被阿浅连珠炮似的话弄得很无语,再加上他真的受了点内伤,也需要好好养着,便也不反对,任由阿浅拉着站了起来。却不知是因为受伤的原因还是阿浅没扶稳,身子在站起的瞬间,突然歪了歪,整个人便朝阿浅压了过去。
只听“嘭”的一声,阿浅只觉得摔的骨头都要散架了,眼冒金星,脑子里一片空白。
上次是阿浅把言子墨压倒,这次是言子墨把阿浅压倒。好吧!扯平了~只是,能不能告诉她,自己嘴唇上那温润的,好像棉花糖触感的东东到底是神马?
阿浅努力地睁大眼睛,头一次发现自己的眼睛居然能如此之大,望着近前与自己零距离接触的言子墨,只觉得惶神的厉害。这,这个是幻觉吧?呵呵,一定是的,对,这肯定是幻觉。
忍住欲哭无泪地冲动,阿浅闭上眼睛,许久,睁开,看见的依旧是言子墨好看到惊人的冰雪容颜。
惊骇窘迫痴迷错乱交织,大脑里所有的神经都开始短路,然后,全数归零。
什么也不敢想,什么也不能想,只觉得胸腔里弥漫着让人崩溃的紧张心情和几近悲伤的心旌摇动。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但又觉得,那些似乎也不是很重要。
什么…也不重要…
师父的唇单薄却温润,像柔软的棉花,虽然那么大力道的压了下来,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有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嘴唇像四肢百骸绵延开去,酥软了阿浅的身体和灵魂。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莲香,世界仿佛变成了粉红色,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着,能感觉的似乎只有自己身上那具温暖有力的身体。只剩下窗外柔柔的月光,洒满了一地的光辉,照耀着她和师父两个人。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就在阿浅开始缓过神,开始为言子墨这么久都没有动静而觉得奇怪时,耳边响起了萌萌惊讶的怪叫声。
“呀!娘亲!你跟爹爹这是在做什么?”萌萌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睛,蹲在阿浅身边,好奇地看了过去。
阿浅一阵尴尬慌乱,猛地推开言子墨,没来得及像萌萌解释,却眼睁睁地看着言子墨无力地栽倒在地,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原本在偷笑着看好戏的萌萌,现在见言子墨晕倒,也顾不上答案,忙扑倒言子墨身边焦急道:“爹爹怎么了?”
“我,我也不知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你不是说没事么?不要吓我!”阿浅不管不顾地晃动着言子墨的身体,却发现他依旧紧紧闭着眼睛,眉头皱着,脸色惨白,十分痛苦的样子。
“爹爹身上好多血,爹爹会不会死?”萌萌被自己的话吓到,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大颗大颗地泪珠砸落在地,让阿浅一阵心悸,刚刚心脏里满是酥酥麻麻的快感,现在却只余下密密麻麻地痛楚,谁用钝斧砍着她的心脏,鲜血淋漓地流淌一地的碎片。
这个自己向来奉若神明,觉得无所不能的师父怎么会就这样不生不息地倒在自己的身边,任她如何晃动都没有丝毫动静呢?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师父肯定骗了她,绝对不会是等闲妖魔那么简单的事!这中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师父为什么要瞒着她呢?而且到底是怎样厉害的人才会将师父伤成这样?!
死死咬着嘴唇,直到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开来,阿浅脑子里才有了一丝理智。顾不上害怕和惶恐,现在唯一能做的唯一想做的就是如何救师父。
轻轻把师父从地上扶起,第一次觉得无所不能的师父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地让她忍不住想倾身保护,尽一切所能的去保护。
抓起言子墨的手,猛然发现在手腕处有两个深深的齿痕。深晰见骨,看上去十分的渗人。
“爹爹怎么了?被虫虫咬了么?”萌萌赶紧伸出手想去触碰,却被阿浅一把拦住。
“不要动!”阿浅慌乱道。如果她没有看错,这个应该是被蛇咬了之后的伤口,以前和同事一起登山的时候,有个人被蛇咬了,就是这样的伤口,毫无二致!
难道师父碰上的是蛇妖?师父受此重伤就是因为被蛇咬了么?师父这是中毒了么?!
想都没有想,阿浅就凑上前,柔软轻薄的唇瓣贴上了言子墨的手腕,细腻的触感从嘴唇传遍全身,阿浅突然忆起刚刚的惊天一吻,脸色瞬间酡红。(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 剜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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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吸爹爹的血?爹爹到底怎么了?”萌萌见阿浅一口血一口血地往外吐,不知道阿浅到底在出什么招,心里面更是不安紧张了起来。
阿浅不理萌萌,只是拼命地为言子墨吸毒,根本不管能不能吸出毒来。其实她心里知道,过了这么久,毒素流遍全身,是根本没有一点作用的,可是阿浅顾不上了,她没办法忍受言子墨如此苍白无力的样子!没有办法!她得救他!就算上天入地,她也得救他!
“娘亲,你不要再这样了!你这样爹爹会死的!娘亲!”萌萌看不下去了,赶紧上前扯开阿浅,不让她再继续吸下去。
阿浅这才缓过神来,呆呆地看着地上大片的鲜血,才猛然惊觉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如今师父身受重伤,最是需要好好养着,可是她却为了让自己心安,而差点害得师父失血过多!她怎么这么没有脑子?!她怎么这么没用?!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激动道:“我有办法了!萌萌,娘亲有办法了!电视上不都是可以传输真气和法力么?我也可以,我要救师父!”
立刻抓起言子墨的手,双手死死抵着言子墨的双手,蒸腾的热气自周身散发,其中传输的不仅是源源不断的真气,还有绵绵不尽的爱意。
可是身上越来越冷,冷的像是要结了冰。但额头上却有不断的汗水流出来,苍白了一脸。阿浅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虚软无力,就快要支撑不住,可言子墨还是没有睁开眼睛。阿浅不敢撤退,只能强撑着意识。拼了命的把自己的真气全数输给言子墨。
萌萌在一旁看得干着急。却不敢上前有所动作。他虽然听不懂阿浅刚刚说的话,但是知道阿浅这是在救言子墨,贸然上去,说不定两个人都会有危险。可他瞧着阿浅越来越支撑不住的样子,真的忍不住想上前帮上一二。
还没有所行动,就看见阿浅被一阵白光反噬,整个人震了开去,“啪”地摔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出,合着刚刚言子墨的血迹。血液交融流淌了一地,阿浅眼前全是红色,脑子晕乎乎的。身上也越来越没有力气。
“娘亲!你没事吧?”萌萌见状,赶紧上前,居然想要动用法力去救阿浅。阿浅连忙拦住,抹抹唇角的血迹。无力一笑:“没事。”刚刚师父身上暴涨星光,那么强的法力将她震开,应该,应该是恢复了吧?
呵呵,只要师父没事就好,她受点伤没有事的。脑子越来越恍惚,眼前满是鲜血流淌,似乎在下一阵红色的雨,模糊了她的视线。踉踉跄跄地在萌萌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努力地想走到言子墨的身边,确认他的情况,可才走了一步,整个人便再也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眼前一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白烟尽头,暮霭层层。一个身穿湖蓝纱裙的少女脸色发白,嘴唇颤抖的四处张望着。
阿浅看着空旷无际的荒野,周围全是白烟弥漫,一种阴森孤独的气息直往她内心深处蔓延,她害怕极了,难道这里是阴曹地府么?她怎么会在这里,师父呢?萌萌呢?她不是应该在客栈跟他们呆在一起的么?
不对!师父受伤了!师父受了很重的伤!然后她为了救师父耗费了很大的法力,然后她把师父搬上了床,然后她怎么了来着?阿浅拼命的回想,可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最后她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一个空旷阴森的地方呢?难道,难道她死了么?她为了救师父,所以死了么?
阿浅心紧紧揪作一团,阴冷的风朝她吹来,她害怕极了。
“师父——”沙哑着嗓子,试探地开口叫喊。可回答她的却是寂静环境下“沙沙”的风声。
“师父,萌萌,你们在哪里?我这是在哪儿啊?!”阿浅语声颤抖,往前跑了两步,可还是一点发现都没有。她是不是真的死了?这次是死绝了?再也不能变成什么狐狸,再也不能变成什么美人,而是变成了一缕孤魂?
蹲下身,阿浅把身子搂做一团,瑟瑟发抖,随时都要晕过去,可唇边却荡漾出一抹笑来,呵呵,她死了,她真的死了。为了救师父而死,也算是死的值当吧!师父,师父没有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没事了吧?
只要师父没事,只要萌萌没事,她死了就死了吧!这个世界是一个玄幻的世界,鬼魂也是有存在的理由的,又不是什么都没有了,还能投胎转世,重新做人呢!呵呵,挺好的,她不伤心,她不害怕,真的!
阿浅不断地安慰自己,不断地找一个不让自己崩溃的理由。终于迫使自己冷静了下来,可就在她冷静下来的下一秒,就听到了一个万分熟悉的声音。
“阿浅——”
朝思暮想的声音就在身后,阿浅仓促转身,果然见到了言子墨白衣出尘的声音,站在远方,魅惑地笑。唇角勾起的弧度清浅温润如一朵白莲,惹得阿浅一阵心神荡漾,沉醉入迷。
“师父!”阿浅见到言子墨,心中兴奋不已,可转念一想,师父出现在这里,难道也死了?!兴奋变作了惶恐,阿浅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惊恐地看向言子墨,想开口问他些什么,却看见言子墨微笑地朝她招手。
“阿浅,过来。”
阿浅愣了一下,言子墨飘渺的笑容蛊惑人心,但是却让阿浅心惊,没由来的害怕了起来。这样的师父,好陌生。虽然是笑着的,可是怎么感觉那么可怕?眼中那暗藏的冰冷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师父会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看她?
踌躇着不敢上前,言子墨却又一次朝她招手,这次脸上的表情更加温柔,只是一双眸子依旧冷的结冰。
“阿浅,还不过来,为师有话跟你说。”
终于还是受不了师父如此绝色瑰姿的笑容,阿浅磨磨蹭蹭地走到了言子墨身边,抬起头仰望他,怔怔道:“师父,我们这是在哪里啊?难道我们死了么?”
言子墨弯弯唇,越发温柔,却也让阿浅越发心惊,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却被言子墨勾住了腰。纤软的腰肢被师父搂在怀里,阿浅一下子贴上了言子墨的胸膛,淡淡的莲香扑鼻而来,阿浅心神一阵恍惚。
这是师父,师父的味道。先前的不安害怕犹豫全部消除,如今靠着这个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怀抱,阿浅最终确定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师父。也许外貌可以骗人,也许声音可以骗人,但是一个人的味道,一个人的感觉不会骗人。当初她是小狐狸的时候,师父抱着她,就是这样的感觉。虽然,之前师父是那样的不对劲。
紧紧环抱着师父,不去想为何师父会做出这么奇怪的举动,只是有些死而复生的感觉,所以特别的贪恋这个怀抱,就怕自己下一刻就抱不到了。
“阿浅,我们现在没有死。”言子墨淡淡的话语飘入阿浅的耳中。
阿浅点点头,心中一片安稳,只是奇怪师父为何要加个“现在”?似乎是感觉到了阿浅的疑问,言子墨又说:“我们现在的确还活着,可是下一秒,都得死。”
令人心惊,令人战栗的可怕话语就这么从他薄薄的唇瓣中飘出。阿浅吓了一跳,几乎是立刻想要推开眼前的这个人,是师父,却又不是。
可还未离开他胸膛半步,胸口猛地一痛,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像是胸口被人挖去一块肉,几乎是凌迟,折磨着她的神经。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却哪里是“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块肉”,分明就是真的!自己的左胸膛,心脏的位置,愕然空出了一块,黑漆漆的洞口,可以直接看到后面的景色。
早已感觉不到疼痛,阿浅不可思议的,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的人,只见师父一袭白衣上满是血迹,洁白如玉的手上赫然抓着她的心脏,而且还在微微跳动。鲜血淋漓了一地,阿浅想起刚刚为师父疗伤时吐出的一口血,与师父的交融映衬,那个时候她是觉得幸福的,血液交融的感觉让她欣慰。可如今,这流了一地的血,依旧是为了师父流出来的血,怎么会让她觉得如此心寒。是因为心在外面了么?所以才这么冷?
“…为什么?”忍不住要问,死也要死的明白。若不是刚刚被师父抱着,阿浅绝对不会相信这个挖了她心的人,会是言子墨!绝对不会相信的!可是刚刚那一个拥抱,那种感觉,是除了师父以外,任何一个人都给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