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太严重了,别说是曼双、曼华,便是林昭言也白了脸色。
“怎么会?”刘氏前几天还跟她说李二公子不错,两家也已经达成共识,只等着合生辰八字,下帖入定了。
刘氏不会坑害她的,可林若言也没有必要撒谎,这其中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怎么不会?那李二公子就是个变态!有凌虐人的癖好,他府上多少丫鬟被他虐待致死?!李府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的腌臜货还想求娶好人家的女儿,我呸!”
林昭言听得是心惊肉跳。
曼双和曼华也是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林若言劈手就抓过林昭言,“母亲跟李夫人商量好了明日就要替你们去合生辰八字,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跟母亲说清楚,否则定了亲要悔婚就难了!”说完,就将她往外拽。
林昭言踉踉跄跄地往前冲了几步,随后甩开林若言的手,肃然道:“这事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她不是不相信林若言,而是不愿轻信任何话,林若言不过是深闺女子,顶天了也比不过刘氏、林琛,他们都查不出来的东西,她是如何得知的?
林若言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这事关系到你的未来,你能不能上点心?”
“我不是不上心,而是这事没有调查清楚,不能就无故冤枉了李家的二公子。”林昭言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倒是一旁的曼双急得跳脚,“姑娘,五姑娘肯定不会骗您的啊,咱们还是赶快去跟夫人说清楚吧,否则就晚了!”
赶在合生辰八字前拒绝,只要说八字相冲就可以,一旦合成了,再要反悔,就必须找点正当的理由了。
可李家二公子的事儿摆明是内宅私事,侯府的人怎么晓得?一旦捅破,怕是两家要有隔阂。
林昭言是想要查清楚这传言是真是假,但恐怕等她查清楚,一切为时已晚。
“我是刚听到这消息就跑来告诉你的,母亲那儿还不知晓,咱们快一点。”林若言又抓过她的手,直接就往外走。
林昭言无奈,只好跌跌撞撞地跟着她,脑中思绪翻腾。
刘氏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惊失色,“竟有这种事儿?!”
林若言连连点头,“咱们都被黄夫人给骗了!”
为林昭言和李二公子说合的是太常寺少卿黄家的夫人,平日是个很热络的人。
林昭言则缓缓道:“这些内宅之事,只要李家有心瞒着,黄夫人也不会知晓。”
刘氏也镇定下来,点点头道:“这事恐怕与黄夫人无关。”说着,抚了抚胸口,又道:“幸好知道的早,否则定亲之后就麻烦了。”
定亲之后也不是不可以退亲,只是这样对林昭言声誉有损,且还找不到适合的借口。
“我觉得,还是要弄清楚。”林昭言咬着唇,她不想到手的婚事又给吹了。而且她心里隐隐有个预感,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倘若真这样,那么以后无论她说多少门婚事最后都会无疾而终。
刘氏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查肯定是要查的,不过不能莽撞行事,否则得罪了李府可得不偿失。而且,你这亲事,是肯定不能成了。”
不说查清楚实情需要一阵子,就说这事若真是有人设计陷害,那么无论怎么样,四丫头跟李二公子都成不了亲,执意挣扎只会更不妙。
林昭言也明白,郁卒地垂下了眸。
刘氏让她们先回去,自己则找来林妈妈和陈贵家的细细商讨这件事。
林昭言心情不好,回去的路上一言不发,倒是林若言难得示好,“要我说,你应该高兴,倘若是嫁过去后发现的,你哭都来不及。”
林昭言侧首看了她一眼,“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林若言犹豫了一会儿,方才道:“我收到了一封信。”
“信?”
“嗯。”林若言点点头,从袖中抽出信件,递给林昭言道:“就是这封信,是青双刚刚交给我的,她说是外院的一个丫鬟给她的,我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去找你了。”
林昭言攥紧了手中的信件,沉吟片刻,道:“去你屋子里谈吧!”
进了青杏阁,林昭言展开信,果然那信中赘述了李家二公子的种种罪状,显说的有鼻子有眼,让人不得不信。
她仔细研究了那些字迹,并不是她所熟识的人,也不是陆言之的。
她见过陆言之写的字。
可不是他的字迹,却不代表不是他所为。
那日在林琛书房他的话历历在耳,他是铁了心要得到她的。
林若言见林昭言面色阴沉,忍不住开口安慰,“不管怎么说,这个不行,总还有下一个。”
“我没事。”林昭言摆摆手,强撑起一抹笑容,“看母亲怎么处理吧!”
刘氏的处理结果就是不结这门亲。
第二日就找人在生辰八字上动了手脚,合出来是大凶。
这样一来也不需刘氏拒绝,李府的人立刻登门道歉推却了这门亲事。
刘氏乐得接受,收下礼后又旁敲侧击地问了李二公子好些消息,结果无一不是跟知晓真相前得到的一样。
刘氏奇怪,又找了人去打听,最后终于从李府外院做事的一个丫鬟嘴里得知,李二公子性子虽暴躁了些,但也仅限于砸砸东西,打人还是从未有过的,更别提凌虐了。
刘氏知道自己被算计了,气得不行,可是又没有办法,只好安慰自己,“这李二公子是个坏脾性,跟昭儿的性格截然相反,怕是昭儿嫁过去要受很多委屈,罢了罢了,也是他们没这个缘分。”
林妈妈忧心忡忡地表示,“盛京城里许多人家都相看过了,四姑娘性子温和,图的是清净。高门望族去不得,低门小户又太寒酸,像李府这样人口简单又生活富庶的人家不多啊!”
“总会有的,万事讲求缘分。现在这是有人背后捣鬼,怕是我们再看,还是会生出枝节,这婚事就暂且放一放吧!母亲那儿不是说再过不久宫里头就要进行一年一次的春搜了么?可打听出来若儿有没有的去?”
事关五姑娘,四姑娘的事情也的确只能放一放了。
“红缨说老太太捎了好几封书信给大姑奶奶,想必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嗯。”刘氏点点头,“这一次让若儿一个人去,不要任何人陪着,我就不信还会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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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选定了春搜日期是五月初八。
春搜,顾名思义就是春天外出狩猎。
一般皇家的狩猎不仅是为了玩乐放松更是为了强身健体,训练士兵。
可春搜不似秋狩、冬狩。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动物发情,物种繁衍,为了顺应自然规律,是不主张打猎的。
但朝堂事务繁杂,帝王需要一个释放压力的渠道,抛下朝臣外出游玩显然不可行,故此,春搜就成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和机会。
于是每到春搜那一天,皇上都会召集武将朝臣,皇子王孙一同玩乐,其中也不乏有许多后宫妃子、名媛小姐呐兴助威。
这算得上是一个大型的同乐会。
而且,也只有在这一天,身处深闺的名媛小姐才能光明正大地与男子见面。
据说惠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是在春搜上看中了太子妃,此后两人喜结连理,成为一段佳话。
所以,这春搜演变至今,也成了一种变相的相亲大会。
林若言听说后,很是排斥,后来知道陆言之也会跟着一块儿去,又跃跃欲试地要参加。
皇宫里又最后发出消息,告知各府只要是十二岁以上的嫡出小姐都可以参加。
嫡出,自然要正统嫡出。
侯府符合条件的有三个,正是三、四、五这三位姑娘。
刘氏本来不打算让林昭言去,可后来听说林瑾明会跟着去,忙将林昭言推了出去,并说:“看着你妹妹一点,叫她万事小心,千万别莽撞。”
林昭言无奈,只能应承下来。
林行言不能去,很是郁闷,在屋子里摔东西发脾气,哭着说:“姨娘总说这身份没什么没什么,说只要我表现好就可以将她们全踩在脚下!如今看来不过全是鬼话!什么表现好,才艺好,全都比不过一个‘嫡’字!你们说姨娘为什么要给人做妾!她正正经经的高门小姐嫁给谁不好为什么要去做妾?!”
屋子里鸦雀无声,丫鬟们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含烟心想,就算您是嫡出,可您未满十二岁,还是不能去呀!可这些话她是不敢说出来的。
林行言得不到回应,又趴在桌上嘤嘤哭泣,好不伤心。
这时,却有一位“贵客”登门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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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蹊跷

出发当天,因为林昭言三个姐妹年纪还小,需要长辈作陪,被罚闭门思过的陆氏也终于被林老太太放了出来,不过却当着侯府众人的面敲打警醒了她一番,言语间的意思是只要林若言出事,她就要负全责。
陆氏对此郁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林昭言还是没有让曼双、曼华陪着去。
林瑾明和林若言分别带了云坠和石榴。
石榴在出发前的脸色很不好看,弄得林若言以为她生了病,让她呆在府中休息。
石榴却握紧了拳,眸中闪过一丝坚决,又带着隐隐的愧疚,“姑娘,您让奴婢跟着去吧,奴婢这一次一定会保护好您的。”
林若言无法,只好应了下来。
坐到马车上,林若言倒是跟上一次的咄咄逼人不一样,眸光隐含着关切,“李府的婚事吹了,你没事吧?”
她也已经知道那封信的内容是作假,心里不是不愧疚的。
林昭言笑了笑,“就像你说的,这个不成,总还有下一个。”
林若言见她和往常一样笑着,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些天她总找不到机会跟她道歉,很怕她会不会像上一次一样不理她了。
“这次春搜不是说有很多公子少爷会参加么?咱们到时候暗中看一看,不怕看不到好的。”
林昭言依旧笑着,并不搭腔。
她此次进宫的目的是看紧林若言,可不是去相亲的。再说了,能入宫参加春搜的都是皇子王孙,个个高门大户,哪家内宅不乱?
在这个时代她虽不奢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也不会希望自己丈夫找N个女人回来给她添堵。
像林琛这般尊贵又深情的男人能有几个?便是他,也有一个宛姨娘啊!
林若言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无趣,便开始高谈阔论,跟她胡天吹地。
林昭言听着听着就笑了,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不生我气了?”
林若言一噎,憋了半响才道:“文轩表哥的事情终究是过去了,你说得对,人要往前看。”眉宇间颇为落寞。
她又笑了笑,擦掉眼角的泪水,“再说了,文轩表哥的事也的确与你无关,是我接受不了事实才会迁怒于你,你不生我气才是真的。”
想到刘文轩,林昭言心里也不好过。
沉默半响,才道:“我不会忘记他的,他是这世上除了父亲以外唯一对我那样好的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
她看似不在乎,坚强面对一切,其实刘文轩早已经深深扎根在她心底,永不会磨灭。
林若言又笑,笑容衬着脸颊滚落的泪珠,异常的凄美动人。
她启唇,一字一句道:“而我,不会忘记害死文轩表哥的人,也一辈子不会忘,并且,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林若言的恨,刘文轩的爱,都是一种执念。
这种执念,有时候能成就一个人,有时候却会摧毁一个人。
“若言…”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林若言说,林若言的执念已经根深蒂固,不是她三言两语能说动的。
但愿,林若言所换来的是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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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很快就到了,还是按照上次一样的章程,需要先去给太后请安,集合之后再一起去皇宫后山。
除了皇上和几位皇子,男眷们早就在后山等待。
林昭言见到了只在小时候和梦里见过的静妃。
她长得很惊艳,是那种让人眼睛一亮的美女。
高鼻雪肤,眼眸深邃,微微上挑,勾魂夺魄,虽穿着宽大艳丽的宫装,却掩不住她凹凸有致,纤姿曼妙的身材。
这样美的美人儿,就像是一件精致的工艺品,该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可看在林昭言的眼里,却从心底发出阵阵寒气。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日她推下六公主,那般义无反顾又扭曲冷酷的眉眼。
这该是多泯灭人性才能做出残害亲生女儿的事啊!
“如今妹妹身子好全了,又见到娘家这许多侄女,该是很开心吧?”端贵妃的声音唤回了林昭言的思绪。
她抬头,只见静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道:“瑾儿长得像极了小六,我瞧着便…”
说着,忍不住悲从中来,立刻掩面哭泣。
皇后想到太子,眼眶中也有泪水打转。
众人见状,纷纷屏气不语。
太后不耐烦地挥挥手,“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没得说些叫人伤心的话!”
“母后教育的是,是臣妾疏忽了。”静妃连忙擦干眼泪道歉,只是眼角仍旧挂着泪水,看上去我见犹怜。
林昭言倘若没做过那个梦,定要以为静妃有多爱六公主,有多舍不得她。
林昭言不屑地摇头,侧首间却看到石榴充满恨意的眼神,那样的眼神,恨不得要摧毁一切。
而她视线所到之处,正是静妃所在的位置。
林昭言心里“咯噔”一跳,再凝神望去,石榴已经安安分分地垂下了眸,好似刚刚只是她的一场错觉。
石榴她,到底是谁?
人都来齐之后,太后吩咐众人可以出发了。
皇后道:“不等宛妃了吗?”
太后淡淡道:“等她作甚?”
端贵妃似笑非笑地开口,“人家身子不舒服,皇上特意下诏说是今日不用她陪同了,这样的特殊礼遇,恐怕皇后您都没有过吧?”
皇后脸一红。
太后瞪了端贵妃一眼,却没有责怪她,也没有开口替皇后解围,只道:“都出发吧!”
端贵妃面露不屑。
皇后的神色颇有些委屈。
林若言附在林昭言耳边小声解释,“你没进过宫,所以不清楚。她们嘴里的那个宛妃,可厉害了!据说是个嫁过人的,还把皇上迷得团团转,后宫妃子除了皇后没有谁不讨厌她。”
林昭言“哦”了声,并没有什么兴趣。
一行人陆陆续续出了慈宁宫。
林昭言听到身后有谁在叫她。
回头,就看见一张干净俊俏的小脸。
不过七八岁的男孩子,此刻正瞪得大眼睛,直愣愣地看她。
看他的衣着,该是哪个皇子。
“你是建安侯府的四小姐吗?”他问,薄唇紧抿,很紧张的样子。
林昭言突然觉得有趣,笑着点头,“我是。”
“那日谢谢你救了我。”他快速地说了一句话,小脸憋得通红。
林昭言一时没反应过来,“救你?”
触及到他无辜又委屈的眼睛,方才恍然大悟,“你是七皇子?”
那日他落了水,她又急着要走,并没有注意到他的长相。
“你叫我小七就可以了。”他低下头,呐呐地开口,又飞快道:“我母妃也很感谢你救了我,不过她今日身体不舒服,说有机会一定要当面谢谢你。”
林昭言失笑,这位容易害羞的小七可真不像是个皇子。
“七弟,你在同林四小姐说什么呢?”身后传来四公主千秋的声音。
小七一听,脸色就变了,跟林昭言告辞后匆匆往前跑去。
林昭言目送着他离开,收回视线,恰好撞上四公主毫不友善的眼神。
“那日就是你多管闲事救了七弟?可真是能耐啊!”四公主千秋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敌意。
林昭言丝毫不惧她,“回四公主的话,的确是小女救了七皇子。”
“哼!”四公主千秋傲慢昂首,冷冷道:“你有本事!好,咱们走着瞧!”
等她走了,林若言才道:“千秋公主跟七皇子素来不对付,你要小心些了。”
林昭言无所谓地笑了笑,并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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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暖,*光明媚,一行人驾着轻快的马车,朝后山围苑出发。
林昭言同林若言坐在一辆马车上。
她们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林若言心里乐开了花,不停地挑开帘子朝外面望去,感慨道:“我进宫几次,一直以为皇宫内除了压抑就是威严气派,不曾想还有这样美的地方!”
林昭言比较淡定,叮嘱她道:“不记得母亲出发前说过的话么?万事谨慎,切忌鲁莽,你这幅样子若被看到又要遭人诟病。”
“反正我又不想进宫,讲究那么多干什么!”林若言满不在乎的回应。
林昭言摇了摇头,“不入宫有很多种办法,你这样损害自己的形象,是最不可取的。”
“好啦,我知道了。”林若言不耐烦地放下帘子,正待转身坐好,却突然“嘶”了一声,痛苦地皱起了眉。
“你没事吧?”林昭言紧张地问道。
“肚子痛。”林若言咬牙说道,手不断地按住小腹,额上已是冷汗涔涔。
林昭言见状不对,急忙上前拉开她的手,“哪里痛?这里么?”手朝她的小腹按去。
林若言疼得直叫,“别碰!好痛!”
林昭言被她叫得心都悬了起来。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怎么痛?没乱吃什么东西吧?”刘氏对她们的饮食一向讲究,林若言也不是个贪嘴的。
林若言摇摇头,“没有,我就只吃了早膳而已。”
早膳是大厨房统一做的,是清淡的小米粥配八样精致配菜,还有一叠松子酥,不会有什么问题。
林昭言仔细观察林若言的反应,见她用手紧紧按住自己的小腹,不停地扭动身子,心下闪过一个念头,脸色顿时肃穆了起来。
“你上个月葵水什么时候来的?”她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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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春搜是要发生大事的节奏啊~

第七十一章 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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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言怔了下,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脸瞬间白了。
“不可能!”她神色慌乱,声音明显颤抖,“这,这才初八,我是每个月十六,很准!”
“你先别慌,我也只是猜测。”林昭言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林若言显然被吓到了,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白了。
她用力抓紧她的手,“你,你帮我看一看。”
她想着今日是狩猎,就算轮不到她上场,也不可能会跟呆在内宅一样衣裳不乱不脏,便没有备下换洗的衣物。
倘若真是来了葵水…
林若言简直不敢想象被众人看到出糗的样子!
林昭言听她所言,绕到她身后看了一下。
林若言慌乱道:“没,没有吧?”
“还没有。”
林若言顿松了一口气。
林昭言却没有放下心,而是道:“虽然现在没有,但保不准这是前兆。”
林若言今日穿了一件水蓝色的细折儿长裙,是浅淡的颜色,倘若待会儿真来了葵水,很快就会渗透出来,扎眼得很。
“你从前来葵水的时候,肚子有这么痛过吗?”林昭言直觉不会,因为大户人家对女子身体的调养极为重视,女子是使命就是绵延子嗣,开枝散叶,只要有一点毛病,都是要找大夫去看的。
林若言是去年三月份初潮来临,这一年多间,她从未听说过她有任何问题。
“没有。”林若言摇摇头,脸色憋得通红,声音也带着明显的哭腔,“你说该怎么办?万一真是葵水来了该怎么办?”
林昭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时代最坑爹的就是女子月事的处理,又没有随处可见的商店可以买到需要的东西,女子必须是要精准地算好月事来临的时间,然后提前做好准备。
像林若言这种突发状况,加之又有这么多人在场,还真的是…
“我要回去!我现在就要回去!”林若言突然大吼,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你先冷静下来,我帮你想想办法。”现在回去根本不可能,她们是在队伍的中央,要想调头,需要先通禀前面的太后,那这样后面的队伍就要停下来,太劳师动众不说,这个理由也实在难以启齿。
外厢的石榴听见动静,忙拉开隔板问道:“怎么了?奴婢听到姑娘的叫声。”她脸上带着明显的忧心和焦急。
“没事。”林昭言朝她摆摆手,“你别管,去外面坐好。”
石榴似是有些犹豫,眼睛在林昭言和林若言身上打转了一下,才点点头,关上了隔门。
“干吗不告诉石榴,说不定她还能帮我!”林若言潜意识里信任石榴,又觉得她十分厉害。
“她不过是个小丫头,能帮你什么?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林昭言不咸不淡地回答。
其实她是不信任石榴,从一开始她就怀疑石榴处心积虑要到林若言身边的目的,可是几番观察下来没有发现异样,直到刚刚,在大殿上,石榴看向静妃时痛恨的眼神。
她终于确定,石榴,远没有表面看上去这样简单。
说不定,林若言这次葵水提前来的事情还与她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