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呀!是烈焰明出的主意对不对?”我狂暴地朝她吼叫起来,声音尖锐极了。
“是我出的主意!”插进来的声音是烈焰明的,他身着红得刺眼的龙袍,衣摆随着他长褪跨动而飞扬,目光阴鸷,二话不说,便掷地有声地承认事实。
来得这么快?清媚真是功不可没呀!再看,高成出现在了烈焰明身后,被我刀一样锋利的眼光看得战战兢兢,赶紧退到了一边,半个字也不敢说。这两个忠诚的帮凶,也是这计划内的重要角色吧!
被烈焰明阴阳怪气地瞟了一眼,清媚立即打了个寒颤,吓得不敢看他,又不敢看我。楼梯上的花舞凤就更加不得言语了,由始至终像个哑巴似地伫立在原处,看我的眼光从没移开过!这个笨蛋女人,烈焰明应该是她的夫君,她怎么如此无动于衷,除了对我的相貌感到惊异外,像个没事人一样。
“烈焰明,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卑鄙!一个国家的君主,因为一己之私,置国家兴亡于不顾,堂而皇之地指使所有人演出这么一场纱国公主被刺杀,然后再需要我来顶替皇后的好戏,真是无耻得可以!”以冰冷且鄙视的目光投向他,我从牙齿缝儿里挤出这些话,恶语相向。我恨,恨他的自私,恨他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夺取我,不顾我与冬辰的感受!
“没错,我是卑鄙无耻!可是,我卑鄙无耻的原因是因为太爱你!”回敬我的是他撕心裂肺暴吼,似用尽全身力气所发出,震得屋子里嗡嗡响,就连柜台上所摆的饰物都在不停地晃动!
“烈焰明,你根本配不上言爱!我永远也不可能爱上你!”怒火冲天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我准备夺门而出,再不踏入皇宫!这个世界都疯了!他怎么能因为他一个人的感情倾向,将所有人甚至是两个国家都卷了进去?他怎么可以干下这种拆散我和冬辰的勾当?还妄想要弄假成真、让我做真皇后!他和靖王、崔尚书早就知道我和花舞凤长得一样,否则靖王与崔尚书不会一开始就当说客。他吃定冬辰会以国事为先,主动建议由我来假扮皇后,勉强对纱国做出交待;还让知情的清媚教习我礼仪等等…这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已!这不过是一个大得惊天、想要占有我的幌子!只有我和冬辰,被蒙在所有人都知道的鼓里,被最信任的人背叛!
“花儿!那是因为我爱你!为了爱你,我可以为你去死,你知道不知道?”他张开双臂,死死地拦往我。
“那你就去死吧!烈焰明,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我与你形同陌路!就是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爱上你!”我誓誓旦旦地扬言道,一颗心又痛又急,我的冬辰,你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学生来?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花儿,我爱你爱得都快要发疯了!”他猎鹰一样的双手抓得我肩膀吃痛极了,若是再用上一分力,衣服就该破了!“除了让你爱上我,我绝不允许你爱上任何人!”他吼出来的声音像宣誓一般,将所有人震得晃了起来,霸道得出乎任何人的想像。
“你放手!我与你本就没有瓜葛,是你自作多情!”不管我怎么用力,也无法逃出他双手的控制!反而是我越使力,他控制得越紧!
-------下次更新2月28日。新文胭脂那里,前几天没有更,是因为过年后我的好朋友结婚,那个害得我好忙。今天,我写了一并更来着。
[卷五 泪洒离花:第二十三章 无法逆转的痛(5)]
“花儿,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的感受,这不是我在自作多情!你已经爱上了我,不管是多是少,你只是不敢承认!”他猛烈的动作晃得站立不稳,两眼犯晕,嘴里不停地嚷嚷着以他自我为中心的话语。
“烈焰明!你放开我,我不爱你,不爱你,不爱你…”我一连将话强调了许多遍,用尽身体里所有力气朝他吐过去,仿佛这样的强调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是我太宠你,宠得你忘记我是谁,那我现在就要让你永远记得我是谁!我才是你的主宰,我才是你该放在心里的人!”他狂叫着,粗暴地将我整个人扛了起来,不管我怎么踢打,都无动于衷。
身体被他倒置着,头部朝下,胃部一阵翻腾,不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非常难受的我乱吼乱叫,又哭又喊:“你不是!你不是…烈焰明,你这个浑蛋!你放我下来!我才不要爱上你…我爱冬辰,不爱你…”
“好,既然你不爱我!那我也不再等下去,既然付出了爱,就要有回报!”他的手臂像铁铸的一样,将我不停扭动着的双腿摁得死死地,大摇大摆地丢下所有人,走出去,然后一路上破坏能力像秋风扫落叶一般,火速前进,最后直接用脚踢开外面的大门!
所有在场的人惊恐地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将我掳走。这个天杀的皇宫!
我不知道他想把我怎么样,心里乱糟糟,失去了理智一般失声尖叫,这是我被他所控制唯一能做到的!但是,从正林宫到太极殿不算近的一路上,宫女、侍卫…没有半个人敢站出来拦截烈焰明!这样的后宫,人情薄如纸!
“你叫吧!这皇宫里,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我!”
“烈焰明,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冬辰…冬辰…我不要做皇后…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我恨死你了…”我嚎啕大哭,撕扯着自己的声带,但是我像是整个世界最孤立的一个,没有人帮助我。
他是个专制的暴君,像座濒临爆发的火山,眼神随扫,所有迎面而来的人赶紧颤抖身体跪得老远,低身伏拜不止!
一路快如闪电,他像一阵旋风般将我扛到了太极殿,粗鲁地将我抛在地上,对着殿外的空气,令人胆寒地下令道:“任何人胆敢进殿半步,杀无赦!”无数抽气声被惊起,他用怒得像排山倒海一般的掌风将数扇殿门悉数拍闭。
被摔得疼痛不已的我,来不及起身,就面对着浑身邪劲十足的他,惊怕像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钻进了我的脑子里,啃食着我残存的天真想法,因为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眼眸深处的身为男人的赤裸欲望,我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你放我出去——”
“不可能!”他像个冷酷的魔王,清淡的声音透出决裂的痛苦,漠视于我的哀求,笑得野蛮而狂放:“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你本来就该是我的!”
“花舞凤才是你的皇后!她才是你的皇后!我不是…我不是…”我的眼泪伴着自己逃避他双手的动作乱飞乱舞。
我不是他的对手,他不用吹灰之力就将我擒住,左手抓紧我的双手,右手控揽住我的身躯,几个箭步便由外殿横穿至内殿。这里是我们假婚时共同度过的地方,我还记得那一天夜里,我们躺在了一张龙床之上,他像一个谦恭的君子,忍受着内心的渴望,未曾动我半分,可是今天,一切都已经不再了…
将自己能骂出来的所有脏话都骂了个遍,命运还是不站在我这边,我被他准确地抛在了柔软的龙榻之上。见他双臂一振,宽大的龙袍外衫轻飘飘地被抖落在地。“你逃不掉了!”他恶灵一样的声音,打倒了我曾经对他的所有信任。
我曾经天真地以为他会对所有人残酷,唯独不会对我,但我错得离谱。“你这个无耻下流的家伙…”我恨,恨今天为什么没有带着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如果它在我身边,我会像自己面对铁甲兵那样毫不迟疑地朝他刺过去!
对我的话恍若未闻,对我的表情恍若未睹,他不怒反笑,像一头孔武有力的野兽,没有心志地将像魔鬼的爪子一样的巨大手掌向我伸了过来,尽管我手脚并用地反抗,尽管我冲破云霄地叫喊,身上丝帛被撕裂的‘嘶嘶声’却连绵不断,衣衫被扯碎如雪片一般四下纷飞、散落。
整洁的内殿像我与他两人的战场,很快便变了一个模样。他充溢着血色的眼睛,他粗重的气息,还有我阻止不了的野性侵犯…我尖厉凌烈的锐利声音,我彷徨无助的眼泪,我慌乱护住身躯的保护性动作…这是多么可怖的一个事实,然而更可怕的是,我得不到任何救援。冬辰,你在哪里?为什么这一次你没有及时到达我身边?为什么命运要这么安排?
一切,那么地苍白…
我屈辱着,愤怒着,但是无力招架他频频像我袭来的双手…他的手是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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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泪洒离花:第二十三章 无法逆转的痛(6)]
“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是你逼我用这样的方式对待你!”那么残忍的笑挂在他的嘴角,像精明的猎鹰看到了猎物一般,他的眼睛晶亮如雪,又盛着强大的色欲,直视着不着片缕的我!
所有可以遮挡我身躯的物体早就被扔得满地板都是,我每一寸皓白冰莹的肌肤,因为接触到空气以及内心的恐惧而瑟瑟发抖,无法抑制的羞辱是我思想的全部。
他并没有放过我,强健的身形以无可抵挡的优势欺压过来,强行压倒我的身体,双手用力地板开我拼命挡在胸部的双臂,眯成缝的双眼悠然张开,肆意地打量着我身上的美好曲线,然后以火热的双唇堵住了我不停咒骂的红润蜜唇,一只手穿进我浓密的发,托住我的后脑,迫使我左右偏离躲逃的头部正视于他,得意之色从他近在咫尺的眼里传递过来。
我呜呜咽咽,嘴里断断续续地发出难以忍受的低声,挣不开他的压迫,柔嫩有弹性的蓓蕾接触到他敞开在妖艳红衫下铁一样坚实的胸膛,炽热的温度像火焰一样,剧烈的不适让我的心跳几乎僵住不动,泛起阵阵越来越浓的恐惧之感。
他强占地吻遍了我的水样光洁的脸颊,然后是我的眉眼,然后用力吸吮着我修长的玉色颈项…
“烈焰明…我求求你放开我…不要…不要…”声音已经嘶哑,再难恢复从前珠圆玉润般的清脆,从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透着凄惨,我张大着嘴,怒喊着,告饶着…
可他并不理我,只是用那么不在乎的笑意回答我,用他强壮的臂膀禁锢着我的双手,以一连串的深吻从我的脸面延续到颈部,延展至我孱弱的双肩,又一路向下蹂躏着我挺直着的花蕊,不顾一切地玩弄,直到我欺霜赛雪般的肌肤渐渐转至藕色,再至诱人的玫瑰花般的蜜色,印满了一个又一个紫红色的吻痕、甚至是齿印…
捏抓住我的背部,他猛地将头凑到我耳边:“你记住,这里永远是我的领地,它们已经沾满了我的印迹!”他邪恶的手一把握住了我的娇柔处,是强权似的恶意与狂霸,并无一丝温柔。
汹涌的泪花像止不住的河流,湿透了我整个脸面,再顺着肩胛落在温暖的明黄色床榻之上,他是否会有一丁点儿的见怜?声带已经因为长时间的暴吼彻底报废了,我狂张着嘴,叫不出任何话声,只余下咿呀作响的抽气声在宽大无比的殿堂内愤懑地回荡…我恨他这样毁灭性地侮辱我,我恨…无所顾及地以指尖抓扯着他铁石一样的躯体,恨不得直插入他的心脏一般钩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
对我在他身上所做出的一切并无半点痛苦之色,他没有丝毫的怜惜,冷漠地微笑着,疯狂地掠夺着我的身体,从丰满的胸部一直到细柔的腰身,再到我不住蹬踢着他的双腿,一直入侵下去,趁势将他身体的某个特殊部位傲然挺入,以一种凌架于我的姿态突入其来地挤入我的身体,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仿佛要将我活生生撕碎一般,噬食了我对他抱有的最近一丝寄望…
渐渐流失了力气的身体终于不得不举械投降,我极力忍耐着不去回应他的侵袭,感受着身体下方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撞击和痛楚,痛苦得像要死亡一样,无边无尽,又无法忽视和磨灭…如果我的灵魂不是在这副柔弱得无法抗议的身体里,我是不是就感觉不到这样的强暴?如果是这样,那该多好?但是,世上没有如果!
我叫不出声来,也听不进声音,静默地体味着他机械性地霸占动作,灵魂像要出窍一样,任凭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他褐色的发丝垂落下来,将我的整个脸面掩盖,绝美的脸如此熟悉又如此绝情,那双浓密的睫毛上有种令人叹为观止的晶亮物体,如此魔魅,如此妖野,如此陌生,又如此遥远!
所有的感观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不知道时间走了多远,不知道他究竟想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我哭不出来,因为眼泪已经渐渐干涸,比任何时候都紧绷着的脸摆不出除了恨与怒的其他表情。
我不是公主,我不是花点点,更不是他的花儿,那个真正的我已经在他侮辱我的一瞬间死去了!
沙漏里的沙子在一点一滴地溜走,时间像一个驼背的老人,拖着沉重的步履极慢极慢地游移。他喘着粗气,汗湿了鬓角,终于精力尽失地整个趴伏在了我的身体上,炙热的胸膛,冰凉的双手…他冲动地将我瘫软无力的身体紧紧锁在他的怀抱里,有种温热的液体淋湿了我的眼睛,传来微微的涩意。
像遭受了一场灭顶之灾般,我蜷缩着身体毫无反应,本就呆滞的目光更加倦怠,连恨他的力气也没有了!
令人厌恶且凌乱不堪的太极殿寝殿,登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从前愿以生命去救援彼此的他和我,上演了一场强势的占有与无力反驳的被占有的激烈战争,而战争最末所剩下的是我的透彻心扉的伤痛,是他的强权!
感受到我的无动于衷,他的赤裸的身体渐渐冷却,翻身下榻,勾起那件宽袖窄腰的龙袍,裹住他结实颀长、足以让人想入非非的身材,转身过,唇齿一张,面无表情地道:“如果不能让你爱我,我宁愿让你恨我;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永远记得我!”
这算是另类的爱语吗?还是他用以示威的宣言?
我张着凝滞的双眼,冷笑着定定地看着他,只有哀伤!
[卷五 泪洒离花:第二十三章 无法逆转的痛(7)]
浅系衣带,微微挡住他汗涔涔的上身,他再次投下一瞥,意味深长地扬起英挺的双眉,像个凯旋的胜利者一样,骄傲地昂首挺胸,朝着外殿而去!
我全无遮挡的身体暴露于空气之中,青青紫紫地好不骇人,虚脱得象散了架,又像是被掏空了榨干了一般,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处;鼻尖传来了浸透z着偌大的空间的疯狂情欲后剩下的气味儿,思想停泊在某一处虚幻的境地,动弹不得;脸如死灰,眼睛死死地盯住殿堂上方的梁柱…这一刻,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不爱他,就要让我恨他?如果我连恨也不给他呢?会怎么样?我不要屈服…我不要屈服…
突然,外殿响起了震天般的敲叩之声!那里,其实早就有一群人围在一起了,只是惧怕着烈焰明的死令,不敢入内而已!这个时候,又是谁,胆敢如此声势浩大地拂逆集天下大权于一身的烈焰明?
人声,因为这样巨大的敲门声而沸腾了!
“皇上,皇上,您开门吧!您开门吧!”是我那几个忠心耿耿的小宫女的哭声!
“烈焰明,你给我滚出来!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点点?你快给我滚出来!”一阵急不可耐的巨吼声传来,是冬辰!他也有如此愤怒地时候,也有不称臣的时候,也有不把烈焰明放在眼里的时候…那是因为我吧,因为我在他的心里占据着比任何人都重要的位置!
冬辰,你终于来了,可是你来晚了,你来晚了!他已经对我犯下了禽兽不如的罪!
外殿还是那么沉肃,那个静得让人难以置信的人一声不吭!
我惨笑着,爬起来,扯过一张被抓扯破烂的诡艳纱帐,包裹住受尽凌辱的身子,颤巍巍地走下床榻,扑倒在凉沁入骨的地板上,狠狠地捶打着地面,再度爬起来,颠颠晃晃地站立,然后一步一扶地走向外殿,我不会让烈焰明得逞,不会让他称心如意,即使是恨,我也不给他一分!
塑像一样的红艳身影抓握住一把古形长剑的剑柄,剑的尖部狠狠插入了地板之中,立挺在被敲震得晃动不止的数扇殿门钱,让人摸不着头脑。薄纱轻摇,他肩背之上的丝丝血痕透过红艳的衣衫印出暗黑色的影子!
“烈焰明,你这个忘情忘义的家伙,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即使是冬辰那样怒极由心的话也无法撼动烈焰明半分!
她们的声音还在持续,哭叫不止。
也许是静得太久,冬辰终于忍无可忍,掌风一扫,数扇殿门轰然倒塌,木屑纷飞,震得整个正殿都在摇晃。那柄插入地板的长剑不可抑制地晃动起来,吟声不止。
劲气拂面,吹得烈焰明一身龙袍飘飘摇摇,可他竟未退后一分,甚至连站立的姿势也没有一丝动静,豁然一种处之泰然的态度。于是,平和的白色身影与妖魅的红色身影隔着倒地的殿门,亦正亦邪的双方产生了巅峰的对决!
殿外站着一大票人物。靖王、崔尚书、方浩、清媚、高成、晓芙、秀儿…最刺目的却是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花舞凤!他们哑然无声,数双眼睛纷纷扫视而来,落于我身上,又见举止失常的烈焰明,无以适从,像无数没有生命的木柱,生了根似地楞停在那里,无不骇然!
这算是什么?我突然仰头大笑,但哑了的我笑得没有声音,看在众人眼里,那么灵诡怪异。不知道烈焰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你这样做算是为人帝君的行为吗?自制一个可能引起两国战争的骗局…如果不是为了焰国的天下,当初我真不该提议让点点做皇后!既然爱她,既然要与我公平竞争,为什么不好好待她,偏偏要这么糟蹋她?你太让我失望了!”冬辰也会指手划脚、破口大骂了,这世界真快要到本末倒置的境界了!
如果,不是因为冬辰,我或许不会同意假扮皇后吧!他也许想不到他也会有被烈焰明欺瞒实情的一天吧…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是皇后,那个正用美丽不可方物的双眼看我的女子才应该是他的皇后!
“小姐!”白发苍苍的玉婆婆从人堆里冲了出来,也不管天子执剑在前,一把就抱住了神思涣散的我:“小姐!”她还是那样心疼地叫我,虽然我不是花点点,但在这场暴风雨后,这样的温情太难能可贵了!
我无力惨笑着,不语,却要向前,欲走出殿外,远离这里的喧嚣,因为我再也经不起任何折磨。
“拟书至纱国尊贵的王上,朕择娶贵国二公主花点点为后,特遣使者送贵国舞凤公主回国!另传朕旨意,各边关守将即日起戍卫备战!”深不可测的声音里。并没有高傲之气,而是平淡的治国之略只见他略为点头,朝花舞凤颔首道:“舞凤公主,此事就请你代为解释了!”
“谢皇上好意,此事本公主也有参与,必当奏明父王!还祝您与王妹合好如初,共修白头!”看似柔弱的花舞凤话意之中似还有隐情,只匆促略过,又朝我称羡地一望,带着绿衫丫鬟从容步去!
“崔良,你着即派礼部官员,安排仪仗与侍卫队,即日起程送舞凤公主返朝。”
“是!”崔良反映迟钝地喏了一声,叹口气按旨办差去了。
这时,早已经看不下去我情形的冬辰,安然朝我跨步而来。烈焰明却快他一步,抽剑横栏在他面前,阴森森地道:“太傅大人难道不知道朕下过命令----擅闯者死吗?”一代帝王何以忍受被人痛骂的滋味儿?即使是太傅,辱骂当朝帝王也是掉脑袋的大事!
可冬辰,所摆出的尽是与烈焰明一刀两断的绝别,又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你以为我宇文冬辰怕你吗?”
我依然没有色彩地笑,烈焰明,你以为占有了我的身体,我就会属于你了吗?你痴人说梦去吧!我轻稳住身体,轻轻推开婆婆皱纹深刻的双手,慢腾腾地朝殿外走,步步生娇,我不要让傲然不群的烈焰明看到我柔弱残喘的样子,我要让他看见我是怎样一步步离开他的生命轨迹!
婆婆没敢来扶我!尽管我是艰难地挪移着身体,却执着而坚定着信念,绝不倒下,走向冬辰,直到我与他中间就隔着烈焰明那把闪动着森冷光芒的长穗宝剑!我只要一伸手就能触及到冬辰盈满彻骨疼痛的脸面,张开口,好想叫一身冬辰的名字,却只要唇语,听不见声音,抽气之声在静澈的空气中显得那么沧桑无奈。
长剑微蓝的刃口在我面前晃呀,晃呀,晃得我心口不住刺痛。感受到烈焰明两道锐利的眼光比剑还锋利地朝我急驰而来,我骤然用双手紧紧握住烈焰明的长剑,听着所有人突如其来的惊叫声,看嫣红的血液从我的双手里渗出、汇聚然后滴滴哒哒地落在地上,溅得满地都是,这声音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听见,诡怪极了。只有这样,我才能不再软弱。
“点点----”冬辰万分心痛地伸手要拿开我的手!我朝他摇头,他这才没有动作。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这么傻?”玉婆婆怜恤地叫嚷起来。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眼也不眨地望着我。
剑没有抽动,但是握住剑柄的那只手微微抖了起来,透过剑身传到我的手上,渐渐地,我的脸上扬起绚烂消亡的笑颜,感觉到他的手缓缓地松开!
我用血淋淋的单手执柄,另一只手扯住自己身上的一缕纱角,挥剑,纱角与覆盖我声的主体应声而裂,“镪”地一声,剑落地,纱角冉冉而落,覆盖在那血光艳丽的健身之上!我摇摇欲坠地朝前,与冬辰擦肩而过,连一眼也没有给烈焰明,一直朝前,木讷地朝前,踩过残破的殿门,走向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