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记“娇”而不过,男人这种生物的另一面是容易蹬鼻子上脸,“娇”只能当作终极武器,偶尔为之。若使用频率太过泛滥,失了效用不说,更休怪对方得寸进尺了。
“嗔”,并不是说要你化身成泼妇,可以通俗理解为在双方调剂协商之后,得了便宜又卖乖。
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一起生活,日子久了,难免会有意见相左之时。
若你能圣母的咬牙全一口吞了,对方自然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何处踩了你的地雷,更不会有悔改之意,天长日久,不是你先给憋死,就是因为你终于忍受不能地爆发,两败俱伤。
此时,也正是“嗔”发挥作用的时刻了。
毕竟,总是一径的柔顺抚慰娇媚总是会让人渐渐厌倦,偶尔无伤大雅的小小“嗔”一下,适度的小别扭既让对方明白自己的错处以后尽量避开你的痛脚,同时也勾起他们的征服欲以及征服归顺后的成就感。
不会“嗔”的女人如一潭死水,需不时搅动波澜,撩拨成春水,方能保持灵动,长盛不衰。
注意:
在“嗔”的过程中依然还是要把持好分寸,“嗔”之一字,过轻,那叫牢骚;重了,那便是刻薄了。你的目标是让他长久的成为你的裙下之臣,而不是将他推向其他红颜知己的怀抱啊。
“苏苏,语气再委婉些。”玉琵琶道。
苏苏闭眼再酝酿一下,道,“准备好了,你问。”
玉琵琶双眼在寐喜身上绕了一圈,羽扇半掩住脸只露出一双美目朝苏苏眨眨眼,“你先用三个简单的词,形容下我和寐喜。”
苏苏诚挚地先看向玉琵琶,“玉琵琶你是:”女王,八卦,吹毛求疵,“强势,八面玲珑,很有原则。”
眼尾再慢腾腾扫到寐喜身上,“寐喜你是:”自恋,挑剔,个性幼稚,“自爱,追求完美,性情纯稚。”
玉琵琶道,“看来‘嗔’的入门苏苏你适应的很快。”
苏苏远目,日日在你们的压迫下生存,怎么可能不快= =!
“嗔”在另一个层面上也可以解释为攻击,只不过是针对自己恋人的,为了交流刺激感情而起的一个攻击。因此,如何委婉地将攻击对方的话表达出来,这便是“嗔”的中心。
“嗔”的技艺高强者,甚至可以一边指使着对方为自己添购金屋玉床,倾尽财力博她一笑的同时心中还深感愧疚,唏嘘亏待了她。
玉琵琶和寐喜此刻就是苏苏最佳的对练模特,让她从各方面攻击他们,练习“嗔”的圆滑技巧。
而“娇”的修业是和“嗔”同时进行的。
上午是“娇”,下午是“嗔”。
是以,早上如果寐喜和玉琵琶在“娇”的修炼中给了她一顿排头,下午在“嗔”的修炼中,苏苏便会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委婉又解气的攻击回去。
玉琵琶倒也还好,可惜寐喜便记仇的多,苏苏在“嗔”的修炼中攻击了他几分,隔日早上“娇”的修炼中,他便会越发苛刻……
“冤冤相报何时了。”玉琵琶摇头感叹,不过经此一来,苏苏“嗔”的修业进步飞快,这不得不说,事关自己切身利益之时,人的潜力总是无穷尽的。
有一点必须要承认,同“嗔”的修业相比,“娇”的修业真是……
苏苏额上暴起黑线,“好吧,我努力抚慰他。”
在奢华地宫最底部,寐喜翘着脚半躺在床榻的暗红软垫上,一脸“大爷我正等着炮灰准备轰杀”的表情。
玉琵琶默默的在苏苏身后翘起大拇指,要顶住啊,苏苏。
苏苏温柔款款的走到寐喜身前,“娇”的内容和“嗔”的完全相反,要求她必须在任何情况之下都必须淡定而圣母的抚慰对方脆弱疲惫的心情。
可是她对着寐喜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无法将他想象成一个在外面受尽欺负哭诉无门的可怜孩子。
“你来干什么?”寐喜一上来就选中了粗暴无礼的角色。
“我只是不放心……”苏苏柔情似水的坐在他身旁,“你有什么烦心事,同我说,虽然我不一定能为你解决,但多少,我还是希望能与你分担的……”
寐喜烦躁的挥开她的手,“女人家家的,又知道些什么,男人的事情女人别管。”
你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自称什么男人啊= =~
苏苏双目盈泪楚楚可怜地仰望他,充分摆出“你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神”的坚贞表情,不放弃地重新扒拉回他的身边,情真意切道,“我只是……心疼你,怕你一人抗着,难受……一想到你这样,我,我只恨自己身为女儿身不能为你背负一二……”
其肉麻程度,教玉琵琶也忍不住抖了一抖。
首当其冲的寐喜默默地别开脸,不忍再看……
蓦地,一片寂静中,从地宫上方突传来一阵纷沓而至的马蹄,其势之猛,连固定在地宫顶端的夜明珠皆隐隐晃动……
“糟了!纣王竟然提前发动战争!”玉琵琶瞬间脸色沉郁。
苏苏不明所以地转头看向玉琵琶,“那和我们的计划有关?”
寐喜道,“原计划是帝辛征伐有苏氏时,让你混入有苏氏战败后献给纣王的美人之中,但此次帝辛提前发动战争,怕是你的修业也要提前结束了。”
“帝辛?”苏苏对纣王妲己的印象只来自于幼年看过的那部《封神榜》,记忆中除了那纣王是个猥琐大叔之外,其他都忘得七七八八了。
“帝辛是他的名字,莫非你以为他就叫纣王?”寐喜道。
苏苏为自己的无知羞愧几秒,随即便被玉琵琶一把捞过去——
玉琵琶充满魄力地双手握住她的肩,“苏苏,在这两个月之内,你必须给我学会一口流利的商语,还有你的修业,我会重点抽出几样严苛训练!至于其他的修业内容,等你进了王宫,我和寐喜一定会定时拜访的!”
苏苏:“……”
面部崩溃中……
知识小注解:
历史上,妲己是在帝辛(纣王本名)征伐有苏氏时,有苏氏献的美女,或者是从有苏氏抢的美女。(令有一说是有苏氏首领的女儿)
第九章
《如何成为史上最完美的狐狸精》攻略四:柔,泣。
河东狮和野蛮女友虽然也能风靡一时,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君不见那陈季常,开始时甜言蜜语说尽,后面还不是照样奔向那温柔的解语花,若你自比有那河东狮的好手段能将他拖回家,那自是不表。但你有了那河东狮的手腕可还要担心他是否有那陈季常的长情,愿意为你舍了温柔乡。
若真是无论如何也想好这一口,那么你也只能日夜祈祷自己早日遇上受虐狂,聊慰相思。
好了,言归正传。
但凡是男人,潜意识中都希望有个善解人意的温柔乡朝他敞开大门,遑论他在追求你时说过什么就喜欢你的任性,就喜欢你的孩子气,就喜欢你的泼辣,就喜欢你的野性……
他们这么说,你可不要傻乎乎的照单全信,男人在爱情中最不缺的,就是谎言。
切记,相恋容易相处难。产生爱情的可能是激情,但维持爱情的,就必须是柔情,这样,方可长情。
“柔”和“娇”“嗔”一般,都是同对方长期磨合的相处之道。“娇”是娇宠,“嗔”是调和,至于“柔”,便是聆听。
柔情似水,柔肠百转,柔能克钢……毕竟,当他疲惫了一日归来,却还要花心思安抚你的小性子或变着法继续讨你欢心,一开始或者会觉得新奇有趣,但时日一久,他会更加疲惫,即便是勉强日日相对,心中也不免不满生堵。
谁说狐狸精就非要妖娆妩媚呢?你可以将你的角色调转过来,不再做受予者,此刻你可以尝试着去做施与人。知己知音自然是有些困难。但你可以做一个合格的聆听者。你不需要为他解决问题,但你可以在他心情憋闷发发牢骚的时候窝心地煲好一蛊靓汤,静静地倾听他的烦恼愁绪,成为他心灵的净土和依恋。
注意:
就算再如何温柔体贴也不要忘了你的身份是狐狸精,不要轻易迷失了自己。狐狸精的天性自私狡诈,善变善伪,永远记得你的目标是:让对方为自己抛头颅洒热血赴汤蹈火。
当你卑躬屈膝地为对方献上一切乞求爱怜时,你便再也握不住那把爱情流沙。在爱情中,若连自己都不爱自己,那又谈何让对方爱上自己?
说到“泣”,这项女人最柔弱最温存的武器之于男人而言,无异最富有杀伤力。
“泣”位于“嗔”之上,在狐狸精的武器排行中,攻击性和杀伤力皆高踞榜首。
首先要注意,不可滥用。同“娇”一般,皆是在万不得已或者重大场合才能使用的武器。若你食髓知味没完没了起来,第一次对方会心疼怜惜,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泣”并不是屡试不爽的灵丹妙药,用多了,便会廉价贬值,因此要省着点用。女人的泪是珍珠,当那珍珠满坑满谷之后,便是廉价普通的玻璃珠了。
其次:姿态。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蓬头垢面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不然,难道你指望用一脸眼泪鼻涕齐飞来引诱他?
你可以无声落泪,可以小声梗咽,可以楚楚可怜的抽抽噎噎,可以委屈伤心的嘤咛落泪……无论什么场合,什么情境,怎么打动男人怎么落泪。还是那句话,方法随意选,手段任意换,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苏苏很想拔头发,她在心中告诉自己“淡定,要淡定”,埋头抖着手继续数毛……
是的,你没有看错,确实是数毛。
玉琵琶道,“‘柔’的训练中最关键的是要能沉得住气,有着超凡忍耐力,在任何情况下都能憋住不爆发,依然保持温柔的言辞情态。”
于是苏苏便认命的领了一只兔子蹲在地上开始数毛,这是寐喜为她分配的任务。
据他冠冕堂皇地说,长时间不厌其烦地做同一件繁琐的事,对控制情绪修身养性有奇效。话毕,微笑的递给她两只兔子,你数数看这两只兔子身上的毛发相差几何?
数个毛!苏苏深吸一口气微笑的接过那只不停蹦跶的活泼兔子,奇什么效,养什么性,老娘还没有出家呢!
“大娘,你的表情有点狰狞哟。”那只活泼的兔子道。
苏苏一愣!僵硬的低头和兔子那双红通通的大眼对视。
“不要以为这样看着我,我就会退缩。”兔子坚贞不屈地道,“还有,身为雌性,你这样提着一只雄性的耳朵太失礼了,要温柔的把我抱在怀里,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啊……抱歉。”苏苏僵硬地将兔子抱在怀中,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这里是妖窟,所以一只兔子会说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正常……非常正常。
“谢谢,”那只兔子绅士地道,而后优雅地将兔爪子搭在苏苏的手腕上,道,“我现在有些饿了,能为我拿一根萝卜吗。”
“好……”
萝卜到手后兔子斯文的啃着萝卜一边道,“你的性格真是不错啊。”
“……谢谢。”
它由衷的夸奖,“这么温存的个性,非常适合当一只兔子呢。”
“……谢谢。”
“等会数完毛后记得帮我重新梳理一遍,我的毛皮每天都要花一个时辰细心整理保养,今晚还和两位雌性有约呢。”
“我会把你梳成一只最俊美的兔子的……”
“谢谢,你也是一只很温柔的狐狸。”
“……不客气。”
除开寐喜时不时的挑刺,玉琵琶时不时的压榨,总体而言,苏苏的修炼生涯并没有受太多的皮肉之苦。
不过对于她而言,精神上的蹂躏更甚肉体数十倍。她的商语在二人的填鸭式灌输下也进步许多,至少断句没有以往那般频繁了。苏苏只能在心中暗暗感慨,若当年的高考她也有这般效率,那清华北大也不是问题了= =~
眼看离出师的时间还剩一月,那纣王倒是神武,连一点拖延时间都不给的直接打到了有苏氏内城。为了出师那日能顺利勾引到纣王,玉琵琶和寐喜便想早早带她去踩点。
“我就这样凭空冒出来,不是惹人疑窦?”
“放心,我和寐喜自会为你造一个身份。”玉琵琶思忖片刻,“不如,你就做有苏氏族长苏护的女儿,如何?我记得他也有一女,到时有苏氏战败,必会献女给帝辛,你便代替她随帝辛回朝歌。”
“若我代替了她,那真正的她……”
寐喜道,“明日你便随我们去苏护那探探地形,一月后你要找机会邂逅纣王,务必要让他将你带去朝歌。”
苏苏微不可见的停顿了下,“好。”
玉琵琶起身,“既然你也知道我们时间紧迫,那苏苏你今夜就不用回房,直接在这彻夜练习吧。你现在法力尽失,即便是凡人也能轻易伤了你,因此能多熟悉些是一些,这些技能毕竟未来也是你的保命符。”
“嗯,我知道的。”
“那你就留在这练习吧,夜里不要在地宫到处乱跑,不然被其他小妖给采补了就别怨我没有提醒你。”
苏苏小心翼翼地问,“采补?”
寐喜勾起嘴角亮一亮锐利的尖牙,“就是把你当成修炼的补品,吃掉。”
苏苏:“……”
深夜的地宫和白日并没有太多不同,苏苏独自一人练习了一个时辰,便无趣的坐在地上休息,地宫底部很阴凉,她曲起脚环抱着双臂阖眼小睡一会……
“喂!”少年粗暴的推了推她的肩。
苏苏极度不爽,却又没有能力反抗,此刻睡意正浓,她只能郁郁的将脸更埋在双臂间,咕哝道,“有什么事快说。”
寐喜却又抿起嘴,不吭声了。
他也不知为什么会突然想跑回来看她,但看到她,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烦躁的在原地又站了一会,一屁股坐在她身旁。
苏苏朦朦胧胧中感觉到他好像坐在她身边,下意识的往一旁挪了下,再度迷迷糊糊的继续睡。
寐喜在一旁又看了她一会,突然道,“苏苏,你是不是不愿意诱惑纣王。”
她皱着眉,“我早就说了不愿意,就算我真的成功引诱了纣王完成灭世的任务,到那时女娲又怎会信守承诺,我们都会被处死……”
寐喜打断她的话,“这话不要再提了,若被好事者上告女娲,你便是渎神……”
“渎什么神?明知眼前是一条死路却还要一步步踏上去,”苏苏的脸埋在双臂间模糊不清地喃念,“……真想离开这里……”
寐喜低头看向她。
苏苏却不再说话了,她缩了缩肩膀更加环紧自己,放纵思绪慢慢被睡意侵占……
寐喜心中烦乱无比,他蹙着眉偏头又看了苏苏一眼。良久之后,不自觉的伸出手……轻触一下苏苏的耳朵……
只一下,却仿如被火烧般缩回来。
寐喜惊讶地瞪着自己的手,随即恨恨地起身,握紧拳拂袖离去。
第十章
翌日,久违数月,苏苏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在地宫中许久未见阳光,苏苏甫一出轩辕坟只觉眼前一刺,她抬起手遮住眼睛,待双眼渐渐适应强光后放开手,好奇的环视周遭。
“先别急着看,”玉琵琶勾起她的腰腾云而起,“随我们去有苏氏的内城探探地势,其他再具体筹划。”
“好的,不过……”苏苏话还未说完,就被迎面袭来的疾风呛了一口,只得乖乖先保持沉默,
寐喜今天倒是反常的没有闹她,三人如电般从滚滚云海中快速掠过,约莫数刻,一座气势恢宏的城池出现在他们面前。
还未落地,震耳欲聋的锣鸣和战鼓声直达云霄,号角的呜呜长鸣在一片杀戈中如潮水拍打激荡着人心。战场上士兵们皆杀红了眼,四散的尸体纠缠而扭曲的倒卧着,鲜血濡湿一地……
玉琵琶和寐喜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双方主帅的方向,随即往有苏氏那边靠近几步。
脚下的战局渐渐告一回合,双方原地整军,清理战场。奴隶们从军队后方源源步出,将己方战死的尸体拖回去,一片肃杀之中,只余下剑戟呜鸣低低的回荡。
身处在和平年代,这是苏苏第一次见到这样尸横遍野血溅成渠的惨烈景象,她强迫自己睁大眼睛,仔细看着这些鲜血淋漓有的甚至被砍得七零八落的尸体,将这一幕深印在脑海中。
是的,眼前这个战乱四起野蛮血腥的时代就是自己今后要生存的地方。苏苏在心中告诉自己,此刻的战争只不过是武王伐纣前的序曲,她此时只是一个看客。而日后的封神之战,无法再置身其外首当其冲的她,该如何才能在众神的围剿下活下去。
玉琵琶自是不知苏苏心中的念头,见苏苏双眼直望战场不言不语的模样以为她是被吓坏了,“可怜见的,我现在就带你去见苏护的女儿。”单手掩住苏苏的眼睛,玉琵琶遮了她的视线带她离开战场。
内城几乎只余下女眷的身影,男人大多打仗去了,寐喜透过高耸的围墙观望了下,笑道,“看来那苏护的女儿也不需我们再做什么了。”
苏苏黑线了下,“你们原来是想做什么吗。”
寐喜戴着金抹额,束着辫发,食指竖在唇前轻轻的“嘘”了一声,没有回答她的话。
高墙内苏护女儿的闺房前立起灵幡,惨白的灵幡飘摇,巫师的招魂铃和家人的哭嚎哀泣隐隐传来,那苏家女儿竟然在今日香消玉殒了。
苏苏朦胧想起原版的封神演义中,妲己强占了苏护女儿的身体,那少女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孤独的死在前往朝歌的驿站。若今日这个少女恰好没死,恐怕玉琵琶和寐喜也会杀死她,让她顺理成章的代替她入朝歌……
同妖相比,人的生命太过脆弱却又如此绚烂。
苏苏垂下眼,此番,该不该放手一搏?若真的无论如何都逃不了结局,至少她曾经尝试过改变这个命运,那么就算最后的结局依然是死,她也能甘心瞑目了。
“真是天赐良机,”玉琵琶掩嘴一笑,道,“现在我们只要将他们这段记忆抹去,到时为他们重塑一个关于你的新记忆就可以了。”
苏苏道,“那若是往后他们问起前事和风土人情,我怕会露出马脚。”
“不用担心,”寐喜道,“我们自然会为你安排好。就说你这次大难不死,可前尘往事却都尽忘,便可以遮掩过去。”
失忆啊……
苏苏暗暗摇头,这个俗滥的桥段原来早在商朝就开始风行了。
回去时,寐喜飞在最前端,那天晚上教习文字,两人单独相处时,他提前半个时辰结课,抱给苏苏一大把的龟壳,“我能教的都已经教给你了,今晚是最后一次授课,从明日起你便自习吧,白天我和玉琵琶会定期抽查。”
苏苏呆滞地接过高耸得屏蔽了她的视线的龟壳山。
寐喜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一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在越发紧凑的修炼中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在最后一日清晨,苏苏被玉琵琶带到内室,层叠轻薄的帘幔垂下,透过夜明珠的朦朦薄光,一件华美锦衣高悬在墙壁上。
那锦衣是鲜丽的朱砂红为底,下压着玄色针线勾勒的荼靡花,大朵大朵的荼靡开遍裙裾,腰间用宽大的玄色腰带紧紧束住,凸显腰身,越发显得细腰纤弱……
玉琵琶将苏苏那头被保养得乌黑柔亮的长发梳整好,戴上镶嵌着玛瑙珍珠的冠帽,一支衡笄从冠帽左右两侧插进发髻加以固定。苏苏注意到那冠帽后附有珍珠链环,同时还有一对配套的玛瑙臂环以及腕环……啧,这会不会太奢华了点。
苏苏脸上正被寐喜和玉琵琶捏着细加描画,她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面部肌肉开口问道,“这样见纣王会不会太夸张了?”身为战败氏族的女眷,在战败那天却打扮得花枝招展……这不是找抽吗。
寐喜道,“战争结束后,战胜方有权利从战败方掠夺财资,包括部族的女人……所以当战局已定,胜利方会要求战败族所有女眷皆穿上最正统最华丽的衣服,供他们挑选。”
苏苏道,“原来如此啊。”
一番精细雕琢打扮,她肤如凝脂,眉若远山,眼尾被描画得细长妩媚,粲然一笑,便是粉面桃腮,姿容皎皎……
玉琵琶颇为满意地仔细打量她,“苏苏,现在称你为绝色也不为过了。”
可惜苏苏却面无喜色,此刻她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力,生怕一个肆意,被束得死紧的腰线下一秒立刻崩裂。
寐喜对苏苏道,“你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苏苏点头,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食指朝耳上一笔,“我的眼睛和耳朵该怎么收回去?”总不能顶着它们诱惑纣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