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老板一挥手,“你们下去后就不用上来了,直接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们。”
“我们有两个同伴受伤了,能不能再宽限一早上?”
旅馆老板很坚决,粗暴的下了逐客令,限令他们马上离开。
见再没有回转的余地,众人只好回屋收拾行李。鉴真去叫醒江道义,齐天戈和秦羽轮流背起醒昏迷不醒的小武。一行人带着伤员和行李鱼贯下了楼……
围在旅馆门口的村人们见到他们出现越发激动,贵根的母亲直接扑上来,哭着喊“还我儿子!”
李江川试图平心静气地讲道理,“伯母,我们昨天下午上门找贵庚时,你明明说他不在,我们只好打道回府。我也能理解你的悲痛,虽然很遗憾,但他的死真的与我们无关……”
他还觉得自己倒霉,这真是坐在家中飞来横祸,强往他们头上扣锅。
“还说与你们无关?要不是你们当初让贵根去挖那个古墓,他也不会出事!”
另一个年轻女人扑过来,“我家的男人昨晚也不见了!还有我二叔家的侄儿,他们和贵根当初都被你们骗走,去挖那什么古墓,钱倒是没拿多少,人陪进去了叫我以后怎么办呐!”
“村民失踪的问题还是交由警方来解决。”原仲芳道,“如果有需要,我们会配合警方一起寻找他们的下落。”
“现在还在推卸责任,要不是你们动了古墓的诅咒,也不会害死他们!”
“明明是你们做下的孽呀!为什么要让贵根来还!为什么诅咒不去找你们!”
“我们村子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情,结果你们一来,事情一桩连着一桩!”
“滚出去,外乡人都给我们滚出去……”
由于越野车的空位有限,他们先将行李和伤员放进车里,余下的人不得不步行离开村子。
烈日当空,热浪袭人,从天空往下看去,崎岖的山路上,一辆匀速行驶的越野车温吞地攀爬着,一群人跟在车子左右,似乎在漫步,然而走路的速度,和车子竟也相差无几。
没过多久,人群中突然开出两朵巨大的伞花。
汗如雨下的众人虎视眈眈地盯着齐天戈与齐家主随身携带的墨伞许久,终于成功的让他们良心不安的将手中两把大伞贡献出来。
这才对嘛,这么热的天把伞用来藏剑,简直是暴殄天物。
“大哥,你不是说有援手吗?怎么还没来?”气喘吁吁的李江川忍不住道。
“确实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到了吧!”无欢说着,掏出手机,按下电话。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这小子搞什么啊,前面才刚联系的,怎么就不接我电话?”
原仲芳默不吭声地按下另一个电话。
依然是那句,“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他的神色开始凝重起来,又连续拨打了其余三个电话,如出一辙的无人接听。
原仲芳的心渐渐往下沉。
作者有话要说:修完了!多修出了一章!昨晚买到本章的童鞋可以多看一章了,咳咳!
艾玛~手速太渣第一次尝试用语音码字,真是坑爹啊!
APP的童鞋要是看不到修后的新章,记得更新缓存!
这个故事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大概剩下个4,5章收尾决战。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褐黄的土路上两条长长的刹车辙痕从路中心延伸到草丛深处, 低矮的灌木丛旁, 侧翻的白色轿车整个车头被撞凹了大半,挡风玻璃前满是蜘蛛网状的裂痕, 喷溅的鲜血星星点点的密布在车窗上,半开的车门底下,溢出的血液已经将草地染成暗红。
一只惨白扭曲的手卡在了驾驶座的车门间隙, 副驾一侧的车身已经变形了,左侧的后座车门大开, 四藏法师从敞开的车门向内望去……
“阿弥陀佛。”他闭上眼,双手合十。
“怎么样?还能再抢救一下吗?”李江川问道。
无欢深深叹了口气,苦笑道, “没看四藏这个反应,已经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祥的预感成真,原仲芳心情沉重, 他默不作声地走到车头前, 单手托住引擎盖,另一只手上的拂尘斜向上一击车身, 底部朝上的车子顺着那只手的牵引力道,平稳地重新翻转回来,
无欢上前将变形的车门拆下来, 李江川与四藏法师小心地探入车内, 将尸体慢慢移出来……鉴真、江道义等几个伤员则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围观,齐家主撩起衣袖,半蹲在尸体前托着他们的四肢, 仔细查看。
“石立和于春生不在。”原仲芳蹙紧眉,盯着草地上三具姿态诡异的尸体。这次行动组共派下五个援手,他看向原本就敞开的后座车门,另外两人到哪里去了?
齐云启站起身,“这三具尸体也是全身骨骼俱碎,是那个邪修的手笔。”
“他的武功有那么高吗?”无欢惊讶道。此次前来的援兵都是精英,武功高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都死在他手中?
“虽然他的功法莫测,但并没有到这般骇人的地步。”此前与他交过手的四藏法师道。
鉴真环顾四面,地上没有血迹,草丛也没有拖曳的痕迹,邪修之前还受过伤,他是怎么做到杀死三个人之后又全身而退,还能不留痕迹地带走另外两个人?
无欢骤然打破了沉寂,“原大哥,快来,小丁的嘴里有东西!”
原仲芳赶到他身边,只见无欢从尸体口中抠出一团湿漉漉的锡纸,展开后,内里写着一行字:
今晚带那个女孩来换人,否则休怪我无情。
“上面写着什么?”暗中关注的鉴真见无欢眼神古怪地迅速瞥了自己一眼,她本能的觉得或许与自己有关。
原仲芳将纸条揉成一团,神色自若道,“没有什么,只是挑衅的话而已。”
鉴真走到他面前,伸出手,“那就给我看看。”
无欢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挡在中间,“湿黏黏的又沾着血水有什么好看?我们犯得着骗你。”
“我不怕。”鉴真毫不退让地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双眼直视着原仲芳,“是和我有关的吧。”用的是肯定句。
眼神交锋间,原仲芳终于吁了一口气,知道瞒不过她,他递去纸条,“这是我们特别行动组的事,不需要你去冒险。”
然而鉴真在看完纸条的下一秒,就毫不犹豫地道,“我必须去。”
“我就知道会这样……”无欢咕哝了一声,一改平日玩世不恭的模样,严肃地道,“谢谢你,小妹妹。但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们还不至于会没用到让一个女孩子顶在前面。”
“怎么会与我无关?”她抱着破邪剑,“邪修的武功和刻在地宫墙上的招式,与我的师门有关,不管你们阻不阻止?我都要再下地宫。”
“但你现在功力尽失,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也正因为我功力尽失,我有你们所不能有的优势,”鉴真另辟蹊跷,“他在交手时能通过武器吸收你们的功力,到时候内力骤失手脚无力,令人防不胜防。而我如今没有内力,他的功法在我身上发挥不了作用,况且我只是没了内力,并没有忘了剑招,还能有一战之力,而他身边的弟子,也是我的内应,我是最适合的人选。”
江道义急道,“我身上也没有内力,我可以替你。”
“不要胡闹,原仲芳头疼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女,“你们谁都不准去。四藏,你将他们送到县城去,我与其家主就近休整,商量对策。”
鉴真抱着剑一屁股坐下,“行,反正我可以等他走后,自己再搭车回来。”
原仲芳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鉴真抢在他之前说,“你可以点穴,但你要想想要是等你们都走了之后,邪修过来掳人,我连逃都没办法逃。”
原仲芳还想再说,鉴真又继续道,“你也不要想着把四藏法师留在我身边,地宫内密道遍布机关重重,你们也不是他的目标对象,要在这种情况下搜遍地宫找到他们,本来人手就已经不够,再少了四藏法师根本就不可能,也只有我,才能让他愿意主动现身。”
想说的话都被抢完了,原仲芳心塞地放弃继续劝说,但他也不肯答应,两人僵持了几秒。他看着车内还在昏迷的小武,终于愿意退了一步,“好吧,这个问题暂停讨论,我们先送伤员到最近的医疗点。”
一行人顶着炎炎烈日,汗流浃背地到达县城酒店,饱餐一顿后,打开空调洗去一身疲惫,众人稍事休憩,抓紧时间恢复精力。
每年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就算是最古板的古武世家都不得不承认现代科技的便利。
江道义寸步不离鉴真,就连洗澡也带着衣服占领了她屋内的浴室,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三分钟。
“阿义,我不会偷跑的。”鉴真哭笑不得地道。
江道义却没有玩笑的心情,他硬邦邦地坐在她对面,由于粗暴的洗战斗澡,他头上的纱布被水濡湿了。
“伤口不能碰水,怎么这么不小心。”鉴真细声斥道,她轻柔地拆下他头上的纱布,从医药包里取出新的纱布和药水,为他重新包扎伤口。
“你一定要去吗?”少年低声道,他这半年个子又蹿高了,就算是坐着,也只比站着为他包扎的鉴真矮了小半个头。
“是的,我一定要去。”她轻声却坚定的道,
她正垂着头,温柔地为他上药,及腰长发还带着湿润的水汽,有一缕发丝顺着她的动作,垂落到他掌边,或许是洗发香波的味道太甜蜜,少年被困在这香甜的罗网中,抗拒不了诱惑,他小心翼翼的合起掌,将这缕冰凉的发丝捉在手中,微微抬起头,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定定地与她相接,“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
她睫毛颤动了一下,明明没有直接接触,他掌心热烫的温度竟似能顺着发丝蔓延到她身上,“阿义……”
他松开那缕青丝,却没有移开眼,让她看清他眼底的赤诚与义无反顾,“所以保护好你自己,我会在地宫外,要是天亮后你没有平安回来,我就下去找你。”
夜幕很快降临,依然昏迷不醒的小武由秦羽留下来照看。
牧马人在山林内停下,冷白的月光斜注入被掩盖在杂草下的盗洞,不规则的洞口像是遗落在战场的弹坑。
下车前,鉴真摸着怀中的联络器,对原仲芳道,“等我的信号。”
“不要逞强,安全第一。”
她回眸郑重地点头,“嗯,阿义在等着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时间家中各种忙,还要兼顾莫笑我胡为和裙下之臣的出版修改与番外,实在是让大家久等了啊,真的真的很抱歉!
我尽快把手头的事情解决了,主攻蜀山。
谢谢亲爱的泥萌的地雷!抱住你们,放心吧,蜀山不会坑的,坑了让我胖十斤!!
☆、第十八、九章
第十八章
位于墓穴后室的配殿依然和他们离开前一样, 甚至连混乱中被踩碎的瓷器也没有被清理过, 鉴真下来时一脚踩在一块光滑的碎瓦上,险险稳住了身形。
她将绳索系在腰间, 打开手电,地宫内湿气很重,乍然从热气蒸腾的地面直达地底, 犹如直接从夏入冬,失去了内力还护, 鉴真在阴冷的寒意包裹中紧了紧衣领,大意了呀,该多带件外套……
配殿是典型的石拱券无梁建筑, 她没有急着先出去,绕着殿内走了一圈后停在孤零零的莲花座棺床前,棺床上方无棺椁, 上次临走前由于天光将亮, 队里还有伤员,他们只是粗略探查一番就离开, 鉴真此次蹲下身细致地端详棺床,以青石所制的莲花座共分七瓣, 每瓣外侧皆有一个浮雕人像。这七个人像只有半身, 他们束着发, 年岁不一,面上有的无须有的蓄须,唯一相同的是, 他们皆闭目掐着手诀。
可是棺椁呢?
由于此前在主墓室发现的内藏密道的空石棺,这个空置的棺床似乎也是象征意味更大一些?
想起在前室的耳房内发现的那群无臂兵俑,鉴真伸出手,沿着花瓣的纹路与人像的交界处细细摩挲……
待她收回手,指腹是一层黯淡的薄红。
她犹豫了下,抬起手低头嗅了嗅,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浊朽味直愣愣冲入鼻端——
“哈啾!”
响亮的喷嚏声在寂静的室内犹若惊雷,鉴真倏地站起身,打算先验证自己的猜想……她抓紧时间从怀里摸出隐形笔在配殿的墙壁上做了个记号,随后再不停留,往主墓室走去。
为了寻找那两位失踪组员的消息,鉴真这一次在经过那群仕女石像时慢下脚步,选择从等人高的人像中间穿过。
幽暗的墓道上,带着恒久不变的微笑的仕女们齐齐注视着她,昏黄的灯柱,在她们的面孔与地面之间交错……
等等!
鉴真在经过一个舞扇的仕女面前停下,这些仕女衣上的涂料,由于年代久远,大部分已经脱落了,只留下斑驳的黯痕,鉴真依稀辨出她手中所持的是把红扇,但在扇骨处有一抹暗红的色泽尤为浓烈。
是血痕。
血迹甚至能称得上是新鲜。
血滴的尖头朝西,那么来人应该是向东侧跑去,然而这条墓道是一条直行道,周围并没有支路穿插,她顺着东侧墓道朝下搜寻片刻,终于,在一处石壁下方,再度发现一滴血红。
就是这里吗?
她在这面石壁前站定,肉眼看不出什么异状,她便仔仔细细的一块一块石砖敲过去……
‘崆崆’。
在敲到一处回音虚浮的壁面时,她停下来,沿着这条虚线圈定了大概范围,先用隐形笔在外壁标出记号,而后将手按在交界处,猛然发力一推——
犹如酒店大堂的旋转门一般,她走进石臂背面的同时,转动的石壁也在她身后合拢了。
鉴真又伸手再往后回推,却发现石壁已经严丝合缝地卡死了,只能从外面进来,无法从内部出去。
“幸好前面已经做了记号。”她小声嘀咕,眼下只好继续往下走。
整条密道只有一个接近90度的拐弯,越往后走越宽敞,她一路行来,再没有发现血迹,要不是地道只有一个方向,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路。
豁然,前方泄出一线亮光。
她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密道已经与墓道相连,她沿着墓道继续向前又走了十余米,果不其然,她看着位于4条墓道交叉口中央,熟悉的摆放着三个巨鼎的祭坛,只是这一次,祭坛四面的长明灯被点燃,她低下头,地上还残留着上一次无欢和李江川甩下的几条干瘪虫尸。
如果是这里的话……
鉴真眼睛亮起,这个地方正中下怀,但此行另外一个重要目的是找到两名失踪的组员,祭坛很空旷,又处于墓道中心,寻人无疑是hrad模式。
干脆,碰碰运气。
她随机选择一个方向沿着祭坛巡了一圈,灯影摇曳,不知是从哪个方向而来的风,她凝神去看晃动的灯影来判断风向,视线在扫过祭坛东北角时,忽然臂上寒毛炸起!
位于东北角长明灯斜后方,影影绰绰地立着一个人。
常言灯下黑,她的位置又离得远,那张人脸隐藏在幽暗中,看不分明
“是谁!”
她警惕的低喝一声,第一时间举起手电筒扫去——霍然和一双怒目圆瞪的愤怒面孔对上。
“你是谁?”
她一怔,下意识又追问道。
那张愤怒的面孔表情不变,似乎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定格在这一刻,
她渐渐明白过来,在脑中回忆着原仲芳之前递给她的两名组员照片,慢慢走向这道身影。
离的近了,她方才发现原来他并不是站立着,而是僵直地靠在墙角的石雕上,仰起头怒视前方,在他的肩胛处有一条伤痕,不过已经被撕开的衣服裹紧,她对比了下他身上的衣着,这是属于另一个人的。
由于极度的愤怒,尸体的面容有些扭曲,好在鉴真也是傻大胆,对着这张惊怒变形的脸仔细辨认了半响,确定了他就是石立,那于春生呢?
他还活着吗?
或是同石立一般,默默地死在地宫某个角落?
‘咔嚓!’
突然,从背后不远处的耳房内传来清脆的碎裂声。
鉴真迅速回身,绷紧了神经握住破邪剑。
“小妹妹,你可算来啦。”油滑却不油腻的调笑声伴随着刀疤男人吊儿郎当大步而出的身影出现在耳房门口。
见到谢一鸣,她也没有松懈,只是不动声色的挪动了下脚步,脚尖朝向他,冷道,“另一个人在哪里?”
“你问的是谁?来这里的人这么多,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谢一鸣笑眯眯地开始走向她。
“于春生在哪?”她站在原地不动,随着他的靠近浑身的肌肉慢慢收紧。
“啊,好像有点耳熟?”谢一鸣歪了歪头,思索了下,“要不你再说说他的具体特征?”
“别再装疯卖傻,昨天你们虏来的两个特别行动组成员,石立被你们杀了,于春生呢?”
“哦,”他拉长了声,“原来他叫于春生呀。”他依然笑眯眯地冲她招了招手,“你再走近点,我告诉你。”
少女抿着唇,不动。
“嗨呀,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山不就我我就山,男人直接加快了脚步,在两人之间只剩五步远的距离时,倏然拔出了腰间长剑——
早已有所准备的鉴真迅速矮身,剑刃朝外连拨带挡。
‘锵!’
鉴真自知拼不过内力,迅速回腕,双剑一触即分。
他却直追而上,剑随步走,在近身的同时剑锋卷向破邪剑。
见他不留情面,鉴真心一凛,难道谢一鸣想反水?
迎战当头,顾不得再多想,鉴真急转身躯,精准地以剑尖为指,虚晃一招实则朝他持剑的右腕点去。
他变招的速度也很快,侧掌仗着内力直接斜剑硬拍。
鉴真不退反近,霍然腾跃起身,单脚踩上他拍来的剑身借力一个轻盈的鹞子翻身——
整齐束起的长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半圆弧度,她右手的破邪剑挡住他半道上扬的剑锋,同时左手以指为剑,自刺他的肩胛骨!
“飞燕投林?”谢一鸣倒退数步,一脸震惊地捂住手臂。
鉴真的内心比他更震惊!
由于错估了内劲加持的距离,当她的指尖点到他身上时并没有过往的杀伤力,充其量也只是普通人打上一拳的力道。
而且……他捂错位置了。
她打中的是肩胛啊!→_→
第十九章
“你什么时候学过九转功法?”
这厢,男人松开手,冷冷地横剑指向她。
鉴真冷漠脸.jpg:“我并未习过,我所用的是蜀山派剑法。”
他嘲嗤地轻哼一声,“是吗,那我再会会你,让你看看真正的九转功法的厉害!”
说罢,他出其不意,闪电般突刺过来。
鉴真维持一脸懵逼的冷漠,以静制动,待他凌厉的剑风袭面之时左脚外滑,盘身接剑。
“看来你也只擅长守势。”他大开大合,转至她侧面,剑风带起他久未修剪的刘海,在旋身之时恰到好处的遮住半面伤疤,露出的那半张完好面孔斯斯文文,难以令人联想到本人竟是亡命之徒。
“对你,用不着攻。”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经连拆三招。
鉴真不着痕迹地在对战之际迅速环视周遭,而后主动撤步往耳房的方向拉打。
谢一鸣持剑配合地紧随她的步法,一个挥剑斜劈,“还想再躲!”
鉴真不慌不忙,反手挑起他的剑往石壁卸力,只听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钩刮声挟带着火花迸射!
坚硬的青石壁瞬间撕开一条深深的剑痕。
谢一鸣勾唇一笑,手中却不留情,“小妹妹这么好看,还好这一剑没有戳在你身上。”
鉴真没有心思回应他的嘴炮,翩然旋身搂膝以一个不可思议地角度欺到他身后,手腕灵活地一挽剑花——
‘当啷!’
谢一鸣手中的剑应声而落,他恍如深受重创地‘噗’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鉴真……根本没刺到实处的鉴真一愣。
谢一鸣却是趁此机会,不顾她手上还拿着剑朝着她奋力一扑——同时向她疯狂地眨眼。
鉴真:“……”
很想直接提剑补刀的鉴真只得按耐下来,装作大意之下来不及闪躲,被握住手腕!
下一招呢?鉴真等着接招,然而他只保持着握住手腕的动作不变……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在短短的两秒僵持后,谢一鸣见她还没有领会过来,赶紧恶狠狠地出声提醒,“这次看你还逃不逃得过移花焚骨!”
鉴真……鉴真终于反应过来,她踉跄了一下,虚弱无力地慌张道,“我的内力……”
谢一鸣霍地甩开手,她配合地顺势往地上一趴。
谢一鸣背过身邀功地朝祭坛上方扬起声,“师父,这次徒儿将功赎罪,拿下她了。”
“好孩子。”
滑腻如蛇的暗哑声音响起。
不知何时,一个被黑色夜行服牢牢包裹,瘦如骷髅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巨鼎上。他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被虚软地甩在巨鼎外的年轻男子的头,缠满绷带的脸上,那双病态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鉴真,咧起嘴,“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