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皇位继承人,这个国家将来的主人,情情爱爱是根本不需要甚至是累赘的。还是现在好,太孙良娣出身一般的读书人家,没有显赫的背景也没野心勃勃身居高位亲人。她一个单薄的像是个影子的女人想要在太孙良娣的位子上坐稳了,只能一心一计的侍奉夫君,孝敬长辈。太孙虽然还有的时候会闷闷的发会呆,但是随着身边女人的增多,不久之后那个太孙就会彻底的忘掉那个姑娘的影子了。
男人都是一样,有了眼前花团锦簇万紫千红争春美景谁还会想虚无缥缈的昨日黄花呢?
皇帝对着肖忠良挥挥手:“这几日他们相处的还好?”
“回禀陛下,正是在如胶似漆的时候,况且太孙良娣温婉柔顺,样貌出众。太孙自然欢喜的很!这几天太孙没事就来和太孙良娣说话。陛下放心,太孙已经收心了。”肖忠良如释重负的松口气,想着那几天惊心动魄的经历不由得叹口气。
“大郎总算是长大了,身为皇储却轻易地被个女人牵动心思,真是——玉不琢不成器,总要敲打着才能成长。”皇帝满意的点点头,从这件事来看孙子的品行是可以信得过的。作为帝国未来的主人,皇帝深知一个容易被感情左右的皇帝对国家来言是危险的。坐在这个位子上并非是别人想象的随心所欲,为了国家社稷,更要失去很多东西。
“陛下放心看着太孙和良娣的热乎劲,用不了多久陛下就能做曾祖父了!”肖忠良立刻对着皇帝说了半天四世同堂,含饴弄孙的话,哄得皇帝开心起来:“你也是朕最信得过的人了。这几天大郎对你如何?”肖忠良是皇帝的心腹,更是埋在东宫太子和太孙身边的眼睛耳朵,他这些年来一直没被发现。只是那天,肖忠良告发了太孙私会子骊的消息。从小伴着自己长大的肖忠良竟然是祖父的眼线。这个消息在太孙的心里掀起多大的风波可想而知。
“太孙确实长大了他对奴婢还是和往常一样,还私下和奴婢说感谢陛下的安排,还说若不是奴婢扶持保护也不知有没有今日。太孙还是很明白陛下的苦心的。身为储君自然会招致不少别有用心的小人阿谀奉承,挑拨离间,陛下也是关心太孙怕他走歪路啊。”肖忠良语气轻松,顺道也给皇帝吃了颗定心丸。
“原来是朕多心了大郎是个忠厚的孩子,只是嘴上笨,不怎么说讨人喜欢的话。但是他内心纯良,将来朕也不用担心身后叔侄相残了。”皇帝松口气,叫肖忠良出去了。
东宫,良娣正埋头在桌子上拿着毛笔描花样子,身后一阵风过来,没等着她反应过来手上的笔就不翼而飞了。“你每天埋头不是做针线就是看书,见天的闷在屋子里竟然还坐得住?我们出去走走可好?”描花样的毛笔在几个手指之间旋转着,太孙斜眼扫一眼太孙良娣身上那件簇新的对襟短襦,因为还在新婚衣裳的颜色也都是鲜艳的红色系,太孙良娣本来长得很白,桃红色短襦领口着绣着一枝桃花,桃花的枝干顺着脖子向前胸延伸过去,最后一朵花正巧就伏在在胸口上那么点微微的阴影上。葱绿的抹胸,洁白的一痕胸脯,被桃红色的衣衫恰到好处的包裹起来。太孙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的身体忠实的表达了他的内心。
“你这样家常打扮也很好看么。”太孙说着手已经抚上妻子的衣领,手指顺着领子往下滑去。
“殿下!”太孙良娣猛地站起来,忽的跪在地上,她脸上飞红可是神色却是严肃的。“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是夫妻,要亲热还犯法了不成?”太孙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他心里那点旖旎的心思都不见了。好好地这是怎么回事?
太孙良娣倒是义正词严的做了一篇题目叫做业精于荒于嬉的文章,说的太孙一头黑线。“妾身蒲柳之姿,能有幸侍奉殿下已经是三生有幸,还请殿下珍惜时光,这个时候也是殿下要去见人的时候了。若是殿下因为妾身耽误了正事,那妾身的罪过就大了。”听着良娣的话,太孙按着看怪物的眼神盯着她看了一会:“你的意思是,我还不能和你亲热了?你嫌弃我了?”
“妾身安敢,殿下难道忘记了圣人的教训。少年戒色,老年戒得,殿下正跟着陛下学习政务,若是因为儿女情长分心耽误了正事——”
“好,你说的我记住了。地上凉你快点起来吧。我这就去看书去!”太孙被良娣的紧箍咒年的头疼,忙着找借口飞似得跑了。
太孙几乎是逃到了书房,戴权看着太孙的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的把茶杯放书案上预备着悄悄地溜出去。太孙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他:“你说若今天是她,她会怎么样?”戴权愣一下,他想了想才明白了太孙嘴里的她是谁。但是这个话没法回答。人家王家姑娘已经是嫁到了金陵了。没准现在正和夫婿如漆似胶的,那里还想着这位呆子呢。
“殿下说的是吴良人?”戴权只能装傻:“吴良人是个单纯性子,心里想什么都在脸上。那天殿下看了她要走,她不是眼巴巴的看着殿下,虽然一脸的不舍可是一句挽留的话也不敢说。”
“谁说她了!我说的是——算了,我一定是被气的,失了分寸。她现在怎么能好记着我呢?!不管如何都是我先辜负了她。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太孙被戴权驴唇不对马嘴的话气的把心里话都倒出来了。
“殿下。殿下这个话虽然是一时嘴快没防备胡说的,可是要被别人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的,不仅殿下要被皇上斥责。没准就连着哪位也要跟着吃牵连。其实王姑娘的归宿也不错,她家里那样疼爱,她出嫁的时候嫁妆可是绵延数里真真的十里红妆。她的婆家也是勋贵世家,虽然是小儿子可是也是嫡出受疼爱的小儿子,又读书上进的。听说长相也好,性子方正淳朴,我想王姑娘肯定是过的很好的。”戴权别有深意给肖忠良上眼药。尽管肖忠良是他的师父,但是各为其主,现在碍着皇帝的面子太孙自然不会把陪着自己多年的肖忠良怎么样。但是太孙的心里肯定是对着师傅有了芥蒂,戴权所要做的就是把太孙的芥蒂慢慢的培养成的厌弃和戒备。幸亏老天爷给他送个大礼,有了王家姑娘这件事,只要太孙一天还念着王姑娘,他就有对付肖忠良的利器。
“你出去吧,叫我一个人安静会。”太孙快要控制不住内心的烦躁,他需要一个人静静。戴权小心翼翼倒着退出去。谁知脚跟刚碰着门槛就听见:“你个刁奴,竟敢擅自揣测我的心思!谁叫你说那些没用的废话了!”
“殿下恕罪,奴婢哪敢妄自揣测主子的意思。王家嫁女儿那么热闹的事情,就是不用打听也有不少的消息传来。奴婢知道殿下心底宽厚,您举得是亏待了王姑娘。因此奴婢就特别打听了下她婆家的情形好叫殿下安心的。”戴权跪在地山瞟一眼太孙,发觉太孙根本没追究的意思,心里松口气。
“你还打听了什么了?她可是欢喜出嫁的?她在金陵是什么情形?”太孙的问题就像是海上的浪头一个接着一个劈头盖脸的砸过来。
“哎呦,殿下要小心隔墙有耳。奴婢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也都是平常有意无意的遇见王姑娘的兄长,借口寒暄,转圈问出来的。她出嫁说不上特别欢喜可是也没闹别扭,王家和贾家都是有头脸的人家,即便是姑娘心里不愿意,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也没她哭闹的理由。贾家听说名声极好,上面公婆哥嫂齐全,也不用她每天操心管事。倒是听说,她的女婿原先是个整天读书,有些迂腐的人,一张嘴说话就是子曰诗云,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整天清高的很,家里的亲戚们都说年纪小让着他罢了。倒是娶亲之后贾家的二爷为人活泼不少,说话也没那么酸腐了,人也机灵了——”
“谁叫你扯老婆舌了,出去!”太孙毫无预兆的打断了戴权的话,把他撵走了。
伸手捏捏鼻梁,太孙忽然想起一次他对着子骊开了有点暧昧的玩笑,话刚出口太孙就后悔了。那样的话说出来有点轻浮,子骊又是个小姑娘脸皮薄。她要是哭了怎么办?要是生气了怎么办?就在太孙想着挽回的时候,子骊却是脸上微微一红娇嗔的看他一眼就装着没听懂把话题扯开了。皇后看他们申请有异立刻问怎么回事,子骊站在皇后跟前回头对他巧笑嫣然随机对着皇后道:“都怪我才疏学浅没听懂太孙的典故。”那个时候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原来自己被这个丫头给戏弄了!
一场尴尬就这么被甜蜜的遮掩过去了。等着他恢复了冷静,在御花园的阴影里截住子骊,把她逼到墙角上,自己做出来生气的样子逼问她:“你既然不懂我以后慢慢的教你可好?”谁知子骊竟然泼辣的推开自己对着他做个鬼脸一溜烟的跑了。
一个真情实感,一个则是永远摆着一张面具对他,哼在良娣的眼里自己只个太孙吧。即便是现在换了随便那个人做太孙,她都会那样的关心他,服侍他!自己娶得不是妻子,而是个忠诚的仆人!不对,她只对太孙良娣的位子忠诚而不是对他!
心里越来越烦躁,不满怀疑就像是火星成功的引燃了太孙内心的干柴,火气越烧越高,终于越过了最后的防线——狠狠地把茶杯举起来,可是手在本空停住了,最后太孙慢慢的把把茶杯轻轻地放回原处。
他已经成家立业,不能再耍孩子脾气了!“来人,太后赏赐几匣子首饰拿去给太孙良娣,请她先挑。我去看看吴良人。”
经历了太孙良娣人选的种种波折,太孙确实长大不少。他深深地认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人要有自知之明,要学会顺应天意。她过得真的有戴权说的那么好么?那个贾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值得她那么快就忘了自己,转脸就和别人快乐的过日子?太孙心里决定有机会一定要仔细研究下这个贾政是何方神圣。
第117章 端午
子骊坐在船上看着两岸郁郁葱葱的景色,明前嘴里念着好热,端着盘粽子进来:“可是赶不上端午节了,奶奶就讲究吃些。等着回家再好好的补上这个节吧。以前再家里吃的粽子都是精致的很,还没见过这样的呢。虽然粗陋学可是看着还好,奶奶尝尝吧。”明前把盘子放在子骊跟前,盘子里满满的放着粽子,全是一个拳头大小,散发粽叶特有的清香。
“我没胃口,你拿去和他们分了吧。这个是谁送来的?”子骊扫一眼粽子,叫明前拿下去。刚才心里一算,子骊这一趟京诚之行也有一个月了。她离开青州肚子还不是很明显,可是现在她已经能感觉到清晰的胎动了。要不了几天,她的肚子会越来越大。这个孩子,子骊怎么算都是年底的时候出生。
一想着元春凄惨的命运,子骊就忍不住在心里郁闷的念叨着这个孩子是男孩。这个是男孩!她可不想自己娇生惯养当成宝贝一样长养大的孩子做人家的小老婆!贵妃也不行!而且叫子骊抓狂的是若是真的命中注定这个孩子要做贵妃,岂不是——子骊一想太孙殿下,现在的皇帝那张脸。她都要紧紧地抓着什么才能抑制自己尖叫冲动。老牛吃嫩草!她的女儿凭什么送给那头老肥猪。子骊被未来的景象郁闷坏了外面莺歌燕舞的景色也不能吸引她。子骊一路上基本都在心里扎皇帝的小人。可怜的皇帝陛下这会正在皇宫里面不住的打喷嚏呢。
“奶奶还是吃一些吧。这几天奶奶一直都是闷闷的。怕是担心家里二爷和珠儿吧。二爷如今越发的稳当了,珠儿从小二爷可是亲自带着的,而且珠儿可是二爷的儿子,哪有做爹的不心疼孩子的道理。况且有周瑞家的和董嫂子看着呢。家里的下人都是二奶奶亲自挑选出来的,二奶奶就放心吧。”明前以为子骊是担心家里,轻声细语的劝着子骊吃一点。
她剥开一个粽子放到子骊跟前:“这可是河间县送来,河间县令云光可是咱们老爷的门生。他接了消息知道奶奶要去青州就在忙着遣人送来东西。这也是人家的心意。”明前絮絮叨叨的说着粽子的来历。
“原来是父亲的门生。倒是麻烦人家了,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赏赐了他们送东西的人么?你怎么说的?”官场上门生故旧,各种各样的关系形成了各种程度不同的关系网。大家都按着约定俗成的各种潜规则明规则在维护着这张网,同时在里面寻找着自己的位子。既然身在官场,子骊也不能免俗的要按着那套规范行事。
“我本来要回奶奶的。只是云光大人派来的人也忙着回去,说不敢打搅奶奶休息。还说这几天公务多,他们老爷不得闲不能亲自过来照拂,还请奶奶体谅。我说奶奶身子有点不舒服,就不能亲见了。拿了五十两银子的上等红包赏给他了。云光老爷是个有心的人,他已经给沿路上的同僚们写信,请他们一路上多多照拂。”明前把粽子放在子骊的手上,盯着她吃下去。
子骊叹口气,只能勉强把粽子咽下去。在青州的贾政也在长吁短叹。当然他叹息不是因为即将要多个可能大富大贵的女儿,而是——有点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凉飕飕的,需要个人来安慰他寂寞的小心灵。说白了就是空虚寂寞冷,需要有个温香软玉的安慰。至于那个温香软玉的安慰么。贾正希望是像青鸟那样的姑娘。
男人么,总是容易被下半身控制,尤其在这个环境里面可以光明正大的纳妾,纳通房丫头,可以出去喝花酒什么。基本上没人会说什么,反而被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从出来做官,贾政身边就没了通房丫头这个配置。他们夫妻两个虽然感情不错,可是山珍海味每天吃总是会腻歪的。贾政就像是吃多了精致大餐,想要个精致的小点心换口味了。
但是子骊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贾政的花花肠子,周瑞家的,也就是以前子骊的贴身丫头雨后和贾珠的奶娘董嫂子两个人一内一外竟然把知府衙门的后堂打点的滴水不露。别说是青鸟了,就是个随便的毛丫头贾政要吃到嘴里也是不容易的。
今天是端午节,提前几天董嫂子就开始督促着家里的下人打扫庭院,门悬菖蒲臂系虎符,预备着过端午节了。这天一早,贾政先换上官服带着青州的官员乡绅们去孔庙祭祀,接着去屈原祠上香,等着官民一起看了龙舟赛贾政才的从宴席上脱身出来。
等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家人们早就吃了午饭没差事的都休息去了,守门的婆子歪在门口的凳子上在打瞌睡。贾政也不叫门上的人,提着袍子角进了书房预备着歇息一会。谁知书房里面也是空无一人,那几个小丫头想着贾政一时半会回不来,不是偷懒睡觉了就是跑出去玩了。在酒席上吃了几杯酒,贾政有点口渴了。他拿起来桌子上的茶壶,似乎还剩下半壶茶。“还真是孤家寡人了,连个热茶也喝不上了。”贾政想起来子骊还要几天才能回来,不由得更家郁闷了。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以前生活每个细节都被子骊安排的好好的,不仅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且每件衣裳都合身,每餐饭菜都合胃口。
结果被伺候的太舒服了,子骊离开几天,贾政就混到没有热乎茶喝的地步了。“二爷那个茶凉了,叫奴婢来重新倒茶吧。”随着一声娇声,青鸟端着茶盘巧笑嫣然的站在门口。
贾政心里没来由的一动,他放下茶壶随意道:“你怎么来了?今天是端午节你可吃粽子了?”
“今天过节,放赏钱,等着下午外面街上还有赛会。想是小丫头们贪玩都跑到后院隔着墙看外面的赛会去了。她们也辛苦,就叫她们玩一玩。奴婢做针线久了想着出去散散。谁知正看见二爷回来,想着小丫头们肯定不在特别过来瞧瞧的。”青鸟说着熟练的服侍着贾政换衣裳,拿毛巾洗手洗脸。
坐在椅子上耳边是一阵阵的吴荣软语,贾政只觉得每根骨头懒洋洋,他靠在椅子上翘着脚叫青鸟伺候着脱靴子,手上拿着茶杯仔细品味着。“好香!”醇厚柔滑的茶汤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温度恰到好处,暖暖的茶水熨烫着身上每个毛孔,那点燥热和郁闷都没了的。
“是什么茶?很对我胃口。”贾政随口夸奖了青鸟泡茶的手艺。
“二爷今天是吃了酒回来的,奴婢泡了普洱茶正好去去油腻。”青鸟一语未了,就见贾珠哭哭啼啼的进来:“呜呜,我害怕。阿爹我害怕。”贾珠光着脚丫子,只穿着贴身的小衫,哭的满脸通红的进来。他一眼看见贾政,就啪嗒啪嗒的跑到贾政跟前,一下子钻进了他的怀里哭诉着做了噩梦,被吓醒过来的惊恐和伤心。
第118章 举重若轻
“奶奶,二爷亲自来接你了!”明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贾政竟然亲自站在城外的码头上等着子骊的船靠岸。贾政是个很在意羽毛的人,一心一意的按着君子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说话做事总是一板一眼,按着贾政的习惯,他就是再急着见子骊也不会巴巴的亲自跑来接老婆回家,只会是派遣不少的下人过来。他自己顶多是站在二门上等着子骊回来。因为知府大人尽管怕老婆的名声已经出去了,可是面子上还要维持体面和尊严的。
子骊听着明前的话略微诧异下,随即冷笑一声:“我看他是心虚了,前天周瑞来了,那些话你也听见了。我还说呢,她本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就甘心做一辈子的丫头了。看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前脚刚走后面魑魅魍魉的都出来了。”
明前皱紧眉头看看码头上的贾政有些担心的看着子骊,跟着子骊这些年,明前深深地为了子骊不值。贾政平日倒是对着子骊千依百顺的,谁知一转眼就闹出来幺蛾子,亏得是二奶奶还在京城为了他到处奔走,可是二爷倒是正好,在青州一转眼就要打起来丫头的主意了。全然一点也不为了二奶奶的安慰担心,他不担心大人也就罢了,二奶奶还有着身孕呢。
“二爷真是太叫人寒心,二奶奶在京城还不是为了二爷。可是二爷倒是自在很,那个青鸟也不是安分守己,等着回去了慢慢的揭她的皮。”明前决定回去先收拾那个小蹄子给子骊出出气。
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过也该给她们个教训我平日对着她们太宽了,叫有的人都忘了身份。不过你不要在脸上露出来,他既然肯来也就是说心里先臊了,既然知道错了还有救。你去…子骊对着明前招招手,在她耳边嘀咕一番,明前先是惊讶的看一眼子骊,随即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奶奶好计策,我这就去安排。”明前说着对子骊会心一笑走了。
贾政看着明前扶着个小丫头从跳板上摇晃着下来,忙着上前问的:“你们奶奶身体还好,她还没下来么?”
明前一脸的担心,看的贾政心里一紧,“我们奶奶说有点不舒服,叫人先把东西拿下来装在车子上,她要在船舱歇歇。二爷若是有急事就先回去,二奶奶随后就回家去。”明前也不再看贾政,转身叫人拿行李下来。贾政听着明前的话,心里暗想看样子她是知道了,一边暗恨自己糊涂,一边担心子骊生气多想。他看着身边的下人来来往往的搬东西,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要怎么办了。
这个时候单先生倒是看出来点什么,对着贾政说:“东翁还是上去看看,想来宪太太一路上辛苦,你们夫妻久未见面,如今好容易团聚了,想必宪太太有好些话和东翁说呢。”贾政有了单先生的话觉得有了台阶有了面子,他顿时觉得有了底气一撩袍子对着明前道:“我上去看看。”说着一溜烟的跑了。
子骊正歪着榻上闭着眼睛想事情呢,听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贾政的声音,她干脆是闭着眼装睡。其实在她听见周瑞报信的时候心里也是一阵生气,可是很快的她竟然释然了。要是贾政守身如玉一心一意带着贾珠等着她回来子骊才会吓着呢。贾政本性如此或者说是这个年代大多是的男人本性如此,她生气,伤心只会叫自己伤心伤身再也没别的一点用处。
其实贾政算是个老实人了,起码拎得清亲疏远近,逐渐学着分辨是非有了点当家主事的样子,不再是哪个只会看父母的脸色,在贾母跟前讨巧卖乖为心无大志的奶嘴男了。自己离开这么长时间,贾政身边没人陪伴,他有点想法是可以理解,而且在这里贾政那点想法是合情合理的。子骊才不会傻得和整个社会为敌,她明白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她需要的不是逞一时之气,现在闹个天翻地覆,面子上贾政会服软认错,可是之后呢?他们还是夫妻,日子还要过下去。子骊不敢保证自己能强势一辈子,贾政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对她心有芥蒂。她需要的是沉住气,从长计议。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做了多年夫妻,子骊听得出来贾政心里焦急。她心里一转,已经拿定了主意了。脚步声在门口忽然停住了,贾政看着里面卧榻上影影绰绰的人影竟然没了再进一步勇气了。踏到船上贾政才想起来子骊是为什么到京城去的。这一趟京城之行子骊可不轻松,先是王家老太太没了,她还沉浸在失去祖母的哀伤中,接着又要带着身孕千里迢迢去京城在皇宫和魏王的眼线之间周旋。自己却在家里——贾政就像发现自己个闯了大祸孩子,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卧榻上的子骊仿佛很累的样子,她一身素净的衣裳,乌压压的头发随便挽了个髻散在枕头上。子骊没施脂粉,脸色因为怀孕显得苍白可怜,她眼圈地下一片浅浅的青色,这一路上坐船摇摇晃晃,她肯定是没好好休息过。尤其是她的肚子微微凸起可是身上还是纤细柔弱,越发显得楚楚可怜了。贾政蹑手蹑脚的挨进来,看着卧榻上的妻子脸上一阵羞愧,一阵心疼。子骊闭着眼翻个身,身上搭着的薄被掉在地板上,贾政就像是得了圣旨一般立刻上前捡起来被子,轻轻地盖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