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晴雯这个丫头针线模样还不错,咱们家里面算是顶尖的。只是她是个有才无德的,依仗着自己生的比别人好就张狂起来。她对着院子里面的丫头张嘴就骂,一点不对的就竖着眼睛骂人!咱们家哪里有这样的事情,若是叫外人看了还以为咱们善待下人的名声是假的呢。以后她若是真的做了宝玉的房里人,不知道要怎么闹呢。家和万事兴,以后宝玉娶亲,新娘子一进门就要对着她,少不得一番口舌是非。”子骊对着贾母摆明态度,晴雯简直就是芳儿第二,没德行,有野心,有戾气,在贾家这样的地方只会是个不稳定因素。
贾母听了子骊的话,心里大概明白了,晴雯那个蹄子被惯坏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丫头了。她叹口气对着子骊说:“也罢了,全是她没福气。我当初看着她不错,小小年纪聪明伶俐,察言观色,针线模样比谁都强。想着今后给宝玉使唤也不错,人家不是说妻贤妾美么?也是我偏疼了宝玉了。谁知她却变了。”
“老太太不用太伤心,一切都是晴雯自己没把持住,我也不会亏待她,嘱咐了她的家人要善待晴雯,开脱了她的奴籍叫他们选个好人家嫁出去。女婿我要看过,没什么毛病才能成亲。她怎么也是在这里伺候一场,给她些嫁妆银子好生的发落出去就是了。”子骊倒是没亏待晴雯,把她以后的事情安排好了。
“还是你想的周到,也罢了就按着你的意思办吧。多给她几两银子做陪嫁吧。宝玉现在房里的人,你可安排好了?”贾母问起来宝玉身边伺候的丫头。
“现在又袭人麝月她们伺候着,其实丫头们还不是那么回事。既然在小爷的屋子里有点小心思也是意料之中的。我看袭人不管如何对宝玉还算是尽心,若是她能安分守己,未尝不是宝玉的福气。”论起来为人的城府,袭人更胜一筹,但是站在子骊的角度看,袭人是个更合格的好员工。知道分寸,安分守己是现有规矩自觉地维护者。
“袭人的模样次一等,人也老实。不过既然如此也罢了。”贾母叹口气,她还是喜欢娇俏的女子,因此在给宝玉选丫头的标准上还是颜值第一。
子骊也没说什么,又和贾母说了会闲话才告辞走了。等着子骊回来,正看见黛玉和三春在等着她呢。探春见着子骊来了笑道:“太太从老太太那边来,想必是累了,先喝点茶润润。”说着黛玉端上茶来,迎春和惜春扶着子骊坐下来。
被几个姑娘围着伺候,子骊笑着说:“今儿你们倒是齐全的很,怎么一下子就全来了?别说,叫我猜猜!你们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吧。”
子骊一向疼爱她们,,因此姑娘们对子骊也很亲近,黛玉和探春相视而笑:“太太圣明,后天是云丫头的生日——”探春话说了一半,不住的看子骊的表情。
原来是这个,那天湘云觉得自己闯下大祸,就有些不好意思,她也不好来了贾家就回家去。这几天她一直闷闷的躲在自己的房里也不好意思到子骊跟前说话,贾母看湘云闷闷的,问了她几次,湘云也不敢说。眼看着她生日到了,偏生贾母为了黛玉的婚事操心把她的生日给忘了,湘云也不好提。倒是黛玉和探春几个姐妹想着她,特别约齐了到子骊跟前为她说情。
子骊本意是教湘云给乖,今天见着黛玉和三春来了也没接着计较的心思,她笑着说:“我竟然忘了,可见是老了!既然如此,不如趁着机会热闹一番,我去问问老太太,若是老太太有心情,就请她过来坐坐。”说着子骊叫来管家吩咐给湘云过生日的话。黛玉和探春等听着子骊的话,一场风雨算是烟消云散了,大家各自安心。
说了一会话黛玉等人散去,子骊叫来晴雯的家人问了情形,吩咐一定要给晴雯找个好婆家。下午的时候湘云带着尴尬到了子骊跟前,子骊见着湘云在她跟前手足无措的样子,叹口气说:“你还站在哪里干什么,到我跟前来。”湘云站在原地踌躇下才挪到了子骊跟前,低着头弄衣带:“太太,我错了。我自小没爹娘,在老太太这边才算是过了几天舒服日子,还请太太看在我年幼没父母教导的份上——”
子骊一摆手打断了湘云的话:“你这个孩子,罢了,既然知道错改了就是了。你从小没父母大家都心疼你,也不肯苛责你。虽然是好意可是对你未必是好事,你年纪小嘴上说话没遮拦,很多事情看不清楚。以后不要这么冲动,女孩子家还是稳重端庄些好。”子骊伸手叫湘云坐在她身边,和她讲道理:“我听着你对着你叔叔婶子有怨言,说他们叫你做活。其实你叔叔婶子对你不错了,他们是真心的拿着你做亲生的女儿一样。女孩子的本分便是针黹女红,咱们这样的家人虽然不用姑娘们事事都是自己动手,可是老太太还说姑娘们该会的都要会,别到婆家去受拿捏。像你林姐姐,她的身子弱不大做活,可是针线活拿出来每一个不夸奖的。你的手巧我知道,只是你叔叔婶子自己的女儿都一样的做活,你跟着她们一起做才显得是一家人和和气气呢。我知道你婶子是节省的人,你累了我想着叫你过来住几天。只是嘴上别再埋怨了。你想想你的堂姐妹们一样的做活还没人接了来玩呢,她们就算是没别的想法,大家都是一样的,偏生你比她们轻松叫人家怎么想?”湘云慢慢的低下头,咂摸这子骊话里的意思。湘云虽然可怜,却很幸运,贾母和她的叔叔婶婶想着湘云没了父母对她格外的溺爱些。对别人的孩子和对自己的孩子总有些不一样。
对自己的孩子,犯了错骂一顿打几下也是没事,可是别人的孩子,可要想想再说了,史湘云的叔叔和婶子因为忌讳着贾母,也不敢和对自己的孩子那样说她。贾母是个喜欢溺爱孩子的,对湘云更是偏疼些,因此造就了湘云这副看起来没心没肺,其实很会察言观色的性子。
湘云听了子骊的话也觉得自己虽然没了父母,日子却过得比几个堂姐妹都舒服,时间长了人家自然不待见自己,自己却还是傻傻的抱怨着叔叔婶子的不好。尽管叔叔婶子心里颇有怨言,可是对她还是尽心,吃穿上都没亏待,一般有什么应酬都带着她去。有的时候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要靠后了。这次湘云为了宝玉和黛玉的事情多口舌,也是她自己的私心,湘云生气自己在宝玉的心里没黛玉重要。可是她却忘记了平日黛玉对她的情分,更忘记了黛玉是女孩家,声誉也是要紧的。
想到这里湘云满面羞愧:“太太说的我记住了,我从小就没有爹娘教导,幸而是太太能真心对我。”
子骊见湘云知道错了,放缓了语气:“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打心眼里喜欢你。你以前小,就不说了,今后可不能由着性子来。”子骊嘱咐了湘云好些话,湘云听了心悦诚服,表示一定不再耍性子了。
第二天湘云生日的新衣裳做好了,姐妹们都有礼物相送,贾母听着子骊要给湘云过生日也是兴致很好,一口答应要来看戏吃酒的。大家正商量着,忽然见着平儿和周瑞家的来了,原来是刘姥姥上门看望子骊了。贾母问起来,子骊说了,贾母笑道:“我整日想有个上年纪的人说话,既然是你的亲戚,我也见一见。”子骊答应着出去问周瑞家的刘姥姥怎么来了。周瑞家的说:“这几年都没他们的消息,听着是搬到乡下了。今天不知怎么的找到我门上,我看她日子不怎么得意,怕是来打秋风的。老太太若是见了太太的面子怎么放。”显赫的王家有个穷亲戚,还到子骊的婆婆跟前卖乖弄丑,这不是给子骊面子上难看么?
子骊一摆手:“谁家没个穷亲戚。这些年了她还能想着,就请她来吧。”子骊一点也不在意人家知道她有个穷亲戚,面子是自己给的,不是别人。而且刘姥姥是个值得交往的人,何必要拘泥在出身地位上呢。
贾母一见刘姥姥只觉得有趣,等着刘姥姥一张嘴,贾母更喜欢了。迎春等姐妹哪里听过刘姥姥的那些话,也被她的话吸引住了,就连着这几天浑浑噩噩的宝玉也被刘姥姥那些人情世故小故事给吸引住了,一扫往日颓唐听的津津有味。
贾母好容易得了个说话的人,哪里肯放刘姥姥回家去,一摆手:“你也不用赶着家去,我这里也有个园子,明天我这个侄孙女过生日,我们正好借着机会好好地热闹一天,我带着你逛逛去。”
“那敢情好,就是我张嘴脸没的叫人笑话。”刘姥姥天生有些见识,见贾母喜欢也乐的凑趣,子骊忙着叫人安排她住下。因为凤姐产期就是这几天,子骊和贾母都不叫她出来,一应事务都是子骊帮着安排打点。
第二天贾母一早上就带着众人来了,李槿正带着丫头们打扫园子,贾母见着李槿笑着问:“珠儿媳妇的气色不错,我也就安心了。”李槿因为早产着实吃了不少的苦头,好在她还年轻也没落下病根,好好地调养一段时间也好了。“都是太太和老太太心疼我,叫我在床上好好的养了几个月才准出门。若是不好就是我没良心了。”李槿笑着扶着贾母。
贾母指点着园子里面的景色和刘姥姥说,刘姥姥认真的听了,大家都跟着贾母想看刘姥姥闹笑话。忽然见着子骊带着几个人脸色难看的过来。
贾母就叫李槿带着刘姥姥和姑娘们到处走走,“可有什么事情么?”贾母看子骊的脸色心里升起不祥预感。
“是,那边出事了。蓉儿媳妇死了!”子骊艰难吐出几个字。
“死了!怎么没听见报信啊!”贾母一惊,手上把玩的一枝花顿时落在地上。“她死在了北静王府上,昨天晚上她根本没回来。听说北静王也中了毒,可是不敢叫太医来诊治。现在那边乱成一团,老爷偏生一早上出去了,方才大老爷想过去看看我尽力劝住了。”子骊说出个惊人的消息。
第198章 善恶有报
“不好了,二门上敲云板了,是东府的珍大爷没了!”子骊被外面嘈杂的声音惊醒,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被贾政紧紧地抱在怀里。她使劲的踹了贾政一脚,好容易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着自己身上疯狂后留下的痕迹,子骊脑子都乱了,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做出这种闲扯淡的事情来!
狠狠地推着贾政,子骊压低声音在贾政耳边说:“快点起来!那边出事了。贾珍死了!”
贾政哪里肯从温柔乡里面出来,他半眯着眼伸手要拉子骊回到自己的怀里:“谁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气的子骊一口咬在贾政的肩膀上,叫你装疯卖傻,哄着我稀里糊涂的上贼船!不是,是上贼床。肩膀上的刺痛终于吧贾政的理智拉回来,他总算是清醒过来,伸手抚摸着子骊的后背:“我听见了,自作孽不可活,只是按着他的性子就这么死了么??
子骊也是一怔,对啊,贾珍一向心黑手狠,哪里能这么简单的束手就擒,随便的就死了。她踢了踢贾政:“有这个琢磨的功夫干脆去看看。”说着她捞起来衣裳,叫人进来服侍起身,贾珍忽然包暴毙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贾家,连着贾母都被惊动了,早有贾母那边的人和贾赦那边的人过来问情形,邢夫人派人问子骊过去不过去。贾政穿好衣裳正要出去,他沉吟下对着子骊说:“你赶紧去老太太那边,先安慰着她老人家,我过去看看!那边的大老爷还在城外呢,叫人去知会一声。妇道人家就不要先过去了,等着明天白天再过去吧。”
子骊知道是贾政不想叫她累着,她温柔看一眼站在门口的丈夫,有些担心的说:“四丫头那边怎么办呢。真是个可怜的丫头啊。我先去看看老太太叫周瑞家的去看看四丫头吧。”贾政想着惜春小小年纪遭遇了多少的变故,虽然贾珍这个做兄长的,有还不如没有,但是到底是名义上的亲人。若是贾敬还不管世事,今后惜春的终身可就随着别人拨弄了。
“你养她一场,咱们也不能放手不管。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们还是要出来说话的。”贾政表明了态度,会保护惜春的权益不被伤害。
贾政夫妻分头行动,子骊到了贾母那边,正看见屋子屋外都乱成一团了,鸳鸯正安慰着贾母,见着子骊来了鸳鸯明显的松口气:“二太太来了,今天老太太好容易歇下了,就听见这个话。差点没惊着老太太。刚才还喊着心口跳的厉害,这会子刚安稳下来。二太太有什么话别一下子都和老太太说了,仔细着再吓着她。”子骊点点头,看着鸳鸯只披着外衣,还没来得及穿上里面的棉衣,伸手摸摸鸳鸯的手说:“我来服侍老太太,你抓个时间赶紧把衣裳穿好。虽然不是很冷,可是你冻着了谁服侍老太太?这个关键时候不能再有岔子了。”鸳鸯感激的对着子骊道谢忙着去穿衣了。
子骊进了贾母的卧室,贾母正靠在床上闭着眼不知想什么呢。听着有脚步声,贾母缓缓地张开眼:“祖宗的家业是要败了!”
贾母似乎老了十岁,她头上的白发全都散下来,更显得憔悴疲惫了,想着日常贾母神采飞扬的样子,子骊也是有点心酸。她到了贾母跟前叹口气:“都是我们不孝,叫老太太跟着担心。老爷已经到那边去了,若是能平安的过去,至少咱们家还能保存下来。”子骊给贾母掖好被子,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你们都是好的,祖宗要怪就全怪在我身上吧!其实我不害怕什么苦日子,横竖一个老婆子,什么福没享过?就是现在两眼一闭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可是你们怎么办呢?政儿和你辛辛苦苦的半辈子,拉扯孩子长大,日子刚有点盼头就遇上这个事情,可怜宝玉还是个孩子呢。元丫头在宫里可怎么办呢!还有珠儿,刚做了父亲——”贾母伤心的哭起来。她担心皇帝迁怒整个贾家,荣国公和宁国公出生入死挣出来的家业就这么没了。
子骊忙着安慰贾母:“老太太放心,听着老爷话里的意思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只是今后少不得我们要夹着尾巴做人了。其实这样也好,以前咱们家的名声在外,有些太过了。族里的子弟们一个个只想着安富尊贵,谁还想着祖先的辛苦,自己出去挣个功名呢。今后只盼着他们能好起来吧。”
贾母听了子骊的话稍微镇定下来,她长叹一声:“也罢了,就盼着以后能安分守己的过日子吧。我这么些年看着你们都是兴兴头头的,想你们都是好的,就没想别的。早知如此我该叫你们多关心下家里的事情。”贾母和子骊婆媳两个互相做批评和自我批评。一会邢夫人也来了,见着子骊早就在贾母跟前她脸上露出来些尴尬,都是做人家媳妇的,湘夫人就显得不怎么上心了。“二太太早来了,我本来是得了消息就来的,可是想着琏儿的媳妇,先过去看看她的情形。可别吓着了她!”邢夫人拿着王熙凤做挡箭牌,说自己是担心儿媳妇才来晚了,并不是她没把贾母放在心上。
“凤哥儿如何了,咱们家的事情还七上八下的,上次珠儿的媳妇生孩子就叫人揪心的,这次怎么还是这么不顺心!”贾母唉声叹气的,想着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眉头紧皱在一起。
宁府里面早就乱成一团了,尤氏早就没了主意,她连哭也哭不出来了,只怔怔的坐在那里,眼珠子直勾勾的根本没焦点。贾政和贾赦过去看着尤氏的样子也无话,他们两个妆模作样的安慰下就出来了,正看见贾珠在叫下人把贾珍的尸体放在板子上,停灵在正堂上,贾琏急匆匆的进来见着父亲和叔叔忙着打千道:“父亲,二叔,太医已经请来了。”贾赦有点糊涂:“怎么还请太医,不是该报上去么?我看这个事情不简单,好好地人就一下子没了,应该叫个仵作来验尸!”
贾政扯一下贾赦的袖子,忙着对贾琏说:“你做的很好,人有旦夕祸福,他平日看着身体健壮可是世事无常。我听说这几天他一直说自己累得慌,怕是有什么病没察觉到。真是可惜了,正在壮年啊。”说着贾政扯着哥哥走了。贾珠已经初步安顿下来,一头是汗的走过来:“我已经把书房都封起来了,父亲和大爷要过去看看么?”
“那个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咱们家真是晦气!”贾赦摆脱了贾政的手,生气的喷着粗气,贾珠和贾政对视一眼,摸摸鼻子站在一边等着贾政发话。“不管侄儿是怎么没的。都要说是暴病死了,家里的事情还不嫌乱么,超嚷到了衙门上,等着仵作过来验尸,指不定还查出来什么事情!”贾政也不客气,一甩袖子对着儿子说:“我们过去看看。”说着带着贾珠走远了。贾赦站在原地先是发了半天脾气才想明白贾政的意思的,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吱吱呜呜的自言自语:“你们都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和我打什么哑谜?”说着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跟着过去看看呢,还是干脆回去接着睡觉。
书房里面贾政看着从贾珍密函里面拿出来的东西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这里面不仅有贾珍和那群“心怀大志”朋友们的通信还有以前贾敬的有些东西,原来贾敬一脉一直是脚踩两只船,当初□□皇帝驾崩的时候贾敬就和魏王有些首尾,后来见太孙深得人心,可是魏王远在千里之外,他干脆是临阵倒戈和魏王划清界限还摆了贵妃一道,坑了魏王母子两个一把。
“原来是这样啊,我以前还疑惑呢,明白那个时候这边的敬大爷好好地做侍卫内大臣,怎么一下子就被皇上给不冷不热的扔在一边了。皇上怎么也不会喜欢这种朝三暮四的人。其实当初敬大爷要是安分守己何愁现在没个官儿做做呢。倒是一时的贪念害了自己也害了珍大哥哥。父亲我检查了珍大哥哥的尸体,并没什么伤痕,他临死前喝剩下的茶还在,我问了晚上吃了什么,也亲自检查了并没有谁下毒的痕迹。我看着珍大哥哥好像是被吓死的。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手指在地上划出深深地痕迹。”贾珠说起来贾珍的死因。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生前作孽还想寿终正寝么?太医那边都嘱咐好了?这个东西不能烧掉,你立刻封起来交给戴权,现在就去!”贾政叫贾珠拿着那些证据交给戴权,其实这就是交给了皇帝。贾政刚看见那些东西的时候第一个念头是一把火烧掉,可是她很快的冷静下来,不能这么做!若是一把火烧了就是死无对证了,皇帝肯定会认为是贾政担心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怕被人看见。横竖贾珍已经死了,他做的那些事情横竖牵扯不到自己身上,至于会不会牵扯到贾家其他的人贾政不怎么关心。
贾家一个大家族,赫赫扬扬已经有百年了,人口众多,谁还能管得住谁?自己也只能尽力保护自己的家人。至于其他的人,也只能看上天的意思了。贾政很快的下定决心死道友不死贫道,立刻下定决心把证据全交出去。贾珠也和父亲一个意思,他立刻答应一声抱着那个密函转身就走。
听着贾珠的脚步远去,贾政稍微稳定下心神,他正要从这个阴森森的书房出去,忽然烛光闪烁一下,刚才还是明亮的光焰忽然变得奄奄一息,一切都被蒙上层灰暗的阴影。贾政吓得哆嗦一下,一阵恶寒从脚底下升起来的,贾政抬眼看见墙上挂着当年宁国公的手书的寿字,心里越发的不安。贾政咽口吐沫,对着那副大字拱拱手,严肃的对着它拜了拜:“祖宗在上,政身负皇恩,从下就按着祖宗的训示不敢有任何不忠不孝的想头。这次事出无奈还望祖宗在天之灵不要迁怒怨恨,我一定会安顿好蓉儿和四丫头不叫他们受委屈。”
似乎祖先听见了贾政的保证,屋子的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贾政感觉身体里面又被注进了活气,血液重新流动起来。贾政不敢再在这里待下去忙着推门出去了。那边贾赦已经醒悟过来,正对着东府的大管家吩咐着要怎么安顿贾珍的身后事。贾政想起什么皱着眉问道:“蓉儿在哪里?这半天我竟然没见他在哪里!”老子死了,儿子却一直不见。现在贾蓉成了东府唯一的男丁,好些事情都要他出面。
“这,已经叫人去找了,二老爷先在花厅歇一歇吧。”赖升支吾一下,请贾政和贾赦道花厅去坐着。此时贾珍暴毙的消息已经传出去,贾家的族人不少都来了。
“就是啊,来了这半天怎么不见他!这是他老子死了,哪有这么做儿子的。你们叫人去找?他不在家睡觉还能去哪里?别是蓉儿那个孩子给吓着了,也是,小小年纪的就遇上这个事情。我看咱们还是去看看蓉儿吧。二弟别苛责了,想着侄孙也是难受的很。”贾赦抓着赖升话里的破绽,逼问起来贾蓉的下落。
贾政冷哼一声,眉头紧紧的皱,贾蓉肯定是在外面眠花宿柳,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有心情在外面醉生梦死!贾政想到这里脸色越发的黑了,他狠狠地对着赖升说:“你自然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立刻给我把他找来。若是天亮之前没见着贾蓉你们都给我在宗祠跪着去!”
贾琏见着贾政气的不轻,自告奋勇带着人去找。贾政一脸疲惫的对着贾赦说:“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生出来这些不忠不孝的东西!”
贾政留在了宁府主持大局,他坐在花厅里面,听着那些族人不凉不热的话,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宁府算是完了,先是秦可卿现在又是贾珍。也不知道皇上要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