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的味道可以遮掩向导之石的气味,那么你们一定也知道,向导之石会和血液产生反应,对吧?”琅冬盯着帕洛瓦家族的负责人,又看了一眼他的女儿,那位金发女孩已经停止了抽泣,只静静坐在地上低着头发抖。“所以才在这上面涂抹了一层胶隔开它,不让它和血液接触融合。我很好奇,你对向导之石知道的这么多,是你自己总结出来的,还是狮鹫星座的什么人告诉你的?”
巴罗萨家族的负责人脸色灰白,抖了下唇没敢和琅冬对视,他在脑中努力想要组合一些句子去反驳琅冬,但是被他一字一句说的脸上血色褪尽。
“别告诉我这些是什么装饰品,这对向导来说是,但是对共感者可不是。你向狮鹫星座送出这么多共感者,身上又秘密携带向导之石,不像是你说的打工,我看你是把她们当做实验品送出去的吧?”琅冬盯着他,唇角的线条绷得紧紧的,“说,你和狮鹫星座驻军的联系人,是谁?!”
帕洛瓦家族的负责人还在犹豫,琅冬拧着眉头想要发怒,蓝色碎石对他的影响太大,他有些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了。
孟鸠上前走了两步,冲那几个人笑了下,伸手拿起桌面上最小的那一块蓝色碎石,缓声道:“让我来猜猜狮鹫星座的人给你许诺了什么,你送出这么多共感者,甚至连自己的女儿也一起送出,恐怕也是为了那个传说吧?”他把手心里的蓝色碎石向上抛了两下,他是基因进化的向导,向导之石虽然对他有一定吸引力,但是并没有完全影响他。
琅冬拧着眉躲开一点,靠在莫轻凡身上,吸了一口哨兵身上的气息暂时克制住内心那股贪婪的食欲。
孟鸠轻笑道:“向导之石可以让共感者进化为向导,尽管进化后的生存率很低,但是也有几例成功的。你的女儿是个不错的共感者,她很有可能用向导之石进化,但是也有一些风险存在。”
金发女孩身体抖的厉害,她眼睛里还有泪水,因为恐惧也因为对方说出的话,她和父亲计划了多年的事情在这个人眼里,却像是小孩子做的蠢事一般,这种完全被捏在掌心里完全看穿的感觉实在让她感到畏惧。
孟鸠把那块蓝色碎石放下,用手指敲了下桌子,“我们来假设一下,你和狮鹫星座的那个人打成了协议,他们目前已经有了一定的研究成果,唔,可以确保存活率的成果对不对?”
琅冬被那种焦躁的情绪弄的有些不耐烦起来,道:“你不说也可以,我…”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巴罗萨,“我外公会让你开口的。”
巴罗萨本来盯着莫轻凡的身影满脸的纠结,听见琅冬这么说,顿时绷着脸不动声色的“嗯”了一声,他努力不显露出自己的情绪,但是旁边的獾兽却是已经忍不住高高昂起脖子,脑袋上那一撮儿白毛抖了两下,显然又开始骄傲起来了。
巴罗萨没有让琅冬失望,他虽然没有上过军部的刑讯课程,但是手段绝对是老师级别,只用了一条鞭子就让这些人松开了口,得到的结果和琅冬预想的一致,这些人能联络上的不过是狮鹫星座的一个小军官,而他们已经往狮鹫星座输送了十几年的共感者,从最初每年几人到现在十人的数量,这么多年累积下来十分可观。
向导之石则是十分稀缺,最初三五年也没有得到一块,直到这两年开始才逐渐多起来。至于向导之石的来源,帕洛瓦家族的人只有几人知道,他们支支吾吾的说出用活人喂虫有一定几率可以得到蓝色碎石之后,被巴罗萨狠狠地赏了一顿鞭子!
孟鸠神色冰冷,原本看着向导之石还带着几分灼热的目光也冷却下来,眼里露出几分嫌弃,掏出手帕擦拭干净每一根手指。他是想要变强,但是绝不是用这样恶心的手段变的强大。
琅冬回想起矿洞里的虫巢,还有那些古怪扭曲的光幕,如果不是莫轻凡猎杀了赤甲虫皇族,或许那道光幕不会这么早就出现,赤甲虫恐怕还会引发一次大的虫潮来迎接皇族的交.配期。还有那些在虫潮时出现的蠕虫,蠕虫吞噬了人会产生向导之石,那么赤甲虫呢?其他的虫子呢?
琅冬脸色难看,他想的越来越多,也越控制不住自己去回想十几年前在狮鹫星座的驻军——那确实是琅家的人,是他的小叔。
十几年前,似乎也是这片小能源星附近,爆发了一次虫潮…
琅冬抿了抿唇,让自己停止联想,他不相信自己的亲人会做出这样的事,他小叔在前线与虫族厮杀多年,他有什么理由做这样的事?!
孟鸠想到一些什么,走到巴罗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巴罗萨拧着眉头,道:“不可能吧,这或许是凑巧的,我们来的时候冲破的那些虫巢不会都向着这个方向来…虫族有它们自己的迁徙地,这里应当只是一个过路站。”
孟鸠盯着眼前那几块蓝色碎石,低声道:“把‘祭月’的矿洞强力爆破,进去查看一下就知道了。如果真的是有人在十几年前就计划好的这一些,肯定会留下痕迹,虫巢向这里聚拢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们还来得及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一年,海盗军团的二席、三席刚得到他们的量子兽:
旯犽:你看你看!!我有量子兽了嗷嗷嗷!!
孟鸠:我也有。
旯犽:在哪里,掏出来看看谁的厉害!快啊!
孟鸠:你要看我的鸟么?
旯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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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化
巴罗萨对孟鸠的话非常重视,他这么多年来尽管没有几次得到军方那样先进的情报,但依旧能屹立不倒的原因,就是信赖孟鸠的预知力。他扫了一眼那边的帕洛瓦家族的人,似乎对这些普通人的忍痛程度十分不耐烦,这些人太过弱小,不够他认真来一顿鞭刑的,目前也只能这样给外孙出出气了。
巴罗萨拍了拍琅冬的肩膀,吩咐人来带着他离开这里,又冲旁边的孟鸠道:“你送琅冬回去,这些人留给我审问,我问清楚了之后,明天就派人把‘祭月’的那个矿洞彻底查一下。”
孟鸠点了点头,道:“是。”
巴罗萨亲自送琅冬到门口,一边装作不经意的隔开莫轻凡,一边对琅冬安抚道:“你不要想那么多,也不要担心,不管是狮鹫星座的那些人也好,还是那么恶心的虫子,外公都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一根毫毛。而且有孟鸠在,我们一定可以躲过这些…你还不知道吧?孟鸠的量子兽叫哀鸤,它可以感知危险,非常灵验,如果它没有发出预警,那么就是绝对安全,外公就可以放心拼命啦!”
巴罗萨冲琅冬笑呵呵的道,如果不是手上还沾染着血腥味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疼爱晚辈的无害老人,看起来憨厚极了。
孟鸠微微皱了下眉头,显然有些不太满意老大对自己的评价,他入侵军部的网络也非常顺手,只要拿到权限,十分钟之内就可以破解对方的封锁,拿到情报来去自如。他握起手放在唇边咳了一声,小声对琅冬道:“别听老大的,我能有今天完全是因为我个人能力。”
肩上的灰色雀鸟蹦来蹦去叫了几声,小小的一团绒毛都炸起来了,一脸的焦急叽叽喳喳叫着。孟鸠顿了一下,似乎被吵得头疼,这才补充了一句道:“当然,它多少也有一点作用。”
那只巴掌大小的灰色雀鸟心满意足的安静下来,它停在孟鸠肩上,得意洋洋地抖了抖翅膀,歪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其他人的量子兽,若是大型凶猛飞禽这么看起来,或许还带着几分睨视天下之感,但是由这么个毛球团子做出来,看起来只是一副蠢萌的模样。
琅冬受到蓝色碎石的刺激,好半天情绪恢复不过来,但是还没有忘了正事,“我…朋友,可不可以跟我住在一起?我需要他。”
“朋友?”巴罗萨脸色有些古怪的看了莫轻凡一眼,他旁边的獾兽则不住地嗅着琅冬和莫轻凡身上的味道,是有一点被污染的味道,但是并不是哨兵和向导之间那样深的牵绊。巴罗萨鼻尖耸.动几下,才慢吞吞道:“不行,护卫得住在别的地方。”
琅冬拧了下眉头,想要反驳他,但是巴罗萨抢先一步开口了,他看了孟鸠一眼加重语气道:“你负责把人送回房间,确保他的安全。”他没多说什么,但是全部的敌意都冲着莫轻凡去了。
孟鸠的神情在镜片微微的反光下看不出任何异样,右手握拳放在胸前行了一礼,道:“是。”
两个人从遇到之后,第一次分开,莫轻凡路上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被人送去住处的时候也只是略微停顿了下脚步,俯身拥抱了琅冬一下,很快就走了。
琅冬住的地方显然要更核心一些,海盗们征用了小镇上几套最豪华的房子,外面保护的严密,琅冬的住处就在最里面的位置。孟鸠送他到门口,递了几支针药给他,道:“这是舒缓剂,如果你觉得难受可以试试这个,你还太小,在你这个年纪家里的大人不会放心把你随意交给一位哨兵,不要责怪你的外公□□,他只是太在乎你了。”
琅冬接过他手里的舒缓剂,没说什么,眉头依旧紧皱着。他心理年龄早就过了被人管教的时候,偏偏又被人按着脑袋再次度过一场青春期,不管是他现在这瘦巴巴的小身体还是被向导之石催化后开始觉醒的精神力,都让他感到疲惫不堪。
孟鸠很快就离开了,房间里终于再次安静下来。
琅冬放了一浴缸热水把自己泡进去,眼睛有些酸胀,从矿洞出来到和海盗正面交锋,以及今天晚上这一出让他心情难以平复的审讯…琅冬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深深吸了口气又吐出来,他心里闷的发疼。
他从最初就对蓝色碎石抱有怀疑,等到洛千在矿洞里被蠕虫吞噬之后,他就越发肯定,向导之石或许是人工合成的产物。
但是这种被说成人工合成,又有点不太确切,或许说它是人工培养出来的更合适——有人故意引这些虫子过来,定期饲养它们,这里的人显然都知道危险,但是利益的驱使下他们还是会去参与所谓的“祭月”,因为伤亡也在一个合理的、他们能够接受的范围,所以百年来一直这样。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琅冬被自己想的弄的毛骨悚然,一百年前设计下的计划,是废了多少心思?是用了多少的代价?这个人到底是谁?
琅冬咬着唇不让自己去联想狮鹫星座,他信任自己的家族,信任自己的亲人,但是种种线索全部都向着狮鹫星座引去的时候,他实在无法劝说自己不去怀疑。
琅冬用拳头狠狠砸了一下水面,水花四溅,脸上头发上都湿了,但是这丝毫没有让他冷静下来,精神力在这个时候逐渐也开始失控起来。
他控制不住精神力的扩散,方圆千米以内都被他笼罩起来,他不能像哨兵一样拥有发达的五感,但是精神力远比听力和视力观察的细致入微,他可以“听到”周围的人在抱怨,那些人心里想的什么他也“听”的一清二楚,在感受到其他人思绪的同时,种种负面情绪也蜂拥而来——
“都怪那个人,我们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我们穿越虫巢的时候死了那么多人啊!”
“就为了救一个人,就为了救那个叫琅冬的人!”
“是他的错,死了那么多人都是他的错!真正该死的人是他才对!”
“虫巢正在向这里靠近,那么多虫子,我们居然还要在这里多停留几天,天啊,我们会死的!会被他害死啊!”
“去死吧,和虫子一起死吧!没用的垃圾、懦夫!”
…
琅冬头晕眼花,他感到身体发沉,一阵阵往下坠,身体周围的水也开始摇晃旋转起来,他强迫自己从浴缸里站起来,手指抓着浴缸的扶手骨节都变白了,但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他眼前发黑,手上的力气一松,再次跌入水里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可能要呛水了,但是下一刻却落在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那个人抱着他起来,琅冬只觉得这人的怀抱里是最为安稳的地方,这里漆黑而温暖,隔绝了所有负面的信息。
莫轻凡抱着他送去了卧室,琅冬紧闭着眼睛不肯松开他的衣襟,他也只得在床上躺下,小声喊了几遍琅冬的名字,对方反倒是抱地他更紧了。
“琅冬?醒醒,你得学着控制自己的精神力。”莫轻凡在琅冬身边筑起一道精神屏障,降低琅冬接受讯息的频率,他还想再跟琅冬说一些从手册上学到的基本常识,但是对方蜷缩在浴巾里湿漉漉又脸色苍白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放软了目光,叹息了一声。“算了,下次吧。”
莫轻凡很好的安抚了自己向导的情绪,他很强大,建立的屏障也比普通哨兵牢固上许多,琅冬渐渐平复下来。
再次清醒之后,看到莫轻凡也只是咧嘴勉强笑了下,道:“你来了?”
莫轻凡轻轻抚弄着他的头发,应了一声,“嗯,外面的防守不是很严密。”
琅冬轻笑了一声,莫轻凡一直都是这样的调调,他听见这话就忍不住想起他们三年前一起商讨战略的时候,莫轻凡也用同样的语气说“巴罗萨擅长攻占,却不擅长防御”之类的评价。
莫轻凡见他笑了,也放松了一些,道:“刚才你有些失控了,现在好点了没有?是不是,那些向导之石引起的?”
琅冬枕在他胳膊上,好一会才道:“应该是,我现在感应不到那些负面情绪了,之前感应到的那些,应该是向导之石刻意扩大后的。”他皱了下眉头,“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莫轻凡沉默了一会,道:“我之前想过,要等到你成年,不过现在可能要做出一点小小的改变。”
琅冬愣了下,有点不明白道:“什么?”
莫轻凡翻身覆在他上面,低头看着他,银发垂落下来把他们两个人的气息都隔在这一小片空间里,沾染上彼此的热度和气味。
琅冬有点呼吸困难,他看着莫轻凡想要别开头闪躲,但是又被对方捧着脸再次正视回来。
莫轻凡看着他,那浓密得犹如扇子一般的眼睫下,浅色的眸子闪动两下,从恢复记忆开始就一直忍耐着的独占欲终于开始涌动不安起来,只是一个暂时的标记对他来说完全不够,他需要的是结合。
作者有话要说:哨兵和向导的结合有两种,一种精神结合,一种肉体结合。莫莫这么温柔,肯定是___(大家来填空吧\(≧▽≦)/)
精神结合
琅冬喉咙上的牙痕凸现出来,浑身燥热,几乎是在莫轻凡散发出信息素的同一时间,就被撩拨的动了情。
莫轻凡没有说出那句话,但是琅冬也从身体反应的情况中明白过来,他略微怔了下,不过很快就推倒莫轻凡,翻身骑.跨在他的腰腹上,一手撑在他胸口,一手探出去在床头位置自己放着的那几件衣服里开始翻找,“那个给我做检查的医生给了我一点药,虽然现在还不太确定,但还是吃上一颗比较保险,你等我一下…”
琅冬身上除了一件纯白的浴巾什么也没有,此刻更是露出大片白皙肌肤,动作虽然轻微,但是在此刻这样的姿势下更显得坦荡又可爱。莫轻凡喉结滚动几下,强迫自己把视线从琅冬的身体上移到脸上,哑声道:“不用吃药。”
琅冬手上的动作顿了下,看着莫轻凡有些疑惑,“不用?你想我在上面?”
莫轻凡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垂眼道:“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
琅冬俯下身,浴巾覆盖在他们身上,他双手撑在莫轻凡头部两侧,带着几分热度的唇微微颤抖着贴了上去,含糊道:“不用,以前可能不会让着你,但是现在无所谓了,我能活着,还能遇见你,就足够了。”
莫轻凡按住他的脊背,让他靠近自己,慢慢加深那个吻,与此同时他闭上眼睛在自己和琅冬周围筑起精神屏障,最大程度降低琅冬接收的讯息。他从来没有这么感激过自己以前学到的知识,他能够为琅冬做些事,能够让他在这个时候依赖自己,这真是太好了。
琅冬无意中散发出一些精神细丝,它们带着琅冬的一点意识和好奇开始探索莫轻凡的领域,和一般哨兵呈现大片云雾状的意识云不同,莫轻凡是返祖哨兵,他的意识更加凝实,像是一片蔚蓝神秘的海域。而这片看起来汹涌的意识海,此刻正用最轻柔的冲击卷入这些触手般的精神细丝,全身心的接纳来自琅冬的力量。
琅冬身体一僵,在矿洞里见识过虫族吃人和向导之石的真面目之后,他就没有再给莫轻凡做过精神梳理了,也有意识的控制精神力不再吞噬莫轻凡的精神黑斑,莫轻凡的举动让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时时刻刻做好抽身的准备。
身体里突然多出的力量,血液里流动着的蓝色碎石的粉末,见到精神黑斑就想要吞噬的欲.望…这一切都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个完整的人类,他害怕了,他怕自己这具身体突然发狂,吸干莫轻凡。
莫轻凡像是毫无感觉一般,任由琅冬的精神细丝往自己最深入的地方探索而去,他把自己全部展现在琅冬面前。
意识海里无数画面片段飞快闪过,有些是莫轻凡的记忆,有些则是他一闪而过的念头,琅冬觉得那些精神细丝幻化成了无数个自己,站在一块块散发着光芒的幕布下快速的看过,画面不断跳转,但是十有七八都是跟自己有关。
有些事他记得的,有些事他已经记不清了,而更多的画面是他的背影,那时的他大步向前走着,但是每走几步总是会回过头来爽朗地笑着招手,喊出那个名字:“莫轻凡!”
银色长发的男人微笑站在那,像是从那里等了他很久,只为了这一个呼唤,抬脚向前与他并肩而行。
“我等你很久了,从你认识的我的那一刻我就在那里。”
“我一直都在,琅冬,我一直…”
琅冬看着他,也看着他们的那些过去,他们一同经历的每一场战役,参与过的每一次残酷搏斗。他受伤时,莫轻凡永远是支撑他后背的那一个,而他疲惫的时候,也少不了这个人…他们互相安慰,互相扶持着完成他们的信仰,一同成长为他们当初想要成为的模样。
无论何时,只要回头去看,莫轻凡都会在这里,在他身后。
那个做事一板一眼不爱争斗的人,踏着他留下的血脚印,一步步追随而来,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
琅冬站在那看了很久,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瞬的时间,他记起来很多人很多事,但是最终和他并肩向前走的只有莫轻凡。只有这个人,拥有和他同样的过去,也可以他一起迈步走向未知的将来…
所有的光幕合并为同一块,上面的人也变成了莫轻凡的影响,银发的男人站在那,一身黑色笔挺的少将军装穿在他身上带出一股禁欲之感,这个人很美,但是最美的是他看向琅冬时的眼睛,那双淡绿色的眼睛里含着满目温柔,几乎快要溢出来,无意中带出的一点脆弱和毫无防备的慌乱,更是让他看起来生动了几分。
他在光幕上冲琅冬笑了下,弯起的眼睛很好看。
琅冬伸手虚空摸了他的脸颊一下,也忍不住扬了下唇角,就是这个人了吧,能够陪他慢慢长大,也能陪伴他慢慢变老。
他以前怕死,所以一次次推开莫轻凡,他不想死,也不想让莫轻凡死,理智告诉他,他们都需要一个向导。但是当生死瞬间真正来临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他想要的是莫轻凡,他想要这个人。
琅冬闭上眼睛,身体恢复为百余条细小的精神细丝,迅速的融入进莫轻凡的意识海中。
莫轻凡的意识也包裹上来,两人纠缠如同交.尾的水蛇,死死缠绕在一起。于此同时,琅冬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心里不断涌出的感觉让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抵挡,有羞耻感,但更多的是愉悦和刺激…
在外面的现实环境中,琅冬此刻的情况也同意识海里的相仿,他和莫轻凡彼此抱在一起,除了没有被完全进入,也是一脸潮.红,克制不住的开始加重呼吸,贴着莫轻凡不住的轻轻扭动。
莫轻凡的情况比他好一些,他比琅冬要强大太多,在他们二人的动作中,他占了引导地位,耐心体贴的引导着自己的小向导完成他们的精神结合。
琅冬被刺激的不轻,尽管只是精神结合,但是对于他这个初级向导来说,莫轻凡的力量和气味对他都是致命的吸引,他被哨兵强大的精神力吸引,为哨兵身上的味道迷醉,克制不住地发出难耐的声音,完全的展现出自己臣服的一面。
莫轻凡轻吻着他,小声安慰,“很快就好了,再有一点,很快啊…”
琅冬揪着他的头发,让他看着自己,眼角带出一抹赤红,喘着气道:“莫轻凡你看清楚…”身体开始颤抖,但是他还是坚持说道,莫轻凡身上的气味越来越浓郁,琅冬几乎是拼命保持了一丝冷静。“你看清楚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