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实的聪明伶俐善解人意此刻完全翻着跟头躲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近距离仰视殿下,才觉得更为光辉。”
王耀能够说什么呢,他是对待fans一向温柔的王耀,而林子实就正大光明地披着fans的外皮,行着居心叵测的事。
Fans这张皮,林子实披得驾轻就熟,完全变成了他开道的锣鼓,免死的金牌,往往让王耀无可奈何地就范,心甘情愿地着道。
而且,因为林子实是王耀的知名fans,即使他对王耀说出再狂热的爱语,也没有人会疑心。
如此堂堂的爱,是fans的特权。

家人啊~~~

去方女士家吃饭对于王耀来说是一件头疼的事。
通常会被请到自己家里吃饭的必然是亲朋好友,王耀勉强算是顾方的朋友,可是他显然不是作为顾方的朋友被邀请的。
王耀的身份比较尴尬。他是林子实喜欢的人,但是他并没有接受林子实;虽然他有意地疏远林子实,可是他也不想让林子实伤心。
林子实的粗神经可能没感觉到,照常蹦蹦跳跳黏黏糊糊的,说他是在追王耀呢,可是他的表现跟以前fans对偶像大人的一样一样的,没有丝毫变化。这样的表现给王耀带来很大的困扰,是该一脚踢开他,还是继续纵容他呢?
丁一并没有给王耀很多的思考时间,拎着一套礼服就进来了:“穿这套去?”
“丁哥,丁哥!太夸张了!又不是什么重要场合,家宴而已!”林子实穿着背心大裤衩,一步三颠地晃了过来。
“家宴?”丁一问,眼神里分明就是在问:方女士的家宴为什么会请王耀,难道顾方和王耀是真的?
林子实已经从王耀衣柜里翻出一套休闲装:“呐,殿下,这件多可爱!”
王耀欲哭无泪:“你确定那是可爱么…”有人会觉得一件黑底子印着无数血淋淋的眼睛的衣服可爱么?
一件不知什么机缘巧合进入了王耀衣柜的古怪衣服,被王耀扔进冷宫多年后,遇上了林子实这个知音。“既然你喜欢,就送你了。”
林子实心满意足地穿上了新衣服,很满足地哼哼了两声:“啊,殿下的衣服,我现在完全被殿下的味道包围了。”
王耀顿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忍不住就想要打击他:“你确定不是樟脑球的味道?”
林子实扑到王耀身上熊抱住蹭了蹭,说:“现在就是你的味道了!”
王耀无语凝噎,45度角仰望天花板,悲伤逆流成河。
到顾方家的时候,顾方的热情简直让人无法接受,就像热带沙漠正午的太阳,快把王耀烤熟了。
“啊,王耀!”一开门,顾方就先来了个热烈拥抱,好像他们俩是分别了好久的好兄弟:“兄弟想死你了!”
如果不是林子实硬生生地把顾方拉开,估计他还得在王耀脸蛋上啃两口。
对于顾方来说,王耀就是那冰天雪地里的一簇篝火,炎炎烈日下的一股清流,甭管是男是女,他能够收服林子实这个妖怪,并把他远远地带离自己的身边,那就是顾方愿意两肋插刀赴汤蹈火的好朋友,那就是顾方下辈子衔环结草做牛做马报答的大恩人。
“你们把客人堵在门口做什么?!还不让人家进来!”方女士屋里一喊,这边顾方和林子实灰溜溜地拥着王耀进去了。
这一顿饭,吃的很艰难。
并不是说气氛不好,林子实和顾方不停地插科打诨,方女士态度也很平和,整体算是挺祥和。问题就出在菜上,该说方女士善于胡搞呢,还是乐于发明创造呢,茄子炒鸡蛋、西红柿炒青椒之流的就算了,酸甜苦辣以等量形式出现在同一道菜里,感觉就像摄魂怪在舌头上跳舞啊。
好不容易王耀挨下了最后一口饭,方女士很开心地发问了:“怎么样?怎么样?味道还行吧?你看人家王耀都吃光了!”方女士敲敲自己儿子的头。
“就从这点上看,王耀就是个好孩子。”方女士笑道。林子实乐的就差举着扇子举着伞在后面高喊“方女士英明”了。
“果果的父母和姐姐都出了国,把他托付给我们家,我就相当于他的妈妈。他的终身大事我肯定要发表意见。我觉得,虽然王耀你很不错,但是还是不能同意你们在一起。”
“阿姨,您误会了。我们并没有在一起。”王耀终于有机会表明态度了。
林子实闻言瞬间蔫了。
眼看方女士因为王耀的否认就要高兴,顾方一摔饭碗,怒吼道:“怎么!你嫌我们公子不够好么!”
林子实立马委屈地蹲到墙角对手指:“我知道,我又懒,又馋,又傻,话多很吵,还是个生活白痴,穿衣品味也差,事业也无所成就,确实有些配不上你…”
这种行为、这种口径,完全不是这两人的风格,王耀正被这两人搞得莫名其妙,方女士一拍桌子,吼道:“什么!你们没在一起是因为你嫌弃我们果果?!”
“果果,过来!”林子实顶着一张悬泪欲泣的脸走到方女士旁边:“你看看,你看看,从头到脚有什么可挑剔的!又乖巧,又可爱,嘴巴甜,脸蛋软,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大了更是智慧过人。比相貌,比品质,比家世,有几个人能够比得过我家果果,完全是prefect boy啊!”
“虽然你条件也不错,你有什么可嫌弃我们果果的!”方女士恨恨地说:“难道你还嫌弃他是个男人吗?男人怎么了!达芬奇还是同性恋呢,没人能泯灭他的艺术成就!"
"所以,你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林子实小小声地问。
方女士果断地答道:“当然同意!”
林子实很无辜地看向王耀,小眼神儿很得意:看吧,搞定我们家的人就是这么简单。

看照片呀看照片

新朋友带回家,父母常常对他们充满了好奇,问这问那,也十分乐意拿你的糗事跟他们分享,当然,他们最乐意干的事就是一起看照片。每张照片后面都有能让他们津津乐道的故事,有时你在旁边听着他们一起哈哈大笑谈论着你的光腚照,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
林子实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羞耻心,于是就没有这样的顾虑,跟顾方一起巴拉以前的照片给王耀看。
“看,这是我吃饭漏饭,被我爸骂哭了!”
“这个是顾小花从秋千上掉下来,屁股坐在了石头上,哭了!”
“我抢了顾小花的棒棒糖,他哭了。”
“我踩坏了顾小花的小汽车,他哭了。”
“方姨把顾小花最喜欢的背心给我了,他哭了。”
“我把顾小花从窗台上推下去,然后被林朵朵打哭了。”
“顾小花踢了我一脚,然后被林朵朵打哭了。”
“老师说,林朵朵得的小红花太多了,所以给了另外一个小妞,林朵朵很生气,我和小花都吓哭了。”
也许是方女士的喜好跟一般人有偏差,相簿一页页翻过去,基本上都是林子实或者顾方或者林子实和顾方一起悲惨哭泣的照片。
终于有那么一张,四五岁的漂亮小姑娘扎着两条大辫子,浑身裹着泥巴,脚下踩着相比之下显得巨大的足球,双手掐腰,在泥沼一样的雨后操场上笑的阳光灿烂。眉眼上依稀有着林子实的影子。
“这是,你姐姐林朵朵?”
“哪里,这是我!”林子实很自豪地说:“你看这英挺的眉毛漂亮的眼睛,这可是我最受欢迎的幼儿园时期,不论男生女生,都喜欢跟我玩!”
“你那个时候是扎着辫子的?”王耀笑着问。
“林朵朵说,双胞胎就应该一个模样,扎一样的辫子,穿一样的衣服。”顾方接话:“一直到上了小学,他们长的渐渐不像了,他才剪了平头。”
“看,看,这个是林朵朵,大名叫林子蕊。”林子实又搬出一个相册。这个基本算是林朵朵的专属相册,完全是一个欺负良家少男的恶霸成长史,结束于穿着硕士服一手搂着林子实,一手掐着顾方的脖子,笑容却异常柔美。
“这个时候,她已经成功完成霸气升级,成为了一头伪装良好的母老虎。”顾方点着照片说。
“殿下,我已经给你看了我的照片,什么时候你给我看看你的照片啊?”林子实期盼着看着王耀。
“我的照片,你看的还少么…”
“那是不一样的啊,殿下。私人照片怎么可能跟工作照片一样呢。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啊?学校里表演节目是什么样子啊?获奖是什么样子啊?跟家人出去玩是什么样子啊?”林子实连环炮一样发问:“我想要知道全部的你。”
什么样子的?
八岁以前的记忆里,父亲一直在生病,家里穷得叮当响;父亲去世后,家里负债累累,亲朋好友不相往来;后来在大街上被人相中,去拍了照片,赚了几百块钱,从此走上了这条路。日日被闪光灯伤着眼睛,所以私下更厌恶镜头。
王耀在遇到林子实以前,没有一部相机,没有一张私人照片。
“我讨厌照相。”王耀这样告诉林子实。
很久以后,林子实发现,王耀并没有他说的那样厌恶照相。林子实拿着相机瞎拍的时候他都很配合,笑容比起杂志照上的更慵懒,也更美丽。照片,是包含着很多故事的东西,多年以后再翻阅,无论酸甜苦辣,都会成为美好的回忆。有些回忆,王耀一辈子埋在了心里,而与林子实在一起的日子里,王耀留下了笑容。
无论多久以后,人们看到这些照片,就会知道他们是幸福的。

番外:鲜花朵朵(一)

那是个顾方莫莉不叫顾方莫莉,叫顾小花;林子蕊不叫林子蕊,叫林朵朵;林子实不叫林子实,叫林果果的年代。
顾小花小朋友跟自己鼎鼎有名的爹妈住在祖国的心脏,上着一个死贵死贵的幼儿园。最初,他挺喜欢那些出门就会看见,拿着棒棒糖逗他,给他拍照的叔叔阿姨们,后来他发现那些家伙拍的照片都很丑,而且园里的小朋友都笑话他,不跟他玩,顾小花不乐意了。
在顾小花同学终于能够自己睡觉自己吃饭也可以上小学的时候,爹妈一商量,决定让儿子过一个普通的童年。方女士跟一个在偏远三线小城市当教师的闺中好友提了这件事,好友便同意了将顾小花寄养在自己家。
顾小花很痛恨妈妈的老家那个偏远小城市,在那里即买不到哇哈哈,又买不到巧克力,小朋友还一个个挂着长长的鼻涕,穿的土里土气。
“阿姨家里有一个很漂亮而且很聪明的妹妹呦。”方女士是这样劝儿子的。于是顾小花就带着他的挖土机和小火车,还有买给妹妹的芭比娃娃,兴高采烈地去了阿姨家。
阿姨和叔叔在家里,和爸爸妈妈说话说得很高兴,可是妹妹出去玩了,顾小花很无聊。阿姨说:“小花啊,朵朵她们可是在外面操场上玩呢,你去找她们吧。下了楼顺着路往外走一走,就能看见了。”
于是顾小花带着芭比娃娃,自己下楼去了。
阿姨的家在学校里面,出了教工宿舍走一走,就能看到一个煤渣的小操场,操场的边上有高低杠、单杠和秋千,学生们放暑假,学校里老师们的孩子们都在那里玩。
顾小花走近一看,小孩们一个个玩的脏兮兮的,恶心死了。便问道:“你们谁是林朵朵?!”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朵朵去教室里偷粉笔去了!我们等会要玩老师和学生的游戏,朵朵要当班主任。”
顾小花又捏着芭比娃娃去了教学楼,正看见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奋力地爬上窗户台,从窗户缝里往屋里钻,过了一会儿又钻了出来,扑通一声跳下来,摔了个屁股墩。想来应该挺疼的,她却也不哭,蹲在地上自己揉了揉。
顾小花走了过去,问:“你玩芭比娃娃吗?”
小女孩仰起头,模样比顾小花班上最漂亮的王小美还好看,忽闪着一双大眼睛:“你是谁啊?”
“我是顾小花,我以后就住在你们家,你爸爸妈妈给我做好吃的饭,买好看的衣服和好玩的玩具。”
“为什么呀?”
“因为我是宇宙第一帅哥顾小花啊!”
“放屁,我才是宇宙第一帅哥!”小女孩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
“哈哈哈,怎么可能,你是女孩!我们全园全小区全市全国全亚洲全世界的小朋友,都说我是最帅的!我开学就上一年级了,就是小学生了,你一个小矮子,怎么能跟我比!你刚学会自己吃饭吧!”
小矮子毕竟人小词穷,说不过他,一着急,抓起顾小花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一声悲惨的哭叫划破了学校的上空。
叫的是顾小花,哭的是小女孩。
一个一模一样的小女孩飞快地提着裤子跑了出来,问那个哭着的:“果果,你怎么了!被校长爷爷逮着了吗?”
“他的手硌着我的牙了!”哭着的那个恶人先告状。
“是他先咬我!”顾小花挥舞着芭比娃娃,辩解着。
“他非说他是宇宙第一大帅哥,明明我才是,他撒谎,不是好孩子!”
一模一样的那个,看看顾小花,看看林果果,说:“你们都是第一,是并列第一帅!”
于是一个得意洋洋,一个破涕为笑。
那一刻,虽然那个提着裤子的小姑娘头发抓得乱糟糟的,衣服上还蹭上了土,但是顾小花觉得她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姑娘。
后来提着裤子出来这个,才是林朵朵,芭比娃娃的真正主人,漂亮又聪明的妹妹。林果果偷粉笔的时候,她去上厕所了。
那个时候,朵朵和果果长的很像,在学校大院一起住了很久的孩子们有时候都分不出他们,可是刚刚来到的顾小花却一次没有认错过。
林朵朵,是那个很漂亮,很聪明的小姑娘。
林果果,是那个傻乎乎,爱咬人的臭小子。
三个人吵吵闹闹地一起长大了,期间,林朵朵跳了几次级,在初三成了顾小花的同班同学。
学校里总会有那么几个男生,长的又高又帅,学习很差,运动很好,女孩子们爱在背后议论,常常传出点小绯闻。
顾小花就是学校里的那种人。上课迟到,下课早退,足球踢的很好,学习成绩很差,偶尔在学校晚会上唱个歌,小女生们能够激动上几个月。这种情况在林朵朵跟他同班以后有了很大的转变。
林子蕊同学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连跳两级的高材生,年纪最小却在班里当班长,全班上下没有一个不服她的。因为这个城市太小,她的威名甚至在全市广为流传。
自从林子蕊来了并且和顾小花坐了同桌,顾小花就按时上课,到点回家,听课从不睡觉,作业保质保量。就这样在林朵朵的鞭策下,差生顾小花顺利地考入了重点高中,继续和林朵朵同学坐同桌。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顾小花的一个哥们托他给林子蕊递情书。
“你们是亲戚,住在一起,多帮我美言几句啊。”哥们重重地拍拍顾小花的肩膀。
“所以,林朵朵,你也到了该收情书的年纪了啊。”顾方看着林朵朵拆情书,感叹道。
“你是猪吧,才知道!”林朵朵读完后,把情书收进了抽屉。
“唉,你怎么把信收起来了!你应该揉一揉扔进垃圾箱啊!”顾小花伸手就去抢。
“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即使不能接受,也不应该践踏掉啊。”林朵朵鄙视了顾小花。
“对对对,不能接受!”顾小花心里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你还小,不能早恋啊!”
“你真是头猪。”林朵朵瞪了顾小花一眼,就低头写作业了。
顾小花看着这个小妹妹,虽然是个暴力的小姑娘,爱打人,可是也长的亭亭玉立了呀。将来找了老公,万一两个人打架,打不过对方可怎么办?不行,她一定要找我这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好男人。
虽然一直知道林朵朵是女的,林果果是男的,但是在那么一瞬间,顾小花突然真正的意识到,他们家的这个老大,是个女的。
将来会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欺负那个男人,给那个男人辅导功课。
“所以,公子,你是怎么想的呢?她嫁给一个陌生男人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吗?”林子实睡得正香浓时,被顾方拖起来问。
“她嫁给谁都是我姐啊!”林子实翻个身,又准备睡过去:“而且,她不是会嫁给你吗?你俩是娃娃亲啊。”
很多年前的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三个人手拉手回了家,顾小花说,要娶朵朵妹妹当老婆。阿姨笑着说,如果他能分得出哪个是朵朵,哪个是果果,就让朵朵给他当老婆。顾小花果断地把芭比娃娃送给了林朵朵,还在人家脸蛋上啃了一口,林多多嫌弃得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张嘴还了回去,在顾小花脸上留下两排牙印,逗得大人们哈哈大笑。
现在,那个芭比娃娃坐在林朵朵的书桌上,嘲笑一头叫顾小花的猪。这头猪太傻了,不知道那个叫林朵朵的女孩连跳两级,只是为了看住他。

杀青了

电视剧的杀青戏放在了海边,星光璀璨下,罗晨和星星定情一吻,观礼人是病红娘罗阳。
布置场景很费了一番功夫。一段10米长的花廊,一个玫瑰花铺成的心形地毯,一方精致的小餐桌。因为是定情的戏,妆容都比日出更为精致。王耀一身白底银边的礼服,周芸青一袭红色礼服裙,林子实也着实摆弄了一把,被装到一套黑色的小西装里面,还配上一条小领带。
丁一给王耀打领带时,林子实就拎着一个细布条凑了过去:“殿下,这个怎么打?”
丁一斜眼看他一眼,原来是领带松了,被他拽了下来。“去找造型师。”
“她忙着给芸青弄头发呢。”林子实挥舞着自己的布条。
王耀对丁一说:“你就给他打上吧。”
丁一整了整王耀的领带,看模样很周正,便接过了林子实的布条,往他脖子上一套,快手快脚地打好后,狠劲一拽,勒住了林子实的脖子:“我给你打紧一点,不要再拽下来啊!”转身走了。
林子实一边松着领带,一边咳嗽,泪汪汪地看着王耀:“他怎么了?”
王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故意解下来的吧。”
“哎?!”
“你这种本来就是打的普通的活结。”然后王耀也走了。
哎,哎,这分明是差别待遇啊,要是以前,王耀一定会给林子实解开重新系起来的啊!
林子实解开领带,自己系了个乱七八糟的活结,垂头丧气地跟了上去。
王耀和周芸青开始演戏以后,林子实闭着眼睛坐在轮椅上想,当初头脑一热对王耀表白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过早的表白让王耀对林子实起了戒心,再也不像以前一样事事由着他胡来,并且刻意和林子实保持了距离,勾肩搭背这种福利完全取消了。
像王耀这种人,应该悄无声息地浸入他的生活,在他发现前就完全占领他的心。可是悄无声息的行动对于林子实来说难度太大,他性格张扬,不善于伪装,喜欢穿着鲜艳的衣服举着飘扬的旗帜敲锣打鼓地攻城略地。
所以林子实想,在那样心情激荡的时刻,除了向王耀表白,也别无他法。既然事情已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按照自己擅长的方式进行下去吧。
林子实擅长的方式,就是无耻的死缠烂打。
所以导演一喊“cut”,林子实就从轮椅上蹦起来准备向王耀奔去,脖子一紧,原来是被郝佳佳拉住了,然后手里多了一捧花。
那一边,导演已经将花束送到了王耀和周芸青手里,周芸青甚至已经泪盈满眶,片场里掌声一片。
林子实满头雾水,郝佳佳给了他一拳,说:“傻子,杀青了!”
林子实职业生涯里第一部电视剧拍摄结束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即使林子实并不喜欢拍戏,但是他在此刻确实是有些依依不舍,整天骂他却给他买好吃的东西的导演,天天吵架但是偶尔也能给点好提示的上好佳,每次讲笑话都捧场笑的花枝招展的周芸青,还有那些喜欢夸他长得帅气唱歌好听的灯光音响造型师甚至天天送饭的大妈,每个人都亲切友善,想到要与他们分离了,就傻乎乎地流下了眼泪。
“哈,你第一次拍戏,以后会习惯的。”郝佳佳给他递了一张面巾纸。“大家在一起好几个月,毕竟是有感情了嘛,以后说不定还会合作啊。”
“竟然哭了?”王耀走了过来。
林子实手里的花一扔,就扑进了王耀怀里,鼻涕眼泪往巨贵的礼服上一擦,哭喊着:“哥!我舍不得你,我还要做你的弟弟!”
被林子实一缠上就很难脱身,王耀此刻很无奈,无语问苍天。拍了几个月你都没入戏,天天挨骂,今天倒装起我弟弟来了,众目睽睽的,能不能把贴在我脖子上的你的嘴移开一点啊!

如果这也算吻

杀青之后是惯例的哈皮,饭桌上一场推杯换盏后,又去KTV来第二场。
林子实已经喝高了,红着一张脸蛋,搂着郝佳佳,“叭叭”亲着叫姐姐,这边亲完了,又爬到王耀那里“吧唧”一口,嚷着要喝交杯酒,被丁一一脚踹飞后,开始抱着麦克风不放手。
麦霸这种生物有着多样性。有的麦霸纯粹出于对麦克风的占有欲,即使不会唱的歌也要拿着麦哼一哼;有的麦霸则是出于对唱歌的喜爱,什么歌他都会唱而且唱得很好。林子实就是第二种麦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