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胜男,来,咱们接着聊你是不是女人的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到底怎么样,给句话吧…
病里狂人
第二天,我和黄尚准时出现在ATC企划部的门口聊起昨天比电影还要曲折颠覆的遭遇均表示出最大的感慨。今天之前我们还是蹲守负二楼地下室里,非法传播淫/秽制品的幕后从业人员,现在却摇身一变正大光明地成为ATC里的编制外员工。
果然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啧啧,看来李宇宙比我们更入戏。平时一贯穿着随性的李宇宙此刻居然套了身整齐的黑色西装,一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像明星走红毯一风姿卓越地朝我们而来,脸上笑容自信到爆棚。见我们一眨不眨盯着他看,他伸出两手指故作潇洒地举到额头边朝前轻轻一甩,全当施舍一般的打招呼。
他人模人样地走到近前,即刻原形毕露,抬起袖口把一个偌大的标签比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大肆炫耀道:
“看看Armani,今年最新款。如何?气派吧?”他小眼神遛过我们一圈,鼻子里出气儿,不屑地哼我们,“你们这都是穿的什么呀?不知道工作第一天的第一次见面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吗,将直接影响到我们之后是否能在ATC成功落脚。而且尤麦菜菜子是我心中的女神,这次能和她共同相处一周是我毕生最大的荣幸,我…”
我倒没在意他说什么,凑近他的袖口仔细瞧了瞧,喃喃道:“李宇宙,别得瑟了,你买的是山寨货。”
“不可能。”他当即否认,举起袖子看个清楚,眼睛肃然瞪大,“Ar——ma——mi——,Armami!老子被骗啦!我找他去!”
黄尚一把拉住他,忍笑奚落:“唉,自己就是干山寨买卖的,还能被骗,你丢不丢人呐!”
李宇宙小身板一挺,“那老板说我穿起来像基努里维斯,我一高兴就掏钱买了。”
我手托下巴又将他看一遍,说:“我觉得吧,不像基努里维斯,像戴假发的陈佩斯。”
“陈佩斯是谁?”他好奇地问。
黄尚与我相视而笑,插话道:“是五百年才出一位的影坛笑匠。李宇宙,武胜男这是夸你呢,快说谢谢。”
“谢谢。”
“哈哈哈哈…”
李宇宙百般追问也没弄清楚我们笑什么,但和企划部负责人讨论尤麦菜菜子来华的行程细节时却绝对表现出了如正牌Armani般高度的专业精神,针对每一个细节都和负责人讨论到了巨细靡遗的地步,只需要我在旁边做记录。而黄尚基本就是个摆设,侧耳认真聆听,时不时皱起眉头插两句可有可无的废话,继续稳定出演我们老大。
除了我们三人和企划部负责人,旁边一直坐了位打扮入时,头发梳得油光瓦亮的男人一言不发,让我们一度以为他是徐陌舟派来的监工。讨论结束,他站起来走到我们面前,主动向黄尚伸出手,介绍道:
“你们好,我是江璿睿的经纪人,叫我文哥就好了。本来今天我们家璿睿应该过来的,但是他突发急性肺炎,现在还在医院输液,所以…”
我听得眉头一紧,急忙问道:“江璿睿住院了?”
文哥可能觉得我语气不对立即露出防备神色。大概做经纪人的都有点被害妄想症,和护犊心切的母性光辉一交叉感染,看谁都像对自家艺人心怀不轨的变态粉丝。我不得不解释道:
“我们是亲戚,江璿睿是我侄子,我是他姑姑。”
他将信将疑地审视着我,问:“我怎么没听璿睿提起过?”
“联系不多,比较疏远,他可能觉得不值得一提吧。”
我说着掏手机翻出江璿睿的号码给他看,他才略略相信,我忙又说:“他在哪个医院?我想去看看他。”
对于那天的事儿,或多或少我还是愧疚的。是我把恶意推倒在电梯里的,也是我疏忽把他晾浴缸里的,更是我把光溜溜的他慢吞吞拖进卧室的。要不耽误这些时间,他恐怕也不会得肺炎。
我眼神真挚,文哥犹豫了会儿,点点头,“好吧,我正好有其他事,你帮我把炖好的桂圆鸽子汤顺便送过去。”
“好!”我看向黄尚,笑道,“你现在没事儿吧?开车送我去呗。”
“我没事儿,我也去。”一旁的李宇宙探进脑袋,一本正经地说,“接下来的一周我们尤麦菜菜子会和江璿睿在工作上有密切合作。作为尤麦菜菜子小姐的国内唯一指定陪行工作人员之一,我有这个责任和义务对江璿睿的人品和能力进行进一步的了解和…哎哎,你们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一行三人赶到医院,站在病房前透过门上的小窗户我往里望去,穿着白色病号服的江璿睿身披件大大的运动夹克靠坐床头正在输液。他深埋着头,连衣帽压得低低的也看不清楚脸,不知是睡是醒。
我对黄尚和李宇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推开门正要进去,忽觉腰间一紧。回头一看,李宇宙猫腰拉着我衣服神情拘谨,后面的黄尚也是照猫画虎的同样姿态拉着李宇宙。看来见不得光的事情做多了,我们都养出贼性来了。
我轻拍掉李宇宙的手,给他们一个严厉的眼神,唇语警告别瞎胡闹,拎着文哥的爱心浓汤蹑手蹑脚地走进病房。什么动静没弄出来,下一秒江璿睿还是突地一抬头,我们都呆了。
他脸上带了个巨大的黑色口罩,上面写着“别惹我”三个红字,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警觉地看着我们,半天才瓮声瓮气地对我说:
“你怎么来了?”
我没回答,走到他病床边放下保温瓶,反问:“为什么住院了不跟我说?不要告诉我怕我担心。”
他一把摘掉口罩,露出明显瘦了好大一圈的苍白小脸,气愤道:“你有没有良心啊,武胜男!我回你短信说一时半会死不了的时候,刚从救护车上被抬下来。我那短信里一连串的感叹号你看不懂啊?现在来关心我,晚了!”
“你…”被他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咽下恶气打开保温瓶盖子盛汤,耐着性子说,“对不起行了吧。是我领悟力太低,揣测不明您老圣意。”
他好看的眼睛斜了我下,愠色略有缓和,“你煮的?”
把汤恭敬地端到他面前,我随口道:“不是,你经纪人文哥让我带过来的。”
他双手环胸,头一偏,“不喝!”
“嗯,好香啊!不喝拉倒,我喝。”
我作势收回汤碗,江璿睿竖起眉毛又抢了回去,不耐烦地说:“汤送过来了,还不赶紧走。”
我没理他,看向床头柜漂亮的玻璃花瓶插着的一大束香气扑鼻的鲜花,耳朵里传来还站在门口的黄尚和李宇宙的窃窃私语。
李宇宙问:“他们这是在干嘛呀?”
黄尚答:“打情骂俏。”
李宇宙又问:“什么是打情骂俏?没打架啊?难道我听力退步了,也没听到骂人的话呀?”
黄尚答:“打情骂俏等于谈恋爱。”
李宇宙说:“哦,搞对象啊。”
两人搁旁边无所顾忌地嘻嘻偷笑。好歹我和江璿睿也是亲戚,难得的一致对外,同时向他们投去能杀死人的目光。
江璿睿边喝汤边问我:“他们是谁?”
“我是武胜男的同学铁哥们以及准上司,黄尚。”黄尚走到我身边,抢先一步回答。
李宇宙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道:“你不记得我啦?我是武胜男的国际友人,李宇宙。”
“哦,”江璿璿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特顺手的将空碗递还给我,嘴角晕开坏笑,“就是你们三个在ATC的地下室倒腾中文配音的A/V片啊。”
“不才不才。”黄尚摇头道。
“哪里哪里。”李宇宙摆手道。
“久仰久仰。”江璿睿配合地拱拱手,不小心牵动正输液的左手,“哎呦”嚎了一声。
“活该!”
我低低咒了一句,江璿睿马上把他被针扎得发青的两个手背伸到我眼前,用悲惨的事实痛斥我先前的无情举动。我忙咧着笑又给他盛碗热汤高举过顶,他满意地接过去,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
“你怎么会遇到文哥?”
“是这样的,江睿,不,江小帅哥。”一提到文哥,瞬间启动黄尚牙尖嘴滑的生意人模式,他走到江璿睿病床边想坐下,被江璿睿冷眼一睨又老实站起来,仍兴致勃勃地说:“昨天…”
黄尚口若悬河地讲着,江璿睿似乎也很有兴趣地听着。我退到一边蹂躏花瓶里的鲜花解闷,李宇宙不知从哪里搜出来的两泡芙有滋有味地吃着看一朵朵鲜花被我摧残成一片片花瓣。
好不容易黄尚讲完了,江璿睿突然总结陈词般,酸溜溜地对我来一句:
“武胜男,可以啊你,终于有机会近距离接近徐陌舟了!”
我也不恼,顺着他的话说:“是啊,个人魅力太强大,稍不留神就能把人绊倒。”
他浓眉一挑,“我就不信你敢倒追他!”
“…”
他明明是挑衅的口吻,我却如被戳中心事一样反击无力。横行高中的时候,我不敢追他。现在被生活横行磨灭了狂妄气焰,我还敢追他吗?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武胜男,我以德报怨教你一招。”见我扯着花瓣儿神游,江璿睿冲我勾勾手指,神秘微笑,说,“男人都喜欢可爱的女人,你会吗?装的也行。”
我话没出口,黄尚舔着脸笑着搭腔,“武胜男装可爱——铁汉柔情!”
黄尚一语落地,三个大男人视我为无物笑得前仰后合。我头疼肝儿疼肺都要气炸了,将满手的花瓣用最孔武有力的姿态砸向他们,可是花瓣儿却用最飘逸柔软的姿态缓缓飘落,他们又笑得更加无耻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悲催,码字无动力…
探病佳人
“你们在笑什么?这么开心。”
病房里俄然响起个嘤嘤女声,三个男人止住笑与我一起循声看去。几天前在片场里有过一面之缘的林晓晓捧着大束娇艳欲滴的鲜花,同样娇艳欲滴地站在病房门口。
她穿着件卡其色的修身风衣露着一节细而直的小腿,勾勒出她如扶柳般的清瘦身材,肤色雪白的脸上戴了副黑不透光的眼镜,但却对着我们,准确地说是对着江璿睿,嘴角含笑。
李宇宙抻抻他的西服,几步走到林晓晓面前,像个谦谦君子一样欠身道:
“在下李宇宙,小姐贵姓?”
林晓晓甩都不甩他一下,径直走到江璿睿面前没等说话,江璿睿特欠抽地又拉起他那个“别惹我”的口罩戴上。从我这个角度将两人看过去,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雌雄双盗”。
林晓晓摘下眼镜,仍持有闺秀风范地巧笑着,温柔地说:“我听主治医生说,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我特地开车来接你,待会儿我们直接从地下停车场走,不会被媒体拍到。”
真是个体贴周到的女生啊,我不禁暗赞。李宇宙巴拉我的衣角,两眼飞光,低问:
“她是谁?”
“玉女偶像,林晓。”黄尚不假思索肯定答道,记不住人名还老爱抢答,我只好接着帮他补充完整,“晓,林晓晓。”
可能听到我讲她名字,林晓晓转身看向我,眼神不太友善,说:“你是那个临时助理?”
“对,其实我是他小姑姑。”指着江璿睿忽略他鄙视的目光,我赶忙撇清关系又对林晓晓伸手道,“你好,我叫武胜男。”
她扬起美丽的大眼睛从我的脸款款而下看到我还沾满细碎花瓣儿的手,脸刹那变了颜色,溢出丝丝怒意。将手里的鲜花掷入我一只手里,又抱起花瓶推进我另一只手里,她翩然转身朝门口走
去,同时丢给我句话,
“你跟我来。”
她说来,我便去,后面还跟着个“美人当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李宇宙。一前两后,我们来到医院公共卫生间外的洗手池。林晓晓拿过花瓶,抽出开得仍艳的鲜花丢进一边的垃圾桶里,麻利地清洗起花瓶,似随意地开口:
“你是璿睿姑姑,看上去没大他几岁嘛。”
我竖起三根手指,强调再强调:“三岁,我大他整整三岁。”重重的语气以示这是条永远无法跨域的鸿沟。
她转看着我,唇边晕染浅笑,大方地说:“我喜欢江璿睿,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了。演艺圈里像他这样的男人不多了。”
“我能问问什么样的男人吗?”我大为不解地说。
“刻苦用心,不贪图名利。”她说。
我认为这个问题值得进一步探讨,瞧她满脸认真,我也坦承内心想法:“我倒觉得,他现在刻苦用心,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贪图名利。”
“你!”林晓晓大概真喜欢江璿睿,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甚至连我这个亲戚也不能表达不同观点。她大为光火地厉声说道,“不许你诋毁江璿睿。”
“林小姐,江璿睿是个绯闻缠身的男艺人,空穴来风。你不担心和他在一起没有安全感吗?”同为女人,我真心不认为江璿睿那死孩子值得林晓晓这般用情。
“你不是他姑姑嘛?这么不信任他!”她眯眼看我,似定要揣测出我的邪恶本质,“你该不会是故意说给我听,好让我知难而退吧?你用心好险恶呀!璿睿有你这样的姑姑,真可怜。”
“…”
演艺圈里的人一个二个都像患有被害妄想症的阴谋论者!原来这圈子确实是个水深火热,尔虞我诈的战场。不是江璿睿没有安全感,是大家都没有安全感。同样缺少安全感的人在一起,那应该是负负得正吧。
我没说话或许被林晓晓误解成“我被她戳穿不良居心而心虚不敢言”,明明比我矮半头她还倨傲地高抬头,拿下巴对着我道:
“璿睿现在事业发展不顺利肯定是因为身边太多像你这样坏心眼的亲戚!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拖他的后腿,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他红起来的,到时候他也一定会知道我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她这故事编的算得上可歌可泣,我都想为她鼓掌喝彩了。面前的这个女人和我初中遇到的那些“成绩好,家世好,长得好”身患公主病认为全世界都该爱她,不爱就是大混蛋的小女生从本质上来说,没有任何区别。赶巧,我爱治这病,于是我满不在乎笑着说:
“林晓晓,江璿睿红不红得起来,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靠你帮忙他还能红的话,那将是个奇迹。”
“你…”
想不到我会临门给她一脚,林晓晓气急无语,毫无玉女形象可言地抄起盛满水的花瓶向我泼过来。只可惜这招初中就被我破解了,我眼疾手快地往旁边晾着的李宇宙身后一撤。她那瓶水大部分付之东流,小部分浇到了搞不清楚状况的李宇宙山寨西服上。
林晓晓见状更为愤怒,丢下花瓶,恶气冲天地走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的李宇宙,先对林晓晓离去的背影惋惜了几秒,而后牵起自己水嗒嗒的西服,万分痛惜地说:
“妈妈咪,我的阿曼米…”声音一断,他像变戏法样换了张神采飞逸的脸,雀跃地问我道,“武胜男,我的中文水平是不是又提高了,我都会作诗了!押不押韵,有没有文采?”
我说:“把花瓶拿起来,我告诉你。”
他抱起花瓶,我将手里的鲜花j□j去,说:“鲜花好比诗词,能插/进花瓶里,它是绝对不会愿意被你拿着的,你就别为难它了。”
李宇宙莫名奇妙地直摇头,回病房的路上问了不下十遍为什么,等我们回到房间他不死地又跑去问黄尚。黄尚听完直言相告,说我武胜男骂他是坨牛粪。
这话不对,李宇宙和牛粪还是有显着差异的。牛粪插不插鲜花都是牛粪,而他不同,只要他不糟蹋诗词,他保准不是牛粪。我想跟他解释,但病房内的气场似乎并不适合我们再开口。
江璿睿好像和林晓晓分庭对峙上了。还带着大口罩的江璿睿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林晓晓站在近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脸色一点不比刚才在洗手池边好,反倒更差了。
“璿睿,难道我对你的心意你一点感觉不到吗?这两天你住院,我推掉好几个通告专程来陪你,瞒着公司里的人还差点被狗仔拍到,你不能这么绝情!”
江璿睿不理她,一动不动,眼皮都没挑一下。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让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傲娇的林晓晓让下身段,苦苦哀求道。
江璿睿故意拉高口罩,压低帽檐,仍不说话。
气氛尴尬,黄尚和李宇宙同时看向我,我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这种事儿都敢管,我早就过了冲动无知的年龄了。
不愧是征战商场的生意人,黄尚一咬牙走到他们中间,笑得无比和蔼可亲地对僵持中的林晓晓说:
“林小姐,我们三个其实是公司派来专门接江小帅哥出院的。他是担心你接他出院万一被狗仔拍到,对你的公众形象造成负面影响才坚持不让你送他回去的。他这也是用心良苦啊!”
林晓晓犹豫良久,眼睛里明白写着不相信,欲言又止好几次,最终只咬唇点头,轻悠悠地对江璿睿说:
“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你回家之后要好好休息,别太劳累。”
真也好假也好,信也罢不信也罢,全在林晓晓一念之间的选择。她临走与我擦身而过,脸上的落寞像首哀歌,默默吟唱。
她这样的表情我懂,也曾体会过,高一那一年我都是在这种情绪中渡过的。上学进校门等不到徐陌舟我会落寞;课间出操看不见徐陌舟我会落寞;刻意经过他们班的教室,里面没有他我会落寞;放学太晚时没能看到他回家的背影我依然落寞。
落寞是徐陌舟教会我的情感,毕生不忘。
像运送国宝一样我们三个把江璿睿送回他家,真正体会了一把在明星身边的感觉,如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吸取上次教训,我决定守在江璿睿身边,看着他睡着再走人。
和几天前一样,我坐在他床边,帮他掖好被子,板着脸事先声明道:“聊天可以,别要我给你耍猴戏看。”
“切!”他不屑地冷嗤一声,不领情地说,“我今儿可没说我睡不着,是你上杆子要留下来陪我的。”
“是,”我笑着附和,夸他般道,“你这一病瘦得人心疼,我见犹怜啊!”
他摸摸自己的脸,摆出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主要是被你气的,我都好几次拿起手机准备给表奶奶打电话了。”说完他清清嗓子又唱上了,
“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流泪到天亮。你无怨无悔的爱着那个人,我知道你根本没那么坚强。”
从没听过他唱歌,此刻他略带沙哑的嗓音唱着这首老歌,磁性低沉好听极了。我坚强,敢无怨无悔爱徐陌舟八年。我也不坚强,看到他身旁伴着美丽的女友,我哭了整整一夜,醒来继续坚强。
“诶诶诶,”歌声戛然而止,江璿睿一脸不爽地看着我,“我这歌是唱给我自己听的,你别又想到徐陌舟了。”
倒霉,被他看出来了。我困窘地用笑做掩饰,岔开话题,“江璿睿,我知道你为什么总厚颜无耻地赖着我了。”
他即刻否认,辩解道:“你别胡说,我可不是赖着你。小姑姑你作为长辈,对我这个晚辈的关怀爱护是你应尽的责任。”
不理他,我接着说:“因为你身处娱乐圈太缺乏安全感了。在这里,我是你唯一的亲人又比你年纪大,很容易让你找到安全感。”说到这儿,我故意俯下身子,靠近他的脸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江璿睿,你千万不要喜欢上我了。”
他别过头,不知是不是台灯光的原因,脸似乎红了散发出点小男生的羞赧滋味。转而他火气腾腾地直视我的眼睛,斩钉截铁地说:
“不可能,武胜男!明知道你要死要活地暗恋徐陌舟,我有毛病才会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TMD,我这么给力,为什么数据一点不给力啊!!
可人的A/V女/优
尤麦菜菜子在日本A/V界里是出了名的大胆和敬业,我没想到她本人会是个像高中生一样可爱的小女生。
她此次秘密来华非常低调,随行人员只有一个男经纪人和一个女助理。刚刚从接机口走出来时,乖巧坐在行李推车上的她穿着条雪纺娃娃裙,一头栗色过腰卷发上别了个粉蓝色的蝴蝶结发卡,简直像个漂亮的瓷娃娃。
黄尚和李宇宙的世界自她的出现刹那间美好了,一个劲儿的和她套近乎找话聊。不管他们的话题有多无趣,尤麦菜菜子始终保持着可爱的微笑,不时用日本小女生特有的嗲到骨头发软的腔调耐心地回答他们的任何提问。
我在旁边实在看不过去了,提醒完黄尚和李宇宙注意专业素质,开始跟尤麦菜菜子介绍起本地的特色小吃,旅游名胜。从机场出口到停车场短短一段距离,尤麦菜菜子就已经视我为熟络好友,亲热地叫我男姐姐。她经纪人告诉我,因为她在家里排行最小,上头有三个姐姐,所以看到我特别有亲切感。
带他们上了保姆车,早已在车内等候多时的江璿睿礼貌地用不算正宗但也算流利的日文和尤麦菜菜子打招呼,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看来这家伙住院几天,还是有做好功课,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