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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俭德回到自己座位,继续跟同僚们侃大山。
梁俭德公开把火柴介绍给同僚们,又几次三番地提到自家的能干丫头,自然是要给皇帝和同僚的心中埋下一个铺垫,方便日后为李仲翻案时,能把李文芳拿出来作为说服皇帝与众臣的一个理由。
皇子和武将们陆续满载而归,清点了皇子们的战利品后,皇帝当场给优胜者发下赏赐,然后将野味交给后面的御厨,半个时辰后,野味大餐陆续呈上,天元帝与众臣们享用了一顿美餐后,进入下一个环节,大家可都一直等着兵部尚书要如何展示他千里迢迢从清泉府买来的新火器呢。
宫廷禁军在程世安的安排下已经在一处合适的空地上竖好了十个靶子,试枪员是兵部自带的,他们在兵部的职责就是专门试验新枪。
天元帝率领百官移驾过来,站在安全的距离内观望,程世安带着几个卫兵护着梁俭德站在试枪员的后面,指挥他们装弹瞄准射击。
十名试枪员,五人拿兵部目前最好的滑膛枪,五人拿买来的线膛枪,与靶子隔着十丈距离站成一排,梁俭德用上了在清泉府试枪的办法,射击距离每次加十丈,让皇帝和百官都看看滑膛枪与线膛枪的区别和差距。这不光是为了给大家看别国的最新枪械技术,依旧也是为了给李仲翻案而在众人心中埋下的一个铺垫。
滑膛枪与线膛枪的装弹速度是最先体现出来的差距,而射击效果与在清泉府时一样,三十丈后,滑膛枪的子弹出膛后在强风下一颗都不见了,线膛枪的子弹虽然也打不中靶心,但起码还能留在靶子上,直到五十丈后才有枪脱靶,而这个距离滑膛枪的试枪员早已经停手不动了。
比试结果不言而喻,天元帝与文武百官们都愕然地摇头,他们都知道兵部的火枪技术几十年没进步有可能落后于外国,但以前一直没像今天这样比试后,当发现原来差距有这样大之后就都震惊了。
官员们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天元皇帝没有说话,但脸色也不好,他淡淡地下令摆驾回宫后,归途中再没叫过一名近臣到跟前说过话,进入京城后甚至直接下令官员们各自回家。
没人敢在这个忤逆皇上的命令,众臣们于是吩咐自己的车驾暂停路边,目送皇帝的仪仗消失在视线里,才各自回家。
梁俭德到家时李文芳正在自己屋里整理这半天的实验记录,听到小丫头唤她,她换了衣服赶紧到前面迎接大人回府,送了梁俭德进内院后,她又换了便衣出府接弟弟们放学去了。
梁夫人在女儿那里喝了下午茶才回来,不比丈夫早回来多久,也才是刚刚收拾好喝了半杯茶而已。伺候了丈夫更衣洗漱后,送上一杯热茶,夫人就开始打听今天冬狩的事了,她想知道的自然就是丈夫那番主意有没有得逞的结果。
梁俭德吹着茶碗里浮沫,轻抿一口,热茶下肚舒坦地长出口气,然后才又摇头,“看情况还不错,百官很震惊,圣上很生气,进城后叫众臣各自回家,没让人随他一起进宫,明天早朝议事的重点应该就会在这些枪械上。”
“那就好,不过翻案的事不好在早朝上直接说吧?人多嘴杂的,万一谁家漏了消息让工匠们知道了,没准儿仅有的什么证据跟着就不见了。”
“嗯,翻案这事最好在御书房说,在早朝上说这事,就表示朝廷要大张旗鼓地为李仲翻案,就像你说的,没准儿在哪藏着的最后一点仅存的证据就彻底灭失了。”
“翻案不容易,会很辛苦,这又是叛国案,造谣动动嘴,辟谣累断腿,一旦圣上同意翻案,老爷可要保重身体,多注意休息,觉得累了就打个盹,我知你想尽早把李仲留下的文字都拿出来,但这案子到底也快三十年了,急不来。”
梁俭德伸手握住夫人的手,点头保证,“你放心,翻案的压力怎么样也比不上我父亲当时面临的压力。”
夫人反握住丈夫的手,不再说话。
第一卷 滨州剿匪 第112章 决定翻案
第112章 决定翻案
次日早朝上,果然花了一些时间来讨论昨天展示的枪械上,梁俭德呈上事先写好的折子,做了个详细的报告,详述了滑膛枪与线膛枪的区别,以及削膛机的用处。不过在结尾处,故意留了个尾巴,暗示还有些机密内容不能公开讲,得到了退朝后去御书房的机会。
梁俭德带着整理好的案卷走进御书房,所有人退下,房门紧闭,一开始里面还很安静,但没多久,外面的大小太监、宫廷侍卫和程世安等卫兵就都听到了里面拍桌子的声音,然后皇帝与梁大人的声音交替出现,似乎在大声地争执什么,但内容听不太清楚。外面的人除了知情的程世安外,其他人都吓坏了,可又不敢硬闯进去,只好胆战心惊地在外面守着,慢慢地里面的声音小了,又恢复了安静。
梁俭德在御书房向天元帝讲述李仲冤案的时候,李文芳也在她的酒精屋里继续琢磨怎么生产酒精。昨天实验失败,白浪费几个时辰,她清楚地记得用土豆加热发酵做酒精只需几个钟头,搞不明白怎么用废糖蜜做酒精要费这么大工夫。
到底是从来没人用废糖蜜生产过酒精,找不到参考资料,一切都只能自己摸索,李文芳把这干脆当成了一个好玩的游戏,玩得挺起劲的。
皇宫御书房,一个时辰后,外面的内监们终于听到了里面的传唤,赶紧推门进去,见皇帝与梁大人都面露疲色,桌上散乱地摊放着很多泛黄的纸张。无人敢多问,小内监们上前仔细地把纸张都整理好交到程世安手上,梁俭德告辞退下。
梁俭德没去文承阁见内阁的同僚,而是直接出宫回了兵部衙门,直到进了勤政殿,他的脸上才露出一丝微笑,“皇上同意翻案了。”
程世安从一开始就提着的一颗心跟着放下了,紧绷的肩头松弛下来,“那接下来我们有得忙了。”
“嗯,这事得刑部帮着出力,有些东西他们是行家。”
“是,午后我亲自去跟夏大人说。”
“让韩山调查的关于李仲派的工匠们的情况他查得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在定下翻案的决心后,梁俭德就让书库的书吏长韩山去摸一下李仲支持者的现况。当年暗地里反李仲的人多,但支持他的人同样多,李仲倒了,他们肯定受到打压。
“他有回报一些消息,当年支持李仲的多数是年轻的底层工匠加一部分铜牌工匠,剩下的都是反对李仲的,而那些人又把持了兵部最好的人力物力财力,官方放出李仲病逝的消息后,他们就立刻被排挤到了边缘,有的甚至离开了兵部,不说重新聚拢他们了,就是一个个全找齐都很困难。”
“没关系,翻案成功后,放个榜,还在的人自然就都聚拢起来了,让韩山查到多少算多少吧,我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他们过得好不好。”
程世安抿了抿嘴角,“还留在兵部的恐怕不太好,走了的或许过得还可以。凭在兵部工坊练出来的手艺,到外面开间铁匠铺怎样都够糊口了。”
“再忍耐一些日子吧,等这事结束了,就都好了。”
“对了,大人,那些新枪这几日该发下去了,还是照老规矩吗?”
“照老规矩,我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些老工匠看到新枪时的表情了,吩咐士兵们多注意观察。”
“就算觉得似曾相识,我看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
“他们要是没有察觉到就最好,皇上准许我们先找到疑点翻案,不着急抓人,还李仲的清白是头等大事,好重新启用他留下的文字材料,至于那些陷害他的人,等翻案后他们自然会露出马脚,他们当年让李仲失去了一切,给朝廷造成巨大损失,将来要他们几倍奉还。”
“小小那里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梁俭德摇摇头,他还没想好,要不要现在告诉她给她个思想准备,不过倒是另有件事要做,“世安,把那本手札收起来,晚上还给小小,再不还她她就该找我要了。”
程世安马上照做。
傍晚梁俭德回到家,李文芳迎上去后告诉他下午老家来信了,急件,用军用信鸽送来的,已经交到夫人手上了。
梁俭德一听就急了,几步小跑着回到内院,一见到夫人第一句话就问那信写的什么。
夫人走进卧室,从妆奁的小抽屉里拿出一张带点卷的小纸条,笔迹沉稳有力,上面就一句话“我们回家过年”,落款盖的一方私印。
梁俭德一看就知是自己儿子的笔迹,但私印却是自己的老父亲,他惊讶地看着妻子,“他们都要回来过年?”
“肯定是的,公婆这么大年纪了,不可能让他们独自出门,必要小辈们跟随,正好媳妇和孙儿也几年没回京城了,今年家里喜事多,他们回来一家人一起过年不是正好。”梁夫人想到又能一家团聚,满脸喜气。
梁俭德跟夫人想的不一样,他摩挲着纸条,目光久久盯着那方鲜红的印章,幽幽叹口气,“爹是为李仲回来的。”
梁夫人敛起笑容,轻轻揉捏着丈夫的手臂,“今天跟皇上谈了吗?结果如何?”
“皇上同意翻案了,先翻案,不着急抓人,只要那些疑点串起来后能推翻先前的判决,就算成功,然后就把以前支持李仲的那些工匠全部聚拢回来,改变兵部作坊里死气沉沉的现状。”
“这好啊那我们几时跟小小说?老太爷都要回来了,他既是为李仲回来,必要见小小,难道让小小到那时再获悉自己家世的过往吗?”
梁俭德从怀里拿出用丝绢布包得好好的手札放在桌上,“我本来还没想好几时跟小小提这事,但既然爹要回来了,那不如今晚就告诉她吧。”
“也好,那我让人告诉她,让她晚饭后就进来。”夫人说罢,去外面吩咐了。
李文芳听说大人晚饭后要见自己,赶紧躲房间里自省,自从清泉府回来后,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很乖,没做任何出格的事,应该不是把自己叫进去训斥,但也不知好好地干嘛要这么郑重,李文芳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瞄到桌上今天的实验记录,李文芳决定继续工作转移一下注意力。
晚饭后,李文芳把自己收拾干净,安排好了弟弟们自行在房里温习功课,她来到上房见大人和夫人。
客厅里只有香姨和春蕊春蓉八个丫头,香姨带着李文芳走进内书房,房门在身后关上,房间里灯火通明,梁大人坐在书案后头,夫人坐在他右手边的椅子上,香姨站在门边,李文芳独自走到房间中间给大人和夫人行礼。
梁大人和夫人的表情都很严肃,这加重了李文芳惴惴不安的情绪,梁夫人见李文芳像只受惊的兔子,再想到一会儿要跟她说的正事,有些不忍地低下了头。
“小小啊,是这样,过阵子呢,老家的老太爷老太太和少爷少奶奶以及孙少爷都要回家过年,所以从明天开始,府里要大扫除,打扫出两个干净院子,你协助一下夫人把这事办妥了。”梁俭德看出李文芳的紧张,以这个为借口先让她放松下来。
果然,李文芳一听是这种事,她马上就放松了。
“是,大人。一切但凭夫人吩咐。”
“另外,老太爷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见你。没别的事,就是说说话,你别又紧张。”见李文芳的表情又变了,梁俭德赶紧安抚。
“老爷,老太爷何故要见我?”李文芳根本不接受梁俭德的安抚,瞪大着眼睛,紧张得都快炸毛了,她是真不知道那个从来没见过面的老太爷怎么对她感兴趣。
梁俭德轻咳几声,拿起桌上那本手札,“是这样,我们通过这本手札,查到了有关作者的一些讯息,这个人是你祖父,同时他对朝廷也很重要。”
李文芳难以置信地皱起脸,梁大人说的讯息太少,她无法组成完整的逻辑关系,只能整理出一些细节。
“大人,您是说,我爷爷跟朝廷有什么关系?您那么紧张,老太爷还要见我,我爷爷当年是兵部的高级工匠?在老太爷任上离开的兵部?并且是被迫离开的,对吧?”
梁俭德默默点点头,夫人和香姨都已经惊讶地掩住了嘴,刚才李文芳的推论让她们大开眼界,这是第一次正经地见到这丫头的思维能力。
“对,他是被迫离开的,因为二十七八年前有人告他叛国罪,我父亲时任兵部尚书,与他很熟,不相信他会叛国,在整理案卷时突发中风,好在他的继任者按照我父亲的布置,判你祖父全家驱逐出京,落户地正是滨州府。还有,你祖父本名李贰刚,在他升任兵部银牌冶炼师后,取字仲,从此兵部众人只知李仲而不知李贰刚。”梁俭德音调平板地三言两语把往事简单概述了一遍,他的目光始终牢牢地落在李文芳身上,就怕她一时受不住刺激出什么事,毕竟这个事对个孩子来说太沉重了。
李文芳呆若木鸡地站了起码有一炷香的时间,脑海里始终反复地回响着梁俭德刚才的那番话,到最后只有三个字一遍遍地重复出现——叛国罪叛国罪叛国罪叛国罪…
“老爷,叛国罪是怎么回事?将近三十年的案子了,老爷您突然郑重其事,老太爷从老家回来不是光为与家人团聚一起过年,老爷,是不是朝廷重审此案,要翻案?”
李文芳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还算稳定,眼睛微眯,一副要是梁俭德说个不字她就要扑上去咬人的架式,夫人都不安地招手让香姨来到李文芳身边看着。
第一卷 滨州剿匪 第113章 迎接准备
第113章 迎接准备
梁俭德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再让任何事物刺激到李文芳一触即发的情绪,他放低音调放缓语气,缓慢轻柔地告诉她,“小小,你说得对,朝廷要翻案,我父亲从老家回来不光是为了回来跟我们过年,他是为了告诉我相关的案情细节,所以他一定会要见你。”
听到梁大人亲口说出翻案二字,李文芳突然腿软地蹲在了地上,惊得梁俭德和夫人都站了起来,香姨赶紧扶起李文芳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李文芳捂着胸口使劲地喘气,脸色煞白,眼前一片模糊,实在是刺激过度,前辈子也没遭遇过,全身都激动得抽搐。
香姨轻抚李文芳的背部助她放松,夫人紧张地问丈夫要不要喊大夫,梁俭德给把了脉认为情况还好。
屋里三人耐心地等李文芳重新缓过来再谈。
李文芳一边喘气一边做着心理建设,叛国罪已经快三十年了,跟自己完全没关系,自己要做的只是接受由此带来的一切后果,而且要是翻案成功,对自己的好处是莫大的,起码当自己需要更好的模具时找得到能干的工匠。
李文芳抬起头望着梁俭德,尽量平息急促的呼吸,“老爷,翻案的胜算大吗?”
“有一定希望。”梁俭德不敢把话说死,毕竟变数太多。
听到李文芳又开口说话,夫人和香姨的心里终于踏实了。
“那我老李家还有亲戚吗?”
“你还有两个姑姑,你爹排行老幺。你大姑一家一直是兵部的工匠,但你二姑就麻烦些,我们查到当年出事没多久她就被夫家休了,从此下落不明,也不知这么多年她是不是还在京城。不过我们相信,只要你祖父翻案成功的消息传出后,你二姑要是还在人世,她一定会出现的。”
李文芳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表情甚至变得有些狰狞,“老爷,请一定给我祖父报仇,他若不受这横祸,也就不会死在那个渔村里连骨灰都找不到了,他死得冤啊老爷,您一定要找出当年陷害我祖父的人,就算他死了,我也要挖出来鞭尸才解我心头之恨”
梁夫人和香姨吓坏了,一左一右地安抚着李文芳,“小小千万别说这话,犯不着啊,别叫棺材里的尸气弄坏了身子,咱们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
梁俭德心口发堵,他无法想象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怀着怎样的心情护着自己一生的心血在火场里忍受煎熬绝望等死,他克制地紧抿着嘴角,好一会儿才道:“你放心,不会轻饶了他们。”
李文芳紧咬着下唇,让疼痛替代了一部分激动的情绪,然后进入了丫头模式,“好的,老爷,一切由您作主。夫人,明日一切听你吩咐,我想老太爷一行人也肯定日夜赶路,途中通讯不便,不好掌握他们行程,不能等他们到家了我们还没收拾完。”
李文芳的冷静自制是梁大人和梁夫人最喜爱的一个素质,见她这么快就完全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梁俭德和梁夫人也很欣慰。
“好,明**送了弟弟们回来,再过来咱们一起商量一下,东西二路院子都只是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几年没用的家具该换的要换该修的要修,那些墙体都要重新粉刷,有很多活,你正好帮着整理一个清单。”梁夫人点头道。
梁俭德又说了些安抚承诺的话,把手札还给李文芳。
李文芳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婆子丫头们正在梳洗准备睡觉,李文芳告诉她们老太爷他们一大群人要回家过年的消息,婆子们都很兴奋,马上叽叽喳喳地聊开了,李文芳和丫头们顺便跟着了解了一下这些素未谋面的主人们。
“老太爷很多年前中风后就偏瘫了,回老家养病也好多年了,一直没回来过。不过少爷和少奶奶倒是三年前老爷出事前去的老家,那时他俩也才刚新婚两个月,老家有个宗族书院,不光收族中子弟,也收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在老家那一带挺有名气的,少爷也不喜欢仕途经济,在书院教书挺合他意的,孙少爷就是在老家出生的,我们都没看过一眼呢。”
“他们都回来,府里就热闹了,孙少爷这个年纪一定很好玩。”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都回来了?是不是因为老爷复职的关系啊?三年前急匆匆把少爷和少奶奶送去老家不就是为了避免老爷出事后受牵连么。”
“那肯定是的啊,少爷现在才多少岁,当然要趁年轻开拓一下眼界,多见见家里人,不爱做官没关系,见的世面多了,回头也才能更好的教学生呐。”
“芳姐,明天开始可有得忙了,起码得扫出两个院子来吧?也不知道少爷他们几时出发,我们来不来得及收拾。”
“这个夫人会划算的,三年没用过的家具,要修要换,这就得费好些天的工夫,还不算置办别的东西,正好,本来全府上下就要大扫除准备过年,一块办了。”李文芳笑道。
“不光是家里要整,还要买新人伺候呢,老太爷他们就算带几个近身的,剩下的还得家里来办。这么短的时间里要调教新人,这才难办呢。”
“是啊是啊,不知道夫人会不会有什么好办法,时间来不及呢。”
婆子们自顾自地聊得痛快,把李文芳和丫头们撇到一边,而李文芳在接了那句嘴后就悄悄地撤了。
李文芳回房间放下手札,然后去了男孩们的房间,检查了他们的功课,照顾他们洗脸洗脚睡觉,最后才是自己洗漱休息。
吹了灯躺在炕上抱着小叽盖好被子,李文芳换了个舒服的入睡姿势,但闭着眼睛好一会儿了,大脑还是清醒的,根本没有睡意,她归咎为今晚听到的消息太劲爆致使大脑还处于亢奋状态中。
那位只留下一句遗言就与世长辞的老人竟然有那样尊贵的身份,这真是意想不到,自己只猜到了手札的作者是位高级工匠,却没想到高级到这个程度,又是那样的委屈冤枉,若没有那些人的陷害,那位老人现在仍然是兵部最德高望重的前辈,而自己没准就不会有穿越这回事,又或许是重生到另一人身上。
这位老人当年一定有不少支持者,他出事那些支持者恐怕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排挤,翻案成功的话,这些人就是兵部新的希望,能不能造出符合这个国家经济和生产力的新武器就看这群人有没有一直坚持着老人留下的设想继续前进。
她就知道那本手札是指导书,没准在兵部的档案库里还有一些封存的泛黄纸张,上面写着更有前瞻性的内容,后人只需照做就很好。
要是能翻案,她就有亲戚了,一位随时就在那里的大姑,还有一位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二姑,这个消息真让人又喜又忧。
不再是真正的孤儿这很好,可她宁可自己是一无所有的孤儿,面对血缘亲属,她们知道自己父亲的能耐,日后她要怎么解释她拥有的科学知识?还是说直接编造,在这二十七八年的时间里,她们的父亲早已不再是她们记忆中的那个?
李文芳把鼻子埋在被子里嗤笑了一声,这狗血的理由真能蒙到人?好吧,也许可以,一切到时随机应变吧。
李文芳抱着小叽翻了个身,扯起被子蒙到脑袋再度闭上眼睛,这次她终于沉沉睡去。
清早,按部就班地做完早上的例行公事,李文芳到夫人房中听候吩咐,府里下人们此时也都得知了老太爷五人要回京过年的消息,都很高兴,男人们等着听候梁管家的吩咐,二门里等着夫人的命令。
李文芳拿着自己惯用的羽毛笔和书写纸,把梁管家报来的东西两路正院的现状归纳中心提取大意,分成一二三四五列了一张单子。然后夫人和香姨再根据这张单子商量哪处要做什么维修变动,详详细细反复斟酌,等最后定下个大概的意向,半天时间过去了。
李文芳重新誊抄两份,其中一份午饭后拿去给梁管家问问他的意见,计算这些工期能否在老太爷他们到家之前全部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