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我这就去。”程世安掉头就走。
梁俭德摸着胡子,脸上露出一丝舒心的微笑,跨出门去后花园散步。
第一卷 滨州剿匪 第96章 调查档案
第96章 调查档案
半个时辰后,清泉府户曹方大人独自一人提着两个沉甸甸的大包袱来到驿馆,求见梁大人。
卫兵把他领去书房,梁俭德也很快从卧房过来。
方大人行过礼后,简单的解释了一下程将军的去向,他先到了府衙交待之后又赶去了海防道,也许会和海防道的书吏一块回来。
姥姥湾作为海关关卡,有两拨官差,一方是地方官府派去的衙役,负责维护港口码头上的治安;一边是海防道派去的士兵,负责海关税务船只进出港等事项。这两拨人成天都要跟港口码头的人打交道,所以梁俭德才要求都调档案。
方户曹拿来的就是府衙名下的衙役名单和档案,看着那么多文件,梁俭德面露疑惑。
“怎么?姥姥湾需要这么多衙役维护治安吗?”
方户曹站在书案前掏出手帕先擦了擦汗,再行过礼后才道:“大人想必是知道的,码头上油水多,要是只放一支队伍长期在那里,必让其他人心生不满,所以我们这里是实行轮换制的,每支小队在码头上只呆半年,所有队伍轮一圈要好几年的时间。这里就是近两年在码头上呆过的四支队伍,所有人的户籍档案都在这里,要是大人觉得不够,属下明日再拿早期的来。”
梁俭德点点头,指着手上的名单,“哪些人是现在在码头上的?”
方户曹勾头看了看,从那四张名单里抽了一张放在最上面,然后又去翻档案,将一摞文件放在旁边,“这就是现在那拨人的名单。这是他们的所有档案。”
“这些人里面有没有长期在码头上不换的?包括班头?”
户曹连连摇头,“没有,大人。包括班头,所有人半年一换,绝无人长踞姥姥湾,班头就是他们的最高长官。”
“要是那里发生了你们这点人手处理不了的紧急事件呢?”
“大人,他们可以找海防道的士兵求援,让士兵把事态控制住。”
“这么说,长期在姥姥湾办公的其实是海防道的人?”
“正是,大人,海防道的苏千总全权负责姥姥湾的所有事务,衙门本就人手紧张,我们派去的衙役实在不多,最多也就管些酒后闹事打架斗殴小偷小摸一类的小案子,不怕说句丢脸的话,只要有十几二十个水手抄家伙打群架,就得请官兵来才能制止他们。”
“嗯,姥姥湾虽是一个深水港口,但常住人口少说有几千人,再加上一年两次的季风,实际人口难以计数,仅靠几个衙役的确是照应不过来,逼不得已要跟海防道合作。这个苏千总全名叫什么?”
“苏千总全名叫苏双崇,本地人,做千总很多年了,几任的海防道总督大人都很信赖他。”
“有这么能干的人怎么我不知道?”
“大人手下能人众多,就不要跟地方再抢人才了,好不容易有一个,海防道想留着自用也是应该的,而且这位苏千总的老父老母都还健在人世,他个人也不怎么想离家的。”
“哦?他家二老今年多大岁数了?”
“嗯…,好像有九十了,老寿星了。”
“哟,这不容易啊,家里还有老寿星。这么说来,这位苏双崇千总大人还是个孝子了。”
“可不是么,苏千总的孝名那是有名的。”
“好,这些档案我都会看的,麻烦回去转告你们知府,抓紧时间,当下次刑部再发来公文的时候,希望你们能有什么新东西可以交差。这案子是刑部尚书夏大人亲自负责的。你们不会想在这里看到他的特使吧?”
方户曹又掏手帕擦汗,“夏大人日理万机,不敢劳他多费心,本地一定加紧破案。请准许卑职先行告辞。”
方户曹简直逃跑似的出了驿馆赶回府衙传话,知府大人背上汗毛直竖,急招下属一起商讨案情,商量怎么安排人手暗查城外那些能下船出海以及能临时藏人的角角落落要是能找到与猪倌勾结的接头人就最好了。
知府大人与下属们开会的时候,程世安与海防道的书吏一道带着一堆文件回到驿馆,通过谈话,梁俭德得知海防道放在姥姥湾的士兵们一年一换,但总负责人十多年一直没换过,始终都是苏双崇千总,不过明年他就要卸去公职退休了,到时会有他一手提拔的下属接替他。
梁俭德跟书吏东拉西扯地谈了一番,不让人发现他的真实目的,然后又公事公办地让书吏回去转告海防道总督注意码头上的动向,别让走私商夹带了国内的古董出海,还有要保持机密不能走漏消息。
书吏成功被梁俭德误导,以为是朝廷发现了什么大型走私案子,才派梁大人过来以谈生意购买军火的名义实则查走私案,一脸恍然大悟地表示一定会原话转达给他的上司,然后告辞离去。
梁俭德看对方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想岔了,他乐得如此,正好,地方官与海防道两边讯息不一致,也省了他们中间的什么内奸跟潜在的嫌犯通风报信的可能。
书房里只剩了梁俭德一个,但很快程世安与李文芳就陆续进来,将满桌的档案整理了一番,留下最有嫌疑的那一部分,剩下的都堆到书架上。
“府衙的衙役半年一换,所有人轮一遍要几年,要猪倌每隔半年就重新拉拢贿赂官差搞好感情,太麻烦,换谁都会觉得划不来,所以衙役应该不是理想的拉拢对象。海防道的士兵一年一换,也不稳定,目前最稳定的就是这个苏双崇,自从来到姥姥湾管理事务,就他跟磬石一般稳坐不动。”梁俭德直接把苏双崇的个人档案扔在桌上,别的他都没看。
“刚才那个书吏说他明年到年龄,想在回家前多捞一点养老金不是不能理解,他在姥姥湾时间长,对那里的情况都门儿清,而且是最高长官,猪倌只要搞定了他,底下的士兵衙役们就算不受贿也不会查得太严。”程世安接道。
“我们就先查这个苏双崇,查他的社会关系,派人化装上姥姥湾,看他都跟什么人经常接触。他不可能一年到头都在姥姥湾,肯定要定期地回家看看妻儿父母,跟上司见见面,跟朋友喝喝酒,接受朋友的朋友邀请的宴席等等等等,查他现在在哪里,是在城里还是在姥姥湾,查他回城的时间有没有规律,一切的一切,只要能查到的,不论多小看上去多不相关,我都要。”梁俭德右手指关节有节奏地扣着桌面下令道。
“是,大人,这就去办。”程世安转身就走。
李文芳收拾茶碗拿下去,片刻送回来一碗新茶,但没有走,梁俭德把苏双崇的档案给了她,让她看熟,也许日后会有用处。
李文芳搞不懂她一个成天呆在驿馆的丫头去看武官的个人档案能派上什么用场,但大人的命令她必须接受,以她前世职场上练就的行政公文处理能力,用最短的时间把这位苏武官从小到大的生平都扫了一遍,倒是看到了一点特别的地方,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大惊小怪,李文芳一时犹豫要不要开口问问梁大人。
梁俭德察觉到李文芳长时间地盯着一份文件,“怎么?有问题?”
“不知道算不算是问题,大人,我就是好奇想问问,士兵可以一直留在原籍当兵并升迁的吗?”
“什么?”梁俭德没听懂李文芳的问题,他伸手去拿她手上的档案,“你看到什么了?”
李文芳稍微往前凑了点,指着她先前看的那一页纸,“大人看,这个苏千总从水军低级士兵做起,直到千总,一直没离开过焱州郡。能这样吗?文官都得异地为官,武官却可以一直留在家乡?”
“嗯?还有这事?再找找看,看他是多少岁做到千总的。”
李文芳马上利索地抽出一张纸来,是苏双崇的升迁记录,明明白白地写着四十岁整时官衔升至千总,四十五岁时调到姥姥湾负责一切事务至今。
“原来他在姥姥湾有十五年了。”梁俭德自言自语道。符合典型的嫌犯特征。
“大人,四十岁做到千总,正常吗?武官升迁讲究军功的吧?”李文芳有问题。
“嗯?”梁俭德又看了看这张升迁记录,发现没有一句是有关军功的,“他的军功记录呢?”
李文芳赶紧继续翻,似乎就没看到类似的文件,“好像没有,既是军功应该会有嘉奖令,他能升到千总,嘉奖令起码得有好几张,好像一开始就没看到有这种东西。”
梁俭德把那两张纸放到一边,也伸手在档案里翻找,“找一种纸质挺括有暗花纹的厚纸,那是军功的记录,正经的嘉奖令那是供在祖宗牌位前的。”
苏双崇的所有档案文书记录等纸张摊了一桌子,两人在纸堆里扒拉个不停,程世安回来时他俩还没找到要找的东西。
“大人,您在找什么?”
“苏双崇的军功纸。他四十岁做到千总,小小发现他从没离开过焱州,而我们也没找到他的军功记录,凭什么?”梁俭德一边说,一边把没用的纸张推到一边。
“他几岁当兵的?也许是靠年资慢慢累上来的?”
程世安提了个可能,李文芳马上去拿那张升迁记录,因为第一条记录就是当兵的时间。
“苏大人是十八岁当兵的,但没提到是因为军功升迁的。”
梁俭德不找了,在椅子上坐正,“没有军功记录,那就是纯靠资历了,但是他凭什么从未离开过焱州?”兵部的事当然兵部尚书最了解。
“单靠年限资历没有其他功绩四十岁做到千总,家里有些门路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从未离开家乡倒是有些古怪。”程世安想想不太对劲,也伸手在档案里扒拉。
李文芳从档案里找出苏双崇的家庭户籍资料,但上面只有他父母兄弟妻儿的名字,没有家庭背景的介绍,除了知道苏双崇上有父母一兄长下有一妻两女一子外,完全看不出苏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
“先把这个人查清楚再说吧。”梁俭德下令道。
第一卷 滨州剿匪 第97章 战斗准备
第97章 战斗准备
调查苏双崇的家世背景很简单,程世安把手下的卫兵都派出去上街听人闲话,李文芳买了一些零嘴窝在厨房里跟厨娘杂役们闲磕牙,从打听城里有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开始慢慢发散话题,最后终于让她打听到了一些有关城中大户的事情。
厨娘她们并不清楚李文芳的目的,甩着腮帮子历数城中乡绅和有钱人,讲了没几个就数到了苏家,她们说不出来苏家现在的当家人是谁,只说苏家专用来跑远洋的宝船都不计其数,而且还知道这苏家老2是海防道的千总,长年管着姥姥湾的事务。
显然,这位苏家老2应该就是那位苏双崇千总了。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李文芳就没耐心再继续坐下去,过了一会儿后找了个借口就走了,把消息传达给了梁俭德。
之后没多久,程世安带来了卫兵们从街上听来的有关于苏家更多的消息。
苏家以前祖上有功名做过官,后代子弟也以恢复祖上荣光为己任,但时至今日,也就出了个苏双崇,其他后代子弟都转到了经商上面,苏家船行那是鼎鼎大名。
船行现在的当家人是苏双崇的兄长苏双庆,幼年时生病落下残疾,双腿不能行走,一直靠轮椅代步。其他堂兄弟都在船行里担任一些职务,没听说有闹矛盾的传闻。
“苏双庆有残疾,苏双崇又当了兵,他们父母就只生养了这两个儿子,凭这个条件,苏双崇就能一直留在本地,再加上家里有钱,花点钱打通一下关节,他就能干掉其他同袍,顺风顺水升到千总。怪不得呢。”梁俭德明白了苏双崇没有异地为官记录的原因了。
“有苏双崇在,官差根本不会仔细检查苏家的船。那么案情再次一分为二,要么苏家直接参与,要么就是猪倌租赁了苏家的宝船的几个货舱,将藏在箱子里的猪仔送上船。反正官差不会细查。”程世安分析道。
“还有一种可能。”梁俭德摆手,“在自家船行做事的不止苏双庆一人,还有其他堂兄弟,那么是不是那些堂兄弟背着苏双庆干的私活呢?”
“大人提醒的是,是我疏忽了。”
梁俭德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苏家船行是个莫大的便利条件,但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跟猪倌有联系,也许他们是无辜被人利用,也许他们是见钱眼开知法犯法,也许是内鬼为了一己私利。这是目前的一个调查方向,我们要寻找更多的证据。以苏家的身份地位,我不想看到他们跟这种事有关。”
“在找证据的这事上,适合让本地官府去做吗?”
“不能,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把目标盯上了苏家,肯定走漏风声,我们就被动了。还是像在滨州府那样,我们自己来。多派人手把苏家船行的所有苏家子弟都调查一遍,查他们的社会关系,有没有人是跟三教九流的人来往过密的。本来我是想提醒地方官去焱州郡界的官道上设卡的,但想到这一路长途跋涉,那些被拐的男男女女早就没有胆量向官差求援,就作罢了。他们从全国各地被送到焱州郡,经过了那么多城池,哪怕有一个人在途中向官差求救,我们也不会到现在才知道有这个案子。”梁俭德颇为感慨。
“所以大人才没有追究那丫头又玩火药的过错吧。”
梁俭德笑着无奈摇摇头,“那丫头是个人才,管太紧吧我于心不忍,可不管她吧,我又怕她哪天把她住的院子炸上天去。为难呐。”
程世安没接茬,只笑了笑,就离开去安排卫兵们查线索的事了。
稍晚些时候,李文芳进来请示梁俭德打算在哪吃晚饭,然后去厨房把晚饭送到了他的卧房。
梁俭德惬意地放下喝完了汤的空碗,示意边上的李文芳再给他盛一碗,他觉得今晚的蛤蜊汤特别好喝。
李文芳把汤放在梁俭德面前时,梁俭德瞄到了她的手,突然心生一动,“小小,你曾经做的那些火药弹的配方都记得吗?”
“记得的,大人。”
“要是临时让你配你配得出来吗?”
“能的,大人。只要有现成的原料。”
“那要是为了达成一种特殊效果,需要临时做些全新的火药弹呢?”
“这就要看是为了达成什么特殊效果了,大人。您是在为将来可能的战斗做准备吗?我想府衙的官差和海防道的官兵们不会让大人您失望的。”
“多做些准备不是件坏事,我喜欢万无一失。”
“但意外总是会有的,运气而已,大人。”现代人都知道万无一失其实只是概率问题而已。
“说得没错,所以我们才要多做准备,减少意外降临的机会。”
“好的,如果大人认为确实有必要,我会视情况做些准备的。”
“会很麻烦吗?”
“如果时间仓促的话,我会尽量找些简单又有效的方子。”
“我不希望我方有人伤亡,也不希望匪徒伤重到不能接受审讯,他们必须得清醒地呆在公堂上。”
“我想我知道该准备什么了,能制伏人又不让人受伤的防暴品,请大人放心。”
李文芳弯起嘴角,瞳仁里闪耀着一丝光芒,带着满满的成竹在胸,却又神情恭敬,一等丫头的从容体面。
梁俭德右手捏着勺子在碗里搅了搅,“你家里靠卖火枪弹丸为生的吗?”
李文芳的嘴角耷下来一点,顺着梁俭德的话头往下接,但又不明说,就像是委婉的默认,“光靠那么个小村子,要养家糊口实在太艰难了,大人。”
“都做过什么?除了你说的那个手榴弹。”梁俭德在跟程世安聊天时就对李文芳的家世背景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结果李文芳这顺话茬而来的误导他马上就信以为真了。
“犯法的,大人。”兵部尚书府的一等丫头不是白做的。
梁俭德瞟了李文芳一眼,“我觉得你家父辈的能耐比我兵部的工匠强多了,你不是不知道我大老远地亲自跑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李文芳的双眼唰地一下比那清泉府正午阳光还要耀眼,“大人说真的?”
“只要证实确实有用。”
“大人放心,明日我就开始准备原料。”
“嗯,一应花销找程将军拿钱。”
“是,大人。”李文芳眉开眼笑。
次日李文芳一大早跟程世安讲了自己的新任务,程世安也爽快地点头,让她把要用的原料都写下来,让卫兵去买,以免她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地在街上遇到危险。
不用自己跑腿李文芳乐得清闲,头顶上那么大的太阳她也不愿意在外面挥汗如雨,马上转回房写了原料清单交给程世安。
梁俭德在书房坐了一会儿,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要逛街,带了程世安就走了,李文芳于是得了空,坐在屋里一边摸着小叽柔滑的皮毛一边伏案整理她的小说,京城那边还有人等着她那个扩写成一万字的故事呢。
午后梁俭德还没回来,倒是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驿卒,带来了来自京城的加急信件,李文芳不敢怠慢,赶紧收在自己手上,等下午梁俭德回来才亲手交给他。
梁俭德等不及更衣,直接撕了信封,从里面抽出一沓纸,匆匆浏览完毕后哈哈大笑。
“好,嫌犯抓住了,供出了一条重要线索,好。”
“快,赶紧找程将军来。”李文芳马上打发一个小厮去找程世安。
程世安匆匆赶来,梁俭德已经坐下在看供词副本,一边看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不知道又在划算什么。
“大人,京城有好消息?”
“世安,给你一个任务,把这个人悄悄抓来。”梁俭德把供词递给程世安,指着上面写的一个人名。
程世安记下供词上说的地址和人名,转身就走。
李文芳让小厮伺候梁大人更衣,她也跟着出去吩咐卫兵们安排一个房间用来关俘虏。
程世安这一走天黑都没回来,梁俭德一派悠闲神色不急不躁,吃饭、看书、散步,按部就班地在差不多的时间上床睡觉,但第二天早上李文芳起床去吃早饭,却看到了在院里带着卫兵操练的程世安,眨巴两下眼睛,她淡定地继续往厨房走去。
整整一个白天梁大人都没有提审那个倒霉蛋,他一个人自在玩乐,还教李文芳下了一下午的棋。直到晚饭后天色完全黑下来,驿馆里除了值夜的驿卒之外的其他闲杂人等都回家了,梁俭德站在院里仰望星空漫不经心地道,“是时候见见我们请来的那位朋友了。”
卫兵们真是有本事,居然在驿馆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一间只有一扇小气窗的破屋子,脏得要死,遍布蛛网灰尘,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蒙着眼睛堵着嘴巴反绑着双手蜷缩在角落里,将近十二个时辰没吃没喝,再加上惊吓和恐惧,俘虏已经被折磨得有气无力,当听到众多脚步声来到自己跟前时,都无力挣扎,只能更加害怕地蜷起身子瑟瑟发抖。
一个卫兵走上前去,拿掉了俘虏嘴里的抹布,喝斥他叫他老实点仔细听话。
俘虏连声点头,不敢反抗。
第一卷 滨州剿匪 第98章 新的线索
第98章 新的线索
“你的姓名?”梁俭德站在离俘虏五步远的位子问话,前后左右都是他的卫兵。
“小的…瘌痢头…”俘虏呜咽地回话。蒙着眼睛,他看不到是谁跟他说话。
“以什么为生?”
“做点小本生意。”
“哼,你这小本生意其实是无本生意吧?”
瘌痢头恐惧地瑟缩了一下,“大爷,我只求口饭吃,不关我事啊。”
“说吧,你牵线的下家是谁?住哪?以什么为生?说出来就放了你。”
“不要啊,大爷,要是让他知道是我出卖了他,我就活不了了呀”瘌痢头哭泣着求饶。
“你要是不说,那你的家人就要遭殃了。”
“大爷,求你,不要牵连我家人他们是无辜的我的女人就快生了求你不要”瘌痢头满脸慌乱地在地上挣扎挪动,想靠近梁俭德。
一个卫兵上前,一脚将瘌痢头踹回墙角,喝斥他老实点。
“瘌痢头,你只要告诉我你的下家是谁,我保证在他反应过来是你出卖他之前,就先将他处理掉。如何?”
“大爷难道是想抢生意?”
“这你别管。”
“可是,他的手下会知道是我出卖的他,我还是危险啊。”
“那我就把他的手下一并处理掉,将他连根拔起,换我坐庄。”
“啊”瘌痢头张口结舌,意识到城里来了个抢地盘的大人物。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说是不说?”
“爷,听您口气想必也是个大人物,我肯定瞒不过您,但是,我的那个下家也不是最后的老大,我只负责把人送到他手下,他再把人送到哪去我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你只是个听人使唤跑腿赚点辛苦钱的小喽啰,少废话,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剩下的我来摆平,别浪费我时间,不然…哼哼…”
“是是是,小的什么都说,求大爷饶小的一家性命。”瘌痢头不再坚持,立马如竹筒倒豆子般把他知道的都倒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