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芳前世就是个喜欢大都市的人,毕竟她前世从事的工作也就在都市里才有比较大的市场,这次随同出差去焱州郡,没准能在那里看到第一手的稀罕玩意儿。
李文芳想象了一会儿那个清泉府会是个怎样的热带城市,突然又想到一件事,趁着时间尚早,赶紧到后面东跨院备料,准备下午做几块香皂和几盒火柴带在路上用。
梁大人出的是公差,随行人员众多,而且还要发消息到清泉府通知相关人员准备接待的事项,时间上算下来最快也要过几天才能出发,正好有时间用热制法做几块香皂。
李文芳将手上所有的猪油都投入反应罐里,将制成的皂基又各分一半,分别做成洗衣皂和香皂,将成品放进屋里静置的时候,看到上次用剩的蓖麻油,李文芳犹豫了一下,又拿了干净的罐子,把蓖麻油全部做了冷制皂。
纯蓖麻油皂的熟成期要两个月,算下来正好到冷天就可以用了,冬天总是干燥的,甘油是不可替代的好东西。
做完了皂,又做火柴,把半成品放在烘架上烘着,李文芳回屋洗手更衣出门。
在去学堂的路上见到了陶飞,陶飞给她带来了她要的火药料,每个纸包上都写着药料的名字,陶飞还告诉李文芳他的姐姐们已经利用晚上的空闲时间在家帮她做那些小盒子。
“陶飞,帮我个忙,我过几天要随梁大人出差,我需要那些小盒子装些东西,明天早上先给我二十个,剩下的八十个等我回来再交货。可以吗?”
“可以,明天早上就给姐姐送来,我在南街的吴记糕饼店前等着姐姐,不见不散。”
“好,就这样说定了,明日我先给你一部分货款。”
“没关系的,可以等最后一起给,那几个小盒子又不值些钱。”
李文芳笑眯眯地胡撸了几把陶飞的脑袋,请他吃了个包子,两人就分了手。
李文芳接了弟弟们回去,先把烘干的火柴收好,又出来给男孩子们吃茶点的时候跟他们说了要随大人出差、将由夫子家的老仆每日接送他们上下学的事。
男孩子们本不乐意,吵吵嚷嚷地说他们可以自己上下学,但李文芳把小报上的寻人启事拿来一提,男孩子们就都闭了嘴,接受了李文芳的安排。
晚上李文芳照顾了男孩子们上床睡觉,她跟丫头子们说晚上想做些肥皂带在路上用,让丫头子们自行关好灯火门窗,然后她就跨进东跨院,闩上了院门。
跨院全是空屋子,火药又是危险的东西,李文芳挑了西厢的一间屋子作为火药实验室,那间屋子家具都齐全,方便做事。
小叽从破了的窗户钻进来,安静地蹲在窗台上看着李文芳。
李文芳桌前放着纸笔,桌子左边放着一堆药料包,她拿起一个药料包先抄下上面的名字,再打开看看里面的内容物,回忆一下前世化学课上学到的这种药料叫什么名字,然后写在旁边,接着再将药料投入到干净的小瓷罐里,封口贴标签。
忙活半晚上,李文芳才将药料和药名对比清单都整理完毕,然后把屋子收拾好,她带着清单回自己屋去了。
第一卷 滨州剿匪 第85章 文芳遇险
第85章 文芳遇险
第二天清早,李文芳送了弟弟们上学,回来的时候到吴记糕饼店门口与陶飞碰面,拿到了二十个火柴盒,回来后就把昨天下午做的火柴都分装到火柴盒里,用毛笔在每个盒子正面都写上“火柴”二字。
李文芳拿了十盒火柴给婆子们用,又拿了五盒跑去找花匠刘叔,说是自己新做的玩意儿,托他送去厨房试用,等她随大人出差回来要听试用报告。
老刘学着划了几根,笑呵呵地收下火柴,保证一定送去厨房。
李文芳回到自己屋,练了字后,有些闲闲没事干,拿了昨晚整理好的清单在手上琢磨,脑子里不由自主地这些药料组合在一起,配成不同的火药配方。
想着想着,李文芳不由得手痒起来,见时间还早,她溜去跨院的火药实验室把刚才的想法付诸实现。小叽再次出现在李文芳的桌头,歪着头好奇地看着。
经过滨州府的亲手验证,大威力的摔炮有很大的杀伤力,这让李文芳对摔炮一直有着浓厚的兴趣,她一在桌前坐下埋首于实验中,就完全忘记了她答应梁俭德的事,等她很哈皮地又做了几颗配方不同的摔炮出来后才想起来,又舍不得毁了刚做的成品,干脆自欺欺人地用手帕包起来随手揣进了怀里,想着也许以后可以通过陶飞卖几个烟花礼炮的方子。
她以后要花钱的地方会越来越多,不趁早开拓几个财源,就靠那点月钱,迟早不够花的。
将来要是真得她自己开一家玻璃作坊,那成本可就海了去了,制作玻璃的原料很便宜,可做玻璃的模子却很贵。老早以前,批量生产玻璃制品的模具是木头,但木质模具用一千次就得换,因为热胀冷缩的关系,第一千只玻璃杯与第一只玻璃杯的尺寸会产生偏差。
她是要玻璃做化学实验器具的,尤其是量具,她是不可能接受有误差的实验器具的,据她所知,现代玻璃厂所用的玻璃模具原料是石墨,石墨的物理化学特性不惧急热急冷的温度变化,充分体现了碳原子的稳定性,从而保证玻璃品的质量。
而且等她走到这个阶段了,不光是玻璃作坊需要大成本的投入,怎么着还得弄一块原料基地吧,这土地的钱和植物种子以及培育植物的开销也是必须的支出。
现在不赚钱,将来徒伤悲哇。
李文芳关上屋门,一边思考着还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一边回到自己屋里写笔记,把各种靠谱和不靠谱的想法都记在了纸上,不过最后她的目光还是落在了石墨这两个字上。
石墨除了做玻璃模具,貌似最初的用处是做铅笔,她喜欢铅笔,起码比毛笔和鹅毛笔都好用,就是不知道在现在的木匠行或者木料商那里有没有削铅笔木条的工具或机器。
石墨能做黑铅笔,颜料和粘土能做彩色铅笔,李文芳想到经典的红蓝铅笔,一阵心痒。只要能找到削木条的工具或机器,她就能买原料做彩色铅笔,矿石颜料和粘土起码比石墨好弄而且便宜多了,因为文墨店里就有卖的。
李文芳在纸上重重地画了几个圈,将石墨记在了心里。
下午李文芳去接弟弟们之前,婆子们托她带些缝衣线和绣花线回来,李文芳答应下来随后出门。
申正二刻,学堂的老仆赶着骡车送四个男孩子回来,东边门上的大叔看着男孩子们下车,奇怪地问道:“咦?芳姐儿不是去接你们了吗?”
那老仆拉着骡子一脸茫然,“怎么?芳姐儿不是今天随大人出差吗?我们看下课多时芳姐儿还没来,以为她出差了,就照约定送男孩子们回来了。”
大叔们更不解了,“没有哇,申正前芳姐儿从我们眼面前走出去的,还跟我们打了招呼,怎么没到学堂吗?”
那老仆和大叔们心底同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毛小武他们四个男孩子当时哇地就急哭了,“姐姐怎么了?她哪儿去了?”
大叔们也跟着有些着急了,忙安抚着男孩子们,“哎呀,先别哭,别哭,赶紧回院里去,请婆子进去禀报夫人。”
男孩子们抹着眼泪拼命往里跑,大叔们又哄住那老仆,让他回去千万别乱说。老仆连声应下,掉转车头赶紧走了。
婆子丫头们听了消息,也慌了神,跳起脚来急哄哄地往内院报信,夫人马上下令,派男仆去街上沿李文芳平时常走的路线来回仔细找,看有没有人见到过她。
没多久,梁俭德回家,听说了此事,又派出自己的卫兵上街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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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芳晕晕乎乎地醒来,发现自己姿势怪异地躺在地上,浑身酸痛,当她慢慢坐起来时,后颈部传来疼痛感,好像被棒子打过似的,李文芳捂着脖子呻吟起来。
“姑娘,你醒了?还好吗?”右边传来一个沙哑的年轻声音,听上去也就是个十来岁的女孩子,不会比自己大多少,好像正处在变声期的样子。
“谁?”李文芳揉着后颈疼痛处,一边挣扎着挪动身体,想看清是谁说话,却发现眼前居然是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我瞎了?”李文芳大惊失色,不管身体的疼痛,双手使劲揉着眼睛,想重新看见光明。
“姑娘,别急,你没瞎,我们是被关在地窖里。”左边又出现一个温柔的年轻女孩子的声音,同时一只手搭在李文芳的左肩上,只是这女孩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气喘,呼吸困难的样子。
“地窖?”李文芳听到不是自己瞎了,重新冷静下来,循着声音,头歪向左边。
“是啊,姑娘,你被他们扔进来的,先看看身上有伤没?”说话的是右边的那个。
“他们?他们是谁?”李文芳一边检查身上一边问道。
“人贩子,好像要把我们卖到外地去。”李文芳身后又冒出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她用脚踢了踢李文芳的屁股,声音特别的有气无力,说完还喘气。
李文芳转身又想去摸那个女孩子的时候,一扭头一阵头晕,这才终于发现这里的空气很混浊,似乎氧气已经严重不足。可是坏人要扔自己进来,必要打开地窖,那时会有一些新鲜空气进来,身上挨打部位的疼痛感很清晰,显然自己昏迷的时间并不长,氧气不至于消耗这么快。
“这里还有没有人啊?”李文芳突然大声喊叫起来。
“有啊…”
“有…”
“我…”
“很多…”
断断续续七零八落的声音在地窖的四周响起,听上去都是年轻女孩子的声音。
“摸摸身边的人,是不是都活着”李文芳心里一阵发毛,短时间打开地窖,新鲜空气进来的不多,只有地窖口附近的人才能呼吸到几口新鲜空气,而在地窖深处的依然只有混浊的空气,她们在这里面呆的时间长了会因缺氧昏迷最后死亡。
一会儿之后,又陆陆续续有声音响起。
“活的…”
“活着…”
“还有气…”
“有人昏迷了…”有个挣扎着发出来的喊叫声,然后就是大喘气的声音。
李文芳手脚并用的摸爬过去,将那个大喘气的女孩子又拉又拽地拖了出来,虽然自己这块位置也没什么氧气,但总比地窖深处好些。
“这也有…”又一处角落里传来呼救的声音。
李文芳又摸过去,拖出来一个昏迷的女孩子,摸她的颈动脉,跳动的频率已经很慢了。
“我们要死了吗?”李文芳附近的一个女孩子发问,声音软弱无力。
“不会的,有我在你们就不会死”李文芳摸到自己的胸口,发现手帕还在怀里,而上午做的摔炮一个不少地都在,一下就燃起了她脱困的信心。
“还能动弹的都找找看,手边有没有棍子一类的东西,给我。”
一番悉悉索索的衣衫摩擦声之后,有女孩报告找到一根棍子,李文芳摸过去把棍子拿在手上摸了摸,发现挺称手的就收下了。
“放慢呼吸,省点氧气,坚持住,马上就好啊。”李文芳一边给大家打气,一边拿出怀里的手帕抓在手里。
刚才那些说话声都来自李文芳左右两边和身后,前面没有声音,李文芳拿着棍子伸过去,发现是堵墙,再沿着墙上下左右敲打一番,咚咚的声音回响在地窖里,特别难受。
“姑娘,别敲了,难受…”
“坚持一会儿,我要找到地窖口,救我们出去。”
李文芳求生欲望高涨,敲打得越来越用力,她坚信地窖口应该就在头顶某处。
猛然间,头顶射进来一缕光线,刺得李文芳眼睛生疼,把头撇到了一边,手里的棍子也掉了。
“找死啊,敲什么敲,安静点jian货,卖你们去做猪仔”光线中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喝骂声,外地口音。
骂完了,地窖口的盖板咣地一声又重新关上,里面又是一片漆黑。
黑暗中,李文芳冷笑。
李文芳坐在地上,摸索着将手中的手帕解开,用左手托在胸口护着,右手凭感觉摸了一颗最大的。
“大家往后缩,屏住呼吸,马上就有氧气了”
李文芳凭着刚才短暂的印象,将手中的摔炮用力的扔向头顶。
“嘭”的一声,爆炸过后,弥漫的呛人烟雾中进来了一缕微弱的光线,同时也惊动了外面的看守,紧接着地窖里重见光明,有人打开了地窖口的盖板伸头进来察看情况。
“怎么回事?”还是刚才的外地口音。
李文芳抓紧时机,随便摸了颗摔炮又扔了出去,一声爆炸后是一声惨叫,那枚摔炮直接扔在了那个男人脸上,把他炸得仰翻在地惨叫。
地窖里有了光,也就看到了进出地窖的台阶,而且刚才两次动静已经惊动了别人,李文芳听到有三四个人咋咋呼呼跑来询问情况的声音,为免被人堵在地窖里,她抢先跑上台阶站在了一个土院子里,手里扣着几枚摔炮,摆出了拼命的架式。
第一卷 滨州剿匪 第86章 生死混战
第86章 生死混战
土院很小,三面是一人多高的夯土墙,一面是不起眼的土平房,李文芳快速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大概是在后院的位置,天色已暗,差不多是掌灯时分了,但不等她再仔细打量周围环境,已经有几人从平房正中的后门掀帘子出来。
“怎么回事”领头出来的也是外地口音,小个子的男人,嗓音却不小。
李文芳趁那男人挥着胳臂甩帘子尚未清楚看到后院情况的空档,马上扔了颗摔炮出去,“啊”地一声惨叫,小个男人双手抱脸满地打滚。
领头的突然倒下,后面还有两个,走前头的立刻蹲下身将同伴拖到墙根下检查伤势,身后的那人上前想抓李文芳。
“臭*子,给我站住”这个男人倒是京城口音。
小院里没有可做掩体的东西,李文芳就绕着地窖口转圈跑,右手里扣着两枚摔炮,挥舞着手臂作势要扔,而那男人也挺聪明,左躲右闪,就是不让李文芳有瞄准自己的机会,叫李文芳无法出手。
那两男人见自己的两个同伴都被火药弹击倒在地,对李文芳手上的东西自然几分害怕几分忌惮,想抓人又怕自己受伤,局面一时就这么僵着了。
那个照看同伴的见状,转身进了屋,片刻出来时手上拿着两把大扫帚。
这两个男人把扫帚当长枪,从两个方向合力包抄过去,逼得李文芳一时手忙脚乱,连连退后,眼看就要给逼到墙角去了。
灰头土脸的李文芳暗中使劲咬牙,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就完蛋了,又不知道这是在哪里,救兵也没有,只有跟他们拼了。
李文芳扔了手帕,把剩下的四颗摔炮抓在双手中,看准时机,冲着她自己右边的男人冲去,那男人刚扬了一次扫帚,力量正用老,胳臂还没收回来,被李文芳当作了突围的主攻方向。
“当心”另个男人看到自己的同伙有危险,慌忙出声警告,同时他挥舞着大扫帚就往李文芳身上扫去。
那个男人看出自己即将大事不妙,赶紧挥扫帚格挡,可大扫帚的回旋余地太太,在他扫帚抡回来之前,李文芳已经扑到了他跟前,人还跳在半空中,右手臂就高高举起,手里的两颗摔炮顺势向那男人的面部砸了下去。
“啊…我的眼睛…”那男人扔了扫帚,双手捂脸在地上打滚嚎叫。
最后剩下的那个男人见此情景胆寒了,双手拿着扫帚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脸上也没了先一秒钟凶狠的样子。
李文芳双手拿着最后两颗摔炮,缓缓转身面对这最后一个恶人,面露狰狞的笑容,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舌头还舔舔牙齿,一副吸血鬼要咬人的架式。
“疯了你疯了”那男人被李文芳的样子吓得不轻,扔了扫帚就要往屋里跑,生怕慢了一步自己就小命不保。
这时,院外面的街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听上去是周围的街坊听到这里的动静过来询问查看情况。
“喂,陆六,你这里没事吧?”夯土墙外有个大嗓门的声音隔墙问道。
院里躺的三人都没空应声,但那个正往屋里跑的倒是不跑了,镇定了,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喜气转过身来,大声地叫了一声“叔”
李文芳心里咯噔一下,她没有更多的摔炮去应付外面那些不明真相的群众,要是他们进入院内,等待自己的就是一场混战。
“叔你们快进来,来了个女疯子,把我们都打伤了”陆六高声喊道,“她在后院里,你们快翻墙进来”
墙外一片沸腾的声音,男女老少都有,李文芳听到几个有些年纪的男人在招呼年轻人搭人梯翻墙进来抓女疯子,还有不少人就近拿些绳子棍子隔着墙头扔进来。
李文芳心下一横,脚下突然发力,向陆六冲去,依次扔出最后两枚摔炮。
陆六恐惧地怪叫一声,忙返身打帘子,左手还护着自己的头,生怕自己脑袋开花,却忘了自己整个背后都暴露给了对方,两颗摔炮都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他的身上,一颗炸伤了他的脊背,一颗炸伤了他的屁股,陆六惨叫一声后,倒在地上涕泪交加,挂在门上的帘子也被他倒地时拽了下来,一半掉在地上一边耷拉在他身上。
李文芳攻击得手,也不在现场停留,把陆六当垫脚石,在他身上踩了一脚跃进了屋里往前门冲去。
背上的伤处二次重创,陆六凄厉地惨嚎一声脑袋一歪没了声响。
院外的人听到里面又是一声惨叫,都叫不好,也顾不上绳子棍子是不是够,一伙年轻人纷纷搭人梯翻墙跳进来。
年轻人进来只看到四个伤者,没看到那个所谓的女疯子,马上一边跟院外的人报信,叫街坊去喊大夫,一边赶紧捡了地上的绳子棍子也往屋里钻。
无人留意到敞着口的地窖。
李文芳已经跑到了前院,正抽院门的门闩,后面追兵到了,战斗到现在已经疲惫不堪几近脱力的李文芳根本来不及把门闩抽下来,她只好暂时放弃逃跑,转而扑向旁边的柴垛,拿到了放在柴垛上的柴刀。
那群年轻人见李文芳拿到了柴刀,也不敢大意,让拿棍子的人上前,拿绳子的在后,想以多打一,一举将这个伤了四人的女疯子拿下。
李文芳虽然身体已达极限,却仍保有几分清醒的意识,她当然看出对面这些年轻人的意图,也很清楚自己一旦被缚将不会有好下场,他们只会相信自己是个女疯子,而不会相信自己是兵部尚书府的一等丫头,况且府里这时候即使发现自己失踪也不一定能及时找得到自己,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李文芳调整呼吸恢复些力气,缓缓后退直到靠墙,那些年轻人手持棍子呈包围态势跟着逼近。
李文芳以墙为依托,向院门移去,那些人看出她的意图,怕她逃了,一部分人先跑到门边守着,剩下的人则向李文芳发起攻击。
李文芳就势往地上一蹲,跟着向前一滚,趁他们的棍子还在半空没有收回来之前,她手上的柴刀削向了他们的脚踝小腿。
一击得手,当场放倒两三个,同伴的呼痛声一起,其他人就愣了神,闹哄哄地赶紧施救,包围圈跟着开了缺口,文芳可不给他们再有第二波攻击的机会,连滚带爬地往院门方向冲去。
院门那有人把守,身后又有回过神来的追兵,都气势汹汹要取她性命的样子。
有个拿绳子的最先来到李文芳身边,绳圈一套,一下勒住了李文芳的脖子,活扣马上收紧,将李文芳重重拉倒在地。
“打死她打死她”气愤的人群恨不得李文芳立马死在他们眼前。
拿棍子的数人马上靠近,棍子高高举起,眼看就要重重落下,将李文芳杖毙当场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场暴喝——“住手”
可惜,群情激愤头脑发热的年轻人们根本没听到那个拯救他们的声音,或者听到了也没多在意,七八根棍子还是落向了躺在地上无力挣扎的李文芳。
“叽”
一个疑似小动物的叫声短促地响了一下,跟着一道光影闪过,尚未看清是什么东西,就听一连串的惨叫声依次响起,只见那数根棍子失了控制杂乱地掉在地上,拿棍子的和用绳子套着李文芳的那些人都一个个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剧烈地抽搐起来,口吐白沫,好似羊癫疯一般。
剩下的人见此情景,都慌了手脚,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愣愣地看着从屋顶上跳下来的一位穿着铠甲腰佩长剑紧抿嘴唇一脸怒容的年轻军官。
李文芳昏昏沉沉地躺在地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剧痛,却总没有感觉,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经到阴曹地府所以感受不到疼痛了。
正自嘲自己又死了一回,突然感到好像有人在拍自己的脸,同时有个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一个劲地蹭自己,湿漉漉的鼻息喷在自己脸上,那毛毛的东西弄得鼻子好痒。
“阿嚏…”李文芳打了个喷嚏,神志居然渐渐回转过来,茫然无焦的眼前也开始有清晰的影像在晃动了。
“小叽…”李文芳第一眼认出自己的小宠物,小叽用舌头几乎给李文芳洗了个脸。
小叽见李文芳醒过来了,欢快地叫了一声,低下头在她颈项处蹭了蹭。
李文芳微露笑意,双手撑地想坐起来,但她刚一动就发现自己并不是躺在地上,而是倚在什么人的怀里,抬眼一看,头顶上方一张面瘫脸。
“程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