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这样的大商人,行事神秘一点也是很正常的,唯独就是那个压抑的气氛让人心头难受。李小丫突然停下脚步,买了一些烤鱿鱼串分给大家,香喷喷的味道暂时驱散了李小丫的疑惑,决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在街上逛够了,李小丫等人回去睡觉,半夜时分,在海上小心隐匿行踪的朝廷战船陆续收到了来自大陆的新命令,各自招呼上伴随航行的本地战船,一起掉转船头驶向工匠岛附近海域等待行动。
海盗老巢已经把该送的补给都送到了,最少十天内不会再来,大大方便了军方的剿匪行动。
为免本地战船上有人偷偷往大陆放信鸥,还未到达会合海域,朝廷战船就要求本地战船把所有信鸥都交出来,严禁私留一只,不然要是接下来的行动不顺利,回去后这些本地水兵就准备受罚吧,钦差是有先斩后奏权力的。
在如此赤裸裸的警告下,哪还敢私留一只信鸥,都乖乖的如数上交,然后跟随朝廷战船前往会合海域。
所有战船会合的海域就在工匠岛东北方向几里远的海域,登陆后就是密林,进去就是林中小屋,不用从前面绕行。
众船记下地点,白天时又组队四散开来,摆出一副巡游海疆的架式,要是碰到作业的渔民就靠近点打个招呼问个话聊聊家常,渔民看到战船就在海上,他们也放心,双方一聊起来,士兵们也就零零碎碎得到些大陆那边的最近情况。
为了给偷袭做准备,有一支船队来到了章鱼礁附近海域转圈巡逻,船队到的时候正值白天的涨潮时段,章鱼头的入口深藏海水中,周边很多大大小小的干出礁同样被淹在海水下,还露在水面外的明礁寥寥无几,士兵们一个望风的海盗都没看到,但撤离时还是高喊着“安全”缓缓驶远。
如此等待了两三天,把各项准备都做足了,天象也很配合,正好临近满月期,月色明亮漫天星斗,茫茫大海正需要这样的指路明灯。
程世安由两名士兵划着小船登上接应的战船,然后两艘负责执行任务的朝廷战船走在前面,后面跟着所有的战船,一同驶向章鱼礁海域。
大船航速快,一个多时辰后,章鱼头的巨大身姿在月光下莹莹发光。
船队放慢速度,两艘先锋船熄掉灯火原地待命,其他船只四散开来,将章鱼礁海域包在包围圈里,然后所有船只熄灭灯火,士兵们轮流小睡片刻,以等待着后半夜落潮的时间。
月过中天,静静等待的战船重新有了动静,灯火点亮,在这漆黑的海上,一点小小的火头都足够引人注目。
两艘先锋船没有点灯,它们缓缓驶近章鱼头,隔着一段距离又停下来继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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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滨州剿匪 第52章 胜利归来
落潮准时开始,章鱼头的身姿越来越大,在足够时间的等待后,入口终于显现出来。两艘大船上分别放下一艘小艇,几个士兵划船进去侦查,确认山壁上的栈道只有火把没有看守,才退出来回到大船上。
一切确认无误,并等到入口大到能容纳战船进入的程度,这两艘先锋船点起灯火信号,告诉远处的战友,他们要进去了。
两艘战船缓缓驶进山洞,里面都是海盗用的各类船只,山壁上钉着很多粗大的铁环,这些船就是用长长的缆绳拴在这些铁环上面,以免落潮时海流将船只带走。
战船贴上最近的海盗船只,船上的士兵们纷纷转移到那些船上,几人一组,能驶走的船只就砍断缆绳驶走,驶不走的就不砍缆绳但破坏船舵等重要部件。
战船身躯庞大,暂时退出洞外让出航道,不久里面的船只一艘接一艘的出来了,过了一会儿,战船再进去,发现因为落潮,水位比刚才进来时已经下降了很多,留给士兵们干活的时间不多了。
当下没人再敢有半分耽搁,程世安背起火药包,带领十名最精干的小队长,以那些大船为跳板,迅疾地奔上栈道进入通道,用火药将内外两条栈道全部铺满,多余的火药就倒在了下面船只的甲板上。
撤退时,程世安让小队长们先回船上,他看着战船驶到了外面,他才摘下山壁上的火把,扔进了通道里。
火药遇明火就着,程世安他们铺的又多,这爆炸声比火炮还强烈,第一声爆炸响起,那气浪就冲得程世安都站不稳,他马上翻身跳下栈道,落在下面的大船上,然后跑到船尾跃入海中,潜在水里奋力往外面游去。
火药爆炸引起连锁反应,火星溅到了外面的栈道上,点燃了这里的火药,接二连三的爆炸响起,栈道马上垮掉,这些带着火星的木头落在下面的船只上,又引燃了甲板上的火药,于是这些本就被破坏得无法使用的船只在几声爆炸后被毁坏得更加彻底。
潜泳的程世安在海水的保护下,没有受到爆炸的波及,那些被炸飞的木头也没落在他的头上,他有惊无险地游到外面,被驾着小船一直等着他的士兵们捞起送回大船上。
程世安上船后,两艘先锋船用灯火发出任务完成的信号,远处的战船收到信号,严阵以待,等着看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海盗还能从哪里溜出来。
先锋船上的士兵庆贺着任务顺利完成,章鱼礁肚子里的那些海盗可就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一连串隆隆地沉闷爆炸声惊醒了他们的好梦,石壁共振不断落下碎石,海盗们一阵惊慌,还以为是官兵强攻进来了,等抄了武器跑过去一看,全都傻了眼,栈道被炸毁,出口被封。
见此情景,海盗们顿时就像他们自己身披火药被火点着了一般,全都炸了,所有人都陷入一片惊惶失措的混乱状态中,有的叫着搭人梯出去跟官兵一决死战、有的叫着怎么办怎么办官兵要困死他们、甚至有少数几个精神崩溃的当场自杀,又引起更大的混乱。
海盗最顶尖的那几个大头目们匆匆赶了过来,仍旧无法让手下小弟平静下来,其实头目们自己也吓坏了,再笨也知道这是官府要活捉的意思,但现在没功夫去想官兵能找到这里的原因,逃生才最要紧。
于是大头目们一边派亲信叫来工匠看能不能做两条绳梯挂上,同时还派人去另几处出口看看是否安好。
工匠们早都吓软了腿,被驱赶着来查看现场,商量了半天,最后回复头目们做绳梯不难,难的是怎么把绳梯挂在高处,得有个把人凭空送上去的法子。
一群海盗们吵吵嚷嚷争执不休,最后定了个扔飞爪的法子,可从洞口开始,通道内高度是缓慢下降的地形,栈道就是依这个地形建的,现在满地都是栈道的残骸,又要把飞爪扔到那么高的高处,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能让人抡上去,很多人不信邪的扔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无奈宣告失败。
眼见这个方案失败,越来越多的海盗精神趋于崩溃,呼天抢地号叫不止,有不少人冲向储存食物的仓库抢夺食物,在这里又因为众多拥挤发生踩踏而有人伤亡。
当中总算有人记起已经派了人去查看另几个出口,那是几处用来监视海面过往船只的明礁,赶紧慌慌张张地也奔了过去。
有一个带头的,就会有一群跟随的,不少海盗陆续反应过来也跟着往最近的备用出口跑,见那里的栈道还是好的,都大松口气,谁都没多想,手脚并用地纷纷爬出去,把衣服脱了扔海里,打算伪装遇险渔民,希望天亮后能等来渔船搭救自己。
海面上,以逸待劳的战船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这些自投罗网的海盗刚从礁石底下冒出头来,争相推搡着抢占礁石上干燥石面的各种吵闹声音引起或远或近的战船的注意,马上点起灯火就包抄了过来。
看到朝廷的战船,这些自以为逃生成功的海盗终于是绝望了。
回到海面的海盗都被战船包了圆了,但仍在通道内的海盗不知道哇,还想继续活命的海盗们以及那些工匠们都前赴后继奔向这些小出口,包括那些大小头目们,毕竟命重要啊。
整个晚上,这些战船就像捞饺子一样,出来一个捞一个,捞得不亦乐乎,守在章鱼头的那两艘先锋船一直等到天亮都没见有一个海盗出来,船上一名俘虏都没有。
远处那些战船把海里的海盗都捞了个干净,陆续开过来会合,然后战船载着俘虏先返回大陆,两艘先锋船则绕回工匠岛去接战友和工匠们一起回大陆。
岛上的留守人员在天亮时分遵照计划向铁匠们表明了身份,于是当战船回来接人的时候,铁匠们都已经收拾好了个人行李,工作平台上的那些设备工具也都做了相应的安全处理,等着日后由官府接手善后。
先走一步的战船经过半天的航行,全部安全返回军港,军港里一切都布置好了,行辕那边把所有人手包括钦差卫队都派来协助,本地海防道的所有大小官员和衙役们也在这里呆了一晚上,所有人都没回家,以确保在整个行动结束之前,军港里的一丝动静都不会泄露出去。
一开始那些官员衙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在昨晚以旗舰肖船长设宴的帖子给引来的,而且帖子上明写着要喝到半夜,所以要留宿在军港,当时收到帖子的这些人可没一个反对的。
等在军港歇了一晚上,白天想要回衙门时,发现不让走了大家的火气就上来了,正闹得不可开交呢,突然见到战船带着海盗回来,众吏们才恍然大悟,瞠目结舌地看着一艘艘靠港的战船,个个激动得腿发软手发抖,争相协助官兵监督海盗下船、清点人数、登记身份、提出头目等粗活。
海防道的头儿督察大人追着旗舰的肖船长打听整个经过,可肖船长都没空坐下来跟他好好说上几句话,两人聊不了几句,就有士兵过来有事要报告,屡屡被打断的两人只好商定等晚饭后再好好谈谈。
海盗人数众多,战船捞了一晚上实际上也没顾得上数有多少人,等人数都清点出来并把俘虏们安置好开始记录供词的时候,那两艘立了大功的先锋船也在引导船的引导下进入军港顺利靠岸。
码头上一片欢腾,所有人都像迎接英雄一样迎接这两艘船上的所有人,当那些铁匠们走下跳板,踩在坚实的码头上时,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看什么东西都不真切,逮着人就问是不是真回来了。
这些被长时间困在岛上身心交瘁的铁匠们立刻由军医们接走,接着船长和士兵们依序下船,程世安混在士兵中下了船,并在人群的掩护下溜到了旗舰上,在船长室等着船长回来。
肖船长在码头上发表了一通简短的总结讲话,大致意思就是表扬士兵们作战迅速勇猛等等官方标准文章,然后将剩下的事交给各船船长,他匆匆跑回旗舰,海防道督察大人跟条尾巴似的跟了上来,才上甲板,卫兵就上前报告:“船长,程将军在船长室等您。”
船长立刻大步赶往船长室,督察大人一头雾水地跟在后头,还纳闷呢,这个程将军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位钦差将军手下没有姓程的将军啊?
船长一脚迈进船长室,程世安放下茶杯,起身上前抱拳行礼,“肖船长。”
船长连忙回礼,“程将军,辛苦了。”
双方见礼后,船长又把海防道督察大人引见给程世安,“程将军,这是本地海防道督察曾大人。曾大人,这是五品中郎将程世安程将军。”
“末将见过曾大人。”海防道为兵部下属,海防道督察作为一地海防道最高官员,程世安自然要行下级见上级的礼节。
曾大人回了礼后,有些犹疑不定地上下打量程世安,“程世安程将军?莫不是梁大人身边的那个程将军?”
程世安微笑着再抱拳,“正是末将。”
曾大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看看程世安,又看看笑得神秘的肖船长,脑中灵光一闪,醒悟过来,更加结巴,“那么说,那么说,梁大人他?其实…难道…钦差…?”
程世安点点头,“梁大人正在城中。”
“哎呀…!”曾大人赶紧端正身姿对程世安行下级见上级的礼节,“没想到…没想到…太好了!肖船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肖船长笑呵呵地拍拍曾大人肩膀,把他引到旁边座位上,“曾大人,来来,坐下歇会儿。今天您也够累的,现在程将军回来了,有些话我们可以说了。”
卫兵这时敲门进来,送上茶水和点心,又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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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滨州剿匪 第53章 布置后续
曾大人整整衣服在左首第一张椅子上坐下,打望着坐在他身边的程世安,笑得合不拢嘴,“我说嘛,怎么两位将军来了之后就一直呆在城里,除了天天把船派出去巡逻海域外一点都不像要打仗的样子,敢情将军们是幌子,一切都是掩护梁大人呢。哎呀,我真是笨呀,梁大人就在小阳县做兵曹,现成的钦差人选,将军们打仗厉害治理地方就是外行了,善后的事怎么能少了文官呢。哎呀,老糊涂,老糊涂了呀,我要猜得不错,这夜袭海盗的主意怕也是梁大人想的吧,呵呵,早就听说他最喜欢省时省力的法子了。”
程世安与肖船长也不禁笑出声来,肖船长端起茶杯,一边用盖子撇去浮末,一边笑道:“梁大人是为了省事,二位将军可就不干了,来了一趟,除了天天应酬,就没再回过船上,还不知道他们回京后怎么抱怨呢。”
曾大人很不以为然地挥挥手,“哎,那有什么,在没有找到海盗老巢之前可不就得耐心等待,没想到海盗找了个那么方便的地方筑窝,又何必要士兵们进去强攻呢,省事就是省钱呐,打一次仗,回来光是兵器船只的维修费就不得了啊,还不算士兵的伤亡残疾抚恤金。自从梁大人被贬,这几年从兵部到底下各衙门都穷死了,户部尚书钱大人那个抠门啊,我的天,以前是只听说,这几年算是彻底见识到了,怪不得都叫他钱扒皮呢,他那名字真没起错。”
程世安和肖船长再绷不住,笑得更厉害了,户部尚书钱大人的行事风格,实在太难以语言形容了。
“哎,这么说来,梁大人完成了这趟差事,想必就会调回京城了吧?少说也得来个官复原职。”曾大人的思路马上飘上去了。
“咳咳,曾大人,您的心情我们都理解,现在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活没干完,梁大人也不好回京交差啊。”肖船长笑眯眯地把曾大人的思路给拽回来。
“对对对,正事要紧,抱歉抱歉,一时失态。二位请讲,要我做什么,我海防道上下全力配合。”
“请程将军讲吧,海盗都抓回来了,我的差事算完事了,接下来就是抓城中海盗内应,想必曾大人也有所怀疑吧,这些梁大人都计划好了,就等我们这完事城里就好行动了。”肖船长话题主导权推给了程世安。
“是,我也想到了肯定有内应的事,别的不说,单是每回海盗上岸杀人,要说没人帮他们踩点,我可不信。程将军,梁大人有什么计划只管说。”
“曾大人,是这样,梁大人已经确定城中首富莫清松与海盗有勾结,他首富的身份是他便利的行动条件,但是我们怀疑城中可能还有一支隐秘的海盗队伍,这帮人的人数不定,但一定是海盗自己的人手,潜伏在城中替海盗处理一些内务,只是当时没能查出他们的窝在哪,现在我们都在等海盗的口供,不过梁大人早就定下一计。”
曾大人大大地吃了一惊,眼睛瞪得溜圆,“莫清松跟海盗勾结?天呐,怎么会?堂堂首富居然干这事?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太难以置信了,一年几节各种孝敬莫家从来没少过,对他的印象一直是个生意手段犀利敢作敢当的商人,居然跟强盗勾结?太过分了!”
“是的,曾大人,我们通过各种计策,已经完全证实了莫清松与海盗勾结的实情,还请曾大人公事公办。”
曾大人马上站起来一脸严肃地望着程世安,“程将军放心,我一定公事公办,绝不循私,梁大人信得过我,我理当为大人效力。”
“曾大人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实不相瞒,梁大人认为除了城中有一支海盗的人手外,官府说不定也有海盗的内奸,不然为什么本地水军这么久都没有查到海盗的任何线索?”
曾大人坐下猛地一拍茶几,“对!一定有内奸通风报信!程将军一定要在梁大人替我辩白几句,不是我们海防道无能,我们的士兵一直都很卖力,可真的是每回出海,一点线索都没找到,我们都去了很远的海域…唉…”
“曾大人不必焦虑,梁大人知道海防道是做了事的,但是官府一直没上报朝廷,拖的时间太长了,使得龙颜大怒。”
“哎呀,这个都是那知府的主意,说什么小小海盗不足为虑,只让我们出海巡逻。我们搜了几次没有收获,我请他上报朝廷请求支援,他反倒说是我无能,朝廷要是知道了会认为是我们地方官员执政不利,吏部要狠记上一笔,影响日后升迁。平时我们几个衙门走动都比较频繁,感情都比较融洽,虽然我可以直接报给兵部定夺,但在那当时我要真这么做了,难免落得个为求自保出卖同僚的名声,于心不忍,所以我就默认了。唉,现在想起来,真是后悔。”曾大人垂着头懊悔的叹气。
“曾大人,现在就是您立功的时候了,做得好,您的功过事后梁大人会斟酌考虑的,您不要太忧心了,我们继续谈正事吧。”程世安知道,梁俭德虽承认本地官府在海盗问题上做了些事,但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必须接受惩罚。
“我立功,我一定立功,梁大人有什么计划我一定照做,绝不打折。”救命稻草都送到自己手边了,曾大人哪有不牢牢抓住的道理,激动得简直不能自已。
“曾大人,这个计划除了那二位将军和肖船长,您是第四个知道此事的人,万万不可走漏半点消息,哪怕是对您家眷和亲信也不能吐露一个字。”
“程将军只管放心,现在事关我身家性命,什么事都不如眼下重要。梁大人有什么计划程将军只管直说。”
“这计划说来也简单,就是个打草惊蛇。现在我们抓到了这些海盗,但城里并不知道消息,梁大人希望一会儿曾大人回城之后,让手下人放出一个风声,就说水军奇袭海盗老巢,打了个大胜仗,擒获了很多俘虏,但审问下来后发现上层头目与亲信逃脱,战船连夜追击,在岸边某处发现了一艘搁浅的海盗船,沙滩上留下了杂乱的脚印,一路追踪下来发现脚印的主人都进了城。官府有充足的证据怀疑漏网的海盗都在城中藏匿,提醒所有在营业的客栈老板要注意一切操外地口音衣冠不整的可疑人员,做好他们的入住登记,每日到府衙报备。”
“到府衙每日报备?知府惹出这么大的乱子还要继续信任他?”
“知府大人现在毕竟是城中身份最高的地方官,在梁大人正式露面之前,本城还得由他治理,而且我们也不知道海盗自己的内应藏在哪里?有没有和哪个衙门里的什么人勾结?为了让敌人放松警惕,一切照旧才是最正常的。”
曾大人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将军说得也有道理,现在谁都不知道强盗内应有没有和衙门里的什么人勾结,城里这几家衙门都不可信,就连我也不能保证我手底下的人个个都是清白的。这样一逼,要是海盗内应当真和衙门里的什么人勾结,知道官府天天要查客栈,肯定会有所行动。”
“说得没错,梁大人要曾大人散布这个消息的用意就是这个。我们不知道海盗之间是如何联络的,如今已过了一夜,城中内应是否已经有所察觉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必须占尽主动,先打草惊蛇,打乱他们的行事习惯,让他们放弃营救底下的小弟,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如何让城中兄弟顺利出城上去。”
“我明白了,我会让他们把这消息放出去的。”
“同时,各城门也加强盘查,故意制造紧张气氛,逼海盗犯错。”
“是,我明白了。”
这时,外面有亲兵敲门进来,给肖船长送来厚厚一沓整理好的海盗口供。
“船长,我们从口供中发现问题,抓到的那几个大头目,都不承认自己是大首领,他们只知道大首领几年前已经潜伏在了城中,海上的海盗一直以来是二首领在管理,二首领又受城中大首领的指挥,这事除了这几个大头目,底下的海盗都无一人知晓这个秘密,都当二首领是大首领。”
“哦?有这等事?那个大首领叫什么?长什么模样?画了像吗?”
亲兵把放在最面上的那份口供递给船长,“船长,这是根据几个头目整理出来的,他们只知道大首领叫老鬼,长什么样子都说不清楚,他们只说老鬼极其擅长易容,性格阴险狡诈手段毒辣,还在外海打劫商船的时候,老鬼就已经是经常变幻不同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老鬼长什么样子。另外,那几个头目供出他们在城中有家叫德祥客栈作为接头点,但这事只有他们几个头目知道,有事要老鬼定夺的时候都是二首领亲自过来,去客栈天字三号房住一夜,把信件放在枕头底下的床板暗格里,等收到回信后就退房走人,并不与客栈掌柜伙计等过多接触,他们都不知道这中间谁是经手人,也不知道这客栈跟老鬼有没有关系,更不敢私下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