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河边的菜鸟们,一个个扑通扑通跳下水,争分夺秒往上游。
站河边的陆朔皮头发麻,眼睛惊骇瞪得老大。自上次被徐松推下海差点淹死,她就比以往更怕水,连洗澡时水都不敢开大。现在叫她跳河里去?看到浸到萧郝头顶,没一下他打个滚像鱼儿一样游起来,顿时心里又惧又羡慕。
“1号,跳下去!”看菜鸟们一个个跳进水里,白小冰走到她旁边,让她下水。
陆朔可怜兮兮瞧他。
白小冰咳嗽声,背手看河里的菜鸟站得挺直。“那个陆小姐,想要跟他们一样,就得进行武装泅渡,不管你及不及格,但不下水则代表放弃。”
“一定要泅渡?如果是想过河,我可以说十种以上方法去到对面,并且所用装备都是我们带有的。”
“十种方法,你所用的最短时间是多少?被敌人发现的机率是多少?”
这个陆朔说不出来,她知道如果是在对敌情况下,泅渡是最快最安全的方法。
“小白,我不会游泳。”你就宽容宽容一下吧,大不了她日后在脸盆里学瞥气。
白小冰没说话,正好这时天空响起嗡嗡直升机的声音。
武直飞得很低,旋桨叶带起的风,把河水激起千层浪。
机舱门是开着的,陆龙坐舱门边,让人唯恐他一个不小心掉下来。
“爸爸!”这时陆朔不管是不是训练还是做什么,冲陆龙大喊、挥手,想跟他求求情。特权就特权吧,总比没命要好。
陆龙瞧了她眼,跟驾驶员说了句什么,武直又飞低了许多。
“上来。”陆龙向她伸手。
陆朔被飓风刮得睁不开,眯眼睛看到爸爸的大手,迟疑下就握住。
陆龙把她拉进机舱,武直便飞高了二十来米。
仰头看飞在河面上的直升机,白小冰跟莫默他们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长官别太变态。
“爸爸、爸爸。”扑进陆龙怀里,陆朔抱住他脖子叫唤个不停。这几天不间断的训练,让她好几天都没看到他,有点想念了。
让她抱了会儿,陆龙挑起她下颌,看她精致五官和顾盼生辉的眼睛,剑眉不禁微皱。“瘦了。”
陆朔嘿嘿笑。“是长结实了,我要练肌肉肌肉!”
“女孩练那个不好。”想像半年后一年后的情景,陆龙觉得父亲会把他杀了。“让你参加训练,你爷爷并不知道,如果他看出什么端倪来,你就必须退出血刺。”
爷爷什么的,爸爸你好像从来没听过他的话啊。陆朔心如明镜。“爸爸,你不喜欢吗?”
“嗯。”
“那我不练。”
你不喜欢,那我不做,就这么简单。
陆龙有些讶异,把她放到对面的坐位上往下看。
陆朔也跟着低头。
河面上因为有架武直的原因,风掀起的浪潮让他们游得更加艰难。而本来不明白爸爸为什么在飞机上的陆朔,这一看就明白了。上面视野好,虽然这河水深度对会游泳的人来讲没有危险,可还是要以防万一,怕持续的训练超出他们负荷和抽筋等一些意外。
“做为一名合格的军人,就得要会游泳。”陆龙说着收回视线,望向对面的陆朔。“很多时候我们需要泅渡。”
“爸爸,我可以尽量避免…”
“血刺的所有成员,方方面面都要做到最好,没有任何一项弱点。”
陆朔头垂得更低,声音越发的小。
“陆朔,说话要抬头挺胸,如果只是讲给自己听的,那么就不必说出来。”
面对爸爸不怒自威的话,陆朔唰抬头看他,小腰板悄悄挺直。“爸爸,你不是说不要好的?”魏勇打不中靶,你要了,我不会游泳,你干嘛就不能要了?
“是只要更好的。”“别拿自己跟十三号比,你成为不了他。”同样的,他也不是你。
意思就是,魏勇以后能成大才,自己连跟他比的资格都没有吗?
“莫默为什么能担任小组第一狙击手?因为他想成为,陆朔,你从来没想过游泳,你要怎么做到?”
“爸爸…”她不是不想学,是不敢学。
陆龙没理会她的挣扎,偏头看河面的菜鸟往回游,沉默了会儿问她。“考虑好了吗。”
?考虑什么?
“想不想学。”
对水有种莫名恐惧感的陆朔,本来想都不用想的问题,在看到爸爸专注自己的视线后,不禁犹豫起来。
如果我能做到,爸爸一定会很开心吧?虽然他脸上面无表情的,但他心里一定会高兴。
一边是爸爸对自己的期望,一边是对水的害怕。陆朔纠结的皱眉。
“我会同白副教官讲明,取消你的…”
“爸爸!”陆朔突然大呵,大义凛然的讲:“我不要特权!我要学游泳!”“不过你得教我。”
听到这话,陆龙冷冽的眼睛变得柔和,伸手让她过来,揉了揉她的头顶。
陆朔有些受宠若惊,瞪着无辜的眼睛瞧他。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和气?爸爸,你还是别对我好吧,我心慌。
“爸爸当然会教你。”陆龙略带笑意的讲,接着抓住她衣领直接扔出舱外。
被扔出去的陆朔只来得及“啊”的惨叫一声,就一头栽进水里。
正给菜鸟们计时的白小冰他们,听到叫声均惊讶张嘴抬头,看到以并不优美姿势扑通声巨响掉河里的陆朔,愣了几秒钟又各自若无其事的做事。
而河里的菜鸟听到这声惨叫,个个停下张望,近处几个菜鸟亲眼见她掉下武直,均纷纷抬头看直升机上的总教官,见他还是一脸平常,顿时心里瓦凉瓦凉的。对自己女儿都如此凶残!三个月后,他们还能活着见到父母吗?!
陆朔栽进河里一直往下沉,期间呛了好几口水,觉得胸口火烧火燎,窒息瞬间包围她,不管她怎么奋力往上蹬腿,都像被什么拖住四肢,无从用力。
这河水总共就这么深,本来还是清澈见底的那种,只是被菜鸟们扑通搞混浊了。
见她许久都没上来,本要继续游的梁柯跟魏勇他们,想要下水找人。
率先游在最前面的萧郝,踩着水面迅速往回游。
武直上的陆龙,抬手腕看了下时间。
驾驶员看下面情况,无奈道:“长官,非得用这么暴力的方法吗?”
“不暴力,他们怎么会合作?”陆龙说完,在武直飞到没人处时,跳进水里。
看到水面下的黑影迅速游向河中,驾驶员开动武直往上飞走。
进入水中,陆龙往计算好的位置游去,在离魏勇他们五六米远的地方找到还在想办法往上窜的陆朔,游近、抓住她衣领往上带。
“噗——咳、咳咳…”一冒出水面,陆朔喷了口水,止不住的咳嗽。
正找人的梁柯他们,看到总教官自己跳下来救人,心里又有点安慰,至少他娘的还有点人性。不过那是他女儿,他们要怎么办?
“突突”枪声急速想起,周佳佳对天扫射发子弹大吼。“还有一分钟!没游上来的全部扣五分!”
此话一出,停下来的菜鸟哗哗挥动手,争先恐后往岸上游。
看她像受惊小猫般钻进她爸爸怀里,萧郝疑惑的皱了皱眉,踩着水倒退往后游了两下,便转身第一个到达岸上。
陆朔很愤怒,很生气,很想打她爸爸,可是她打不过!现在还在水里!愤怒被水淹没,生气变得无关紧要,死命抱住他脖子保命才是重点。
“爸爸,我不是你亲生的吧?一定不是你亲生的!”情绪没平定的陆朔,故意这么说,好来告诉他,任何一个亲生老爸都不可能这么对待自己女儿。
陆龙表情微变,没有回答她,抱着她往上游源头的深潭游去。
看到越来越幽深的水潭,陆朔惊恐得头皮都炸开了。“爸爸,我错了我错了,你是我亲爸,别这么对我!”
“你不是让我教吗?爸爸答应过的就一定会做到。”陆龙把她从身上拉开,瞧她瘦小像只八爪鱼似的从身上脱离,不尽好笑。“陆朔,水没什么可怕的,只要你不怕它,它就不能对你造成伤害。”
“可是…唔…咕噜咕噜…”不等可怜兮兮的陆朔可是完,就被陆龙按进水里,嘴里像鱼一样冒出大串泡泡。
陆朔伸手乱抓,想往上冒,但奈何头上一只千斤巨鼎,她怎么都挣脱不出来。
陆龙在她力道变小时,才把她提上来。
可离开水面的陆朔还没来得及好好呼吸一口空气,就又被按下去。
全部回到岸上的菜鸟们,看远处扑通扑通的水花,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总之是不好受的,为遭罪的1号和以后的自己。
“集合!全体都有!目标训练场!”
白小冰没管河里的两父女,带着菜鸟们返回训练场继续下个科目。
而被玩得体无完肤的陆朔,在陆龙折腾半个小时后,光荣了。
陆龙托着她下颌,把她带上岸,进行急救措施。
手法娴熟的按压腹部,见没效果的陆龙拍了拍她脸。“起来。”
躺着的人不动。
陆龙挥了把额头上的水珠,把她扛肩上便走。
倒挂他身上的陆朔,被颠的咳出好几口水。“爸爸,我要是没醒来,你要帮我做人工呼吸的。”
“就你这两下子还想骗过爸爸?”“等你哪天真昏过去,爸爸会这么做的。”
心有余悸的陆朔,懦懦的讲:“爸爸,我可不可以让莫默教?”莫默要温柔些。
“爸爸已经答应你,教你游泳。”
“爸爸!我错了!我自己学!”
陆龙:…
武装泅渡完后是在泥坑里抱圆木做仰卧起坐,接着是扛冲锋舟等体能训练。
这次吃过午饭后,老鸟没有暴力的让他们做剧烈运动,而是改成残忍运动——抗暴晒!
除陆朔外,一个个脱得只留条四角裤,傻逼似的站烈日下晒三个钟头。
只晒了半个小时后,陆朔感觉体内的水份快要挥发掉,甚至还在想她会不会被晒干。
相比穿着衣服的陆朔,光膀子的士兵们,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疼,仿佛要被烤熟,连动都不敢动,怕动一下那块地方就裂开了。
紫外线只增不减,三十五度抬头都睁不开眼,如果用放大镜对纸照个半分钟,绝对能把纸烧着,要晒熟鸡蛋也不是不可能的。
每个人腿下先是一片汗湿,没多久沙里的水份被太阳光蒸发掉,渐渐地菜鸟们身上没再有汗水,嘴唇泛起白皮,背上的肌肤变成深红,似下一刻就会倒下,可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们还站在那里,挺拔的身姿没有一分变动。
当然,这不包括被晒晕过去的。
陆朔跨步而立,背在身后的双手握成拳,自始至终都没挪动过半分,威严挺立的模样谨然向未来兵王趋势发展。
其实…
她没有想站这么好,耳鸣目眩的她在不能倒下去时,只能这么杵着,再说她的手,是因为指甲长出来了,抵着手心肉太用力,皮肤被太阳晒得干燥,又维持这个姿势有点久,她怕一动把皮都扯下来。
“咚!”在过去两个半小时后,站在陆朔旁边的袁帅,突然咚的一声倒地。
陆朔不敢去看他,眼睛直定定看着坐阴凉处,吹着小风扇的陆龙。丫的,爸爸待遇太好了!相比他给自己的那些特权,他现在才是享受啊享受啊,虽然他头顶就多了块混泥土天花板,前面多了台老式风扇,可对于他们来讲,那是奢侈!
当莫默他们把晕倒的袁帅抬下去后,训练场上仅剩下的几十个人,有些心里慢慢产生出激进因子,那就是不服。
其中最为强烈的是老实吧结的魏勇。他莫名其妙被战友冷嘲热讽来到这里,看到这里的老兵个个鼻孔朝天,可他是新兵,他没意见!训练严格他也没意见,可是他们不能这么虐待人!
那个总教官是人吗?不是人吧?连自己的女儿都能直接扔下武直,要是没扔进水里而是磕到石头上呢?现在他居然叫他们站在这里傻瓜似的晒,自己在那里吹风扇、吃西瓜?
不过谁让他是新人?谁让人家是长官?!这么年轻的中校,指不定哪里忽悠来的,不然就是家族原因!
所以他只能这么杵着,看身边的战友一个个倒下,什么也不能改变,只有服从。
当三个小时结束,白小冰发出解散命令后,坚持到最后的三十几个人,没有像往常那样即使疲惫还是如箭般冲进宿舍,而是倒在地上被老鸟“友善”的扶走,只有少数几个人踉跄的走到了阴凉处,躺地上就不动了。
“起来起来,看看你们德行,连个小姑娘都不如!”白小冰踹了两脚地上的菜鸟,指操场上还站着没动的陆朔。
几个菜鸟自愧不如,被训得悲愤冲进宿舍。
准备走的萧郝,看到若大的场地上只孤零零站着陆朔一人,疑惑的走近她。“小呆猫,你怎么还不走?”
陆朔转动眼珠,镇定的讲:“你先走。”
“你确定?”
“嗯。”陆朔点头,并且详细的讲:“虽然这里没有热水,但也别喝开水,用茶叶泡水洗澡让皮肤冷却下来,还可以把冰块放进毛巾里,冰敷发红的地方。”
萧郝愣了下,随之不屑的甩头,拿起衣服就走。“没这么多讲究。”
“是让你好过一点。”
看他拽不拉叽的走进宿舍,陆朔才皱眉,暗想自己要怎么回去?
她不是不想回去啊,是不会走了,而且身后的双手似粘在一起,她不知道强行分开会不会扯伤肌肤,虽然她的伤很快就能好,但是很疼。
陆龙把手里的西瓜吃完,把皮扔桌上便起身,向旁边的莫默讲:“把剩下的半边瓜给我送冰箱去,皮别丢了。”
“是!”
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上的西瓜汁,陆龙转身几步走到一排水龙头下,把手仔细洗干净,拿帕子擦干,又把帕子洗干净,才边擦边走向操场上的小人儿。
陆朔感应到爸爸的气息,抬头看他远远走来。
“能动吗?”陆龙站她面前,望着晒得蔫了吧叽的女儿,平静的仿佛在问她好不好玩。
陆朔诚实的摇头。
陆龙走到她身后,用手帕盖住她双手交叠处的肉。
感到一片冰凉的陆朔,在他一根一根把自己手指擦湿掰开时,觉得自己就像那复活草,只要碰到一滴甘露就复活了。
把她的手分开,陆龙把她扔肩上扛她上楼。
本来就头晕目眩的陆朔,被他这一颠倒直想吐。“爸爸,能不能不要扛?”
“不好抱,除了扛就是拖。”
那还是扛着吧。
被带进爸爸寝室的陆朔,动了动嘴,想喝水。
陆龙没等她开口率先呵道:“别动。”
好吧,她现在确实不适宜动。她总感觉脸上痒痒的,似有什么在往外冒。
把她扔椅子上,陆龙找出把水果刀,把刚刚让莫默送上来的西瓜皮,整齐去掉外面的绿色,把咬过带红色的心掉去,放在他用来喝水的牡丹花大杯里捣烂。
“把眼睛闭上。”
陆朔乖乖的闭上眼睛,感到他把冰凉冰凉的汁敷在脸上时,不尽舒服的呻吟出来。“爸爸,我觉得你有时也挺温柔的。”
陆龙按住她下颌,让她闭嘴。“按照人身体水份蒸发速度,你的暴晒时间最长是两小时。”
“唔唔…”想反驳的陆朔开不了口,呜呜说半天估计没人听得懂。不过大体意思是自己想跟队友一样。
“抬头,别说话。”
感觉有汁流下来,陆朔听话的仰起头。
瞧了眼晒得起皮红艳艳的小嘴,没找到棉签的陆龙,用手指沾了些汁涂抹她唇瓣。
快要幸福死的陆朔,想到那是爸爸的手指,在心里激动的还没嗷叫完,突然一下可能是没把控不好,汁多的溢进嘴里,想到那是爸爸刚吃过不要的瓜皮,顿时大叫。“爸爸!那是你吃过的!”你手指还在哪面洗过,她居然吃进去了!
她一张口,手指戳进她嘴里的陆龙淡定退出,有点报复意味的把她嘴唇里里外外擦了遍。“爸爸都没嫌弃你,你倒嫌弃我了?”
听到这话,想到爸爸是用他喝茶的杯子给自己捣的瓜皮,有些悔意的偷偷张开些眼帘瞧他,在看到他冷沉深邃的眼光时,打滚撒泼的抱住他手臂,还卖乖的含住他手指吸吮上面微甜的汁液,含糊不清的讲:“没呢,吃爸爸口水我都乐意。”
陆龙搅了搅她缠上来的舌头,后便像玩够似的抽出来,半开玩笑的道。“爸爸口水还轮不到你来吃。”
“为什么?”
“你以后会明白。”陆龙起身把杯子拿去水龙头下清洗,手指不意察觉的有些轻颤。
等洗完杯子,陆龙已如往常般走向书桌,看今天总体的评估报表。
躺椅子上的陆朔有些无聊,不时伸手去摸脸,果不其然摸到整片整片坑坑洼洼的小包。“爸爸,我脸到底怎么了?”
“没事。”
“很多包!”
陆龙抬头看了眼长满晒疹的陆朔,本该如此的讲:“瓜皮渣,洗完脸就没了。”
“真的?”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吧。陆朔半信半疑,到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迫不及待跑去洗脸,当抬头看到镜子里面如花似玉…呃、当看到镜子里没什么异样的脸,松了口气。
“冰箱还有半个西瓜,吃完就回宿舍。”
“是!谢长官!”听到有冰凉冰凉西瓜吃的陆朔,眼睛唰的雪亮,卖宝似的高声应完就哗冲向冰箱,把里面老大的半边西瓜搬出来,然后又搜刮出一个勺子,直接舀着吃。
等陆朔把半个西瓜全部消灭掉,已经是下午五点,快到吃饭时间。
怕还有训练的陆朔,跟陆龙告别就匆匆忙忙往回跑。
看她跑远,陆龙收回视线,平静的换了另份报表继续看。
不出陆朔意料之外,吃过晚饭又是训练、训练,搞到晚上十点钟才放人。
跑去爸爸房里洗完澡的陆朔,想直接就在他这里睡算了,可是只要有脑袋的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蔫蔫回到宿舍的陆朔,意外的发现萧郝他们都没睡。
“你们怎么还不睡?这个月是体能考核,能睡就抓紧时间睡吧。”
“小朔。”就在陆朔准备爬梯子的时候,梁柯叫住她。
对他挺有好感的陆朔,停下动作看他。
梁柯有些不好意思,在几个战友的视线下,为难的问。“小朔,你爸爸当几年兵了?”
陆朔认真的想了想。“很多年了。”
梁柯:…
“梁子,我来问吧。”袁帅挥手让梁子一边去,语气不善,口气有些冲的直言道。“1号,你爸爸也太年轻点了吧?”
“嗯。”“听说很小就有我了。”
“哇,小朔你不会是总教官未成年冲动存留下来的吧?”小亚惊喜的扑过来,上半身挂在床外。
袁帅把他脑袋按回去。“去去,说正事呢,这些野史以后再查。”随即转向陆朔。“我跟你直接明了的说吧。你爸爸才二十四五吧?现在就是中校了,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夸张吗?”陆朔疑惑的看他们。
梁柯、小亚、魏勇、袁帅均点头。就连靠墙上的萧郝都挑眉看她,明显的也想知道答案。
看他们这表情,陆朔无辜的讲:“可听说爸爸已经升大校,批文早就下来了。”

此话一出,让还是士级的兵蛋子,碎了一地的心。
“不过爸爸好像拒绝了,说是不想升。”
“操,他有病啊!”梁柯。
“妈的,给老子升啊!”袁帅。
“为什么不要?”小亚。
“还没有这样的先例吧?!”魏勇。
看他们一个个激愤的想打人,陆朔往后退了退,吞了口唾沫。“爸爸说他不在乎军衔,说是只要不撤他的职,他想等抓到毒鸩才接受晋级。”
“那个毒鸩是什么人?能让总教官做出这么大决定。”局势一下从问情报到了好奇,梁柯坐到魏勇的床上问她。
小亚也吊着对面的床沿,像猴子似的跳到魏勇床上。
陆朔紧张抬头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局促的讲:“莫默说他是罪人。”
“那他犯的罪可真大。”
“我不知道。”不是不能说,而是她真的不清楚,血刺里的人似乎对毒鸩很敏感,及少提到,但又非常痛恨。
寝室里一时寂寞下来,魏勇瞧了瞧大家,坐起身梗脖子瞧陆朔。“1号,你爸爸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连那个什么毒鸩都没抓到?”
“应该厉害吧,反正我没见过比他更厉害的。”
听到这话,魏勇垮下腰板。
袁帅搭住他肩膀很讲究的说。“以后你女儿跟儿子,也会觉得你很厉害,就像奥特曼一样。”
对这个问题保留意见的梁柯回到自己床上。“都睡吧,能多睡一分钟是一分钟。”
看他们一一回床,陆朔转身看到萧郝。“萧郝,你不好奇吗?”
“叫郝哥。”
“呵,还郝哥,怎么不叫好哥哥呢?”袁帅扯着嘴,不冷不热的插嘴。
小亚纯朴的也跟着接道。“是情哥哥。”
“人家就叫我哥,碍着你什么事了?!”萧郝仰视四十五度角,不屑的望了他眼。
跟他不对付的袁帅被他激怒,跳下床要教训他。“你他妈什么态度,你嚣张个屁啊!回回拿第一了不起了啊你!”